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ary：夏油杰叛出高专后，五条悟还是会与他私下见面。
五条悟翻窗进来的时候，夏油杰正坐在桌前读教众送来的信件。他抬头望向唐突造访的不速之客，并不感到意外：
“我还以为高专的老师会很忙，没有时间来看望老朋友。”
五条悟显得很急，他不想听那些弯弯绕绕的废话，也懒得去回应。高专教师三步并两步走到桌前，有些强硬地扯过盤星教教主的衣襟，毫不客气地咬上对方的嘴唇。唇齿磕碰之下，夏油杰轻轻地嘶了一声，一点点细密的血从唇间淌出，很快又被五条轻巧地舔去，随之散溢出来的向导素也被尽数吸收。
夏油杰的信息素味道很淡，后劲却是清冽的苦味。 作为嗜甜者的五条对此适应得很快，他自然而然地骑跨在盤星教主身上，一边吻他，一边索取更多苦涩的向导素，同时伸手去扒道貌岸然者的袈裟。
夏油杰从头到尾都没做出什么动作。
五条悟不想回他的话，他也没再出声，只是顺着对方的意思，任凭五条一层层解下自己的服着。他伸手去触五条的脖颈，指尖缓慢抚过细软的白色头发，触过起了一层薄汗的光裸皮肤。夏油杰能感觉到手指所及之处的温度是滚烫的，最强哨兵因为这轻柔的触碰发出几不可察的颤抖。
一切不言而明，他的哨兵已经完全陷入到汛期的结合热中。
夏油杰叛出高专后，五条悟还是会与他私下见面。
已经进行完全结合的哨兵和向导会定期爆发结合热，精神和肉体的完全链接形成一条坚固的锁链，将双方纹丝不动地绑定在一起，不因为其中一人的立场转换而松动分毫。
至少在结合热发作的数天内，他们需要彼此。
每隔一段时间，五条悟便会正大光明地向学校提交两日的事假申请。高专高层对背后的原因一清二楚，但对两人那点藕断丝连的破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承担不起唯一一个特级哨兵失控的风险，也没本事去招惹叛逃的前最强向导。更别提后者行事低调，已经许久不曾在明面上惹出事端。
两人私下会面的频率并不高，但不动声色地延续了好几年，直到一方接管了盤星教坐上第一把交椅，另一方毕业之后留任高专，成为唯一的一位特级教师。
夏油杰并没打算为难自己的前搭档。五条悟真正有求于他的时候，他总是松口的很快，看对方左右为难并不属于他的爱好之一。
五条干净利落地解下了深黑的制服长裤踢到一旁。夏油杰伸手分开他偏白的双腿，手指进一步往内探，果不其然触到一手湿黏。结合热的催化下，哨兵的躯体显然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湿热的软肉自发吞咽着入侵的指尖，入口濡湿一片，连带着大腿根都是一片湿淋淋的，很难不让人怀疑刚才拽下的深色长裤也早已被液体浸湿了。
“就是这个状态来见我的吗？”夏油杰调侃他。
“是又怎么样？”
五条悟承认得干脆，手上动作也不含糊，单手扶着他勃起的性器就想往上坐。
平日里得不到向导素抚慰的情况下，哨兵的结合热会爆发得越发猛烈。夏油杰不可能不清楚这样简单的常识。五条悟没有心思搭理眼前人的明知故问，深陷汛期的哨兵除了痛痛快快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之外没有别的想法。他搭着夏油杰的肩膀，支着腿一点点往下沉腰，硬起的阴茎轻易破开湿黏的软肉往内深入。
“别太着急啊，悟，慢慢来。”
教祖口头上异常好心地劝告，手上却握着他的腰胯又往下按了一点点，五条悟来不及阻拦，腰身颤抖着挺起又被加了点力道重新按下，让性器结结实实地顶入了最里面。
“……”
这一下顶得五条腿软，他咬着牙不愿叫出声。
有时五条悟不得不承认，自己和夏油杰一直是最契合的。这种契合不但体现在高的离谱的匹配数值和并肩作战的默契度上，就连性爱方面也合拍得可怕。在非汛期间的数个月空窗期后，身体吃进去一根粗大的硬物并没为他带来任何不适，相反，超乎想象的快感浪潮般一阵阵涌上。插入体内的性具顶开柔软的内里，填满每一寸空隙，严丝合缝地与他贴合在一起。躯体被滚烫的饱胀感撑满，五条悟急促地呼吸着，将头靠在对方的肩上，腿软使他支不住自己，没有起身的力气。
夏油杰没在汛期。和已经完全陷入情潮泥淖的哨兵相比，理智尚且还在线。他去触五条悟光裸的后脊背，将人往怀里按了点，立刻感受到对方浑身都绷紧了，剧烈地发起抖来。内里湿滑的嫩肉发疯一般咬紧了他插在里面的阴茎，攀着他肩膀的手指瞬间攥紧，没过几秒又无力地松开。而后夹在两人小腹中央的性器哆嗦着吐出一小股黏腻的浊液，缓缓淌落至被体液沾染的一片狼藉的交合处。
——五条因为这样简单的触碰就高潮了。
“就这么敏感吗？”
夏油杰抬手想去解覆在五条悟眼上的绷带，但被不轻不重地握住了手腕。
“……别做多余的事。”
五条全身上下都还是软的，讲出来的话却颇为生硬。仅仅一次的高潮并不足以让结合热过去，他用腿根蹭了两下夏油的腰，理直气壮地催促道：“你来继续，我没力气动了。”
“……别太任性了啊，至少也要给我点好处做等价交换吧。”
话是这么说，但夏油杰还是给了五条他想要的。
