更新了୧꒰•̀ᴗ•́꒱୨赞美老师

居然更新了好耶 
太甜了…每次被剧场版刀就会再回来刷这篇,很喜欢劳斯流畅自然的文风,感觉大五大夏的结局简直是原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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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束后,随着重要角色陆续离场,和室中只留下寥寥几个人打扫现场。
“石平,你把这些收拾干净,没用的文件就拿去处理掉我们还有重要工作要忙。”高个子男人颐指气使的道。
他显然不是第一次摆出这番做派,站的更远些的同事相互对视,互相眼睛里都有些幸灾乐祸。
这重要工作大概是吃饭喝酒聊天吧。
但他们也不想浪费时间在打扫卫生上,自然不会 戳破。
而头顶缝合线的男人只是拘谨的埋下头,唯唯诺诺的应了。
所有人都在笑,显然也不是第一次。
和室中很快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拿着扫帚将地板清理干净,然后把散乱的纸张细细规整、收拢到一起后,才抱着一大摞纸张慢悠悠走出和室,拐进另一处房间。
轰的一声闷响,一具亚麻布裹着的人形重物砸落他身后的地板上。
他微微侧头,很快又撇回头去。
直到这时另一个身影才从档案架上突兀浮现,少年脸带讥诮。
“真恶心。”
男人没说话,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规整手里的资料,直到把所有纸页全部打理整齐才按顺序排列进书架格子里。
空气中温度骤降。
男人却倏地回头,他幽幽一笑,将手指抵在唇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耐心,要有耐心。”
臃肿的身躯因细微末节上些许的变动而无端显出几分妩媚。
……更恶心了。
里梅感到愈发不悦。
“你不止一次说着耐心耐心,可我只看到那些人在你的放任下过得越来越舒适,你该不会真把那孩子当你儿子,不忍心下手了吧。”
男人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觉得十分有趣。
“你说悠仁酱啊,他当然是我最喜欢的孩子了呀~”他故意掐尖嗓子发出嗲嗲的声音。
不过到底是现在手中能动用的最好棋子了,他也并不想现在就把里梅惹毛,在对方脸色彻底放沉之前立刻恢复正常,没有继续逗弄下去。
“放心放心。”
他伸手摸上额头的缝合线。
“宿傩大人不是已经清醒过来了嘛。”
刺啦。
透明的髓液从断口处溢出,沿着光洁的额头一路向下流淌。
一个粉白色、生长着牙齿的诡异大脑从失去遮掩的头骨中暴露出来。
“你将咒灵引过去的时候我不也没有阻止么~”牙齿一张一合,发出渗人的低笑,“你又不是没看到,我的小悠仁哭的可是很可怜呦。”
“噗嗤。”
失去了大脑的身躯砸在地上,没有高光的眼睛依旧睁着,白茫茫像条死鱼。
“噗嗤。”
缝合线重新合了起来。“我早就说过,我们缺少的不是力量,而是时机。”
“可现在……”
白皙纤细的手指抹过额头,细心拭掉余下的粘稠。
“时机到了!”
