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一粒沙的元素 死神和他的任务目标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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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呀，杰君！”夏油杰听见身后有人叫他，是认识的前辈的声音。
他来到地狱已经，两年了？他自己也不是很确定，黑暗密闭的空间容易让人忽略时光的流逝。他在这无边黑暗里第一次睁眼，便被一个声音告知，他被地狱选中成为死神了。
跟夏油杰打招呼的人是他在地狱认识的前辈，一直以来都是这位在负责他的新人培训，是个很有精力的人，让他感到有些许熟悉。
“早上好。”夏油杰头也不回地回到，事实上在这个黑暗的空间里大家并没有什么时空的概念，日常的问候也只不过是这里的人对现世的一份毫无意义的留恋。“杰今天就要去出第一次任务了吧，觉得可以成功吗？失败了也没有关系的哦。大家的第一次都是乱七八糟的呢。”
夏油杰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习惯性地笑了笑，回答到：“只能尽力了吧，既然是工作那就要认真对待。”事实上夏油杰自己心里也没谱，失去现世记忆醒来后就被告知要当死神，随后就是冗长的职业培训，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做死神，但他还是接受了，或许是为了维护现世与地狱的稳定？这份工作总需要有人去做，也许地狱看上了他所拥有的一些能力。
夏油杰回忆了一下他第一次任务的目标。是一个白发蓝眼很漂亮的人，据说是现世的人类最强，叫五条悟。五条先生现在好像处在一个很危险的状况中，随时可能死去，他需要做的很简单，在这个人的身边耐心地等待他的死亡并将其灵魂回收，他觉得地狱可能看上了他的耐心。
“这个人好惨哦，被关在一个可怕的地方呢。”前辈的声音再次在身后响起，夏油杰也顺势看向了自己面前的现世之门，映在他眼前的是大片大片的血色，看不见尽头的，浓稠的血海。如果仔细看还能看见血海中漂浮着的残肢肉碎，而他的任务目标就这么枯坐在血海中，眼睛上缠着厚厚的绑带。
有点可惜了这么美丽的眼睛。夏油杰突然想。他承认他有点天然地喜欢这个任务目标，但漂亮的人谁不喜欢，他耸了耸肩，抬腿跨进了现世之门。
浓重的血腥味和尸体腐烂的味道蔓延在这个空间里，在血海里漂浮的眼球似乎发现了什么，瞳仁默默地转向了夏油杰。夏油杰漂浮在半空中俯下身子跟它对视，暗自琢磨这个空间究竟是个什么构造，按理来说现世中不存在任何生物可以看见死神。不过鉴于这个空间困住了人类最强，一点意料之外的状况还是可以接受的。
血海很大，夏油杰悠闲地飘向他的任务目标，心里漫无边际地想着任务结束了应该要去做什么，毫无作为新人死神的紧张感。或许自己应该跟前辈申请一个休假？去去现世的海边就很不错，夏油杰心想。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去海边，说不定是他活着的时候一直生活在一个滑雪场里没见过海。
夏油杰一边在心里谋划着还未到来的休假一边接近了他的任务目标。近距离地打量他的任务目标后他发现这个人更好看了，尽管那双美丽的蓝色眼睛依旧被绑带覆盖，露出的下半脸也足够精致。
距离近了夏油杰才发现五条悟一直在皱着眉，他下意识地想要去抚平这个碍眼的褶皱，但他还没来得及伸手他就听见了五条悟的声音。
“杰？为什么会在这里？你醒了吗？”
夏油杰这下真的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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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先生……”夏油杰有点迟疑，没有人告诉过他这个新人死神如果被任务目标发现了该如何应对。事实上，地狱中从未出现过死神被现世之人观测到的例子。“为什么您能看得见我？”
