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时间自然是甜蜜又煎熬,在厨房里有条不紊忙活着的夏油杰将切好的蘑菇丁下锅,他抽空看了眼客厅墙壁上的挂钟,离五条悟下班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预测对方在半小时内就会归来,忙着料理的男人不由由衷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然而直到所有的饭菜都依次上桌,客厅的房门依然没有什么动静,夏油杰看着窗外有些上了黑的夜色,细长的柳叶眉轻拧了起来,脑中开始不受控制的联想起下属曾经给他报告的关于有不明人士尾随五条悟的事情。
好在夏油杰就要叫人去砸场子的上一秒,他的手机铃声响了,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正是五条悟,夏油杰眼中的戾气顷刻消散,他闭了闭双眼,调整出温柔的表情后接听了电话。
“悟,加班了吗?什么时候回家呢?”
灰原雄此时一个脑袋两个大,他就职的侦探社规模不大,因此也鲜有机会能接油水高的大案子,今天这天降的彩票终于落在他们头上了,将客户所需要的照片尽数发给对方后,客户爽快的打来了尾款,于是社长一高兴就拉着部门去聚餐,灌了大功臣五条悟不少的酒。
可谁知道,明明性格那么欢脱开朗的五条悟,居然是个沾酒就晕的一杯倒啊!几乎是从聚餐的开始一直晕到了散场,然后送他回家这么个艰巨的任务还落在自己头上。
灰原雄用五条悟的指纹按开了他的手机,然后试图从他的通讯录里找熟人来接他,毕竟自己也不知道对方住在哪,通讯录里一连串的数字里只有一个备注了“不速之客的舍友”的人排在最上面,灰原雄不假思索,赶紧拨通了那个号码。
“悟,加班了吗?什么时候回家呢?”
“您好,请问您认识五条悟是吧?我是他……”灰原雄见电话被人接听了,而且那边的人声音既温柔又有礼貌,压在他肩膀上的五条悟一个劲儿的往下倒,灰原雄就连忙龇牙咧嘴的打断了他的话,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电话那头温柔的假象突然消失了,那人沉默了瞬间,混着冰碴子的警告就传了过来,“我不管你是谁,五条悟在哪里?让我确保他的安全。”
“啊……他现在不大方便……”
“让他接电话。”
“不是,你听我说,他现在确实不能接电话,他……”
“你要什么。”那边的人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声音冷得就像西伯利亚的寒潮,把灰原雄冻得牙齿都哆嗦,“直接说你要什么,钱,权还是机密文函,告诉我你的条件。”
“我只有一个需求,五条悟一根汗毛都不能少,这是你唯一的筹码。”
什么?什么什么啊!
灰原雄听傻了,张着个大嘴愣了好半天,才像机关枪一样叭叭叭把自己的话语无伦次的喊了出去,“你误会了你误会了我是五条前辈同公司的后辈灰原雄我们在聚餐他喝多了现在动不了我就从他的联系人里找到你了所以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你听明白了吗?!”
“……”
两边均沉默了许久,灰原雄的小心脏砰砰的跳个没完,直到他以为信号断了的时候,对面再次传来了如沐春风的温柔声音,“麻烦您了,我马上过去接他。”
……骗人,你刚刚不是这个音色!
十分钟后,正站在十字街头眼巴巴等着五条悟舍友来接他回去的灰原雄终于等到了些许动静,沉沉的暮色下,一辆漆黑的车子低调的行驶到了他的面前,灰原雄盯着两个R字母组成的车标和飞天女神的小雕像没回过神,司机从驾驶位上出来后又绕到车子的后排把车门打开,身着和服的男人走了出来,他径直走向已经傻眼了的灰原雄身边,然后自然而然的把醉倒的五条悟揽了过去,“悟的体质不能饮酒,因此给您添了许多麻烦,失礼了。”
灰原雄哪见过他们这种随意开豪车还配司机出门的架势,加上这男人又是当下社会不常见的和服装扮,整个人都傻了,只会下意识的摇头说没关系。
七海建人跟聚餐的餐厅处理了下发票开具的事宜,所以出来的晚了些,正好看到了同事灰原雄傻站在原地的背影,“你怎么还没走,灰原?”
“啊!七海!”灰原雄跟触电了似的,兴奋地指着一辆绝尘而去的小黑点,“五条……五条前辈,他搞不好真的是五条集团的大少爷!”
“嗯,你喝多了?”
