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五】不再见

ooc有,怀孕流产提及

家入硝子说:“看来某人这辈子都摆脱不了人渣的称号了。”
—— ——

五条悟的分化谁也没想到。

半天之前他从血泊里爬起来,抹了把脸摇摇晃晃地飞到天上俯瞰整个东京,蓝天之下他的六眼扫过每一寸角落直接挖出了盘星教的所在,然后虚式——
夏油杰赶到的时候五条悟抱着天内理子的尸体走出来,几个小时前女孩子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说想活下去,一天以前她在沙滩上奔跑,眼睛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现在她盖着白布,缩在少年怀里只有小小的一团。

夏油杰敏锐地察觉到,五条悟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白发的少年看起来狼狈透了,眼睛里的蓝色却亮得惊人,锋锐地撕开了整个盘星教本部腐烂的、人心的瘴气。
他们最终没杀掉一个普通人。

那之后夜蛾沉默了很久,他说:“去休息吧。 ”

于是两个少年木木地往回走,夏油杰问他:“悟,你还好吗?”
那双蓝色的眼珠子转了转,轻飘飘地转向他,没有落点似的空空荡荡。
五条悟感觉自己好像分成了两个人,一半恍恍惚惚沉入梦境,意识飘在天上,满心是杀死伏黑甚尔时掌控世界的快意,另一半拖着他向前走,机械地前进,开门,抱起女孩子的尸体慢慢走出来,然后看到杰——

他想说我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你瞧反转术式马上就会让这儿连疤都不剩下,尚未出口那一半飘飘忽忽的自己忽然变成灼烧身体的热意,趁反转术式没注意直接从腺体烧到大脑,把整个人的另外一半理智化成一滩浆糊。

然后初次分化的omega和年轻的alpha滚到了一起,两个人抱着在浴室里草草冲掉了血迹,然后一路拉拉扯扯绊倒在床上。
初次发情期来势汹汹,夏油杰一开始还试图压着本能唤醒五条悟的理智保证自己和挚友的贞洁,结果就是被人在锁骨留了个带血的牙印,结果就是他在薄荷奶油的信息素里也昏了头。

去他妈的。夏油杰想。
于是他也不再压制自己的信息素,作妖的家伙立刻软化了身体蹭过来,他掐住脖子把骑在身上的家伙掀下去按住,摸了摸流水的穴口连扩张都没做就长驱直入。

发情期的omega连疼痛都已经屏蔽了,自顾自地呻吟、迎合,一边抖一边让他再用力,往里去,于是他抽出来再整个捅入,无师自通地将人掐住腰当作飞机杯来用,面前那人绷紧了身体抽搐也没停下,最终还是在五条悟不应期的大幅挣扎中松手射在他腿根。
本来还在哼哼唧唧的五条悟瞪大了眼睛转过来满脸质问,夏油杰很想叹气:会怀孕的,悟。

不射进生殖腔不就没问题了吗,五条悟的嗓子因为叫床变得有些哑,他将腿用力扣紧夏油杰,刻意呻吟着拿穴口去蹭再次立起来的性器。

然后事态走向了失控,夏油杰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他咬住五条悟的腺体把精液灌进了生殖腔。
之后连拔出来都没有就抱在一起沉沉睡去。

于是起床的时候顺理成章又干了一发。

哈哈。
成结。标记。中出。
alpha和omega该干的不该干的全干了个彻底,夏油杰都不敢想今天女同窗的眼神。

“哇哦,人渣。”家入硝子从头到脚都写满了对乘人之危的alpha的鄙夷,她也确实这么说出口了。

会分化成omega大概是因为伏黑甚尔这个顶级alpha信息素的影响,当时一瞬间的绝对压制强行扭转了他alpha的分化导致五条悟变成了omega,这也是他第一次发情期这么强烈的原因。但好消息是同时他自身对抗性太强,所以一般alpha的信息素对他应该没什么用。
——话虽如此,不过我看你本来也不会被其他A干扰到吧。

家入硝子说到这里堪称冷酷地看了一眼丸子头。
夏油杰的头更低了。

夏油杰心虚地低着头听beta女同窗给“发起情来忘乎所以”的男高们科普生理知识。
倒是“受害者”本人躺在检查床上毫不在意地晃腿,叼着棒棒糖含糊道:“这样不是很方便嘛以后连发情期的困扰都没有了哦,不愧是我和杰!”