五条悟马上就意识到了夏油杰的不对劲，他猛然从血海中站起身，用六眼从上到下重新扫视了一遍夏油杰。六眼给他反馈的信息让他清楚，眼前的这个夏油杰不是诅咒，不是幻象，但也不是那个应该回到他的身体的灵魂。五条悟开始犹豫，从高专开始，他就不是很擅长在夏油杰面前做出决定，或者说，他不是很愿意去敲定眼前这个人或许只是另一个空有夏油杰外表的躯壳。
“老子可是五条悟，我有六眼好吗，虽然不是很清楚你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但想看见你还是不难的。”五条悟紧盯着夏油杰的眼睛没好气地说，眼前的这个人跟外面那个冒牌货不一样，虽然六眼给他反馈的信息中这个人只有外表是杰，灵魂空无一物，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才是真正的那个早在一年前便已经死去了的夏油杰。
夏油杰其实跟五条悟现在的心态差不多，两人现在都并不能很好地接受眼下的情况，这个翻车对于他这个新手而言也太超过了。刚刚在路上幻想的那些假日海滨计划估计全泡汤了，也不知道地狱会不会惩罚失败的死神。夏油杰一时间觉得自己的职业前景一片灰暗。
但目前这个情况还是需要他积极解决一下的，虽然五条先生“看见”了他的存在，但这应该不影响他对灵魂的回收。毕竟被困在这样的一个空间里，怎么看这个人都是必死无疑的嘛。在夏油杰看来，现在这个情况对于五条悟来说，要么他在这个空间里老死，要嚒他耗尽力量打破这个空间去外面送死，二者之间并无本质区别。
夏油杰带着几分诚恳的眼色看着五条悟，温和地说：“五条先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您能看见我，但我是受命来迎接您的死亡的。”
为了显得更有仪式感，夏油杰单膝下跪，蜻蜓点水般地亲吻了一下五条悟的手背。在起身的时候，他还顺口补充到：“您或许需要注意一下自称问题。”
五条悟很烦，他搞不懂眼前的情况，也不明白眼前这个看起来更像是高专时期那个开朗正派的夏油杰是怎么回事。他有些自暴自弃地收回自己还悬在半空中的手，再次盘腿坐下，尝试跟现在这个夏油杰理清楚情况。“虽然不知道你现在具体是什么东西，死神大人？还是别的灵魂状态？所以杰你现在是完全不记得生前的事了吗？”
夏油杰依旧很诚恳，本则服务行业的基本原则尝试耐心地回答五条悟的问题：“从现世之人的认知上来讲，我确实是死神。您是我这次的任务目标，而我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您似乎还认识活着时候的我，我觉得我们可以坐下来聊一聊。毕竟，您快死了嘛。”
自从五条悟今天见到夏油杰以来，夏油杰跟他的对话里就没有绕开过“死”这个话题。他对自己的死亡没什么想法，只要他想，他就能在处理完外边那些麻烦事后再死。但他很不喜欢从夏油杰的口中听见“死亡”这个单词。这个词总会让他无法克制地回忆起平安夜的街道和那个死在他手下的、残破的夏油杰。
那是他的眼睛所见过最深的血色，就算是狱门疆的血海也无法比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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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轮流问对方一个问题，不可以撒谎哦。”五条悟顺着夏油杰的话继续。事实上他对于夏油杰本人还活着这种事根本不抱期望，人是自己杀死的，他再清楚不过，他唯一的失误只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情”而没有将尸体交给高专。但他还是想跟眼前这个夏油杰多说几句话，可能被困在狱门疆里的生活确实是太过无聊了，羂索好歹该给他送一台游戏机进来。他的视线长时间被血色充斥着，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那个白色的圣诞节了。
