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洪溺死一条金鱼

进行一个搬运。

出任务的五条老师(但实习期)在山洪到来之前偶遇看起来状态非常不好的最恶诅咒师(还不是),以及一个好奇心害死猫但受害人是金鱼的故事。

注意:20X20,有精神状态脆弱的夏,还没有那么能保持冷脸的五,十年早期的部分感觉太难揣摩,存在一些乱七八糟的ooc和逻辑问题和很突兀的doi,纯属造谣,请随便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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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故地重游和一次偶遇

上一次在冲绳的时候,他们运气不错。高中生总是精力充沛,可以短暂忘记任务在身的疲惫,在度假榜单前五的海滩玩得很尽兴,算得上一次还不赖的出游。虽然后来七海一语成谶,天气预报发出了暴雨预警,不过他们还是成功踩着恶劣天气的尾巴离开,及时返回了东京,在享受完充裕的阳光和温润的海风后,把驻留冲绳机场、确保指挥塔安全的学弟们丢在那边淋雨。

九州岛的夏季,风雨总是这样突如其来又气势汹汹,诸如泥石流一类的天灾也孕育了不少棘手的咒灵,因此而来的五条悟这次没有那么好运,在他抵达之前,降雨已经持续了数日。

暴雨和泥水对无下限术式的持有者而言算不上什么烦恼,但是五条悟记性很好,他穿梭在山林里,用不着去看路标也知道这条路。他曾经来过这里,他们去到山顶上,天内理子冻得脸色发白,还要坚持着攀到高处去看星星。

然而这一次只有灰色低沉的云和覆盖一切的雨声,听久了都会疑心是自己在耳鸣。

近几年的降雨越发不正常,即使日本的山洪防治系统也是今非昔比,现代人在远离自然灾害的安逸日子里却更容易被异常天气惊吓,原本来自受灾地区的负面情绪已经是个大麻烦了,还要被城市里的笨蛋添上莫名其妙的焦虑和不安。

人真的很难伺候,结果还是要咒术师来加班——等等,打住。五条悟追上咒灵的残秽,潮湿腥臭的气息越来越重,他随意地抬抬手伸展手指,也没有刻意瞄准,非常奢侈地调用起术式打散了一大片被雨水压低的树丛。

巨大的轰响让雨声也退避几分,只留下反复激荡的回音。诅咒被毫不收敛的咒力输出惊吓到,一不留神露出了马脚,让清晰的波动从山谷里翻涌上来。

五条悟终于能集中一些注意力了,任务目标只会躲来躲去,周围又是千篇一律的簌簌雨声,无聊得很,害得他在那胡思乱想,差点绕到某些个歪理上去。

第二发术式将倒塌的树木和咒灵一起打得稀碎后,六眼捕捉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咒力残余。比起脑子不怎么好使的诅咒,这股咒力的主人隐藏踪迹的手段相当高明,不仅仅是依靠着高级咒灵的气息掩护,还覆盖着一些同类型低级诅咒的残秽。

就算是普通的诅咒师也没什么值得最强出手的必要,附近还有负责处理低级咒灵的学生在。但是五条悟认出了咒力的主人,或者说障眼法一开始就对他毫无作用,因为这个人的残秽在他眼里实在是太过于醒目,让那些遮掩都像个敷衍的笑话。

这就是怕什么来什么吗?

五条悟,现年20岁,在日本的法律里才刚刚成年,虽然早在出生就被认定为咒术师的顶峰,但此时还是有点不知该作何表情。他捏捏下巴,抽了口气,感觉自己最近好像有点倒霉,缠绕在眼前的绷带在眉心折了几道。

按照常理来说,他现在应该毫不犹豫地追上去,那可是在逃的特级诅咒师,况且自从夏油杰跑路之后他们还从未直接见过面。

见了面要怎么办?五条悟不知道,他倒是没有逃避这个问题,不过要怎么处理全凭他即时的心情,要不然五条悟就不是五条悟了。不过话说回来,犯不着他在这琢磨,刚刚他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或许那个精明狡猾的咒灵操使早就反应过来跑路了。

最强的脑袋转得很快,思路也格外直接。他脚下绵软的泥地消失,身影同时出现在了半空。六眼毫不费力地标记出残秽的指向,他发现似乎没必要急着搜索夏油杰的落脚点,一片空旷的住宅区就坐落在谷地,甚至还有不少的园林景观。

五条悟认得这个地方,应该是个富人们喜欢来闲逛的高端度假村,受五条家蔓延进普通世界的势力之便,他曾受邀来过一次。

他知道夏油杰时常会和一些富商打交道,或许是碍于合作关系无法推脱——毕竟这才三年时间,还要躲避咒术界的追捕,新晋教主大人现下行事还知道收敛和善后。

想到被困在猴子堆里的夏油杰的臭脸,五条悟觉得有点好笑,再想想那家伙或许被迫冒着雨开溜,心情立刻多云转晴。反正夏油杰给他惹了一大堆麻烦,再怎么落井下石他也生不出一丝一毫的负罪感。

五条悟的身影从雨幕中消失,留下一些干燥的空间,然后又瞬间被泼下来的雨水填满。

在他落到半敞开的房顶上低头往下看时,一道闪电在他身后炸开,五条悟稍微收敛了笑意,在几秒的静默之后,隆隆的雷声紧随而来。

等到第一阵轰鸣散去,他已经把双手揣进口袋里,认真思考起来是否该及时扭头走人。

雨水洗刷了血腥味,但奈何他眼睛好使,他看到零碎的死尸,还有特级咒灵的残秽,咒力的核心正在聚合,这个过程他很熟悉,也近距离观察过很多次。
五条悟从鼻子里哼出一种类似于“麻烦大了”的叹息声。一定要给他叛逃的老同学、前男友一个现状描述的话,那么五条悟一定会说夏油杰现在的咒力流向乱得像是正在被抽出去的马桶水。这倒是个不错的笑话。五条悟在心里发笑,他已经不关心夏油杰状态如何了,死了多少人他本来也就不是特别在乎,那是其他人要头疼的事情。

夏油杰正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五条悟手指扣合起来,虚空捏了决比划了一下,隐约有一种只要随手扔出个术式都能把浑身破绽的诅咒师送去见上帝这样不切实际的感觉。短暂地权衡之后他还是把手放了下来,决定先进去看个热闹。好奇害死猫的那套道理自然不对最强起效,五条悟可不会死掉,何况这里只有一个状态不怎么样的夏油杰罢了。

他从露天阳台钻进屋里,楼梯的地面非常干净,在他走过去之后还是一样地一尘不染。往下一层,卫生环境就没那么理想了,偌大的房间倒是里能看得出那些精细奢华的装潢,只不过身首异处的尸体和飞溅到吊灯上的血就不太美观了。

还有肠子!五条悟皱了一下脸,心里直呼夏油杰现在真不讲究,他先前那点洁癖难道是专门针对自己的吗?

现在整座建筑里面恐怕都没几个还在喘气的活物了,除了夏油杰,五条悟,还有一缸置身事外在水里打转的金鱼。

金鱼那叫喘气还是吐泡泡?空气里的味道实在有点冲鼻,五条悟下意识走了个神让自己转移一些注意力,不过在房间的尽头装木头的夏油杰才更让他感兴趣。

“杰,你在发什么呆?”都走到这里了,虽然五条悟刻意压低了脚步声,但按照夏油杰的水平不应该还没发现他,唯一的可能已经被六眼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夏油杰现在状态非常糟糕。

果不其然,在五条悟出声的一瞬间,夏油杰整个背影都狠狠震了一下,似乎被狠狠吓了一跳。几秒的凝滞后他才猛地转回身,宽大的袖口翻起,露出后面正在蠕动的咒灵,大概是嘴的部分外面露出些肉色,半截纤细的躯体挂在半空。五条悟稍微有些意外,脸色也沉了几分。

