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性/怀孕】千疮百孔

五条悟在杀死夏油杰的不久后发现了自己怀孕的事实,这本该是一个烂俗的狗血故事的开头,如果16岁的夏油杰不曾穿越过来的话。

五条悟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出了些问题。

那起源于很小的一件事,在某个忙里偷闲排了好久的队终于买到心心念念的喜久福的普通一天,他鼻尖萦绕着甜点甜腻软糯的香味,随后不合时宜地“呕”了一声。

他眨眨眼,捂住嘴,心想不对劲。

五条悟,现代最强咒术师,拥有最强的咒术与最强的体质,从小到大生病的次数屈指可数,然而最近身体确实是不太对劲,往常连着两三天连轴转地工作也吃得消,今天解决完一个一级咒灵后他双腿一软,站起身的瞬间甚至晃了晃。

他掐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接着脚步一转拐向了药店,买了个验孕棒。

他按照网上的指示操作完,凝视着验孕棒上两条一深一浅的红线,表情夸张地“唉”了一声。“什么啊。真是糟透了!”他在空无一人的高专宿舍气得原地踱了两圈步,六眼都因直冲天灵盖的火气而微微发胀——可能并不是因为生气,他的那些反常的身体现象压根就是因为怀孕吧?

他脑子里一下蹦出许多念头,首当其冲的是全年无休的007工作安排表,而后是他心爱的甜品与喜久福,接着他被气昏头的大脑一拐弯,自然而然地浮现出夏油杰那张拥有奇怪刘海的脸。

就是这个家伙!五条的脑内在说话,用尖细的高亢的仿佛被加速过的男声嘎吱乱叫,说就是这个做爱不戴套的邪教头子,害得人民教师未婚先孕!

真是气死人了,他控诉着想到应该由杰来负这个责任吧,是他那天跟条疯了的狗一样把他弄得一塌糊涂的,所以理所应当的是由他来照看孩子与孩子他妈吧?

五条悟脑海中的夏油杰好似听到了他的控诉,笑着摇摇头,用那一贯温柔的声音抱歉地说:“我也想负起责任来啊,悟,可是我已经死了呢。”

五条悟乱转的脚步一顿,苍蓝的眼眸暗淡一瞬,接着他放空般把自己摔在宿舍床上,扯着自己的眼罩随手一扔,撇了撇嘴,发出恼怒又无可奈何的叫喊声。

“啊啊——麻烦死了!”

如果是高专时期的他,理应将怀孕证明甩在高层的脸上,义正言辞地要求给自己休产假,但如今芳邻三九的人民教师已经能在一个晚上收拾好心情,戴好眼罩重新投入到全年无休的工作日中。

他没将这个消息告诉给别人,想也不用想就能知道那些人的反应。“老师竟然连怀孕也会吗?”如果是可爱的学生应该会这么说吧,虽然怀孕并不是一件值得人说“哇塞,不愧是最强”的事,但谁叫他是五条悟呢。

如果是高层或者同僚问起来,想必首先关心的是孩子他爸是谁吧?这个该怎么解释,五条悟并没有想好,如果实话说是夏油杰,后续处理起来一定会更麻烦。

咒术师最强竟然与诅咒师同流合污?五条悟用脚趾头都能想到那群烂橘子会怎么说,就算真的与诅咒师背地里有一腿又怎样呢?五条悟不好掌控,五条悟的孩子还不好掌控么?到时候简直是一个送上门来的标着“五条悟弱点”的把柄,而且又不是怀了孕就歇菜了不干了,五条悟嫌恶地撇过头,摆出苍的起手式,干脆利落地解决了一个咒灵。

说起来,杰那天明显就是不对劲啊。受到孕激素的影响,五条悟在战斗中东想西想,想到夏油杰扯着他的头发求自己,具体说了什么却又不记得了,想到他久违地贴上来的唇。

一切都透露着怪异的不对劲,可是五条悟连问句“你是不是瘦了”的立场都失去,他只能又一次选择对着挚友的背影闭上眼睛,只是这次的代价更为惨烈一点,夏油杰死了。

不止会数十年得见不到了,以后也再不会见面了,或许下一句“好久不见”得等到五条悟也去天堂了才能听到了吧?夏油杰还会笑着说“来得真慢啊”吗?

一切都无从得知,况且这也不是五条悟现如今应该花时间去思考的东西。

或许真的就如夏油杰所说的,这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意义呢——五条悟摸了摸自己尚且一片平坦的小腹,他此刻也在想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认为意义相当重要的杰,到底是怎样看待他怀中的孩子的呢?

对于杰来说,对于选择亲手将种子播种进他的腹腔的杰来说,一定背负着什么特殊的意义,才让想与他一刀两断的杰藕断丝连吧。

这可真是个超级大烂人!五条悟气哄哄地将咒灵一脚踩碎成肉酱,为了自己的私心让另一半来背负意义与痛苦的大烂人!

