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得真像我儿子 by 晋江小熊趴着说

又是一个坑

 

Summary:新来的Alpha上司是我情敌?还是我孩子他爸?

ABO+带球跑+情敌变情人。狗不狗血不知道,应该挺弱智的

虚假的夏→甚←五

*爹咪只是无辜的吃瓜群众*

 

 

1、我说你这人怎么长得有点眼熟啊

FROM:伏黑哥

TO:世界第一的五条殿下(本机)

今晚有空吗?带你喝酒去。

五条悟在看到这条消息之前,原本是保持着背以上贴着墙的奇怪肩肘倒立,嚼着柠檬可乐味的泡泡糖,两手扶着今年限定款的游戏机,专心致志玩马●奥赛车。

他正好冲过终点线,又是第一。五条悟开始觉得有点儿索然无味了,自己打游戏实在是一把好手,都没人让他尝过失败的滋味。

这种无聊直到消息提示音响起,五条悟一个激灵,再次用了奇怪的姿势一跃而起,伸手去床头拽下充电的手机。

他给伏黑甚尔——也就是备注为伏黑哥的这个人——设置了专属铃声,所以不会有什么比这段闹铃更吸引他的注意力。

甚尔很忙,不常给他发消息,偶尔的一次吊足了胃口。五条悟打字速度也很快,几乎是秒回。

FROM:世界第一的五条殿下(本机)

TO:伏黑哥

好啊好啊,在哪?

FROM:伏黑哥

TO:世界第一的五条殿下(本机)

[对方发送位置]

FROM:世界第一的五条殿下(本机)

TO:伏黑哥

[OK.jpg]给我三十分钟,马上到。

无聊的一天总算有了点盼头,他把游戏机和手机一起扔到床边,跳下床打开衣柜开始思考今天的搭配。

虽然五条悟不用打扮也是最帅的,但最帅的五条悟还是好好打扮了一番,还特意喷了古龙水。伏黑甚尔长年累月泡在名媛圈子里,鼻子非常灵,对香水的分辨度堪比专家,五条悟知道自己不可能钻研过他,也不打算在气味上产生什么吸引力,只能让自己整体上有吸引力就好。

他拿上车钥匙刚要出门,想起什么。

五条悟皱了皱眉,又回到自己房间,翻箱倒柜扔出来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才找到想要的那个。

他撕下包装,贴到后颈,摸了摸,确定全覆盖,才安心地离开。

有些错误只能犯一遍,哪怕今晚要见的人是伏黑甚尔。

*

他最爱的那几辆有的送去维修了,有的因为种种原因车钥匙不在身边,只能勉勉强强开平时上班代步。

甚尔平时会去的那种酒吧门口基本是个豪车展览会,他开这种车去格格不入,就跟裹了块手帕去参加维●秀差不多,因此五条悟把车停在距离酒吧还有一站路的地方,坐地铁去的。

他平时对于这些东西其实不是很在意,但一到伏黑甚尔面前就有非常幼稚、非常强烈的攀比心。

可能因为这么久了,甚尔眼里都没他。

他对伏黑甚尔有种执念,这种感情绝不只是普通的迷恋或者仰慕,掺杂了许多非常规的态度和想法,他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词去定位,姑且称之为执念。

甚尔比他大十岁,当然,这位优秀的、备受追捧的Alpha保养得太好,看不出来;他们相识时五条悟还在上学,伏黑甚尔也不姓伏黑,姓禅院;他们是在一家网吧里认识的,无论是主机还是网游从来没输过的五条悟被禅院甚尔打得落花流水,并且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赢过。

年轻的、还没分化的小伙子大受震撼,居然这个世界上有比他打游戏更厉害的存在。那段时间他泡在网吧里,每天钻研玩法,花钱找人被他打,直到最后修炼得炉火纯青,连电脑模拟器都罢工了,自信满满去找禅院甚尔再来一场。

结果Alpha笑着摇摇头:“我答应她戒游戏了。”

远近闻名的花花公子禅院甚尔居然认识了一个能让他安定下来的人。不仅不再抽烟喝酒约●,连游戏都不打了。

五条悟再一次大受震撼——要知道,那可是禅院甚尔!

就在所有人都哀叹江湖中的传说从此要隐于世,来了变故,甚尔深爱的妻子不幸去世,他万念俱灰,入赘去了伏黑家,改叫伏黑甚尔,又恢复了以往的风流做派。

他重新抽烟喝酒约●,只不过恪守自己曾经的诺言,再也没碰过游戏,一晃就是许多年。

总而言之,为了他爱的那个人,甚尔再也没答应和悟交手过,而这成了后者心里永远的遗憾,这种遗憾化为刺鲠在他心口,鲠在他和甚尔见面的每一次,鲠在进入游戏画面的每一刻。

他的眼睛追逐着禅院——不,如今该叫伏黑了——追逐了太久,没再容纳下其他人,以至于五条悟都不知道自己对甚尔到底是什么感情了。

好在五条向来想得开,不知道就不知道呗,这个游戏打不了就打不了,总有一天他能在别的地方扳回一局,彻底了了这个心结。

不过在那之前,跟伏黑哥去喝喝小酒,也没什么不好。

*

甚尔难得约他出来,悟一路上心情都不错。然而到地方才发现,并不只有伏黑甚尔一个人。

这话说的不准确,毕竟以甚尔的皮相,去酒吧来搭讪的男男女女从来不让他清净。甚尔有时候会挑一个看起来不错的跟对方回家,但他从来不带人回家;而且,就算只是调调情,也不会和谁看起来很熟络的样子,对谁都是懒洋洋的,满脸写着“我没认真你可千万别对我动心会很麻烦的”。

