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五】关于我们的一切可能(全文+番外3.7w已完结)

dk杰x285
“285被封印在狱门疆之后,机缘巧合之下,魂穿到了dk时期…”
不太典型的双线,he

大人们请放心吃,这篇真不是刀子,是尽可能的各种意义的上he(我觉得:pleading_face:

“悟?”

“醒一醒”

五条悟睁开眼睛时,映入他眼前的是家入硝子的脸。

只不过和印象中不同的是,这张脸比起如今成熟的家入医生,此刻他看到的,是高专时期女孩16,7岁的面容,口中还衔着一根香烟。

他猛地坐起来,朝四周环顾——这里是高专的教室,没错。但准确来说,似乎是很多年之前的高专教室。

见他醒了过来,硝子似乎松了口气,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你这两天是怎么了?感觉你状态很不好呢。还是因为之前天元的那个任务还没有恢复过来吗?”

闻言,五条悟愣了愣,下意识的把手伸进口袋,然而下一秒,摸出来的,却是那个他十年前曾经用的折叠手机。

他将手机打开,随着屏幕亮起,只见上面显示日期是12月7日,然而年份却是——2006年。

他揉了揉眼睛,下意识又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很疼,看来不是做梦。然而他使用六眼检查一圈,却着实也没有在自己与周围发现什么特殊的咒力残留。

他重新闭上眼睛,用手指按了按额头。记忆逐渐回笼。

对了,自己前不久不是在涩谷,刚刚被封禁在狱门疆么,怎么眼下却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呃…可以问一句,现在是哪一年吗?”

“哈?”硝子更加一头雾水了,她有些担忧的看了看五条悟:“我说,你真的没有问题吧,现在难道不是2006年吗?”

五条悟陷入沉思。

“要不等下课之后,你还是去检查一下吧。我觉得你不太对劲…”硝子道。

五条路有些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随手翻了翻桌子上的课本与笔记——确实都是自己的字迹。

看了看四周,忽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微微顿了顿,抬起头问道:“对了,杰呢?”

“他啊…我也不是太清楚。”硝子托着下巴想了想:“这些日子似乎总是自己一个人呢…”

似乎一切都和10多年前对得上。终于,五条悟渐渐确定——大概是受到狱门疆内某种原因的作用,他似乎,回到了某个平行时空的12年前,也就是自己17岁生日的这一天。

沉默片刻,他终于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诶?你要去哪呀?”硝子侧过身问道。

“我去找找他——哦,如果你看见他记得告诉我一声。”

“好——”硝子只好冲他挥了一下手:“对了,生日快乐啊悟,记得抽空再去检查一下身体哦。”

“知道啦。”

说完,他朝硝子挥了挥手,离开了教室。

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当五条悟又一次亲自走在十年前的高专教室的走廊里时,心里渐渐升起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无法言说的滋味。其实这些年间高专在装修上并没有太大的改变,无非是更新了一些老旧的设备,教室还有走廊,宿舍,其实都还是之前的模样。

可如今坐在教室的人却无疑与10多年前相比变了很多,他已经快要忘记,原来自己已经有这么久,没有看到过17岁的同伴们了。

与此同时,17岁的夏油杰刚刚执行完任务回来,眼下正湿漉漉的从浴室走出来。他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6点半,马上要过了晚饭时间了。

然而刚刚吞噬过咒灵的感觉让他实在没什么胃口。将毛巾洗干净晾在阳台后,他重新回椅子上坐着。

对了,今天似乎是五条悟的生日来着…本以为是赶不回来的,于是在这之前就已经把礼物给过他了。然而眼下阴差阳错,虽然晚了些,可还是提前一天回来了。

不过——他又看了一眼表——都这个时间了,想来五条悟已经在和其他朋友们庆祝了吧…想到这,他看了看自己在回来的路上虽然犹豫着,但还是出于某种他自己也说不上来的原因而买的那个蛋糕,手机里的短信编辑了又删除,删除了又编辑,却最终还是没有按下发送键。

靠在宿舍的椅子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窗户外面。窗子向东边开着,因此此刻光线照不到他,只能在阴影里看到远处外面的树林被夕阳找得金灿灿的,像是镀了一层金箔。

他正对着窗外发呆的出神,突然听到身后的房门咔哒一声,毫无征兆被推开了。他有些诧异地回头——不,准确来说,门是被人踹开的。

“——原来你在这儿啊!杰。”一瞬间,阳光伴随着少年明快的声音一起进入了房间,下一秒,只见五条悟收回了他的长腿,大刺刺地从门外闯了进来:“怎么一声不吭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他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而后随手把手里拎着的汽水递了一瓶给他,

“找了你老半天,还以为你在外面还没回来呢。”

夏油杰接过汽水拿在手里,看着身旁的好友有些意外,愣愣道:“你…没有和硝子他们一起过生日的吗?”

“怎么会突然过来找我…”

“啊?没有啊——”五条悟也愣了愣,而后靠在凳子上,仰头喝了口饮料向夏油杰摆了摆手:“生日派对什么的都是小孩子才搞的啦…”

闻言,夏油杰看着他,片刻后不由得笑道:“噢?这么说,悟已经觉得自己是成熟的大人了啊?”

五条悟不置可否,微微扬了扬下巴。

“那看来,蛋糕也可以不吃喽?”

“嗯?”听到这,五条悟一下子又坐了起来:“什么意思?”

“难道你…”

仿佛有一对猫耳朵无形之中竖了起来,看着他闪着莫名光亮的眼神,夏油杰忽然升起一种想捉弄他一下的冲动。

于是他故意叹了口气,摊了摊手:“哎,我也觉得悟是成熟的大人了,所以就没有买蛋糕了呢。”

语罢,他看到对方仿佛猫一般,以肉眼可见的嗲了毛,悻悻地重新靠回椅子上躺尸。

“噗,”夏油杰没忍住笑出了声。

“…开玩笑的啦。”

说着,他起身将放在柜子里的蛋糕拿了出来,放到五条悟面前。

“喏——”

耷拉下来的耳朵仿佛又重新竖起来了。

五条悟一下子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哇,我就知道!”