五条悟的生活没有发生变化,除了更加严重的嗜睡、六眼呈几何倍增长的副作用、时不时的呕吐与再也不能使用反转术式之外。

五条悟一连报了一长串,家入硝子含着戒烟糖沉默了一会儿,用下巴适宜他乖乖躺好。

“好严肃哦硝子,宝宝都害怕了唉。”五条悟脸上挂着不着调的笑容,看着硝子不是很熟练地摆弄着仪器,眨了眨眼睛说,“硝子,我可是很信任你的。”

硝子翻了个白眼:“这东西买回来就没用过,谁知道真的会有在职咒术师怀孕呢。”

感觉自己被骂了的五条并没有生气,主动拉下紧身的黑色制服裤,露出雪白的一片下腹与胯骨,又叼着衣角将上衣往里卷了卷,回头看硝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嘴里叼着衣服的五条悟满脸的“我可是做过功课”的求夸赞表情。

其实家入硝子原本以为五条悟是中了什么幻觉咒术,臆想出自己有了个和夏油的孩子,毕竟照他俩的感情深厚程度,与前不久发生的那件事来看,五条悟疯成这样是很有可能的。

深更半夜五条悟突然传送到她这里来,指着自己脸上一个小划口说硝子,我怀孕了,好像没办法用反转术式了。家入下意识以为这是最强的恶作剧,呵呵笑了一声问这孩子是夏油的吗?

五条悟星星眼地夸她真是太厉害了,这都能猜得出来。不等硝子无语地说出些什么,他又说自己今天在祓除咒灵的时候反转术式突然出了点状况,他实在很担心对孩子造成反噬,缠着家入硝子给他做检查。

硝子忍无可忍,说玩笑好歹有个限度吧!这属于医闹了哦,五条。她将戒烟糖从口袋里掏出来,故意塞在他鼻子底下,“吃点甜的病就自己好了吧。”她话音刚落,五条悟脸色一变,接着捂着嘴干呕了一声。

“……”家入吓了一跳,下意识想去拍五条悟的背,后者弯着腰冲进厕所,几分钟后才皱着眉出来,满脸疲惫与竭力地擦了擦嘴角透明的液体。她从椅子上站起身,从那刻起开始认真听五条悟诉说病情。

绿呼呼的黏液有些太冰了,五条悟对着空荡荡的天花板将视线从最左移到最右,最终移向对着显示屏抿嘴沉默的硝子身上。

个性轻佻的五条老师难得正经且严肃地皱眉问道:“怎么了吗?真的反噬了?”

“……没有。”硝子转身看向他,认真道,“但是五条,你不能再这样高强度地工作了。”

“孩子会受不了吗?”

“你会受不了。”她顿了顿说,“你肚子里的小家伙很爱吃咒力,你最近也应该经常出现咒力断流的情况吧?包括六眼、孕吐,它在源源不断地吸取你的生命力,如果继续保持这种工作强度,长此以往你会垮的。”

她叽里咕噜跟老妈子一样说了一大堆,五条悟听到第一句就已然松了口气,将双臂枕在脑袋下面笑了一声说:“没问题的,我还以为是孩子怎么样了,真是吓死我了。”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家入硝子“啧”了一声,抽烟的欲望在此刻达到顶峰,“你的女性器官发育根本不完全,这种身体要想顺利生产——就凭你现在的身体状况,那简直糟透了。”

“最强的身体状况怎么会糟透了!”五条悟睁大了眼睛反驳道,“都说了我没问题啊。”

“没问题?”家入用力将一张体检报告单拍在桌面上,“求你用六眼看看你的体检数据吧。”

“我又不是医生,怎么会看得懂。”

“那就好好听医生的话。”

“唉——硝子变得和杰一样老妈子了。”

家入硝子在内心嘱咐自己不能殴打孕妇,一尸两命,于是咬牙切齿地将五条悟推出了她的诊所。

“我会向夜蛾校长说明你的情况的,在此期间请不要擅自出去工作!”

五条悟于是又回到了高专宿舍,他在教职工宿舍的走廊上不知出于何种心理脚步一转,自己也没发觉自己走向了高专时期他和杰的宿舍中。

其实那个宿舍很早没有人去住了,现在是闲置状态,没有别人的痕迹,也没有杰和他的痕迹,去了也不会触发任何回忆的开关——

可是真的太疼了。他直到来到空无一人的宿舍楼才敢倚靠着墙弯下腰,五条悟盖在自己小腹上的手微微用力地蜷缩着五指,又因极度的疼痛与恐慌而再度放松,五条悟维持着将自己缩在墙角的姿势一动不动了好几分钟,最后颤抖着又将手伸向了发痛的眼睛。