但今天甚尔旁边坐着另一个男人,头发盘成髻,随意地拨弄了下垂下的一绺刘海,他坐在那儿,并不和旁人说话,只是望着被要联系方式的甚尔淡淡地笑着,有一种非常慵懒而迷人的风情。

如果换一个地方,五条悟想,他会对这个人感兴趣,并且主动地试探。

但他现在是在伏黑甚尔旁边,而且看起来跟别的艳遇那么地不同——他看起来像是一个朋友。

伏 黑 甚 尔 居 然 有 朋 友。

而且还是此前从没见过的那种。五条悟心中警铃大作,踏碎晃眼的蓝紫色灯光径直向他们走过去,挤开其他搭讪的人一屁股坐在甚尔旁边,搭上他的肩膀:“甚尔,等很久了吧?”然后装作才看见那个人似的,大惊道,“这是谁,怎么都没给我介绍?”

你不是三秒钟之前才到这里吗,装什么来很久了。甚尔瞟了他一眼,年轻的Omega很少叫他的名字,更喜欢伏黑哥这个称呼,今天上来就这样,看来目的是为了挤兑另一个。

他不动声色避开五条悟的肩膀:“来,我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一个后辈,五条悟。这位呢,是我的合作伙伴,夏油杰先生。”

合作伙伴,这个词听起来好刺耳。是什么肉体关系的文艺说法吗?

五条悟面对伏黑甚尔假笑着,然后转向名叫夏油杰的那位。被注视者鲜明地感受到了这位对自己的恶意,他和伏黑的确是合作伙伴,虽然他希望不只是伙伴,这个暂且不提;总之,他并不想和伏黑的朋友起什么冲突。

夏油杰也相对露出和气的微笑,两个人就像在比“谁笑得比较久”一样,脸部肌肉僵硬到有些抽搐,但谁先停下来就是输了。

话说这小子在酒吧里还戴墨镜,真装●啊。

空气一度陷入静止。

尽管三位都是个高腿长的帅哥,很多人心痒痒想来认识一下,可见到他们这剑拔弩张的架势,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围观。

哦对了,伏黑甚尔也是围观的那个。他可不在乎两位同行者有什么小心思,给自己倒了点酒,舒舒服服抿一口,向后靠在沙发上观摩这场比赛。

“诶不是我说……我怎么感觉你长得有点眼熟。”Omega忽然收敛了笑意,皱着眉,“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夏油杰庆幸无聊的比赛终于结束,他真的快撑不住了;立刻斩钉截铁地否认:“没有。”

五条悟摘下被夏油杰腹诽装●的墨镜,凑近他端详;凑得过于近了以至于Alpha已经能嗅到他抑制贴的味道——

“我知道了!”五条悟恍然大悟一拍大腿,“你长得好像我儿子啊!”

“……”

夏油杰想,这人有病吧?

2、问题儿童总是成双成对

几分钟前,夏油杰暗下决定,要微笑,要礼貌,不能和伏黑甚尔的朋友起冲突。

几分钟后,夏油杰被伏黑甚尔从地上拽起来,狠狠擦了嘴角的血迹,狠狠瞪着对面的人。

五条悟看起来也没比他好到哪去,颧骨青了一块,估计明天就要肿,始作俑者他本人,指节生疼。

作为两个刚见面的人,并且能在对方身上留下如此之多、如此之深的痕迹,夏油杰想,正常情况下应该有一张柔软的大床和私密的空间,而不是被这么多人围观。

到现在他还脑仁疼得直抽抽。都这个年纪了,还如此失态,在酒吧的众目睽睽和人打了一架——他连在十几岁毛头小子时期都没这么冲动过;他想揍人,向来计划缜密。

夏油杰有点记不清第一拳是谁挥出去的了,总之在五条悟说完自己像他儿子之后,还嘲笑了他珍爱的刘海,然后他大概说了什么不文雅的句子……然后他们就扭打作一团,打得如痴如醉尘土飞扬不分你我。结局就是为了见甚尔新买的衣服像抹布一样脏兮兮皱巴巴挂在身上,酒吧的地板锃亮。

哦对了,甚尔。

他们已经被酒吧老板“客气”地请出去了,甚尔刚付完赔偿款,走出来,叼着根烟,还没点燃,走到他俩中间:“这钱,你俩摊,记得转我。真可惜,砸了我一瓶好酒。”

这两人还是谁都不看谁,气呼呼的。都挂了彩,都一团糟,有点像喜剧片。说实话伏黑甚尔有点儿惊奇,五条悟就算了,性格一直跟小孩似的;怎么连夏油杰也这样?他们见的次数不多,每次夏油都风度翩翩落落大方——直到今天。

还以为难得遇到个靠谱的成年人,结果还是问题儿童。

伏黑甚尔叹气,为什么就没人能像自己一样成熟呢?

