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五CP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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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五条悟睡过去后，不知道去了哪个世界遇见了夏油杰的故事。
很多高专无聊的日常。
——
2018年4月29日凌晨一点。
“伊地知——我想吃甜的——”
刚被高层压榨完的五条悟一整个人瘫在后座上，没有什么精气神，苍蓝色的眼睛也有些痛。
最近诅咒又多了不少，单看咒力流动和残秽就觉得杂乱，五条悟都不敢想摘下眼罩自己的大脑会不会停止运行。
想吃甜的，想吃大福，想吃草莓蛋糕，要双倍糖的那种，边吃东西边思考真的很放松——要是以前，杰肯定会给自己准备好的……
五条悟长叹了一口气，强行止住了自己的思绪。
真是的，怎么又想起他了。
“现在已经没有门店开门了吧……五条先生……”
伊地知欲哭无泪道，他也一直守到凌晨一点多，现在还要开车，顶头上司又要自己去买甜点，他觉得自己这辈子也就社畜的命了，惨。
“总有想要赚钱的商家还在开门对不对？麻烦我最信任的伊地知帮帮我啦……”五条悟模糊不清地说着，感觉下一秒就会睡过去。
“最、最信任？”伊地知如坐针毡，他总感觉被最强信任没什么好事，“可是最信任也无法改变事实啊，五条先生……”
伊地知看了一眼导航，附近就只有一家有关甜品的门店，再一查，竟然真的还在营业。
“欸、竟然真的有吗……五条先生，您想吃什么甜品？”
没有回应。
“五条先生？”
依旧没有回应。
伊地知看了一眼后视镜，五条悟呼吸均匀，平日里常挂在唇边的笑也没有了，大抵是睡着了。
也是，伊地知有休假的时候，但这位最强可没有，而且已经三天没怎么睡过觉了，就算身体素质再强也会败下阵来吧。
伊地知没叫醒五条悟，自己独自驱车前往那家甜品店。
五条悟再睁开眼时，天光大亮，完全不见伊地知，更没有诅咒环绕的气息，周围的环境也不是阴暗的小树林。
东京什么时候这么干净了，方圆百里没有一只咒灵……
不会是自己梦游，把整个东京给拆了吧？！
五条悟连忙去掀眼罩，碰到的却是冰凉的黑色镜片。
五条悟：[・_・?]
五条悟冷静下来观察了会儿，现在的自己在甜品店里，眼前有垂下来的发丝，伸手一摸，脸上带着圆墨镜，还穿着自己学生时代的校服，不用猜也知道，自己99%是在做梦。
话说自己睡的也是真快，他记得自己上车还没有几分钟吧？
五条悟站起身，没打算在梦中停留，他还要赶着去现实中吃甜品呢，鬼知道梦中的时间流速和现实的时间流速是成几比几的。
“站着干什么？”
五条悟一怔。
他呼吸一滞，连同心脏漏了一拍，眨了下眼后，看见不久前自己亲手杀死的挚友赫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现在去和老师道歉也没有用吧？而且你付完钱的甜品还没来。”
夏油杰笑着，好像是幸灾乐祸，五条悟完全僵在了原地，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但无论如何，他的笑先于一切扬了起来。
“杰？”
“嗯？怎么了？”夏油杰不理解五条悟现在是个什么状态。
一样的皮囊，一样的声音，一样的灵魂，真正的杰啊。
“啊——没什么，只是想喊喊你的名字。”五条悟绕开了桌子，坐到了夏油杰的身边，抱住了他。
“就算你让我去求情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吧？”夏油杰下意识回抱住了五条悟，“这已经是你这周第四次忘记放置帐了。嗯，今天周二。”
五条悟不说话也不动，只看着保持着抱着夏油杰的姿势，看着人来人往的窗外，思绪杂乱。
夏油杰叛逃的那十年间，自己的梦中一次都没有见到他，偏偏在自己杀死他之后又来到自己的梦中，夏油杰是想要自己愧疚吗，真浑蛋……
“先生，你们的甜品，请慢慢享用。”
“谢谢。蛋糕已经上来了，我们走吧？”
夏油杰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却没有推开五条悟的意思，只是在询问怀中人的意见。
五条悟没说走不走，只是松开了夏油杰，眼神紧紧盯着他，神情认真地道：“杰，我喜欢你，和我在一起。”