他用双手握住对方的腰肢，稍微抬起一些再重重地往下压。五条揽着他的脖颈整个人伏在他身上，支着床褥的双腿虚浮地发抖，全身软的厉害，几乎所有重量都压在了交合处，导致性具一点点侵入腹腔深处的感触异常鲜明。
五条悟喘得完全不掩饰声音，断断续续念着夏油杰的名字，催他再快些、更用力点。夏油杰便遂了对方的意，加了几分力度肏进去，顶开身体深处绞缠的软肉，把喘息和呻吟一并撞碎。
“夏油大人……？”
年轻女孩的声音突兀地在房门处响起。
立于门口的屏风上投射出两个个头不高的影子。女孩们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屋内的响动，谨慎地立在原地不动了。
房内正行荒唐之事的两人皆是一惊。夏油杰率先作出了反应，及时出声制止道：
“别进来。”
虽然盤星教主的一部分还插在五条悟身体里面，但他的声音稳得异乎寻常，同时还不忘伸手掩住另一个在场者的嘴。他问门口的两个养女：
“有什么事吗？”
五条悟发出很轻的一声笑。
他给了面子，没继续方才乱七八糟的叫床，但颇为恶趣味地伸出舌尖去舔夏油杰的掌心。湿润的舌尖舔过指缝，在指根更为敏感的皮肤处打着圈舔舐。
“有两位盤星教的信众来访，他们说有紧急事务，指明要现在见您……您在忙吗？”
“没在忙，……去回复他们，稍等一会，我马上到。”
五条悟故意在这时候收紧了小腹。深插在湿软肉穴的性器被进一步绞紧，夏油杰差点没忍住声音，捂着对方的手不自觉用力了几分。五条悟对此的回应是不知死活地用上了牙齿，轻轻咬着他的手指，用齿尖碾过指根。
“好的，夏油大人。”
少女们完全没有察觉到屏风后面的异常动静，恭恭敬敬回复。两个小小的影子一步步往远处挪去。
细碎的脚步声逐渐消失的同时，夏油杰卡住了不安分者的脖颈，毫不客气地将他按倒在被褥间，床榻因碰撞发出一声沉闷的钝响。
“你还真的不怕被人听到。”
“这不是没有露馅吗？我相信教主大人的自控力嘛。”
五条悟说着，嘴角向上挑起。
他的眼上掩着数层纯白的绷带，夏油杰无法看全他的表情，但能想象出来，对方脸上一定是他无比熟悉的、每次恶作剧得逞时都会露出的那个笑。
夏油杰不自觉地收紧了几分手上的力道。
“那接下来你最好配合一点，”他压低了声音，缓缓俯下身，“……我们得快些解决。”
在最恶诅咒师的地盘里，五条悟完全没有自己是个外人的自觉。
草草做完一次之后，他扯过教主的床单往自己身上一裹，单手撑着下巴，趴在床上盯着夏油杰看。
被如此直白地盯着，夏油杰也并未显出半分局促。他坦然地在前搭档的注视下慢条斯理地披上袈裟，将对方刚才抓出来的几道红痕敛入僧人的服着之下，而后不紧不慢地重新束起长发，重新恢复成了衣冠楚楚的盤星教主模样。
“你要去干什么，给有求于你的教众做精神疏导？”五条悟问他。
夏油杰看了他一眼，结合热还没过去，五条的脸侧还是浅红的，偏白的脖颈上显出几道不明显的掐痕。
夏油杰不想回答得太详细，于是含糊其辞地说：
“也许吧，得看他们想要什么。”
“有求必应的教主大人，”五条悟吐了吐舌头，摆出一个百无聊赖的表情，“你不会要就这么把我丢在这里，指望我乖乖等你回来吧。”
夏油杰迈出去的脚步顿了一顿。
“原本是这样打算的……但是现在有了点别的想法。”
他慢慢转回身来，握住五条悟的手腕。漆黑的咒力从掌心流泻而出，化为一条绳索状的物件，将交叠的手腕捆了个严实。
“这是要做什么？”五条悟有些警惕。
“不是觉得无聊吗？帮你找点有趣的乐子。”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盤星教主继续手上的动作。他伸手碰上绷带遮掩着的双眼，指腹轻轻按压着因为紧张微微颤抖的眼球。五条悟仰着头没反抗，乖乖地让他的向导动作，想看看对方到底打算整什么新花样。很快他就感觉眼前一暗，随即整个人跌入了沉静无边的黑色——他彻底看不见了。
向导封闭了他的视觉感官。
六眼能敏锐地观测世间万物，就算被绷带遮挡着，也能觉察到每一丝力量的流转，这是特级哨兵强大的根源所在。五条悟试着眨了好几下眼睛，视野依然一片漆黑。两人曾经还是搭档时，夏油杰也屏蔽或削弱过他的触觉和痛觉，但从未对六眼做过手脚。完全丢失视觉的体验让他感觉十分新鲜。
“哇哦，好神奇。”
五条发自内心地感慨。
夏油杰心想，眼前这人属实自在得过分了，大大方方把弱点袒露出来任人把玩，一点都没有落入穷凶极恶的诅咒师手里的自觉。不过他也清楚地知晓对方这份自在的根源——一部分来自对前任搭档的信赖，另一部分则来自对自身强大实力的自信。
夏油杰的动作不止于此。五条悟很快就感觉到某样冰凉且黏糊糊的异物抵上了下身，往方才被肏开的穴口里深入。失去视觉让他显得分外被动，冰凉黏腻的触感更是算不上舒适。五条悟蹙起了眉，出声问道：“这又是什么……？”
“别乱动。是一点小东西，你会喜欢的。”
夏油杰说着，又把那个冰凉的东西往内推了一些。
“我很快就回来。”
走出门前，他向被赤身裸体缚在床上的高专教师许诺，没忘记把房门关上并落锁。
被塞进来的东西并不大，很快被偏高的体温捂热，异物感逐渐被化解。五条悟试着去感知它——大概是个椭球体，在身体深处轻微震颤着。他一开始猜想那应该是跳蛋一类的情趣玩具，但它不断分泌并吐出黏答答的液体，很快将双腿间弄得一片狼藉，又让五条悟不是很确定。