见五条悟对自己快要死了这件事也没什么表示，夏油杰因为自己可能第一次任务就失败而产生的危机感稍微减弱了一点。他也确实很好奇生前的自己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跟眼前这个人又是什么关系。那么，这就是他的第一个问题了：“我生前，跟五条先生是什么关系呢？”他又习惯性地摆起宽慰的笑来，让这个问题突然间参杂了几分暧昧。
五条悟本以为夏油杰的第一个问题会问他自己是怎么死的，没想到夏油杰一开始先问了个跟他有关的问题。尽管在意料之外，但他依旧毫不犹豫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你是我的前男友哦，所以杰，叫我悟就好了吧。”
第一个问题，五条悟就撒了谎。
他跟夏油杰是什么关系呢？他们是高专三年的同窗和挚友，是咒术界对峙了十年的旧友和敌人，他是那个亲手杀死夏油杰的刽子手，但他们不是恋人。在高专、在冲绳、在涉谷街头，他有无数次机会让夏油杰属于自己。硝子曾经说过他是唯一能让夏油杰回头的人，无论是用武力胁迫还是用感情绑架夏油杰，但五条悟不想这样，他能理解夏油杰想做的事，尽管他并不接受夏油杰所选择的道路，最终他们两个人在这十年间背道而行。
他跟夏油杰的关系可以是世人口中的任何一种，但唯独不会是恋人。
“轮到我了，杰为什么会成为死神呢？是不是因为老是不记得给我带喜久福被地狱惩罚了。”五条悟有点心虚，他想把注意力转回到夏油杰的身上。
五条悟的回答完全不在夏油杰设想过的可能之中，以至于在五条悟问完他问题后，他仍然保持着一种游移的状态。五条悟在看着他，血海里的眼睛也在看着他，像是一场审判，他是被放上祭台的黑山羊。
夏油杰突然觉得变得很被动，他对五条悟的了解仅来源于资料上提到的那些——最强的“六眼”，咒术界的希望，一个除了性格外其他方面都很完美的人。
从目前来看五条悟的性格好像确实很恶劣，偶尔还会用粗鲁的自称，但这些并不妨碍夏油杰对这个人产生好感。所以这份好感其实是出于生前的他与五条悟这样亲密的关系吗？
夏油杰有很多想问的问题，为什么会分手？当年的他为什么会死？为什么五条悟会喜欢他？但这些话都只是盘旋在夏油杰的嘴边。
最后说出口的语句里，夏油杰只不过是在一板一眼地回答五条悟刚才的问题：“死后一睁眼就被地狱告知成为死神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紧接着他问了一个其实自己并不是很在意的问题：“生前的我做了什么值得下十八层地狱的事吗，悟？我知道肯定不是因为喜久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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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其实很怕夏油杰追问他们的关系。所有人都以为他们相互喜欢，除了五条悟和夏油杰本人。
五条悟不认为生前的夏油杰对自己产生过什么私心，他们曾是最亲密的挚友没错，但事实上夏油杰从未对他说过“爱”这个字，也未给予过他任何许诺，一切都只是他的私情，不应该产生，也不需要被知道。
“大概是因为杰你杀死了太多的人吧。说不定是这些死去的人所产生的诅咒的力量呢。所以亲爱的死神大人，你的任务是要杀了我吗？”五条悟的语气再次变得愉快了起来，如果他最后能死在夏油杰的手上，也算是好事一桩。
夏油杰真的觉得地狱可能为他选错任务对象了，死神应该不能喜欢任务对象的吧。或许五条悟在自己生前真的是自己的前男友，所以他才会如此在意这个人。不对，地狱确实没有选错，他并不否认他在期待五条悟的死亡，但不是为了自己。