夏油杰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噗一下笑出了声：“笨。我们不是前天刚在一起的吗？”
“谁表的白？”
“我。”
五条悟爽了。
“今天的咒灵没有记忆摄取的能力吧？你怎么和失忆了一样。”夏油杰站起身，一手提着包装好的粉红小蛋糕，一手牵住了五条悟的手，“走吧，回高专。”
此时的五条悟还不明白夏油杰的那句“就算你让我去求情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究竟意味着什么。
“五条悟——！！”
这是夜蛾正道震天响的怒吼。
“唔——！”
这是五条悟挨了一暴栗的闷哼。
“果然还是躲不过呢。”
家入硝子靠着栏杆吐着烟，还是以往的那幅倦怠模样，只是现在多了些嘲笑同期的意味，五条悟头上顶着包，愤愤地吃着小蛋糕。
“为什么荒郊野岭也要放帐？我已经诚恳道歉了，还打那么痛……！”五条悟颇为不满地将蛋糕盒子高抛进了垃圾桶。
夏油杰的胳膊撑在栏杆上，左手又撑着头看五条悟，眼神含笑，目光裸露。
五条悟自然也是感受到了，他不太习惯被打量感觉：“杰一直盯着我很渗人诶……”
“抱歉，只是觉得这样的悟很可爱，一不小心入迷了。”夏油杰笑盈盈地说。
五条悟手中还没来得及扔的叉子掉落在地。
“……哈？”
现实中的夏油杰可没有这么坦率过。
“啊……耳朵脏了……”
硝子闭了闭眼，听不下去了，扔掉灭了的烟头后，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徒留大脑高速运转的五条悟和难得不当锯嘴葫芦的夏油杰相望。
“咳，你开窍了？”五条悟扶了扶墨镜，掩饰自己的失态。
“我们现在是恋人。”夏油杰特地咬重的恋人两个字，“有什么问题吗？”
夏油杰说罢不等五条悟的CPU再转转，直接上前轻吻了一下爱人的唇。
五条悟不可置信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嘴角。
“杰真的很大胆……”
夏油杰笑着没回话，选择了转移话题：“回去上课吧？老师应该消气了。”
“才不要。”五条悟才不要再上一天恐怖的高中课程，“我要出去逛逛。”
五条悟翻身出了栏杆，走到在围墙边时被夏油杰叫住了。
“老师估计还有一分钟……”
“嘘——”五条悟食指抵在了唇珠上，打断了夏油杰的话，“我不在乎逃课被抓，杰想要做好学生的话就自己一个人回去吧。”
夏油杰一怔，后而失笑：“老师估计还有一分钟来这里，我们再不快点翻墙就来不及了。”
现在轮到五条悟怔了。
“杰你变了好多。”
夏油杰没理会五条悟的话，直接翻越出木栏杆，走到恋人面前，问道：“去哪儿？”
“不知道，先出去再说。”五条悟开始爬墙。
出了结界后，两个人和无头苍蝇一样随便走，这边看看那边碰碰。
“杰——我想吃棉花糖——”
“吃。”
“杰——我想喝奶茶——”
“喝。”
“杰——我想要情侣手链——”
“买。”
“杰——我想要狐狸面具——”
“要。”
“杰——我买那个冰柜——”
“买……不行。”
“为什么？”
五条悟不满地抱着最新款冰柜不松手，他要是有了这个冰柜，他就能放好多好多限定甜品进去，等闲下来了再一个个慢慢品尝，光是想想就幸福～
“你忘了你家已经有三个冰柜了？”夏油杰细数了起来，“一个动漫联名，放蔬菜。一个游戏联名，放肉类。还有一个你喜欢的蓝色冰柜，放雪糕。你又买一个粉色冰柜干什么？”
“它好看，而且能单独放甜品！”
“不行，走。”
“不——要——”五条悟嘴一撇，坐在了地上。
“……你想干什么？”夏油杰警备了起来。
五条悟深吸一口气后，背靠在冰柜上，一手摘下墨镜，露出不知何时已经挂上泪珠的眼睛，眼眶下面红红的，好像真的快要哭出来一样。
“我要买。”五条悟夹着嗓子撒娇。
这一夹给夏油杰夹的鸡皮疙瘩起来了，完全不像是在撒娇，而是在故意恶心人。
夏油杰缓了一会儿才不可置信地看向五条悟：“……你是小孩吗？”
夏油杰扶额，心想着怎么还是这么幼稚，无奈应答道：“好好好，但是这次我可不和你一起装了，自己装，自己搬。”
“知道了知道了，杰对我最好了～”五条悟笑颜重现，那点泪光消失的无影无踪，然后将卡扔给了身后的导购。
等到了要在前台付钱的时候，夏油杰看着满满一小推车的零食面露无奈。
“不要买这么多没营养的啊，悟。”
“不在一天里吃完就没事吧？”
五条悟在前面走着，夏油杰在后面推着，付完钱后，五条悟又把卡给了前台后，和夏油杰一起大包小包拎着走出了超市。
刚踏上街道的第一步，五条悟看了一眼好当空的太阳，果然梦中的流速很慢。
正好，让他好好再体会一次青春。
青春，青春，吃不完的甜品，还有自己自由支配的时间，梦中的任务和课想旷就旷，想想就爽快。