“我不感兴趣你们为什么打架,”甚尔拨弄着打火机,火苗在风里柔弱地颤了颤,“不过以后不要告诉别人你们是因为我认识的哈。”他想了想还是没点烟,漂亮的抛物线扔进垃圾桶,然后伸了个懒腰,“有点儿累,我先回去了,你们自便,想继续打还是上床都随便。”

他结束了骇人听闻的发言,拦下出租车,把目瞪口呆的二人丢在原地,就这么潇洒地离开。

*

不是,等等,谁要跟这个臭小子上床啊?

夏油杰心里觉得晦气,原本是要跟伏黑甚尔私下见面拉近拉近距离的,这下倒还,自己之前维持的形象全塌了,在他面前可算丢人丢大了。

而一切都要怪五条悟。

这家伙看起来也对伏黑有好感——很明显,不然也不会那样挑衅自己,也不至于跟刚认识的人打一架,情敌除外。

甚尔看起来和他认识很久了,夏油杰庆幸地分析,不过这并未改变甚尔第二段婚姻离婚后单身到现在的事实。

换言之,五条悟即便长得非常漂亮——对,即便打得不可开交,他也要承认这小子是真好看——伏黑甚尔也没跟他在一块。

庆幸归庆幸,闹心还是闹心。

……看到那张精致的脸蛋上的淤青就来气。那双如此诱人的蓝眼睛怎么写满了欠揍?

夏油杰觉得再不走心底的火气又要蹭蹭冒上来,这要在街边再打第二场,可没有伏黑甚尔拉架了。不对,甚尔好像是在一旁兴致勃勃看着他们打了好一会儿才上来装模作样劝架的……

反正,不想看到五条悟了。

夏油杰转身就走,然而五条悟又在身后叫住他。

“喂,怪刘海。”

夏油杰眯起眼,这人怎么还敢提这个称呼。

不过五条悟嗓音里并非挑衅,而是有微微的疲倦。

把你号码给我,他说,我们下次再打。

*

所以,和甚尔一句话都没聊上,反而莫名其妙存了个情敌的号码回来。

五条悟回到家,把自己扔进软绵绵的大床里,不小心碰到了伤处,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走到镜子旁,看见那儿已经开始肿了。

冰敷有用吗?

操了,明天还要上班,怎么见人啊。

说是拔智齿会不会有人信啊?

他堂堂五条悟,世界第一的五条,居然被人照着帅脸打了一拳,说出去太掉价了吧!

说到底都是那个夏油杰的错……

五条悟下定决心,从此同他不共戴天。

幸好要了号码,他这段时间要报个拳击练习班之类的极限集训一下,尽快找机会再打一架,把面子挣回来。

想想夏油杰臣服在他面前、亲吻他的鞋尖、哭着道歉五条大人我错了的模样,五条悟忍不住笑出了声。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当初“迷恋”上伏黑甚尔也是这么开始的。

幻想很快被现实无情地打破,手机铃声催命似的响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是庵歌姬。

女士算是他的上一级,但常常被他当做助理一样对待,或者说是使唤,非常不高兴他的无礼,却也无可奈何。

五条悟也不大喜欢看到她消息,因为庵歌姬这个名字几乎直接等同于工作。

“五条,明天早点来上班。”

“噩耗!为什么啊?”

“新上司明天报道,你要做好助理工作的吧。”

“诶,不要啊,我只想闲闲地过每一天……”

“不要胡闹!明天必须7点钟准时到公司。”

“歌姬你这样生气对身体不好哦。”

对面啪地挂了电话。

好像每一次和庵歌姬对话都是这样不欢而散,而且一般而言歌姬是不高兴的那个。五条悟撇撇嘴。

不过明天还要来新上司,直接空降部长,他连名字都忘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角色。

希望能宽容一点放过他。正如他对歌姬所说的那样,不缺钱的五条悟只想悠闲地度过每一天。

他自然而然瞄到最近通话里那个崭新的号码,动动手指,把刚存进来的号码改了个备注,“怪刘海”。

然后向下翻到“小海胆”,本来想编写消息,想想那小孩多半不会回复自己,还是直接打过去吧。

“哈喽惠~是我。”

“等等别急着挂电话!”

“我就是来问问看,他现在在你那里吗?”

