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五】假如给我 by夜间列车

原作:咒术回战

cp:夏油杰x五条悟

summary:一些if线

warning:角色属于作者,ooc属于我,夏视角,一些矫情不成熟的夏五,

01

我醒了,在羂索离开我身体后,我睁开了眼。

一场劫难过去,一些人离开了,一些人在坟墓里团聚,一些人还能见到。我原本被判了死刑,不过看在涉谷事变中我立了大功,还有高层那些烂橘子已经分崩离析的份上,我活了下来。

羂索离开我身体的时候,我们俩在巨大的虚无中面对面,我对他说,你快滚出我的身体。他反唇相讥道,夏油杰,你可真惨。我问我哪里惨了,他说,夏油杰,你不过是一只没有头的蜻蜓罢了,就算你醒过来,也没有几天活头了。我笑着说,我知道。

我问他,loser,我还能活几天。

他说,蠢货,当然只有一天。

好吧,我认了,一天就一天,有一天就不错了。

于是我叫了辆车,一路打回咒术高专。刚准备下车,我就发现自己他妈的没带钱包,没办法,只好借司机的手机给五条悟打了个电话。

手机“嘟”了几声,很快被接起来。

“喂,你好?是快递吗?快递放……”

“你寄了十几年的包裹到了,来门口付邮费。”

“杰!”

“嗯,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虽然还有一天,但是我回来了。我欠了很多债,都是因为自己当初非要叛经离道,才让那么多人因我而难过,我本来想着这次回高专,能弥补一下过去的遗憾,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因为我,才发生了涉谷事变,五条悟才被封印,七海才被杀死,想想都觉得我是个坏人,还是不要回去膈应人了。

打个招呼就回去吧。

02

我从学校里走过,一年又一年新生毕业了,离我高中时期已经过去十几年了,还是什么都没变,熟悉的树林,灰蒙蒙的教学楼,被挖开的围墙,真的,恍如隔世。

我和悟并肩走着,一路上什么话也没说。他很少沉默,不过我也理解。

他见到我的那一刻,眼睛睁的很大,就如同新宿街头的表情一样。我笑了一声:“悟。”他像个孩子一样走上前,抱了一下我,与我侧脸贴近,轻吻一下,然后分开。

“夏油杰,你知道老子现在什么心情吗?”

他很少叫我全名,只有很生气的时候或者是我没给他买蛋糕时会这么叫我,不过那也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沉默了,他现在就像一个炸药桶,我但凡吐出一个字,他都会把我骂的狗血淋头,以发泄他那积攒了数年的不满。于是我只是看向远处,什么也没说。

“我恨死你了。”他说出的话幼稚得出奇,让我感觉不是他这样一个将近三十岁的人说出的话。我瞄了他一眼,果然,没带眼罩。

我当佛祖装神弄鬼的时候曾经遇见过他。他当时一个在蛋糕店吃甜品。那天我本来想给菜菜子和美美子买点甜口的东西,思索片刻就回忆起了那家蛋糕店。走进一看,是五条悟,他带着黑色的眼罩。我的心在那一刻停跳了,我可以肯定地说。

他不想再看见了,那一刻我这样想。他不再想认真地认识一个人了,没有人值得他这样做了。

他带眼罩时会显得很成熟,很自信,不带眼罩时就像个孩子。或许眼罩或是绷带是一种阻碍,只有摘下来才能好好地面对彼此。于是他在我死前摘下来绷带,对我说了些奇怪的话,当然,我也嘲讽了回去。你倒是说些诅咒的话啊,我当时是这么打断他的自说自话的。

“我恨你,夏油杰。”

“我知道我做了错事,但我不后悔。你恨就恨吧。”

“悟,我们都理解彼此,你走你的通天大路,我走我的阳关道,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过去了,你不用再纠结了,现在不是有我在吗?”

“或许以后的几年,我们会一起教课,一起享受那年没享受完的青春,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大骗子,你当初跟我谈分开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还有,你肚子里都是酸水吗,说个话为什么那么矫情?跟刚上高中似的,你不是已经快三十了吗?”

“因为矫情话你爱听啊,你不也快三十了,比我还幼稚。不过我不会再骗你了,你能不能信我一次。”

“我被你骗够了夏油杰,你以为我还会上当吗?”