“杰，回高专吧，你骑自行车带我。”五条悟笑吟吟地对夏油杰说。
“你今天怎么……”
“这么亢奋”这后半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五条悟打断了。
“快走吧，不然老师又要硝子来抓我们了。”
五条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辆自行车，他主动地接过夏油杰手中地东西，颇有兴致地望着夏油杰，不知道在兴奋什么。
夏油杰会意，骑上了自行车，五条悟将零食塞进前框后便立刻蹦了上去，随着坡度渐陡，自行车越来越快，发出了类似“芜湖——！”的兴奋叫声，他好像真的回到了自己的学生时代。
“悟还真是一如既往啊……”
在前骑车的夏油杰忍不住轻笑了出来，有一个这样的恋人貌似也不错？
只是，有一点点聒噪而已，就一点点。
“有我这样的挚友，杰运气真好。”五条悟骄傲地扬起了下巴，任风吹拂脸庞，举在空中的手好像在为这个世界上色，留下独属于五条悟的绚烂。
夏油杰发出了嫌弃的声音，但并没有否认五条悟的话，思索一二后，补充道：“是挚友，也是恋人哦。”
“嗯嗯嗯……是恋人。”
五条悟随便敷衍着，然后问了一个突兀的问题：“杰为什么喜欢我？”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夏油杰不假思索道，“非要说的话，我很喜欢你的眼睛。”
“果然没人能抵御我的魅力啊。”五条悟撩了一把自己凌乱飞舞的发丝，甚至能幻视出闪亮的星星做湛蓝双眸的陪衬。
“哈哈，的确。”
夏油杰很喜欢亲吻五条悟的眼睫，在那一时刻，他感觉自己触碰到了真正的天空。
然而天空的主人一点自觉没有，他根本不懂他墨镜下若隐若现的蓝眸有多美，五条悟大抵知道自己的样貌，特别是眼睛出类拔萃，但绝不知道夏油杰对此有着怎样的爱恋。
“别走神啊杰。”五条悟的下巴磕在了夏油杰的肩上，“骑车走神对非术士很危险的。”
“你什么时候这么在乎那群非术士了？”
“算是被杰教化了吧。”五条悟这样回答道。
两人你一眼我一语的在路上聊着，五条悟还想着梦中的熟人这么少吗，刚腹诽完，好巧不巧的就遇见了灰原雄和七海建人。
“停车停车！”五条悟又高兴了起来，“去和娜娜米和灰原打个招呼？”
“娜娜米？”夏油杰依照五条悟所说停下了车，后而对五条悟所说的七海海表示不解，“你和七海的关系已经这么好了吗？”
“娜娜米是靠谱的术士！我总该和他拉近些关系吧？”
五条悟几乎是跳下了车，小跑到灰原和七海面前，一把搂住了两人。
“前、前辈？”灰原没搞清状况，对于这位五条未来家主突如其来的拥抱如芒在背。
“……”
七海的表现就镇定多了，是令五条悟感到熟悉的无语又习惯了的模样。
而夏油杰必然是紧随其后，看见三人这么亲密的互动，有一些欣慰。
是那种妈妈看见孩子有很多朋友的欣慰。
虽然夏油杰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代入男妈妈的角色，但总之有种熬出头的感觉就对了。
五条悟抱了一会儿后才松开了灰原和七海，一副失望的样子，抱怨道：“什么嘛，我这么热情的拥抱，竟然得不到你们的回应吗……？”
七海建人“啧”了一声，耐着性子问：“前辈有什么事吗？”
“吆西！娜娜米问到点子上了！”
五条悟欣赏地向七海投去一个wink，完全忽视了背后的夏油杰。
“今天晚上在杰家有一个超——棒的聚会！”
“前辈家？”这是灰原雄。
“夏油前辈家？”这是七海建人。
“我家？”这是夏油杰本人。
三个人同时发出了疑惑。
“对呀。”五条悟笑吟吟地回应。
“等等。”七海注意到了正在搜索记忆的夏油杰的表情，“聚会是什么时候开始筹办的？”
五条悟竖起一根手指，自信开麦：“一分钟前。”
灰原雄努力保持着笑面，他有些跟不上这位五条前辈的脑回路。
“荒谬……”夏油杰扶额，“我家什么都没有，你打算用什么招待？”
“一颗赤诚的心。”五条悟扭过上半个身子，朝夏油杰比了个心。
“……”
“欸？”
七海的无语毫不掩饰地摆在脸上，夏油杰稍微遮掩了一下自己的无语，灰原雄汗颜。
“嘛，开个玩笑啦。”五条悟又重新扭回身子看两个低自己一级的学弟，“今晚九点，你们只管来就好。”
“今晚确实没有任务……”灰原小声嘟囔道，“我要去！”
“哦斯！灰原很有魄力哦！”五条悟朝灰原投去赞赏的眼神。
“明明是我家啊。”夏油杰抢过五条悟的话头，“场地使用权你还没有征得，悟，总该有些报酬吧？”
“你家就是我家，我家就是你家，要什么报酬？”五条悟摊了摊手，一脸无辜。