那显然是个小孩,或许才刚过十岁,小小的尸体被一团咒力裹在里面,单薄得可怜,五条悟起初都没发觉她的存在。

夏油杰还有些呆滞,根本没留意到五条悟情绪的变化,他的脑袋现在着实不怎么清楚,咒力紊乱让他浑身都在隐隐作痛,五感也有些混乱。这也在所难免,虽然都是特级,但五条悟是特级只不过是因为评级最多就到特级而已,夏油杰的咒力可能会消耗得很快,需要依靠咒灵赶路而不是瞬移,没有正常的睡眠时间也会虚弱,而此时他刚好经历了上述问题的集合。

可能有些时候人一旦倒霉起来,熟人都会一起倒霉。夏油杰虽然不知道,但最近几天家入硝子也因为洪涝灾害引发的诅咒而忙得脚不沾地,金贵的咒术师御医都不得不跑去一些偏僻的地方出外勤。

而夏油杰和五条悟站在这里,在雨滴疯狂拍击玻璃的背景音里面面相觑,刚好成了对方“倒霉”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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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真正的倒霉蛋

五条悟猜得没错,夏油杰确实是受邀来到冲绳的,但用脚趾去想也知道,他不可能有和猴子一起度假的心情,只是见缝插针地在咒灵出现的地区和商业活动之间奔波。

他在来到这里之前早就留意到了,商人们的身上残留有类似的诅咒痕迹,像是一种烙印和寄生物的结合,必然来源于强大的本体,否则无论他如何也不会浪费时间,钻到深山里的度假村来。

这些闲得没事的有钱人在九州岛已经玩乐了数日,但盘踞在他们身上的诅咒衍生物却愈发活跃,就好像在被某种欲望滋养的同时也在有意将之助长。夏油杰对这样少见的诅咒有些兴趣,具备着引诱猎物的智慧,还有磅礴的咒力足以支撑分身独立活动,能拿到手自然是再好不过。因此他耐下心来,等待着那股欲望达到顶峰,正好给他一个黄雀在后的绝妙契机。

在九州逗留这段时间,夏油杰的睡眠时间相当令人担忧,质量也不怎么乐观,被普通人包围的烦躁感一直挥之不去。

而刚到冲绳不久,他就在附近捕获了一只灾害咒灵。这样的诅咒往往都积攒着长时间灾民的负面情绪,咒力成分复杂不说,更直接的问题是:它们也更难吃,让夏油杰不得不再忍受食欲不振和反胃的折磨。

时间足够充裕的情况下这些事情难不倒唯三的特级之一,只不过是体能和精神的消耗大了一些。但夏油杰没有给自己安排休息的时间。

这些品行恶劣的富商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暂且按下不表……好吧,只是夏油杰不想叙述。被拘禁在这里的大多都是年幼的孩子,男孩女孩都有,完整的破损的活的死的也都有,欲望和恐惧在避世的山谷里都成倍增长,盘踞在度假村里的诅咒远不止一两只。

而让他等待许久的那只咒灵,显然足够聪明到察觉了术师的到来,在偌大的园区里留下不少转移注意力的空壳。夏油杰也没有太着急,他已经把自己的情绪很好地压抑下去,只是间断性处理掉低级的那些杂鱼。

直到暴雨来临的第三天,被夏油杰的耐心和敏锐逼到极致的诅咒终于显露出本体,同时投下了不完全的领域。

夏油杰本来不应该中招,就算在他自己并未留意的时候精神已经被逼到了爆发的边缘,任何攻击都不应该逃过一个特级的感知。但人总会遇到意外,尤其是正在倒霉且平日绝对没有在积德行善的诅咒师。

身处这个领域里只是带来了一点幻觉,夏油杰甚至没任何不适,稍微比往常松懈了一些,没有在意这种放松的不正常。他感觉焦躁的思维被抚平了不少,就像泡进家中浴缸的温水里一样,他察觉到了诅咒的小动作,但目前为止他仍然头脑清醒——大概如此。

在这种异常有安全感的幻境里,所有的人逐渐陷入某种失控之中,除了那些肥得流油的家伙终于开始丑态毕露,居然还有一些看似风光满面的企业家独自在角落里抱头痛哭,嘈杂填满了原本足够宽敞的建筑。

然而夏油杰没有因为吵闹焦躁,也不觉得拥挤,只有一些昏昏欲睡,他确实很想休息,似乎所有的真实情绪都在被放大,成为诅咒源源不断的饵食——

——夏油杰是在所有人都变成尸体之后才意识到这件事的,他有点记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不过还好他留下的“罪证”足够清楚,几只咒灵在他身边蠢蠢欲动,搅得地上的残肢发出粘稠的挤压声,似乎因为咒灵操使满溢的情绪更加活跃了起来。如果不是他顺手打烂了作祟的诅咒,恐怕这栋楼就要被他拆碎了。

还好没有彻底祓除,不然这么久的等待就要付诸一炬。趴伏在地的诅咒被撕扯起来,慢慢缠绕成一团漆黑的球形,夏油杰拿在手里颠了颠,却没有感觉到应有的喜悦,也没有之前的愤怒和焦躁,有一种什么都感觉不到的违和感和危机感在叫嚣。

就在这时,他感到袈裟的下摆似乎挂住了什么东西。夏油杰低头去看,发现是一双瘦骨嶙峋的手在竭力抓紧他,一个满脸血污的女孩,连眼睛都没力气睁开了,却还是把脸朝向夏油杰手里咒灵的方向,似乎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渴求。

他只觉得脖子后面有些冷意,这孩子显然不是来向他祈求一条生路的,她的目光甚至没有在夏油杰身上停留。

幼小的孩童有些可以看见诅咒,就像大多数迷信故事中所说,小孩总有一些天然的灵性,虽然这个濒死的孩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但夏油杰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她想要回到那个幻觉里。

夏油杰没有再犹豫,一条蠕虫形状的诅咒压碎了女孩的头颅,咒灵玉带着腐臭的味道滚 入食道,他不得不紧闭唇齿,用手掌扼住痉挛的喉咙,才能压住呕吐的欲望。

在咒灵的信息涌入他身体的一瞬间,夏油杰感觉耳朵里嗡鸣一声,就像是血液突然全部翻涌上来重重撞在耳膜上一般,他的情绪似乎姗姗来迟地活泛起来了,而且来势凶猛,之前的沉寂似乎是海啸之前的大退潮,随后而来的就是更加强劲的冲击。他被反扑的情绪砸蒙了几秒,脑子里似乎闪过了许多念头,但理智完全跟不上那些想法消失的速度。

就在这个时候,五条悟来了。

好吧,好吧,抛开这些前提,他怎么会完全没有发现悟的气息?或许夏油杰其实留意到了,但本能地并未将之视作威胁。

还是太过于大意了。夏油杰沉默着挪动僵硬的双腿,唇线仍然紧紧抿在一起,看起来脸色并不好,不过好歹将视线聚焦在五条悟脸上了,于是他这才后知后觉,在那张清冷到有点陌生的脸上看出些愠怒。比起三年前的那次要冷静了不少,但他看起来还是挺生气的。

夏油杰不灵光的思路往前推进了一点,随着少女吊在外面的手臂碰到了他的肩膀,他又调动起一点意识去想起这件事,终于恢复运转的大脑忽然感到一种没来由的惶恐,直接刺进迟钝的思维,就像十来岁的时候偷藏的漫画书被母亲发现那样,刺得他几乎要打冷战。

他观察着五条悟的脸色,差点要出声去解释,只是需要措辞,因为他有理由,这个孩子其实早就快咽气了,悟应该看得到她身上陈旧的伤痕。

在迟疑的两个呼吸间,夏油杰终于思考得利索了一些。五条悟站在他面前,虽然蒙着双眼,但他看得出来对方应该是挑了挑眉毛,一句话也没说。从这种从始至终的沉默不语中,夏油杰得到了原本不必要提示:现在的五条悟不需要问他要一个解释,诅咒师和咒术师,他们之间的境况已成定局。

夏油杰闭了闭眼,干涩的眼珠蛰伏在眼睑之下,只是轻微地转动,五条悟重新评估了一下,自觉现在似乎不用术式只是伸手就能掐死他。这时夏油杰终于动了,骨骼碎裂的声音打破了只有风雨声的沉寂,方才和他一起静默下来的咒灵突然暴起,女孩的身躯被压碎,喷溅的鲜血几乎落到了五条悟的脚边。