日上山。
黑泽逢世跪坐在幽之宫的大殿里冥想。
她习惯于冥想,在过往那些踽踽独行的日子里,她靠着冥想短暂忘记痛苦维持心境平和,但不知道为什么,百试百灵的招数在今天遭遇了滑铁卢,尝试了半个多小时也没能进入忘我的状态里。
挥之不去的不安紧紧攥住她的心脏。
冥冥中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警示着她,驱动她快些去做些什么,她甚至需要全力压制才能不让这些压力通过夜泉传递到她的姐妹那里。
她放下经文,起身走出大殿。
今天天气正好,阳光透过叶片洒下点点光斑,如碎金般装点在石台阶上。
几个义工正在打扫树下的落叶,其中一个被新来的香客拦住询问,正热情洋溢的吹嘘着神社的种种神异,其他几个也跟着停下来说笑,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勃勃生气。
今天上门拜访的香客格外多,巫女们有些忙不过来,在人群间匆匆忙忙跑来跑去。
再往前,结女婆婆在主持一场净化仪式,引导着几个自称被恶灵侵扰的人朝神子像参拜,并用柳枝朝他们抛洒净水。
当然这仪式其实没什么用,毕竟结女本来就是灵力不够成为巫女的女孩才能做的,根本没能力处理诅咒。
而这几个所谓鬼缠身的家伙身上也没有任何诅咒存在,要说鬼也是心里有鬼——按夏油大人的话说随便摆摆样子看上去足够高大上让他们觉得钱没白花就行了。
她没察觉到这样想着的时候嘴角不自觉噙起微笑,脚步也不自觉轻快了些。
她喜欢现在的日子,更喜欢同伴们家人一样的相处方式。
沿神道继续往下走,没看到干义工的乙骨忧太,也没看到其他孩子,她后知后觉记起因为担任老师的七海和灰原外出,孩子们难得休假,现在应该结伴去后山玩了。
他们会是她不祥预感的源头吗?黑泽逢世忍不住想,打算叫人去后山找找看?
可她刚转身往回走,还没走出几步,就被一声激动的呼喊打断。
“黑泽大人!”
说话的人小跑上来,满脸惊喜,还有一个小孩子怯怯跟在后面。
黑泽逢世飞速摆出营业的笑容,然后才看清来人的身形。
是之前来求助的母女啊。
“很高兴看到您气色又变好了些,夫人。”黑泽逢世笑道。
经过多次治疗——主要还是她亲自“看取”了被咒灵反复吞噬时的那份痛苦记忆的缘故——女孩已经恢复了理智,虽然还会胆怯的躲在妈妈身后,但已经不会再在众目睽睽下歇斯底里的大喊、嚎哭了。
“这孩子的恢复情况不错。”
“托您的福。”女人也满脸笑容,看上去与之前那憔悴到仿佛随时会碎掉的姿态已经完全判若两人了。
她把手落在女孩的头上,露出温柔又感激的笑容。
“她已经可以跟人正常交流了,我打算带她去奈良看小鹿,以前这孩子一直想去,但我太忙了,现在想想我这个母亲当得真不称职呀。”
她的眼睛里噙着期盼,“等她再好一些,我就给她转去一个谁都不认识她的学校,不管怎么说,噩梦过去了,这孩子的命运终于也可以回归正轨了”
黑泽逢世安静履行着倾听者的职责,等到女人的情绪开始平复才再次开口。
“神明庇护了她的灵魂,将她从邪灵的世界里拉了回来。”她用一种独特的、仿佛能直达人心灵的声线轻声安抚,“所以请务必牢记此刻的心情,继续爱着她吧,这是你与神明之间达成的契约。”
“就算有一天灾厄卷土重来,只要你牢记这一点,你的家庭就依旧受神庇护。”
她一边念着早准备好的台词一边探入对方的心灵,她感受到畏惧彷徨,感受到无措战栗,但更多的坚定、温暖、虔信和美好的东西将那些负面情绪包裹了起来。
在这夜泉泛滥的日上山顶,没人能逃过大柱的眼睛。
她露出满意的神色。
这样的话,就算有一天这孩子在咒力残秽的影响下成为了咒术师,也不会轻易失去母亲的庇佑了。
“我还想要预约与神子大人和神主大人会面。”女人双手合十,恭敬说道。
“我想再次亲自向他们致谢,如果一开始没有得到他们的帮助,不知道这孩子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黑泽逢世的笑容更加真挚了一些,“两位大人外出除灵,不知道何时回来。”
女人连忙点头,“当然要等大人们有空。”
正当黑泽开口打算再客套一下就结束这次对话的时候,笑容忽然冻结在她的脸上。
毫无预兆的狂风卷过神道,紧接着十万大山中徒然荡起尖利刺耳的轰隆声。
大山在震荡,那哀鸣声初一拔起便如洪流般席卷了所有人,每个人风脸上都露出痛苦难耐的神色。
香客们对此毫无抵抗力,即便捂住了耳朵也挡不住那仿佛直接灌进脑子里的声音,跌跌撞撞,已经有人维持不住站立了。
而知晓更多的巫女们却一个个脸色大变。
山鸣!