“我们还没到那一步，属于婚前财产。”夏油杰双手抱胸，显然不愿意退让。
“啊……杰真是麻烦，”五条悟抱怨出声，“想要什么报酬？一个吻？”
“晚上再告诉你。”
夏油杰神秘地笑着，但五条悟感觉他就是单纯想讨点好处又没想好要什么。
此刻的灰原和七海二人才明白，面前的两位前辈竟然，已经，在一起了？
但是在他们的记忆里，明明昨天他俩才刚打完架，说完绝交来着啊……
天知道那句婚前财产给了学弟多大的冲击，反正自带小情侣屏障的夏五没注意到。
“OK～今晚九点记得来啊，我和杰先回高专了。”
五条悟又坐上了夏油杰的后座，挥着手拜拜。
“所以，你打算怎么置办聚会？”夏油杰问道。
五条悟和夏油杰并肩走在高专走廊上，表情轻松还哼着小曲儿，似乎完全不担心灰原和七海晚上赴约的问题。
“我有我的节奏。走，去找硝子。”
硝子还是很好找的，下午三点这个时间段正课少些，五条悟去了解剖室，图书馆都没找到人影，那么她就应该在绿藤下躲着老师抽烟了。
巧的是，在五条悟和夏油杰看见绿藤下的硝子时，也看见了正和硝子聊的欢的庵歌姬。
“硝子——！”
在五条悟的声音传入歌姬耳朵的时候，歌姬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垮了，甚至没有转身去看声音的主人，刚刚的喜悦就已经无影无踪了。
“欸？歌姬前辈也在这？”夏油杰看见了隐忍的庵歌姬。
“歌姬被指派了任务，要在东京待几天。”硝子平静地说，“你们来干什么？”
“晚上九点在杰的家，有一个超——棒的聚会！硝子记得来啊。”
“还有歌姬前辈。”夏油杰礼貌地说。
“不去。”硝子直截了当地拒绝了。
歌姬对这两个问题儿童自然是没好气的，五条悟不用说，天天嘲讽自己。而夏油杰也就外表看起来是个好学生，内里深扎着不良的品行。
“没空没空，”歌姬双手抱臂，垮着一张脸，“晚上有任务，没空去你的无聊聚会。”
五条悟并没有意外两个人的拒绝，继续游说着二人。
“硝子——晚上的聚会可是有酒有烟的，而且我还要宣布一件你一定感兴趣的事，你真的不来吗？”
五条悟先从硝子入手，如果硝子同意了，歌姬也就好说了。
“不去。”硝子看着手机再一次拒绝了五条悟的邀约。
“为什么？硝子不想知道我宣布的是什么事吗？”
“你已经用这个理由骗过我两次了。”硝子叼着烟，终于收起了手机直视五条悟，无情拆穿了他，“即便是真的，我也可以从其他人嘴里知道。”
“悟为了这次聚会下了很大功夫，硝子。”
夏油杰上前一步也想游说，结果硝子直接将手机怼到了夏油杰的脸上，上面是硝子和七海建人的聊天记录。
硝子：「七海，见到五条和夏油了吗？」
七海建人：「嗯，刚见过，现在他们回高专了。」
硝子：「好，谢谢。」
七海建人：「五条告诉前辈有关聚会的事了吗？」
硝子：「没有，什么聚会？」
七海建人：「是五条突然兴起的聚会……我想他也会邀请前辈您。」
硝子：「好，我知道了。」
夏油杰哑口无言。
“硝子——”五条悟委委屈屈地叫着硝子的名字，但这招只对夏油杰有用，硝子是完全miss的。
“不去。”
“如何硝子去的话，我可以抓一只一级咒灵让硝子解剖。”
五条悟最后的希望。
“……”
硝子这次没有直接拒绝，只是眼神玩味的看着五条悟，像是在暗示什么。
“活的。”
“成交。”
硝子答应了五条悟的邀约。
“硝子？！”
歌姬本来还因为五条悟吃了瘪而高兴地，怎么这就把硝子收买了？？
“那么歌姬……”五条悟带着意味不明的笑看向庵歌姬。
“喂、喂，我可是有任……”
“歌姬就随便吧。”五条悟打断了歌姬推辞的话。
“欸？”
“欸——！”
歌姬感觉到了被轻视，以及自作多情的尴尬与恼羞成怒。
“毕竟还是有任务的嘛，以歌姬的能力，九点之前赶不回来很正常。”五条善解人意地擅自替歌姬解释道。
听见这句质疑自己实力的话，歌姬立刻怒火中烧，指着五条悟喊道：“喂！给我多一点对前辈的尊重啊！我的实力怎么了？！”
“歌姬前辈误会了，悟不是在质疑您的实力，而是担心前辈会受伤。毕竟前辈曾经被蝇头吓到了呢。”夏油杰不经意般补刀。
“你们——！”歌姬气得不知道说些什么，“不就是九点吗？！九点我一定会到夏油家！！你们就等着迎接你们尊敬的前辈吧！！！”
说罢，歌姬气呼呼地转身走了，估计是去准备任务的事了，五条悟双手掐腰，头上冒花花，由衷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骄傲。
激将法真好用，嘿嘿。
“你们接下来打算去哪？”硝子随意问道。
“当然是采购啊。”五条悟牵住夏油杰的手，边走边转头对硝子说，“我们先走了，晚上九点记得来！”
“再见，硝子。”夏油杰也转头道了别，然后回握过五条悟的手。
