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注视着这位不速之客，脸上是真假掺半的惊讶。他还没睡沉，窗户刚出现动静的时候便醒了，只是躺着没动猜测对方的目的。
用白色绷带蒙住眼睛的人把手中拎着的东西放到桌上，是夏油杰十分熟悉的包装。他前几天还陪着两个女孩去买过一次。
“这是什么?”他下床走到桌边，与来者隔着桌子坐下，仰头看他。
“是给小鬼的回礼。”知道对方明知故问的五条悟没好气地说。
夏油杰笑。笑他明明没比自己大多少还要占这个便宜，笑他用这些不痛不痒的话回击，笑他像个小孩子一样。但他觉得这样挺好。
“那真是太好了。”他着手开始拆包装盒。看到是一块蛋糕时轻声说，“啊，今天是我的生日。谢谢。如果说悟没来的话，我大概就会忘记了。”
见五条悟没有落座的意思，夏油杰客套地发邀请：“悟要留下来一起吃吗？”
“要。”
两人相邻而坐，桌上摆着那块蛋糕。
蛋糕夏油杰只吃了一口就没再动过了。他虽然喜欢甜味，却不怎么喜欢吃甜点。而这蛋糕确实甜过头了，甜得要命，所以几乎整块都进了五条悟的肚子。他估计也只有五条悟能面不改色地把它吃完。
他看着五条悟用叉子把蛋糕切成小块送进嘴里，动作缓慢且坚定。只是捏着叉子的手指太用力，咀嚼时也太用力。
“悟，那只是块蛋糕。”不是你也不是我。后半句他没有说出来。
五条悟也觉得自己没必要和一块蛋糕过不去，但它真的很难吃，荣登他吃过的最难吃的甜品之首。但是这家店明明是自己最常去的。
夏油杰不在的这半年没人出任务回来主动给五条悟带好吃的，但他的糖分摄取量却不减反。每天硝子和他说话时都会捏着鼻子说他嘴里的甜味儿能腻死人。
这块蛋糕终究是没能被吃完。原因是某教主突然很怀念恋人嘴里的甜味，并想再尝一尝。他亲吻面前的恋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浓郁的香甜闯进口腔，在交换睡液的过程中逐渐麻痹味觉神经。
对于自己越界的行为，对方并没有表现出拒绝，也没有回应，放任自己继续这场闹剧。可他却不合时宜地想起两人的初吻来。
一个青涩又好笑的吻，带着夏天的味道。
那晚他洗完澡，看到五条悟坐在自己的床上，头发上的水滴到自己刚换的床单上。于是他拿了条毛巾给他擦头发，他用那天蓝色的眼睛盯着自己看，然后两人接吻，自己还被嘲笑吻技不好，所以记得很清楚。
他又想起两人的上一个吻来。它是热烈的，难以拒绝的，满是发酵的苦涩，还有残存在口腔里的酒精。
那天是悟的十八岁生日，他抱着啤酒喝得烂醉。是不是碰巧难说，反正是被自己捡到了。在认清面前的人后扔了酒瓶转而抱着自己，凑过来送上一个吻。难过又委屈，在间隙里含含糊糊地说着“杰不要走”。
“在想什么?”
夏油杰睁开眼，是悟。
但是没有看到沾了湿意的苍天之瞳，也没有看到微微颤抖的雪白的眼睫毛，只有那层层缠绕的绷带。
突然就很不爽
“在想悟，”夏油杰手抚上他的脸颊，在绷带边缘摩挲，指尖探入其间的缝隙，“想再看看悟的眼睛。”
五条悟侧头压在他的手上。得到允许后，夏油杰像是拆礼物盒一样，慢慢地把绷带拆了下来，露出那双极漂亮的眸子来。
他如愿以偿地亲了一下。这个吻轻飘飘的，只碰到了对方的眼睫毛。
“要做吗?”五条悟伸手揉了下他发硬的阴茎，又补充说，“分手炮。”
五条悟把他扯到床上，脱下自己的衣服，骑到他身上。做过准备的后穴顺利地把阴茎吃了进去。但毕竟是有一段时间没做，里面终究还是有些紧。
五条悟深吸了一口气，尽可能地放松身体，待适应一点之后才开始动作。他双手撑在夏油杰身上，慢慢加大动作的幅度。
舒服是舒服，就是感觉少了点什么，夏油杰看向对方紧闭着的嘴。他知道五条悟在动的时候有意地避开了自己的敏感点，可是只有一个人舒服怎么能叫做爱呢？
夏油杰知道对方能发出比那些蛋糕更甜腻的声音。他抚摸五条悟的身体，自上往下地，最后停留在他的腰边，而后握住往下一按。
“啊..嗯-！”呻吟的后半段被他咬碎在嘴里，可偷跑的部分切实地落入了夏油杰的耳中。夏油杰又朝他的敏感点顶了几下，果然又听到了一些细碎的叫声。于是轻笑着继续。
五条悟受不住夏油杰这样搞他，干脆往对方身上一趴，下巴搁在对方的肩上。
