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味道——末世孤雄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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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生理女的夏油杰在末日遇到了分手十年的前男友,已经变成了丧尸的五条悟
warning:生理期描写

从一开始以来,我的心里就流淌着蜜糖与硫酸。

夏油杰藏在掩体后面,注视着缓缓走过的丧尸。丧尸是一位身着黑色西装的上班族, 它的面部被什么从天而降的玻璃或者铁皮割开了,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和半截舌头,口中发出的呜咽都带着断断续续的风声。它浑浊的眼球上结着一层薄薄的阴翳,虹膜仿佛被冻裂开的石头一样模糊不清。它怪异地行走着,拖拽着步伐,上半身的动作却是僵硬不变的,上班族丧尸生硬地将两只手伸向前方,凭借着光感摸索着,迈着沉重的脚步前进。
她看着它,握稳了手中的太刀,寒光闪闪的刀刃映出她的脸,那冷酷而坚毅的神色落在刀身上。当丧尸正要绕过掩体,她从后面冲了出来,又狠又准地对着丧尸的脖子就是一刀。
丧尸的头,应声落地,滚出去老远。它的身体缓缓地倒下了,砸向地面,激起一阵尘土。丧尸无头身体的右手食指条件反射地动了两下,就没有再动弹了。夏油杰上前,拎着上班族丧尸半长不短的头发提起了这颗头颅,转身将它装进背包里。
最理想的研究采样来自于还在活动的丧尸,只是现在条件不允许,只能带回一颗头颅,不受破坏的丧尸大脑,也是非常理想的样本。夏油杰叹了口气,转身走去。
街上的丧尸来来往往。不合时宜地,这个城市的放学铃声响了,一群小学生体型的丧尸背着书包,趔趔趄趄地从她身边走过,它们已经没法蹦蹦跳跳了,有的已经折了腿依然艰难地行走,有的掉了手臂,截面处是一大片烧焦的熏黑,有的眼珠从眼眶里掉出来一边……听着放学铃声,凭借着它们的生前记忆它们走着,只是再怎么也走不回家去了。
它们对擦肩而过的夏油杰,这个身高足有一米八可谓是鹤立鸡群的,又在丧尸群中显然不是丧尸的人类女性熟视无睹,然而夏油杰也已经习惯了这一切。
自从末日开始,她就从未被丧尸攻击过。丧尸只会绕过她,仿佛遇到了同类一样,毫无兴趣地走开。这也给她狩猎丧尸带来了无尽的方便。
她背着背包,跨上了摩托车。随着引擎的轰鸣,扬起了一片尘埃,在这片被火烧过又被大闹一番的城市里,她扬长而去,留下渐行渐远的尸群。
她的目的地是研究所,她总是去那个地方。

远远地看见了,家入硝子站在门口迎接她。自己过去的同僚,现在已经留长了头发,穿着高跟靴,手里点着一根忽明忽暗的烟。她见到夏油杰,朝她挥挥手。
夏油杰在门岗的对讲设施那里说了一句,请求通过,向前走去。和外界研究所本隔了一道深不可测的沟壑,此刻已经降下了桥来,夏油杰顺利地走过了高科技金属材质的桥。
“还是不愿意来我们这边么?”家入硝子吐了口烟,问到。
“我得保护我的家人们。”
“你的事情,他们知道么?”
“比较亲信的几个干部知道,和别的人也没必要多说。”
“五条他怎么样了?”
“零号感染者?还是老样子。”
她看到家入硝子,自己和五条悟的同期,露出了苦涩的神情。“你还是坚持那个称呼么?”
“从医学上讲,他的确该被这么称呼。”
随你。家入硝子这么说,但眉间紧蹙不减。
“可以在你们这里洗个热水澡么?”
“你倒是少有地提要求。可以啊。去我的那间。”
夏油杰走在研究所的走廊上,一切都那么陌生而又熟悉。没有人注视她,也没有人看到她的脸比上一课更白了。或许她应该痛哼出声,然而她没有。
硫酸在心里扩散着,烧得心脏滚烫又生疼。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尽量不让自己的步伐看着很奇怪。
终于到了家入硝子的房间前,她用家入硝子的身份卡刷开了门。整个屋子白茫茫的,没什么东西也没什么装饰,夏油杰飞快地进了浴室,一件一件褪下身上的衣服。
她叹了今天最重的一口气,因为她感到有东西从腿间流下来了。镜子里的自己,琥珀色的眼睛眼神黯淡,挽了一半的丸子头和左侧的刘海也乱了,显得有些落魄。
如果你站在她的身后,就能看到她背上那条飞舞的黑龙。那是一条精雕细琢却不完善的龙,布满她小麦色的整个背部,虽然还有多处没有上色,但是加上那双有些凶相的眼睛,仿佛随时会从夏油杰的后背飞起。这是她加入黑道的证明。
自从从研究所辞职,夏油杰阴差阳错地走上了黑道的道路,成为了关东最大黑帮盘星会的一员,年纪轻轻就升到了若头辅佐。这条龙是末世开始前,在雕师那里做了一半的。还没等龙完成,丧尸潮就开始了,这条龙怕是再也无法完成了。
和龙一样显眼的,是她股间缓缓流出的鲜血。虽然是女性必修的一课,夏油杰却多少个月都无法接受。如同心里的硫酸变成了实体,从那个缝隙里源源不断地涌出,从里到外的,只有无穷的子宫仿佛要腐蚀的疼痛。
她飞快地打开了热水,冲在身上,仔细搓洗着股间的粘稠,鲜血的味道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又变得淡淡的。她想起五条悟了,咬了咬牙。
洗干净身体,擦干净身体,夏油杰换好衣服,在内裤里塞上干净的布条,以便之后尽可能吸干净血。热水澡缓解了痛经,她感到好一些了。
家入硝子和她告别的时候,说照顾好五条。自己善良的朋友顶住了上面的压力,让五条悟现在可以留在自己身边,而自己身为免疫者,可以到处乱跑。
虽然代价是定期要交给他们捕获的丧尸做样本就是了。
夏油杰骑上了摩托车,朝着自己的基地驶去。