接过硝子翻出来的避孕药和抑制剂时,五条悟开口。
“不过硝子记得保密哦,那群老东西知道我是O肯定会更烦人——”
“嗯嗯怎么办呢,我现在想抽的烟没有了,可是那个牌子离学校好远耶。”
这场谈话的以夏油杰骑着咒灵出去告终。

五条悟还是那副日天日地的态度,自然谁也不敢把他往omega这方面想。

那之后开了荤的男子高中生自然无法拒绝肉体的快乐,起初是发情期的形影不离,随后不需要那种拙劣的借口都能滚到床上,白天切磋紧接着到床上大战三百回合。
夏油杰一直把保护措施做得很好,他很厌恶那些人整日碎碎念要五条悟留个种的恶心态度,便干脆从自己这里杜绝一切可能,alpha的避孕药一次没落下,连无套中出都很少有过,好在他尺寸可观技术不断精进,五条悟被伺候得舒服了像只顺了毛的猫咪。

灰原好奇地问他俩是什么关系可是最后也没等到回答。
夏油杰微笑着没说话,五条悟勾着挚友的脖子反问你觉得呢?七海看不过这俩人黏黏糊糊的样子抓住一脸天真的同期跑路。
家入硝子直接眼不见为净,但抑制剂注射器和避孕药总会被妥当地交到同期手里,她对夏油杰摆摆手:“起码别让单身美少女jk给同期接生吧,算我谢谢你们了。”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夏油杰思考过,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是他匆匆赶到盘星教时那一双直直射进他心底的苍天般的眼睛,那天穹里平静到渺远,一丝情绪也无。那时候他的心脏被震慑住一般停在那里,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们在情动时接吻,撕咬得唇瓣沾血;五条悟就算被肏也不愿落下风,两人一时分不出是在纠缠还是在斗殴;反转术式一瞬间把身上的痕迹消得干干净净,在五条悟挑衅般的注视中最后一丝温存的气氛又变成了男高胜负欲的号角,两个人从演练场打到床上,又从床上打到演练场。

他们应当是什么关系呢?
夏油杰在愈加沉冗繁杂的任务里更少地思考这个问题。
更多的是在想起那双蓝色的眼睛之后想起少女裹着白布的尸体、猴子的鼓掌与喝彩,苦闷和恨意一齐涌上来,和咒灵的抹布味道一样令人反胃。
他们的性变得更加暴力,五条悟对此接受良好,摸了下脖子上那个让他在窒息中高潮的掐痕就消去了淤青,甚至打趣:“杰,你是不是觉醒了什么新的性癖啊?”得到了一个歉疚的眼神后不满的撇嘴:“你当我什么易碎品嘛,我——绝对不会被玩坏哦,杰对我做的更过分点也完全没关系啦。”接着兴致勃勃地要求下次玩什么play。

他们本该是什么关系呢?
那个答案在他说出口之前就被他亲手掐灭了希望,于是或许那会成为诅咒的话语被夏油杰和咒灵一并吞咽下去,融进骨血里。
他扯下扣子,松手,于是漩涡纹路的纽扣清清脆脆地掉进血泊里。
他抱起两个瑟瑟发抖的小女孩,趟着血从名为人间的地狱里走出去。

后来他们在新宿见了一面,没人在那时死去。
家入硝子状似不经意地问五条悟:“那个啊,标记,要除掉吗?”
五条悟没说话。他想起之前夏油杰被问起反转术式的时候他回答:“虽然只能自己用,但是比硝子效率高多啦,只要不是直接死掉都不会有事,就连腺体的标记都能一下消掉哦。”

