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世界观私设:AO完成标记后无法自然解除,除非一方死亡。
——Can’t live with him, can’t live without him.
1
夏油杰不是没有想过某一天五条悟会找上门来。他从未遮掩过自己的行迹,突袭盘星教对五条悟似乎也并非难事,所以当眼睛上缠绕着一圈绷带的男人打断他的传教,脸色晦暗地倚靠在门框上时,夏油杰并没有受到多少惊吓,反而是许多教民被这一幕吓到。人群一瞬间噤声,小心翼翼地向教祖大人投去一些眼神,观察着夏油杰此时的动向。夏油杰颇为从容地挥手遣散了他们,他挂着虚情假意的笑容说抱歉,说下次讲教的时间确定好后会通知下去,然后才起身往五条悟的方向走去。
夏油杰的手指在离五条悟手腕一寸之外就被隔开,他被无下限术式冷漠地隔绝在外,挥着手遣退了几步之外露出慌张神色的其他诅咒师。夏油杰好心情地引着五条悟往里屋走,好奇地开口问着对方,“如果我刚刚不让他退下,你会杀他吗。”夏油杰知道五条悟不会回应他这个问题,他也没在期待对方能应答,就只把好奇心留在心底。
五条悟却在此时猛地伸手抓住了夏油杰的手腕,他的掌心是温热的,夏油杰觉得自己几乎快被那些掌纹烫伤。无下限打开的一瞬间,夏油杰就被气息浓烈的信息素包围了——五条悟在发情。
夏油杰这才读懂了五条悟不详的脸色,那点微妙的不快原来是出于在情欲中的煎熬。五条悟没什么耐心,发情期折磨得他几近脱水,下身的衣物布料都被穴腔里泌出的情液泡得湿透,要靠无下限抵挡才不会顺着裤管滴落到地板上。五条悟揪着夏油杰的袈裟一角发脾气,嗓音被耗得沙哑却听不出太多威胁的意思,“你他妈三周没回来。”
夏油杰知道五条悟说的是什么。夏油杰离开公寓时应允了五条悟自己会出差七天到十天,然后就会回家帮对方度过发情期。但夏油杰的确是个骗子,他没再回到那间公寓,还恶劣地逃避了安抚自己omega的责任,躲在这件袈裟里扮演一个无欲无求的僧人。可惜夏油杰并不是无欲无求,他头皮发麻,一瞬间就被omega的发情期影响着快速地勃起。身体上的反应总是更加坦诚,不消一会儿他胯下就被顶起了一块。
五条悟没再说话,他紧紧地抱着夏油杰贪婪地吸取着对方身上信息素的味道,不由分说地伸手下去撕扯那件五条袈裟,隔着一层布料粗暴地去揉搓alpha的性器。夏油杰想要推开五条悟一段距离,却被对方掐着脖子死死地摁倒在地板上。五条悟翻身坐到夏油杰的胯上,抬手快速地脱掉了自己的上衣,他的屁股正压在夏油杰的性器上方磨蹭,一股股清液往外涌出浇灌在袈裟表面。夏油杰硬得不能再硬,却还控制着手上的力度轻轻捏着五条悟的腰侧,好声好气地问他进了里屋再做,至少不要在讲教的大厅这里。
五条悟才不管夏油杰的忌讳,他毫不遮掩自己此时在发情期里的急切需求,铁了心要在这刚刚跪了一地教徒的讲厅里跟教祖大人做些苟且事。五条悟坐在夏油杰胯上缓慢地磨,直到那件袈裟被淫水吹得湿透了,洇出一圈圈水痕。夏油杰要说点什么,五条悟就捂着他的嘴不肯让他说。夏油杰要推搡开五条悟,男人就干脆摘下了眼睛外圈缠绕着的绷带,拿那些细细的白条捆绑住夏油杰的手腕。五条悟握着夏油杰被束缚在一起的手腕向上压制住,然后腾出另一只手去扯开那些繁琐的着物,简单粗暴地直奔主题,直接从夏油杰的里衣里掏出那根热灼的性器来回撸动了几下。五条悟只是在单纯地使用夏油杰,他用手掰开自己的臀瓣随意地扩张几下,然后就开始扭动着腰胯用力地往下坐,直到alpha粗长的性器全部插入并深入抵到生殖腔口上去。
五条悟肆无忌惮地呻吟出声,他伸出手去抚慰身前吐水的性器,自己揉捏着因为发情而变得更敏感的乳首,他像个浪荡的娼妓,一心一意地要从身下这根性器里榨出快感。在这之前,他并不是没有尝试过用手指和玩具去填满自己的穴腔,但是被标记过的omega无法轻易得到满足,只是一味地渴求alpha的体液和阴茎结。五条悟上下颠弄着肉臀,在一次次交合间拍出肉体碰撞的清脆声响,他大腿根处是一片闪着亮光的粘稠水痕,夏油杰的胯骨上则几乎有点泛青,是被五条悟骑出来的。
夏油杰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被榨干,五条悟以一个略显粗俗的姿势骑在他身上蹲坐着,上下晃腰摆臀坐到夏油杰的胯上去骑那根东西。夏油杰甚至来不及提醒五条悟他们并没有戴套这件事情,五条悟已经摇着腰吞吃那一整根东西进了深处,包括逐渐涨大的结。性器顶端浅显地埋进了生殖腔内侧,夏油杰被穴内紧致的肉环包裹着层层叠叠地吸吮,爽得就快要成结射精。
五条悟却在此时摁着夏油杰的肩膀坐起来,他不容置疑地把茎身吐出去许多,直到那个体积涨大了的结将将卡在穴口,然后再次沉腰把整根性器吃回穴里。他断断续续地喘息着说好舒服,说夏油杰要操到他里面了,五条悟自顾自地上下颠弄着,迫使性器顶端撞击到生殖腔里,却还不准alpha成结锁死在宫腔里。夏油杰忍得辛苦,发情期中的omega简直是汁水满盈,子宫穴腔就像柔软的桃心,一戳就往外迸出粘稠的汁液。五条悟却压制着夏油杰在他身上一贯地使用他的阴茎,不许他成结射出,还禁锢着夏油杰的双手不许他摸任何地方。
夏油杰估测自己的胯骨已经被坐得一片青紫,五条悟重重地往他胯上撞,一次次地用颀长有力的双腿夹住夏油杰的腰侧骑他。发情期里的omega不知哪里来的那些惊人体力,又或是说因为这个omega是五条悟而成了例外。五条悟的大腿内侧已经开始打颤,却还紧紧地夹在夏油杰的腰上,汗津津肉感十足的大腿和臀部压在夏油杰胯上磨蹭。五条悟善用腿技,这还得益于青年时期的夏油杰的贴身指导,可惜在高专时夏油杰恐怕万万没有料想到这些格斗术的技巧以后会被五条悟运用在床上。五条悟成功地压制住了夏油杰,牢牢地把他锁死在两腿之间动弹不得。