“那就好,那就拜托你啦。”

“你照顾他,我肯定放心。”

“我明天会过去接他。”

“就这么说定了,改天请你吃喜久福当谢礼好了。”

小海胆承诺会帮他照顾好人,不咸不淡地应了他的日后请客,客气而冷静地挂断电话。

五条悟又一次瘫回床上,这次小心地没碰到伤处。

小伏黑和大伏黑,除了那张脸,还真是一点儿都不一样。

3、为什么又是你啊

五条悟起了个大早,倒不是因为真的被庵歌姬点醒要努力工作好好做人,不过是因为他这一晚上翻来覆去都在做梦。

顺便一说,他梦到的都是夏油杰。

这很奇怪,鉴于连心心念念的伏黑甚尔也鲜少入梦来,一个昨天才第一次见面、第一面就打架的不对盘的家伙,居然能成为他梦境的主角,肯定是哪里的世界线出了差错。

又或许正是因为打了一架——要知道,五条无论是电子世界,还是真实世界,打架都没输过。

居然有人敢打他的脸。

怎么会有不长眼的兔崽子敢打他的脸呢!

昨天那场论战其实也没分出个结果,都是因为被甚尔劝架拦住了。说劝架也不太准确,毕竟伏黑的性格从来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多半是因为酒吧的老板和保安都来了才不得不阻止一下。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伏黑甚尔的心里平等地没有装他们两个任何一人,一点儿都没偏袒。五条悟颇为宽慰。

……反正,他要下那个怪刘海的号码,就是为了日后有一天能打个胜负。

总之,今天五条悟醒得很早,顶着乱成鸟窝的头发,两个疲惫的黑眼圈,还有颧骨那块明目张胆叫嚣“快看我啊我被人打了!”的青。

要是换个人,今天大概得想尽办法请假,怎么也不愿意在公司、尤其是新上司面前丢人。

好在五条悟不是一般人,小小的瑕疵并不会影响他的盛世帅颜,他稍微收拾下自己,随便抹抹发胶,换个新款墨镜,走出去又是那个帅气逼人的五条悟。

伊地知洁高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五条悟有点儿不太记得这个人的本职工作是什么,反正现在给他当司机当得熟门熟路。

伊地知看见他,张大眼睛:“您这是……”

“不要大惊小怪。”五条悟不在乎道,“伤疤——可是男人的勋章。”

可是为什么男人的勋章上要贴画着白色小猫咪的天蓝色创可贴呢?

伊地知很想问出来,但他不太想听见五条悟的回答。

他忍了又忍,还是闭上嘴,踩下油门。

*

尽管悟起得非常早,但他还是没有在歌姬要求的七点钟到达公司。在门口闲闲地晃悠了一刻钟,才优哉游哉坐电梯上去。

推开办公室门,发现熟悉的几张面孔都在,包括平时不太出现的夜蛾正道,个个打扮得颇为正式。

“理事,你们这是在欢迎我吗?”五条悟装模作样挠了挠头发,“那可太不好意思了,我应该来得比较随意……”

“没有人在欢迎你。”夜蛾正道很想翻白眼,碍于场合还是憋住了,“我就不问你为什么迟到了,你也编不出来能让我信服的理由。”

“诶,可是我今天想了一个很不错的……”

“我不想听。”

庵歌姬也听不下去了:“五条,不要那么吊儿郎当的,你那个创可贴也太不合时了吧?”

“怎么了,多可爱啊,你是不喜欢小猫咪吗?太冷漠了吧。”

“你不要偷换概念!”

“行了行了。”夜蛾打断他们,“新来的部长马上就到。”

话音刚落,背后的门又一次被推开。

随着夜蛾正道的“夏油君总算来了”和与之相呼应的“夜蛾先生”,尤其是后者熟悉的声音——刚刚在他梦里回荡了一整晚的那种——五条悟僵硬地转过身,看见比声音更熟悉的脸庞。

小揪揪,怪刘海,西装革履人模人样。和所有生意场上的战士一样,夏油杰在他身后,笑得像个老奸巨猾的狐狸。

五条悟愣住了。夏油杰在看见他的一瞬,笑也有点儿挂不住,但他不是那种情绪化的人,分得清公开和私下,越过他先和这里职位最高的夜蛾正道握手。

昨晚五条悟就知道了,夏油杰这个人同他人打交道是很老练的(删去他们打架的那部分),没几句话就已经和大家都认识了,几个后辈先前的紧张心情也放松下来。

除了五条悟。

现在没人会关心五条悟,毕竟谁能想到他会和自己未曾谋面的上司先在酒吧打了一架呢?

哦对了,理由还是为一个男人——一个Alpha争风吃醋来着。

这种事情要是说出去,连庵歌姬都会嘲笑他的吧?

灰原雄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夏油君和五条前辈怎么都负了伤?该不会是你们打了一架吧哈哈哈哈!”

年轻人只是想说个笑话缓和一下气氛,结果并未得到附和,反而是两位当事人看起来脸色更难看了。

七海建人暗暗叹了口气,出来打圆场;他好像总在收拾烂摊子,推了推眼镜:“夏油部长,请选择一位作为您过渡期的助理吧。”

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夏油杰假装环视一圈,目光从每个可选项身上滑过,确认道:“随便哪位都可以吗?”

“当然。”

“那就他吧。”最后视线定格在来时那处,细长的眸子有了堪称狡黠的笑意,“——五条君,你愿意吗?”