“嗯，再见。”
硝子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轻笑了声，之后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二人的身影肆意恣扬。
“唉，也不知道这两个笨蛋能走多远啊……”
“你真的要用百万日元请冥小姐来？”
夏油杰拧着眉，看着五条悟兴冲冲地给冥冥打去一百万日元，这就是五条家主的财力吗？
“没日没夜的做任务不就是为了赚钱自己花吗？一百万而已啦～”
五条悟推着小推车再次踏入了超市，本来他还邀请夏油杰坐在推车里的，但是被夏油杰拒绝了。
“荞麦面、肉骨茶、米、酒，还有面包。”五条悟细数了一下来聚会的人都喜欢什么食物，顺便还把夏油杰家里没有的厨具补上了。
夏油杰虽然知道五条悟几乎什么都会，但对于一些他见都没见过的用具，仍提出了疑惑：“你会用这些吗？”
“不会也没关系吧？七海擅长做饭。”
“七海是客人。”
“七海是我重要的后辈，这是为了锻炼他的能力。”五条悟笑着在自己胸前竖了个大拇指，估计是在赞赏自己思虑周到。
夏油杰感觉他的自信闪到自己的双眼了，但也只是叹了口气，带着些许的无奈：“算了，以后再学待客也不迟。”
“杰！快来看！”五条悟站在玩具区朝夏油杰招手，“快来！”
夏油杰走了过去，看向五条悟兴奋指向的一个小积木人，并不明白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怎么了？”
“他的眼睛只有一个像素，像杰。”
“……”
五条悟还在没心没肺的笑呢，下一秒，一个小小的黑影占据了他的视线，再然后是来自额头的剧痛，五条悟一个没站稳，跌坐在了地上。
“痛痛痛——！”五条悟捂着泛着红晕的额头痛呼，耳边传来了夏油杰的讥笑声。
“蝇头而已，悟因为四级咒灵一蹶不振了吗？”
五条悟疼的眼泛泪花，其实按照现实中来说，这些应该不算什么，但现在五条悟是高专的身体，他还真就是娇嫩的一朵花。
“过分……”五条悟揉着额头站起来，他屁股也很疼！
夏油杰发自真心的笑了，虽然是嘲笑。
走出超市时，太阳已经摇落在了天边，云彩被烧红了一片，蔚蓝也被晕染上了太阳的颜色，抬头看去，和谐又美好。
五条悟叫来了五条家的管家把买的东西全送去了夏油杰家，自己则有车不坐，继续坐夏油杰的自行车后座。
“也就只有悟有喜欢坐自行车这个癖好了。”夏油杰蹬着车子吐槽道。
“杰说错了，是喜欢坐夏油杰自行车的后座。”五条悟揪住夏油杰后面的衣服，以免自己被晃下去，“能和杰扯上关系的，我都喜欢。”
“如果触碰到你的底线了呢？”夏油杰看似随意地问道。
五条悟顿了一下。
“怎么可能，杰不会做那样的事。”
夏油杰笑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随便敷衍道：“嗯嗯。那五条少爷还要再添些甜品回家吗？”
“不用了，最近不太想吃甜品了。”五条悟说。
“怎么了，蛀牙？”
“也没什么……”五条悟松开了拽着夏油杰衣服的手，“只是，春乏罢了。”
夏油杰又意味不明地轻笑了几声：“那就吃些清淡的吧，肉骨茶就不错。”
“杰做给我吃？”
“好。”
“前辈让我做饭？”七海犹疑地重复了一遍五条悟的话。
“嗯，我知道娜娜米擅长这些对不对？就当是帮个忙啦。”五条悟笑盈盈地将围裙塞进了七海的手中，然后将他推进了厨房。
“等……”
灰原原本是想要挽救七海于厨房中的，毕竟和他关系最好的就是七海了，还是同级生，于情于理都要救一下，但没想到，本已经拽住七海的自己被敬重的夏油前辈轻轻一推，和七海一起进了厨房。
及时赶来的歌姬本就十分不爽，看见五条悟和夏油杰那套默契的动作后更不爽了。
“不知道人渣和人渣能生出什么样的孩子。”歌姬撇头和硝子说话。
“男性结合还无法生育吧？”冥冥漫不经心地看着手机中的余额道。
“期待未来的科技发展。”硝子面无表情地回应。
“吆西！各位！一直干坐着未免太无聊了，不如来玩点大家喜闻乐见的游戏吧？”五条悟从背后拿出了一盒卡片，“国王游戏！”
“不玩。”
硝子第一个拒绝，她来这里只是想要个免费的活的一级咒灵而已，其他的是另外的价钱。
“再加一个二级咒灵。”
“玩。”
硝子立刻坐到了五条悟的旁边，心情明显又好转了一个度。
歌姬见硝子过去了，想着反正无聊，说不定还能让两个人出出丑啥的，冥冥大抵也是看余额看高兴了，也加入了这场游戏。
“先说好，答不上来或者做不到就喝酒，我也不例外。”五条悟将买的低度酒给每个人的杯子满上，然后开始发牌。