“别想逃。”五条悟有点笑意,他像是终于抓捕住了夏油杰不肯罢休,势必要把alpha的所有存精榨干,“全部射给我,就在里面。”
夏油杰知道自己难逃此劫,在这种强制中出的姿势下他无处可逃,只能被五条悟压在身下,痉挛着紧缩的肠壁包裹住性器及涨大的结,然后像张嘴一样吸吮着榨出囊袋里存储的精液。夏油杰无法自持地喘出声音,他挺腰奋力地往上顶,把性器尽可能地全部塞进那个柔软湿润的腔室里,他用alpha特有的结卡住omega,然后把精液尽数灌进能够孕育生命的宫腔里。五条悟似乎也到达了一次性高潮,他下面吹得厉害,要不是有结堵着一些,势必那些精液也会混杂着水液被冲刷出体外。
夏油杰揽着五条悟的脖子要对方低头俯下身来,五条悟以为是要接吻,夏油杰的嘴唇却蹭过他的侧脸,径直地奔着散发信息素的腺体那里去了。夏油杰轻轻地啃咬omega被标记了的腺体,omega无法反抗这种快感,本能地软了腰肢往自己的alpha怀里栽。夏油杰紧紧环抱着五条悟,然后用锋利的犬齿刺破那处腺体给omega二度盖章。五条悟的发情症状这才被安抚得减缓了些,他身上的低热退了一些,动作也变得温存了些。五条悟乖顺地躺到夏油杰的怀里等着alpha的结消退,身前的阴茎被操得一股股出精,那些前液,白浊和下身的体液混淆在一起像是被操得失了禁。
2
五条悟和夏油杰后续互相搀扶着撞开了同居公寓的门,屋子里一尘不染规规整整,并没有任何omega遗留的腺素气息,想必五条悟前几天的发情期并不是在这里度过的。夏油杰突发地生出一种不由衷的醋意,他甚至恶毒地猜想了一瞬,关于五条悟是否会找寻其他的情人代替他。不过夏油杰清楚得很,这只是他作为alpha那部分劣根的占有欲在作祟,普通omega还能靠抑制剂勉强扛过发情期,被标记的omega在发情期时就只能被他专属的alpha安抚,除此以外别无他法。夏油杰并不再拥有五条悟,但夏油杰确实是五条悟专属的alpha,他们在十七岁就建立了AO之间的标记,如今已经囫囵过了将近十个年头,互相扶持着度过了无数次易感期与发情期。
正如现在这样,夏油杰已经被五条悟使用得腿软。他膝弯打颤,腰肌酸软,而五条悟把他挟持回他们名义上共同的家,玄关还没跨过去就蹲下来猴急地扯开夏油杰的裤子。
夏油杰几乎苦笑着与五条悟争夺拉扯着自己的腰带,五条悟抬起头不满地垮起一张小猫批脸,眼神里的寓意不言而喻。夏油杰则表示真的不行了,休息一下再说吧。发情期中的omega并不理会他,五条悟把脸深深地埋进夏油杰的胯下,乖顺地隔着布料蹭着重点部位。五条悟不常和夏油杰这么亲近,也就只有在发情期时,他才会像同时拥有皮肤饥渴症和性瘾一样缠着夏油杰紧紧贴上来,也就只有在肉体结合的时候,他们的关系仿佛恢复到高专时那般紧密。
夏油杰嘴上拒绝着五条悟,但是当五条悟真的拽着他的裤头往下扯时,夏油杰还是放纵着对方的动作去做。有些omega在发情期时会性情大变,甚至产生攻击alpha的意图,夏油杰怎么看五条悟也该在列。他不想挑衅发情时的五条悟,毕竟对方真的做出过把他打趴下再骑上来自己动的那种事情。
前几天五条悟还在徒劳地试图用手指和玩具填满自己身后那口发情的穴,可惜作为omega的本性难移,欲壑难填,他还是忍不住跑去抓回了夏油杰,随后强行把对方带回公寓里当按摩棒使用。五条悟理智不算在线,满脑子就只剩下了对alpha的阴茎结和精液的渴望,他把头埋在夏油杰的胯下紧紧地用侧颊蹭着对方逐渐勃起的性器,脸上几乎露出了一点痴迷之态。五条悟蹲跪在夏油杰的胯下乖顺地含着那根阴茎,屁股里的水和之前射进去的精液都快夹不住了,隔着内衣和裤子两层布料也往外渗水。浸泡在一层黏糊糊的水液里的感觉并不好,五条悟干脆腾出一只手去扯掉自己的裤子,他将将把裤子和内衣拉低了一点,勉强卡在屁股底下只露出穴口,反而勒得白晃晃的臀肉更显丰腴。夏油杰看着他这幅发情的浪荡样子还是没忍住,原本进门时想至少洗个澡去卧室继续做,被扒下了裤子的时候想着沙发上做也不是不行,这下可好,在门口玄关就操了起来。
夏油杰没什么耐心,他一把握住五条悟的侧臀,食指到小指那四只手指就陷入臀肉之中留下一排红痕,大拇指则陷进那个湿泞的穴口里,只要夏油杰微微向外拉扯,就有一泡含不住的淫水混杂着精液流出肛口。夏油杰看得眼红,此时他倒喘得比发情期的omega还厉害,毅然一副无法控制情欲的样子,突发地提着五条悟的腰带就把人往胯上压。五条悟后面毫无准备地被捅开,但他非但感受不到疼痛,还快乐地像是要死了,满心只想着吞得更深更多,摇臀摆腰地追着那根东西要夏油杰快点插到底。夏油杰随意地撩了下额前的长发,把尽数散落的头发拢到一侧的肩头上,然后他强硬地把五条悟推到玄关鞋柜那里趴着,从后方向上顶弄着去操那口磨人的肉穴。夏油杰这么往前一推一顶,五条悟的肋骨一下猛烈撞击到了鞋柜的边缘,疼得他几乎一瞬间眼冒金星,但是夏油杰赋予他的快感又太多了,以至于他疼出来的眼泪还没爽出来的多。
夏油杰把五条悟钉在身下操弄着,那根过分有资本的阴茎在他屁股里面搅动着,以不容置疑的频率和力度顶到深处,直至五条悟体内生殖腔的入口也跟着松动吐出水来。五条悟趴在和他的高度不怎么吻合的鞋柜上,肋骨和前胸都硌得一片生疼,他还来不及反抗什么,夏油杰就用一只手掌往下摁压着他的背部,另一只手托起他的腰臀继续操着穴。五条悟在夏油杰手底下无意义地挣扎了两下,于是那只施压的手就转移到了他的后颈上拿捏着。夏油杰操他操得太狠,五条悟昏头转向地承受着过激的快感,脑子几乎就要停转了。五条悟只满心想着夏油杰和他的那根东西,连自己一瞬间的腿软都没察觉到,要不是夏油杰从后面捞住他的腰部,他非得滑下去跪坐到地上不可。