“米格尔,今天有新的避难者来么?”
“两位,分别名叫秤金次和星绮罗罗,年龄都不大,是恋人关系。”
“拉鲁,今天没有人再为食物的分配大打出手吧?”
“没有。再发生那种事,就把他们从避难所赶出去。”
“菅原,这里的食物还够多久的?”
“还够一周,这之后安保部队要出动去找食物了。”
……
“菜菜子,美美子,今天孩子们乖么?”
“大家都很乖!”
夏油杰笑了,摸了摸菜菜子和美美子的头。两个养女是自己刚涉足黑道的时候收养的,因为自己杀了她们的父亲。然而两个女孩却丝毫没记恨于她,因为听说她们的父亲生前对她们做过令人发指的事情,简直不配称为人,相比之下夏油杰这位母亲简直是拯救了她们的圣人。

末世发生时,夏油杰正在夜总会里没好脸色地陪人喝酒。会面的那个黑道干部是个好色之徒,将手伸进一左一右两个陪酒女的紧身裙里揉来揉去,笑得很是猥琐,最后干脆在那里就扒了其中一个的裙子,抽下裤腰带,一下一下地抽打女人的屁股,在男人的淫笑和女人的浪叫中,夏油杰的眉头越锁越紧。
就在这时,夜总会的大门被人撞开了。无数只污浊的手,伸进了夜总会,伴随着它们嘴里生嚼过内脏的气息。大门瞬间布满了血手印。黑道干部刚大骂你们他妈的哪个组的,就有两双手从背后勒住了他的脖子,咬断了他的脖子,洒出去的血伴随着迪斯科球闪烁的光点满地都是,他凄惨的叫声在热闹非凡的音乐里传得很远很远。两个女人大声尖叫,却也被丧尸群起而攻之,被从一楼拖到了二楼,被一群丧尸嚼得骨头都不剩下。
夏油杰算是反应过来了,她连忙大声呼唤几个小弟发起反抗,一群人退到了夜总会内的办公室里。夜总会是盘星会的地盘,她们从办公室里摸索到了枪和武士刀,杀了出去。
小弟们被丧尸咬了,或是变成破破烂烂的丧尸,或是在哀嚎声中被吃干抹净。唯独只有夏油杰,一切的丧尸就像是没有看到她一样,绕过她的身边,远远地走了。没错,丧尸们四处摸索,甚至已经将手放在了夏油杰身上,却只是耸动了鼻子,仿佛只是摸到了空气一样,走了。
那之后,夏油杰和道上的兄弟们汇合了。他们都因为够强,奇迹般地保住一命,也愿意听从夏油杰的安排。在夏油杰的指示下,盘星会剩下的人转移到了一所五层楼的大超市里,正好与在那里避难的民众遇到了一起。从此夏油杰被推上了头领的位置,和几位兄弟一起守护着众人的安全。

夏油杰和大家道了句再见,往商超的地下室走去。
零号感染者,五条悟就在那里。夏油杰听家入硝子说,那天试管就破在了五条悟的手上。他当时并未出现异样,也正常回家了。然而回收试管的研究组全军覆没,开启了丧尸世界的大门。
那之后五条悟行踪不明。大家都一直在寻找他,妄图从这个可能有一丝抗体所以暂时没能发病的感染者那里获得一丝这个世界的转机。
零号感染者五条悟不请自来。那天夏油杰半夜巡逻回来,看到商超门口有个蹒跚的身影。她上前看去,却被惊在了原地。
那张脸,已经十年未见了。却依然显得幼态,像个孩子一样。
那双原本像蓝天一样的眼睛,结了一层淡淡的灰壳子,仿佛凝滞的油画颜料。白色的头发蒙上了一层灰,显得不那么柔软而是粗粝了起来,薄薄的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干得起皮。他的脸上和身上只有泥泞和灰尘,都没有血污,这让夏油杰在惊讶当中多了一丝安心松了口气,说明他果真没有袭击过人类。
夏油杰想要拉住他,却发现丧尸的力气大得惊人,以她的力气拉扯一个脑部失去限制变得力大无穷的丧尸也是困难的。她看到五条悟是凭借着光感朝着路灯的方向走去,便脱下衣服,罩住他的头,趁着他懵懵懂懂地,牵着他的手走。
她不知自己是怎么瞒过了那么多人的,把五条悟带到了地下室,将他关在里面。
随后她叫醒了兄弟们。
“我前男友回来了怎么办?”
“那当然欢迎大哥喽。”拉鲁笑着说到。
“别这样,我记得是个文化人,和我们不一样。”米格尔按住他的肩膀。
菅原真奈美说到,我们支持你的选择。
见识过夏油杰不会被丧尸攻击的黑道们什么都见怪不怪了,当他们见证了五条悟是不攻击人的零号感染者,夏油杰打开了地下室的门,他并没有攻击手持武器的几人中任何一人,只是朝着远处的光的方向行走,夏油杰飞快地拿布料遮住了他的眼睛,对几个放下武器的兄弟说谢谢,大家接受了他要在这里留下了,只不过要掩人耳目的事实。一个禁令,地下室严禁闯入,在避难者中间传播开了。
“这样就好,夏油,你一定会找到和他相处的新方式的。”菅原真奈美说。
夏油杰推开了地下室的门,五条悟正在那里等着她。
地上有张地毯,五条悟被放在那里,他的眼睛带着皮革眼罩隔绝光线,手和脚分别被sm用的里面有一层毛绒的手铐和脚铐铐住。五条悟一开始来到这里,总是用手指无意识地挠门,指尖都出现了破损,夏油杰心疼不过,去情趣用品店拿了sm道具束缚他的手脚,这样他不至于弄伤自己,不至于和别的丧尸那样不幸手脚脱臼。
夏油杰拿下了五条悟的眼罩,他的眼睛依然是一片灰蒙蒙的蓝,如同颜料里被混进了灰色。
已经十年没见了,你是研究员战斗到末世来临的前一刻,而我早已脱逃成为黑道。
苦涩的蜜糖在夏油杰的心里翻涌,她忍不住低头吻了五条悟。她只知道自己不会被丧尸攻击,也只赌自己不会被丧尸感染,所以她那么做了。
这个吻持续了五秒。夏油杰是如此的心痛,她不可思议地感受到了五条悟舌头的冰冷和干燥,像是一块被放了很多干燥剂的死肉,舌苔干涩得像沙子,夏油杰柔软的湿润的舌头抚慰着这条死气沉沉的舌头,不能将它捂热一点点,也不能在上面牵扯出缠绵的银丝。
她失望地从五条悟口中抽出舌头,两手抓住五条悟戴着手铐的双手。五条悟的手也冰凉,指甲磨得秃秃的,指尖的肉也损伤了一点。因为是丧尸,他再也不会好了。
夏油杰将五条悟的指尖含在嘴里,品尝不到一点血的味道。看来丧尸的血肉没有味道,仿佛假的一样。