只是因为五条悟看起来太累了，这具身体其实被反转术式保护得非常好，但他总觉得五条悟身上无形的负担能压死所有人，而死亡恰是一场永久的安眠。
对话还在继续，夏油杰却失去了询问的欲望，他只回答了五条悟的问题，没再提出新的疑问：“死神只需要在任务目标死去后将其灵魂回收，所以悟，我不是来杀你的，我是来陪你走完最后一段路的。”
五条悟笑了起来，在他听到夏油杰说要陪他走完最后一段路后他整个人就放松了下来，像是一只在午后阳光里伸着懒腰的大猫。可惜夏油杰没有实体，不然某五条猫可能想把自己整个人都挂在夏油杰的身上。五条悟觉得命运对他未免过于优待了一点，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似乎能死在喜欢的人的怀里。他当然注意到了夏油杰没有继续问问题，但他还想继续问夏油杰，他知道夏油杰一定会回答他的，这是他一直以来的特权。“那如果我一直不死怎么办呢，杰会一直陪着我吗？”
“地狱会派我来，应该就是因为他们认为你会死在这次战斗中。如果你能在这场大战中活下去，我应该就会被地狱判定为任务失败然后被召回吧。”夏油杰突然很想现在就回去地狱申请更换任务目标。如果可以，他想作为夏油杰本人陪在五条悟身边，而不是作为一位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的送葬人。如果不可以，那他希望五条悟能快快乐乐的死去。
“那太可惜了杰，我会赢的，我也会活下来。毕竟，我是最强嘛。”说话间，五条悟突然扯下了一直缠绕在自己眼前的绑带，露出那双夏油杰一直想要见到的、漂亮得让人心惊的蓝色眼睛。
领域展开。
在这次短暂的任务经历里，五条悟留给夏油杰的最后的记忆便是一阵刺目的白光和那双眼睛。
夏油杰觉得五条悟应该是早就算好了时间要出去的，他的出现只不过是五条悟计划里的一个可控的意外，所以五条悟才没有对他所下达的“死亡信”表现出丝毫诧异。五条悟成功在狱门疆内展开领域，从里边安然无恙地逃了出来，不愧是他。
当夏油杰找回自己的意识时，他已经回到了熟悉的那片黑暗中，他突然觉得比起黑暗，满目血色的狱门疆也显得可亲了起来，至少尽头有一个五条悟。
“诶呀，第一次果然是乱七八糟的呢。”前辈熟悉的声音再次在身后响起，夏油杰有点笑不出来，出师不利就算了，他还被任务目标迷得七荤八素，迫切地想要回自己生前的记忆。
但前辈的话还是要回的，夏油杰有些苦闷地问到：“抱歉前辈，第一次任务就搞砸了甚至还被任务目标发现了，确实太逊了。前辈，我会受到什么惩罚吗，扣工资？不，地狱应该不存在薪水的概念吧。”
“你这次的任务目标确实有点特殊，巅峰的六眼果然很可怕呀，我在职期间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呢。所以这次你并不需要负什么责任，硬要说的话被发现反而说明地狱不太行吧哈哈哈哈，所以杰，辛苦了，去享受你的休假吧，夏威夷最美的沙滩噢。”前辈依旧是那个轻快的语气“对了，其实我们是可以去看自己生前的记忆的，忘掉过去并不是成为死神的充要条件，这只是地狱提前支付给我们的一点小小的酬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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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没有真的心安理得地去夏威夷休假，他跟地狱申请了一个独立的房间，在里边连着三天三夜看完了自己前世所有的记忆。
看完了记忆后，夏油杰很长时间都没有回过神来，他知道自己可能曾经与五条悟纠缠不清，但他没想到是这样戏剧性的生离与死别。
夏油杰顺势仰躺在地板上，处理自己这三天来接受的记忆。五条悟骗他说自己是他的前男友，可事实上，他在死之前都不知道五条悟喜欢自己。
