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之泉 (4.7更新)

沙丘au (看完电影走不出去了啊啊啊啊啊)

夏a with 五o

家族庶子 with 姐妹会圣母

【楔子】

“夏—油—杰?”

每一个音节被戏谑拉长,带着毫不掩饰的傲慢。

名字本人寻着声音望去,一个修长人影歪斜立在窗口。还没等夏油杰看清来人的长相,那人便轻盈一跃,猛的推开飘窗,春日那带着寒气的晨风呼啸穿过训练场,陌生人的宽松长袖被吹的飞起,肩脊像展翅欲飞的天鹅,绸缎面料恰好反射晨光,呈现一种奇异的波纹。

“不要把你的后背暴露给敌人。”剑术老师的话回响在夏油杰耳畔。他稳住心神,食指与中指悄悄按住剑鞘,一边审视陌生人,一边向前逼近。

“真是不友好啊。”那人显然察觉夏油杰的动作,缩回张望的脑袋,大咧咧从窗台跳下来,跳舞似的踩着步子,肩头洋红色披风簌簌作响,腰封上的湛蓝宝石随之闪闪发光,转眼竟挪到夏油杰身前。

来人有一头耀眼的白发,似乎刻意打理了一下,服帖的垂落肩头。他的眼睛上缠绕着纯白绷带,但夏油杰觉察到绷带下的明锐目光,不由绷紧手臂。

白发青年没有在意他的防御姿态,指了指夏油杰腰上的紫色屏蔽场带*(1),由于长期使用,已经磨出不少豁口。

“好简陋,”青年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哪怕是庶子也不该是这种配置。”

“少说怪话,”他没有被这句话激怒,这让青年含义不明的蹙眉,夏油杰语气凉凉的回敬,“你既不是家仆,又不是这次宴会邀请的贵宾,赶紧说明身份,免得我误伤你。”

青年沉默几秒,正当夏油杰看他翘起唇角,似乎嘲弄的词又要往外蹦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步履声。

来者是他的家主父亲、嫡长兄与一众跪下的家仆,暗沉的墨黑是夏油家族的主色调,他们面色焦虑的挤在门口,像一团凝重的雾霭。

夏油家主身形高大,身着繁复厚重的礼服,胸口饰有代表家族的金色蛇冠纹章,他骨骼分明的脸庞同杰极相似,但眼睛是严酷的灰棕色,面无表情的时候便已足够漠然。此时父亲却笑的谄媚至极,甚至带着足够明显的战栗。

“尊驾。”父亲向白发青年垂首,恭谨的叫了一声。

夏油杰惊诧的望向青年,青年早已习惯常旁人的奉承,睨了睨门口的众人,随即换上王族特有的音调,骄矜倨傲:

“难道夏油家族最擅长的是偷梁换柱?”青年嘴角上扬,露出些许笑意,“究其本源,大抵是不把姐妹会*(2)放在眼里的。”

夏油杰看着父亲迅速跪下,在瓷砖上不安的挪动身子,胸前蛇徽上的金属纹也随之闪耀着光芒,额头的汗水落到地面,“啪嗒啪嗒”的声响在一片屏息中格外清晰。

“夏油家族*(3)从未有此意!”父亲几乎牙齿打颤,身后的家仆将头垂的更低,也跟着惊惧重复。

青年不为所动,反而咯咯笑起来,配合此景颇有些残忍的意味,他很自来熟的向夏油杰肩上一搭,顿时一股清浅馥郁的冷香萦绕在二人周围,“好在我能辨清我的alpha,恰好也中意他,”青年的目光落到夏油杰的长兄身上,厌弃的扬了扬下巴,“但这种低劣货色还是免了吧。”