夏油杰俯身,将外壳拆开,把蜡烛插好点燃,而后将那块蛋糕推到五条悟身前。

“生日快乐悟,许个愿吧。”

蜡烛的微小火苗燃烧跳跃着,夏油杰透过那烛光看着五条悟许完愿,吹了蜡烛,而后他将蛋糕切了一块给他。

“你不吃吗?”五条悟接过蛋糕问道。

夏油杰犹豫了一下,刚吞过抹布一样味道的咒灵,眼下他着实还没什么胃口吃东西。不过对上那双眼睛,想到今天还是五条悟的生日,又实在不忍心扫对方的兴。

于是还是切了一小块在盘子里,用小勺挖了一块奶油送入口中。

意外的,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样难以下咽。也或许是因为看着五条悟吃得开心,连带着自己的胃口也变好了起来。最后不知不觉,居然一整块就这样吃完了。

“…”他正要起身,将空塑料盒与纸碟收拾起来,却见五条悟正看着他,似乎欲言又止。

“怎么?”他停下动作问道。

五条悟张了张口,然而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而后只见他眸光带笑,抬起手到夏油杰的面前,伸出食指轻轻蹭了蹭他的一侧唇角。

“这里…沾到奶油了。”

轻微的触感划过唇角,夏油杰不由得僵了僵,反应过来后,只觉得耳根一热,别过头抬手自己在唇角擦了擦,问:“还有吗?”

五条悟摇了摇头。

等到蛋糕吃完,夏油杰起身收拾桌子,五条悟托着腮歪头看着他。

夏油杰的房间很整洁,连地板都是干干净净的。此刻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打包时塑料袋发出的轻微响声。

半晌,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看。

“啊…时间不早了。”他似是自言自语道。

“嗯,那早点回去休息?”

五条悟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站起身。

“谢谢你…杰,”临走前,五条悟在门口停下脚步轻声开口:“这个生日过得很开心。”

夏油杰动作似乎顿了顿,而后,目光柔和了几分:“是吗?”

“我也一样。”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噢…”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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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星期后。五条悟终于逐渐搞清楚了一些眼下的状况——似乎由于狱门疆内某种时空交叠而导致的差错,眼下28岁自己的灵魂,与这个时空17岁的自己发生了调换。17岁的灵魂眼下正在困在狱门疆的那具身体之中。

有点难办…他心想,虽然这些天他时不时会在梦里回到狱门疆内的场景,可苏醒之后却依旧在这个时空之中。如果按照这样的逻辑来讲,恐怕必须要等到那一边的封印解除,才能彻底调换回去。

不过…他思索片刻,这是不是意味着,在此之前,在这个一切还没有发生的时空里,他或许可以改变一些事情呢…

这么想着,他已经走到一旁的夏油杰跟前。对方似乎是刚做完任务回来,靠在椅子上的身形略显疲惫,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这些天睡得不太好吗?”五条悟走上前,稍微凑近了一些他的脸,瞧了瞧:“感觉黑眼圈好重。”

少年突然的靠近,让夏油杰微微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时不由自主的稍稍往后退了一些。而后,他回过神,轻轻地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道:“别担心,我没有什么事。”

然而五条悟显然并没有那么轻易相信,他歪了歪头,干脆在他的身旁坐了下来:“今天放学有空吗?”

夏油杰有些不明所以,侧目问道:“怎么了?”

“嗯…没什么,就是想起来xx商场最近新开的甜品店有圣诞限定款甜品呢,想让你陪我一起去。”

闻言,夏油杰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说:“改日吧,今天有点累了,要不先去找硝子或者灰原他们陪你一起。”

“啊,他们都没有空啦,”五条悟往后仰了,仰靠在椅背上:“那明天呢?或者后天?看你什么时候想去的话?”

夏油杰似乎有些无奈:“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你这两天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闻言,五条路微微勾了勾唇,搂住他的肩膀,目光从墨镜下射出来:“怎么,关心自己的好友有什么错吗?”

夏油杰似乎有些无言以对,他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那就明天吧,明天正好是圣诞节,我和你一起去。”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哦。”

夏油杰感觉五条悟最近有一些奇怪,具体哪里奇怪他也说不上来,总之就是忽然变得和之前有一点点不太一样,如果非要说的话,大概是似乎变得有一些格外关心自己…

老实说,他对好友的关心并不反感,甚至可以说有些悸动。

毕竟,他一直都暗恋他这个性格有些骄纵的好友,只是他知道对方显然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而他也不奢求得到什么,能作为朋友陪在对方身边就足够了。

而如今自己的暗恋对象突然对自己格外主动。这让他有些茫然与困惑,但比起欣喜,眼下自己更多的却是疲惫,脑子里被重重心事占据了大部分。他发现自己竟已经太久没有将这份暗恋掏出来过了。

说实话,他过去从不曾对自己所坚持的信念有过怀疑,一直把保护弱者当作信奉的使命,然而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太多了,从理子的死,五条悟本人也差一点点就因此丧命,再到源源不断涌出的咒灵。他忽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两边的道路都看不清晰,一颗心摇摇欲坠,究竟还能坚持多久,他不知道,也不清楚以后又将该何去何从。

至于这份少年人的心事,就让它永远埋葬在时间之中好了。

夏油杰叹了口气,想到了自己放学时答应的关于明天圣诞节的邀约,想了想,还是从衣柜里拿了一件大衣,准备明天出门穿。

第二天,两个人一起走在街上。夏油杰手插在裤兜里,看着来来往往吵闹的人群,不知道在想什么。

五条悟抬起胳膊背在脑后,仰头望向滚动着彩光的商场大屏,时不时回头催促夏油杰快跟上。就这样走了一阵,不知道是不是天晚了气温下降,一阵风刮过来,五条悟打了个喷嚏,放下胳膊下意识搂了搂自己肩膀:“怎么突然有点冷了。”

夏油杰走到他跟前,没吭声,只是把自己的围巾摘了下来,递给五条悟:“先戴上我的吧。”

“那你不冷吗?”五条悟犹豫着问道。

“没关系的,我把帽子戴上就好。”

“噢…那好吧,”五条悟小声道。随后就没再推辞,把围巾接过来,围在了自己脖子上。

夏油杰看着他,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抬手替他整了整脖子后面皱在一起的围巾。随后两个人继续肩并肩走着。