他有些咬牙切齿地想，夏油杰，你最好没有拿你的咒灵来做这档子事情。
视觉的封闭让感知的天平产生倾斜，听觉和触觉都因此敏锐得可怕。五条悟眼前一片漆黑，但在绵延不绝的黑暗中，他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逐渐急促，感觉到细细密密汗滴顺着前额慢慢淌下。震颤的频率不温不火，刚刚好能挑起一个汛期哨兵的欲望，又不至于让他很快攀上顶峰。黏腻的触感不断刺激着身体内部敏感的黏膜，挑拨着汹涌的情潮。黏湿的液体不断沿着腿根淌下，滴滴答答地沾湿床单，洇出一小片暗色水痕。
五条悟忽然意识到，这张床还是夏油杰的。
他突兀造访盤星教据点的初衷并不包括把教主的床弄得一塌糊涂。
这一认知让五条后知后觉地感觉到羞耻，可是他没法控制本能的生理反应。被缚的双手无力地软垂在了床上，指尖无意识地绞紧了被褥，身体不断颤抖着，光裸的双腿尝试夹起相互磨蹭，但一切挣扎都无济于事。夏油杰离开后，清苦的信息素味道很快淡淡散去。失去了向导素的安抚，哨兵达到高潮的阈值比正常情况高出几倍。显然蜻蜓点水的刺激并不足以让他就这么射出来。
五条悟心想，夏油杰八成就是打定主意要让他难堪。他用自己能想出来的词汇把扬长而去的教主骂了一遍，又不得不面对现实，坦然承认自己没有夏油杰确实不行。
异物分泌出的黏液似乎有催情的作用。五条悟感觉自己整个人被浸没至温水里，温和的燥热感粘上每一寸皮肤，渗入四肢百骸，逐渐使整个身体烧起来，头脑也因感知过载开始嗡嗡作响。他好几次攀上了高潮边缘又被扼断，到最后和床褥之间的摩擦也成为了一种模糊隐约的折磨。
夏油杰信守了承诺，如他所说那般回来的很快。
门锁被打开，又重新扣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哒声，清晰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床沿。而五条悟对这一系列响动毫无反应——他几乎被玩得失去了意识。
夏油杰伸手去挑开覆在对方眼上的绷带时，五条悟才微弱地动了一动。那些纯白的绷带全被生理泪水和薄汗浸透，黏糊糊地粘在脸上，半散出一条缝隙，露出绷带下的湛蓝色眼睛。
夏油杰并不是很喜欢五条悟的绷带。
他们上一次私会在三个月前。那时候的五条悟还是个即将毕业的高专学生，总是带着一副不透光墨镜，镜片厚得出奇，很好地将那双神赐的双眼和诸多纷杂无效的碎片信息隔绝开来。
在此之后，盤星教的情报网告诉夏油杰，最强的特级哨兵选择了留校任教。
到这次见面时，五条将墨镜替换成了纯白色的绷带。这让他看上去不像刚毕业的学生，比实际年龄更大，也更加疏离冷淡。夏油杰有点没法想象当年咋咋呼呼的同窗换上教师制服，一板一眼给没比自己小几岁的学生教学的样子，但他莫名地觉得五条悟应该会是个负责任的好老师。
夏油杰一层层揭下缠在眼上的绷带，显出其下闪着幽蓝光芒的苍天之瞳。这次已经有些精疲力竭的五条悟没再拦他，相反地还下意识地小幅度昂起头，配合他的动作。脱离绷带束缚后，白色的碎发柔软地垂了下来，散在满是细汗的前额上。眼前的高专教师又恢复成他所熟悉的五条悟了。
因为骤然暴露在光线下，苍天之瞳的瞳孔有些收缩，但现在被剥离了视觉的五条悟没法看到任何东西。他只能感觉到黏在脸上的织布被一点点挑开，夏油杰的手缓缓贴上自己烫得发红的脸侧，手心的体温明明是正常的，却让他感觉有些发凉。
“感觉怎么样？”
他听见夏油杰出声问。
五条悟没有作声，主动用大腿去勾教主的腰，表达自己示弱的态度。
夏油杰将五条悟单独放置在房间里，只不过是对他先前捣乱行为的小小报复。
作为一名优秀的特级向导，夏油杰自然非常清楚结合热发作期间哨兵的体质变化。任何细小的感触都会被放大百倍，重新传递回神经中枢。他体谅五条的感受，但并没有因此增添半分着急。盤星教教主缓慢解下袈裟，褪去里衫。修长的双指挑开捆缚着五条悟手腕的绳结之后，才缓缓没入已被彻底玩弄得闭合不上的穴口，轻巧地将折磨对方数十分钟的那个物件取了出来。
手指的进出带出细微黏腻的水声，五条悟不受控制地仰起脖颈，双腿打着颤夹紧了夏油的腰。他感觉到夏油杰的手指摩挲着自己早就被汗水打得一片湿的脖颈，指尖轻点过咽喉、锁骨，又按上小腹。五条悟被他不轻不重的触碰磨得发抖，早已经湿漉漉的双腿之间一片泥泞，但夏油杰又不急着立马插进来，只是把硬起的性器缓慢蹭过湿滑的会阴和翕张的穴口，让周围湿红的皮肤更进一步沾上晶亮黏腻的液体。
“求人时该怎么说话，五条老师应该知道的吧。”
盤星教教主出声问询。
只有在这种时候，五条悟才会显得格外乖巧。他立马顺着夏油杰的意思，可怜巴巴地用小腿轻蹭对方的后腰，同时说出对方想听的：
“拜托了，杰……很难受，赶紧插进来吧。”
夏油杰如他所愿。
被进入的时候，五条悟主动伸手将对方揽紧。不上不下的欲潮折磨了他很久，此时总算平添几点星火，使他得以从内而外一起燃烧起来。硬起的性器被一寸寸顶入体内。两人紧密嵌合的地方早就在先前交合中被摩擦出糜红色，又被粗硬的性器一点点撑开，湿热的软肉磨着不断往内进的茎身，将其引入早就汁水淋漓的穴腔。夏油杰压着他的腿根，用力顶入最深处，身体内部黏黏糊糊的液体随之被挤出。