血的味道。
夏油杰和五条悟从小学第一次见面,身上就带着血的味道。
夏油杰普普通通地诞生在东京一个医生家庭。她是长女,且没有兄弟姐妹。夏油杰的父亲想要个儿子,生下来却是个女儿,因为手术事故,夏油杰的母亲再也无法生育了。所以杰,这样一个对于女儿不伦不类的名字,就落在了夏油杰的头上。
父亲是不喜欢女孩的。夏油杰从小就知道。
父亲看着自己总是沉重地叹气,也从小让自己练习格斗术。
名字是男生的名,身体是女孩的身体。五岁时,当教练听说这孩子叫杰,便安排她和年龄相仿的男孩对练,结果没几下,夏油杰就被踢出了鼻血。教练懊悔地问夏油先生,你怎么不告诉我这是个女孩。
夏油先生只是冷漠地说,你将她当男孩练就好。
小小的夏油杰踢不动木板,被父亲打了。她呜呜地哭泣,脸上落着父亲的巴掌印,父亲只是更狠地再抽了她一巴掌,让她接着哭。夏油杰不敢哭了。
夏油杰和五条悟见面时,她身上就散发着血的味道。
七岁的夏油杰和高两级的学长在空手道课上打得不相上下,那孩子怕是觉得伤了自尊,一下踢中了夏油杰的脸。熟悉的鼻血又涌了出来,夏油杰不在意,她用手背将鼻血擦开,源源不断的鼻血糊得满脸都是,她没有放弃和学长的对决。台下的同学们纷纷鼓起掌来。
那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五条悟不明白了,看着她比自己还短的头发犯了迷糊。
夏油杰从场上下来,在洗手池旁边放水洗干净了脸上的血迹,却没发现背后多了个人。
“我说,你是男生还是女生啊?夏油同学?”
夏油杰转过头去,一个白发蓝眼皮肤白皙的男孩正歪着头看自己。
“这有什么重要的么。”夏油杰擦擦脸,意识到自己不该搭这句的。
父亲给夏油杰剃了寸头,说这才配得上她的名字。然而夏油杰的体质怪得很,有一撮刘海的地方长得飞快,这导致她一边剃着寸头,一边有一撮显眼的刘海。
她虽然有个男生名字,七岁的夏油杰,声音细细软软的。
五条悟一下子就露出大失所望的神色。
“什么,你是女的啊。怎么留这么短的头发,难道你是男人婆。你的刘海也好奇怪……”
五条悟没能说完,因为夏油杰照着他肚子就是一拳,把他打倒在地。
等五条悟坐起来,夏油杰已经跑了。
真是个有意思的女孩子,五条悟挠挠头笑了。
五条家的人听说五条悟在家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女同学,并且被人家打了。听说五条悟为什么被打的,五条家严厉地批评了他,“怎么可以对女同学说这种话。”
五条悟隔天就去道歉了,“我不应该嘲笑你的,夏油同学。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么?”
“杰。”
“很酷的,不过比起我叫悟还是差那么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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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在地毯上是痛醒了的。她不知不觉地靠在地上的五条悟身边睡了一晚上。
这下好了,刚刚才好一点的生理痛又加重了。感觉到了内裤里布条吸满血的沉甸甸的感觉。夏油杰痛得咬牙,手死死扣住了什么。
一点也得不到缓解,而且她才意识到自己扣住了什么。
她正和五条悟五指相扣。五条悟的周身微微震颤着,仿佛什么中枢神经疾病的患者,他的手指一下下扣紧着。
夏油杰叹了口气,松开了五条悟的手。她就不该拉住他的手的。
时隔十年,蜜糖又在她的心中流淌起来。她亲了亲五条悟的额头,多看了一眼那双蓝眼睛。
在雾凇一样的白色长长睫毛当中,蓝色的眼睛就像两枚蓝色的鸟蛋,精致但没有光泽。夏油杰将舌尖伸出来,仔细地舔舐着那双眼睛,从左到右。丧尸的眼睛一眨不眨。
她永远以为会尝到一点像海水一样咸咸的味道,或者像糖果一样甜蜜的味道,都没有。丧尸的味道像是化进了水里一样,找不到。
她遗憾地收回舌头,抚摸了一下五条悟变得毛糙的头发。似乎是因为身体停止给予养分了,它们变得像干草一样。
腹部一下一下的痛着,像是一把刀在不断地扎,她艰难地站起身来,闻到自己身上的血味。
今天也要守护避难所的和平,所以不能松懈。
“我出门了。”她远远地和五条悟打了个招呼,走出了地下室。
米格尔和拉鲁都看到了夏油杰难看的脸色,担心地想来问些什么,被身为女性的菅原真奈美喝止住了。
“夏油,身体要是不行了不要硬抗。”
“今天还得带一体丧尸去研究所,作为他们同意悟留在这里的交换条件。”
“你是为这个这么努力啊。避难所这里我们会守护好的,你出去多加小心。”
夏油杰拿过了自己的武士刀和冲锋枪,骑上了摩托外出了。