说实话,来到这边的这些日子里,让五条悟难得地感受到了一丝久违有一种松弛感。这种松弛感是他在后来的很多年里,与上级,与同事,甚至是自己的学生相处的时候都没有的。

是过去和夏油杰在一起时的,那种最接近完全的放松,真实的自我的样子。这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让他有些怀念,即使10多年过去,他发现只要在这个人身边,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懒散和任性,甚至想黏着他。他明白,无论多少岁,这样的心态都是只有夏油杰才能带给他的。

他将下巴稍微缩了缩,在那围巾里埋得更深了一些。

不知不觉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商场门外的广场上。

广场的正中心有一颗巨大的圣诞树。不少人正围着它合影,还有一些人好像在往树枝上挂着什么东西。

两个人走近,大概看出来,好像是把一些写着祈福或者祝愿之类的木条挂在铃铛里,系在树上。

“啊…”五条悟站在树下抬头看:“这是什么最新流行的新年祈福方式么…”

夏油杰也随着他的目光抬头,银白色的彩灯映照在两个人瞳孔上,闪烁着变幻各种色彩,风一吹,满树金色铃铛发出叮叮当当的悦耳响声。

“话说,应该不会有人还在相信圣诞老人的传说吧…”夏油杰道:“这样写在这里,真的有意义吗?”

五条悟看着其中一个铃铛下的木条,似乎是某个小朋友写的,希望爸爸妈妈能永远陪在自己身边。

闻言,他收回目光,微微朝着夏油杰的方向偏了偏,声音淡淡地开口:“可能也并不是真的要求得什么,只是表达一下美好祝愿罢了。”

而后他垂头微微笑了笑:“就和这些节日一样,说白了都还是一年里的24个小时,意义什么的,无非都是人们赋予它的而已。”

夏油杰没有反驳,只是沉默的看着树上的铃铛一动不动。

“可是,就像你说的…正是这些才构成了这个社会的形态吧。怨念会滋生咒灵一样,美好的祈愿则抑制它们生长,可能这也算是其中的意义所在?”

“…”

闻言夏油杰转头看向五条悟,目光似有些打量的意味。这些“正论”倒像是过去的他会和五条悟说的,谁能想到眼下两个人竟是完全翻转过来了,不由得有些新鲜。

似是察觉到了他投来的目光,五条悟低下头把下巴往围巾里埋了埋:“哎呀…”他推了夏油杰一把。

“这些难道不都还是你总是挂在嘴边的那一套么…”

耳朵有些红,转身从一旁的竹筐里拿了两只铃铛,将其中一只递给了夏油杰,岔开话题道:“喏,既然来了,不如也写一个吧。”

夏油杰犹豫片刻,还是将它接了过来。

于是两个人不再说话,各自拿了笔,站在一旁写着。

“你写的什么?”

等到夏油杰把写好的铃铛挂在了其中一个树枝上,五条悟扒着他的肩膀凑过去看。

只见上面一笔一划写的是:“希望这里每一个愿望都能实现。”

五条悟笑:“哈?你这愿望还真是不小呢。”

“不过…我也要借你吉言。”

说完,他便垫了垫脚,把自己的那枚挂在另一个枝头。

夏油杰正要凑过去看,却被五条悟拉开:“哎呀别看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推着他往另一边走:“我要吃那边的玉子烧,快去排队啦。”

夏油杰内心有些不满,明明自己都让对方看了,怎么他的却不给自己看,难不成有什么小秘密瞒着自己。

不过他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只得无奈地被他拖走去排队。

“这家的味道还不错诶,下次换个口味尝尝。”回去的路上,五条悟一边捧着玉子烧吃着一边道。

夏油杰嗯了一声,过了许久,还是没忍住问道:“所以,你到底写的是什么啊?”

“啊呀…”五条悟含糊道:“就是些常见的祝福啦,类似新年快乐之类的。”

“好吧好吧。”夏油杰耸了耸肩,显然没有相信,但也不再追问,两个人继续肩并肩走在往回的路上。

身后,又是一阵风吹过,满树的铃铛随之摆动着,薄薄的木签在风里轻轻地晃,清脆的声音碎落在风声里,摇曳着飘向远方。

(所以5到底写了什么呢…老公们可以随便猜一猜(番外会写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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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来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的。

转眼间,春天便要过去了。

可能是因为干旱频发,天气回暖,这段时间的咒灵变得格外多起来。身为高专唯二的特级,两个人免不了经常要被派去执行各种任务。

与那个世界的十年前一样,这段时间里几乎所有困难的任务都由他单独执行,低年级的学生尚不具备单独执行任务的能力,于是剩下的大多数便都委派给了夏油杰。

几乎不停歇的忙碌之中,两个人能在一起相处的时间更加寥寥无几。

这天,五条悟从任务地回到高专,恰好,夏油杰也在。对方似乎情绪有些低沉,正兀自站在走廊的阴影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这场景似乎有些似曾相识。

沉默片刻,五条悟一步步走到对方跟前,稍微弯下一点腰。

“杰,你还好吗?最近是不是瘦了点?”

闻言,夏油杰朝他挥了挥手,淡淡的笑了笑:“没关系,苦夏罢了。”说完,便要转身离开。

与当年一模一样的场景。

然而不同的是,这次五条物没有放任他离去,而是抬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突然感到手背上温热的触感传来,夏油杰有些讶异地回头,只见自己垂在身侧的手正被五条悟握在手里。

这似乎也是一个下意识的举动,因为当五条悟反应过来时,似乎也明显地有些局促,一抹薄红染上白皙的耳根。

然而抓住他的手却没有松开。

“杰。”良久,五条悟终于开口。他重新抬头,看向对方:“你还要一个人走到什么时候?”