五条悟从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呻吟，几乎呼吸不上来。他还没来得及痛痛快快地高潮，又被性器重新填得满满当当。视觉被剥夺的前提下，全身的感知都汇聚集中到了被侵入的下身，完整描摹着对方的形状。催情黏液带来的烧灼感持续了许久，此时濒临高潮的快感更是让五条向来清醒的头脑一阵眩晕，他有些意识不清醒地伸手去触自己的小腹，那里因为进得过深，被他的专属向导顶起来一小块微微的凸起。
“是不是进得太里面了……”五条悟的声音有些发颤。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到压着自己的人往前倾了一些，细碎的发梢零零散散垂落在了自己的脸上，挠得他有些痒。
五条悟意识到夏油杰正俯下身贴过来，准备给自己一个安抚性质的吻。
夏油杰这人平日里吐不出半句真心话，只有做爱时才会坦诚些，直白地流露出关心和体贴。五条悟对此一清二楚，于是他主动勾住夏油杰的脖颈，仰起头去回应对方的亲吻。
哨兵的视觉并未恢复，他的唇角数次擦过对方的脸颊，寻了半天也没亲到正确的位置。最后还是夏油杰扳过他的下巴，准确无误地咬上他的嘴唇，同还在高专那会一样，在唇齿交缠间隙轻声念他的名字。
视觉的感知在同一时刻骤然回归。
巨量的感知信息像翻涌的浪潮一般涌上，将没了绷带遮掩的最强哨兵彻底卷入海潮的包裹，浑身颤抖地推上一波泛着白光的高潮。五条悟在绵长的亲吻中漏出几声喘息，很快被他的向导嚼碎了尽数吞咽下去。
苍蓝的瞳孔重新汇聚神采，呈现出更加剔透明亮的蓝色。五条缓慢地眨着双眼，眼前景象闪烁成斑驳的光点，继而逐渐凝聚成熟悉的轮廓。
他的视线落入一对紫色的眼睛。
夏油杰分化成向导的时候正好十五岁。
他刚刚升上国中三年级没多久，辅助监督就带着高专的录取通知和分化结果敲响了夏油家的门。
翻开夏油家的族谱，往上数三代，每一个都是如假包换的普通人，在此前提下，夏油杰能分化成为特级向导属实是天赐的奇迹。
和哨兵相比，向导的数量本就偏少，评级为特的更是凤毛麟角许多年未曾一见。在夏油杰正式入学前，高专高层就已经把他和本校的哨兵一一匹配了个遍。京都那边听说这届新生出了个特级向导，也积极地来要新生的数据信息。
匹配结果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情理之中的是，夏油杰和所有的哨兵都有着良好的匹配度，极高的兼容性对得起特级的名号。意料之外的是，其中有个数值一骑绝尘，打破了70%左右的均值，直达惊人的97%——这是一个高的离谱、已经多年未出现在匹配仪上的数字，对应着的人是五条家的六眼，另一个在校的特级哨兵。
不少人打趣说两个特级门当户对正好可以凑成一对。但作为最强哨兵的五条悟拥有稳固异常的精神图景，并不需要通过向导的辅佐来维持稳定。
本着充分利用资源的原则，高专高层明里暗里提点夏油杰保持不结合的状态，这样可以给尽可能多的哨兵做精神疏导。在发现特级向导和同班男同学的关系日益亲近后更是升级成了书面警告，明令禁止高专在校的向导和哨兵随意结合。
可惜没过多久，这条禁令就被一次意外事故打破。
在一次外勤任务中，夏油杰意外进入了初次的结合期。骤然拔高的向导素浓度波及到了和他一起行动的搭档，五条悟的结合热也被同时诱发。
结合热发作初期的哨兵表现出极强的攻击性。五条悟轻而易举地就制住了夏油杰，手脚并用地卡着他的脖颈将他压在地上，眼睛发红。为了避免事态进一步恶化，发展成一场两败俱伤的斗殴或者是别的什么，夏油杰用了点向导独有的精神力量去安抚焦躁不安的特级。
对向导而言，浅层的精神疏导和情绪共感就和呼吸一样自然。但夏油杰身为特级向导的精神疏导技巧却在五条悟这里失了效，没有联结的安抚收效甚微。无奈之下，夏油杰只能让精神丝略过精神疏导的浅表层，往更深处进。五条悟愣了一下，然后很快顺其自然地打开精神图景，勾起他的精神触丝让他进来。
也不知道是谁先下的手去扒对方衣服，两个特级当即就滚到了一起。
精神结合的体验非常奇特且让人上瘾，与之相伴相随的快感更是超出了两个未成年高中生的想象。
夏油杰初次踏足五条悟的精神领域时，被眼前的景象震撼。那是一片纯净的蓝，水天一色，无边无际，除此之外空无一物。夏油杰蹲下身去，看到水面中自己的倒影。他伸手去触碰澄清透明得宛如镜面的水域，以触点为中心，涟漪一圈圈往外扩散开来，水中的人影模糊着波动，重新漾成一片无影无形的蓝。
作为特级向导，夏油杰当时的状态更稳定一些。他牢牢占据了主导的地位，将两人的精神图景缓缓融合。而作为哨兵的五条悟反应要激烈得多。哨兵敏锐的五感诚实地将精神链接处传递来的快感放大，继而反馈至神经中枢。因为过载的感知，五条悟全身都抖得厉害，但还是像个八爪鱼一样手脚并用地缠到夏油杰身上，将他搂得紧紧的，下手没轻没重，几乎把向导勒晕过去。
好容易缓过来一点后，五条悟有些晕乎乎地靠在向导身上，用嘴唇去蹭他的侧脸和唇角，说想做到最后一步。
不同于精神结合的擦边，肉体的深度结合实打实地迈过了高专划下的红线。
