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子着火,燎原。
酒吧老板夏37xdk男高五17
年龄差20成熟男人和他的幼稚小鬼的爱情故事。
五咪生日快乐!!!
上
夏油杰很早就注意到坐在吧台不远处的白发少年。
酒吧里五光十色妖魔鬼怪似的灯光都没能把那副好皮囊遮掩,反倒在这种场合下更显俊秀漂亮。少年坐在高脚椅上晃来晃去,最后随机点了一杯调制鸡尾酒,Manhattan。夏油杰见状,上前接过调酒师的活,自己亲身上阵,给这位叛逆独身闯酒吧的男孩递出一杯冰红茶。
他凑近看才察觉男孩容貌的精雕细琢,五官每一道弧度每一处转角都严丝合缝恰到好处,杂乱光影照映面部轮廓甚至添了几分混沌的美感,哪里都合乎心意,简直就是审美本身。
少年举起酒杯抿了一小口,对料想之中应该出现的酒精刺激突然消失感到疑惑,他又抿了一口,咂嘴尝尝味才发觉是面前这个黑色长发的调酒师动了手脚:“你们酒吧还会欺骗顾客的吗?”他抬眼,纯白睫羽和小片阴影之下的纯蓝眼瞳直直落入夏油杰眼中。
夏油杰在心里感慨果然漂亮,收拾上一位客人留下的酒杯,漫不经心地说:“未成年人还是别碰酒,喝杯冰红茶就赶紧回家吧。”说完他又低声喃喃:“保安在干什么,居然把未成年放进来。”
白发男孩气愤似的将那杯冰红茶一口饮尽,手肘撑桌,托腮拉长音对夏油杰说:“我会给钱——”“给钱也没用,我这里是正规场所,放你这条小漏网之鱼进来已经违反规定了,喝完赶紧走吧。”夏油杰垂眼看他,打断少年不切实际的提议。
“大叔你还真是不近人情啊,你们老板呢?”白发少年直起身,环视四周,似乎这样就能把酒吧主人找出来。夏油杰终于将杯子洗净擦干,收进橱柜后才慢悠悠说:“我就是。”
“哇哦。”男孩一挑眉,用四平八稳的语气惊叹。他抬头去看男人居高临下俯视他的眼神,狭长的眼尾轻飘飘,倏地滑进暗色,白发少年耸耸肩:“好吧,那我走就是。”他站起身,夏油杰这才注意到他过分高的身高,心下了然他到底是怎么骗过保安进了酒吧。他没去看男孩,平淡地和他告别:“慢走。”
临走前少年猛地转身,双手撑吧台缓缓贴近夏油杰的脸:“大叔你叫什么名字?”夏油杰轻笑回答他:“夏油杰。”男孩点点头,双手离开吧台,纤长的手指状似无意擦过夏油杰的手,他报出自己的名字:“五条悟。”指指自己,说完穿过鬼哭狼嚎群魔乱舞的人群,没一会儿就消失在酒吧之中。
夏油杰低头去看自己被碰过的左手,哑然失笑。他当今晚只是一场普通的偶遇,年轻的男孩迫不及待提高自己的年龄尝试进入成年人的世界,用酒精作为自己伟大冒险的第一站,借此来证明自己的成熟和与众不同,尝过一次鲜之后也就不会热衷于这些事。他将杯子洗净装回橱柜,喊来员工接班,自己则上酒吧二楼,回二楼尽头的房间休息。
但他怎么也料不到五条悟会再次出现,同样的时间,同一个位置,时隔一周,白发少年坐在高脚椅上,挑衅似的又点了一杯Manhattan。夏油杰无奈扶额,对自己招聘保安的水准产生了怀疑。今晚结束后一定要让保安加强管理。他这么想,又重复了上周的事情,不过这次不是冰红茶,而是纯牛奶。
五条悟也不和他争,顺从地接过牛奶小口小口喝,和猫似的,还有工夫对夏油杰提要求:“你们卖巧克力慕斯吗?”夏油杰面无表情地说:“不卖。”
“那喜久福呢?”