夏油杰微微愣了一下,对上那双苍蓝色的目光,几乎逃避般将自己的视线移开,仿佛再多一秒的停留,便会让那双六眼看穿他的内心。

他是该将手抽回的,可手臂的肌肉绷紧又松开,反反复复,却发现他竟然没有办法做到将这个人甩开。无法否认,他在这段友谊里他包藏了未曾挑明的私心。

对于这个问题,他不知道如何回答。这条路幽微难辨,让他看不清终点和尽头,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条路上坚持多久。他沉默地低下头,一言不发,企图用沉默回避回答。

似乎是觉得自己方才说的话有些不妥,五条悟有些懊恼般抓了一下头发:“抱歉…”

“我并不是在责问你…我只是太担心了…”

沉默良久,终于,夏油杰开口:“没关系…”

而后,他一点点,缓缓将自己的手抽回:“但是,我想暂时一个人待一会儿。”

自从在去年的那一天起,他就曾在内心不断地告诉自己。如今日复一日,执行那些任务时他所看到的景象并不稀奇,是他早就明白的众所周知的丑恶。以强者的身份拯救他人,这是身为咒术师应当履行的事。

夏油杰闭上眼睛,淋浴器冰冷的水从头顶浇下,顺着发梢与眉眼间滑落,他不由得微微打了个冷战,抚在瓷砖上的手指蜷曲攥紧,骨节白得几乎看不见血色。浴室里很安静,只有哗啦啦的流水声不断地响着,他几乎可以听到胸腔里不断颤抖着搏动的心脏,明明只是站在这里,却剧烈得让他几乎难以喘息。他伸手,将水流调得更大一些,任由寒气浸透每一寸皮肤,企图冲刷掩盖掉那些在暗处不断叫嚣着的声音。

那些猴子。

因弱小而高贵,因弱小而丑陋…

保护那些,究竟有什么价值…

几天后,夏油杰又一次做完任务回来。严重的睡眠不足与吞噬咒灵的副作用让他这些天的压抑心情并没有丝毫的好转。

正独自坐在走廊上,努力放空自己的大脑不去想这些事情,却发现只是徒劳罢了。丑恶的嘴脸挥之不去,理直气壮而愚昧无知的,一幕幕在脑海里不断闪烁着。

他闭了闭眼睛,复又睁开,正打算起身离开这里时,忽然听到身边传来脚步声,他扭头,是灰原学弟。

“夏油前辈!”年轻的男孩笑着冲他打招呼,在他身边坐下。

不愿在晚辈面前表现得太过压抑,他强打起精神坐直了些,冲他笑了笑:“下午好。”

“要喝什么饮料吗?”

“诶?那多不好意思…那就可乐吧!”

“哈哈。”

买完饮料,二人重新在椅子上坐下,灰原一边喝着可乐兴奋地谈到明天的任务要去很远的地方。

“是吗?那记得要带伴手礼噢。”

“那当然了,要甜的还是咸的呢?”

闻言,夏油杰似乎想了想,而后轻声笑道:“…悟应该也要吃的,那就甜的吧…”

“灰原。”良久,夏油杰开口:“咒术师这一行你还做得下去么?不会感到很难受么?”

“…这个啊…”少年托着下巴思索:“哈哈,我这个人从来不会思考得太深。”

“总之,尽力去做自己能做到的事,感觉就很好。”

仿佛没有预料到会是这样的回答,夏油杰微微一愣:“这样吗…”

似是回应,又似乎是自言自语。

“也是啊…”

“嘿,你就是夏油君么?”

思绪被打断,夏油杰抬头,只见面前站着的是一名容貌艳丽,打扮时尚的女性。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

夕阳在天边缓缓下坠,夏日的燥热逐渐散去了些。在校门外送走九十九由基后,夏油杰重新回到高专教学楼的走廊坐着。

窗棱的影子投在地面上,一点点拉长,变淡。他揉了揉头发,闭上眼,想暂时将大脑放空,但却发现只是徒劳。

脑海里去年在盘星教时面对少女的遗体众人鼓掌时的丑恶嘴脸,以及刚才九十九由基最后的一番话始终挥之不去。

是的,他不必担心。因为天元非常稳定。因为同时还有其他的星浆体。因为会不断有新的星浆体诞生。

他忽然觉得一切都是无比荒唐而又可笑,那些他们为之殚精竭虑,尽力维护而换来的,在那些亦或麻木亦或冷漠的乌合之众眼中,不过是一场愚蠢的闹剧。而他们的鲜血与死亡,则成了这出闹剧里最廉价的笑话与谈资。

那么,这么多年来所坚持的这一切——究竟是在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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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从任务地赶回来的时候正好是放学的时间。

回到高专走廊,他一眼便看到了正在走廊兀自坐着的夏油杰。

“嘿,你怎么在这?”他走到好友身旁坐下。

“…”夏油杰回过神,沉默片刻道:“没什么…发会儿呆罢了。”

“…心情不好?”五条悟起身,在售货机买了两瓶汽水,将其中一瓶递给他。

“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和我说哦…”

夏油杰微微侧头,五条悟正靠在他的肩上,天蓝色眸子的视线从墨镜上缘投向自己。他的心头不由得一颤,半晌,夏油杰移开目光。

似乎内心经过了一阵犹豫挣扎之后,最终,夏油杰还是缓缓开口:“悟…我想问你…”

“做咒术师的意义是什么呢?”

五条悟目光微微动了动,朝对方一侧偏移了一些,而后他想了想,淡声答道:“锄强而扶弱,保护非术师的安全,履行强者的职责?”

“这些不还是你告诉我的么?”

闻言,夏油杰似乎愣了愣,随后,似是无奈又似是自嘲一般笑了笑:“…确实,是我曾说过的…”

“没想到你还都记得啊。”

五条悟把口里的汽水咽下,而后将金属瓶放在凳子上。没再说话。

夕阳淹没于窗棱,那抹金红色越来越远,逐渐消失于走廊的尽头。良久,夏油杰才率先从椅子上站起来,按了按额头,转身道:“时间不早了,去吃晚饭吧。”

五条悟点了点头,把剩下的半瓶汽水拿起来,一饮而尽。空罐头“当啷”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内,顺势站起身,跟在夏油杰身边。

“我说…”走了一阵子,夏油杰忽然听到五条悟在他身侧开口。

“你当时与其说是在说教我,其实是在说教你自己吧?”

夕阳的余光从走廊窗户照进来,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影子在地板上交替着闪烁。

夏油杰没有吭声,直到两个人快要走到走廊尽头时,他才停下脚步,轻声道了句:“或许吧…”

即便五条悟已经感觉出来夏油杰情绪不太对了,但他发现很多时候确实身不由己。任务太多,身为特级的两个人难免要分开去完成一些棘手的任务。最关键的是,即便他们的关系再好,可他终究不是夏油杰,不能左右他的内心。

这几个月来,但凡安排给他们这些学生们的任务五条悟都会亲自看一遍以确保合理,而灰原明天要去的,就是那个曾导致他丧命的任务。他主动找了上面,说自己恰好到那边有点事情要办,就干脆也跟着一起去好了。上面没有多想,看他这几天正好闲着,就答应了下来。

当土地神落地的那一刻,他听到灰原在他身后高声喊着:前辈!真的好厉害!