拿到牌的人神情各异，有悲有喜有平静，而五条悟属于悲的那一类。
“我是国王。”硝子展示了自己的王牌，然后轻飘飘了一句，“方片十去厨房帮忙，直到游戏结束或者做好饭。”
五条悟身子一僵，神情更悲。
夏油杰和硝子都注意到了五条悟的变化，不约而同地看向他手里的牌。
“悟还不去帮忙吗？”硝子带着嘲笑的意思问道。
“这才第一局……”
五条悟认命般丢下了牌，系上和七海同款的围裙，悲催地走进了厨房。
“还可以再使用一次权利。”歌姬提醒道。
硝子不假思索：“方片四说一个真心话。”
方片四的夏油杰没想到幸运这么快就降临在自己头上，但也平静接受。
“是杰啊。”硝子想了想，“会觉得悟烦吗？”
“不会。”夏油杰没有停顿半秒，几乎是立刻回答了硝子的问题。
“为什么？”硝子追问。
“这算第二个真心话了。”夏油杰的言下之意是，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
“收牌收牌，下一轮。”歌姬招呼着大家赶紧下一轮，想着多为难为难夏油杰，为自己的过去出一口气。
遗憾的是，或许冥冥中真的有什么在眷顾夏油杰，接下来的几轮里，竟然一次都没有被指定，还抽中了很多次国王。
而歌姬不知为什么成为了最多的受害者，酒喝了不少，社死的事也干了不少，什么朝窗外大喊我爱你，在大街上拽陌生人说你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随即问一个陌生人你喜欢我吗，抢小孩子棒棒糖吃，歌姬全做了。
“真是……混蛋啊……”
大晚上的，为什么街上人那么多啊？！
被折磨的歌姬痛苦捶地，相对幸运些的硝子在一旁抚这她的背安抚歌姬。
“还算不错的游戏，对吧？”
夏油杰丢下手中的国王牌，冲着其他人笑了笑，然后站起身，朝厨房走去：“时间差不多了，我去看看悟。”
“五条前辈你可不可以出去……”
还没打开门，夏油杰就听见了七海忍着脾气不发作的声调。
“不要。出去了游戏就输了，还会被杰嘲笑，想想就可怕，才不要。”
什么时候悟还会怕自己的嘲笑了啊。夏油杰无奈地想。
“悟——”夏油杰拉长叫悟的尾音，推开了厨房门，想告诉他游戏已经结束了。
可映入眼帘的一幕，是灰原的半边脸抵在五条悟的胸上，七海若无其事的做饭，五条悟倒没什么反应，叫后辈小心一点，而灰原脸爆红，也成功对视上了夏油杰错愕的眼神。
灰原立刻从五条悟身上弹开，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磕磕巴巴地组织不出一句话。
“那、那个……夏油前辈……我是——呸呸呸，我不是故意的……！”
灰原恨自己的舌头现在捋不直，他还是想想怎么样才能不被暗杀吧。
“这是，怎么回事。”夏油杰笑眯眯地说，视线在五条悟和灰原之间扫来扫去，最终定格在了五条悟无所谓的脸上。
“地上有水，灰原没站稳撞上了。”五条悟简单地解释道，“杰因为这个吃醋了？”
“呵呵，当然没有。”夏油杰脸黑地能滴出墨来，硬是忍着脾气拽住了五条悟的手腕，“游戏结束了，你现在可以从厨房出来了。”
“七海还需要我的帮……”
“不需要。”七海无情地打断了五条悟的话，“这里有我和灰原就好，五条前辈去休息吧。”
灰原也慌忙点头认同，五条悟见这厨房是容不下自己了，也没硬留着，任由夏油杰拉着自己去沙发上坐着了。
“游戏玩得怎么样？是不是输惨了？”五条悟嬉笑着贴近夏油杰道。
“你刚才可以开启无下限。”夏油杰没回答五条悟的问题，他认为以五条悟的能力，不会在那时间里反应不过来。
“可是开启无下限的话，就看不到杰这样子了。”
五条悟完全无视了餐桌旁的三个女生，自顾自地躺在了沙发上，头枕在了夏油杰的腿上。
“坦率的杰，魅力快比上我了。”五条悟闭上了眼睛，享受这一时刻。
五条悟不说话不笑时就是他颜值的高光时刻，本来就没什么攻击性的面容，眼睫轻轻颤动，嘴唇润润的，更显得他乖了。
夏油杰受不了乖巧的五条悟，别人眼里行事张扬的大少爷，即便是些无理取闹的要求，他也能视为可爱。
情人眼里出西施应该就是这个道理。
“你啊……”
夏油杰也说不出责怪的话了，任由五条悟躺着，垂着眼，自己左手撇在沙发帮上撑着头，右手搭在五条悟的白发上，轻轻摩挲。
柔和地暖色灯光撒在他们的身上，好像为他们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银边，岁月静好。
“硝子，你看他们……！！”
歌姬压抑着自己的愤恨，压着声音，抓着硝子的胳膊狂晃，她整个人已经红温了。
“好啦，我们吃完饭就走，歌姬前辈忍一忍吧。”硝子将歌姬的头揽在了怀里，安静地给她顺毛。