“那是、那是什么?!!!”恐怖的记忆骤然被引动,小女孩的声音因恐惧而变形。
黑泽逢世当机立断,伸手搭在女孩的肩上。
无形的灵力将两人连接在一起,恐惧和痛苦如潮水般涌向黑泽逢世,又被她温柔接纳,女孩岌岌可危的心灵防线终于支撑了下来。
可山鸣并没有停下。
天空骤然暗了下来,但却不是乌云蔽日的那种暗。
一种粘稠的、仿佛是墨汁坠入清水后迅速晕染开的晦暗转眼间笼罩了整片山林。
黑色的、巨大的结界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从四面八方向内合拢。
一个巫女起弓向天边射了一箭,可箭上微弱的咒力并不能阻止结界成型。
黑泽逢世用力将女孩推给呆愣中的女人。
“快走!往幽之宫走!”
这时候来神社参拜的香客们也陆续反应了过来,只是他们的情况比真正见识过灵异事件的母女两个更加不堪。
恐慌像水波般迅速在人群中荡开,尖叫声此起彼伏。
“啊啊啊啊啊!!!”
“什么东西!什么东西!”
“不是说有神保佑吗?神明呢?我花了那么多钱。”
“放开我!我要离开这里!你们谁敢不放我出去就告你们……”
日上山的巫女们到底见识过大场面,很快恢复冷静。
身着白无垢的少女们在人群中迅速跑动起来。
“冷静!”
巫女们集体发动能力,每个人链接一小群人,然后再链接彼此成为一大群。
一颗颗心灵在夜泉的见证下紧紧相贴,放在一个人身上只会令人崩溃发疯的恐惧在经过重重分担后终于稳定在一个可以被人承担的阈值,红了眼的人也慢慢清醒过来,逐渐恢复理性。
“这里是神的居所。”巫女们道,同样是那种带着惊人的安抚力量,让人忍不住想要相信的声线,“神注视着这里,神保护着这里,不用慌张,你们看到的一切皆为神迹。”
等人群终于平静一些后,巫女们立刻带人撤进幽之宫,昔日因两个酷爱打架砸东西的dk才设立的结界竟在此刻派上用场,成了一群普通人的庇护所。
几名巫女留下继续“看取”负面情绪,更多则提起裙摆,朝黑泽逢世的方向冲去。
劳斯————前面一段的字体巨大化辣 
感觉是留白太多了,怀玉玉折篇的描写其实挺好,尤其多次重刷能发现夏的三观重塑,反应了他在目睹理子死亡后经历的所有事…包含甚尔说的“无咒力=猴子”、为理子死亡献上掌声的邪教徒丑恶、跟不上当代最强的悟的劣等感、独自吞食咒灵的苦闷压抑、眼睁睁看着又一个同伴(灰原)为了保护非术师而死,就像自己为了保护非术师,而没有杀掉那些鼓掌庆贺理子死亡的“猴子”一样。
旧村被虐待的菜菜子和美美子是导火索,也是过去他“咒术师是为了保护非术师存在”的三观彻底倒塌的瞬间。
如果保护非术师换来的是自己的同伴不断死亡,甚至被愚昧的非术师凌虐,那不如不要保护了,他不愿再次见到堆积如山的同伴尸体。
灰原说“只要全力做能做到的事就好”;九十九由基说“你该做的是选择让哪个念头变成自己的真实想法”,所以夏在决裂时说“我已经决定了我的路,接下来只要全力做我能做到的事就好”,他的同伴、同类,想保护的人成了咒术师,非术师被他刻意划分为“非人、猴子”。