“不卖。”
“金平糖呢?”
“不卖。”
“你这里什么都没有啊。”五条悟趴在吧台上,指甲轻敲高脚杯。夏油杰扯出一个笑,咬紧后槽牙道:“我这里卖酒,你要是想吃蛋糕,出门左转,走个两百米有家甜品店。”他的猜想出了差错,这个叛逆的男孩大概率是来找茬,而不是来寻求被禁止的刺激感。
“可是你又不卖给我。”五条悟一摊手,十分无辜地说。他抬头自下而上看人时,比常人大几分的眼睛闪着光,挺直的鼻梁和浅粉的薄唇,圆润的唇珠,都自然而然显现出他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涩稚气。夏油杰垂眼看他,点燃一支烟:“所以小朋友,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呢?”他说这话时带了几分无奈,五条悟却从中读出一丝拒绝来,他重新趴回吧台,手伸向夏油杰腰腹处的衬衫纽扣:“因为想见你啊。”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脑,夏油杰被他说得一愣,但迷离的灯光和烟雾遮掩住他几秒之内微妙的愣神,他很快调整自己的表情,不着痕迹后退一小步,好笑道:“我有什么好看的,一个快四十的中年大叔。”
五条悟收回手,正气凛然道:“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呢?!”好像叫夏油杰大叔的人不是他一样。他右手握拳砸在左手掌心,痛心疾首:“大叔你长的很帅啊!”
“虽然刘海很奇怪。”他又悄咪咪补充一句。
夏油杰眉心紧皱上下打量他,似乎在思考面前这个男孩是不是喝醉了,不然怎么会说出这种胡话。喝个纯牛奶都能醉?男人这么想,一时没忍住,拿过给五条悟喝的牛奶外包装,反复查看配料表和保质期,普普通通的牛奶,疑似能勾出这个男孩醉意的成分通通没有。
五条悟显然震惊于他这种做法,像是抓住他什么把柄一般大声嚷嚷道:“大叔,你是什么意思!我可没有醉!”
就算有酒吧里的鬼哭狼嚎做背景音,五条悟的大声嚷嚷还是极具穿透力,直愣愣穿进夏油杰的耳朵直达大脑中枢信息处理中心。
夏油杰作为酒吧老板,什么样的醉鬼没见过没沟通过没处理过,把他叫做醉鬼见证图鉴都嫌这个名号小了。作为专业的醉鬼处理大师,他从业多年来第一次遇到这么难缠的对象,眼前这个没醉胜似醉的半大少年有大概率会成为他职业生涯的滑铁卢。
他情真意切地叹口气,无奈的表情在烟雾后半遮半掩:“时间不早,你该回家了,家长会担心的吧?”辩不过争不过,逐客令总是好说出口,五条悟换了副神情,冷淡地说:“没人管我,我多晚回家都无所谓。”
缺爱的小孩。夏油杰顿悟,但他今天并不想做叛逆少年的心灵导师,于是丢下一句“你随意”,便转身准备离开。
他连那句“你随意”都不是硬梆梆的语气,转身的动作自然流畅,没有卡顿,换谁来都会觉得他态度温和有礼,并不会感到冒犯。但接受话的人是五条悟,半大少年脑子里在想什么谁也预料不到。他倾身抓住夏油杰的手腕,夏油杰一时不察,愣是被他抓了回去,唇上落下柔软的触感。
抓手腕拉人扯过亲吻,一套动作迅速流畅,就发生在几秒之内。两唇相接的时间并不长,五条悟松开他,狡黠地说:“走啦。”
他离开的脚步轻盈,像只波斯猫灵动优雅,或者说更像是一只大型的猫科动物,雪豹也许更为合适。
五条悟的身影消失在酒吧,夏油杰的手指不自然抚上唇,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被一个毛头小子占了便宜。酒吧里有单纯喝酒的,有和朋友玩闹的,也有来猎艳的,夏油杰今天算是头一遭,成了少年人的猎艳对象。
他缓过神,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打定主意要吩咐保安下回看见五条悟不准放人进来。
五条悟穿过五彩缤纷的灯光,拒绝一句又一句带有挑逗暧昧的邀约,越过无数酒精,端着一张脸走出酒吧,镇定走了几步路,离酒吧稍远后,才蹲在路边。夜间温度下降,轻微冷风袭来,那张镇静冷淡的面孔终于遮不住羞赧,白皙的肌肤下泛上艳红,一路蔓延至耳廓,似乎还在散发热气。
他刻意拉开衣领,任由冷风灌进,跺跺脚后低声嘟囔:“……热死了。”
裤兜里的手机响个不停,他没空去管它,心里杂乱的情绪还没梳理好,他不愿再往上面叠加更多复杂的东西。
手机铃声停下,过了几秒后再次响起,五条悟心烦意乱,迫不得已接起电话:“喂?”