那天她真的活捉了一只丧尸。它生前是个男高中生,除了一只腿是折断的,左眼掉出了眼眶,看上去其实还算好。
她用机关枪打倒了丧尸,又四刀切断了丧尸的四肢。丧尸穿着黑色校服的四肢纷纷落下,像虫子一样在地上蠕动着的家伙令她觉得恶心,她将丧尸用束缚带固定在摩托车的后面,开向了研究所的方向。
研究员们已经在那里等待她了。他们拉出了金属笼子外表的推车,将无意识地一下一下咬着空气的丧尸扔了进去,推进了研究所。
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她本准备早些回去的。
但在半路,她被街角传来的哀嚎困住了。
停下车一看,一个戴着眼镜浑身颤抖的青年正蜷缩在墙角,发出巨大的绝望的惨叫声。“谁来救救我啊!”
他被一群丧尸包围了。有脖子上插着一片玻璃的家庭主妇,有浑身被烧得黑里透红的老人,有手指全部断掉却一直向前摸索着的蓝领……那么多那么多,将他团团围住。
男人叫唤着,全然不知普通人的叫喊只会将丧尸吸引过来,他眼睁睁看着远处的夏油杰,大喊着救我,救我。
夏油杰咬了咬牙,拉开了冲锋枪的保险栓,对着丧尸群一阵扫射。男人近的那几个丧尸倒了下去,听到声音的丧尸,也渐渐朝着这个方向过来了。
常识中,大家都觉得丧尸走得很慢。其实它们奔跑起来速度还是蔚为壮观的。虽然夏油杰并不会被袭击,它们已经聚集到了夏油杰的附近,耸动着鼻子,试图捕捉一阵人的气味。
夏油杰上前一刀砍断了为首的家庭主妇丧尸的脖子,对着周围的几个丧尸拦腰砍过去几刀,它们纷纷肢解为了两半,在地上扑腾着再也爬不起来。当最后一个丧尸逼近的时候,她劈开了丧尸的头颅。
刀有些钝了,回去要打磨一下。她甩干净刀上的血迹,归刀入鞘。
“你是一个人么?”她远远地朝男青年喊。
“对,谢谢你救了我的命……”男青年唯唯诺诺地回答到。
“你,知道最近的避难所怎么走么?”
“不知道,”男人摇摇头,“我之前都是一个人生活。”
夏油杰沉思了片刻。“跟我走。坐我车后面。”

夏油杰的摩托驶离了这个是非之地。她开得很慢,因为她不同意男人抱着她的腰,男人只能抓着车的后备箱。
“我姓夏油,夏油高原滑雪场的夏油。你姓什么?”
“佐藤。夏油,真是个好女人啊。”男人不由感慨到。
硫酸,又从心里缓缓地滴落下来。夏油杰强忍着心中的不快,专注地驾驶。

向大家介绍了新来的佐藤,夏油杰走向了地下室。
“和他嘱咐好,地下室不可以去。”她在米格尔耳边悄声说到,米格尔点点头。
打开地下室的门,五条悟还在那里。他不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不同于街上的那些丧尸,所以还方便藏住他的存在。
夏油杰走到他的身边,解开了他眼上的眼罩和手上束缚的手铐。她轻轻抚摸着五条悟的手指,只摸到一片冰凉。
五条悟的手指微微震颤着,仿佛有心跳一样,但再怎么把耳朵放在他的胸口,都听不到一点心跳声。
就算这样,在自己阔别十年的恋人面前,夏油杰的心里总是泛起苦涩的蜜糖。
她吻着五条悟,哪怕那条舌头干涩又冰冷,仿佛有人用冰块在上面重复写了一个又一个死字一样。她舔舐着五条悟蒙翳的眼睛,哪怕那里一点神采一点味道也没有。
自己最无力的一面,只能给他看到。
她感觉很累很累了,腹部酸疼,就像是一把小刀一下下地转着圈凿。她小口地吐着气,和五条悟一起平躺在地毯上。
是什么烧得自己的心痛?是那硫酸吧。
她痛得不愿去想,紧紧地握住五条悟的手,只见五条悟依然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的电灯泡,连忙伸手去捂五条悟的眼睛。
却好巧不巧地,就在她的手接近五条悟的脸时,白发丧尸的头伸向前够了够,恰好五条悟含住了她的手指。
五条悟没有咬断她的手指,没有袭击她,只是温吞地用冰冷的口腔含着她的手指。
这勾起了她心中某些柔软的东西。