五条悟紧绷的神经才终于稍微松了松,良久,他转身看着身旁虽然灰头土脸但却笑得一脸开心的灰原,轻轻喘了口气。

还好,终究是和过去不一样的。

两个人从任务地回来之后,没有见到夏油杰,大概是又被派去出任务了。

五条悟独自回到宿舍,翻开日历。不知不觉之间八月已经将要过去了。

他算了算日子,如果不出意外,过去那场彻底改变两个人命运的任务,就将发生在一周之后。

他忽然感到有些迷茫,尽管这一次,许多事情都已经和当年不同。甚至对现在的他而言,若单单只是阻止这场变故,并非是什么难事。

可他心里却清楚,即使他阻止夏油杰杀死那些村民,可在那时,以及在未来的无数个节点,他依然没办法代替对方做出选择。

如今的他再清楚不过,救一颗心的难度,远远超过救一条命。

除非…他没再继续想下去。摘了墨镜,用被子蒙着头重重躺到床上。

几天后的村庄。

“…”夏油杰站在那扇阴暗生锈的铁栅前,看着里面两个浑身伤痕的女孩。

“可以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么?”

他扭头,望向身后的那些村民。

“什么什么情况?这两个人不就是这一连串事情的原因么?”

夏油杰皱了皱眉,他很清楚,这件事情的原因明明已经被他消除了。

“这两个孩子脑子有毛病的,她们用奇怪的能力袭击村民了好多次。”

“是啊,就连我的孩子也差点被她们杀掉。”

闻言,被关在笼子里的两个女孩想要开口反驳,却被厉声呵斥着打断:“闭嘴!你们这两个怪物,和你们的父母一样!”

“果然就应该趁还是婴儿的时候杀掉你们!”

“…”激烈的争吵与谩骂声充斥在耳畔,夏油杰闭上眼睛按着眉心的手指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些。

身后年幼的女孩因恐惧与愤怒而蜷缩在一起微微发着抖,浑身上下尽是被殴打的伤痕。过去与此刻,那些愚蠢与丑恶的嘴脸,如炼狱里爬出来的恶魔一般,叫嚣着彼此重合,钻入他的大脑。

与九十九由基的对话仿佛又一次回响在他的耳畔。

厌恶非术师的自己,与否定这一点的自己。

眼下,是到了要做出抉择的时刻了。

片刻后,只见他忽然如沐春风般笑着回头。

“各位——”

“我们先出去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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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相比于刚刚杀完一整个村子人的该有的惶恐不安,他眼下却竟然是出奇的冷静。

拐过最后一个走廊,只见一道身影垂头倚着门框在走廊里站着。

深夜的走廊灯光昏暗,那个人整张脸都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只有相隔很远的昏黄色壁灯隐隐约约亮着把那人的影子投在地面与墙壁上。

夏油杰脚步顿了顿,而后仿佛没看见他一样,从他身边经过,掏出房卡准备开门。

“喂…”终于,那个人开口。

他朝前走了一步,从阴影里走出来,光线打在他的脸上,眼睑似乎有一层淡淡的乌青。

夏油杰转头。“噢,是悟啊。”他的语气很平淡。

“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么?”

五条悟皱了皱眉,抬手挡住了他进门的去路,目光自下而上,略过他周身沾染的血迹,最后望向他的眼睛,脸色有些阴沉:“我说,你难道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夏油杰其实大概能明白五条悟此刻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他闹得动静并不小,等到上面发现之后想必会立刻派人来追查。五条悟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只是他没料到对方能找得这么快。

“那两个小姑娘,是你带走的吧?”他淡声开口。

五条悟不置可否。

“怪不得,回去时没有找到她们。”

“也好…”他笑了笑:“事情大概就和你看到的差不多…我也没有什么可解释的。”

“如果你是来阻止我的,那么就动手吧。”

“杀了我,请便。”说完,就起身自顾自网房间里走。

“啧…“闻言,五条悟却收回了手。他又往门框处站了站,歪着头,有些不驯地看着他。

“你怎么就敢断论,我是来杀你的?”

“…”夏油杰犹豫了一下,收回手,似乎有些烦躁地拨了拨额前散落的头发“噢…不然呢?”

又一阵沉默。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良久,在夏油杰又一次打算起身离开时,五条悟终于声音淡淡地开口:“让我帮你,如何?”

闻言,夏油杰停住脚步。转过头,带着些打量意味的视线看着面前的白发少年,眯了眯眼睛。

“…我现在没心情跟你开玩笑。”终于,他收回目光,不带情绪地吐出了几个字。

“要么现在杀了我,要么,就别再跟着我了。”说完,便要关上房门。

“喂——”五条悟抬手将门挡住,站到他身前拦住去路。

“我觉得我已经说得够清…”夏油杰皱了皱眉。

“我说——”下一秒五条悟欺身上前,抓着他的领口强行打断了他的话,而后,他咬了咬牙,压低声音一字一句道:“我说,老子喜欢你,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听到这句,夏油杰的身形果然肉眼可见的顿了顿。

一阵良久的沉默。

两个人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五条悟攥着他领口的指节隐隐发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油杰闭上的眼睛又睁开,声音似是从幽潭里打捞上来一般湿寒冷涩:“…还有什么意义吗,我们。”

注定是要各行其路的。

没有肯定,有没有否认。只是轻飘飘的一句“没有意义”,仅此而已。

“松手吧。”说完,夏油杰抬起手,一点一点,近乎有些残忍地企图用力掰开五条悟攥着胸前的那只手。

然而对方攥的太紧了,他没有掰动。

“…”

“如果我说不呢。”

“…什么。”

“我说,不呢。”

下一秒,温热的气息陡然靠近。

没等夏油杰反应,五条悟便已经欺身上前,用力吻住了他的嘴唇。

夏油杰身子一僵,反应过来时双唇已经被面前的人结结实实堵住了。毫无接吻经验,只知道毫无章法的乱啃一气。没过多久,他便口中便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你发什么疯!”终于,夏油杰用力把他从身上推开,压低声音朝他怒吼道。