因为反覆画下藩篱,说服自己双方并非平等,屠杀就会显得更正当。
原作者曾说:“夏在叛逃后一直在说服自己必须讨厌猴子”,我认为这就像夏在决裂时说“我已经决定了我的路”,他决定让“讨厌非术师”成为自己的想法。
可人的想法本就每时每刻都有可能改变,夏曾经见到的非术师、未来见到的非术师,未必全部都是丑恶,这些人的善意势必会让他动摇,尤其夏又是一个如此温柔的人…所以他才必须说服、提醒,甚至催眠自己:“非术师是猴子,我讨厌猴子”。
因为夏深知自己选定了道路,也彻底斩断了名为双亲的退路,他不能也不愿意回头,所以才必须一次次提醒自己。
“因为你是五条悟所以最强吗?还是因为你是最强所以是五条悟?”,结合前面夏说“弱者生存才是社会该有的样貌;咒术师是为了保护非术师而存在的;意义对于我们而言尤其重要”。
说明他依旧认为,“拥有力量者、强者,天然具有保护弱者的责任甚至是义务。”只不过夏在此时已经把弱者的身份,从非术师换成了比自己弱的咒术师,也就是他认同的“同伴、家人、同类”。
所以这句话夏真正想问的其实应该是:“成为最强者是五条悟的义务吗?还是只要做为五条悟,就能拥有最强的力量?”
结合夏前面的想法,以及夏说:“如果我变成你,不觉得这个理想有可能实现吗?”,可见夏仍旧认为是前者,也即:“最强者的义务是保护所有弱者”,只不过,相比于之前想保护非术师,此刻他的想法成了“最强的咒术师理应保护其他弱的咒术师”。
而夏作为当时实力仅次于五的咒术师,他的责任感和失去同伴的痛苦、负罪感,对自我的质疑,对非术师的失望,对失去同伴的无力感,都在一步步推着夏走到与过往截然不同,天翻地覆的人生。
也促使他认为:
“我是仅次于最强者的咒术师,所以我理应保护所有的其他咒术师,我具有保护他们的责任义务”,
而和九十九由基的谈话也给了他新的假设和方向:
“保护咒术师、保护‘家人’的方法是让咒灵不再产生,让咒灵不再产生的方法是杀掉所有‘猴子’,我已经决定了讨厌‘猴子’,为了保护‘家人’,必须杀掉会危害‘家人’的‘猴子’。既然已经决定了,接下来只要全力做到我能做的事就好。”
或许将咒术师称为“家人”,也是因为杀害双亲的名义,仅有“一视同仁对待非术师”对夏而言依然太痛苦,所以“为了一些家人,杀害另外两个家人”的名义能让他更好受一点,同时,也是最主要的,是他必须告诉自己:“接下来这些咒术师就是夏油杰的家人,夏油杰必须保护他们,如同保护家人一般慎重周全”。
夏的偏激和观念反转其实原作都有描写,但是太点到为止,导致需要爆刷N次才能摸到一点(目前我已经在电影院刷了怀玉玉折三次…虚弱.jpg)…每次看怀玉玉折,就感觉是在看夏油杰、五条悟、七海建人、灰原雄,在一点点被现实的残忍和个体的无力压垮破碎的过程(硝子的描写倒是没有,怀疑被作者忘了)。
夏油杰的温柔和善良其实从未改变过,如同他骨子里的执拗极端从来存在,只是从北极端倒向了南极端。