五条宅的管家在小心翼翼催他回家,他只要发出定位,司机不出十分钟便会赶到所在地,载他回五条宅。五条悟强压下纷乱的思绪,耐心等待老人的絮絮叨叨和不停歇的啰嗦,最后实在忍不住终止这场过度关心,将定位发给司机。
今日的叛逆额度用光了,得回去做他的豪门小少爷。
夏油杰再次见到五条悟是两周后,这小少爷卡时间还挺准,又是同一时间同一个座位同一杯Manhattan。Manhattan这杯鸡尾酒似乎成了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暗号,夏油杰熟练拿出冰红茶倒进酒杯,倒之前仔细查看了保质期和配料表,确保不会发生上次的纯牛奶事件后,才递给五条悟。
他这次拉过一张吧台椅坐下,和五条悟终于不再是俯视和仰视的关系,而是平视。夏油杰手掌托下巴,另一只手取出一只酒杯,拧开酒瓶盖,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我明明吩咐保安不让你进来了。”
五条悟喝了一口冰红茶,嬉皮笑脸地说:“我偷偷溜进来的,他没看到我。”夏油杰无奈扶额,再一次沉重地叹口气:“你想要做什么呢?”他只觉得这一个月来他叹的气比他以往一整年还要多,仿佛叹气的份额全在五条悟身上,少年脸上就装着那个叹气开关,夏油杰一看见他的脸开关就自动按下,启动他的叹气程序。
“没想做什么,”五条悟一顿,“我以为我挺明显的。”他将自己的动心视作人生大事,需得谨慎认真对待,一点马虎都不容许有。夏油杰当他的心动只是一瞬间的心血来潮,是比crush还要轻易消散的爱慕。于是夏油杰抬手揉了一把他的头发,用尽可能祥和的口吻说:“我两个女儿都快和你一样大了。”
这句话夏油杰击退过无数想要和他共度春宵或是进行恋爱之旅的男男女女,无奈今天在五条悟这里碰了壁:“那我应该能和她们相处得很好。”五条悟的第一反应不是原来我和他年龄差这么多,而是迫不及待想要做他女儿的后妈。
夏油杰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唯独没遇见过五条悟这样大胆自由的,一时间竟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只好学着中年失意男人的姿态喝了一口酒。五条悟已经被自己说出口的话所吸引,甚至兴致勃勃地和他探讨这句话背后的合理性:“我觉得没有问题,我要是和你谈恋爱,和她们的沟通一定很顺畅,不会出问题的,毕竟年龄差得不大啊。”
夏油杰打断他的提议,提出的问题直指核心:“我只是想让你好好考虑一下我和你之间的年龄差。你和她们好交流,和我却未必。”
“为什么?”五条悟睁大眼睛反问,脸颊贴近他,纯白的睫羽在眨眼间几乎要擦过夏油杰的眉眼。他觉得只要两个人相爱就好,爱无所不能,爱能战胜一切,但相爱之间还有太多东西要处理,仅凭爱意撑不了多久。夏油杰轻轻推开他,“我只是个疲累的中年大叔,不要为难我啊小朋友。”