“抱歉啊,悟。”夏油杰扯出一个有些虚浮的笑意,把咒灵收回存储空间里,“我只是帮她解脱而已。”

“你……!”夏油杰杀人这件事现在不至于让他发火,就算是小孩也不会,但五条悟太了解对方了,这是一种拙劣的挑衅,夏油杰在故意激怒他。他本来已经做好打算了,如果夏油杰服点软说两句真话,或者直接落荒而逃,五条悟都可以当成看了个乐子,其他的事情就暂不追究。

很明显,夏油杰在动摇,他几乎放弃了遮掩这件事,恐怕是在想着直面什么人的怒意才能稳固他现在恶徒的身份和立场。五条悟清楚地知道,这是一次胁迫他参与的心理暗示。

虽然很想讥讽两句解气,但五条悟什么都没说,他的脸色彻底难看了起来,无法被捕捉的视线带着全然的冷意,几乎要把夏油杰钉死在这里。很遗憾,他清楚夏油杰不会后悔,只是需要摆脱这种动摇。
怎么可能让他这么轻易就如愿。

几个呼吸之后他遏制住了窜起的怒意,说了不请自来之后的第二句话,尾音依旧是上扬着的,不过节奏不快,故意表达出些许嘲弄。

“我只是来通知你一声,你的餐后甜点被我干掉咯。不过看你这么狼狈,你还得感谢我帮你免除后患了才是。”

说完他稍作停顿,夏油杰感觉到对方的视线在他身上扫描一样打量了一遍,五条悟才耸了耸肩,哼笑一声。这是要离开的意思了。

“反正笑话也看够了,诅咒师先生就好好庆幸你现在弱到完全让我(俺)提不起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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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关于如何在灾难时求生

虽然自称上还是露出了些许愠怒的马脚,五条悟的反应确实平淡到超乎夏油杰的预料,他一时间安静下来,面色微沉,五条悟没有心情再多做停留,看得出来夏油杰的咒力还未稳定,说不定好点的结果就是他在这里把自己炸死。五条悟不无报复之意地想到。

就在他的咒力运转起来,准备瞬移离开时,夏油杰身边有些混沌的咒力却突然暴动起来,是刚才那只特级,似乎还没有被完全吸收,但是被夏油杰强行调动了起来。有了特级术师的支撑,咒灵迅速铺展开巨大的领域,短暂地隔绝了房间与外面的空间。

没有人能轻易打断五条悟的术式,所以夏油杰采取了迂回的方式,既然拦截不了,那就把路拿走。

五条悟这下有点不耐烦了,他不知道夏油杰到底有没有清醒,能在瞬间找到让他无法离开的办法,感觉也不是脑子不灵光。所以这是在搞什么?现在这个状态还要来和他打吗?被抢了诅咒也不至于这么生气吧?

“不知道适可而止吗?”他没感觉到要被攻击的威胁,不过……周围好像有些太亮了,不是闪电的亮度,而是持续的但没有暖意的阳光。五条悟环视四周,发现他们站在咒术高专的走廊里,夏油杰居然又构建了一层更加真实的幻境,六眼过滤掉了虚幻的感受,所以他只是凭借着“信息”了解其中的具象,不由嗤笑出声:“杰难道是怕寂寞吗?”

下意识地一整套咒力输出让夏油杰稍微好转的头疼又卷土重来,他压了压眉心,似乎没有被五条悟调侃的自觉,再开口时虽然声音有些疲乏,但语调依然平缓。“悟不是也留下来了吗?”

他知道幻境对六眼而言无非就是个随时可以揭穿的把戏,所以五条悟眼里的世界恐怕正在分割成现实和虚幻,两种信息同时被捕捉到,似乎并没有让最强有一丝一毫的混乱。夏油杰动了动,往前踏出几步,离五条悟更近了一些,声音也压低了一些:“我就是想问问……”

五条悟脑中警铃大作,直觉他马上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了,甚至萌生了要退远一点或者直接把夏油杰一拳揍翻的冲动。

窗外的雷声轰响,夏油杰突然伸手抓住了他——隔着无下限,但夏油杰没太在意,只发出一声叹息一般的轻笑。

“悟,你觉得我诅咒师做得怎么样?是不是还挺像回事。”

粘稠的血,在术式的分隔下也能感觉到夏油杰掌心里因为他的体温还没有凉透的血渍在流动。五条悟倏地抽回手,几乎是同时凌厉的拳风就已经到了夏油杰的鼻子跟前。但夏油杰反应很快,在结结实实挨上一拳之前他已经偏头向旁边躲避,五条悟的指骨擦到脸颊,立刻就是一片触目的血痕。

他绝对在这拳里带上了咒力。夏油杰没什么情绪起伏地想道,与此同时他已经猫腰矮身,立起的手肘直取五条悟颈窝,似乎并不在意无下限的存在,眼神也仍有些飘忽不定。

五条悟权当他是又在发疯,但也无法硬接夏油杰同样带着咒力的攻击。虽然肯定伤不到他,但夏油杰身上爆发的力量包容小觑,不做防御难免会把他震开,影响他完成给夏油杰脸上一拳的伟大事业。

心念一转间,五条悟已经反手接下夏油杰的攻击,五指收拢把他的手臂死死钳住,进攻的动作让夏油杰短暂暴露了肋间柔软的部分,而五条悟已经借着他手臂上挣脱的力量飞旋起身,抬腿抽向他腰间。

沉闷的碰撞声响起,夏油杰短促地“唔”了一声。就算另一只手及时拦在了腰侧,甚至还放出了袖间藏匿的咒灵,他还是半边身子被震得发麻,紧随而来的是使用术式后的又一阵目眩,他脚下有点不稳,但还是在感到五条悟要抽身脱开时,让柔软的咒灵短暂地缠住了他。

五条悟暗骂了一声,失去平衡的夏油杰还和他保持着互相钳制的姿势,甚至力道都不松一点,就这样按着他一起翻倒在地。

还好没摔到尸体上。这是五条悟唯一的想法,因为他们砸在了散落的软垫上,能感觉有些硬物压在棉花之下,他不想细究那到底是什么,准备翻身起来的时候,他瞳孔微缩,看见跪伏在面前的夏油杰的手掌突然落了下来,稳稳卡住了他的喉咙。

被无下限挡在咫尺之间,就算夏油杰用力到小臂的肌肉和筋络都凸显出来,还是没能伤到五条悟分毫,他们彼此应该都非常清楚这件事。

雷声和闪电都已经停了,虽然夏油杰对后者的情况并不了解,听起来有点可笑,他自己也被拉进了幻觉之中,对光线的感知有些混乱。但此时两个人都听到了一阵隆隆的声响,地面轻微震动,山中似乎有什么在逐渐崩塌溃散。

夏油杰鬓角的头发散开了不少,以一个微妙的距离悬浮在五条悟鼻尖之上,带来一种将触不触的瘙痒。他转了转眼睛,发现夏油杰的瞳色似乎都变得深黯了许多,视线停在他下半张脸上一动不动,很认真地在盯着他看,没有被远处的灾难吸引分毫,似乎有点明白过来这种无意义的攻击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单手反握住夏油杰的肘弯,捏到紧实凸起的肌理。大部分力量都集中在手臂上,说明他现在身上不是足够稳当。五条悟笑了一声,但脸上看不出冷意的缓和,双腿做剪猛然卡住夏油杰,揪着对方的胳膊和领子、扭转腰腹直接将他掀翻到身下。

夏油杰还有点愣神,后脑勺磕到了倒在地上的椅子腿,只感觉脑子里的嗡嗡声欢快地抬升了一个调。就是这几秒的恍惚,他感到喉咙一紧,强烈的压迫感瞬间袭来。他抬头看向唇线抿成一条直线的五条悟,发现他们很滑稽地保持了同样的动作,只是交换了一下位置。

……似乎也并不完全是一模一样。五条悟没有下死手,所以夏油杰分辨得出让自己呼吸不畅的压迫感并不只是来自于脆弱的咽喉,他似有所感,努力动了动脑袋,看见五条悟坐在他的腰腹上,除了抻直的手臂以外,姿态相当放松,傲视整个日本的身量把全部重量都压到他身上,就像是把他当成了底下软垫中的一员。

“你是需要夸奖的小朋友吗,杰?”五条悟手指收紧了一些,清晰的温度烙在颈侧,让那里不堪重负地发出咯吱声,夏油杰的抽气声也艰难嘶哑起来,但他只是摸了摸五条悟的手背和楞起的指骨,这次没有遇到丝毫阻碍,快要干涸的血被蹭了上去,五条悟皱了下脸,慢悠悠俯下身来,几乎就要和他面颊相贴的时候露出一个令人熟悉的恶劣笑容,只不过混杂着清晰的怒意。

“你做得很好。”他咬字异常清楚,还带着一点真挚的意思,像是在哄小孩,重重念出“很好”两个字,“好得我现在就想掐死你以绝后患。”

夏油杰有些迷糊地想起,他似乎听说五条悟正在咒高教师的考察期,难道他也像硝子那样真的跑去考了个证?