太过美好的事物总是易碎…如同咒术高专这些在本该最肆意飞扬、跳脱张扬的年纪,挥洒青春一切美好的少年少女,最终被生离死别、社会现实所压垮碾碎。如果说明面上崩溃破碎的人是日益憔悴的夏油杰,那失去灰原雄而崩溃的七海,就是在一夕之间崩溃。
分道扬镳后永远失去夏油杰的五条悟,则是在决裂的那一刻被打碎,他的痛苦是隐藏在大大咧咧性格下,无声的窒息溺毙,是没有大加描写却无处不在的暗线;五条悟一点点随着夏油杰的面目全非,彻底失去属于他的过往美好,彻底失去对他而言最重要,曾以为会永远并肩的人。
夏油杰走不出17岁夏天的痛苦,生生把自己逼到了极端疯魔。五条悟其实也是如此,在决裂后,无论是随着夏曾经的劝说,而改变的自称boku,还是“认为夏油杰没能追上自己,于是希望其他年幼的咒术师能赶上自己”的想法,乃至涩谷时下意识的惊喜…都彰显了五条悟同样走不出17岁的夏天,走不出那个本该最美好,最终却迎来痛彻心扉失去的夏天。
夏油杰不想再次失去作为同伴的咒术师们,五条悟则不愿意失去夏油杰。
但他们的愿望,到最后都没能真正实现。
我很讨厌iivv最后给五描写的死因,我很讨厌后期的凑cp和崩塌的主线…
但原作的夏确确实实呈现出了一步步滑向深渊的崩溃和宿命感;就像我不论看几次怀玉玉折、涩谷事变五被封印的过程,都会忍不住想流泪一样。(至少在塑造夏五的感情上,我很感谢iivv让他们能够出现在我眼前。)
那样热烈张扬又美好的少年,他们的心永远地留在了走不出去的十七岁夏天。
這兩天再次從開頭追到最新!
超級爽快~
彷彿看著過去傑一人的道路,在有悟的搭檔下會有什麼樣的變化~非常有趣!
幸好先提前看到大五的結局,確定兩方都是HE真令人放心!
但你描寫的緊張和恐怖感也很足夠!想看後續呀~
老师我认真读完了,不过我依然认为与其说玉折篇本身在创作上做到了多少,不如说您感悟和解读的能力更强,这种丰沛的情感感染到我,非常感谢跟我解释这么多
唔呣呣…太可惜了。
不过感谢老师的讨论和赞美 
82、
时间回到半刻钟前,直升机进入栃木县地界。
眼见直升机已经开始降低高度,准备往预备好的机场降落的时候,行进中的直升机忽然毫无预兆的在半空中解体了。
或许也不是毫无预兆,起码在玻璃破碎、铁板扭曲撕裂的时候,一只贝壳咒灵已经早一步将驾驶员吞了进去。
紧接着蓝色光芒一闪而过,五条悟头也不抬挥出一掌,却像演练过无数遍一样精准的击打在贝壳上。
“走你~”
无下限附加的强大斥力连万分之一秒都没有便将那枚贝壳球轰飞。
好消息:脱离了爆炸范围。
坏消息:脱离范围有点远,大概对方要自己从那连他都不知道会甩到哪里的地方走回来了。
“呐呐,好过分,这不是连后辈们一起丢掉了吗。”
漂亮的蓝眼睛睁得老大,“杰你这才叫过分耶,这么大锅你忍心让老子自己背么~”
两个人都顿了顿,然后没绷住一起哈哈大笑起来,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那些小子表情好好玩,这算背刺吧?你这算背刺吧?!神主大人想好待会怎么哄了吗?!”