“我不干了。”嗓音稍微有点沙哑。
“好。”夏油杰揉了揉身上大猫的脑袋，“悟还是这么喜欢撒娇啊。”
“滚。”说着，五条悟往他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上去。
得到了主动权的夏油杰并不急着有大动作，而是顶着他的敏感点磨，直到对方哼哼唧唧地松开了口，才缓慢地抽动起来。
他听到五条悟在自己耳边喘息，掺杂着几声呻吟。然后他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滚落到自己身上。
“悟在哭吗？”他舔了舔五条悟的耳朵，可他没有理他。
夏油杰加快了顶弄的速度，有意地轻蹭敏感点，同时也没有放过对方的耳朵。他顺着耳朵的轮廓舔舐，又叼着耳垂吮吸。
发出的声音一五一十地传入了五条悟的大脑，他晕乎乎地以为自己要被吃掉了，眯着眼扭头去看夏油杰。
感受到他动作的夏油杰放开了他发红的耳朵，看到了他的眼睛。果然是哭了，泪水挂在颤抖的睫毛上。还是和那时一样的神情，难过又委屈，像只被人抛弃的猫。
夏油杰亲他。但是五条悟又咬了他。夏油杰就任着他咬。铁锈味在两人唇舌纠缠时充斥于呼吸之间。带着血丝的唾液顺着嘴角流下，划过夏油杰的身体，洇湿雪白的床单。
五条悟还是在流泪，好像被咬出血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夏油杰。
五条悟在这个吻结束后补偿般地搂着夏油杰的脖子舔他嘴上的伤口。这道歉的行为把夏油杰可爱到。他知道五条悟会这样做，所以在对方真的这样做的时候更欢喜了。
“悟，我好想你。”夏油杰很受用地继续操他。他大概知道五条悟为什么哭，原因无非就是自己。但自己没办法像之前一样哄他，也给不了他什么承诺。
“骗子...想我你....就回来啊...”一句话被顶得破碎，还带着哭腔。
说实话，夏油杰真有那么一瞬间动摇了，但他不能回去，至少现在还不能。
很快，五条悟高潮了。夏油杰没有理会穴肉的痉挛，顶着他的前列腺把他转过去，脸朝下压倒在床上。
五条悟抖得像个筛子，身上湿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他哭喊着：“不给操了！再动就杀了你！！”
夏油杰没有听他的话，掐着他的腰一下又一下地顶进去。俯下身子亲吻他汗津津的后背，随意地咬上几口作为报复。他进出地又快又猛，顶得五条悟止不住的地尖叫呻吟，最后达到了干性高潮。夏油杰跟着射在了里面。
五条悟趴在枕头上喘息，他刚才是真的起了杀心，现在却又是舍不得了。
“我要走了。”五条悟捏着枕头的边角玩。
“嗯。”
“以后也不会再来了。”
“我会想悟的。”
听了他的话，五条悟气不打一处来。怎么，才半年，连人话都不会说了？
“现在怎么不留我了？！你开口的话我是绝对不会走的...”语气逐渐减弱。
“我知道。”
五条悟被他这语气烦的不行，用反转术式抹去身上的各种痕迹，爬起来准备穿衣服走人。
“悟不去洗个澡吗？”夏油杰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后半句，“和我一起。”
五条悟闻言抬头睁大了眼，他知道，自己今晚是走不了了。
五条悟睡眠浅，所以当电话打来的时候他是先被吵醒的那一个。他昨晚在浴室又被夏油杰按着做了一次，现在实在是懒得动，于是用头去拱夏油杰的下巴，让他去接电话。
夏油杰侧身吧手机拿过来，挂了这个电话，把手机往旁边一扔，搂着自己的生日礼物不肯撒手。
五条悟看到了他的手机锁屏，是那两个女孩在甜品屋的照片。中间摆着一个十分漂亮的草莓巴菲，后面是站着收银台前的自己。
他笑了笑，任由夏油杰抱着他，还往他怀里钻了钻，嘴半张不张地说：“出家人也用手机吗？”
“都说了是故弄玄虚...”夏油杰嘴唇隔着头发抵在他的额头上，发出的声音也模糊不清。
然后两人就接着睡觉了。
*大概是夏油杰叛逃之后的第一个生日（2008.2.3），我也不知道那个时候小五有没有换成绷带，就当是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