被推开后,五条悟竟是低着头,兀自笑了笑,抬起手背轻轻摸了摸唇角沾着的血迹。“我说了,我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跟你一起。”说着,他重新上前用双手抓住他胸前的衣料几乎有些疯狂的一字一句道:“所以,你别想把我丢下自己一走了之。”

“…”

“放手。”

“我不。”

“…”

“我再说一遍。放手。”

“我、不。”

“…”

僵持不下的极端愤怒之中,夏油杰看着面前的人,却忽然也笑了起来,只不过那笑容有些扭曲,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之后的破罐破摔。

“好。”他笑着:“你说的。”

随即,在五条悟发愣的瞬间,他已经猛地把人拽进了房间来,用力关上了房门。

一阵天旋地转,五条悟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对方几乎有些暴力地狠狠掀翻在了床上。

抬手扯开了他的制服,领口的纽扣崩开,滚落到一旁的地面上。紧接着便去扯里面的白衬衣。他的力气很大,没几下就把他的衣服扒了个干净。

“唔——”
浑身赤裸的被按在床上,还有些迷茫之时,身下的某个地方被侵入的陌生触感传来,五条悟下意识攥紧了对方的胳膊,睁大了眼睛,嘴角因为轻微的疼痛颤抖着泄出几声喘息。
然而夏油杰置若罔闻,草草地用手指在那后穴里扩张了几下后,便将自己的裤子扯开,掏出已经硬挺的性器,对准那处娇嫩的穴口捅了进去。
“啊!——”只是进去了一个头部,五条悟就痛得惊叫出声。太大了,前戏也没做充足,他几乎要觉得下面几乎撕裂一样的疼。这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老实说,他并没有做好今天就与对方发展到这一步的准备。
即便眼下的自己比对方多活了十多年,但于性爱一事上,却依旧是毫无经验可言的。此刻只能颤抖着闭上眼睛,尽量放松紧绷的身子,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察觉到了对方不安的扭动,夏油杰握住他的腰身的手力道大了几分,几乎是有些强硬地将自己的性器整根插入他的身体。
“啊!”一瞬间被填满的胀痛袭来,五条悟如同濒死一般将脖子朝后仰去,暴露出最脆弱的咽喉。生理性的眼泪不受控制地簌簌落下,指甲下意识地抠进了对方的肉里。
后背的轻微疼痛让夏油杰短暂地恢复了一瞬间的清明,他目光垂落,注视着在他身下的人颤抖着喘息的脸庞上。
“你是在同情我吗?”夏油杰低下头,咬上对方脆弱的脖颈,声音似乎有些喑哑和颤抖:“和我做这些…”
皮肤的刺痛让五条悟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他咬着下唇崩溃地摇了摇头。而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忽然猛地用力,翻身将夏油杰反压在自己身下。
体位的变化让身下的那根又粗又硬的东西插得更深了一些,他的腰下意识软了一下,几乎要栽倒在身下人的胸膛上。他皱着眉咬着下唇小声呜咽了一下,按住对方的胸口重新坐起,努力将颤抖的双腿分开跪坐在夏油杰的腰上,他不说话,只一边低头吻他,一边摆动着腰肢,卖力地骑着那根性器。

身下那根硬挺的东西被柔软湿热的穴肉不断吞吐着,夏油杰头皮一阵阵发麻,剧烈的快感如同潮水一般翻涌而来。
而夏油杰只是默默看着他,一直到五条悟有些脱力,腰上的动作慢下来,缓慢蹭着粘腻的小腹前后摆动。他才握住对方的细腰重新调转了体位,几乎有些强势的将对方压在自己身下。抬手掰开那两条纤细修长的腿在自己腰间,将性器对着那口粉嫩的肉穴重新操了进去。

随着身体开始适应了对方的抽插之后,五条悟渐渐从对方一次次的顶弄中感受到了一种濒死般的快感来。情欲一波波降临,他的下面不由自主地开始淌出水液,湿淋淋吞吐着对方又粗又长的性器,暧昧的水声与毫不掩饰的呻吟声交织在一起。
“嗯啊…轻一点,杰,求求你…”
这一声几乎带了哭腔,他几乎怀疑自己会不会就这样被夏油杰活生生操死在床上。
“疼…杰…好疼…太大了…啊!”
被五条悟下意识毫无遮拦的话逼得额角青筋突起,夏油杰不仅没有放轻动作,反而俯下身狠狠堵住了那张嘴,腰部猛地用力。
“啊——”随着这一记又深又狠顶弄,五条悟腰背一瞬间紧绷向后仰去,像是脱水的鱼一般折成一条惊心动魄的弧线,早已勃起的性器在后穴传来的强烈快感中射了出来,白色的精液溅在二人的小腹上。与此同时,生理性地眼泪瞬间簌簌地从眼尾滑落,洁白细密的睫毛被打湿,一缕一缕耷垂在眼睑上。
夏油杰自下而上看着身下的人,目光略过这具躯体上骨骼的每一处起伏,每一条肌肉曲线以及每一寸皮肤——毫无疑问,从任何角度讲,这个人都像是件精美干净艺术品一样,找不出半点瑕疵。
而眼下,却在被自己毫无顾忌地亵渎着。这种亵渎让他在射精的同时生出一种难以言说的负罪感来。仿佛是亲手将纯净的神子扯入湿黏爱欲的腐烂泥潭里无法自拔,被迫承受着凡人对他那带着肮脏肉欲的侵犯一样。

然而当那双蓝色眼眸微微张开,透过浸满泪水的睫毛投向自己时,目光却是痴迷与怜惜混合交织的。
他抬起手,搂住夏油杰的脖子,环住他腰身的腿压着他紧贴上自己光裸的小腹,仰着脖子和他接吻。
刚刚发泄过的欲望在兵荒马乱的接吻里重新燃起。夏油杰抬手抚摸他的下体,触到柔软的穴口时只觉得指尖一片粘腻,不知道是方才自己射进去的精水还是那里自己淌出来的热液。
感觉到对方手指的探入,那小穴下意识地蠕缩着吞进去,用柔软湿热的穴肉包裹着。
夏油杰低低喘了一声,重新扶住自己的性器,抵着那口小穴插入,挺送着腰身开始又一轮的抽插。