他的思维彻底发散开之前,嘴唇触到了对方的唇角。虽然已经开始眼前发黑了,夏油杰还是竭力吸进稀薄的氧气积攒了一些力气,伸手压下五条悟的后脑,坐实了这个开场过于拖沓的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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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悬于洪水之上的幻境

五条悟压低音量吐出几声抑制不住的喘息,在狂乱的风雨声里难以辨明,湿软的后穴缓慢但顺利地将那根外形过分的性器吞了下去,被撑得充血红肿的穴口几乎碰到底下的囊袋,两个人同时发出或轻或重的鼻音。

敏感的软肉被挤开磨蹭,龟头碾过那块腺体的快感让五条悟绷紧了双腿才没卸力直接坐下去。夏油杰是想夸赞他的屁股还是那么能吃,两片有点苍白的嘴唇碰了一下,却还是强忍着挺腰的冲动未发一言,只有喉骨随着下意识的吞咽滚动了两下,清晰地被五条悟捕捉到。

就算知道现在被摁在底下骑的家伙肯定在等待一个反扑的机会,不过五条悟还是因为他暂时的屈从心情好了一些,连刺耳的雷鸣都不那么让人心烦,或许也只是酥麻的快感麻痹了他的感官。

当然,夏油杰也不是突然间变得听话了起来,颈边可怖的指痕足以说明问题。

十几分钟前。

五条悟试着用唾液做润滑给自己扩张,缓过神的夏油杰几次三番想挣脱他的控制,奈何最为脆弱的喉咙被挟持,修长有力的手指像扣合的锁,把他牢牢困在原地,就连出声都有些困难。不过就算是最强也不得不承认,只有一只手能自由活动实在有些影响效率,他们已经太久没有见过面,又都忙得要死,更不用说做这档子事……五条悟撇了下嘴角,强行往抗拒的穴眼里推进一个指节,刺痛和干涩让他很不舒服地扭动腰肢,试图放松不断收紧的肉褶,下身若有若无地触碰让夏油杰也跟着难受得不行。

他们在几次短暂的力量博弈里早就蹭得火起,五条悟稍微俯身,两个人勃起的性器就会贴在一起磨蹭,带来更难熬的情欲,却最多只能让久不经性事的身体稍微松动一点。最后他们不得不互做妥协,各退一步,夏油杰老老实实地放平双手不再挣扎,贡献出一只并无太多自主意识的咒灵。

“这玩意长得也太丑了。”黏糊糊的咒灵像一团烂掉的水母,摸起来有点恶心,五条悟对此毫不掩饰嫌弃的意思,但碍于缺乏润滑的现实,他只能皱着脸,用手指撑开被粗鲁开拓磨得泛红的入口,让那只咒灵的尖端顺利钻了进去。

夏油杰的喉咙还是很疼,呼吸间都有些灼痛,可能被五条悟伤到了气管,所以根本不想开口说话。他倒是心态不错,除了一开始有点被压制的不快,现在已经不再试图抗争,低沉的吐息以外只有尚在控制下的咒力运转起来,驱使那条滑腻如同水母的诅咒向内深入。

五条悟感觉像有一股水液钻进了屁股里,泛着冷意的粘液冰得他下腹一阵紧绷,在幻境暖意里显得格外突兀。但流动的咒灵并没有因此受到阻碍,很快就隔着肠壁碰到了那块更有弹性的腺体,它收缩着之前探入时展开的部分,在那里膨胀起来。“好冷……唔!”突如其来的快感让五条悟轻颤着哼吟,抱怨的声音被打断。得了趣的肉穴先是收缩绞紧,把那只咒灵逐渐焐得温热,又在黏液不住蠕动之间被迫屈服于快感软化下来,自发泌出的肠液让里面变得潮热。

吸了口气尽力忽视下身的胀痛,夏油杰似乎是很讲礼貌地、用眼神向五条悟表达了询问的意思,但五条悟压根没搭理他,自顾自用弹软的臀肉压在他性器上磨蹭,穴口翕张着吐出点水液,和两个人的前液混在一起,发出粘稠的水声。夏油杰笑了笑并不在意,权当这是默许的意思,没有给五条悟后悔的机会,咒灵的一部分翻动着,推开入口半合的软肉钻出来,包裹住被撑平的褶皱和会阴,像啃咬一般玩弄起神经密集的地方。

五条悟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呼吸也乱起来,情潮带起的浅红色迅速攀上裸露的皮肤,。股间传来微小的嘬吸声,他被仿佛舔穴一样的羞耻刺激得想躲,又难以自抑地硬得厉害。对此夏油杰早有准备,咒灵在内里抽送的部分也迅速延展,裂成无数触肢,绞成一股不再温顺地猛烈抽插起来,不平整的表面捅开软化的甬道一寸寸突入,逐渐被打开的感觉让五条悟的腰腹猛地弹了一下,脑子放空了几秒,前面的性器跟着晃动着甩出不少水来。

他试图在喉咙里压住呻吟,直到进入得足够深的触须张开,像剪刀一样将已经湿黏一片的内壁撑得更开,让他有一种被使用前先行验货的不堪幻想,牙关一松就泄出一声甜腻的哼声。夏油杰却没有就此停手,咒灵根部再次抽出的分支在前列腺来回扭动,而深入的那些则翻搅着钻进甬道更深处。

混杂的酸胀快感对平时不怎么纾解欲望的身体而言变得越来越难以承受,五条悟逐渐有点力不从心,起初的闷哼变成断续起伏的呻吟,后面也一股股止不住地流水,搭在夏油杰喉咙上的手指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收紧起来。

夏油杰心里暗自无语,感到嘴里的血腥味又清晰了一点,一动不动伺候了对方半天却没讨到好。那东西在他的操纵下里降低速度,不再深入,老老实实退了出来,堵在里面的水就跟着漏出来,打湿了夏油杰的一片衣料。

现在五条悟骑在他身上,稍微适应了一下大小和硬度远比咒灵要过分的性器,摆动起腰自顾自拿那根硬得发烫的肉棒取悦自己。硕大的头部在潮湿的穴里没什么阻碍贯穿到底,每次经过敏感点就带起汹涌的快感。五条悟也没那么多不合时宜的羞耻心,况且现在的观众只有死人和金鱼,他放开声音浪叫,终于盖过了呼啸的风声,抬高屁股再重重坐下去,借着重力让那根东西狠狠捣进软烂的肠道。他被激烈的刺激逼得发出尖锐的抽气声,爽得扬起头浑身打颤,却依旧没有减缓摆腰的速度。

夏油杰还是比较老实的,任由五条悟自由发挥,他双手紧握又放松,只是虚虚搭在时而抽搐绷紧的大腿摩挲。感谢五条悟良好的体力和肌肉力量,让被情欲俘获的最强咒术师有足够精力大开大合地用屁股套弄他的阴茎,敞开的穴热情地缠上来,让他压抑的欲望像被满足了不少。

但人总是贪婪的,得到了一点甜头就想要更多,他感觉下腹愈发烫得厉害,五条悟身上被情欲蒸出一层薄汗,动作时流畅的身体线条一览无余,剧烈的吐息和颠动让胸口已经硬起的乳首来回晃动,色情得夏油杰不得不强行挪开眼才能压住暴起掀翻他的冲动。