夏油杰用上了最后一点理智，劝自己的好搭档到此为止。现在给高专打电话，等辅助监督赶来给他们俩一人打一针阻断剂然后塞进静音室关上几天禁闭还来得及。他努力从回忆中拼凑高专高层都说过哪些禁止事项，然后一条条讲给五条悟听。
五条悟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他的嘴唇，问他，别管那些了，你想不想跟我结合。
优等生夏油杰被问得哑口无言，再也说不出正论和拒绝的话。
五条悟便自顾自地继续，问夏油杰说，就算我们违规结合了，那群老头子又能怎么样呢？五条家的少爷从小到大娇生惯养，从来没受过和旁人分同一块蛋糕的委屈。他理直气壮地坦言说不想让自己的搭档给别的哨兵做精神疏导，想要夏油杰做他的专属和唯一。
说到最后他又火上浇油地问，杰，要违背高专的禁令，你不会是怕了吧？
十七岁的夏油杰还是有些冲动和好骗的，被喜欢的男同学两言三语便绕晕过去。
于是他们继续做下去了。
脱掉双方的制服时，夏油杰发现只是因为方才神交的感官刺激，五条悟就已经射了。男同学的皮肤本来就偏白，被深色的校服一衬更是白得发亮，双腿之间黏糊糊的，把贴身布料沾得湿透。那些黏液不完全是精液，意识到是什么的时候夏油杰后知后觉地开始脸烫。
五条悟反而没表现出半点害羞，主动解开他的制服纽扣，扒着他的肩膀就想往下坐。夏油杰及时勒住了对方的腰，劝他慢些来不要着急。他耐心地用手指为同班男同学扩张，直到五条悟双腿抖得支不住自己，催促说可以了快进来。
和精神结合带来的过电一般的快感相较，肉体结合显得更加缠绵缱绻。夏油杰不急着动作，想把初次肢体相触的时刻延得更久一些。他扣着男同学的腰，将自己缓慢地嵌入对方体内，感觉到对方因为自己而呼吸急促，身体微微发抖。夏油杰早就习惯朝夕相处的搭档身上信息素的甜味，但没想到这种时候爆发出来的味道甜腻得过分，几乎让他窒息。
五条低下头来看他，细密的白色睫毛低垂，而后主动勾住他的肩膀，贴着他慢慢地亲。夏油杰闭上眼睛回吻，显出十分的沉浸和专注，完完全全符合人们对优等生恋爱的刻板印象。因此他没发觉五条悟其实全程睁着眼，正大光明地偷看与自己缔结完全链接的另一半。
五条悟趁夏油杰不注意时，伸手把男同学散开来的长发拨得乱七八糟。他满意地想：现在这是我的向导了。
在旁人看来，两个特级对彼此的喜欢真心实意，不惜越过高专划下的红线也要把自己的专属标签贴在对方身上。但夏油杰一年后不告而别的叛逃又要给这份真心打上一个问号。
实际上，其后捋不清道不明的纠葛只有当事人才知晓。
夏油杰很了解十七岁的五条悟。对方偏好的零食、常用的自称和口癖、受挫时不服输的表情、课堂上发呆时的小动作他都一清二楚。那时候的五条悟是他最好的搭档，自封为他唯一的挚友，发自内心地信任他的每一个判断，很好懂也很容易懂。
高专五年的时光流逝并没有在五条身上留下刻痕。尽管名义上来说，五条悟已经毕业并成为一名新任的高专教师，但不管是性格还是外貌，他和数年前刚迈入高专时都没有太大区别。
可惜现在的夏油杰已经摸不透对方的想法。
比如说，五条明明曾经多次跟他埋怨讨厌高专老古董的封建做派，却选择了留校任教。
五条悟依然和高专那会一样和他上床，但心声却并未向他完全敞开。夏油杰猜想两人私下会面时，五条悟若即若离的态度、有意无意的作对并不单纯只是为了给自己添堵，但他无从知晓对方的真实意图，也并不想去深入揣测。最强哨兵有独到的任性，也完全有任性的资本。
对此，夏油杰并不觉得郁闷。
因为夏油杰自己藏着掖着没有告诉五条悟的事情也有很多。比如星浆体事件后被迅速成长的搭档单独撇下的落寞，再比如叛逃前夕的反复纠结与动摇。在这方面两人半斤八两，某种意义上保持着诡异的默契。
接管盤星教的数年里，他经手的脏事不计其数。这些细节更加不需要，也没必要让五条悟知道。
不过，也许五条早就知道了，夏油杰心想。
或许特级教师的权限比他想象的更大，盤星教不动声色的隐秘活动早就被高专其他职员写成白纸黑字的报告，递交到对方的手上。只是五条悟不想去捅破那层窗户纸，于是和他一样，面对这堆横亘在两人之间堆积如山的问题时，选择假装不知道或者不去深想。
这种自欺欺人、掩耳盗铃式的做法，能够让他们的私会更加顺理成章一些。
哨兵和向导之间的完全结合把他们密不可分地拴在一起，数月一次的私会雷打不动，但唯一目的只有结合。在此之上无人开口奢求更多。
夏油杰俯下身来抵上五条悟的额头时，五条悟愣了一下，很快意识到对方想干什么：做精神结合。
夏油杰一开始只是想试试，没想到探入的精神触丝畅通无阻地深入游走，没遭遇到任何形式上的阻拦。
五条悟的精神屏障没对他设防。
这让夏油杰有点意外。
精神结合是安抚哨兵情绪的最有效方式，但对最强的六眼来说不是必需品。五条悟的精神图景稳固异常，鲜少有事物能对他造成直接影响。因此在夏油杰叛出高专后，两人就没再做过如此亲密的事情了。
十七岁的五条悟会在精神结合之后用期待的眼神看他，直言自己喜欢这个，下次还想试试。二十一岁的五条悟除了做爱以外不跟他交流太多，但仍然保留着高专时期的习惯，不会拒绝他的精神链接。