“站累了吗,要不要去沙发上继续。”夏油杰颇为好心地发问,他减缓了抽送的频率和速度,只是小幅度地律动着继续操进穴里。夏油杰伸手解下袈裟,散落的长发一并披落在肩上,他安抚意味地用手掌轻抚五条悟的背部,手上的动作有多轻柔下身便反之。再多外表的掩盖和刻意的修饰此时也都被抹去,此时的夏油杰毅然是五条悟熟悉的那个夏油杰了。五条悟的alpha有着许多足够恼人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倾向于在性事里主导节奏,对体位的选择有不少偏好,也喜欢时不时恶趣味地折磨omega。
“悟可以自己爬过去的吧。”
该死的alpha。
五条悟勉强用手臂支起上半身维持稳定,小腿和膝弯都被拿捏在夏油杰的手里不停地打颤,他没再爬几步就开始腿部肌肉痉挛,只好停下来缓和不适,这下全身都抖得厉害。五条悟回头去瞪夏油杰,看到的却是对方脸上不加遮掩的愉悦和眼里不动声色的观察。脱去了袈裟的夏油杰还勉强算得上是五条悟熟悉的那个年轻人,十足十的恶劣混蛋,不然怎么和他成为挚友,还能后续成为了爱人。
“帮帮我,杰。”五条悟小声地试图寻求夏油杰的帮助。
五条悟并不常求助,不仅在他们的高中时期不常向夏油杰求助任何事,在剩下这十年的光景里更是没半句服软的话。他们这些年的性爱充斥满了硝烟和血腥味,不知道多少次都是打架打到床上。五条悟的每一次发情期都离不开他的alpha,这反而对他像是种折磨,于是五条悟每一次都蛮横地使用夏油杰,没几次愿意好好地慢下来享受一场性爱。不过夏油杰也能理解,和自己的旧爱因为标记被迫绑定在一起,还要因为一次次的发情期找如今的仇敌做爱,确实很惨淡。他由衷地觉得五条悟不幸。
所以夏油杰在床榻间放下了一些有的没的伪装,他开始放纵自己的欲求,快乐且肆意地使用发情期中汁水四溅的omega。发情期当属五条悟最为柔软的时刻,对方心甘情愿地打开无下限奉上自己的全部,雌伏在他身下任其使用,欢快地承受他的所有粗暴举动,反而讨好地绞紧了内里去索精。这不是夏油杰的本心,但他却无法自拔地感到了快乐,他甚至暗中雀跃五条悟是omega而自己是他的alpha,雀跃他曾经成功骗得了神子的真心,标记并占有了对方,使五条悟无法真正意义上地离开他。
夏油杰拽着五条悟的头发把他摁进沙发里,下身鞭挞得更加用力,五条悟来不及思考夏油杰突发的粗暴举动从何而来,他只是顺水推舟地去享受,满脑子都被情欲占据了高地。发情期里被喂了几口解了馋后的omega叫得格外放荡,五条悟怕是巴不得整个公寓都知道他们在做爱,他被夏油杰操进深处一次就要叫一次,还在每次律动的空隙里哥哥老公地叫,完全一副没廉耻心的样子。夏油杰知道五条悟是故意的,与对方灵肉结合了十余载,他比自己想象得更了解五条悟。五条悟非要表演成这样,那夏油杰就极力配合他。
“悟很喜欢我的阴茎呢,这不是完全离不开吗。”
“子宫都降下来等着被操了,因为想要怀孕吗。”夏油杰开始用言语羞辱着五条悟,他莫名地愈发兴奋起来,用拙劣的手法试图激起omega的反抗情绪。他用手去摸五条悟的小腹,用手指丈量了一段距离给对方展示,“现在我只要顶这么浅就能碰到宫口了。”
夏油杰用物化的语言去刺激五条悟,甚至口出妄言把对方描绘成浪荡的女人,他把omega唤做母犬,唤做承放精液的容器,或是某种为他传承血脉的母体。夏油杰从未说过这些接近于羞辱的话,从前他从未正视过五条悟作为omega的特殊意义,他在十七岁时爱上五条悟,并不是因为对方是omega,并不是因为想要标记并占有对方。只是他很幸运,神子也爱上了他,心甘情愿地献上自己最软弱的部分并和他绑定一生。
五条悟的肩膀那里短促地一抽一抽,夏油杰生硬地去掰过他的侧脸,不知道是否该期待或是恐惧看到那里的眼泪。但是五条悟并没有眼泪,他神色淡淡的,全然失去了发情时那副沉迷于欲望的表情。五条悟只是说给夏油杰,“成结射进来,然后咬我。”
夏油杰按五条悟说的照做了,因为这是现在夏油杰唯一能给他的东西了。夏油杰伏在五条悟的颈后狠狠地啃咬进腺体那块皮肉里,直到那里破皮且鲜血直流。五条悟的肩胛剧烈地抖动了起来,他收缩穴口绞紧了体内的那根性器,感受着一股股微凉的液体冲刷着内腔,同时身体的躁动也被对方的信息素安抚。夏油杰在五条悟身后缓慢地律动着,直到结卡在腔口无法拔出再插回去一截,夏油杰莫名地在他背后传出笑声,神情却隐藏在垂下的长发之后看得不真切。
发情期一旦告一段落,五条悟就恢复了那副冷淡的姿态,如果不是他和夏油杰之前约定过不在公寓内使用任何咒力,夏油杰都要怀疑对方马上要一个茈轰过来。五条悟冷冰冰地看向夏油杰,一双湛蓝色的眼睛还未聚焦在某一点上,倒像个毫无感情的漂亮玩偶。
“家里没有纸巾和避孕套了,记得去买。”五条悟吩咐完后翻了个身在沙发上睡去,夏油杰默不作声地给对方盖了件毯子,然后去衣帽间随意地拿了套常服准备出门采购。
3
夏油杰和五条悟并不是一对恩爱的AO伴侣,他们只是明面上扮演着这样的角色。他们确实有婚姻之实,因为进行标记而不履行婚姻的法律义务将被普世认定为罪行,这是个本质劣根性的世界,alpha和omega之间的标记无法轻易解除,除非一方死亡。再者或是,如果确定要强行断开结合,经过法院的审批后两人可以通过特殊的手术进行腺体的摘除,但是那样一来会造成身体机能的缺陷,失去生育能力,严重者还可能失去嗅觉和味觉两样。
夏油杰并不在乎那点身体上的损失,如果五条悟要求解除标记,他马上就会心甘情愿地答应下来。五条悟原本更不会在意失去生育能力或是五感中的几样,但是在夏油杰离开后一次失控的发情期里,五条悟被欲壑难填的情欲驱使得破坏自己的腺体,把后颈那里抠得鲜血淋漓,又一次次用术式治愈自己,再试图毁掉自己混杂着夏油杰信息素味道的腺体。那时他才徒劳地意识到这就是AO之间结合后所谓的铁律,被标记过的omega只能被自己的alpha安抚,别无他法。
