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血剂

Summary:一个只有生者留在原地的故事。
Warning:本文共含有十三个夏油和一个五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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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里做什么,五条?”
“我在等杰。”
五条悟含含糊糊地说。他的嘴里含着一块糖,我注意到坐在一块方形的石头上。
“五条,夏油已经死了。”
我开口。而他根本没有看我,视线的落点落在我看不见的地方。
“嗯,我知道。”
五条平静地说。
“他还会回来的。”
“硝子,我已近杀掉杰十二次了。这里的每一个下面都是杰。”
五条悟翘着腿,用指尖戳了戳他身下的石头,这居然是一块墓碑。
“我不明白啊。”五条的声音还是平静的,“自从第一次在新宿街头把杰杀掉以后已经过去那么久了……那么多次。”
“我一开始觉得我知道杰在想什么……”
“但是都失败了啊。”
“走了也好,勉强了留下也罢……但是每一次的结果都是被我杀掉。”
“硝子。”
“如果他这么想离开,为什么又总是回来?”
五条晃了晃,看上去是认真地在因为这件事困惑。
“哈哈,咒灵?怪物?都不是。”
“从这里走出去,每一次遇到的杰都是真的。要不是确认过,我还以为杰偷偷学会了反转术式从地里爬出来跑了呢。”
我听五条自顾自地说话,心情渐渐沉了下去。五条的精神状况一直不算好,只是他自己不配合治疗,现在看来已经快要到不干预不行的地步了。
“确认过?”我问。
五条说:“是啊。每次我在外面遇到新的杰,都会回到这里。”
他笑着指了指对面的墓碑,又指了指整个墓园。
“我把这里一个一个挖开,确认杰是不是还里面。”
“太不可思议了,每一个都是真的!”

五条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每天都很忙,或许又是去偶遇“夏油杰”去了。
我从墓园回到了我位于高专的办公室。
档案柜最顶层的一整排都是和五条相关的资料和报告。
这都是这么多年以来依照我半吊子的专业知识总结和归纳的。
并不是没有更专业的医生。毕竟只要五条家一声令下,不管是什么专家都能不远万里来东京给他会诊。而是五条那个家伙在其他医生那边查不出什么病症,就算是那种世界顶尖的专家用各种各样不同类型的仪器和问卷,得出的结论永远都只有一个——五条悟其人身体强壮精神状态良好,总之就是非常健康。
我不知道维系这种表象的方法是什么,或许是五条从来没配合过治疗,不过更多的可能,是五条他确实在广域的意义上是一个健康的人,只是在我这里他并不算是一个健康的咒术师。
整个东京高专目前姑且只有我一个医疗方面的专业人士,而我向来比较相信自己的直觉,我觉得五条不正常,而各种现象表明,他的身上确实是有许多异常之处。
我决定听五条讲他和夏油的故事,不是那个我们都熟悉的夏油,而是墓园里的那些。毕竟真正的夏油杰已经在我们十七岁那年在新宿被五条悟亲手了结了。

我严肃地向上级反应了这件事,为了让他们给五条一些时间接受我的治疗(介于我并没有相关资格证所以只能称为谈心),我夸大了五条的病情。
我说五条的精神状态已经不能再支撑他如此高强度地出差了,反转术式能修复大脑,但是不能缓解疲劳,再这样下去他一个不高兴毁灭整个日本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上面一开始并不信。
毕竟这么多年了,十几年,五条一如既往地稳定而高效,就算偶尔有一些消极怠工,那也是在不会误事的前提下,所以就算行为出格,上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为了取信他们,我透露了一些真实情况。
我说:“你们应该有让窗暗中监督五条吧,他消失的时间是不是越来越长了?”
纸门后的大人物们沉默了。

我没有泄露五条那个秘密据点,毕竟是十二个夏油杰的埋骨之地,听着就怪吓人的。不过都是五条自己说的,我也没有挖开看的兴趣,所以暂时还是相信五条说的话。
五条因此有了一段时间的任务空窗期。
我作为东京高专唯一有反转术式的术师倒一直没有什么医者仁心,而面对五条这个从学生时代就相识已久的家伙,作为朋友我责无旁贷。