*

五条悟,不愿意。

谁知道夏油杰这个老狐狸打的什么鬼主意。

但是五条悟,没得选。

在这群人中他是级别最低的,平心而论,每天上班忙着摸鱼,也对公司没做出什么贡献,如果新来的上司挑中他,自然不会有人替他讲话,平时的直接上司歌姬更是恨不得赶紧把这烫手山芋扔出去,别来烦自己。

就这样,五条悟在一致通过、举司同庆下被送给了夏油杰。

空降部长自然是有自己的办公室的,作为助理五条悟也得搬进去。他在工位上司把自己的东西打包到纸箱里时还觉得荒谬,以往看同事调岗离职来来去去,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会降临到自己身上。

五条悟不缺钱,自然也不会认真工作,他既不需要升职加薪,也不会被降级辞退,每天只要轻松地从上班待到下班就行了,过了下班时间一分钟都不会多停留,加班更是从来没见过他的身影。

然而现在,他东西还没弄好,就被夏油杰喊去倒水。

众目睽睽之下总不能不做上司交代的事,五条悟倒了一杯滚烫滚烫的、到可以把灵魂烫出个洞的开水,用脚踢上办公室门,把杯子往夏油杰面前狠狠一放,溅出来的热水差点伤着自己。

夏油杰在打电话,手势示意他等一下。

“好的,伏黑君,那就晚上见。”

语气很温柔,特意强调了“伏黑”,好像是专门给某人听的。

五条悟不上他这当,在意就输了,谁知道电话对面到底是不是伏黑甚尔,可能甚至是一条狗。

夏油杰挂了电话,见这小子还气势汹汹杵在自己面前,微笑道:“谢谢你,五条君,你可以做自己的事了。”

“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

“为了报复我,来这里工作。”

“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五条君。我不过是昨天才认识你,怎么可能提前布局好工作调动的事情。”

夏油的语气依旧斯文,就是看得让五条想再往那张假模假样的脸上来一下。

他转身要走,夏油的声音又追上来:“创可贴很适合你哦,像十五六岁的女高中生。”

反正办公室里也没有监控,五条悟丝毫不在乎上下级的风度礼仪,转过头举起拳头威胁地挥了挥。

夏油杰哼笑一声,面上仍然淡定,心里想的却是,我还治不了你小子。

情敌再加上下级,双倍的大仇,双倍的怪罪。

夏油杰和五条悟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4、伏黑家今天的饭(不怎么好吃)

伏黑惠,男,十五岁,普通高中一年级。

上学也还算认真,基本不给老师添麻烦,成绩不错,课余还会去收拾校园里找人要保护费的小流氓。

学院风纪委员会曾经有意招募他,都被拒绝了。

伏黑惠,十五岁,还未进入社会,就已经在江湖留下了和他爸差不多的外号——伏黑哥。

年轻的小伏黑哥今天没去上学,理由很简单,他有点累,学校是在太糟心了,那么多人只会让他更累。

所以伏黑惠就理所当然地翘了课。

为了转换心情,他自己去超市买了一大堆食材,决定今天亲自下厨做一桌菜。厨艺是很能磨炼人心境的。

惠的刀工不错,洗菜切菜码菜行云流水。就是接下来的步骤不太在行,得借助资料。

就在他研究菜谱的时候,门被谁打开。

伏黑甚尔回来了。

他爹夜不归宿是常有的事,时不时三五天见不上一面,要是哪天按时回家那才是世界末日。所以这样的早上伏黑甚尔酒气醺醺打开家门,也丝毫没有影响伏黑惠的动作。

甚尔虽然闻着很糟糕,但他看起来十分清醒,大概酒不是他喝的。也不知是又在哪个温柔乡流连徘徊。

算了,惠不想弄明白。

惠有点儿洁癖,所以父子相见连个招呼都没打,甚尔径直走向浴室。哗啦啦的水声很快响起,但它无法冲散客厅里残留的酒味,惠不高兴地皱了皱鼻子。

二十分钟后,重新清爽英俊的伏黑甚尔回到客厅,这才和儿子说上了第一句话。

“今天中午吃什么?外卖吗?”

“我做。”

“不要吧,惠做的菜太难吃了。”

“……”

话是这么说,甚尔也并没有拿起手机点外卖,往沙发上一躺,阖上眼。

惠洗了手,走过去踢了踢沙发:“五条先生呢?”

甚尔没有睁眼:“不知道,回家了吧。”

“你们不是昨晚一起去喝酒了吗?”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后来我先走了。”

“可他说了今天要来接人。”

“那可不一定哦,他昨天跟别人打架了。”

“……什么?!”

“跟我一个合作伙伴,一起去的酒吧,然后,他们打起来了。”甚尔轻描淡写,“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觉得他们两个,比较像会上床的类型。所以我先走了,怕留下来碍事。”

这种话是应该说给还在上高中的未成年儿子听的吗?

说到这个,五条先生身边好像还从来没有什么固定的人存在。

没记错的话,五条先生是Omega对吧……?