上初中时,夏油杰违背父亲的意愿,打了一对耳钉。
当刚打好耳钉的时候,她都不知道怎么摇头了。但是她感到找到了自我。
她一开始只敢偷偷摸摸地戴着棍子,不知道父亲发现了会怎么样。
而五条悟送了她一副假耳扩样式的耳钉,他说很合适她。
夏油杰和五条悟从小学就是朋友了。她非常珍惜朋友的礼物,当场就戴上了它们。
于是那天,她被父亲抓了个正着,出离愤怒的父亲给了她熟悉的一耳光。
那一耳光直接将她一边的耳钉扇得飞了出去,耳洞汨汨地流出血来。
那可是悟给我的宝物。
夏油杰心想。于是她做了自己也意想不到的事。
当着父亲的面,她抢回了那枚耳钉,对着自己伤还没好不断涌出血的耳洞,咬着牙死命穿回去,血一直滴到了地板上。
父亲似乎也被她吓怕了,嘴里说着随你,随你,便离开了。
五条悟第二天看到了她脸上的巴掌印,抱歉地拉过她的手,都是我的错。夏油杰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很喜欢哦。
这样蛮横不讲理的父亲,在夏油杰上高中的时候过世了。夏油杰没有流一滴眼泪,而是从那以后就留起了长发。她的头发长得很快,不过多久就可以扎个发髻了。那撮长得更快的左边的刘海,她渐渐习惯它甚至喜欢它了。
五条悟看着留长发的夏油杰,笑着说这不是很适合你么。
夏油杰终于和五条悟走到了一起。五条悟装作漫不经心地说了喜欢她,没想到她真的当场吻了上来,这下子红了脸软了腿的可是五条悟了。她们恋爱了。
也就是在这一年,夏油杰迟到多年的生理期终于来了。
她反应剧烈,每次都腹痛得严重。五条悟时不时能看到身为好学生的她上课疼到伏在桌上起不来身,劝慰她吃点止痛药,夏油杰却以小孩子才吃止痛药拒绝了。
每当她去厕所里更换卫生棉条的时候,她都有一种无力到要晕过去的感觉。不是因为止不住的疼痛,而是因为那殷红的鲜血,感觉生命在源源不断地流逝。
她感觉厌倦了做女人。
那天五条悟陪夏油杰回家,因为夏油杰根本痛得没法好好走路。看着闷闷不乐蜷缩在被子里的夏油杰,一个念头在五条悟心里油然而生。
“我说,你来上了我吧?”
“你在说什么傻话?”夏油杰瞪大了眼睛。
“你喜欢我没错吧。我想做些能缓解你痛苦的事……”
他没能再说下去,因为夏油杰将手指伸进了他的嘴里,缓缓地搅动着。她用两根手指挤压着玩弄着他的舌头,光洁的指甲划过他柔软的舌苔,渐渐弄出了一片津声,“这么想被我插?自己把手指舔湿,然后裤子脱了。”
五条悟乖顺地做了一切。当他躺在床上时,眼睛不好意思地移开了。夏油杰一只手掰过来他的脸,说好好看着我,一边不住地与他接吻,同时那两根湿润的手指对着他幽闭的后门探去。五条悟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随后往前挺了挺腰肢。
进入了两个指节,她就摸到了微微搏动的与周围不那么一样的一处,便用指腹仔细地抠挖起来。五条悟的呻吟她的吻都堵不住,断断续续地从两人的口中泄露出来,他的后背宛如越出水面的海豚一样弓起,脚趾也抓紧了床单。夏油杰的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胸膛,一只手挑动着他敏感的前列腺,直到他大叫出声,射在了夏油杰的身上。
从此两个人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第一次灌肠的时候五条悟痛得脸色发白,却笑着说好像能体会到你生理痛的十分之一,不,是二十分之一了。当夏油杰穿戴上仿真的男性阳具往上面涂满了润滑准备进来时,他也会担忧地回头看一眼,故意用颤抖的声音说我不会被操坏吧。
怎么可能,夏油杰轻轻拍拍他的屁股,一挺身,缓慢地将假阳具抵压进来。五条悟一边慌张地叫着要尿出来了一边抓着床单,夏油杰就从后面托过他的头给他一个深吻。
久而久之,觉得自己要坏掉了的反而是夏油杰。
硫酸,滴在了大理石地板上,烧出一串滋滋作响的泡泡。
“如果我是个男的,悟还会喜欢我么?”她在一天事后担忧地问五条悟。
“你如果是男的,我会给你口啊。”五条悟爽朗地说到,“插我?你不是每次都插么?”
于是两个人相视一笑。
蜜糖在心里流淌。只要这样就好。
原本日子可以一直这么过下去的。
直到那天来临。
夏油杰和五条悟都因为出色的成绩在大学毕业后进入了研究所,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那天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走在走廊上,却听到前面一片惊呼声,有人大喊别让那家伙跑了,不然就出大事了。
夏油杰往前看去,只见是一只实验用的比格犬。它的唾液从口中垂落而下,浑身的毛发黯淡无光,尤其是那双眼睛,瞎了一样灰蒙蒙的。它不知道怎么还在往前走着,抽搭着鼻子,一路留下一串不明的水迹。
夏油杰知道大事不好,便冲上前一把按住了比格犬。比格犬转身就在夏油杰的手上咬了一口,却被夏油杰将它的颈部夹在臂弯中,活生生地断了头。
一场危机就这么化解了,遭罪的可是夏油杰。
鲜红的血迹从她的手上流出,越流越多。夏油杰感到头痛欲裂,感到自己在发热,浑身一阵冷一阵烫,只得在医务室里休息。
五条悟好像来看了她,将冰凉的手放在她的额头上。他送病得神志不清的她回了住处。
夏油杰在床上烧了三天,才渐渐恢复意识。她好像明白了什么,这才不是她追求的研究,便马不停蹄地给研究所发了辞职报告。
或许五条悟是他们派来安抚自己的,他带着那种难过的神色上门。
“如果你坚持留在那种鬼地方,我们就分手。”她说出这种话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理智得可笑。
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样断了。
五条悟什么也没说,只是拉过她的手指,放进嘴里小心翼翼地吮吸着。就像小猫喝奶一样,他很快就将她颀长的手指舔舐得又湿又热。
然后他,主动地褪下了自己的衣服。
夏油杰本想羞辱他几句或者干脆打了他,却发现自己开不了口也动不了手。她索性一狠心,将五条悟按倒在了床上。
没有做更多的润滑也没有额外的扩张,她就那么把手指硬生生地插进了五条悟的后穴里。五条悟浑身一抖,却咬着牙没有发出声音。
她发现自己摸到了一片湿润和柔软,瞬间感觉自己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五条悟来之前已经自己做好了清洁润滑和扩张。
她叹了口气,拿出了穿戴裤,将假阳具架在了自己的股间。她用力地在五条悟的屁股上抽打了一巴掌,换来了对方的一声痛哼,“是你自找的。”她努力以自己能调动的冷酷语气说道,随机长驱直入,一个挺身进入了。
五条悟的腰讨好地塌了下去,因为他知道夏油杰每次都爱抓着他的腰窝干他。夏油杰果真掐着那处把他拼命地往自己拉紧了,一下一下挺动着腰肢,干着五条悟的深处。
五条悟曾经非常担心夏油杰得不到相对的抚慰,提出过给她口交,都被拒绝了。只要是和五条悟做爱,她的心里就流淌着蜜糖,就算自己的性器官不会被接触,每次她的高潮都是发自内心的,她的身体会燥热,带动着五条悟燥热,她的腿根会颤抖,事后她也会发现自己的内裤湿透了一片。
此时此刻她正狠狠地干着五条悟,空气在一度一度地升温,简直两个人要烧起来了。病刚好的脑子模模糊糊的,夏油杰将嘴凑到了五条悟的后颈处,狠狠地咬了下去,五条悟叫出了声来,如同一只叫春猫。
她疯狂地用指甲伸过去,抓挠着五条悟的胸口和腹部,无视了五条悟的求饶,一口口咬着他的后颈。打桩的动作忽轻忽重,时而轻描淡写,时而摧枯拉朽,干得五条悟像是大海上漫无目的的一叶扁舟。
“你爱我么?”她在五条悟的耳边诅咒着。
五条悟疯狂地点头。
“你恨我么?”她在五条悟的耳边诅咒着。
五条悟疯狂地摇头。
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夏油杰掐着五条悟的脖子,感受到他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的手里跳动。两个人都为最后的冲刺奋力地往肺里吸入空气。
一下。两下。三下。重重的撞击。
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荷尔蒙味道。五条悟射了出来,而夏油杰也高潮了。
“对不起,杰。”他最终神色黯然地自己穿好了衣服,走出了这扇门。也好,这也说明了他为科研事业奉献终身的决心。
夏油杰浑浑噩噩了一阵子,也是因为这份浑浑噩噩的劲儿,她接触到了黑道。
意外地走上黑道的路已经不是她能控制的发展了。在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在男人“女人做什么黑道啊”的谩骂声中走到了上层,并且背后多了一条栩栩如生的黑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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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能沉浸在片刻的温存里多久,夏油杰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唤回了现实。
她心里一沉,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几位兄弟不会无缘无故地打扰她的。
她念念不舍地将手指抽出五条悟的口中,起身,推开了地下室的门。
迎接她的是黑着脸站在那里的米格尔。
“夏油,你带来的那个佐藤,不是个好东西。快和我过去看看,菜菜子和美美子都哭得很厉害。”
夏油杰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飞快地走向了上面的世界。
“夏油小姐,那个人……!”见到美美子时,她一把抓住自己的手,愤怒地指着看上去依然唯唯诺诺的佐藤。
“夏油小姐……”菜菜子直接冲上前来,抱着自己痛哭起来。她的脸上有个鲜红的掌印,胸口的衣服被拉开了,扣子崩掉了,直接露出了里面的胸衣来。
夏油杰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全身的血液仿佛一寸寸板结了一样变得冰冷,只有后背燥热而瘙痒,仿佛那条黑龙活了过来,要吞吃眼前的佐藤,将他挫骨扬灰。
她转过身去,拿她的武士刀。
“我们刚才睡得好好的,那个人就摸进了我们的被窝里,对菜菜子做这种事……”
夏油杰鹰一样的眼神注视着佐藤,盯得他不敢抬头看。他浑身哆嗦,仿佛遇到了丧尸一样,坐在地上向后退去。
“我只是一直糊涂。”他索性土下座的形式跪在了地上,哐哐地给三个人磕头,避难所所有的难民都冷冰冰地看在眼里。
这反而激怒了夏油杰,她一把将佐藤提起来,剑峰一指,落在了佐藤的肩头。佐藤被吓得快要尿了裤子,哆哆嗦嗦的,嘴里不住地求饶。
“记住我想什么时候杀你就什么时候杀你,这里的统治者是盘星会。”夏油杰冷冷地抛下一句,将刀刃贴近了佐藤的耳朵。佐藤崩溃地大叫出声,剑刃却只是在他耳朵上轻描淡写地摩擦了一下,便收了回去。
夏油杰留下了他一命。
她的余光瞥见了名为秤金次的紫发少年和挑染头发的黑长直少女星绮罗罗。只见少年严肃地看着这一切,少女懵懵懂懂地抓着他的手臂,是那样的紧,他不住地安抚着少女。
“秤和星有事要和您说。”拉鲁上前,将手放在夏油杰的肩膀上。
于是夏油杰收回了刀,冰冷地看了佐藤一眼就转身离开了,紧紧拉着秤金次手的星绮罗罗走在一边,摇摇晃晃的。
四个人进了商超的办公室。