于是在某一天下午,我和五条开始了第一次谈话。
“我们来谈谈你遇到的那些‘夏油杰’。”我开门见山。五条应该并不想和任何人提到这个,否则我不可能什么风声都没听到过。在此之前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些推断,不过只有和五条聊过才能确定。
“什么啊突然这么可怕……”五条嘟囔了一下,从我的抽屉里抽出我戒烟用的糖果,剥开糖纸含在嘴里,“哕……硝子这里怎么连糖都是苦的。”
“之前你在墓园里堵我的时候我都说了喔。”五条含着糖,靠在我的办公椅里,我听见椅子吱呀了一声。
“全部都是真的。我会断断续续地遇到新的杰,已经快十年了。”
我的眼睛不可抑制地瞪大了,同时调整心情,拿出纸和笔,把五条说的话挑挑拣拣地记录下来。

接下来的对话可能有些匪夷所思,但是五条是这么说的,我只是在转述,只去掉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废话,没有细节上的修饰。
星浆体事件发生后,夏油屠杀了一个村庄,我在新宿街头偶遇了夏油,叫来五条。他们在新宿街头对峙,随后起了冲突。五条在人群中用术式当场击杀了夏油。夏油确认死亡,御三家用结界术封印了在场普通人的记忆。
此为前提,这是我知道的部分。
从那之后,我和五条也疏远了许多,毕竟是同级里发生了这种事,五条从那以后有一些变了,但是也说不上来,我只是比较倒霉地恰好和他们两个人同级,并不想掺和进咒术界的尔虞我诈。
而五条现在和我说,他在杀掉夏油一年以后,在新宿街头的同一个地方,偶遇了另一个夏油。
这个时间点比我预料的还要早,以我对五条的了解,这件事如果真的发生,他至少会向我透露。而事实证明,我被隐瞒到现在。这一切都指向五条本身——他很早以前就出了问题,只是一直都没有人注意到,或者是自始至终五条都表现得相对“正常”。座谈开始不到十分钟,我就对我自作主张的此次行动产生了一些迷茫,并重新评估追问可能会造成的后果。
话说回五条。根据他的描述,夏油死而复生那年他刚满十八岁,刚正式接任五条家主,再一次看见夏油杰,第一反应就是这人居然没死。
当然六眼也不会欺骗他的主人。
“我知道是杰回来了。”五条悟陈述,脸上露出一些回忆的神色,已经过去十年了,对于每天遇到超现实事件的咒术师来说,挚友死而复生也并不算是什么特别离奇的事情。
“我也知道我确实是已经把杰杀掉了。”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把杰带回了五条家。”五条说。
我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说法。五条控制五条家以后,自作主张把夏油藏了起来。
“他在我家三个月。完全就是杰。不管是样貌、咒力,还是行为习惯……完全是一致的,就连和我吵架说的话也一样。”五条笑了笑,“要不是后来我去当时埋杰的地方看了一眼,我就真信了。”
五条这话说得前后矛盾,我指出问题:“你一开始说所有的夏油都是真的。”
五条点头,说:“没错,现在看的话确实是这样的。但是当时的我不信。”
我顿了顿,有点知道墓园的第二座墓碑是怎么回事了。