那时候他说什么来着?
“哦,那真是太好了。”

—— ——

那真是太好了。
夏油杰这么想。

夏油杰叛逃两个月,五条悟看见自己身体里逐渐成型的咒力团。
他找到家入硝子,最终得到了一份只能有两个人看见的报告。
那天下午黑眼圈越发浓重的女同学烟灰缸堆满了两次。

她说:“果然是人渣。”
“看来某人这辈子都摆脱不了人渣这个称号了。”
五条悟却哼着歌把那张报告揉成纸团弹飞,随后一团小小的咒力追上去把它化成一撮灰。
家入硝子问他,要留下来吗?omega怀孕期间对伴侣信息素要求很高,如果你——
同期有些呆滞茫然地看着一个方向。
半晌他眼神缓缓聚焦,硝子看见他额前的冷汗和惨白的脸色,立刻起身问他怎么了。

然后她看见那位特级同窗很慢很慢地笑了:“已经没有了哦,硝子。没事了,已经没有了。”
她骂了一句没常识地、仗着六眼和反转术式对自己身体里使用咒术的混蛋,一边扶住他因疼痛微微颤抖的手腕,在他“真的没事啦,就只是疼了一下诶”的辩解里不客气地让他到病床上躺着去。

咒术界默认五条悟是个没有信息素的beta,因为他对任何alpha和omega都没有反应,甚至家族里处心积虑准备的各类催情剂都得不到成效,最终他们失望地认定最强咒术师是个难受影响的beta,宣告通过不正当手段延续六眼血脉的计划彻底破产。

只有家入硝子会让学生在抑制剂申请表上加大申报剂量:校医的私房钱可是要从各种地方抠出来的耶。加上伊地知和夜蛾正道的掩护,官方渠道反而成了五条悟抑制剂最主要的来源,他私人财政太容易受监视,人脉多渠道广的冥冥又是拿钱当准则的合伙人,最终被调配好的药物还是由伊地知定期从硝子手里拿取再交到五条悟手里。

五条悟路过传教聚集地远远看到被围在中心的夏油杰那一瞬间连咒力都已经汇聚在指尖,那些人匍匐在地上,如佛的青年微笑着仿若在垂怜世间。他摘了墨镜隔着门帘看清青年如今的身形,此刻那人忽然抬头,好像知道他就在那里一样无声地开口,
他说:
“Sa—to—ru—”

而五条悟只觉得恶心。
回去后五条悟用力倒在床上把抑制剂扎进身体里,用手指和道具肏自己,道具比那个人的形状过分很多,而他对待自己的身体更是不知轻重,明知进不去还是一遍遍捅生殖腔口,最后在不知是疼痛还是快感中射出来,喘息间嚼碎了那个在喉咙间滚了几遭的名字。

夏油杰看到缠着绷带的男人一步步朝他走来,想起他在学生中发着光的样子忽然非常庆幸自己当初并没有去诅咒他。
这样就很好。
不甘心吗,有一点吧,当初灰原问出那一句的时候要是回答就好了。

你们是什么关系?
“————”
于是他埋怨似的笑起来:“最后你倒是说点诅咒人的话啊。”

最后五条悟看着夏油杰安静阖上的眼睛,慢慢靠在墙边蹲下来按住自己的腺体。

反转术式发动。
咒力的逆向运转开始更新肉体信息。

一秒。
从腺体处蔓延开的疼痛传进大脑。

两秒。
他的目光落在小腹,他想起咒力搅碎那一团未成形的血肉时,反转术式都无法治愈的痛苦,与分娩相比又是什么样的呢。

三秒。
疼痛消失了,反转术式带来的新鲜肉体又精神勃发、孜孜不倦地工作起来,好像这具身体从未受过任何伤害。

于是——
十一年前他成为最强的那个夜晚时,被唯一的挚友留下的标记——
与名为“夏油杰”的诅咒一同被拔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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