五条悟明显也没想到自己的前任搭档会在这时主动进行链接，一时间露出了有些呆愣的表情，没有重新把精神屏障立起。于是夏油杰驾轻就熟地进一步深入，精神触丝不断向内延展，越过层层精神屏障，撬开哨兵敏感的躯壳，化为细密的网将内核缠绕包裹。
五条悟头脑嗡的响了一声，即刻间便被他的向导拉进了交融的精神图景里去。
五条悟熟悉夏油杰的精神图景，是一片白到发冷的纯白，不符合他一开始的猜测，但又和他自己的图景有几分相似。唯一白色以外的东西是步行其上时留下的脚印，但过不了多久，零散的灰黑印记就会被雪点一样飘落下来的白重新填补。
此时铺天盖地的白色如风雪一般席卷而来，和他自己的蓝色交融在一起。
两个特级的精神图景都有着自成体系的稳定，但在结合过程中，却有着在悬崖边摇摇欲坠的危险感，时刻徘徊在崩毁的边缘。两种纯粹的色彩交织在一起互相侵吞相互浸染，上一秒泛出天空的蓝下一刻又被染回刺眼的白。然而他们又不会完全失去自己的本质彻底碎裂开。交融的整个过程宛如在悬崖上走钢索，始终保持着一种脆弱而危险的平衡。
这种感觉让五条悟有些上瘾。身处精神领域内，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此刻夏油杰的感受也是相同的。
对肉体感官而言，性交快感是最强的刺激之一。而精神结合带来的感受只会比肉体交缠更加强烈。当夏油杰触上柔软的精神内核，加了些力道去刺激相关的精神区块时，五条悟立马就受不了了，他几乎尖叫出来，挣扎着想躲开。夏油杰一手箍着他的腰一手扣着他的后脑，让精神丝进一步将对方缠紧而后往内探入。哨兵的五感本就比寻常人敏锐，更何况天赋异禀的六眼。与生俱来的感知能力赋予他无与伦比的敏锐度，使他在作战中无往不利。然而此刻灵敏的五感在精神结合中成为了将快感翻倍直至灭顶的催化剂，被他的向导拿捏于掌心化作把柄，刀尖掉转方向朝内，成为足以将他捅穿的锐器。
五条悟好几年都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光是零距离的精神接触就让他失神得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眼泪和涎水一起往外掉，漂亮的眼球微微往上翻起，舌尖也没有力气咬住了吐出来一小截。五条的双手有些胡乱地去抓进犯者的小臂，唤着对方的名字求他慢一些。
“杰、杰……”
夏油杰并没有因为前任搭档的求饶就停步，他平缓且冷静地继续在精神识海里的动作，缓缓将触丝精准地伸入能使感官兴奋的区块。
作为五条悟三年的搭档，夏油杰非常清楚五条每次这样喊他时，通常都是因为爽到失去理智，而不是真的因为过载受不了。他无数次在作战时帮助对方屏蔽痛感、延展感知，也无数次在对方情绪低落时进行精神梳理。从肉体到精神的部分他全部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他想怎么让对方高潮就可以怎么让对方高潮。
作为特级向导，夏油杰对如何调控哨兵的情绪、如何把握对方的感知了如指掌。无形的精神力量在他的操控下可以随心所欲化为和煦的春风细雨或是刃面泛光的利器，他能自由选择给予链接者灵魂厮摩般的柔软还是刺穿伤口的苦痛。
五条悟哽咽着说不出话，几乎已经丧失了抗拒的意识，抓着夏油杰的指尖松了力道，身体止不住颤抖，却因为向导的主控而无法动弹分毫。他想尖叫却感觉咽喉被扼住出不了声，连心脏都被一并攥紧几乎停跳，全身心只能清晰地感知到向导是如何撬开他的大脑，如何调动他的感官，如何以充满色情的手段玩弄他的神经区块的。柔韧的精神触丝此刻硬得仿佛锋刃，嵌入身体，划开心口，暗红但滚烫的鲜血沿着刀口淌出，黏稠滞重，像熬化的糖稀。但他感觉到的绝非疼痛，也不能简单地描述为快感，而是某种绞缠在一起更热烈更浓郁的东西，仿佛受潮之后复燃的火炭，从暗淡无光的表面重新燃起明焰。他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感觉，也呼吸不上氧气，像被按进水里，在漫长的窒息中先迎来死亡，然后迎来绝顶的性高潮。
五条悟感觉自己的灵魂被凿开一个缺口，夏油杰一点点地嵌入进来。精神交融的通感使他分不清是自己融合了向导还是向导接纳了他，这是结合的一部分，永不断裂的精神链接跨越物质和形体将他们真正地连为一体，合二为一，从心到身都交融在一起的感受像两道湍急的河流相撞而后交汇成同一条，每一滴水每一点浪花都密不可分。
这给了他一种所有没说出口的话语都被传达到的错觉。
夏油杰终于感觉差不多，好心地松开他时，五条悟的瞳孔都散了。
从物理时间上看，方才的精神结合只用了短短数秒，但在精神领域中，这个时间被无限延长。五条悟本来身体上就已经被玩得疲惫不堪，还被撬开脑子玩弄精神内核，简直丢盔弃甲一败涂地。短短几秒的精神结合让他又射了一次，性器吐出来的黏液已经接近半透明，人都快被接连而至的干性高潮弄懵了。
好像做得有点过头了。夏油杰心想。
他伸手去触哨兵的脸，扳过他的下巴想看对方的状态。没想到肩膀一沉，五条悟忽然发力把他拽了下来，被汗水浸湿的额头重新贴了上来。