视线乱飘时他恍然察觉幻境里的天空显出暧昧的橘紫色,似乎是吞噬了滋长的情欲,但一时无暇顾及。五条悟现在舒服得直发蒙,被遮挡的双眼里目光几乎无法聚拢,硬热的肉棒完全依着他的意愿擦过每一处敏感点,夹缩穴眼的时候还能看见夏油杰紧锁但被情欲拉高的眉心,露出欢愉和隐忍交织的表情。他不由地在喘叫的间隙里揶揄地发出笑声,故意探手下去,拉扯着红肿的穴口好将性器往里吞得更深,感觉快要撞到结肠才稍微收敛。

夏油杰确实有点受不住了,因为他被脖子上没轻没重的压迫摁得几乎没有一点动弹的余地,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按捺不住的挺腰没有遭到反抗,但对方手上的力气不减反增,他只能反折起腰,才能勉强不憋死自己,迎着晃动着压下来的屁股操进水润潮热的穴里。

“嗯、唔……!啊啊、不行,要顶到——呜……!”五条悟在他挺腰的时候省了点力,却被陡然加重的操弄顶得全用来叫床,没能控制好身体下落的角度,硕大的前端直接顶上前列腺,他一下子腿上失了力,让硬得发烫的性器撞开敏感的肠口捅到前所未有的深度。快感直接从脊背蹿上,狠狠鞭挞脆弱的神经,他喘不过气一样短促地尖叫一声,前端弹动着射出精液,早已经服帖敞开的肉壁也在高潮下痉挛紧缩。

他有点撑不住地前倾下去,几乎整个跌在夏油杰胸口上,汗湿的头发塌下来不少,让他看起来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的小动物,本能地要抓住点什么,手指无意识攥向掌心,气道被阻塞的夏油杰只是含混地哼了一声,在瞬间来袭的窒息下却硬得更厉害,分量可观的性器在肠道里勃动着胀大了一些,撑得五条悟含糊抽噎着从高潮里回过神。

“杰,你是有什么特别的癖好吗?”他有点意外地感受了一下屁股里的硬度,没有一丝愧疚地松开手,一边用嘶哑了一些的声音见缝插针地嘴损,一边拍了拍夏油杰的脸确认没把他掐晕过去,被他回以一个不怎么好看的微笑后,五条悟干脆保持着略微趴伏下去的姿势,顺着那根挺立到肚皮上性器的方向,掰开臀瓣用被捅得有些合不拢的穴眼顺利将肉棒再次吞到底。

“哈啊……好爽……”五条悟满足地喟叹一声,缓慢地拱起又舒展腰身,敏感高热的穴道像个肉套一样反复吃下跳动的阴茎,上翘的部分碾过前列腺,让他身前未经抚慰的性器坏了一样不停流水,在夏油杰主动用力挺送下,时常偏移的抽插让快感变得不可预知,穴道深处涌出的水液全被堵在里面。

但他还有余力去收紧热烫的内里,让夏油杰又爽又难耐地在他腰间留下指印,用一种几乎是报复的力度往上捅进那口软穴里。五条悟很快被操得就只能发出破碎的喘叫,夏油杰趁机伸手摸到他胸前,他也拼不出完整的音节阻止,只能被迫纵容。

粗糙的指腹用力捏住挺立的肉粒,夹在指间反复拉扯拨弄,圆钝的指甲时不时刺进乳孔。五条悟在不断高涨的情潮更加敏感,只是被玩弄乳头就浑身颤栗起来,一点舌尖搭在外面收不回去,在两边充血肿胀的乳尖都被揪起时惊喘一声挺起胸口,穴腔收紧仿佛有生命一样吸咬着性器。夏油杰突然重重低吟一声,抵在深处的龟头射出粘稠的白精,尽数灌进像是要主动吞咽般收缩的穴道里。

被微凉的精液填满时五条悟脚背都绷直了,呜咽着从前面吹了一点透明的水液,他愣了好一会,才慢慢平息身上不住的轻颤。他抬了抬下巴,这场性事开始之后第一次略显亲昵地贴近两人的脑袋,伏在夏油杰颈边清了清嗓子,带着浓重的鼻音玩味道:“怎么样,是不是被骑得很爽?”

窗外的雷声密集了一些,五条悟不确定有没有漏听夏油杰说了什么,他看见底下的人嘴唇动了动,还在不应期的夏油杰似乎没有提高音量余力。

五条悟正要嘲笑他比以前虚了不少,突然感觉眼前一暗,一直毫无动作的夏油杰挣脱压制翻起身,几乎是用撞上去的方式把五条悟顶了个人仰马翻,随即立刻箍住了他的双腕。

小幅度转动手腕挣扎了两下,五条悟感觉夏油杰立刻把他抓得更紧,意识到理智似乎还没能回到他乱七八糟的脑袋瓜里。

谁管你啊!双腿依然自由的五条悟弯折起膝盖就要把夏油杰踹开,好从依然让他全身发麻的余韵里缓口气,夏油杰却突然松开了钳制,转而握住了他的脚踝向外拉开,抬起脸意味不明地提了下嘴角,随后不等五条悟反应,就立刻俯身下去,张开嘴含住了他半软的性器。

“……夏油杰!”五条悟只来得及急喘着叫了一声,就感到了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子捅开了红肿着难以闭合的穴口。夏油杰的手腕灵巧地快速弹动,指肚精准地压在前列腺上,激烈的快感让五条悟手脚发软,有些慌乱地挣扎起来。

震动的喉咙里冒出一连串发腻的呻吟,里面夹杂着零星词汇贫瘠的咒骂,五条悟往后瑟缩差点栽到软垫外面,手掌摁到冰冷的地面上,蹭了满手腥臭的血。夏油杰添进去更多手指,肆意搅动湿乎乎的穴道,刚才还游刃有余的五条悟几乎被情欲占领了思维,唇齿间漏出受不住的呜咽,看起来脆弱而任人摆布。

夏油杰相当冒犯的幻想没持续几秒,五条悟好像勉强聚拢了被快感打散的思维,感到手心里黏腻的触感,他眉头锁得更紧,似乎有些恶心,胡乱将那块血迹抹在夏油杰深色的外衣上,腾出手剥掉自己的上衣。

刺鼻的味道让夏油杰也皱了皱眉,一阵巨大的雷声短暂分散了他的注意力,幻境有些朦胧起来,他不合时宜地想起幼年的记忆,平日纤细温柔的母亲捉住了一只蚊子,擦掉血迹时也是这样的表情,因为蚊子肚子里是偷抢来的人类的血,是肮脏的害虫。

……你们不是也认同着吗。

只是几秒夏油杰就回过神来,眼神沉了几分,只不过他埋首在五条悟腿间,没人留意到他微不足道的走神。五条悟只能看见他披散的长发垂下来,扫在皮肤细嫩的腿根掀起细密的痒,那张总是在惹人生气但其实很好亲的嘴将被迫重新勃起的性器含进去,高挺的鼻尖就要碰到他的小腹,舌头卷起裹住茎身做了个深喉,成功让五条悟哭喘出声。

深入的手指也不再有节奏地摸索按揉,又一次飞快揉弄敏感的腺体,夏油杰耳边很快响起近乎尖叫的呻吟,感觉到流水的穴眼已经痉挛起来,夏油杰闭了闭眼清空大脑,抽出手将五条悟颤抖不止的双腿拉开,不打招呼就挺送腰身,将性器齐根捅进高热的甬道。

五条悟被这一下操得后腰拱起,整个人拉扯出一个仿佛要绷断的弧度,被敏感处的碾压和饱胀感直接送上了高潮,阴茎抽动着吐出一点白浊,松散的绷带下露出一点涣散的瞳孔。夏油杰趁机扯掉了约等于无的遮挡,看见里面潮红的眼角和微微翻起的蓝色眼睛,突然感到一种异样的满足,大概是在幻境里承受了恶欲的放大。

他完全没有在意,甚至顺从了那种欲念,不由分说就开始狠狠操弄仍在高潮里抽搐的后穴。这一轮才开始就去了一次,五条悟徒劳抓挠着夏油杰的手臂在绵长的高潮里沉浮,抽噎着几乎失声,感到他在毫无停顿的侵犯里受不住地打起抖起来,夏油杰才减缓了动作给他喘息的机会。