那还是夏油杰第一次看到家入硝子那样失魂落魄的样子,昔日的同窗撑着伞来教会找他,在雨里被淋得浑身湿漉漉的,连口红和睫毛膏都晕开了。硝子一个字也没有说,但是夏油杰就已经知道了对方的用意,他披了件老式的蓑衣跟在家入硝子的身后,用咒灵代步匆忙地冒雨赶路进到了一间独栋的别墅里。
不过在别墅里等待夏油杰的不是泡在情液里柔软的omega,而是有些失控而显得盛怒的五条悟。刚一脚迈进玄关,夏油杰被就五条悟一记直拳打在肋骨上,往后倒去几乎把门撞坏。夏油杰放出了只一级咒灵出来做抵挡,也立刻就被五条悟一掌打得粉碎。发情中的omega与柔弱顺从这些词丝毫无关,五条悟反而比那些普通的alpha更具攻击力,他没什么表情,一脚踹翻了夏油杰之后冷冷地往后倚去,脚软腿软浑身湿漉漉的,脾气却硬得不近人情了。夏油杰有些狼狈地从地板上爬起来,笑得倒是看上去挺开心。家入硝子不打算理会他们之间无意义的争斗,只是自顾自地放下几盒避孕套,又放了些糖块和卷烟给他们,然后打了招呼溜之大吉。
那次发情期称不上是什么做爱或是上床,完全就是一场交配,始于两人力量的角逐,终于对欲望的忠诚。夏油杰和五条悟打了惊天动地的一架,直到天花板的挂灯都被五条悟的术式轰下来,哐铛一声砸进下方的木地板里。夏油杰也操纵着一只攻击性的咒灵把别墅中央的台阶压实到像个滑坡,其中的乱石轰落下来又被五条悟炸个粉碎。再打下去怕是要把房子夷为平地,他们只能短暂地宣告停战。夏油杰脱了力似地瘫软下去,一屁股重重地坐在落了不少石灰粉末的沙发上,他毫无规律地大幅喘气,抬头悄悄观察着一边站立着的五条悟的动向。
五条悟穿着件浅色的睡衣,面料尽数都被汗液浸透了什么也遮挡不住,他的乳尖泛着诱人的粉红色,胸膛和小腹的皮肤则偏粉白,也透着某种情欲的红。五条悟偏偏生得成了omega,落得了个狼狈的下场,明明在打斗里占着上风,偏偏裤子那块都被肠液吹得湿透了,滴滴答答地顺着裤管狼狈地往下流淌。他也小声地喘息着,在发情期时发动这么多次术式也实在辛苦,他不再看上去那么游刃有余,最后终于妥协地放开了无下限。
五条悟放开无下限的瞬间,发情期中铺天盖地的信息素就被释放出来,勾着夏油杰为他勃起,变成被情欲驱使的动物献上阴茎结和所有的精液。他们几乎像狩猎方扑食一样同时紧紧地抱住了对方,夏油杰把头埋进五条悟的颈窝那里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熟悉的腺素味道,五条悟则无心亲吻,他快速地撕开那件碍眼的袈裟,从层层衣料中找到那根熟悉的粗大性器,然后抬臀坐下一气呵成,把夏油杰勃起的性器直接全部吞吃进穴里。五条悟被发情期折磨许久,此时理智和耐心都等同于为零,他颠弄着自己的臀部去前后吞吐茎身,娼妓似地不停摇摆腰肢,淫言秽语毫不控制地往外吐露。
夏油杰把五条悟压在被石灰尘覆盖的沙发上狠狠地操弄,他捏着omega的腰侧抬高对方的臀部,然后极深极快地挺入进穴腔深处。五条悟放弃了思考,放纵着omega的本能去抬臀扭腰迎合着对方侵入的动作。发情症状终于得到了些缓解,被自己的alpha填满的感觉太好了,五条悟感觉自己几乎就要融化掉了,那根插在身体里的性器要把他脑浆搅乱,把他的灵魂都顶出去了。他止不住地喘息呻吟,指甲陷入夏油杰的背肌里刻出几个弯月牙似的痕迹,每次夏油杰重重地插入顶到生殖腔的腔口,五条悟就给对方背上留下一道新的抓痕。粘腻的汁水顺着两人的交合处往外流淌,发情期的omega体内仿佛有一眼汪泉不住地往外涌水,夏油杰抽插得越来越快,腔室深处柔软的小口也被顶弄得逐渐敞开,发情期里的子宫几乎垂下来等待着被打开填满。五条悟没有反抗alpha插入他子宫的动作,只是把夏油杰抱得更紧,双腿紧紧地夹着对方的腰并在背后交叉绷紧,固定出一个强制中出的姿势。
夏油杰只觉得头皮发麻,深处的生殖腔口像一圈紧致柔软的肉环,嘬住性器顶端之后就不松口,引诱着夏油杰插入到更深处。他挺腰顶开了那里,五条悟当即就潮吹了一次,丰沛的清液从穴腔里涌出浇灌在性器顶端,然后淅淅沥沥地从穴口吹出来浇在夏油杰的耻毛上。夏油杰完全插入到了生殖腔内,然后晃着腰缓慢地挺动起来,宫口被插得痉挛裹紧,里面的每一寸软肉都太热太紧,几乎箍得夏油杰难以抽出。五条悟已经在高潮里变得感知滞后了,他还在浑身颤抖着,眼睛向上翻起微微泛白,津水也无法控制地顺着嘴角流淌出来。夏油杰恶劣地伸出手摁压五条悟的小腹,同时开始快速地往上顶弄着,把生殖腔完全扩开,操弄成他性器的形状。五条悟几乎憋出来一点哭腔,他狼狈不堪地继续往外吹着水,仿佛像是失禁,但是在发情期时被顶开生殖腔的感觉前所未有地快乐,他甚至小声地央求alpha赶快成结往里面注精。
夏油杰把变得柔软的omega摆成后入的姿势,他从后面捏着五条悟劲瘦的腰部用力地插进生殖腔内部,借着体位的便利深入并成结内射。夏油杰和五条悟彼此汗湿的脊背和前胸此时紧密地贴在一起,五条悟剧烈地挣扎着,手脚皆用想要逃出alpha的禁锢。夏油杰却不由分说地伏下身去叼住omega的后颈,把对方钉在自己的唇齿之间以信息素要挟。五条悟的四肢果然垂软了一瞬,夏油杰更紧地抱住对方,向发情期肿起的腺体内注入自己的信息素。五条悟只觉得自己被精液灌了个满当,阴茎结紧密地连接着他们两人的身体,alpha的信息素也铺天盖地袭来,让omega本能地变得顺从更多。
五条悟不得不承认他怀念这种快感,他无法自持地萌生了一点点的依恋,一点点而已。五条悟埋头在夏油杰的脖颈里嗅他的信息素,但是那里除了熟悉的气息之外还有一股血腥味。五条悟轻轻地蹭着夏油杰的颈侧,把鼻尖埋进黑顺的长发之间,并没有质问夏油杰那股血腥味的来由。无形的枷锁使他无法离开夏油杰,又无法真正地再依靠和信任对方。