在回程的路上,明明只喝了半杯不到的果酒的五条悟开始发酒疯,一开始是靠着车窗沿,后来又滑到了车座椅背上,最后还是嫌不舒服,一头砸到了身边人的臂膀上,五条悟对脑袋下这硬邦邦的肩膀不满意,哼哼唧唧就要继续往下,然后头就被人托住了,“悟,乖一些。”
那人用无奈的口吻说着,喝醉了的五条悟智商退化成了三岁的小孩子,一听让他乖就立刻反骨上身,他非但不要乖,还要转着圈的闹,把身边人胸前的衣襟都给蹭开了,然后一头闷在人家的胸口上幼稚的唱儿歌。
前面开车的司机两耳不闻窗外事,但还是识相的开启了驾驶位跟后座之间的挡板,不敢公然欣赏家主丢人的一幕。
夏油杰自带美猫滤镜,所以哪怕现在的五条悟在他面前降智操作,他都自动默认对方是在卖萌,眼睛里的爱心简直都要实体化了,当五条悟凑过来蹭他脸的时候还主动凑上去,于是两人蹭着蹭着就不对劲了,五条悟将将成年,夏油杰又是正值壮年,两人的信息素可是接近99%的天生契合,又有些许酒精的催化,于是司机将车停稳后,没待他下车去帮主人们开车门,就见家主伴侣一把将车门推开,然后抱着家主匆匆忙忙就往家里跑去。
五条悟一进家门后就被喷香的饭菜味给勾的走不动道了(虽然他本来就不是自己在走),他没吃多少东西就被一杯放倒,从而睡到现在,在车上跟男人蹭起来的涟漪心思眼见马上就要消散,被挑起来欲望的夏油杰可没再由着他,现在家里只有两人在,他便肆无忌惮的释放出了信息素,立刻就把刚要跑神的五条悟重新勾的五迷三道。
夏油杰的信息素是带着木质调的雪松朗姆酒味,把本来就因为醉酒的五条悟更是熏得晕头转向,迟迟未到的雨露期也被契合的天照引了出来,泛着丝丝甜味的初雪铃兰香信息素开始和酒味勾动缠绵。两人的信息素都掺着些雪花的味道,本都是冷调,却意外因为属性相同而融合到发烫起来。
夏油杰似乎并没有这么快就跟他上本垒的准备,只是抱着他吻了几口就把人放在大床上自己坐一边研究什么去了,五条悟难耐的不行,看人都要重影了,他迷迷糊糊的往旁边的人影看去,那人散下了一头如墨般的黑色长发,宽松的襦袢露出了半截修长的脖颈,角度的问题他只能看到对方线条优美的下巴。五条悟色心大起,嘿嘿一笑就把那人扑了个满怀,“你好香啊,”发出了回X的诱惑中被妖精勾引了的丈夫色鬼低喃,五条悟像只小狗狗一样趴在人家肩颈处嗅个不停,“长……长得也漂亮,能不能……”
借着酒劲跟雨露期的饥渴,五条悟发出虎狼之词,“能不能借我睡一晚?”
那人眨了眨漂亮的狐狸眼后开了口,声音听起来有点像ff7里的克劳德,于是狐狸眼的长发克劳德跟他说,“好啊。”
睡了之后悟就必须要对我负责哦。
后面的一句叮咛在五条悟急色鬼一样扯人家的襦袢带子时被抛到了脑后,后面的事五条悟记不清楚了,因为也没怎么需要他动,千言万语只化成一个爽字。他被翻了一整晚的烙饼,对方手法娴熟床技过人,下面更是大的离谱,把五条悟肏的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他也真的设身处地的感受了一把资料书上XX厘米大几把的威力,到最后别说高潮了,他甚至都尿了两次。
当然他被肏尿了的事情是打死不承认的,非得指着湿漉漉的床单是自己的屁股天赋过人。
第二天五条悟醒来的时候,他首先感受到的是环绕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我的两只胳膊都在,哪来的第三只手?随后紧跟而至感受到的是身后暖呼呼的肉垫子,光溜溜还挺有弹性,再往下就是晨勃状态下硬邦邦的大棒子。五条悟顿了顿,他似乎没了喝酒之后的记忆,现在脑子里除了身体记忆传来的爽翻天之外没有任何一丝头绪,他无比悲哀的认清事实,自己应该是喝高了找了个床上功夫贼拉强的男人来了一炮。
怎么,多少应验了自己曾经在老头子们面前放下的狠话,外边随便找个人形按摩棒解决生理需求是吗?