“你们应该是有话和我讲吧?”夏油杰面对两个孩子,语气变得柔和起来。
“如果我说绮罗罗是丧尸,你会赶我们走么?”少年痛定思痛,握了握拳头,开口说到。
夏油杰因为惊讶,久久的没有开口。她的目光落在星绮罗罗身上。
她不是一个常规的“少女”,身上有几处看得出男性的粗糙,正在原地有些机械地轻轻跺着脚。夏油杰久久地注视着她的眼睛,发现了一点和五条悟相似的地方。
同样的有些浑浊,没有焦点,但是那层阴翳已经散去了,女孩的眼睛只是有些凝滞罢了。她的嘴唇看上去尚且柔软,她的肤色虽然白但是带着一些血色,好过五条悟太多了,尤其是她虽然行动上有些不变,但是比起通常的丧尸自然的多。
不如说像是有点小问题的人类。
夏油杰走到星绮罗罗的面前,说了声失礼了,将手指缓缓地接近她的眼睛,竟然看到了瞳孔的缩放。
“你是怎么做到这样的?”她转头问秤金次,心里似乎有了答案。
秤金次显然并不是一般人。
“那是因为,我也是免疫者。”秤金次摆摆手说到。
“这孩子是可以信任的,大姐的事我已经和他说了。”站在一边的拉鲁说到。
“绮罗罗在丧尸横行的时候被丧尸咬了,我不想失去她,我和她说,我们一起走吧,并把脖子主动伸到她的嘴边让她咬了。我们在一个体育仓库里关了三天,我昏昏沉沉地烧了三天,醒来却发现自己还是人类,并且绮罗罗好像认不出我来一样,再也没有攻击我了。当我走到外面,学校里的那些丧尸也对我熟视无睹。我带着绮罗罗一路生活到现在。”
你,是怎么把她治好的呢?
“咳,我们做爱。”
诶?夏油杰呆立在了原地。
“哈哈,说了您不要不好意思啊。我很爱她,生前两个人性生活也非常和谐。一想到要失去她了,心里就痛得不像话,就不小心把她又睡了一次。没想到她的身体取回了人类的反应,说得露骨一点就是,她居然会夹紧我。那之后我重复了很多次,直到她又开口喊我‘金次’了,身体也渐渐有了心跳和呼吸,眼睛也变亮了。我们现在定期还是做,她变得和人类差别也不大了,只是说话不太利索和力气特别大,你看,这些天你们都没看出来……”
果然是这样啊。夏油杰的手无力地垂下了。
硫酸缓缓地流出来,在肉质的心脏里烧出浓汤一样的大泡。
自己身为女性,又怎么通过“做爱”让悟变回人类呢。
什么也做不到。悟要作为一具尸体缓缓地腐烂了。
“夏油小姐,你的事拉鲁先生也和我说了,别放弃啊。”年轻人不甘心,“我和绮罗罗尝试过不同的方式,唾液也有用,血液也有用,就是没精液来得那么立竿见影而已。”他安慰着夏油杰。
夏油杰对他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嗯,谢谢你。”
那么,就试试看吧。自己做到了那么多不可能的事,又不多今天一次。
于是她提起了太刀,走向了地下室。