夏油杰可以很好地接受自己当时屠村的选择，接受自己百鬼夜行的失败，但他很难接受自己曾经无视了五条悟的爱，尽管这份爱意一点也不明显。他想，如果他早在高专的时候就知道五条悟喜欢自己，那他一定会在冲绳的海边吻他，在那个难熬的盛夏中抱他，在往后众多与五条悟擦肩而过的日子里回望他。
总之，夏油杰也喜欢五条悟。
后来的日子里，夏油杰陆续完成了很多次任务，有猴子的也有咒术师的。死神的工作其实蛮简单的——在旁边听听那些将死之人絮絮叨叨的话，等他们啰嗦完了就将他们的灵魂回收。
很多人在濒死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将自己以前犯下的罪业一一忏悔，企图上帝或者其他神的谅解。夏油杰有时候觉得自己就是那个上帝，毕竟这些忏悔到最后也就只有他听见了。但他作为死神都没有闲情替别人原谅这些人，想必上帝就更不会管了。
夏油杰有时候也会思考五条悟死之前会想什么，会想他吗？想着想着夏油杰突然就自顾自地笑了起来，他觉得五条悟一定会在死前骂他，骂他的叛逃，骂他傲慢的大义。
“真期待我们的再次见面，悟，我亲爱的，前男友。”
不知道是不是地狱特意安排的，夏油杰后来每次在现世处理任务时，从没遇到五条悟。但在每次任务结束后的短暂休假里，夏油杰都会通过现世之门观察五条悟的近况。
第一年，五条悟跟羂索打得两败俱伤，但好在咒术师们赢了。
第二年，五条悟带着活下来的学生们收拾残局，顺便把老橘子们也收拾了大半。
第三年，乙骨忧太那届毕业了，五条悟也卸下了高专教师的职位回五条家当了家主。
第四年，五条家因为五条悟心血来潮定制的巨型糖霜圣诞树而遭受了大量虫蚁的突袭，乱成一团。
真是乱来，夏油杰想。
……
第十年，五条悟越来越有家主的样子了，慢慢地变成了那个不苟言笑的、高高在上的存在。咒术界也没有再发生什么大型危机。夏油杰发现五条悟好像中止了反转术式的持续运转，他在衰老，夏油杰心想，他看见了那些逐渐爬上五条悟眼角的皱纹。
往后又过了十年，夏油杰终于再次收到了回收五条悟灵魂的任务。
自从发现五条悟停止了反转术式持续运转开始，夏油杰便再也没有透过现世之门观察过五条悟的生活，这是他与五条悟时隔多年也依然保有的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他不知道五条悟现在会是什么样子，他很期待这次见面。
五条悟真正见到夏油杰是在自己48岁生日过后不久。
平安夜那天，东京下了场大雪，五条悟因为前阵子的突然晕倒现在正被五条家的人战战兢兢地压在病床上休养生息。五条家多次劝过家主为了身体着想要多用用反转术式五条家不能没有他云云，但都被五条悟拒绝了，如今的咒术界没有什么真的需要六眼的大事，他的学生们也足够优秀，这些年轻人早就能撑起整个咒术界了，他反而跟天元一样，变成了一个吉祥物一般的存在。
夏油杰是跟大雪一起来的。
风雪在空气中发出尖锐的呼啸声，被风雪声吵醒了的五条悟索性坐在病床上看起了《真爱至上》，一部非常适合在平安夜观看的电影。电影才刚放到开头，旁白还在念“Love actually is around. So did I mention that I love you. ”，五条悟就发现了站在窗边夏油杰，他就这样沉默地看着夏油杰的眼睛。
风雪夜归人。
夏油杰察觉到了五条悟强压在平静外表下的情绪，绝对在心里骂他。夏油杰无奈地笑着，像是在安抚家里闹脾气的猫，靠在窗沿上跟五条悟打招呼：“悟，好久不见，我很想你。”
一直只是僵着脸看着夏油杰的五条悟在听见了这句话后终于笑了起来，就如同多年前他们还在高专的那时候一样，任性地抱怨道：“杰好慢啊！”
他说得那样稀疏平常，仿佛他们还在高专，仿佛夏油杰只是为了去店里给他买喜久福离开了一会。
一对恋人在槲寄生下接吻。
Fin.
注：北欧神话中，槲寄生带来了巴尔德的死亡，后世西方的传统认为若在槲寄生下拒绝接吻，会遭致厄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