看起来还真是不像。五条悟和传统娇弱、温柔、甜美的Omega怎么看都不太沾边。

也不知道那样的人,得会是什么样的Alpha才能般配地站在他身边。

“啊啊,好累。”甚尔睁开眼,伸出手,“来吧小惠,让爸爸抱一下。”

伏黑惠嫌弃地把他推开。

“小孩长大了真是一点都不可爱。”甚尔撇撇嘴,“小时候你还总缠着我哄你睡觉,非得吃奶,你说我哪有那种东西——”

“能请您不要再提过去的事了吗?”

惠对自己说敬语,那就是非常不妙了。甚尔知道儿子的底线在哪里,适可而止即使切换话题:“小家伙呢?”

“卧室。”

“我去看看他。”他站起来,摇摇头啧了一声,“这一个,可千万别养得像惠一样脸臭。”

“要不换您来带吧。”

“好好好,我不提了。”

惠回到厨房,皱着眉,瞪着面前色泽很诱人的汤,真的会有那么难喝吗?

他尝了一口——全吐了。

好吧,真的有那么难喝。

*

最终伏黑惠还是屈服,把一堆奇奇怪怪的菜全部倒进垃圾桶,拿起手机点了外卖。

他倒不挫败,毕竟今天做饭主要为了平心静气,而经过这么一折腾后,他的心灵已然得到了净化,目的达成。

外卖员敲门时伏黑甚尔松了口气。

他儿子别的样样在行,就是做饭手艺是真不行。

纯白头发小男孩从屋里跑出来,抱住惠的腰:“惠哥哥早上好!”

他穿的睡衣也是纯白的,整个人颜色都很浅,像个小雪人。

“不早了,已经可以吃午饭了。”惠揉乱他的头发,“下次再睡懒觉,就只能吃我做的饭了。”

“诶不要啊~!这可是最严重惩罚——”小孩拖长声音,又想到什么,拽拽他的衣角,笑眯眯地,“惠哥哥,你蹲下来。”

伏黑惠忙着,但还是蹲了下来:“什么事?”

小孩吧唧亲了他一口:“是早安吻哦~!”

因为你爸爸在家也对你这样吗?毕竟如此亲昵的举动在伏黑家是不存在的。

惠很无奈,男孩的发色、瞳色,还有爱撒娇的性格,都和父亲如出一辙。

可千万不要长成那种成年人啊,惠暗自祈祷,他身边不靠谱的大人,已经够多了。

*

整整一天,夏油杰以各种理由,各种借口,共计使唤五条悟46次,包括让他倒水、把毫无意义的文件手抄一遍、去很远的地方给他买咖啡等等。

五条悟以各种方法,各种角度,明里暗里伤害夏油杰共计51次,包括把水撒在地上让他差点摔一跤、手抄的文件里夹杂许多“怪刘海”“夏油杰是傻●”“五条悟世界第一帅”的私货、在咖啡店把夏油杰的卡刷到小额上限等等。

交锋第一天,暂时以五条悟的胜利告终。

临近下班,夏油杰看起来还没有丝毫要离开椅子的意思,眼睛盯在电脑屏幕上认真浏览。

虽然跟五条悟互相嫌弃,但夏油杰的能力其实很强,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坐在这个位子上。

工作认真的男人总是帅气的,五条悟不得不承认。

还好自己不管什么时候都很帅。

他沉眠于自我欣赏之中,忽然被打断。

“五条君。”

五条悟一阵恶寒,今天一天,只要响起这个呼唤,就意味着夏油杰又有折磨他的新方式。

“你还是直接叫我悟吧。”他说。

夏油眨眨眼:“我们好像还没熟到那种地步,这样不好吧。”

“我说可以就是可以。”

“你说我就要听,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那你不许叫我名字,这辈子都不行。”

“悟。”夏油杰做了个中场休息的认输手势,“晚上应该没事吧,留下来加班?”

加班?

什么是加班?

五条悟的人生词典里,可没有这个词。

“那可不行,我要去接儿子了。”五条悟晃了晃车钥匙,想起什么似的,郑重其事补充一句,“哦对了,别误会,说的不是你——我真的有个儿子。”他用指腹摸了摸白猫蓝底的创可贴,炫耀似的口吻,“看见没,他挑的。”

5、真的会有人叫五条砂糖吗

五条悟在去往伏黑家的一路上都在回味夏油杰那个表情,就是听见他说“我真的有个儿子”之后。

表情与其说是五味杂陈,可能描述成五颜六色更合适。

也对,自己看着这么年轻,哪里像有孩子的人。

他该不会爱上我吧?五条悟做了一个很常规的推测,我这么有魅力,迷上我也是人之常情嘛。

有些时候留白就是最好的,比如五条悟并未掏出手机给他看儿子照片或者像傻爸爸一样夸耀“我的孩子可是钢琴画画运动个个全能呢”,说完那句话,不等夏油杰有任何回复(包括批准他不用加班),径直离去。

说起来,也不知道夏油杰家里什么情况。对伏黑甚尔明显的追求举动可以判定是单身,那其他呢?年龄,毕业的学校和专业,老家城市,业余爱好——这么想想,他好像连夏油杰的第二性别都不知道。