正当夏油杰在那股冷香里暗自陶醉时,他听到绷带摩擦的细微声响。

夏油杰微微仰头,又沉沉陷入一双苍天之瞳,蔚蓝剔透却又深邃无比,像流光溢彩的琉璃,又像冰川下桀骜奔涌的川流,也如静谧海面上的波光粼粼,澄净到足以勾勒夏油杰灵魂的轮廓。这双眼睛正笑微微的望向他,带着微妙的眷恋与腼腆,恰好与窗外的苍蓝交相辉映。

“他的眼睛是天空的延展。”夏油杰如实想。

注明*:
(1)屏蔽场带:类似于五条悟的无限,开启屏蔽场后包裹全身,可阻挡武器伤害。
(2)姐妹会:是一个古老术士组织, 渗透权力网络, 致力于通过政治手段和基因进化,暗中控制着整个人类发展和存亡。育种计划是姐妹会计划了上万年的基因进化方案,她们想通过与各个家族的联姻,创造一个名为 「魁 萨 茨.哈 德 拉 克 」(Kwisatz Haderach )的男性全能者,他格捕有全人类祖先的记忆, 精神和肉体可以穿越时空, 最重要的是能被她们控制。
五条就是新一代圣母,即将与夏油杰结合,孕育「魁 萨 茨.哈 德 拉 克 」。
(3)夏油家族:三大家族之一,卡拉丹星球的统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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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y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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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五条悟。”青年语调欣快的像小鸟,意气风发的报出名字,虽然所有人只会战战兢兢的唤他 “尊驾” 或者 “圣母”。五条悟早就把披肩扔在训练场,他四处张望着,踩着跳舞似的步伐,足尖轻巧的在石子路上跳跃画圈,好似隔着一层薄薄的无限。

夏油杰跟在他身后,恭敬的重复一遍,五条悟正把头发握在手里,一圈圈绕着那条湛蓝绷带,动作粗糙的把白发束起来。夏油杰注视五条悟如河床般昳丽的长发,注视五条悟修得齐整圆钝的指甲,这让夏油杰联想到许多柔软旖旎的物什。

“叫我‘悟’啦,不然太生疏了。”五条悟猛的转身,速度还是快的惊人,几乎和夏油杰鼻尖相撞,同样纯白的睫毛也快戳进夏油杰眼睛里,那双蓝眼睛亮晶晶的,带着天真且孩子气的希冀。

“……好。”夏油杰本能的回应,随后脸一红,发现自己无法拒绝这个小圣母的所有要求,他费力清清喉咙,“那,悟,你来卡拉丹是为了孕育魁萨茨·哈德拉克 对么?”

“杰真笨呐,今天你家举办的宴会不就是为了迎接圣母嘛,结果把一个杂碎拿出来糊弄我,搞得我很生气哦。”五条悟笑眯眯瞥了夏油杰一眼,夏油杰注意到他有一颗圆翘晶莹的唇珠,唇珠嵌在他的上唇,兀自美丽的闪着光。

“而且杰还漏了一点,是和我一起孕育魁萨茨·哈德拉克。”

“……” 正在沉溺于迷人唇珠的夏油杰虎躯一震,视线突然变得缥缈起来,一贯谦和的笑容出现皲裂。

空气中是震耳欲聋的沉默。

五条悟脸上快乐的神色也在慢慢地褪去,看着夏油杰消失在花园尽头的背影,笑容凝固在五条悟的嘴角,而后缓慢地消失。

“也就是说,你十天后要上他,然后他会怀孕,”家入医师把烟斗里的灰抖落,精确总结了夏油杰的命运,“史书会这样记载你——伟大的救世主 魁萨茨.哈德拉克的父亲。”

棕发beta此时显得疲惫,她背靠着空书架,泪痣和黑眼圈浓的要连在一起,黑色的开襟长袍已经起了褶子,左肘处有块褐色的污渍。

“硝子,”夏油杰挤出一丝干笑,“你知道我不信这个。”

他坐下,烦躁的叩击木桌:“姐妹会通过与大家族结合来渗透皇室,同沙达姆四世分割权力,再撺掇三大家族血战。”