五条悟欲哭无泪,却也有一点点的小心虚,毕竟自己家里还有个大和抚子在等他呢。
结果他婚前出轨了,哦豁,渣男竟是我自己。
不过这家酒店的装潢好眼熟啊,跟自己卧室好像。
身后的人动了动,似乎有了苏醒的迹象,五条悟赶紧抢在他开口之前放话,“大家都是成年人,昨晚是你情我愿的。而且你那啥,活不错,实在不行我出钱行不?”
那人似乎是被五条悟的一通抢白给整无语了,就当五条悟还在为此情景挠头时,身后传来了一声轻笑,随即便是湿热的呼吸喷洒在了自己的耳边,给他弄得汗毛都立起来了,“能得到悟的亲口赞誉真是太好了,这是身为伴侣的我应该做的。钱就不用了哦。”
五条悟立刻双目圆瞪,跟个缺了机油的老式玩偶一样一顿一顿的转过头去,入目不是他那便宜的未婚夫夏油杰又是哪位,对方见他转过脸来了,脸上灿烂的笑容更是深了三分,“早安,悟。”他说。
“早……”五条悟尴尬的不知道回什么好。
“悟往前动一动好吗?你压着我头发了。”
五条悟立刻弹射起飞,但是很遗憾他腰间的手臂及时给他拉了回来,怎么说呢,此时五条悟不仅想走这个房间弹出去,他恨不得直接从这个星球弹出去!
鼻端还萦绕着淡淡的酒味信息素味,五条悟拉着被子遮住半张脸,露出一双眼睛偷偷看着身边已经坐起身准备起床的夏油杰,他这会儿正拢着长发,嘴里叼着根黑色的皮绳,看起来是要把头发扎起来,一缕刘海顺着他的眉角划了下来,双臂拉伸的动作突出了那漂亮健壮的肱二头肌。五条悟默默把脑袋塞回了被窝里。
辣,这男人太他妈辣了。
正当五条悟满脑袋又被昨夜翻云覆雨的不宜画面充斥时,他感觉到身边一沉,然后露在被子外的脑门被人轻轻吻了一口,“抱歉,悟,我一直想着给你一个最美好的初夜的,但是事发突然,以后我会补给你的。”
五条悟被他这三言两语立刻勾的整个人都要熟了,脑中对方伏在自己身上喘息着冲刺的模糊影像更是放大了无数倍,都快直接变成全息投影了,他憋着气,不知怎么突然觉得心思一酸。夏油杰昨晚的表现明显就是个情场老手,完全没有毛头小子的青涩无知,那搞得他欲仙欲死的床技绝对是千锤百炼实践出来的,五条悟这会儿酸的要死,也是啊,这么全能又会伺候人的男人,怎么可能只单单给他一个人用。
死老头子们,还说什么专门给他找的完美契合的未婚夫,原来是已经被别人尝过无数次的情场浪荡子。
五条悟觉得自己变成了那连拉手经验都没有的黄花大闺女,跟有好感的男人亲热之后,突然发现对方是个极品海王,又苦逼又牙疼。
“没什么啊,反正是我的初夜又不是你的,补什么补,你都跟别人睡那么多次了单给我补有什么意思啊。”五条悟酸溜溜的讥讽简直能挤出柠檬汁来。
夏油杰有些诧异的挑起眉,意识到了五条悟是误会了他在床上过于熟稔的表现,而且还因此醋了,醋得还不轻,于是他便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爱意,“那你可是冤枉我了,悟。昨晚可是你我之间真真切切的初夜,无论是你,还是我,我们都是彼此的第一次。”
“胡说,你骗谁呢!”五条悟把被子扯了下来,然后对着夏油杰的笑脸直嚷嚷,“你那么……那么上下其手的,搞得花样又多时间还长,怎么可能是第一次!”
闻言夏油杰苦恼的皱起了眉,在五条悟酸唧唧的“看吧我就说”这样的眼神里承认,“好吧,悟确实不是我第一个有经验的对象。”
五条悟立刻被陈年老醋淹没,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一股酸味,见状夏油杰又笑了起来,在他不爽的拍打时才重新凑回了他的耳畔,轻轻的咬着耳朵。
待听清他的话之后,五条悟的脸色瞬间从黑变白,有从白到绿,最后变成了大红脸,“臀……臀模?还是我的?!”
“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一想到世界上居然还有以自己的屁股为原型生产的情趣成人玩具,而且还被男人不知道用于实战演习玩了多少次,五条悟就直觉自己变成了一座火山,时刻都要往出喷发。
“因为我是悟的未婚夫婿嘛,为了给悟最好的体验,所以就提前用悟的臀模模拟练习,这是我身为伴侣的职责哦。”
“说到倒模,悟是从来没有用过那个吗?”
