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萝卜和五条冬瓜 by 阴霾予雨

-突破正常人类脑回路的ooc沙雕向 有点荤

-含夏五、宿伏



“你们这群人啊,不要看到什么病就把自己往里面代!”

变态心理学教授的话在耳边回荡。夏油杰真的不想代。但是很难不怀疑五条悟真的有病:他俩甜甜蜜蜜你侬我侬都滚床单上了,他抹了一手润滑往对方屁股上去,结果五条悟突然顿住了。

“怎么了?”好好先生夏油杰问。

五条悟睁大眼睛,兴奋无比地盯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要当场掏出八克拉钻石戒指当场求婚。

“我想到了!!!我想到怎么证明了!!!”

事情就是这么发生了。夏油杰在心里忧伤地跟教授说:您好,不好意思,但是我爱人好像是有一点思维奔逸。五条悟一丝不挂在书桌前对着电脑屏幕奋笔疾书,脸上映出幽幽的蓝光,草稿纸哗哗噪音大作,直让夏油杰想起冥冥数钱的画面。他毫不怀疑拓扑学马上会有重大突破,就五条悟这个敬业程度,不搞个惊世骇俗的成果出来都对不起莱布尼茨的单子宝贝*。

夏油杰,读了八年制临床医学,累死累活到三十多岁终于成为精神科医生。五条悟当年嘲笑他:“等老子毕业了你还在读书!”不想四年后直接保研,读完硕士又读博士,成为一代导师噩梦。他GAP的那年曾经的导师在居酒屋哭着给朋友打电话说放假了,爷终于放假了!连夜给写推荐信把人塞进普林斯顿。五条悟被关进天才监狱的时候夏油杰刚好毕业,打了个跨洋电话很真诚地对他说:“谢谢你给我嘲笑你的机会。”

硝子高中和他俩同班,于是秀恩爱往往少不了她的份。她的大学生活约等于在蓝色医学书海面上荒岛求生,某次挑灯夜读,收到一份夏油发的聊天记录。

00:01

五条悟:我发现你今天刘海有点怪

夏油杰:?

夏油杰:要是脑子出了问题记得找隔壁医学院哈

五条悟:为什么?怪可爱的。

00:05

五条悟:心动吗,有没有心动?

五条悟::heart:

夏油杰:

夏油杰:挺动的吧,f=180了。

眼科未来的中流砥柱家入硝子看罢,惆怅地回复他:被荼毒的眼睛别捐给别人。

夏油杰申请了一周的夜班,坐在精神卫生中心一楼的夜幕里眼神放空回忆往昔。想当年,悟还是对成人夜生活很感兴趣的,两人同居期间还老来勾引他。只怪期末考试不长眼,他被迫上演纹丝不动柳下惠,念经一样喃喃晦涩的考点:胆碱受体、抗胆碱酯酶药、阿托品、阻断药……悟等一下哈,镇静催眠主要是巴比妥类和……那一周过后,五条悟就也有那么点养胃了。众所周知,医学生永远没有机会发展精彩私生活。

负责协调的伊地知洁高听说他主动请缨值班,眼泪都要流下来了。谢谢,谢谢你。他激动地说,夏油先生,你就是未来的宛平南*新星。夏油杰恍惚间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但是要说究竟哪里不对,似乎也没有。总之,一周急诊夜班平安无事,直到最后一天他远远地听到刹车声。一黑发少年推开门,看着很眼熟。

哦,伏黑惠,五条手下的学生。夏油杰搓搓眼睛,感觉有点心痛:数学系真的害人不浅。下一秒伏黑惠冷着脸跟他说:“五条老师说他有病。”

五条悟扭扭捏捏地从门缝里挤进来,头不幸撞到门框,发出一声巨响。

“医生。”他柔弱地滑坐在小圆凳上,金属杆不堪重负地呻吟起来,“我……”

“他没病。”伏黑惠简短地说,“总之,五条老师就交给你了。”

五条悟挽留说:“至少跟我们一起去吃个烧烤。”

“我明天早八满课。”

从来只在下午上课的五条悟不讲话了。

伏黑惠用他抢第一排位置的速度飙车回家休眠。房间里剩下夏油杰和五条悟面面相觑。

“说吧,你怎么了。”

“我心脏不舒服。”

“怎么不舒服?”