“很少见到这样的夏油呢……”冥冥抵唇轻笑。
冥冥和他们的接触时间都很少，偶尔有几次任务接触，对夏油杰的印象也是嘴有些毒，但靠谱，把什么事都藏心里的孩子，感情很少流露。
而此刻，夏油杰对五条悟的情感没有丝毫掩藏，彻底又赤裸地表现在自己的眉眼间，这样的情形是完完全全的独一份呢。
这两个人，说不定真的可以走的很远呢？
“大家，开饭了！”
灰原端着两盘菜高高兴兴来到了餐桌旁放在了上面，七海紧随其后，端着肉骨汤出来了，灰原折返回去，又端出了米饭和荞麦面，硝子很熟练地摆出了酒，所有人基本上落座。
“我还想再躺一会儿呢——”
五条悟缓缓爬了起来，夏油杰也站起身，跟在五条悟后面落了座。
这一餐没什么特殊的地方，毕竟七海的手艺无人可疑，非要说有什么超出寻常的事，那就是，嗯，五条悟太乖了，餐桌礼仪超越了在场的所有人。
以及夏油杰和五条悟几乎是贴着吃的，不过高专的其他人也习惯了，除了歌姬。
“最近新出的一部电影大家看了吗？叫《洛克的玫瑰》，大众点评很高诶。”
灰原开心地挑起话题，讲起了电影内容，大概就是洛克的恋人江采去世了，洛克在梦中梦见两次恋人，第三次，玫瑰花海中只有一封信。
里面是江采留给洛克的寥寥几句话：
「谢谢你曾照亮我的人生。」
「我不想因为我，一颗星星由此熄灭。」
「但总感觉说什么，都像对你的一种枷锁。」
「所以，我希望。」
「你往后的每一天都平安幸福。」
「我爱你，洛克。」
“那部电影我看了！”
歌姬超级喜欢那部电影，听到有人和自己同样喜欢，便兴奋的聊了起来。
夏油杰听着也有了些兴趣，偏身小声问五条悟：“有空一起去看？”
“吃饭说话是对食物的不尊重，向荞麦面道歉。”
“……”
夏油杰有时候很想骂五条悟一句神经，但幸好他心中还有对五条悟的爱，他没有说出声。
“所以你要去看吗？”夏油杰耐心地又问了一遍。
“看情况。”五条悟塞了一口米饭，说话有些模糊不清，“说不定明天你就见不到我了。”
“你明天要出差吗？”
“说不定呢。”
“最近咒灵都很安分，高专派不了任务。”
五条悟长叹了一口气：“要是能一直安分就好了。”
“……你现在还是很累？”
“有些吧，每天都有任务，做不完的任务。好想有个假期啊。”五条悟突然味同嚼蜡。
自己怎么就过上这样的社畜日子了啊？！
太不爽了，被人牵制的日子太不爽了。
五条悟放下了碗筷，站起身郑重道：“各位，我去天台吹吹风，先离席了，拜～”
来到聚会的几位除了五条悟和夏油杰几乎都喝酒了，就算没醉也有些微醺，也便没有注意五条悟细微的情绪变化，纷纷应好。
然而夏油杰可看出了五条悟的不对劲，准确的说，他一直知道五条悟不对劲。
夏油杰也提前离席了，他走在楼道里，思绪繁杂。
悟早就发现自己不是高专的夏油杰了。
自己也早就发现悟不是高专的悟了。
本来以为自己装的够好了呢，还是被悟发觉了。
穿过楼道，夏油杰怀着自嘲的心情推开门，看见了呈大字型躺在地上的五条悟。
“我就知道你会来。”五条悟笑道，“说吧，你是什么时候的杰。”
“快要被你杀死的杰。”
“那还真是奇迹，你竟然没直接揍我一顿。”
夏油杰在五条悟的旁边席地而坐，比起毫不在意形象的五条，还是夏油看起来体面一些。
“事实上，我比你早来这个世界一个月。”夏油杰笑眯眯地说，“一月，你一次都没有伤到我。”
夏油杰的确是在一个月前来到的这里，他来到这里时，五条悟和他在罚站，夏油杰脑子关闭了又重启，也没明白自己是重生了还是穿越了，还是在做梦。
反正主动向五条悟低头后，两个人又玩一起去了。
一直到今天早上，五条悟还在叭叭“非术士真的那么重要吗”的嘴突然闭上，头一垂再一抬，整个人神情都变了。
后面的事情你们就知道了，以为是梦的五条悟看见夏油杰后一直处于兴奋的阶段，办了一件又一件无厘头的事。
“哈——？”五条悟震怒，“你耍了什么小手段，我一次都没有赢？”
“正人君子，堂堂正正。”夏油杰笑了一声，“我现在才发现，你的体术训练差的不是一点两点。”
“哈——？你想要现在打一架吗？”
“不了，反正我快死了，胜者是你。”夏油杰感觉臂膀在隐隐作痛，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快要回到现实了，“我死了吗？”
“……”
五条悟没回答，夏油杰却已经知道了答案。
“如果不是梦就好了，”五条悟发丝被吹的乱飞，“说不定我可以把你拉回正轨。”
“我所走的道路就是正轨。”夏油杰侧脸低头，看向五条悟，“不管你怎么说，我讨厌猴子。”
“……”五条悟难得又沉默了一下，“如果我能……”
“没有如果，悟。”夏油杰轻叹了口气，“或许在你们眼里我很偏执吧，但我只是在追求我想追求的。”