感谢家入硝子的无私馈赠,夏油杰事后在沙发上倚靠着点燃了一支烟,五条悟则倒在他怀里,全身尚且绵软着没能发力。他们两人的下身还连接在一起,阴茎结逐渐消去,五条悟的后穴那里就涓流出一股股水液和白浊。夏油杰抓了一把硝子留下的软糖,把糖纸剥开喂到五条悟嘴里。五条悟迷迷糊糊地含住那块糖,等待着糖块在自己嘴里缓缓融化,从前的他一定缠上去索要一个亲吻,黏黏腻腻恶心乎乎地把那块糖在夏油杰和他的嘴中渡来渡去。可惜如今的他们只是被迫相互慰藉,五条悟并没有亲吻夏油杰的借口。
五条悟轻轻拍了一下夏油杰的后背,夏油杰就明了地后撤将性器抽出对方的股间。发情期里的omega吐出一点小声的呻吟,下身泡在水液里湿泞的一片,五条悟伸手下去撑开自己的后穴入口,叹口气责骂对方没有戴套。夏油杰缓缓吐着烟,莫名被五条悟扣上了不肯戴套的帽子,不知道刚刚是谁先骑上来的。夏油杰确实很久没见五条悟了,他盯着对方挤压穴道往外排精的样子,定力不稳一下就再次硬起来了,不应期短得惊人。夏油杰叼着烟嘴,默不作声地前倾过去压倒五条悟,充血灼热的性器顶在五条悟的大腿根上。
刚说完戴套的事情,夏油杰又直接就着上次射进去的精液顺利地插入穴道内部。五条悟被顶得直喘,穴腔里不受控制地分泌出水液来,他有点想笑,“怀孕了怎么办。”
问出这句话的一瞬间,五条悟就沉默了下来。他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好在夏油杰并没有回应他的问题,仍然我行我素地专心操着穴。夏油杰缓慢地挺动着腰部律动着,讨好似地往五条悟体内的敏感区上戳弄,他一边帮着五条悟手淫,一边不轻不重地往宫口上顶,五条悟被他磨得吹水,闭着眼享受着夏油杰带给他的服务。五条悟低低地喘息着,在快感的冲击下断断续续地说着,这样不是办法,早日安排手术吧。
夏油杰知道五条悟大概在暗示什么,他该感激对方主动的决绝,该爽快地答应和对方通过手术解除标记。但是那一瞬间他却猛地操进对方的宫腔里,回复道,“悟不用去除腺体。”
夏油杰看着五条悟说道,“我们结婚吧,就现在。”
4
出乎家入硝子所料,夏油杰和五条悟并没有一起去摘除腺体,反而是一周之后,五条悟向高专提交了自己的结婚证复印件,表示自己和夏油杰已经结成了法定伴侣。家入硝子确实咂舌了很久,但是五条悟这次却出乎意料的安静,在夜娥校长的几句逼问下也没有吐露有关这段名义上的婚姻的任何实情。五条悟只是向高专保证了,他会把工作和生活分得清楚。只要迈出那间公寓,夏油杰就不是他的什么爱人,只是敌对方的诅咒师。
在那次失控的发情期事件后,他们打了不止一次,最后终于勉强达成了一致,五条悟和夏油杰约定俗成,回到这间公寓后他们两人皆不能使用咒力。高专的教师和盘星教的教主就此签订了不成文的协议,他们每个月会在一起固定住一段时间,在夜幕降临时回到同一个住所里,装作一切安好无事发生,并不会谈及咒术相关的事情。他们在特定的时间段里扮演着普通的情侣,偶尔也会一起共进晚餐或者是看电视节目,同枕而眠,一起陪伴对方度过发情期或是易感期。
外人将称赞这是段完美的婚姻,他们极少有过日常琐碎的争吵,在社区的人们眼中是天设地造的一对璧人。一旦迈进公寓的这扇门,夏油杰和五条悟就尽职尽责地扮演起合格的伴侣,耐心地陪对方度过易感期和发情期,普普通通地生活。这就是夏油杰曾经设想过的生活,他和五条悟,不需要有什么过于奢靡复杂的东西,只是两个人简简单单生活的一个居所,有彼此就足够了。
不过显然现实的一切都与夏油杰的设想背道而驰。五条悟选择的公寓坐立于东部的富人区,家务一开始由五条家派遣的管家和仆人代劳,后来夏油杰要求自己打理家务,一些繁琐的家务事就由他们两人分担。熨洗衣服通常是夏油杰负责,五条悟则打理一些家具的卫生,扫地是夏油杰,拖地是五条悟,做饭是夏油杰,刷碗是五条悟。
夏油杰偶尔会期盼五条悟能和他拌嘴,抱怨自己身为大少爷还要屈尊亲自做家务,或者干脆吵一些关于日常的琐事,碗碟摆放的顺序,牙膏从中间还是底部挤起。从前的五条悟会因为天上云彩的形状跟夏油杰辩论再到打起来,但是当下的五条悟从未说过一个字,他们只是和谐地相处着,全力地维持着这幅虚假的美好愿景。夏油杰做饭时习惯先做一份定食单独给自己,然后再做五条悟的那份,毕竟他们口味相差许多。偶尔五条悟也会做饭,但他只是拟定了菜式就做好,并不在乎夏油杰喜不喜欢或者吃不吃。
在这所谓普通人的正常生活里,夏油杰这才徒劳地意识到他们大概没有爱了,不过这也确实是夏油杰的选择,他并没有后悔。
5
“夏油先生你知道吗——这世上没有完美的婚姻,有的只是自己如何选择。”
“什么?”夏油杰回过神来,茫然地望着堵在走廊里的女人。他手里拎着采购回来的袋子,里面装着五条悟点名要的纸巾和避孕套,还有杂七杂八一些食物和日用品。
女人抱着一叠社区活动的报单,挂着淡淡的笑意凑上来递给夏油杰那张纸,上面毅然写着婚姻咨询几个大字,下面一排排小字写满了什么应对出轨和什么七年之痒云云。“社区组织的免费咨询,也许你和五条先生会有兴趣。”
社区人员,是叫平宫还是什么的吧。夏油杰记不清女人的名字,只好赔上一个客套的笑脸,带上了一副友好的假面跟对方讲话。然而女人似乎并没注意到他生硬的笑脸,反而凑上来更近,“五条先生最近在发情期吧,夏油先生要好好照顾他呀。如果有需要的话,社区可以帮忙采购食物和日用品。”
夏油杰只好微微点头致意并言谢,默不作声地向后撤步离得远些。女人也许是看到了夏油杰购物袋里的避孕套,她若有所指地询问道,“两位今年二十七岁了吧?”