“见不到你我心痒。”五条悟看到卧室门上贴的“禁止小孩和数学草稿入内”终于知错,“医生给我挠挠。”

夏油杰说:“我给你个处方。”

五条悟发起最擅长的大眼睛猫猫攻势。

“我一拳给你打飞你就不痒了。”夏油医生露出常年举铁的手臂微微笑道,“不要占用医疗资源。”

五条悟是那次知道两面宿傩和伏黑惠已经同居的。孤男寡男共处一室难免有点古怪,还好贴心的伏黑甚尔提着行囊住进了他俩的房子,帮儿子用掉多余的护发素以及帮儿子的同学吃掉多余的饭。实际上伏黑惠的住址就是伏黑甚尔本人透露给两面宿傩的,五条悟暂时还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学生被亲爹出卖的全过程,伏黑甚尔后来告诉他说:他给的实在太多了。伏黑甚尔上一秒还在就这就这这也能追我宝贝儿子?下一秒立刻请进请进。伏黑惠疲惫回家闻到饭菜香味,恍惚中看到宿傩穿着粉红小狗围裙端着萝卜炖牛腩出来。他退出自家屋子,抬头看了下门牌,然后又走进去。宿傩把炖菜放到桌上。他又退出去了。

惠!伏黑甚尔叫他,咋不来吃饭啊?

伏黑惠确认了一眼是他亲爸,终于敢走进玄关换鞋子了。两面宿傩工于心计,知道抓住一个人的心不仅要抓住他的胃,还要抓住他亲友的胃。伏黑甚尔出去赌马的次数都少了,孔时雨直呼好耶金龟婿。

两面宿傩,没出过国的老派人士,喜欢在月夜坐院子里品茶吟诗,伏黑惠嫉妒这是没早课的幸福。反观五条悟,从普林斯顿回来之后说日语带着股英语味儿,说英语又带着东亚味儿,可以说是典型的全球化受害者。加之同学来自五湖四海,天才五条悟短短数年间学会了用八种语言讲土味情话,轮番说给夏油杰听。有些谐音,听着还能理解;真正的难题是写出来。五条悟高中时候就老写错别字,大抵是脑子动得太快、而手追不上脑子的关系。成年后有过之而无不及,从错别字升级成为生造字,他给男朋友留的纸条十张有八张狗屁不通。但是夏油杰是谁,夏油杰毕竟是医学生,读完八年头发还在的医学生!人类的潜能是无限的,他自学成才,变成悟语十级大师。

夏油杰值夜班那周过后,五条悟被学院安排了新活儿,得早起去办公室坐着。夏油杰迷迷糊糊听他对形式主义口吐芬芳,接着又睡自己的回笼觉。醒过来以后肚子饿得咕咕叫,见桌上留着一张纸条,字迹很潇洒:

放了坩石窝在水箱里,你自己吃哦。

夏油杰脑子嗡的一下清醒了,立刻冲去洗手间,一边打开马桶水箱一边打电话给五条悟。五条悟一接电话,男朋友愤怒的声音就从对面传来:“悟,为什么把坩埚放水箱里?哪来的坩埚?你又去夜蛾那偷了个来?”

五条悟沉默一会,跟他说:“不好意思,我写的是柑果和冰箱。”

夏油杰和马桶水箱盖相对无言。

无数次乌龙事件使夏油杰痛定思痛,跟五条悟商量以后就写拼音吧。五条悟寻思可行,一口答应下来,于是危机成功解除,小日子又蜜里调油了。

周末夏油杰在家打扫卫生,五条悟飞到外地去参加某个学术会议,下午才能回来,假哭着用戳一戳刷爆了对象的聊天窗口。一串五条悟中夹了个两面宿傩的聊天通知,签名是“我们可是纯爱”。夏油杰拎起手机一看,是伏黑家灶台出了点问题,感情俩人找他蹭吃蹭喝来了。他当机立断回复:你买菜你烧饭。两面宿傩寄人篱下,只能说好,接着发来他和伏黑惠十指相扣的照片。仔细一看,中间抵了个握力器。

他俩按门铃的时候夏油杰刚好打扫完。门一开,伏黑惠走前面,很有礼貌地说夏油先生麻烦了,后面走着提了俩购物袋还拉着伏黑袖子的两面宿傩。四只手就是方便啊!夏油杰在心里感叹。

四只眼睛扫视了一遍,眉头皱起来了。两面宿傩惊讶道:“卧槽,夏油杰,你养小孩了?”