这里怎么也——一声吞不下去的痛呼被他挤出喉咙,五条悟咬牙切齿地捶了下墙,艰难地将自己全身撑了起来,一步一歇地往那熟悉又陌生的宿舍走去。

他理所当然又心怀侥幸地朝那里走去,就像沙漠中的旅人哪怕明知前方是海市蜃楼,也甘愿让可悲脆弱的幻想暂时滋润自己干涸的心灵,尽管这只是聊以慰藉,杰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宿舍了,就算他还活着,他也再也不会回来了。

杰。这个名字时隔一个月,再一次以温柔又缱绻的形式出现在自己的脑海,比以往任何一次回忆都要来势汹汹,他脑中没有实质,只是单单地重复着一句话——

杰好像真的死了啊。

直到此时,直到站在承载着他们三年青春的宿舍门前,他才突然反应过来,杰被他亲手杀死了。

就好像做了一场冗长又乏味的梦,记忆中的一切以可怕的速度在前进着,他们牵着的手从绿树的荫蔽下到洁白的床铺上,他们鲜艳生动的青春从落幕到黯然失色,三年的时间,五条悟像是在看一部俗套的电影般快进着看完了,主演的名单公布出来,夏油杰是仅仅出演了九分之一时间的男主角。

脑海中浮现出夏油杰的最后一面,那个占据了自己的整个青春的男人微笑着说:“——————”

“悟。”

五条悟猛地抬头,被一双手拉进了他过往青春的屏障内。

疼得好像要碎掉的六眼麻木地辨认着来者的身份,五条悟听到自己暗哑的声音以绝对不可置信的语气说道:“……杰?”

杰,十六岁的夏油杰,他扎着那个熟悉的丸子头,捧着五条悟的脸道:“是我,悟。你肚子疼吗?有没有事?”

五条悟沉默了许久,六眼罢了工,无法传递出这位“夏油杰”的术式与身体,可是他的灵魂告诉他,那个在一个月前被自己亲手杀死的挚友,如今以16岁的姿态重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就这样突兀又浪漫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五条悟见到这个年轻的杰的第一眼,心中首先闪过的念头,不是久别重逢的喜悦,不是同夏油杰一样的迷茫不解,而是——杰真的瘦了好多。

不只是苦夏啊,对呢,如今二十七岁的五条悟已经知道了,根本不仅仅是苦夏。

似乎有些听不到杰在说什么了,他眼眶被火灼一样的痛而辣,或许还混杂着微妙的酸意,夏油杰用那样着急而关切的表情呼喊着他的名字,几乎让五条悟产生了一种怪异而错愕的恍惚感,悲伤感,还有幸福感。

人的情绪其实是很复杂的,五条悟第一次认识到这点,他想不明白为何眼睛会如此酸涩,为何在想要哭的同时,又想要幸福地笑。

太奇怪了啊,时至今日还要将他这个成熟的大人拖进年少时煎熬的杰,真是又奇怪又可恶。

“悟——悟!”夏油杰真的慌了,眼前的人的脸色苍白到与尸体无异,而这个比他记忆中的悟年长许多的男人,还在用一种夏油杰从未见过的神情注视着自己。

悟出事了,这一点让他无法再维持老派的镇定,夏油杰紧了紧牙关,想抄起五条悟的膝弯将人抱到硝子那边——既然依旧在高专宿舍,那么硝子肯定会有办法的。

五条悟在他慌张地动作之前,率先按住了夏油杰的肩膀。“我没事。”他安抚地在他的肩上按了两下,接着将自己的眼罩取了下来。

如今戴着也没什么用了,六眼不能强制关闭,左右也逃不开这种尖锐的疼痛,不如将杰看得更清楚一些。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的?”五条悟揉了揉自己的小腹,若无其事般随手抽出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对着那柔软的黑色发丝一通揉,“是通过咒具?还是别的什么?”

夏油杰盯着他,一眨也不眨,原本乱成一团的杂念与担忧好像被抚平了,他随着五条悟那样坦然淡定的神情也放松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咒具,而且是这个世界的我所留下来的咒具。”

他要微微仰头才能看清五条悟的脸,不知为何,这个明显年长他不少的五条悟,给了他一种很不常见的安心可靠的感觉——竟然有朝一日能在悟身上体会到这种感觉,他之前从未如此设想过。

看来悟真的有在好好长大呢。夏油杰与他对视着说:“我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脑中就自动接收了有关咒具的信息。”

“如果咒具持有者被人不带恶意地杀死,那么持有者在任一时空的分身就将前往现世,直到满足持有者的愿望才能离去。”

“……看来我已经死了呢。”眼下一片乌青的夏油杰笑了一声,在硬得硌人的床板上坐了下来,他抬头,用昏黄的顶灯去描廓悟那静谧的脸的形状,悟什么也没说,只是坐在了他的身边。

“我能问一下,是谁把我杀了吗?”夏油杰笑着侧头问边上的人。

“猜不出来吗?”五条悟也去看他,明明没有任何表情,可就是叫夏油杰平白看出了一股淡到几乎闻不见的忧伤,“是我哦,杰。”

听到这个回答,夏油杰处在半空中被实施绞刑的心脏重重地下落了,他简直如同迎来了一场极端的解脱,那些夏日里无法入眠的夜晚也终于有了个交代。

他果然那样去做了。

“……那样也不错。”夏油杰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又极轻得呼出了,他支着下巴,干脆像欣赏画一样欣赏着此刻的五条悟,“悟,我做了让你无法容忍的事情吗?”