他说小朋友时有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纵容,五条悟敏锐抓住这处的漏洞,眨巴眼问他:“大叔你不喜欢我?”夏油杰耸耸肩:“很显然,我不喜欢你,但我喜欢作为孩子的你。”他把线划在长辈对晚辈的欣赏之中,关系泾渭分明。
五条悟挑眉道:“好吧,我懂了——”他又一次偷袭了夏油杰,在男人尚未意识到的时候亲吻他。这次五条悟没停留在唇瓣上,他试图达成唇舌交缠的成就。在舌头进入对方口中没多久,他的阵地就遭到攻陷,夏油杰仗着自己年长,毫不客气将他亲了个七荤八素。松开时五条悟气息不稳呼吸急促,他捂住嘴,看向夏油杰的眼神是不可思议。
夏油杰丝毫没有反客为主占人便宜的羞耻感,或者说他本来就不是道德感十分高的人。他微笑道:“满意了吗?你该回家了。”
五条悟脸上泛红,还是迅速冷静下来抓漏洞。他回想刚才接吻的片刻,在嘈杂声音中捕捉到一点心跳声,频率快如鼓点,他肯定那不是他的,于是他胸有成竹地说:“大叔,对我见色起意继而一见钟情这种事就大方说出来啊,毕竟五条大人超级帅,一见钟情也是理所应当,没必要藏着掖着,死死捂住不见人,动心有什么丢脸的嘛。”
酒吧内噪杂吵闹,劝酒的碰杯的唱歌的鬼吼的大笑的,各种各样的声音混合在一起成了一团解不开的乱麻,唯有吧台的角落里被隔出一片寂静,无人注意到这里的暗流涌动。五条悟靠近夏油杰,眼睛一眨不眨:“只是亲一下,心率不至于这么快吧?”
夏油杰看见那双碧蓝眼眸中倒映他的身影,还有盈盈笑意夹杂其中。这位小少爷笑容狡黠,眼神明亮,是暗色中绝佳的捕猎者,对他的猎物势在必得。夏油杰稍有不慎獠牙就会直接落在他脖子上,被年幼的猎手带回窝里,再也无法逃脱。
手背覆上温热,而后被另一只手抬起十指相扣,五条悟望着夏油杰,举起交握的手:“大叔,坦率一点,还能不能像个男人了?”夏油杰暗骂了句脏话,多年的好涵养一朝败在五条悟身上,如古井般平静无波的心境被半大少年撩拨得泛起涟漪。他看向自己与五条悟十指相扣的手,终于发狠似的搂过五条悟的后颈,在他耳边轻声道:“你太年轻了。”
那杯威士忌被打翻,酒液滑落吧台,高脚杯落地撞碎的清脆声在酒吧里显得微不足道,五条悟去亲吻突然发狠的年长者,他们隔着吧台接吻,就像跨越了重重阻碍,无人注意这一角突然升起的暧昧与欲念。
这下轮到五条悟面红耳赤羞赧不堪。他总是狂妄地想要掌握主动权,可占据上风并不是什么轻松简单的事,尤其在他面对的人是年长他十八岁的夏油杰时。
不受控制被迫迎接他人唇舌是件困难又奇妙的事。万籁俱寂,五条悟清楚感知到夏油杰的舌擦过他的味蕾,舌尖舔舐牙齿,唇舌交缠的柔软触感像冬日初雪落在指尖,因体温慢慢消融,或是暮春掉落脸上的樱花瓣。鼻腔间的吐息缠绵,他在这份温热的气息中辨析出橡木香与浅淡的烟草味。五条悟攥紧夏油杰的衣领,维持不到几秒就顺着那一排衬衫纽扣滑落。
这个吻最后以夏油杰轻咬他下唇结束。他们避开人群,穿过斑驳陆离的灯光,十指相扣走上酒吧二楼,走进最里面的房间,那是夏油杰在酒吧用以休息的暂居所。两人跌进黑暗,房门被他们之中一人的脚尖后推,轻巧关上。
走廊重归寂静。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