“我能以高专五条悟的身份见到高专夏油杰的你，不就是如果的侧面证明吗？”
“这只是机缘巧合……”
“还会有下次吗？”
“很难吧。”夏油杰被夜晚的霓虹灯闪的眼睛疼，风好大，眼睛好涩。
道路不同的话，两条有意识的线也会被框在其中，难以交叉吧。
“高专的杰才不会和我说这些。”五条悟不满地侧躺了过去，看不见夏油杰的脸，心里又空落落的。
“哈哈，是吗……？”夏油杰笑了两声，“你爱的还是高专的夏油杰啊。”
夏油杰很艰难地说出了「爱」这个字。
“……爱不是我能控制的。”五条悟哼哼唧唧地不愿意好好说话，“我只知道夏油杰不管八岁，十八岁，还是二十八岁都是杰。”
“嗯，倒也没错。话说，你是怎么发现我不是高专的夏油杰的？”
“高专的杰才不会用「那群」称呼非术士。”
五条悟怎么可能不知道高专的夏油杰是什么样的，他简直是天底下最了解夏油杰的人了！
……可惜了，五条悟没看透苦夏，失去了也同样最了解他的人。
“仅仅凭着一个字就判断了吗？你还是一样的轻率。”
“不止。”
五条悟回想着一整天的经历，杰的肢体动作有些细微的差别，神情偶尔阴郁，总用一种老妈妈看儿子的眼神看自己。
“我凭着感觉、感觉你不是高专的杰。”
“嗯。”夏油杰应了一声。
五条悟觉得，夏油杰应该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不是高专的五条悟了。
因为自己并没有刻意地去装，他也不屑去装，毕竟高专时的杰可以包容他千百种样子。
好安静啊。
“你会陪这里的五条悟到什么时候？”
你会一直陪着他吗？
你会做出不同的选择吗？
你还会走上一样的道路吗？
你能不能，留下来？
“不知道。”
“没劲……”
五条悟又重新呈大字型瘫在天台上。
万千星河不断延伸、延伸，占满了整个夜空，其中没有任何一粟是属于他们的。
五条悟伸出手，想要抓住一点星光，最终也只从指缝中倾逝。
“我快该走了。”
五条悟注意到了四周逐渐在崩塌的建筑物。
“嗯，祝你好运。”
夏油杰笑着说，神情却尽显孤寂。
“……有时候我也会想，把一切告诉你会不会好些。”
把那些沉溺在孤独里的泪水，想变却不变的内心全部展露，会有别样的结局吗？
会的吧，一定会的。
“「……我们还会再相见吗？」”
五条悟看着星光坠落，烟花却不合时宜地在空中炸开。
夏油杰应该是回答他了吧，五条悟看见他的嘴型动了。
可是烟花炸开的声音太大了，五条悟没有听见，只看见夏油杰弯下腰，在自己的唇上印下一吻。
“征用房间的报酬……”夏油杰闭上眼，敲了敲太阳穴，“就让你别那么累了。”
“再见，悟。”
“……”
“…五…”
“…五条…”
“五条先生？”
模糊的声音渐渐清晰，五条悟从睡梦中醒来，感觉眼罩微微湿热。
“怎么了伊地知……？”五条悟打了个哈欠，“我睡着了吗？睡了几分钟？”
伊地知看了一眼表：“二十分钟，五条先生。刚刚上面来了电话，明天早上九点要在东京郊区就为，您……”
“知道了知道了。”五条悟打断了伊地知的任务详情，“我的甜品呢？”
“在副驾驶上，您现在要吃吗？”
“要。”
伊地知将蛋糕递给了五条悟，五条悟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包装，里面正是自己心心念念已久的草莓蛋糕！
拿起勺子再尝一口。
“双倍糖！！伊地知不愧是我最信任的辅助监督！！！”
伊地知看五条悟开心了，也便继续讲明天的任务了。
“明天早上九点要到东京郊外，八点时在咒术高专会有人接手我的工作，五条先生。”
“接手你的工作？伊地知你要休假？”五条悟边吃边问。
“嗯，高层批了我的假期，一周后我会回来的。”伊地知正经地回答。
“我什么时候才能有假期啊——”五条悟情绪一下子就降下去了，絮絮叨叨地抱怨着。
伊地知不接话，一般这个时候如果惹了五条悟不高兴，他完全可以将自己的假期缩减到三天，甚至不给自己假期。
为了自己的假期安全，伊地知选择装鹌鹑。
“每天和诅咒打交道，好无聊的。”五条悟一口吞掉了剩下的小蛋糕，旁若无人的数落起迂腐的高层。
他们一边控制自己压榨自己，又一边离不开自己，好一个变态吸血鬼。
如果有假期，自己一定要去冲绳海边，再把甜品店全都扫荡了！不如自己开一家甜品店吧，想吃多少吃多少……
五条悟靠窗，幻想起来假期幸福生活。
如果这个假期能分给高专时候的自己就再好不过了。
那样就有时间认真去听杰想说的话了吧。
真好。
end
灵感来自好几首歌《take me hand》《灯》《苍蓝所栖》《诀别书》
感谢各位看到这里，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