五条依次和我讲述了他在不同的年龄遇到的不同的夏油。
令人惊讶,每一个夏油的年龄都和当时的五条相仿。就像是夏油确实没有死,一直健康地活着,岁数自然增长一样。
“就这样几次之后。我怀疑问题出在六眼上。”五条悟隔着眼罩点了点自己的眼睛,“我抽空查找了许多家里的古籍,我觉得是六眼在捏造一个这样的杰给我,每次我把这个捏造出的杰杀掉以后,六眼会花一段时间恢复,然后又在下次捏造出一个新的——之前确实这么想过。”
“可是怎么可能呢?咒力再造物质需要多大的能量……更何况是人?”
“如果不是杰本人,又有什么意义?”
五条扯下眼罩,我注意到他的瞳孔微微收缩,五条的状态发生了变化,他的声音还是听不出什么异常,只是他远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平静。
“我每次都会问杰同一个问题。我想不通的,既然他本人回来了,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问一问总没有错。”
“……什么问题?”我问五条。
按理说五条这个状态已经不再适合追问了,但是我总觉得现在不问清楚,下一次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仅此一次,这么做会刺激到五条,我也别无选择。
——

那天的谈话过后。五条消失的时间确实是变短了许多。
我并不知道从长远来看这是否是一个好的改变,不过在高层的眼中,这确实是五条逐渐变得“可控”的表现。
五条把墓园的钥匙给了我。那个地方被五条家的结界术笼罩着,若非之前我误打误撞,这辈子都不会发现。
我怀疑是五条故意放我进来的,可是从始至终都是我的猜测,姑且就当是一个意外。
找不到五条的时候通常都可以在墓园见到他。
他还会给夏油扫墓——坐在中间那块墓碑上,发动术式,然后以他为圆心所有的草皮和灰尘都会掀起来,这样就又干净了。
我们之间有了一个约定,五条说:“我下一次遇到杰的时候会带他来找你的。”
我说好。

日子还是按部就班地过,这个世界没了谁都可以转,但是没了五条悟就是不行。所以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很快就闹得人尽皆知。
一开始是天元的结界内侧突然爆发了超高浓度的咒力反应,不过就在空间快被咒力挤压到塌缩的时候,又奇迹般地在一瞬间收了回去。
然后五条就消失了。
之前我和上面说五条失踪纯粹是在说瞎话,我知道他是去墓园了,可是那天以后,五条是真真正正地消失了,走得毫无预兆,干脆利落,很有五条的风格。
我安静地在高专等,因为在五条消失前我和他有一场异常谈话,于是我只能等。那段时间,我听说五条被通缉了,还看着不同的人一批一批地去不同的地方寻找五条,终究是一无所获。我在自己的诊室工作,差点笑出来,五条要是打定主意真的想要离开,又有谁能找得到他?
一段时间后,监视解除,我拿着五条给的钥匙又去了一趟那个墓园。
因为没人扫墓,墓碑上已经有了一些灰尘,也长出了一些杂草。
我觉得五条可能是真的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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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彻底失踪,之前和他的那个约定也成了一纸空谈,如果我不是恰巧碰到了成年后的夏油,我可能永远都不知道他们两个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说实话,直到见到了活生生的夏油本人,我才相信了五条向我描述的经过。他那双六眼看见的东西和我这肉体凡胎应是大不相同的,所以一般人无法理解他也是理所当然。
然而唯一可能知道真相的人就站在我的面前。
这个夏油穿着一身黑色的便装,头发更长了,说实话,看见我之后脸色不太好看。
“你是本人?我没有什么辨别的手段,不要骗我啊。”我对这个夏油说。
夏油说:“好久不见了,硝子。”
我们找了一个快餐店,准备坐下一叙。
“姑且问一下,你是活人?”
夏油说:“我是,但并不是这个世界原来的那个。”