五条悟愣了一下,然后猛地意识到夏油杰再说的是什么东西,“那……过年那会儿送来的几把倒模,是你的?!”
夏油杰无辜的点了点头。
五条悟差点没晕过去,年初家族那边突然神神秘秘给他一个盒子,说是他现在已经接近成年,所以需要提前使用的必备品,他拿着盒子随意一拉,就被里面的硅胶假几把给吓得差点没飞天上去。
“可……可恶……”五条悟直磨牙,原来他在跟夏油杰两人正式见面之前,还不知道对方眼睛鼻子长什么样的时候,就已经先互相看过对方的几把/屁股了是吧。
“死老橘子们,早晚回去把你们统统鲨了。”
自从莫名其妙的滚完床单之后,再端着装着就实在是虚伪了,五条悟尝过交欢的甜头之后彻底摆烂,于是他又接二连三的又用了夏油杰几次之后,才发现这男人哪是一般的好用,简直是贼他妈的好用,五条悟没试过别的男人,第一次就用了万里挑一的极品,于是被伺候的脸都爽歪了。
他俩的信息素原本就高度契合,肉体上更是无与伦比的合拍,第N次早上起晚之后,五条悟郁闷的坐在餐桌前,看着厨房里给自己忙活早餐的夏油杰背影腹诽。怪不得古有君王不上朝的先例,他现在就设身处地的感受了一把当年被玉藻前迷惑的鸟羽天皇昏君真实体验。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煎的金灿灿的太阳蛋摆放在餐盘里递到了自己面前。
五条悟眯着眼睛看着坐在自己身边斜扎着低马尾的男人,浴衣盖不住的脖颈上还留着自己放荡的咬痕,“要蛋黄酱还是番茄酱?”男人偏头问他。
“过来。”五条悟勾勾手指,对他百依百顺的男人自然听话的凑过来一些,“嗯?”他轻轻地应答,身上温热又好闻的朗姆酒香传了过来,五条悟盯着他的喉结咽了咽口水,“给爷亲一口。”
夏油杰挑起了一边的细眉,随即眼中便噙满了笑意,“好啊。”
一顿早餐就在黏黏糊糊的唇舌交缠中好不容易的结束,五条悟被夏油杰给媚傻了,抱着人家的脑袋没出息的直嚷嚷“完了完了我被狐狸精缠上了,以后要被吸干精气神变成人干了”,夏油杰则埋在他的胸口闷笑,胸腔处传来的振动把五条悟震得直哆嗦,“那悟大人要不要把狐狸精收编了?收编了就只能听你的调遣做乖乖听话的式神了,以后天天尽心尽力的伺候你好不好?”
“好好好!”五条悟忙不迭的点头,“怎么收编?”
“回本家结婚。”
然后五条悟就萎了。
真是要了老命了,从温柔乡里凭着超越出家人的自制力才挣脱,五条悟感觉自己被扒了一层皮,来到公司的楼下还在心有余悸。挤在人满为患的电梯里,五条悟出神地看着屏幕上的数字徐徐上升。他其实早就心动,而且也沦陷的差不多了,毕竟夏油杰实在是太和他的胃口了,也可以说对方本来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做饭无敌好吃、日常家务全不在话下,又温柔又体贴,除了几把超大床上的功夫好到能把他肏的满床乱爬之外,简直就是个完美人妻的属性,他不心动才怪,可是就这么从了对方然后回家绑定结婚,他又觉得有一点点的不甘心。
是的,五条悟就是在别扭自己到头来还是顺了老头子的心意而不爽,他离家前放狠话强烈拒接的家族内定的未婚夫人选,到头来自己享受过开始啪啪打脸,一想到自己跟着夏油杰回家之后,老头子们得意洋洋、嘲讽他自不量力的眼神……
五条悟拳头硬了,他绝对、绝绝对不能这么简单就认输!
虽然吧夏油杰真的很好用……
今天的工作把五条悟摧残的一个头两个大,他是喜欢冲在一线的实干派,偷拍跟踪潜入卧底等等危险性极高的外出任务他是当仁不让,然而侦探的工作更多的还是宅在屋里分析案件细节,于是五条悟听了一天的数据分析后,眼睛都要冒金星了。
“对了,悟。”散会后夜蛾社长叫住了哈欠连天的五条悟,“上次你去处理丰吉公司案件时被对方看到脸了,这两天上下班的时候注意一些,我们给提供的照片让丰吉公司因此被搅黄了不少生意,当心被报复。”
“安啦安啦,他们怎么伤的了我五条大人!”