“我一会儿给你买喜久福。”

“我信你了。”他好像就在等我这句话了。

好吧,我是个骗子,我承认了。

03

我在教学楼外面转了半天,抽了好几根烟,在围墙旁转了好几圈,五条悟就这么看着我。在我狠狠地掐灭了第五根烟后,我对他说:“走了。”

“不去看看硝子?”

“对不起她。”

我一抬头,在未散尽的烟雾里,恍然间回到了我叛逃的那天。

我杀了人之后,还是觉得良心放不太下,总不能一声不响就跑了吧。于是我去新宿见了硝子。

刚看见的那几秒,我们俩都沉默了。我只能听见硝子呼吸的声音,声音那么大,估计是在吐烟圈吧。

我们聊了几句,也没什么,就是关于我那些选择,硝子觉得不理解,我说我也没指望她理解,她说我幼稚。临走的时候,我蹲下来,叹了口气,说:“家入硝子,麻烦你个事。”

“哈?你还要麻烦我事情?你可是罪犯啊,我为什么要帮你?”

“帮我照顾好五条悟,拜托了。”

她好像被吓到了,猛咳了几下,然后哭笑不得道:“不是,夏油杰,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五条悟还需要我照顾吗?”

“拜托了。”

“诶,你现在这么受伤,一副受了多大苦的样子,怎么当时做出选择的时候一点都没犹豫?也不想想我们?”

我说不出话来。

“总之啊,夏油杰,你这种因为得不到理解而自甘堕落的行为真的很幼稚,我劝你也好自为之吧。”

我站起身,双手插着裤兜,正准备走。

“诶,夏油,你校服呢?”硝子叼着烟,含含糊糊地问我。

“我是不会后悔的,硝子,我走的是回不了头的死路。”

“行吧,如果你将来能活着回来,也千万别来见我,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原谅你的,懂吗?狗男人,滚吧,五条悟也快来了,你说的我会尽力。”

“谢了。”我头也不回地走了,没有回头看一眼,我怕我看一眼,就会忍不住留下,就会忍不住去回忆那三年,就会下不了手。所以我忍着,只是朝后面挥了挥手。只是抛弃了一切,大胆地往前走。我承认我懦弱,我承认我逃避,但我必须走下去,为了我心中的大义。

“不进去了,我怕硝子会忍不住杀了我。”

“至少她现在不会,你看。”五条悟指了指教学楼上的窗口。

我隔着十几年的时光看到了家入硝子。他的黑眼圈变得很重,好像已经好几周没睡了一样,不过她依然在抽烟,烟雾遮住了她的脸,我不太能看清她。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我们就这样互相盯了几分钟,然后硝子率先败下阵来,落荒而逃。她回头,隐入了教学楼。

她留长发了,是不爱打理了吗。稚气也褪去了,现在身上的气质跟七海似的,过的很累吧。

七海,诶,又想起他来了。他走了,我再也见不到那个学弟了。我对他印象很深,因为他一直和灰原学弟在一起,时而严肃,时而又很不正经。不过对比我们仨,他还是过于乖巧了。就这样的人,怎么就离开了。我感叹一番,又拿出一根烟,对五条悟挥挥手:“走了。”

在兜里摸了半天,我才终于摸出打火机,正准备点上,就听见身后有人大喊,吓得我一激灵。我回头一看,是硝子,她站在窗口旁,冷冰冰地看着我,明明刚刚不顾形象喊“夏油杰我去你妈的”就是她。

我和五条悟笑得前仰后合,我笑得连烟也点不好。

“硝子,谢了!”谢谢你帮我看着五条悟。

硝子好像思考了片刻,然后吐掉嘴里的烟,扒着窗户大叫道,“谁需要你的感谢,我可是你该死的挚友!”

“哦!”

“别他妈回来了!另外,回来了就好!”

我和五条悟笑得直不起腰,不得不说,硝子的话无力得跟没说一样,支离破碎地摔在地上。矛盾的个体,最喜欢装傻充愣的家入硝子,真不愧是我的挚友啊。

04

我们回了之前租过的出租屋,这个屋子应该也过好久了,没想到五条悟直接把它买下来了,真是有钱人。

我把他摁到门上,问他想不想我,他说不想,恨死我了。

于是我们接吻,我把舌头伸进他的口腔,按住了他的后颈,摸到他脑后有些扎人的白毛,我猛然想起他高专时后面是很软的,想感慨一番但又看见他有些湿的睫毛,于是我更加用力地吻他。