……不对,他怎么老想着那家伙啊。

五条悟拍拍脸试图让自己回过神。

嘶,拍到伤处了。

他先是开了伊地知的车去车行,提了自己刚保养好的爱车,给伊地知发定位让他自便;然后特意挑了有点绕但人少的路线,卡上墨镜收起车顶,听Redbone。

这辆纯白的S63他买来就是专门为了享受这种季节的傍晚。落日,街道,跑车,Childish Gambino,湿润的风拂面而来,吹走所有不重要的烦恼,有即将入夏的错觉。

其实以五条悟的性格,在市中心开敞篷也很好,不过

想到伏黑惠,他给小孩打个电话,说自己十分钟后到。

十五分钟后,他在伏黑家停下来,大小孩带小小孩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爸爸——!”小孩松开小哥哥的手,助跑、然后奋力一跳,被稳稳地接住,像个树袋熊一样攀在他身上不肯下来。

五条悟拽了拽他睡衣上毛茸茸的兔耳朵,手感一流,然后又捏了捏他的小脸蛋,手感同样很棒。

“五条砂糖,今天有没有做个乖孩子?”

站在不远处的伏黑惠不禁产生了脸颊一痛的幻觉。

从前被折磨的是他,还好,如今已经更替到下一代了。

*

“你当初到底怎么想的,给他取这么个名字。”

五条父子没有立刻走,而是留下来一块吃火锅,这种不需要自己把握调料剂量的烹饪方式伏黑惠还是做得好的。

他们围着被炉桌,寿喜烧咕噜咕噜烧出香气,五条砂糖小朋友咽了咽口水,非常想尝一下那块看起来就很好吃的牛肉。

每一个知道小孩名字的人都会问同样的问题,五条悟的眼睛盯在白玉豆腐上,都不需要经过大脑思考,熟门熟路回答:“因为和我名字很像啊。你看,悟(Satoru),砂糖(Satou),是不是差不多?”

“那还是很潦草。”

“把儿子起名叫惠的人没资格说我吧。”

“可惠就是上天赐予我的恩惠啊。”

“那砂糖也是我人生中的甜蜜呢。”

伏黑惠搅无菌蛋的手一顿:“你们聊就聊,不要提到我。”

他已经到了没法继续跟伏黑甚尔扮演父慈子孝的年纪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实在不是好的亲子模板,如果有得选,小砂糖和五条先生不必发展成这样。

……就是以五条悟的育儿方式,也很难讲砂糖以后会怎样就是了。

伏黑甚尔给自己倒了点儿清酒,晃了晃:“你们要不要来点?”

五条悟率先拒绝:“哎呀,我酒力不行的。”

他不是谦虚,五条悟很少谦虚,他是真不能喝酒,一杯就倒,如果没喝到会倒下的地步,神志也不太清醒,容易做错事。

那个做错大事的小结果就在他旁边坐着呢,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颜色逐渐变深的牛肉。

这个不行,那就下一个。

甚尔看向儿子,儿子也摇摇头。

他惋惜地再切换目标:“小家伙呢?”

“……爸,他才五岁。”

“那你呢?你怎么不喝。”

“我也没成年。”

“说起来,惠多大了?是不是快分化了。”

“十五了。”

“你居然已经十五了,总觉得还是爸爸的小宝贝呢。”

“请不要说这种奇怪的话。”刚才劝喝酒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子的

“十五岁啊,那岂不是明年就要分化了?”悟问,“惠想成为哪种性别呢?”

哪种性别?

伏黑惠想了想,自己还真没有明显的偏好。

Alpha强大,Omega珍贵,Beta稳定,每一种性别都有各自的优缺点,在这方面他随遇而安。

毕竟不管成为什么,想要遇到那个能一辈子结合的人,实在是太难了。

现成的例子不就摆在面前?小砂糖都五岁了,另一个Alpha父亲的身份仍然未知,五条先生也没有过其他的伴侣。

还有他的父亲也是一样。在妈妈离开以后,再也找不到能够停留的Omega。

所以,没有倾慕的另一半的话,自己是什么性别,也不重要吧。

他小心地咬了一口香菇,温暖甘甜的汁水充盈味觉,神色未变擅自结束掉话题:“煮熟了,已经可以吃了。”

*

吃饱了就容易犯困,今天轮到惠洗碗(虽然说好是轮班制,但在实际操作上好像总是惠在做),砂糖帮他端盘子。孩子们把桌子收拾干净后,两个成年人趴在那儿昏昏欲睡。

直到电话突然响起来。

是甚尔的,他接起来的时候还一副睡意茫然的样子,没说太久,囫囵道了歉就挂了。

五条悟打了个呵欠:“怎么了?”

伏黑甚尔捋了捋刘海:“我今晚,本来是和夏油杰约了吃饭的,结果……哎呀,完全忘记了。”

他看起来没有半点抱歉的样子。

夏油杰这个名字让五条悟的睡意消散几分,情敌还真是无孔不入。他回想起来,今天第一次去夏油杰办公室的时候,那人好像是在同甚尔打电话来着。

他精神了些:“然后呢,你们有重新约吗?”