刚刚被按着做了精神结合的五条悟有些虚弱，摁着他的手劲并不大，夏油杰很容易就能挣开，但他轻易地判断出五条并没表露出攻击意图，于是犹豫了一秒。
这一秒钟足够特级做很多事情。
夏油杰眼前一暗，随即所有的感官都被彻底全开，五感变得异常敏锐，体温、心跳、轻微的呼吸、空气的流动，他全都能听到看到感知到——五条悟利用六眼同他进行了通感。
他通过那双神奇的眼睛看到了一切。
密密麻麻的信息符号仿佛洪流朝他涌来，不由分说地灌注进他的大脑里，碎片化的信息迅速将精神识海填满。
类似的经历在高专有过一回。
当时五条悟给夏油杰比比划划解释无下限和六眼的运作模式，比了半天也没讲清楚个所以然。夏油杰诚恳地说，你这样子讲我真的听不懂。五条悟自己先急了，扳过夏油的肩膀就朝他额头上贴。高专的五条悟很体贴地在全开的感知达到过载的前一刻放开了他，看着他的眼睛，问现在懂了吗？
现在的五条悟则没有那么好心。六眼的特级下手毫不留情，本着百倍奉还的原则，把巨额的感知碎片和方才精神结合过程中残留的大量淫秽色情信息硬往他的大脑里塞。
夏油杰和五条悟不一样，作为向导的他五感都是正常人水平，几乎是五条贴上来的那一瞬间，他就被诱发了结合热。
向导在精神共感方面的优越性使得他们能够轻而易举地化解哨兵躁动不安的情绪，但凡事都有两面性，精神链接传递过来的糟糕负面的思想和心情也更容易冲击向导自身的精神图景，影响他们的情绪状态。夏油杰运用向导的力量时一向非常谨慎小心。他习惯站在高处，介入哨兵的精神领域时严格把控着距离和主导权，很少让对方的情绪和想法反噬。
然而五条悟却利用六眼直接把他拉了下来。
夏油杰喘息着，眼前一阵眩晕。这下他们两个人都完完全全进入了结合热状态。他的汛期本来在两个月之后，但五条悟硬生生靠着六眼的通感将它提前了。方才的精神链接并未完全断裂，完整的结合让快感变成了双份，空气里全是令人窒息的信息素味道，烫得仿佛下一刻就要灼烧起来。
五条悟轻咬着夏油的耳垂，用牙齿去碰那颗黑曜石一样的耳坠，磕碰之间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看着夏油杰的脸和他自己一样逐渐爬上不正常的红潮，呼吸也因为兴奋而更加急促，感觉到一阵扳回一局的心满意足。
五条悟用自己起了一层细密汗珠的鼻尖去蹭向导发红的脸，看着他的眼睛同他对视，轻声问他：“现在感觉如何？”
要是夜蛾正道老师知道他带过的两个最好的学生把最高端的精神操控技巧全都用来在床上较劲，估计会当场气晕过去。
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也只有五条悟做的出来。
夏油杰发自内心地感觉到无语。
该行为就好像五条悟自己不小心踩进水坑溅了一身湿，看同班同学在一旁笑得有些幸灾乐祸，就伸手把他一起拉进水坑里，幼稚且毫无意义。但五条悟向来随心所欲，想做就做，行事从不计较得失和后果。快感和潮水一样漫越而下，将两个人都浇得湿透。夏油杰感觉自己冷静到极点也亢奋到极点，像平静冰面下的暗流无声无息地往前奔涌。
他伸手把五条悟再度按回床上，面朝下压进床单里，湿湿淋淋的性器重新插入已经被肏得完全敞开的甬道内。夏油杰熟悉五条的身体，对方敏感点生得浅，他很容易就顶到了那个让人快乐的点上，非常不客气地抵着那处狠狠碾磨了两下。五条悟双手半撑在床上虚软得根本就支不住自己，硬是被这两下撞得浑身软塌下去没个形状，陷进已经皱成一团的床垫里，又被夏油杰没半分留情地捞着腰提起来继续肏。
五条悟浑身抖得厉害，白色碎发被汗水沾湿紧贴着脖颈，光裸的脊背上泛着汗津津的水光。
夏油杰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但知道五条悟差不多到极限了。
高专那会的五条就不禁操。哨兵的结合热通常会持续一至两日，但五条悟最多只能坚持半天。他的体力并不差，只是过于敏锐的感官反馈让他无法在爱欲情潮里保持长时间的清醒。夏油杰今天本来就把结合热期的哨兵放置了许久，下手也没收敛，若不是先前封闭了一段时间六眼的感知能力，他估计五条悟早就受不住了。
夏油杰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问他：
“还能继续吗，要不要停一会？”
五条悟侧过头狠狠咬了一口他的手指。
还有力气咬人就是还能继续。
于是夏油杰握住五条的脚踝，把人往自己这侧又拖了一点。他还没有射，被五条挑起的结合热于情于理都应该由罪魁祸首来解决。他用手握上五条悟的腰，掐着他的腰窝往回撞，那处地方今日已经被掐了许多次，浮现出深深浅浅的指印子。
五条悟的喉咙干涩得出不了声，断断续续喘息着想挣动一下，又被夏油杰制得更紧。他平日叫床时嘴上没个把门，但真的被操透了时却发不出多少声音，只是迷迷糊糊地胡乱抓床单或者一切能抓到手的东西。这场结合被加时了太多次，他被按着来来回回灌了两回精，期间好几次差点没呼吸上来，穴口被肏得一片狼藉，可怜兮兮地含着夏油杰的阴茎，腿根间全是漏下来的干涸精液。
“真的不行了……别做了……”五条悟反手去推夏油杰。
夏油杰给过他一次机会了，于是这次只说：
“刚才你用六眼共感我的时候没想到这一步吗？实在不想做就开无下限隔开我吧。”