“咳咳,我加固了咒灵内部,大概要花些功夫才能出来。”夏油杰努力压下上翘的嘴角,“等他们跑回来,应该已经冷静下来了吧。”
“哈哈哈老子就说你才是最坏的~”
“诶?我可是很认真的在当诅咒师呀。”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默契的击掌庆祝,转眼间将可怜的手下以及不那么可怜的飞机驾驶员抛之脑后。
命都捡回来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走吧走吧,正事还得干。”五条悟把手背到脑后,一路踢着石子走到飞机残骸旁边。
整个机头已经完全凹了进去,看不见的屏障将飞机变作了一个捏扁的易拉罐。
肉眼看不到任何异常,但在咒术层面上,以机头所在的位置为界线,空间已经被分为两端。
夏油杰把手放到那屏障上,浮动的咒力与领域上属于咒灵的力量对冲,在半空中显现出水一样的波纹。
“不愧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妖怪。”他道,“明明还没有真正孵化,半成型的领域就能把整个栃木县包裹进去。”
“唔,领域呀。”
五条悟勾起嘴角,手掌在半空中展开。
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在夏油杰面前表(炫)演(耀)一下领域对冲的壮观场面。
可就在无下限即将完全展开的一瞬间,六眼忽然于电光火石间捕捉到微弱的讯息。
他动作一滞,撇了撇嘴,声音失望极了,“有人在里面。”
“有人?”夏油杰惊讶道。
领域展开是生得术式发挥到极限的产物,无论对咒术师还是咒灵来说都可以算作最强攻击手段。
一个特级咒灵的领域展开,说句托大的话,特级之下几乎不可能在直面后还能存活下来。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是非完全攻击形态的领域么……”
他之前收服的假想咒灵贞子就是类似领域,虽然最终结果都是送中咒者去死,但死亡的过程中会经历许多波折,死亡便不会来的那么快。
坏处是死前往往会受到更多折磨,好处是运气好的话能期待有人来救一下。
比如现在。
“管他嘞,先去看看。”
五条悟已经在构建简易领域了。
一步之差,属于咒灵的粘稠、腐败、令人作呕的秽力如跗骨之蛆般缠绕在上来,仿佛一下子坠陷于沼泽,整个人都深埋在呕吐物一般怪异恶心的味道里,明知道只是错觉,也不妨碍你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脏了。
每当这种时候夏油杰就特别羡慕五条悟的无下限。
此时周围的环境已经变了副样子,日照、山林、残骸……熟悉的一切都已经消失,惨白的月轮被黑暗吞噬了大半,仅剩一圈血染的毛边悬于死寂的穹顶。
晦暗的光线垂下来,隐约照亮周围古旧的木石建筑。
五条悟正歪头分辨着周遭讯息,忽然像察觉了什么一样,扯着夏油杰高高跃起。
周围的景象飞速退后,最终定格在半山腰一座高耸的鸟居上面。
视野一下子豁然开朗,此间领域的全貌终于展现在两个人面前。
这是一座城池。
靛青色的妖雾带着腐土奇异的腥甜从地脉深处渗出,无声无息的流过枯竭的泉眼、坍塌的神龛、朱红的鸟居……最终将整座城池都笼罩在一片朦胧而妖异的光晕中。
宵禁的铜锣声早已被吞噬,连余音都归于静默,千家万户门窗紧闭、灯火尽灭,一副空寂颓败的景象。
但这寂寥的场面也只持续了一小会儿,很快,泛着磷光的雾气里逐渐变得影影绰绰起来。
首先出现的是“灯”。
那并非人间橙红温暖的烛火,而是幽幽的泛着青色,如磷火般冷寂的诡灯。
星星点点的光芒在浓雾深处次第亮起,先是如被惊扰的萤群般散开,然后又倏地聚集起来,漂浮着、跳跃着,渐渐汇聚成流。