“你们也到了适育的年龄了,没有打算吗?”女人小声地遮着嘴询问,她似乎也察觉了自己的逾越,问完话之后干脆尴尬地低下头去挽头发遮掩。
很聒噪的猴子,夏油杰这样想着。但他还是笑着抽走了女人手中的宣传单,说有时间一定去支持参与咨询活动。
“社区的人?你碰到的应该是佳子小姐吧。”五条悟穿着一身睡衣给夏油杰开了门,他端着杯蜂蜜柚子茶在看着那张婚姻咨询的宣传单发笑,然后从夏油杰带回的食物里挑了些甜口的东西吃。“是有点苦恼,催着生孩子什么的,又不是家里的老头子。”
“不过她很可怜,她的孩子好像几个月前就胎死腹中,她的alpha也离开了她,月初他们刚做完解除标记的手术。”五条悟轻轻用指腹摩挲着自己在发情期红肿的腺体,若有所思地跟夏油杰解释着,“她只是好心。”
“是很不幸。”夏油杰轻轻抿着杯沿将近满溢的茶水,如此评价着命苦的女人。
夏油杰从身后环抱住五条悟,轻轻用胡茬蹭着对方颈后敏感的腺体,他问对方要不要再来一次。五条悟在他怀里逐渐由僵硬变得柔软,发情期里的omega倚靠着alpha,终究扛不过那些信息素的诱惑,妥协似地说了好。他们很少这么温柔地做爱,这次已经算是例外。夏油杰进行了长久繁琐的前戏,爱抚到直至五条悟前后流水,没等被插入就到达了几次高潮,他刻意地要用快感折磨五条悟,手指和唇舌无所不用其极。五条悟昏昏沉沉地承受着夏油杰带给他的快乐,在床榻之间把自己交托出去,短暂地享受着一些错乱的几近于爱情的欢愉。
五条悟快乐得几乎要流出眼泪,他在过量的快感中浮浮沉沉,胡言乱语地向夏油杰索要更多,甚至说出了想要怀孕那样的话。夏油杰只当五条悟在床上说些昏话胡话,只是更卖力地操干他的后穴,而五条悟却懵了一瞬,那一瞬间他也许真的想着,或许留不住夏油杰,留住他的孩子也好。五条悟迅速地清醒了过来,他从许多信息素,发情期和结合的欲求交织组成的骗局中苏醒过来,他看着面前和自己媾和的夏油杰,就好像看到了一个陌生人。
6
拒绝了夏油杰多少有些alpha主义的好意代劳,五条悟第二天出门去送要干洗的衣物,回家的时候又再度碰到了平宫佳子。女人还是在走廊里守株待兔等着每一个居民出现,怀里那叠宣传单丝毫不见少。见到五条悟出现,女人连忙招手打招呼,五条悟这下也只好点头示意和对方说日安。
“五条先生,好久不见了。”佳子小姐欢快地凑上来,不死心地又塞给五条悟一张传单,“婚姻咨询的事情,不知道夏油先生有没有跟你说?”
五条悟的那句考虑一下卡在了喉咙间,他低头看着那张女人递过来的纸,无法置信地捏紧了纸张的一角。五条悟的手指捏着薄薄一张纸微微颤抖着,下眼睑快速地抽动起来,然而没等女人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五条悟就快速收敛了所有表情,点了点头跟对方说好。
五条悟像往常一样用钥匙转开公寓的那扇门,回到他和夏油杰共同的家。夏油杰正在客厅坐着看书,若有其事地跟五条悟说欢迎回家。五条悟没接声,他是要来兴师问罪的,却又无法在这间屋子里尖锐地挑起事端。五条悟妥协地收起一些不快坐到夏油杰的对面,试图等待着自己冷静下来之后再发问,他把那张薄薄的传单夹在指间揉得泛皱,时不时地抬眼望向夏油杰。
夏油杰大概也注意到了五条悟此时显得有些不正常的表现,他读懂了对方的微表情,知道五条悟大概是在酝酿着什么。于是他放置下书签停止了阅读,双手交叉着往前探身,轻声问道,“悟有事要说吗?”
于是五条悟干脆地举起那张传单,直截了当地问道,“纸张上有些残秽,佳子小姐的流产是诅咒的副作用吧?”
五条悟正等待着夏油杰的谎言,等待着夏油杰故作姿态地说他并不知情,这样也许五条悟还能给对方和自己一个台阶下。但是夏油杰只是轻轻地笑,指腹压在书页上留下温度,他慢吞吞地回复着,“是啊。”
五条悟有些微妙地瞳孔地震,夏油杰显然不打算下任何台阶,五条悟也就干脆破罐子破摔了。他质问对方,“你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这是诅咒引起的现象吧。你掩盖了残秽来隐瞒我吗,杰。”
夏油杰确实在近日察觉到了一些异样,但他没有跟五条悟提出过任何可疑点,因为他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夏油杰并没有主动掩盖残秽来欺骗五条悟,那纯粹是其他意外造成的情况。但是夏油杰并没有为自己辩解,他反而好心情地主动扛下所有罪名,等待着被五条悟发落处置。夏油杰合上书页,脸上还挂着某种温文尔雅的表情,“我原本以为,我们不会在这个房间里讨论任何诅咒相关的事情。”
“因为悟说过在这间公寓里禁止使用咒力。”夏油杰好心情地扯开一个笑容,“所以并不是我的不作为。”
五条悟没有打算与夏油杰理论,他很快就在公寓楼内找到了那个小小的诅咒,它在无人使用的货梯中隐藏着,呈现出一个不成型的婴孩的形状,又像是一只蠕动着的肉虫,正挣扎着发出凄厉的尖叫声,一爬一爬地拖出一道湿漉漉的血痕在地上。五条悟没有捕捉到那些凄惨的声音,夏油杰却听得真切,那是诅咒正胡乱地在喊他们为父亲母亲。
“咒力很弱,你用不上。”五条悟并没有说出后半句话——所以你就放任它去了。
“非术师的安好与否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况且我们有约在先。”见五条悟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祓除面前的诅咒,夏油杰把那个诅咒回收团成一个咒灵球捏在两指之间,“不使用任何咒力,我遵守了约定。”
五条悟似乎被夏油杰轻描淡写的托辞所激怒,他一瞬间萌生出反胃呕吐的欲望,几乎像是假孕的症状一样。五条悟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一瞬,他伸手去摸自己的小腹,那里依旧平坦,里面也没有任何突然到来的生命值得期待。
“就当是次破戒吧,悟应该会原谅这一次的吧。”夏油杰笑着用一只手臂掩面,另一只手捏着那只咒灵球咽进嘴里吞下去。五条悟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夏油杰吞下那只咒灵,他没能发出一点声音,似乎也没有什么理由值得发怒。