五条悟又不愿意回应了。他几乎已经半失去意识，但始终没对夏油杰开启那道阻隔一切的屏障。
到最后，五条悟清醒了一点似的激灵了一下，用仅存的一点意识哆嗦着握住了夏油杰的手臂，小声说先停一下，不然我要…我要…
直觉告诉他这次除了早就稀薄到不行的精液之外，他还会射出点别的来。自尊心和羞耻感让他无法吐出那几个字。夏油杰听懂了他的意思，右手按上他的小腹，把他整个人更深地嵌进怀里，宽慰他说：“射出来吧，没关系。”
五条悟简直要崩溃，他难受得想全身蜷缩起来，脚趾也蜷缩着勾起，又被夏油杰温和但不留情面地按着展开。行径恶劣的向导不知轻重地按压他的小腹，同时越发用力地将性器顶进因为过长时间性爱而没力气绞紧的穴道里，摆明了打定主意想让他当场失禁在这里。
他闯进前搭档的房间里时可没想过自己会落到这般难堪的境地。下身的软穴却比本人坦诚更多，软顺地吮着进犯的凶器，敞开湿乎乎的内里任其进到更深处，一下下撞击着体内最深处敏感的软肉。
五条从喉咙里漏出一串模糊不清的呻吟，又一次被推上了高潮。浅黄色的液体淋淋沥沥地淌至早已皱成一团完全不能看的床单上。好在此时他连丢脸羞愧之类的情绪都已经感受不到，早已宕机的大脑被再度融化搅碎，化为一滩能蒸出云雾的沸水。
在高潮带来的窒息感中，五条悟感觉耳畔一阵嗡鸣，全知全能的六眼一片模糊，他费力地眨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清。
五条悟醒过来时，已经被挪到了隔壁房间。身下垫着的被褥是干干净净的。
夏油杰简单披了件寝衣，此时正靠在床头抽烟，见他醒了过来，随手把烟蒂按灭，拿了杯水递到他脸侧。五条悟小口小口地就着他的手喝水，水是温热的，不至于刺激到刚刚经历过精神和肉体双重刺激的哨兵，舒缓的液体润过有点干裂的嘴唇，慢慢淌过干哑的咽喉，他又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一时间没有人出声。
五条悟是没力气，夏油杰则是不想说。
此时的场景莫名有些像一次高专的修学旅行，或是高专某场两人搭档的任务中途。仿佛一切还没发生过，他们未曾理念不合也从未分道扬镳，始终是一对匹配度顶级的搭档。
五条悟缓过来一些后，率先打破了沉默，哑着声音发问：
“你今天发的什么疯。”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夏油杰说，“我还以为你会喜欢这样。”
“谁会喜欢啊，温柔一点对我好吗。”
夏油杰笑笑，不置可否。他假装不经意地提起另一件在意已久的事：“为什么你又想留校当老师了？不是一直讨厌高专的氛围吗。”
“谁知道呢。”五条悟凉凉地说，“和你没关系吧，你今天的话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夏油杰碰了个软钉子，只好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如他所愿不再多话，而后又点起一根烟。五条悟看着他咬住滤嘴平稳地深吸一口，白色烟雾升腾而起又很快消散。
高专的时候，夏油杰并不常当着五条悟的面抽烟。
夏油学会抽烟是在星浆体事件之后，他避着夜蛾班主任，也没第一时间告诉五条悟。那段时间他和另一个同级烟鬼家入硝子待在一起的时间变多了。五条悟在天台捉到两人鬼鬼祟祟凑在一起，大叫，好啊，你们两个背着我接头，一定有小秘密瞒着我了。
当时的夏油杰无奈地笑了笑，摊手把掌心里的烟和打火机都亮给他看，说，我还有什么事是能瞒着你的啊。
二十一岁的夏油杰面对他时依旧脸上带笑，但说出来的话却没几句发自真心。
五条悟自认为很了解夏油杰。他心里很清楚，夏油杰这个人为人做事的风格是要么不做，要么就做绝，正是因为对自己下得去狠手，所以对别人也能狠得下心。撬出眼前人的真心话绝非易事，改变他的想法更是难上加难。
尽管如此，但五条悟还是觉得有些话自己必须得说出来，于是再次主动打破沉默：
“高专那群老头一直没舍得给唯三的特级判死刑。”
“我知道，不过他们的判决已经和我没关系了。”夏油杰说。
五条悟没搭理他，继续说下去：“要是你哪天忽然回心转意，想洗心革面回高专重新做人的话，记得过来好声好气地求我两句。看在三年搭档的情分上，给你做担保也不是不可以。”
夏油杰听了这话就笑了。
方才五条悟被没收了六眼感知一个人待在寝房里的时候，夏油杰在数十步之遥的会客厅里杀了两个来访的信众。两人是上一任盤星教主的残党，上门目的是为了挑事。出于某种自己也说不出的心理，夏油杰动手的时候收敛了些，做得干净利落，没弄出太大动静，也有注意不让肮脏的血迹溅上袈裟。现任的盤星教主并不介意事情败露，但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并不想让五条悟知道。
夏油杰看着自己的前任搭档，笑得很温和，眼睛眯成一条线，但语气平稳且笃定。
他说：“没可能回去的，悟。”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