灯火的外部拢着一层半透明琉璃般的外壳,又比琉璃更加清透,雕花的手柄向上伸展,统一抬到相同的高度,仿佛有双看不见的手正在指挥着它们一样,悬浮在离地三尺的地方排成两列。
在幽幽光芒的指引下,另一些身影开始在浓雾中凝聚起来。
嘻嘻……
一群孩子跑过青石台阶,苍白的脚丫踏在青苔上,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哗哗……
惨白的骨架披着华贵的和服行走在青灯的光晕里,边走边为自己披上人皮。
……
凝固在岁月中的城池一瞬间“活”了过来。
迷雾的最高处,飞头蛮空洞的眼窝扫视着下方。
古旧的石阶上,轮入道燃烧着青焰的车轮匆匆碾过,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河面上,顶着盘子的河童们跳来跳去。
石桥下,桥姬湿漉漉的身影也从雾中流淌而出,水滴在她脚下汇成深色溪流,也加入狂欢的队伍。
五条悟的喟叹与这瑰丽的景象同时出现。
“这是平安京。”他道。
“千年前的平安京。”
靛青雾霭与琉璃灯光的交相辉映中,一团更加绚烂的火光忽然熊熊燃烧了起来。
一瞬间,游行中的所有鬼怪无论强大或弱小都下意识地微微垂首。
而浓雾的最深处,被万千青灯拱卫的核心,他——或者说祂——终于现身。
百鬼俯首,万籁俱寂,唯有青灯在雾中幽幽燃烧,映照着那张无悲无喜的纯白狐面,以及那九条如同擎天之柱、燃烧着不灭金焰的巨尾。
而那巨尾的主人,此时展现出的并非传说中倾国倾城的绝世女容,而是更接近其“天狐”本源、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姿态。
祂的身量极高,近乎丈余,一身华丽至极的十二单披在他身上,遮住祂大半身体,缎面上用流转着妖异金芒的丝线绣满了诡异的花纹,一眼便能看出那纹样绝非人间能织造出来的。
一张巨大的、华丽的软榻稳稳拖住他,十二只青鬼匍匐在地面上,肩负着那张软榻向前爬行。
而在他经行之处,百鬼自发随上。
他就这样引领着身后沉默而浩荡的洪流,无声地碾过千载前的平安京。
夏油杰难以置信的望着下方的盛景。
而身旁的白猫正疯狂的挠他衣服,一双眼亮晶晶,像倒映着天上的星星。
“你看看人家!你看看人家!”
“这才叫百鬼夜行吧!!”五条悟压低了嗓音兴奋大叫,“好帅好帅!”“也就一般帅吧。”夏油杰死不承认。
但就算是他,也拉不下脸嘴硬自己之前搞出来的那点场面能与眼前场景相提并论。
太……华丽了。
即便以最刁钻的眼光、最挑剔的心态来看,眼前的一切也已然是美的。
美得诡异,美的骇人,但诡异也好、骇人也好,美依旧是美。
内心深处被触动了一下,他似乎有所明悟,感觉困扰他许久的桎梏仿佛松动了一些,但灵感又转瞬即逝,没来得及真正想清楚。
五条悟捕捉到夏油杰微微皱起的眉,不过他把这当成好胜心作祟了,立马拍着胸口保证一定帮他抓过来。
“先不说这个。”夏油杰望向五条悟除去了遮挡的双眼,关心道,“你怎么样?”
五条悟还是一副欠欠的样子。
“小意思。”
可夏油杰知道在这种地方全力运转六眼对五条悟本身来说压力有多大,他叹了口气,抬手把丑宝叫出来。
毛虫般的咒灵蠕动到两人中间,张大嘴吐出一个食盒。
五条悟也不嫌弃这玩意儿是从咒灵嘴里出来的,熟练的摸出一块大福开啃,糖分带来的充足能量终于使脑子里的抽痛平息了一些。
不过嘴上该挑还是要挑。
“老子觉得牛奶味比较好吃。”
“去晚了卖完了,你喜欢等回去绕路去喜久水庵买。”
“喜久水庵最近推出的主打口味不怎么样,叫你的咒灵去盯梢怎么样?等有好吃的口味再去。”
“我的咒灵不是拿来做这种事的呀,给它一点尊重行不行。”
“杰~”
夏油杰头疼扶额,“好啦好啦,知道啦。”
“耶~”
吃大福的大貓好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