我了解到这个夏油在叛逃后接手了盘星教,并作为诅咒师集团活跃着。这个夏油来自另一个世界,没必要欺骗我,当然他有所隐瞒我也没什么损失,且当一个荒谬的故事听。接下来这个夏油告诉了我他的经历。
“我是在被悟找上门来的时候发现不对劲的。简单地说,在我原来所在的世界,我和悟目前是故意避开对方保持不见面的状态。”
“等一下。”我说,“在你的那个世界,五条并没有在十七岁那年……”
我顿住了,接下来的话直说有一些冒犯,而夏油善解人意地接了上去。
“……在十七岁那年的新宿街头用茈击杀我。我的回答是‘没有’。悟放我走了。我认为就是这个差别,导致这边的悟变得有些不一样。”
夏油的声音逐渐变得有点晦涩。我的脑中浮现出了当初目击到的那一幕——当初夏油叛逃后,在新宿街头,是我把五条叫过来的,理所当然我也在那。
他们吵了起来,然后夏油转身要离开,我在街对面,中间被大量路人阻隔,听不清他们在吵什么,最后五条对着夏油的后背摆出了术式发动的手势,然后夏油的半边身子消失了。
人群先是被争执吸引,然后是惊叫,然后四处逃窜,最后空荡的街道只剩下我、五条、和夏油。
场面真实得有点反胃,大脑的保护机制让我忘记了这些细节,现在全都重新浮现出来。

“悟在主动寻找我这点让我觉得不同寻常,更加不对劲的是这边的悟给我的感觉。”
“我觉得他……很痛苦,也很不稳定,咒力有点外泄……虽然他总是在笑。我一开始认为是悟终于决定要杀掉我了,所以才来找我的。”
夏油陈述。
“我们聊了一些,但是中间出了一些问题。在这个过程中,我肯定了悟并不是我更熟悉的那个。”
“悟问我,你是别的世界过来的杰是吗?我说是。悟在我面前笑了,但是笑得很难过。他靠在我身上,和我说:‘我已将杀掉了十二个不同世界的杰了。’”
“我问悟:‘之前你和别的我没有类似现在这样的交流吗?’他摇了摇头。”
“但是如果之前悟遇到的都是和我一样的‘夏油杰’,那‘夏油杰’不可能没有发现悟的异常,只是出于一些原因,之前遇到的我都没有和悟说。”
夏油继续说。
“或者说,是‘我’选择被悟杀掉的。之前的所有‘夏油杰’,全都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我沉默了许久,夏油这段话信息量太大,我许久以后才理清了他的意思。
五条当年在大庭广众之下杀掉夏油在他心里埋下了隐患,这让他的身上发生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可能是六眼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承载了他的执念,这让他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陆续从不同的时间线抓取了不同的夏油,投放在了这个夏油已经死掉的世界。
这些夏油杰都在五条悟的手里死去,然后被五条埋在了他那个墓园里,而五条的精神状态也在这个过程中发生了变化。
直到最近几个月。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第十二个夏油杰死了,五条挖开了所有的墓碑。没有人知道杀了同一个人十二次以后心态会发生什么变化,五条之前也没有和我说过,所以我不得而知。
一切情况表明五条在一种极不稳定的状态下维持了十年,时至今日敏锐地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这才泄露了一些行踪,让我发现了一些端倪。

“所以,五条呢?”我问这个夏油。
“……”
“他去哪里了?”
对面的夏油张嘴了数次,不知道如何开口似的。
“悟想……让我杀掉他。”
我不知道说什么,样子可能有点傻,夏油的表情更难看一些。我们两个在光线明亮的快餐店里对坐着,气氛异常。把点菜台的收银员都吸引来了,询问我们需不需要帮助。
我谢过了工作人员,续上了这个话题:“夏油,你不会这么做。”
夏油说:“哈哈,是吧。悟可能也是这么觉得的……我做不到,所以他走了。”
我察觉到提到这段的时候夏油的表情不对劲,我问:“他走之前做了什么?”
夏油杰闭了闭眼:“他亲吻了我。”
“我觉得他应该并不在这个世界了……我感觉得到,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系越来越弱,再过几天应该就能回去……”
我又沉默了。我无话可说,这件事本身也已经超出了我可以介入的范畴。又一次只有他们两个在其中纠缠不清。我想起了我最后一次见五条时和他的对话,我记得的,他会问每一个夏油一个问题。
我问:“夏油,五条走之前有没有问过你什么?”
夏油回忆了一番:“他问了我许多,大多数都和我在的那个时间线有关,但是没有什么特别的。”
我说:“好的,我知道了。”
看来时隔十年,五条终于想通……只是这个答案来得太迟了。