这一夜他们来来回回做了很多次,到最后五条悟的那根粉嫩性器几乎都射不出来东西了,只能可怜兮兮吐出些稀薄的精水。
最后两个人精疲力尽,躺在被弄得一塌糊涂的床上。他的后背贴着夏油杰的胸口,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与餍足。

对方似乎是睡着了,手臂虚虚环着他,垂落在胸前。
五条悟一动不动地躺着,夜里十分安静,他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过了片刻,他慢慢伸手,握住了对方垂在自己胸前的那只手,拇指缓缓滑过,最后将指腹停留在手腕的内侧——
平缓有力的脉搏跳动着。一点,一点,渐渐与自己的心跳声重合。
恍惚间,他似乎生出了一种血液从他的心脏泵出,最终奔涌着流向对方的指尖的错觉。
他张开手,与他十指交扣在一起,热度一点点从对方的手指传递过来,他感受着自己微凉的指尖逐渐变得温暖。而后,他将二人交叠的双手贴在自己胸口,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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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大人们的评论:pleading_face::heartpulse:很快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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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好看,期待接下來的發展:heart::heart::he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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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交车上看到老师发的神文,旁边的大妈突然打了我一巴掌,说到:“不要脸!” 我顿时觉得很委屈,看个神文哪里不要脸了? 不过对方实在人多,我也不敢说话,提起裤子就下车了​:j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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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是香香的饭饭

好喜欢最后一段…爱意生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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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香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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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的if线终于在这篇文中看到了,虽然还没办法改变另一个人的选择,但在这过程中我们总可以做点安慰的事。强制车好香香,不安的杰也很好品,涩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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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猫你好爱他:sob::so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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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后续后续,好好看,我哭死,猫猫你真的好爱他:pleading_face::pleading_face:(其实我有点希望。。这个夏油杰最后没有死,而被困在狱门疆的五条悟那边的夏油杰也活了:point_right::point_lef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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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衰了,但文章我也會在公車上看,大媽不要瞄別人手機就好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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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好看,还想看,想要看到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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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sob:香飞了,想看这种if的夏五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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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是阻止了灰原的死却没有阻止杰屠村,不过确实是阻止了也没用,根本问题没有解决。当年没能发现的异常,没能给予的慰藉温暖,这一次都尽力给出来了。初夜真是又疯又纯啊,能幸福吗?毕竟只是灵魂互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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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五条悟睁开眼睛。稍稍转过头,看了一眼身旁还在睡着的人,不知道在想什么。又兀自躺了片刻,他从床上缓缓爬起来。
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是疼的。
他心里暗暗骂了一句,真不知道夏油杰哪来的那么大气性,到后来好像是要把他活活干死在床上一样,可着劲狠命折腾。
他踩着拖鞋下了床,准备到浴室洗个澡,结果,刚走出没两步,便觉得后面一阵滑腻,低头,白色的液体正从他的腿跟顺着小腿流到脚踝。
五条悟闭了闭眼,又睁开,强行压下内心给那个还躺在床上的人狠狠来上一拳的冲动,红着耳根低着头走进浴室。
等到洗完出来,他气稍微消了一些,看了看时间,不到8点。左右对方还没醒,不如先下楼买点早饭。他从昨天中午到现在还什么都没吃过。

一段时间后,夏油杰睁开眼睛。他转了转头,看向身边——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然而随着意识的逐渐清醒,记忆也如同开闸泄洪一样,夹杂着赤色与血腥味,不断地涌入他的脑内。
众人死前的惨叫,走廊上激烈的争吵声,以及床笫上的暧昧喘息,互相叫嚣着,此起彼伏侵入他的大脑。一阵头痛欲裂后,他扶着额头起身坐在床边,一时间竟然分不清,那一场疯魔与一夜旖旎,究竟哪个,才是一场梦。
然而抬起头时那满床的暧昧痕迹,与制服上遗落的那枚金色纽扣,无一不提醒着他——这二者,无论哪个,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他伸出手,掌心张开又握紧。关节处隐约还有没消散的指甲的勒痕。就这样坐在床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正在想着,五条悟推门进来了。
显然,对方似乎也没有料到他已经醒了,一瞬间,两个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干愣着。
记忆中才与自己激烈欢爱过的对象又一次出现在眼前,夏油杰脸色刹时间一阵红一阵白,昨天晚上的记忆又一遍遍格外清晰地在脑海中回放。
最终,还是五条悟率先动了动嘴唇,语气平静得有些异常:“你醒了啊,要吃点东西么?”
夏油杰揉了揉额头,声音有些干涩:“…你…怎么还在这…”
闻言,五条悟正在倒水的动作顿了顿,微微挑眉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应该在哪?”他眯了眯眼睛,随后用力“哐当”把水壶放在桌子上,转身看向他:“怎么,你该不会不打算认账了吧。”
“我说夏油杰,真没想到你是这么个渣男。”
“不是…”夏油杰脸色更差了:“等一下,让我缓一…”
“我不管——”五条悟有些气势汹汹地打断他,像一只炸了毛的猫:“昨天晚上你可是趴在我耳边亲口说了喜欢的。我可不会因为是在床上说的就当不作数了。”
“以及还有,”他瞪着夏油杰:“你答应的,不管要干什么,都必须带着我一块儿。”

闻言夏油杰愣了愣,难道昨天他说着要跟自己一起叛逃是认真的?
他默默注视着这个白头发少年,良久,缓缓开口:“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吗?”

“…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跟你一起。”
“把所有非术师都杀光呢?”
五条悟顿了顿,没有吭声。良久,他目光落在面前的粥碗上,轻轻“嗯”了一声,当作回应。
“杀光了好,杀光了就再也不会有咒灵产生了,我们也不用这样每天累死累活去应付上面的差使了。挺好的。”他的语气很平淡,让人听不出来有什么其他情绪,好像在谈论周末去哪吃饭一样。

“…你真这么想?”