我问他有没有准备套,他让我射在里面,我说这样不干净,他非说不带套,他说我们都十几年没见了,就不能让他爽一下了。我跟他磨了半天,边解衬衫边吵,最后还是同意了。

这种感觉很熟悉,又很陌生。我爱他,在这十几年间我从未放弃爱他,我想他大概也是,我们对对方的身体都很陌生,但是很快就能找到那种感觉。我们曾经做过如数次,在教室里,在风吹过的草地里,在出任务的大宅里,我们那时正当年少,什么也不怕。于是我们欢爱,互相抚摸,像在水中难以呼吸的鱼一样。五条悟拍了一下我,让我专心,他说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没改掉肚子里冒酸水的习惯,总是想那么多,最后还得再压垮你一次。

他这么一说,我脑海里便只有两个字,苦夏。好吧,我认了,我天生就是个爱瞎操心的命,要不我为什么不能循规蹈矩地做个咒术师,非要弄什么大义。

我更加猛烈地冲刺,问他到底想不想我,他硬气地一声没吭,不过最后高潮的时候才自愿,注意不是被迫,吐出几个支离破碎的发音,他说他想。

我把他抱进浴室,简单做了清理,他醒过来,要再来一次,我说不行,喜久福还没买给你。他只好嘟嘟囔囔地作罢了。我把他的头掰过来强势地吻他,却看到他红了眼眶。我手忙脚乱地把他放下,给他拿衣服,问他怎么了。

他说他只是太高兴了。太高兴我能回到他身边了。

05

我和他穿着咒术高专的衣服上了街,他长得太好看了,以至于每次我们一进店,要么就是老奶奶问我有没有女朋友,要么就是小姑娘一脸羞涩地问我们要微信,要么就是男同性恋问五条悟要不要约炮对象。每当这个时候,我们都会抓起十指相扣的手说:“不好意思,我有人了。”

然后我们边排着队买喜久福,边就“到底是五条悟名花有主还是夏油杰名草有主”这一个问题进行了深入的探讨,最后这件事以我们买完喜久福,五条悟的嘴没功夫跟我吵架而结束。

五条悟吃完喜久福,满嘴还是奶油,就迫不及待地给我从旁边的摊位拿了一个兔子发卡,非要给我别在头发上,说白配黑显眼又好看。我生气地把发卡扯下来,随手从旁边的小店里挑了一个猫猫发箍,给他带上,发现格外的合适,他跟一只白色小猫并无不同。我愉悦地给他拍了张照。我说你就带着吧,我可太喜欢了。他非说要给我找个情侣款,左看看右瞅瞅,挑了一个狐狸发箍,我们就这样带着同款发箍招摇过市了。就像硝子骂的那样,狗男男。

我跟他十指相扣,上次这样出来玩儿已经不知道过去多久了。那时候我们喜欢打架,整天在校园里,在天台上,他给我一拳,我踢他一脚。最后总以我蒙着纱布,他贴着创可贴,我们一起在夜蛾校长办公室前写检讨而告终。有次打架,他把我的扣子扯掉了,可能是因为慌乱,他本想揪着我的领子,结果因用力太大直接把我扣子崩开了。那扣子一蹦三尺高,直接从天台上一跃而下,再也找不到踪影了。我鼻青脸肿地爬起来说,五条悟,你他妈还我扣子。五条悟说行啊,老子带你上街去找扣子。

然后我们就发神经一般地上街去寻找一家扣子店。最后成功在一个女士发绳上找到了扣子配饰,有钱人五条悟买了下来,然后在宿舍里,就跟小娇妻一样,从硝子那里借了针线,打着台灯一针一针地给我缝扣子,当时把我感动的,当场就亲了他。

当然,最后那个扣子还是掉了,掉在了我杀过人的那个村庄里,我走时候再也没有看它一眼。我心里念叨着,滚你妈的爱情。但最后心还是硬不下来,嘱托了硝子几句。

我本来也不想拉下脸来,因为我没脸去见五条悟,我二十来岁的时候,觉得见了他就是一种尴尬的事情。所以就算哪天在路上碰见了他,我也只会冲他笑一笑,然后快速消失在人群中。但是我只有一天了呀,我那十几年来都没有实现了的这一天。我必须要见他,必须要亲他,必须去触摸他,我这样做当然很幼稚,很不成熟,但是在自己的本性面前,我认了,我认栽了,我这二十年里就栽在他一个人手上了。我这二十年活得足够了。