五条悟依然安安静静地在那里。夏油杰解开了他的眼罩,反而将一个中间是个圆圈的开口器套在他的口中。
她卷起自己的衣袖,露出肌肉强健的小麦色的上臂。
血管清晰可见。
夏油杰将手伸到了他的口边,抽出了太刀,闭上了眼睛,狠狠地抹了下去。
血立刻涌了出来,游走出一条红线,淅淅沥沥地落在五条悟被张开的口中。丧尸下意识地吞咽着,鲜血打湿了他的舌头,朝着他的喉咙深处流去。
夏油杰皱了皱眉头,新鲜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凉飕飕的。五条悟的喉头没有滚动,只是下意识吞咽着血液。
伤口干涸得很快,夏油杰的凝血能力很好,那道伤口很快就不再流血了。
夏油杰又在旁边补了一刀,更深了些。更多的血液涌了出来,夏油杰为了不要浪费,将伤口对准了五条悟被开口器张开的口部。
他干得起皮的嘴唇此时此刻已经完全被血染红了,旁人看怕是吃人的丧尸,夏油杰却觉得红艳艳的像涂了唇彩一样。她笑了,挤压着自己的伤口,继续喂给五条悟血。
五条悟的舌头似乎抖动了一下,但也是那么一下而已。他发出了轻轻的一声呻吟。
血还是远远不够,夏油杰看他的眼睛,还是充斥满了落叶和树枝的死水一样的颜色,去摸他的心跳和呼吸,依然没有。
于是夏油杰想到了这么一出,她狠狠心来。
她露出了自己的臂弯,将那条最脆弱的青筋绷了出来。将武士刀落在臂弯上,她毫不犹豫地一刀割了下去。
血液喷涌而出,流个不停,仿佛一股红色的泉水,夏油杰忙不迭地将臂弯送到五条悟的嘴边。源源不断的血涌进了五条悟的嘴里,她一只手在五条悟的脑后托起他的头部让他多喝一些,摸着他短短的发茬,不痛也不怕。
血流得有些多了,眼前也变得模糊起来,夏油杰摇了摇头,觉得有些沉重,她感到了一阵虚脱无力。之前被人偷袭刺中腹部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感觉。只是自己挺过来了,这次也会。
这时她感觉到五条悟主动地挺起身来,将戴着开口器的嘴凑近了她的伤口,舌头伸出了开口器的圈,点在不断跳动着涌出血来的静脉上,一股股的血液就那么流进他的口中。
直到眼前并没有故障的灯变得忽明忽暗,她知道自己差不多到极限了。她松开五条悟,连忙用绷带给自己做简单的止血包扎。
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血,只不过自己要细水长流。
她突然感到一阵虚弱无力,只来得及把五条悟口中的开口器解开,就眼前一黑趴在了地上。
睡吧,睡一觉就好了。她翻了个身,软绵绵地躺在地上。

做梦了,梦到自己还在五条悟的房间里。
五条悟说自己最近也开始体育锻炼了,要比试一下。夏油杰迎战了,没几下就把五条悟推到在了床上。
五条悟一开始闷闷不乐地用枕头遮住自己的脸,为自己输给女朋友而脸红,随后突然在床上滚来滚去笑个不停。“我喜欢这么强大的杰。”
蜜糖腌制得自己的内心和蜜饯一样软软的,她忍不住扑到了床上,伏在五条悟的身上,给他一个吻,两个吻,三个吻,将腿架在了他的双腿之间。
五条悟欲拒还迎地张开了双腿,主动地脱下裤子,在她将手指伸进来的时候低低地叫了一声,随即被她操弄得软了腰。