“哪来的小孩?”

伏黑惠也看到了什么,跟宿傩终于心有灵犀一次。他俩指向墙角。

“你没看见吗墙根写了拼音?”他瞳孔地震,又低头去看沙发后面,“还画了个丸子头用箭头标出来……”

两面宿傩声情并茂地朗读了墙上的拼音:“大傻缺看不到吧。略略略。”

伏黑惠一副完全懂了的宠辱不惊表情。两面宿傩评价说:“这小孩还挺厉害,居然还会洋文。你跟谁生的?”巧妙地掩盖了自己看不懂外文的事情。

夏油杰看着那个丸子头脸有点黑。

“这个啊,不好意思。”他成熟地胡诌一顿,“是我家收养的问题儿童。”

五条悟在长桌上打了个喷嚏。

“哦,哦——还有这事。”两面宿傩用单手托着下巴,“那给你搞个胡萝卜泥?”

伏黑惠先想:不合适吧,年龄不对啊。再想:问题儿童能随便收养吗?最后想:哦。两个可靠的成年人进厨房的时候他保持了沉默。

傍晚五条悟高高兴兴开车回家,浑然不知两面宿傩和伏黑惠来过的事。夏油杰站在门口,身姿伟岸,看得五条悟感动不已。

“杰!你是不是在等我!”

五条悟一个飞扑,发现夏油杰手里抱着一碗糊状物。

“这是——呃?”他话都没说完,一勺胡萝卜泥就进嘴里了。夏油杰笑得很温柔:“小孩子吃多点才能长高哦。”

那厢两面宿傩和伏黑惠打车回家,发现自己的钱包被伏黑甚尔拿走了,差点被司机痛殴。伏黑惠从口袋里掏出最后一点钱化解了这场灾难。开门的时候两个人身无分文,伏黑甚尔红光满面。

“宿傩,你运气不错。”他晃晃手里的钞票,“瞅瞅,竟然赢了。”

两面宿傩拳头硬了,四只拳头都硬了,但是总不好对老丈人下手。伏黑惠根本不知道他俩自以为的关系。他只能转移话题,开口问专业小白脸:“你育儿的时候有什么经验吗?”

伏黑甚尔震惊了。

“几个月了?”

伏黑惠抚着额头说不是我的。

甚尔这才放松下来,瘫回沙发上继续看开奖:“找个玩具给他玩就不会烦了。”

伏黑惠有所印象,小时候是有这么一个粉红色长条状虫虫陪他玩。宿傩说我完全懂了,打开手机捣鼓起来。伏黑惠很想跟他说不,你不懂,但是五条悟作为邪恶老师,上课讲“不会考的啦”,考试的时候什么怪题都出了。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决定还是别说了。

五条悟抱了个大箱子回办公室。乙骨忧太——他最喜欢的研究生兼助教——好奇地抬眼看。老师炫耀说:“匿名的哦!大概是为我的魅力折服了吧!”乙骨猜顶多是被数论的魅力折服了,祈祷最好不要是爆炸物。五条悟浑然不觉地哼着小调拆开快递。

他的表情僵住了。

乙骨忧太还有一百份作业没批完,黑眼圈已经跟熊猫有得一拼。但是能让老师露出这样表情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呢?他深感好奇,偷偷站起来看了一眼。这一眼,就是万年,震惊乙骨一万年。

五条悟抱着个人高的胡萝卜抱枕,上面还绣了图案,有点眼熟。一个倒着的锐角三角,两对平行线中间有俩小点,然后是一个略微偏了的弧度,像在苦笑。

是夏油杰的脸啊!

乙骨忧太悄悄坐回去了,决定还是不要插手老师的,呃,课后生活。

五条悟把夏油萝卜藏在桌子底下,有点坐立不安,仿佛在长时间蹲起。时间一到五点,他就抱着萝卜抱枕向办公室外面冲,嘴里喊:“忧太——作业——明天之前要批好哦——然后还要去国外参加交流哦——给你报——了——”

啪的一下大门就关了,很快啊。乙骨忧太摸摸没批的卷子的厚度,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手指颤抖着向上,还好,还摸得到头发。

夏油杰在二楼开视频会议,隐约听见五条悟回来了,风铃乱响,很急的样子。然后砰的一声重物落地,熟悉的声音传来。

电话里在讲啊我们这个医药改革,楼下是“夏油——杰——”;电话里领导说夏油医生得到的评价都很好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院长终于说散会,他好像听到五条悟哭了,如坐针毡,决定下楼看看。不会吧?真的思维奔逸了?还是真性幻觉?他有一点点恐慌。

五条悟抱着很大的萝卜一把鼻涕一把泪。

“杰,你变个啥不好?”他哭哭啼啼地说,“怎么就变成萝卜了呢?高中的时候你见哪个同学喜欢吃萝卜啊?”