他们一同回到了公寓的房间内,夏油杰故作轻松地没有继续关于诅咒的讨论,似乎刚刚的一切就只是五条悟一人的幻想。夏油杰问晚饭要不要吃烩菜,五条悟轻轻地点头,主动凑到料理台前帮夏油杰把配料的蔬菜切丁,他操持着那把瓜果刀,横面闪耀着冰冷的光芒,映照出他自己冰冷的一双眼睛。五条悟垂下眼眸盯着脚底下那块地板,思考着现在使用咒力的话,这块地板是否能够承住重不坍塌。但五条悟只是这样想了一瞬,公寓楼里还有许多普通人居民,他不能拿这些人的命来冒险,所以他没有贸然动手。
但是不使用咒力并不代表五条悟不能使用暴力。
五条悟单手握着刀柄向夏油杰的方向劈过去,他知道对方一定能闪避开,所以他快速地改变方向冲着腰部一侧的方向捅过去。夏油杰从鼻腔里哼笑出声,他躲闪了五条悟那横空的一刀,向后翻滚受身后扯下餐厅一侧的窗帘,翻转着厚重的布料将将卷住五条悟的手腕。他往后猛地一扽一抽,五条悟就脱力放手,刀刃径直向下插进地板的缝隙之间。
借助窗帘空手夺刃后,夏油杰把餐刀丢进水槽里,“悟,提醒你一下,我可没有无下限。”
“我也没开着无下限,宝贝。”五条悟的拳头如约而至,那声宝贝叫得倒是够亲密,他却像是在泄愤,一记前手直拳打得夏油杰颧骨几乎青紫。
夏油杰没料想到五条悟反手如此之快,毫不留情的拳头带着一阵劲风直击他的眉心处,他只能偏头去躲,于是五条悟的拳头便重重地砸在他的侧脸上。意识到五条悟丝毫没有留手,夏油杰反而在笑,放眼十年前他们经常在学校因为一点不和就大打出手,这十年间竟然伪装着相安无事这么久,确实不容易。
如果单说不使用咒力的打斗,夏油杰还是有点自信能胜过五条悟的。夏油杰游刃有余地从背后擒拿住五条悟,利用缠斗的技巧把五条悟的所有动作封锁住,牢牢地用双臂禁锢住对方。但锁技并非没有解法,五条悟猛地挥手肘击夏油杰的小腹,夏油杰闷哼一声吸气绷紧了腹部肌肉,五条悟便改变方向试图攻击对方脆弱的肋骨一侧。夏油杰勉强受住了先前的几下肘击,只好妥协地放开五条悟。不过在夏油杰放开五条悟的下一秒,他就挥拳击打在五条悟毫无防备的腹部,五条悟嘶嘶吐气,捂着胃部弯腰蹲下去。夏油杰的腰力训练得极好,在高专时期五条悟就见识过对方勾拳的力度,如果一击打在下巴上,五条悟估计自己早就站不住了。
夏油杰从上方垂眼看着五条悟捂着腹部抽气的狼狈样子,慢条斯理地解开了上衣扣子,脱下来搭在餐椅上。他里面贴身穿着的背心微微汗湿,背后的布料则洇湿了一片。五条悟还蹲在地上轻微颤抖着,似乎夏油杰刚刚那一拳打太猛了。夏油杰于心不忍,还是伸手去拉五条悟,问对方还能不能站起来。
五条悟并不是蹲下为了缓解痛苦,他调整好姿势,趁其不备拉住夏油杰的手臂猛地往下压住,然后两条长腿快速地搭到夏油杰的双肩之上,紧紧地夹紧对方的头部。夏油杰下意识地要站起来反抗,五条悟便猛转身体,腰部发力扭向反方向,把夏油杰的头牢牢固在腿间锁住。夏油杰被五条悟拧腰收腿压制着,随之失去平衡向后倒去,重重地砸在餐桌上。
不少碗碟顺势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夏油杰挥手之间又打翻了烩菜的底汁,他心想着这下晚饭要换个菜谱了,还好反正他也不怎么喜欢烩菜。五条悟双腿拧紧把夏油杰压制在身下,他高高在上地喘着粗气,本打算揪着领子给对方一拳打晕了,最后却只不轻不重地抬手掌掴到夏油杰的侧脸上一下。五条悟不该心软,因为下一秒夏油杰就拽着五条悟的衣襟往上推了他一把,因为五条悟自身傲人的高度,他正正好头顶磕碰在天花板的吊灯上,一下子差点眼前泛白。
他们两人狼狈地一同滚下桌子,五条悟捂着脑后一瞬间疼得生理眼泪都飙出来不少,他伸手去拽夏油杰的衣领,想着找到那张可恨的俊脸来上一拳,最好把对方打得鼻血直飙。夏油杰则翻身去压制五条悟,他来不及使用什么格斗的技巧来应对,只好用点笨方法,五条悟抬手要揍他,他就抓拿住对方的手腕,抬腿要踹他,他就用膝盖下压住对方的小腿。两人这下徒劳地面对面瞪眼,带着热度的吐息喷在彼此的鼻尖上。他们两个满脸是汗,夏油杰的颧骨还泛着青紫,打了这么一场下来两人的信息素都不受控制地外放。五条悟急促地喘息着,突如其来地后面流出一股水来。
“你应激发情了。”夏油杰无情地静声指出,仿佛裆部逐渐顶起一个帐篷的不是他本人。
不知道是谁先扑上去亲吻谁,又或者是他们两人同时撞到一起。五条悟在夏油杰的嘴里品尝到了一点血腥味,不知道是亲吻之间磕破了嘴唇还是刚刚打架导致的,他只能遵从本心捧着夏油杰的脸深入这个吻,不受控制地在信息素的诱导下勃起。五条悟再度用双腿攀上夏油杰的腰侧锁紧,这次却引诱般地紧密地贴合着摆臀去蹭对方胯下的鼓包。夏油杰在亲吻的间歇里喘息出声,他急切地扯掉自己的裤子和内衣,五条悟的手就快速抚上来给他撸动性器。
爱情是荷尔蒙和人体磁场作祟瞬间的错觉,结合无非就是情动心动的那几秒时犯的错。他们通过标记结成了所谓的灵魂伴侣,短暂的欢愉造成现在的局面,明明五条悟此时恨得想一口咬断夏油杰的喉咙,吐出口的却是断断续续的呻吟和不成章的几句骂人话。五条悟不得不承受着夏油杰带给他的东西,omega被alpha支配交媾的本能,很多很多欲望和一点点妥协。
他们不是第一次在一片狼籍里做爱了,夏油杰堪称熟练地挥臂扫去桌面上的障碍物,然后把餐桌的桌布抖开铺在上面。五条悟则顺从地被夏油杰推倒在桌子上,双腿卡在夏油杰的肩头被拿捏住,夏油杰折叠起五条悟颀长的双腿往下压,直到对方的腰肢被叠出一个惊人的柔韧弧度。夏油杰这才随意地伸手扩张了几下肉穴,便扶着性器插入进去。这张桌子要被他们操得塌了,夏油杰每次往前挺身撞进腔口里,五条悟就边痛边爽地呻吟出声,桌子不堪重负地发出一阵吱扭扭的声音,抗议得比五条悟的呻吟声还大声一点。
明明前十几分钟他们两人还打得不可开交,甚至刀尖彼此相对,但是此时的五条悟却被夏油杰压在胯下操得快要死了,快乐到要死要活的那种死。五条悟伸手探进夏油杰的背心下摆去揉搓对方的胸肌,夏油杰就干脆脱了上衣随便给他摸。肾上腺素飙升着促使夏油杰的动作愈发粗暴蛮力,他垂下头去在五条悟的脖颈和前胸上留吻痕和齿印,恨不得把对方完全咬碎了吃下去。五条悟则被alpha的信息素点燃了,他浑身不自然地发烫,被夏油杰控在手里呈出最柔软最敏感的内里。他被填满被占有,交配和生育的本能让他毫无廉耻地往夏油杰的怀里钻,等待着被阴茎结钉住被精液灌满。
夏油杰突然用指腹按压着omega颈后的腺体问及,“悟会不会后悔?”