没有了绷带遮蔽多于的信息,肉眼视力里也能看见幻觉的五条悟只觉得本就昏沉的意识更又压上一层负担,他紧闭着眼,胸口起伏着在缓慢的抽送里时不时闷闷地地哼咛两声。

“喂,你赶紧把、呃啊……咒灵,收、啊啊!”他积攒了一些说话的力气,刚要让夏油杰管好制造幻觉的咒灵,对方见他恢复了清明,立刻用几个深顶就让他叫得忘了说话,原本缠在夏油杰腰侧的双腿失力地抽动,被他捉住脚踝抬高,露出一片泥泞咬着肉棒不放的穴眼。

夏油杰又往里撞了两下,那口被撑满的穴就挤出更多混着白精的水液。他抓住五条悟翻了个身,性器磨着肠肉狠狠碾过去,搅得穴口被扯开露出一点媚红的软肉,五条悟埋在垫子里听不清词句地边抽噎边骂,被夏油杰抬手不留力道地抽了两下屁股,白皙的臀瓣立刻落下清晰的掌印,他感到手底下的身躯猛然僵硬地抻直,很快那截柔软但有力的腰身就软塌下去,竟然穴里抽搐着又去了一次。

沉闷的呻吟隔着东西不怎么清晰地传出来,夏油杰手掌摸到五条悟颈后,在推平的短发上摩挲,他向下躬身亲吻上去,一边掰开臀肉粗鲁地往里捅得更深,一边在喘息的间隙里声音嘶哑地说悟长高了。五条悟哪还知道他在说什么,身下不停的抽顶几乎让穴道承受了持续的高潮,夏油杰把牙齿磕在他脖子侧面一小块皮肤上,一只手不老实地拖住手感很不错的乳肉揉捏,用指甲和薄茧照顾颠动的乳头,带来让人想躲的麻痒。

肌肤相贴的时候夏油杰感觉五条悟不止是长高了,整个人都大了一圈,他自己倒是精瘦不少,这让他想起刚才见到五条悟的恐慌,他在害怕五条悟吗?害怕这样无声无息出现的最强咒术师会把他杀掉。夏油杰自嘲地想着,顺着覆盖脊骨的薄薄一层皮肉亲吻,用尖锐的犬齿咬下一个又一个牙印。

五条悟小声地抽气,感到揽在胸前的手臂发力,他被从地上拉起来,模糊的视线里晃过交替的景象带来轻微的眩晕。夏油杰把住肌肉紧实的腰侧免得他软到下去,让五条悟半跪着接受身后的操弄,随着抽插的动作用力把他按下来,不得不承受每次操弄都要被贯穿到底的可怖快感。

这太超过了,快感像涨潮的海,或者是汇流的河,总而言之不断地翻涌而上,几乎要把人吞没。五条悟被操得直往上躲,感觉肚子上都被顶得凸起,后面却流水流得更多,腿根上都是湿黏的水渍。

夏油杰能摸到他的喉咙,暧昧地用虎口压住气道,感受旁边鼓动的脉搏,只是轻微地带来一点呼吸不畅,五条悟被操得没有力气思考,还是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但夏油杰就只是虚握着那里,把玩一样摩挲着喉骨,捕捉每次他发出淫浪呻吟时的震颤,一边压着他微微抽搐的小腹操得一下比一下重,把他拖进快感的漩涡,像是一场迟来的报复。

雨声居然还能更大,五条悟感觉意识彻底乱成一团浆糊,断续的信息里时交替出现的幻觉和现实,带来一点压抑的难过和更高昂的情欲,只不过后者在逐渐占据上风。

山洪倾斜而下的轰鸣掩盖了五条悟一声哭腔很重的哼吟,但夏油杰贴得很近,耳朵抵在他的耳根,无论是混乱的喘息还是声带的振动都无处遁形。狂风吹断的一截粗壮树枝打烂了一扇窗户,他们短暂地停顿了数秒,就在雷声和粘稠汹涌的泥潮声里,似乎是被震得清醒了过来。很快下一片疯狂的闪电又来了,夏油杰抬了抬头,跳跃的白光落在五条悟身上,都盖不住他浑身泛起的晕红。

一切都在洪水里搅成一团翻涌着,幻境逐渐消退了。夏油杰在红得像要滴血的耳垂上轻咬,在五条悟绵软的哼声里动了动手指,放开了绷直的脖颈,转而抓向他的手腕,突然攥得很紧。

五条悟吐出一声高昂的颤音,因为夏油杰毫无警示动起来,直接插进结肠,灼热的肉棒粗鲁地扯着内壁退出去,又重重送进深处,在里面毫不留情地搅动。本来就已经濒临高潮,五条悟在猛烈的抽插中断断续续射了一点稀薄的精水,每次被顶到敏感点前面就吐出一点。

夏油杰也快到了,高潮时疯狂吸紧蠕动的后穴实在是太过于舒服,他像是抓住猎物一样在五条悟腕上留下迅速凸显的淤青,环在他腰侧支撑的手握住已经倒伏下去的性器磨蹭精孔。被强行塞进身体里的快感太多太激烈,高潮时还被苛责结肠和性器,爆发边缘的肉棒在最柔嫩脆弱的软肉里狠捣,五条悟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漂亮的蓝眼睛彻底上翻。冷风吹得他无意识地寒颤,混在被情欲折磨的痉挛里,直到感觉小腹酸胀得明显才变成无补于事的挣动。

早就被奸得恭顺的穴道只是收紧了几秒,很快就变成了讨好的吸吮,夏油杰很快气息凌乱地缴了械,精液冲刷着滚烫的内壁,就算小幅度抽送着的肉棒仍然塞满肠穴,过多的水液还是被不断挤出来,仿佛失禁的感觉让五条悟抖得更厉害,急促地发出一声泣音,因为被内射的刺激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力,已经射不出什么的阴茎漏出颜色浅淡的尿液,一股一股全渗进底下的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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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金鱼之死的悬案

等到两个人喘息都慢慢平息下去,夏油杰还死死抓着五条悟的手腕,让他的指尖都因为血液流动受阻有些发麻,但他一时也提不起动弹的欲望,之前承受的过分快感让他浑身紧绷,放松之后的乏力还未散去。

因为窗户上的破口,室内的温度已经降下去不少,幻境消失之后那种伪造的暖意也消失了。夏油杰的额头贴在他肩窝上,把疲软的性器退出来。他感到五条悟缓慢调转起咒力,应该是开启了无下限术式,把黏在一起的皮肤隔开,卷进来的风让热汗未消的夏油杰略微回过神来。

六眼觉察到夏油杰的咒力波动已经基本平息,他现在肯定脑子清醒了不少,开启无下限的意思是显而易见的,他很快松开手,不发一言地站起身,似乎是保有相当的谨慎般挪开了一段距离,让五条悟不由得有些想笑。

五条悟低下头,看了一眼身上有点不堪入目的痕迹,倒是也没指望夏油杰会说什么道歉的话,那他就得怀疑咒力失控彻底烧坏了诅咒师的脑子。况且反转术式很快就会让一切伤处消隐无踪……好吧,大部分痕迹。稍微挪动双腿就能感到粘稠的液体顺着腿根滑下,这可不是太好的体验,还好他足够明智,及时把衣服都甩到一边去了。五条悟再次皱起鼻尖,这次夏油杰可以清楚得看到那双蓝眼睛里露出来稍显冷淡的不满。

不过他们这次的突发情况绝对算得上一场合谋,甚至可以说是五条悟主动开了头,他就算要抱怨也多少有点理亏,虽然五条悟对此绝无任何愧疚或懊悔,但他实在不想再听到夏油杰冒出什么破坏心情的鬼话来。

他抬起手腕,打量了一下这里格外明显的淤青,长时间的钳制让那处几乎渗血。

远处山岩崩塌的动静密集了一些,有无数植物和泥土不堪重负地被卷入汹涌的水流之中。五条悟掀起眼皮看着夏油杰,他站在一扇并未被狂风和卷起的石块树枝破坏的窗户跟前,背后是被滂沱大雨浇得模糊一片的玻璃,在阴暗的光线里就像这个人同样随时会被雨水冲走一般。