“他说希望改到明天,让我考虑一下再回复。”甚尔也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可是明天我想留在家里陪惠。”

少年的声音从厨房飘过来:“不需要,您请自便。”

不被领情的父亲耸耸肩:“我就是懒得赴约。”

从小到大,儿子都是他推辞邀约的最好理由,尽管大多数都没有真的陪惠。

虽然甚尔看起来对夏油也没那个意思,但有这样一个人、并且这个人在动心思,悟还是有些在意。

有什么办法能加以阻止呢……?

五条悟撑着头,一个新的想法在脑海盘旋,明明没喝酒,嗓音里却有醉醺醺的笑意:“别啊。你约他嘛。”

“什么?”“你们不是改到明天了吗?”大脑飞快计算,计划有了初步形状,他翘着嘴角,“还是同样的时间地点,对吧?”

“你又有什么邪恶的plan了?”真正喝的有点儿醉的甚尔懒洋洋地笑了,“不管是什么,我加入。”

————

注:

五条 悟(Satoru さとる)

五条 砂糖(Satou さとう)

奇怪的猫崽名字以及奇怪的全文题目感谢基友提供=V=

 

6、机会留给有准备(且长得帅)的人

尽管遭到甚尔“潦草”的评价,悟对自己给儿子取的名字还是很满意的。又上口,寓意又甜,他夸赞儿子时仿佛在夸自己,一想到这个小家伙就像吃了糖一样幸福满满。

再说了,因为砂糖跟悟的发音差不多,不会记错。甚尔就干过这种记错儿子名字的事,对着惠的班主任,怎么都想不起来是叫伏黑遥还是伏黑琴还是伏黑凛。虽然后来发现走错了班级。

五条悟自信一定不会犯同样的错。

等等,砂糖是今年上小学还是明年来着?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砂糖早就在车上睡着,悟把他抱回儿童房,难得悉心掖了被角,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坐在床边打量。

不愧是他生的儿子,发色瞳色都很好地遗传了他。

但也仅仅是颜色。

砂糖的眼睛很蓝很蓝,却不大。何止不大,根本就是细细弯弯的,笑起来像月牙。

砂糖的头发也是漂亮的银白,但不像父亲一样蓬松,而是柔软顺滑,很乖的样子。除了额前的一撮不服帖,总是倔强地向反方向翘,小的时候悟会用带向日葵的小夹子帮他夹起来,像个小姑娘——后来这个做法被也曾遭到同样毒手、心理阴影惨重的惠制止并废除。

外表说像不像,说不像也不像;至于性格,那就跟悟完全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撒娇技能满点,脑筋转得飞快,总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偶尔咋咋呼呼的,内心又是个温柔的好孩子。

他年纪还小,怪点子尚不能称为恶作剧,姑且无害。而且他比父亲还更懂得收敛一点,尤其听惠哥哥的话,能让惠轻松些。后者在负担两个不靠谱大人的同时还要带小孩子,虽说孩子比哪一个成年人都懂事。

他回忆了下小家伙短短几年的人生,三分之一跟着自己,三分之一丢在伏黑家,还有三分之一……他已经不太记得放在哪儿了。

五条悟头一回觉得,五条砂糖能平安长大也挺辛苦的。

就冲这一点,他还是比伏黑甚尔更有觉悟。

“爸爸,为什么盯着我看?”小孩醒来就看见父亲像观察显微镜一样端详自己。

“因为砂糖很可爱嘛。”尾音发得模糊,连带自己一起夸进去了。

男孩揉揉眼:“咦,我已经到家啦?”

那个惊讶的小表情,是真的很有意思。不太大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水汪汪的蓝色写满了纳闷,刚睡醒的头发倔强地翘起一撮。

可爱是可爱,谁看自家儿子都可爱。

就是这个眼睛和发型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

——夏油杰。

对,夏油杰。

五条悟恍然大悟,终于揭开谜题。

那天他们打起来的最初理由,就是因为他说夏油杰像他儿子——这真的不含贬义,也非揶揄,完全是实地联想——不信换个人来看看,都会觉得夏油和砂糖很像嘛!

要不是他根本不认识夏油杰,他都要怀疑他是孩子的另一个父亲了。

砂糖的另一个父亲,这个身份换算过来是什么呢?就是他Omega父亲的绑定Alpha,说的再直接些,就是悟的法定丈夫。

想象了一下他跟夏油杰情投意合、你侬我侬的画面,五条悟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别想了,再想容易做噩梦。

“已经用小飞机载着你回家了哟。好啦,接着睡吧,熬夜会长不高的,那可就没机会赶上惠了。”

这对小男孩而言可是大恐慌,他立刻乖乖躺好。

悟俯身:“我的晚安吻在哪里?”

砂糖抱住他的脖子,在爸爸侧脸印下一个砂糖味的、甜甜的吻:“爸爸晚安!”

他也亲了亲孩子的额头,在拨弄那撮不合群的头发时又一次想到夏油杰。

 

 

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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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这么好看坑了:sob::sob::so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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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熟的夏五人已经锻炼出自己续写的功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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