“你自己多注意些没有损失,另外如果有同住的舍友也让他注意下安全吧,你们住在一起,别被一起盯上了。”
五条悟愣了一下,这才认真起来。他原本孑然一身,又喜欢当侦探这种上蹿下跳冲一线的工作,对背后的危险自然也是知道的,他跑得快不怕被追,但是最近多出来的夏油杰……
他一个金刚芭比,就按床上那打桩的力气应该也挺能扁人的吧,五条悟红着脸联想,脑中突然不受控制的浮现出了夏油杰拿着擀面杖把敌人揍得哭爹喊娘的奇怪场景。
夜蛾一语成谶,五条悟下班后从电车出来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身后总感觉有人在尾随自己,奇怪的是不止一拨人,他沉下了脸,主动往犄角旮旯的巷子里钻,准备把两拨人都引出来一次性解决。
他出身御三门五条家并作为家主的角色培养,从小到大经历过大大小小的刺杀更是不计其数,所以针对跟踪尾随的情况基本已经算是熟门熟路了,拳脚功夫自然不在话下,他很有信心把这些只是单纯想报复他的地痞们给揍一顿。
五条悟左拐右拐,正要喊话让跟踪他的人都出来时,他震惊的发现身后跟踪他的人居然都不见了,这么容易就被甩掉了??
那倒也不是对方太菜,而是两拨人在五条悟往巷子里钻的时候先打起来了,一拨人是丰吉公司派来报复五条悟的打手,而另一拨人一身黑衣人装扮,看起来颇像警匪片里统一制服穿着的专业保镖,双方混战了一段时间后,丰吉公司雇佣的打手们逐渐体力不支,他们的光头领袖见势头不妙,转身就往反方向跑去。
巷子入口处不知何时停了一辆漆黑的劳斯莱斯,车标上的双R字母和飞天女神小雕像泛着低调的银光,四个同样黑衣人装扮的壮汉正背手站在车辆的外侧,见战场上对方的光头领袖逃跑,车辆的后门被人从里推开,一只穿着足袋的脚踩着木屐站了出来。
穿着日式传统浴衣的长发男人没有言语,从一边黑衣人的手中接过了一把纯白色的雕纹长弓,弓身矫若游龙,绷直的弓弦在月光的映照下反着冷然的碎光,另一位黑衣人递上了除去箭头的羽箭,长发男人眯起一边的细眸弯弓搭箭,仅剩羽饰维持平衡的箭身搭在名为“虹龙”的长弓上笔直的射出,百步穿杨的箭法一发命中了已跑远的光头身上,随着一声杀猪一样的惨叫响起,预示着今晚的战局落下了帷幕。
光头其实没受什么伤,毕竟箭头都拔了,而且男人瞄准的位置还是肉多的屁股,所以他顶多是被吓傻了,所以被两个黑衣人拖着腋下给拖到男人的面前时,他还没惊吓中回过神来。
留着黑色长发的男人半倚在车前,一身简单的深绀色浴衣,外面简单披了件同色系的羽织,他微侧着脸,嘴里叼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由着那头的黑衣人替他点燃,红色的火星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的诡谲。光头大气不敢喘,哭丧着脸等到对方呼出一口白雾来,才慢悠悠的开口询问,“谁派你们来的,禅院还是加茂?”
“啊?”光头今天气运不好,没完成逮着小侦探的任务就算了,还被从天而降的一伙黑衣人给暴打一顿,最后丢在了这个好像是从幕府时代穿越过来的男版石井御莲(出自《杀死比尔》)大魔头面前挨训,“那些个大财团怎么可能看得上我们这种小流派啊,我们是丰吉公司雇来的。”
“丰吉公司是哪边的企业?”长发男人因为这陌生的公司名字给顿了一下,左右两边的黑衣人均摇头表示他们也没听过。
“什么……什么哪边的企业啊?”光头更迷惑了,“我们不知道啊。”
“那你们意图袭击五条家家主的目的是什么?”
“五条?我操,那个全日本最大的财阀五条集团吗?借我八个胆子我也不敢找他们的麻烦啊!谁是五条家家主?”
长发男人几不可闻的抽了抽嘴角,连香烟都懒得吸了,“你们今天过来干什么来了?”
“抓之前拍了丰吉公司副社长照片的小侦探啊,他拍到了副社长跟小三吃饭的密照,然后搅黄了丰吉公司不少生意,我们是丰吉公司雇佣的,要把那小子好好揍一顿!”
“……”
那男人按了按眉头,好像一副大无语的模样,身边的黑衣人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位小心翼翼的上前一步后开口,“那夏油大人,我们接下来怎么处理?”
“你们看着办吧,不要出人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