其实也没差多少。五条悟自嘲地撇了下嘴角,夏油杰就像是被洪水冲击得失去平衡的倒霉蛋,而他就是那个更倒霉的救命树枝,遇难的人抓住树枝爬起来,也只会迅速背对着灾难离开。

毕竟夏油杰早就拒绝了他伸出去的手。

手腕上的淤伤迅速消退了,就好像从未被人抓在手里不放一样,五条悟确实有一点被利用的恼火,夏油杰只是为了让自己从困境里挣脱,然后又会挥挥袖子走掉。不过他更多感觉到了莫名的可笑和荒唐,夏油杰就这么避无可避地把脆弱的地方露了出来,又依仗这种耍流氓一样的手段强迫五条悟搭把了手。

好吧,五条悟自己可能是对此纵容了一些。毕竟有个人别无选择,这世界上好像就只有五条悟一个支点能真正让他从洪水里挣扎出来,其他的人都拉不动他。

五条悟的视线在夏油杰脸上转了一圈,短暂的目光停留像是翻了个白眼,唔……可能就是翻了个白眼。夏油杰本来要说话,一时间又闭上了嘴。

嗯,还算识趣。五条悟几不可见地点头,飞快地开解了自己,同时捡起幸免于难的、干燥的制服,把自己严严实实塞进里面,除了一些褶皱以和不知所踪的绷带以外,看起来和刚到的时候并无区别。

然而,很遗憾,夏油杰晃了晃脑袋,似乎又找到了一个开口的合适契机,慢悠悠地、姿态放松地靠在窗框上:“辛苦了,悟。”然后他偏过头,笑容坦然又带着一点刻意,“谢谢?”

……天知道他怎么恢复得这么快,如果,但凡,夏油杰还知道装作懊悔一下,或者灰溜溜逃跑也可以,总之收起他那副油腔滑调,这事可以勉强翻篇,要不然五条悟自己也要多烦上一会。但是夏油杰颇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在,他们互相过于了解这事已经说烂了,所以夏油杰又是故意的,他现在就像个入室盗窃的飞贼,还要留下一张感谢便签。

五条悟觉得他今天忍得够久了,实在值得一点奖励时间,最强什么时候不是有仇必报?

于是他迈开步子,脸色冷得像是要结霜,好像预先知道夏油杰不会躲闪一般,直截了当地冲上去,丝毫不留力地给了他一拳。

而夏油杰确实没有做出任何回避和阻挡的动作,他的脑袋撞到窗户上,甚至震碎了一小块玻璃,雨水灌进来的几秒内就把他浇得湿透了,连额角汩汩涌出的鲜血都冲淡到难以辨别。他面颊上迅速显出一块可怖的血痕,在站直身子的时候踉跄了一步,手臂也碰翻了浴缸上摆放的鱼食,为此沾了一袖子腥味。

相比之下,现在的五条悟看起来要体面得多了,至少他的衣服干干净净,连一点灰尘都没有,所有斑驳的欢爱痕迹全部被反转术式清空。但是实际上怎么样,谁也说不清。

他没再看夏油杰,只是斜了一眼刚刚绊到对方的东西,似乎是一个级别不高的咒具,六眼只是扫视过去就立刻获取到了全部的信息:那东西可以败坏其他人的财运,不过是个低级的恶劣玩意,恐怕是夏油杰拿来蛊惑这些商人的工具。

“猴子们向来如此,贪婪的蠢货和天真的蠢货,给些好处和许诺就围拢上来……”夏油杰倒是对嘴里浓重的血腥味不甚在意,站稳之后就把那个咒具捡回来收好。

除了五条悟造成的伤处以外,咒力波动那种让所有脏器隐隐作痛的不适感已经消失了,身上湿漉漉的感觉也不是不能忍受。他随意地将手探进翻倒的罐子里,抓了满满一把饲料撒进鱼缸里。游弋的金鱼翻腾起来,搅出轻微的水流声。夏油杰清楚大部分观赏鱼都不知道“饱”的概念,这一把鱼食足够把它们活活撑死,就像是某种应证。

然而出乎意料地,或许是他还没能彻底梳理好咒力,或许是吸收受阻的诅咒残留还围绕在身边,那些金鱼努力摆起尾巴,却并非是要夺食,而是一股脑地逆着夏油杰靠近的方向逃窜,全部挤到水缸的另一角去了。

沉默许久的五条悟毫不留情地冷笑出声,听得出七八分的幸灾乐祸:“看样子它们不太配合啊,杰?”他似乎已经从短暂的暴怒里回过神,没心没肺地嘲笑起最恶诅咒师讲歪理大失败。

“……我来的时候喂过它们。”夏油杰确实感觉有点尴尬,还有些熟悉的羞恼。他深深吸了口气,差点就要再争执两句,这让人讨厌的习惯……他最后还是把那口气无声地叹了出来,表面上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虽然表演的意思很明显,但那副并不在意的表情属实有些令人火大,看得五条悟拳头发痒,琢磨着给夏油杰的左右脸揍得对称一些。

两个人之间又只留下了那种让人难受的安静,难保继续对峙下去事态会如何发展,至少脚下的震动说明一场天灾恐怕近在咫尺,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充裕。

夏油杰无视了五条悟的眼神,感受了一下后牙的松动,暗暗自嘲这会要是再硬挨一拳保不准会脑震荡,于是他径直向昏暗的角落退了半步,没入闪电无法照亮的阴影处时甚至还欠身行了个礼,赶在对方真的忍无可忍的边缘及时消失了。

而五条悟,他立在原地一动没动,虽然脑袋里的小人已经气得上蹿下跳了,表面上倒是基本看不出端倪。

雨好像下得更大了,几乎就像是直接把河水搬到半空再倒下来,似乎还能听见各处山石不堪重负倾倒下来的轰响,不远处的山洪声势愈发浩大,五条悟抬眼看去,六眼能看到无数翻滚的水流在冲垮大片树木后逐渐汇聚了起来,很快这片谷地也难以幸免。

他倒是不怕山洪,况且这里也没什么活人需要他救援了,现在活着的就只有一个他和几条傻了吧唧的金鱼。他看了眼仍旧缩在水缸一侧的鱼群,将散落的绷带缠好,再次遮挡在眼前,几不可闻地怒哼出声。
就算是金鱼都不会再信他第二回*。

山洪的声音近了不少,潮湿的臭泥味和尸体的味道混在一起,五条悟没什么观赏灾难恐怖片现场版的心情,只是压平衣服上的褶皱,准备尽早抽身回去,撂掉几个没那么紧急的任务然后关机休假,否则实在不能抚慰他白受这一顿折腾的恼火。

他刚迈出一步,耳边突然传来微小的咕噜声,像是吞食的动静,五条悟偏了下头,整个人像是游戏掉帧一样卡顿了一下,只留下一声咋舌,没有去看声音的来源。

泥水、碎石与枝叶淹没这片建筑之前,角落里的鱼缸轰然爆裂开,房间里空无一人。


*来自Jumpstarted - Jukebox the Ghost的歌词“a goldfish wouldn’t love you twice”,觉得很好笑很缺德很适合小五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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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转生为家养动植物自保守则
(又名 金鱼案告破)

做人是如此辛苦,下辈子不当人的愿望似乎成为了一种自嘲与戏谑的主流,甚至变成某些情侣长相厮守的愿景。

但是!请务必注意,如果想要下辈子成为一株家养植物,或者那些受人欢迎的宠物,一定要在死前向神明许愿,不要投胎到咒术师们的家里。

即使足够幸运成为灵巧的动物,能够在主人一去不返时溜出去过上流浪的生活,也要先保证在此之前没有遭遇一些不可理喻横祸而惨死。至于绿植花卉们,那自然不必多言,如果有一天突然没有人回家浇水施肥,他们也没办法自己长腿跑掉,只能面对枯死的悲惨命运。

一个并不极端的例子:家入硝子不是没有试过在办公室里摆上一些味道不那么浓烈的植物,以此来消除经久不散的消毒水味,但最终都以失败告终——不幸中的万幸,她至少挪出了一些时间,把那些无力照料的植物迁移(或许只是随便挖个坑放进去)到了外面,而高专媲美自然保护区的绿化条件,让这些植物得以顽强地活了下来。