不过我还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五条悟。他有无下限的术式,可以活很久很久,久到只要不发生什么意外,他都会一直活下去,甚至可能会成为人类的永生者。但是我一个人就占了他最美好的三年青春,他人生中会有无数个三年,那我又拿什么去弥补他那失去的十年。

在刚重新拥有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后,我本来想着不要去见五条悟,就这样自己一个人安静的死去吧,就算我们再相见,那么一天之后,他依然会再失去我。我想他已经受够了。

但我是一个自私的人,从我抛弃我的父母,我的爱人,我的朋友之后,我就是一个自私的人,我承认,所以我去见了他。

06

我们回家已经是晚上了,我们坐在楼门口,五条悟吃着买回来的蛋糕,头枕在我大腿上。他问我,夏油杰,你会来就是高专任教吗?我说不会,他问我为什么,我笑着不答。

我就这样看天上的星星,那么多星星啊。我说不出“我要离开你了”这样的话。在新宿的时候我已经伤透了他的心,不想再伤他一次了。我想着上天啊,再给我三天光明也好,再给我一天也行,我想再和他多呆一会儿,我想去七海的墓前看一看,去买一束花给他。我想告诉硝子,你不要再抽烟了,你这女的快把自己抽死吧。我想去见五条悟所说的学生们,他们肯定是一批很可爱的人,至少比我们那一批要可爱多了。我想着星星那么多,五条悟应该是最闪耀的那一颗,我可能是最暗淡的那一颗,但是我们还是在一起了。

我有点想哭,我的人生为什么只有不到三十年,我为什么不能和他白头到老。我感到难过,但是我又不后悔自己做的那些选择,我真是一个自我矛盾的人。

这一刻,我感觉又回到了高中时期,我和五条悟出完任务后经常会这样。他的头枕在我的腿上,我低头望着他,以前他都会伸出手来摸我的脸,然后我和他深吻,我们做爱,在宿舍里气喘吁吁。

但这一次他没伸手,我也没看他,我只是看向远方,看向我的归宿。

07

我和五条悟互相拥着睡了,我感到眼眶有些湿润。因为马上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可能下次见面就是在那边了吧。五条悟往我身边蹭了蹭,手环过我的脖颈,他说夏油杰你这个大骗子,大傻逼,你是不是又要离开我了。

我愣了好长一段时间,眼泪就快滑落下来了,才说,是啊,对不起。他说没关系,这次他原谅我了。

“你在那边照顾好自己,我每年都会给我带荞麦面的,保证你吃饱喝足。”

我笑着说,那悟也要照顾好自己啊,好好培养学生,少耍小脾气。少喝酒,明明你知道你酒量差得很。

“好了,你这人,怎么跟老婆子似的,磨磨唧唧,总冒酸水。快走吧,我没事。”

“悟,我会在那边等你的。你也要活得长长久久啊,要活一万年。”

“嗯,我会让你多等一会,让你尝尝当初抛下我的滋味。”

他摸了摸我的头发,睁开眼,好像在用眼睛细细地描摹着我的模样,随后亲了一口发梢,小声念叨了一句:“夏油杰,我好爱你啊。”

我也是,我在心里答应着。

于是我抱着他沉沉的睡去。在梦里,我走过一条很长很长的隧道,那条隧道里反复着涌现着各种回忆,我没怎么看,只是往前走。穿过那条黑暗的隧道,我好像来到了一个充满阳光的地方,那里人很多,大多在随意地聊天,大笑。我很久没看到这么明媚的阳光了。

有人殷勤地搓搓手,见我来了,连忙跑过来跟我说:“夏油杰先生,是您吗?”

我点头,他的笑容更深了:“啊,让我看看,您是有墓地的。那您也不用在这停留了,直接前往极乐世界吧,祝您旅途愉快。”

我有墓地吗?那肯定是悟在我死后给我建的吧,他不知道现在墓地很贵吗?就知道乱花钱。

我问他:“那那些没有墓地人呢。”

他说只能在这里等待了,等到自己有墓地为止。我说那我也要等,说完我就懒洋洋地坐了下来。他一脸震惊地问我为什么,明明所有来到这的人都迫不及待地进入极乐世界啊。

我说我在等一个人,可能要等很久很久,不过他一定会来的,他一定会来见我的,因为我们相爱,爱了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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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牛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