又是一阵沉默,五条悟继续低头喝着粥,含糊地又“嗯”了一声。
夏油杰依旧坐在床边静静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到五条悟把那碗粥的最后一口喝完,准备把碗端到洗碗池。夏油杰终于闭了闭眼,竟是微微笑了笑。
“算了…”他叹了口气,用手拨开垂在颊侧的长发,站起身,走到桌案旁坐下,端过另一碗粥喝了起来。
五条悟站在门口,倚着门框看着他,手中的勺子被他反复翻转着,红色与蓝色的光交替。
终于,夏油杰吃完,端着碗朝厨房走过来,好似完全没有注意到对方手中的动作一样径直从他身边路过。
没多久,厨房的水声响起,五条悟又站了片刻,转身走到厨房,把那个勺子“当啷”丢到洗手池里,转身离开了。
等到夏油杰把碗洗好,擦了擦手出来,五条悟正坐在床边一言不发地翻着桌边的杂志。
夏油杰走到他身边坐下,而后,五条悟只觉背后一热,夏油杰从背后贴了上来,一手抚上他的脸转向自己,下一秒便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五条悟身子僵了僵,他睁着眼睛,只能看到那个人闭上眼吻他时垂落的黑漆漆的睫毛,不是很长,但很细密。
良久,他终于回应着慢慢张开口让对方的舌头探入自己的口腔,闭上眼睛慢慢伸出手扶住他的肩膀。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油杰才终于稍稍松开他。五条悟被吻得稀里糊涂靠在他的怀里,张着有些红肿的嘴唇微微喘息。
“真是…”夏油杰目光低低注视着他,仿佛要将他整个人收拢进那双眼瞳里,轻轻摸了摸他的后颈:“有些舍不得啊…”
他这句话说得很轻很轻,不知道五条悟究竟听到了没有。
终于,他松开搂着少年细瘦腰身的手,缓缓站起来。
“真要和我一起么?”再开口时语气竟然带了些轻松,甚至还有几分调侃,“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五条悟依旧坐在原处,低着头,没有吭声。
夏油杰叹了口气,继续道:“那就走吧。”
“…去哪?”
“回高专。”
五条悟一愣,蓦地抬头看向他。
“回高专?”
“是啊。”夏油杰淡淡笑了笑。
“…”
“疯够了,该回去了。”

五条悟嘴唇动了动,最后却仍是没有吭声,两个人就这样一言不发对视着。

终于,五条悟点了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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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夏油杰惊愕地看着面前的人。
“你是说,在村子里发生的所有事,包括被杀掉的那些人,其实都是假的,是五条悟在帐里制造出来的虚境,而实际上早在几天前五条悟就已经提前去把诅咒祓除了?”

硝子点了点头:“按照他之前和我说的话来说,确实是这样子的…”
“不过我当时也没想到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硝子似乎有些头疼,而后起身起调试监测设备:“能一直撑到高专才晕过去,也真是难为他了。”

夏油杰低头,一言不发地注视着此刻正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的白发少年。

所以这一切,其实都是假的。是五条悟制造的假象。他杀的全都是虚境里的人。而真正的任务五条悟早已经提前解决了,或者说,他早就预料到之后的事,放好帐后一直在那里等着自己。
“虽然是虚境,但恐怕产生的攻击还是实质性的,所以他救了那些村民的同时,等于自己承受了所有损伤。”硝子看了看夏油杰,抬手把输液瓶挂好,拿起笔在病历上写了几行。

“真是够疯的。”

夏油杰没有吭声,垂在身侧攥紧的手指骨节微微发白,几不可察的颤抖着。
所以,他当时的那些攻击,全部都移加在五条悟身上了么。他感觉大脑像一台生锈的机器一般,用尽全力才能勉强维持转动思考。
即使可以用反转术式化解,但肯定也不可避免地给身体造成损伤,光是不停地开着最大限度的反转术式也几乎快要耗尽全部精力了吧。
而自己后来做了什么呢?
噢,想起来了,他不分青红皂白地把五条悟压到床上给操了,而且相当之粗暴,全然没有注意到对方当时的情况。
这大概率还是那个人的第一次,显然,这初夜与美好毫不相干,甚至可以说是极其荒唐。
原来自己所谓的喜欢,竟是这样的自私阴暗且肮脏。
口中涌入一股咸惺的味道,他才意识到,他已经把舌根咬破了。

“那你留在这看着他好了,”硝子朝他挥了挥手:“记得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他麻木地点了点头,重重坐回椅子上,把脸深深埋在手里。
一时间竟是不知道,他们两个究竟是谁更疯。

时间退回两天前。
五条悟在夏油杰前的一天去到了那个村子,将那里的诅咒祓除后,他救下了两个女孩,并把她们暗中送回了高专,临走之前,还没忘记召唤了几个低阶咒灵给了这些村民一些小小的“教训”。
而后,他找到硝子送她大致说明了一下原委,便重新回到村子里,在帐内设好了虚境等着夏油杰的到来。
过去那一年的他们,曾因为这场变故从此形同陌路。
重来一次,他深知人微言轻,力有未逮,思来想去,只能选择无论如何自己都愿意和他一起承担。

随着思绪向着过去飘飞,他忽然间回想起来,在那个世界的他们,当初在这件事发生之前的一天,他曾和夏油杰一起在外面吃过一次饭。当时两个人都是刚结束任务回来,夏油杰似乎情绪不怎么好,只沉默着低头吃饭,没吃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察觉到对方心情有异,他正准备转头询问,身边突然有人叫住了自己。
他回头,是一个年轻女孩,大概年纪和自己相仿,低头红着脸小声问他,可不可以交换一下电话号码。
夏油杰沉默着在一旁看着,一直到女孩走后,他才随口说了一句:“我发现你好像从来都拒绝这类的搭讪呢。”
五条悟托着下巴想了想道:“啊…因为我不喜欢他们呀。”
“可是不相处,你又怎么知道不喜欢呢?”
五条悟沉默,其实他也说不出理由,只是因为不想,所以就下意识拒绝了。
见他不说话,当时夏油杰只是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两个人从餐厅出来也就此别过,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了。

后来他意识到,或许他内心的那个位置,早就已经被一个人占据了。
在之后的很多年,每当有人提到恋人时,他总是在想,恋人究竟该如何去定义。如果是全部的信任,独一无二的偏爱与并肩而立的坚定。那或许他早在17岁就已经拥有过这一切了,只不过那时的他并没有意识到,也没能紧紧抓在手里而已。
他曾以为自己足够强大,强大到能拯救与保护一切。但在几年后才明白,那时的自己,其实就是天下最傻的傻x。
他六眼神子天生能看穿一切术式,却偏偏没有看穿那时夏油杰摇摇欲坠的心。以为只要足够强大,就能保护一切,却在挚友最需要保护的时候没能及时察觉,也没能坚定地站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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