“上次的胡萝卜泥不会是你的丸子头吧?杰,回答我——”

夏油杰头皮发麻,五条悟最后半跪在地上搂着夏油萝卜喃喃自语:“你他妈变成奶油栗子塔不行吗?啊,杰,你没变成萝卜啊?你的脸怎么有点黑……”

大晚上的,两面宿傩听到有人敲门,回头问伏黑父子有没有买过东西,得到否定答案。他去应门铃,听见外面的人喊:“两面宿傩——让我迷上你吧!”正是五条悟。

“不开了。”他宣布说。

伏黑甚尔翘着二郎腿喊:“迷上给钱吗?”

“给!”

金龟婿被老丈人指使着开了门,脸很臭:“怎么着,礼物不满意?”

五条悟梨花带雨地哭道:“杰把我赶出家门,说不让我吃饭了。”健壮的手肘抵着们,两面宿傩关不上。

他一边模仿夏油杰的语调一边厚着脸皮蹭进屋:“‘你找你的奶油栗子塔去吧,别吃爷做的饭了!’是不是很过分?是吧?”

伏黑惠缩在最里面的沙发椅上和他大眼瞪小眼。明天还要出分呢,这人怎么现在来了?卷子批完了?他不知道乙骨忧太正贴在暖气片上尽心尽力加班。

“你们收养的那个,怎么样了?”两面宿傩问。

“啥?”

“洋文还是你教的……哦。”两面宿傩意识到了什么,叫他等等。片刻后他听到厨房里传来搅拌机嗡嗡的声音。两面宿傩端着一碗胡萝卜泥出来了,脸色那叫一个冰消雪融。

“错怪夏油杰了,他真的很不容易。”老妖怪真诚地向他走来。

五条悟和胡萝卜泥一起被踹出了伏黑家。他在楼下喊:“惠,借老师暂住一……”

“老师,请回学校睡吧。”伏黑惠说,“您该反思一下,怎么好好按照考纲出题。”

半个月之后,乙骨忧太飞机刚落地就接到老师的电话,说不好了忧太,快来医院救救我!他心急如焚,凭借对老师无比纵容的尊敬,提着慰问品赶到五条悟说的地址。

五条悟打着石膏,看上去很凄惨。当学生的心惊肉跳,问:“其他人呢?有人陪您来吗?”

五条悟用绷带擦拭泪花,不知道真的假的:“他们都在内科治消化道。”

乙骨忧太迷惑了。

“消化道?”

五条悟说:“他们竟然对我做的饭不满意。”

“呃,您给他们下药……了……?”乙骨紧张地抓住手机,决定要是事情不对就给夜蛾打电话。

“没有啊!我怎么会是那种人呢!”五条悟从椅子上蹦起来,一点看不出骨折的样子,“伟大的帅哥五条悟包了他们两周的饭呢!”

乙骨时差还没倒过来,脑子里叮叮响。“食物中毒?”

“也没有。”他很诚恳地把两周的食谱统统报了一遍,乙骨反应了半天,的确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东西。他又想了一遍,问:“为什么顿顿都有冬瓜?除了最后一顿?”

五条悟跟他说:“月饼的水果馅也是冬瓜做的来着。”

伏黑惠躺在床上虚弱地看他可靠的学长。在眼神交流中乙骨悟了,原来五条悟连着吃了一周的胡萝卜,以示报复殷勤地连着给他们做了两周的冬瓜,这就是为什么一个人在骨科四个人在治消化道。

乙骨忧太累了,觉得要么还是不学拓扑了吧。这样想着,喝了一口枸杞茶。

还是命重要。






*单子论:莱布尼茨认为宇宙的实体是单子,单子是一切事物的内在目的。

宛平南路600号:上海精神卫生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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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得好崩溃 情侣同居1+1=3、、五条老师私下里就是拼音简笔画什么的都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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