五条悟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对方问的什么,夏油杰就颇为暴戾地拉扯住五条悟的头发使其往后仰,然后低下头来咬住他的腺体一侧。夏油杰模糊不清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当初悟不该接受我的标记。”五条悟的后槽牙重重地磨了几下,还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夏油杰只管咬到腺体上鲜血淋漓,好像五条悟不张嘴喊痛他就绝不松口。五条悟忍到不能再忍,只好妥协小声了喊痛,反手去用狠劲拉扯夏油杰的长发叫对方松口。但夏油杰却等着五条悟的答复,好像要逼迫他说出一句后悔。
“确实后悔,可惜后悔没用。”五条悟咬牙切齿地回复着,他像是要在心里说服自己,于是麻木地联想着所有有关悔意的选择,关于他们错误的结合,关于他们荒唐的婚姻。
“抱歉。”松了口之后,夏油杰把头埋在五条悟的后颈处发笑,并看不出一星半点歉意,“但悟会摆脱我的。”
“那一天也许会比你想象得更早到来的,悟。”
夏油杰这次少见地没有选择内射,而是在即将成结时抽出性器,撸动几下后射到五条悟的小腹上。五条悟脱力似地瘫软在桌面上,浑身都酸疼得没了力气,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五条悟痛恨他此时作为omega的本能,但是被alpha的信息素催化着突然发情,他又由衷地祈求着夏油杰的体液和阴茎结。于是五条悟还是缠了上去再度索求。
加上这次突发的应激发情,他们这次发情期前前后后耗时了许久,以至于五条悟的发情期结束时,夏油杰就马不停蹄地下床洗漱换衣,准备离开公寓去办些事情。不知道这次是不是又是一些托辞,五条悟徒劳地躺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思考,他的嗓音在这几天里消磨得嘶哑,“下次发情期在圣诞节左右,别再让我去抓你了,记得早点回来。”
夏油杰闻言在门口停顿了一会儿,片刻之后他回复道,“知道了。”
7
五条悟没能睡个好觉,因为夏油杰离开不久后就有其他人登门拜访了。
“你们是不是闹不愉快了?”佳子小姐看上去很是不安,她带着一大叠文件档案登门拜访,五条悟不用想都知道对方是为了什么而来。五条悟讨厌自己的婚姻生活被检阅被登记在案,但是社区人员就是这么乐此不疲地关注着每一对AO伴侣的婚姻状态,时不时还要充当调解员和计生员。
“他有没有打你?”试图与他同病相怜的女人先入为主地假定五条悟作为omega遭到了alpha的欺压,她皱着眉头去检查五条悟的手臂,试图在上面找到某些痕迹来作证。
“不是。”被对方突兀地抓住手臂,五条悟没反应过来顿了一下,差点把无下限的防卫打开。但是五条悟不愿解释太多,话多必出纰漏,他就只好跟女人说他们醉酒打了架,但是他并没有受伤——后半句他没说,夏油杰倒是有受伤。
“不要难过,五条先生。”女人毫无距离感地上前一步,虚虚地抱着五条悟试图进行单方面的安抚,“走入婚姻是这样的,你永远不会停止爱他,尽管有时已经无事于补,尽管爱不爱并不再有意义了。”
五条悟笑着摇头,想说他和夏油杰之间的问题不是这样的,最终却又妥协地点了点头。因为事实确实是这样,自从十六岁时见到夏油杰的第一眼开始,五条悟就开始爱他了。就算到了今天他也没有停止爱夏油杰,尽管于事无补,尽管没有意义。
五条悟有时会觉得荒谬,人生中曾经最大的欢愉偏偏成就了最大的痛苦。
五条悟还记得他们做了标记的那次发情期,他们并不是在欲望的驱使下不清不楚地媾和,反而是夏油杰喘着粗气忍着欲望,小心翼翼地向他征求同意,在五条悟点头之后才咬到后颈的腺体上进行标记。那时的少年人都满腔爱意,甚至想着要和对方组建家庭生下爱情的结晶,五条悟不止一次昏头昏脑地想过意外中标也不错。哪想其实那是犯蠢,是犯了不可挽回的错。他们把彼此束缚在身边,无法隔断关系离开对方,又无法真正认同对方。他们不该相爱并结合,使得爱没有那么纯粹,最终恨也不纯粹。
夏油杰是个该死的骗子,还是个惯犯,说出的话没有一个字值得信。就像夏油杰明明向五条悟保证了自己一定不会缺席下一次发情期,他却在平安夜的时候组织了百鬼夜行,让五条悟在发情初期被迫出任务,和夏油杰在公寓那个约定之外的地界见了面,以仇敌的身份。既然是在约定范围之外,这可就不能怪五条悟使用咒力了。
五条悟看着夏油杰倚靠在墙角狼狈的样子,不受控制的情欲和他格外清明的理智第一次共存,他想着趁着对方没死干脆再借用一下某些硬件设施,又安静地询问对方有没有最后的遗言。
夏油杰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omega的信息素漏出来一点安抚着他此时感知到的痛苦。夏油杰很想说他并不后悔任何一个选择,也从来没有后悔过和五条悟结成标记。但是他终于赢得了死亡的终局,也算是给了这段错误的结合一个妥善的处理作为结局。
所以夏油杰告诉五条悟,“你会痛苦,会生不如死,会在失去伴侣的附带后果中煎熬许久,但是你能坚持下来的。”夏油杰笑着想到这些都是废话,是他一厢情愿设想出的许多妥协,他早就知道这一点,五条悟并不再会需要他。
要说为什么——“悟的话,一定能做到的。”
最后的最后,五条悟伏下身去亲吻夏油杰的腺体,那里的体温逐渐冷下去了,所有的气味都变得稀薄。他想着,夏油杰真是全世界最差劲的伴侣,最最差劲的alpha,竟然被自己标记的omega杀死。
8
五条悟搬离公寓之前,夏油杰意外去世的消息还是传到了社区的居民们那里。他们并不熟知作为极恶诅咒师的夏油杰,所了解的也只是夏油杰扮演出的那个忙于工作经常出差的好丈夫形象,但是为人谦和,不卑不亢,社区的人还都挺喜欢他。
“关于您失去alpha伴侣的事情,我们感到很抱歉,请节哀。”社区的许多人堵在五条悟的门口劝他节哀,似乎难过得比他还真切。毕竟在他们的认知里,夏油杰是个普普通通的好人,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死亡实属不幸,而五条悟突然失去了伴侣更为可怜。五条悟有点好笑地联想到,夏油杰要是泉下有知这么多他厌恶的猴子挂念着他,估计只会感到恶心。
“在夏油先生死后你会感受到身体上的反应,不要抗拒标记的自然解除,一切都会好的。”佳子小姐也在出现在了人群里,她擦干自己脸颊上流淌过的泪水,小心翼翼地上前安抚同样失去了伴侣不幸的omega。她殊不知道五条悟其实算得上幸运,因为被留下的人是他。
所谓alpha死后导致的剧烈反应,那些疼痛后知后觉来得很晚。五条悟徒劳地嗤笑一声,瘫倒在地板上用冷水浸湿的毛巾捂住腺体试图降温。他经历过濒死的疼痛,失去一个人的痛苦也不过如此,正如夏油杰所说的,因为他是五条悟,所以他一定可以。
五条悟觉得痛,这并不是无下限术式可以隔绝在外的伤害,这也不是反转术式可以治疗的伤口,他小小的腺体在脖颈后面传来剧烈的疼痛感。五条悟几乎能感受到夏油杰消散的信息素,那些曾经鲜活过让他眷恋的熟悉感离开他,从此以后,他将是独身一人,不再被任何人束缚。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也许在很久很久之前,夏油杰就认定了自己的死亡。或早或晚,他们之间结合的枷锁总会被解开,而五条悟会是被留下的那个人。
五条悟在地上翻滚着忍受疼痛,他想自己真是自作孽,但终究也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