而家入硝子,她选择开窗通风,不论春夏秋冬。反正对于她这种珍惜品种的奶妈,在室内采暖或制冷上多烧一些电费也没有人在意。


2018年初春,她还穿着稍厚高领的织针衫,长发低低地绑成一个马尾。收拾好所有的工具,她没有再看白布下那几具曾经七零八落的尸体。后续自然有高层的人来接走遗骸,有些事情发生之后,本来全部落在她手里的既定程序被转移走了一部分。

抛开背后的那些破事不谈,家入硝子其实没有意见,甚至非常愉快地接受了这件事,谁不想让自己手里的工作越少越好?反正工资又不会变少。

她拿着一叠报告甩在桌子上,似乎有点疲倦,但没去拉渗透了停尸间寒意的椅子,直接靠在桌边,一手撑住身子拎起笔刷刷写下一连串批注,越过了一些似乎需要详细填写的空白,然后飞快地扫了一眼,就疾步往上层的办公室走去。

刚走进有着窗户的房间,外头接近正午的阳光就带来了足够的暖意。感受了一下偏高的室温,家入硝子没急着解下头绳。

她的脸色恢复了不少,刚刚在底下待得有点久,就算她已经习惯到可以忽视那种寒冷,身体还是会有点受冻之后的僵硬和苍白。

咔咔的声音回荡在不大的办公室里,家入硝子往窗边看过去,除了几乎一律冷色调的办公用品以外,一些明艳的绿色和红色在小幅度晃动着。


一两个月之前有学生趁着去玩,带回来了一堆金鱼、一个不大不小的鱼缸和水草回来,说是为了感谢她的照顾。把所有植物都扫地出门的家入硝子本想拒绝,结果几个与时俱进的小孩变戏法一样,雷厉风行地装好了自动喂食器和循环过滤装置,并且承诺如果长了绿藻他们会负责清理,一时找不到理由再推拒的校医女士只好收留了这一缸金鱼。

只不过不适合养植物的人可能也不适合养动物,家入硝子倒是记得去买了鱼食,但她忘记了金鱼是那种体型不大的品种,买来的鱼食异常大颗,虽然鱼不会饿死,但自动喂食器却时常因此卡住。

那种咔咔声正是从鱼缸里传来。家入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只是双目放空地观察了两秒就抬起手,狠狠在挂着喂食器的那边玻璃上了锤了一拳,惊得鱼群四处乱窜地逃开了。不过不怎么好使的机器幸运地恢复了正常,转动着吐出今天份额的鱼食。

“硝子好粗鲁,金鱼都被你吓坏了诶——”拖着长长尾音、声调夸张地上扬,已经把绷带换成眼罩的五条悟从门口探出半个身子,也没等家入硝子的允许就非常自觉地游荡进她的办公室里,目标明确地直奔一摞文件而去,似乎根本没看就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忙着填补没完成报告的女医师根本没搭理他,然而,如果就此闭嘴就不是五条悟了,他拿起那叠文件,手腕一振就把底层弯折的几张纸抖得平整,然后他立刻靠近办公桌,用翘起的拐角在同事的肩膀上戳了一下。“不过没关系哦,反正它们记性不好啦,硝子不用太自责。”

“金鱼的记忆力事实上有三个月左右,拿了东西就快走。”家入硝子终于从文件上抽出了五秒的时间分给他,露出一个几乎就要在左右眼里分别写上“出去”两个大字的表情,不出所料被五条悟那双价值连城的眼睛选择性忽视掉了。他似乎突然对那几条正在努力瓜分大块鱼食的金鱼很感兴趣,捏着下巴看得津津有味。

大概就是不想去做任务,之类的。挥干新出炉报告上的墨迹,家入硝子觉得只要五条悟不说话,她就可以暂时当他不存……

嘭得一声闷响,刚刚还在谴责别人的五条悟也一巴掌拍在玻璃上,动静还不小,吓得好不容易平静的鱼又猛地散开。家入硝子只是肩膀轻微紧绷了一下,似乎对此早有预料,或许也是已经免疫了,不过再看五条悟时眼神已经相当不善。

“这些鱼你要是嫌麻烦不如给我?”面对时常爆发出惊人毒舌言论的前同窗现同事,五条悟选择抢先开口打断读条,不过这也无补于事,家入硝子眉毛挑得老高,目光传达出的信息只是从“人渣”变成了“有病的人渣”,多了那么一些关怀傻子的意思。

“……你需要就拿去,养死了自己和学生解释。”空气安静了一会,逐渐被疲惫和工作拉回思绪的独苗医护人员摸了摸还有一打的报告,明智地决定不给五条悟反悔和作妖的余地,挥挥手把人赶了出去。


后来五条悟确实把这几条金鱼带走了,还配上了大小合适的鱼饲料,换了有灯带的新鱼缸,因为懒得费劲清理,他把里面的水藻统统换成了假的,而学生的工作也变成了简单的给喂食器里倒饲料。

五条悟想给其中五条比较活泼的金鱼分别拟名成自己全名的各个音节*,结果被学生们一致驳回,只好悻悻然放弃。在他根本没怎么待过的办公室里相安无事地度过了几个月之后,这缸鱼又被搬去地下室里,给正在装死人的虎杖同学作伴。

经常会有想起来这回事的学生顺路去关照一下,发现它们奇迹般地活得很好,竟然没有一条半路夭折,安然无事地在高专度过了总计接近一年的时间。


“不过……就算是比较短命的观赏金鱼,如果有个小心的饲主,照顾得当也可以活2-3年。”乙骨忧太不无惋惜地想到。

现在是天气已经再次转冷的十一月,他刚刚离开薨星宫,无意间路过了仍然嗡嗡运转着氧气泵的鱼缸,看着里面翻起白肚、已经因为腐败褪去鲜艳颜色的金鱼,还有空荡荡的喂食器,一言不发地拔掉了电源插头,急匆匆离开了。


*就是go jo sa to ru,五条鱼合起来叫五条悟,五条鱼死了叫五条无(不是我想到的冷笑话,参见后面的“一点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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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感想

十分感谢您的阅读!读完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辛苦了!

最初我对山洪的预计大约只有3000-5000字的内容,因为大部分灵感都来自一个简略含混的梦,大约就是第3-4节的内容,我实在不是一个文笔很好的人,还好是挣扎着把它写完了,也没想到会有两万的篇幅,因为写得太久,感觉前后风格都不一致了。

其实小标题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完全是越写越多之后发疯的产物,给自己逗个乐,全篇还有不少这种没什么意义的冷笑话。

其中蚊子血和金鱼起名的部分来自我的一位朋友,他们给班里生态缸的金鱼起名叫剑桥和牛津……五条无也是这位的主意,我最喜欢这种地狱冷笑话了,我是屑逼。

关于两个人的情绪状态和思考方式,我个人觉得写得很摇摆,是因为我自己也不能确定,时常自我怀疑,毕竟20岁是一个比较空白的阶段,介于青涩和成熟之间的门槛,我想表达一点还没有学会压抑情绪但已经成熟到对自我有了确定认知的两个人,不过感觉处理得不是很好,尤其是在左碍的时候走神,嗯……感觉萎了也有可能,不过没人能对着五条悟养胃吧,主要是我真的不会涩涩,因为措辞而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短暂地萎了……希望没有很难吃。

另外关于金鱼的方面,只是普通地在写酸酸的伤痛文学,五条悟在当时杀掉了再次被蛊惑的金鱼,就是彻底告别过去摆脱心理负担的开始,之后见面的话,恐怕很快就能很好地维持冷淡了。后记本来并没有,是因为突然想写硝子,写完之后发现:实在抱歉,ooc受害人再添一位!

出于某种恶作剧的心理,我最后还是让金鱼死于涩谷事变的牵连,金鱼再一次死掉,五条悟被羂索封印,真正的金鱼之死是这一场阴谋里有人注定会落入陷阱。

再次感谢愿意读到这里的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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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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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喜欢这篇描写出的两人关系的微妙很喜欢太太的文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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