“以后回到那边有什么打算吗?”我对这个夏油说。
他不可能不回去的,毕竟那边有他的事业,五条也还在,怎么看都比我们这边要好。
我在想,之前那些从别处来这里的夏油,对原本的世界而言,是否也是属于失踪人口,像现在这边的五条那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把我的想法讲给这个还活着的夏油听。
夏油笑了一下,说:“这也意味着那个世界的悟不用杀掉那个世界的我了,这也能算是件好事吧。”
我有点震惊于这个答案,更让我觉得夏油有点陌生的原因是他说这话时的表情,他眼睛里的东西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沉重”了,可是依旧保持着微笑。
“硝子,在遇到这边的悟之前,我从没有想过……悟会有这样的一面。”夏油克制地说,“我从来都觉得悟一定是我们中最稳定的那个。”
我敢保证这句话放出去,咒术界有80%以上的人不同意夏油的判断。
“很多时候他看上去令人费解,只是因为悟自己有一套行为逻辑……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其他的咒术师在路上偶遇了特级咒灵,第一反应就是上报给‘窗’,而悟会追上去顺手杀掉,差不多就是这个道理。”
我说:“我理解,你的意思是五条已经不能用常识来约束他,他有属于自己的‘规则’。”
夏油点头,说:“没错。不止是咒术方面,悟一直是这样。然而超出他认定之外的事,悟是永远不会去做的,无论如何都不会。所以我觉得他很‘坚固’,从肉体到精神都坚不可摧。这也是我当年做出了决定但没有和他商量的原因,当时的我觉得悟无论如何都会在那里,他不会动摇,我也动摇不了他。”
夏油组织了语言:“但是前段时间我见到的悟不是这样。”
我静静地听夏油叙述,他的表情和语气全都变了,情绪外露得厉害,但是他自己没有意识到这点。
“我看见世界上最坚固的东西从内部崩坏了。但是我束手无策。”他说。
这句话震撼了我很长一段时间,此后每一次回想起来,脑中不可抑制地出现了第一次在墓园里遇到五条时的场景。
——五条坐在其中某一块碑上,翘着脚,不被拘束的风吹过他的额发,脚下是他亲手埋葬的尸体,回头对我笑,和我说这里的每一个全都是……

我没有把这么细节的东西描述给夏油,也没有必要,毕竟见到那样的五条已经给他带来了一些冲击,这个夏油要回去,这个世界的事已经和他无关。
对于我这样的普通人来说,这次的事件已经来到了尾声,是一切将要收场的时候。我打算和夏油告别。
了解到一部分真相后我更觉得自己做不了什么——到了这个地步,没人能干预五条的决定。再加上这个意外来访的夏油很快就要走,所以气氛变得轻松了一些,我们谈论起了关于未来的话题。
五条消失后,这个世界一副要毁灭的样子,最近高专和御三家全体出动都堵不上五条走后留下的缺口。
夏油说起他那边:“本来我是想发动百鬼夜行突袭涉谷……想想还是算了。”
我和这个夏油属于两个世界,完全没有利益冲突,我开玩笑地说:“怎么,突然发现没有胜算了?”
夏油摇了摇头:“不是,说来惭愧,我现在觉得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只有生者留在原地……凭什么?”
他低声说了一句,我没听清,我站起来背上包准备离开,和这个夏油挥手,说:“那就祝你好运了。”
“硝子,你也是。”夏油说。

门拉开,我走出去,门关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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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好喜欢,是我的xp

很有意思!十二个夏油被杀之前的故事也让人浮想联翩!很好玩!让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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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掉第一个他自己的杰,去掉第十三个马上要开百鬼夜行的杰,中间那十一个,是十一个叭?那些夏油的世界的五条得多委屈啊!明明那年没舍得动手勉强保留下来的挚友,结果被隔壁的自己干掉了!他们要是知道了得组团来杀这边的五条叭???十三号夏油的wtw,快感谢前面那些倒霉催的同位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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