夏油杰是被一阵惊叫声吵醒的。她懊恼地意识到自己这次忘记锁门了,那个惊叫的人冲出门外去。
她起身想去追,却发现自己因为失血过多,走得踉踉跄跄的。伤口好痛。
待她走上了楼,发现避难所里的难民都以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站在人群当中的是佐藤,他正惊魂未定地指着自己。
“夏油在地下室里囚禁了一个人,那个人还满脸是血。一定是被她杀了。这种人你们还要听命于她么?”
夏油杰感到自己在冷笑,全身却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你以为呢?我可是黑道啊。”她边说边自顾自地指向自己,“你要是对我有意见就出去喂丧尸吧。”不顾众人惊异的目光,毕竟在他们心中,夏油杰是个格外亲民,理性又强大的领袖。
“你住进来的时候答应过我们不可以去地下室的,现在我们请你走也理所当然。”菅原真奈美冷酷地说到,米格尔拖着佐藤就向外走去。
佐藤大叫着你这个杀人犯,在外面拍打着卷帘门,噪音和喊叫声不断传来。愚蠢的人不会知道,这在一会儿后会招来丧尸,将他吃得渣都不剩下。
夏油杰摇了摇头,让自己看上去清醒些。“有意见的人,如果不想要食物和住所,不想要黑道庇护你们,现在就可以走。”
大家只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头领,大气都不敢出。

那天夏油杰在地下室褪下了五条悟的裤子,和十年前做了很多次的一样。
其实她的背包里一直装着穿戴裤和润滑,只是没找到好时机罢了。
她将手指粘上润滑剂,小心翼翼地向着五条悟的后穴里伸进去了一根。
她抚摸着那块现在无比脆弱的肉,摸不到一丝温度,也不会有节律地咬紧她了。死亡就是一块死去的肉。她在里面抠动几下,确认着就算是丧尸也不至于受伤,就将另一根手指也伸进去了。两根手指剪刀一样张合着,将已经不会翕张的后穴缓缓地扩开。
穴肉是冷的,夏油杰的心也是冷的。喂给了他那么多血,一点反应都没有起。夏油杰紧贴着他的耳根,将一些热气送进他的耳朵里。
没有一丝的回应。丧尸茫然地抽搐着,眼睛也不知道转过来,只是抬头看着上方的灯光。
之后就是加入第三根和第四根手指。为了他不受伤。夏油杰在他的体内四指并用地搅拌着,摸着他冰冷的内脏。
一股燥热席卷了她的身体,她也默默地脱下了自己的衣服。
黑龙暴露在空气中,如同马上就要活过来,盘旋,嘶吼。
她叹了口气,将脱下了裤子但还戴着手铐脚铐的五条悟摆成后背位的姿态。她压着他的腰窝,仔细研磨着那两处。
五条悟趴在地上,手指不断地抓挠着地毯。夏油杰在自己穿戴裤的假阳具上涂上一点润滑剂,将龟头对准了穴口,长驱直入。
丧尸的身体似乎动弹了一下,但也只是感觉自己要受伤的本能反应,他向前躲闪了腰肢。夏油杰抓住了他的两边的胯部,浅浅地开始摇晃腰肢。
就像一枚卡得很死的螺丝钉,不见得松动。夏油杰感觉自己根本摆不开腰,只能在那里僵持着不上不下。五条悟的身体不断向前躲闪,几乎贴到了地毯上。她抓住他冰冷的性器,想给他打几发手枪,却发现它蜷缩在那里没有动静,只是一团东西,连前列腺液也榨不出,只能作罢。
五条悟的前列腺本生得很浅,稍微操两下就风吹雨打。夏油杰难过地想着,将假阳具抽出五条悟的体内,又补了一些润滑剂进去。
随着源源不断的润滑液补充进去,这次的抽插变得丝滑。夏油杰九浅一深地动着,整个身体压在五条悟比自己高一头的身体上,丰满的胸部贴紧了他的后背。
明明之前每次这样时五条悟都大喊招架不住了,没几下就会射出来,此时此刻唯有沉默。五条悟一言不发地在她身下承受着她的冲撞,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只是时不时抓挠几下地毯,用大得快把夏油杰甩下去的力量挣扎一下。
不准逃。夏油杰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胸膛,将脸贴在他的肩胛骨上。五条悟并没有腐烂的味道,身上干干净净的,也不会因为性爱出汗,闻上去像一块冰。
夏油杰挽起了自己的袖子,将那处堪堪结痂的伤口凑近他的嘴边。她眉头一皱,一把撕开了伤口,随即将又源源不断地涌出鲜血的伤口强硬地塞进了五条悟的嘴里。
丧尸冰冷艰涩的舌头舔得她有些痛,但是她已经全然不顾了。她保持着这个不断流血的姿势抽插着五条悟。
空气一度一度地升温,生理期没过几天的她觉得下腹酸胀,酸甜的体液正在不断地流出。五条悟颤抖了一下,她突然感觉到。
微乎其微地,腿根抖了一下。
她加快了抽插的速度,五条悟熟悉地乖顺地塌下了腰。她的一只手从侧面一直摸下去,五条悟没有因为兴奋而挺立的乳头,肌肉依然紧实的腹肌,柔软的臀部。
血的味道不断地蔓延开来。
“知道么,悟,从来没和你说过,父亲给我起名叫杰,是因为不希望我是个女孩。你却说这是个帅名字。”
“知道么,悟,我硬生生把耳洞捅开了它发炎了一年。”
“知道么,悟,生理痛真的好痛,我不想做女人了,但是你不可能喜欢男人吧。我是女人太好了。”
“知道么,悟,和你分手我也是不想的。”
“我的血你多喝一点吧,就当是我在和你道歉。”
她一边撞击着,一边说着。然后自顾自地高潮了。
“杰……”
“痛么……”
待她失血过多的脑子反应过来的时候,空气里飘荡着这样的话语。
五条悟他依然浑身冰冷,依然没有呼吸和心跳,眼睛依然像凝滞的油彩。只不过,他身上多了点人的味道。
他正喃喃自语地,不断地问,杰,痛么。
十年份的眼泪,落在了五条悟的后背上。夏油杰颤抖着身体,哭了出来。
从一开始,我的心里就流淌着蜜糖和硫酸。
硫酸是我为命运不公的痛苦,而蜜糖是对你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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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看( ˝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