“并不是。”五条悟那双延续了天空的眼睛,此刻也像是在延续着夏油杰,延续了夏油杰在二十六岁后的第十六年生命,延续着他始终不会因五条悟而改变的抉择与大义。

五条悟问:“杰跟我讲讲吧,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夏油杰的表情一怔,微微睁大了双眼喃喃着问道:“什么?”

“大义。”五条悟眯着那双苍蓝的眼睛,他在细致地描摹夏油杰的一切,他眼角的细纹,他糟糕的疲倦,他试图一个人消化的苦难,“还有意义,现在的我或许能懂哦,杰。”

夏油杰就这样定定地望着他,望了半天才蠕动了一下嘴唇,他干涩地开口道:“悟……我认为,这个世界真的是太奇怪了。”

这样子说话也很奇怪。他在与悟对话吗?夏油杰空洞地说着马拉松,说着猴子的劣根性,说着大义,也说着意义,太奇怪了,这些话是能对着悟说出口的吗?

不应该这样,他的潜意识在责备自己,这些东西不应该叫五条悟去思考,五条悟与矛盾这个词语根本就互为反义词,那样的苦夏为什么要拉上他呢?那样漆黑的未来为什么要告知与他听呢?

五条悟是最强,只要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去看,他只要维持好最强的壳子就够了,咒术师的马拉松比赛,五条悟明明是可以跑到尽头的。

于是他停了下来。夏油杰将脸埋进手掌心,深吸了一口气道:“抱歉,悟。”

“杰。”黑暗中五条悟像是将他整个扯了过来,夏油杰感受到软软的一团贴在自己胸腹上,他伸出手,下意识将紧贴着自己的五条悟抱住,“我一直希望杰能像原来一样站在我身边,但是呢。”

夏油杰呼吸一滞,抓着五条悟后脑白发的手紧了紧。

“如果这是杰的选择的话,如果这是一个无法让杰笑出来的世界的话,那么杰就去做吧。”他将下巴搁在夏油杰的肩膀上,轻声说,“哪怕是我亲手杀了你的结局,也是杰擅自安排下来的。”

我都接受,五条悟将自己剖膛破肚,他说,杰的选择,我都接受。

无论是这个荒诞的子嗣也好,他不得不朝着爱人施加的一发赫也好,现如今年轻的杰与那所谓的咒具也好,夏油杰能运筹帷幄,将五条悟的每一步都计算到,或许仅仅是因为五条悟还相信着他的指针。

究竟什么是善恶呢?这对五条悟来说其实并不重要,他像爱护花一样爱护自己的学生,可保护弱小的人也依旧让他感到麻烦,在如此腐朽肮脏的世界,他是纯稚的、唯一凭本能去做出选择的人。

他始终无法认同夏油杰的理念,从始至终他都认为夏油杰确实是死有余辜的,只是能杀掉他的只有自己,十年前他下不去手,可二十七岁的五条悟能做到了。

能做到的话,他就去做。

不过再怎么说,眼前这个十六岁的夏油杰还没有走到离经叛道的路上,五条悟望着冥思的夏油杰说:“但是啊,杰,在此之前你得先偿还债务哦?”

“……债务?”夏油杰眨了眨眼。

“债务。”五条悟肯定地点点头,然后像是在聊今天吃什么一样用小拇指挠了挠耳朵,“杰擅自跑到了很深的地方,导致我怀孕了啊怀孕,现在可是揣着杰的孩子在跟你聊天——”

“……”

“哈?”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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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给我负责啊杰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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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猫猫真是,心疼

(╥_╥)(╥_╥)(╥_╥)我可爱的猫猫啊,杰,你是真狠心啊,感谢赐饭,老师辛苦了(ノ゚ー゚)ノ(ノ゚ー゚)ノ(ノ*゚ー゚)ノ蹲蹲

好心疼猫猫啊,不敢想如果连16岁杰都没有出现的话猫猫要怎么办,太痛了

果然是大人了,色色的很自然,擅自跑到很深的地方什么的

看一半差点把我看碎了…结尾宝宝又好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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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猫:sob::sob::sob:

好喜欢……还有后续吗:c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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