残阳溢着浓稠苍老的火,从窗台的大理石圆柱缓慢滑落,夏油大宅门廊前的那一盏晚灯微微蒙蒙地亮起。夏油杰凝视那即将陨落的日轮,几缕余晖透过他紫色的眼睛,却没有把温度留在他眼底。“说到底,姐妹会、皇帝、三大家族,都是一丘之貉。”

硝子看着好友脸上难掩的阴鹫,仍是似笑非笑的样子,吐出的烟圈混沌了她的面容。她理解夏油杰的愤懑,硝子是从贫民窟被筛选至皇家苏克医学院的“幸运儿”,无论是童年的饥寒交迫,还是成年被迫接受帝国预处理*(1),她经历过的悲惨并不比夏油杰这个大家族庶子少。大概是有些惺惺相惜的意味,他们很快就成为好友,就连那对双胞胎都是硝子帮忙藏起来的。

那两个孩子,这对羸弱多病的、象征邪恶的双胞胎*(2),无疑是姐妹会育种计划的残次品,被沙达姆四世亲自赐给夏油家族“赏玩”。

两人明显想到了一起,气氛逐渐变得凝重,困意又恰逢其时的袭来,如浪潮般席卷住硝子的神经,她叹气,留下一句话便离开:

“我们都是傀儡,哪怕那个小圣母也不例外。”

夏油杰慢吞吞挪回自己的寝室,他心里很乱,陈旧或崭新的情愫在缠绕又搏斗。他在窗边静坐到夜幕降临,今晚有些潮意,月亮在朦胧雾气里透出半轮皎然的轮廓,倒显得比夏油宅邸本身更明亮一些。夏油杰注意到花园南端的椿花,那种矜贵的异国花朵竟悄悄开了半亩,每一片花瓣都蓄着一小团火焰似的,他自然而然想到悦动着的洋红色的披肩,那月光也洁白的像圣母的柔软白发,微翘如珍珠般的粉唇,还有白日里那股清浅却醉人的馥郁甜香。裹挟着秋雨的风总是猛烈,夜幕精怪似在夏油杰眼前狂乱飞舞,晦暗衰竭的黑暗里只有一双碧蓝色眼睛独自潋滟着,似乎能推开所有浑浊的涟漪。这双眼睛毫无疑问的属于那个人,几乎从夏油杰口中呼之欲出。

毫无征兆的,凌冽白光猛然划破天穹,滚雷倾泻而出,硕大的雨点被疾风席卷着,噼里啪啦地落到木地板上,发出厚重如战鼓的闷响,又撞得半掩的门吱呀吱呀的尖锐叫唤。

夏油杰起身起关门窗,不时闪过的电光从窗帘的罅隙里探入,把寝室照得半亮。

他静默的守在窗边,一夜无眠。

备注*:
(1)帝国预处理:毕业于皇家苏克医学院的医生都服务于皇族与大家族, 他们最大的卖点就是接受了帝国预处理。可以理解为一种精神阉割,苏克医生会完全服从自己的病人, 绝对不会违背病人的意志,并且没有多余的情感。

(2)双胞胎代表邪恶:个人认为在dune这种封建宗教世界观里,双胞胎是反宗教的不洁产物,打破了生理推进的分类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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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写的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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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喜欢dune pa :smiling_face_with_t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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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骤雨在半夜便弱下来,不再滂沱如瀑,稀稀落落地一直拖到清晨。

夏油杰揉揉眼下的灰青,起身冲了壶咖啡,意志阑珊的踱到大堂,一个浅色身影正在大堂中央晃动。夏油宅邸建在靠海的峭壁上,此时的海风很柔和,夹杂着海盐清香的雾气在大堂上方盘旋,依稀还能听到浪拍礁石的回音。五条悟仍是上松下窄的装束,背后是暗青色的天空,清瘦的身影在晨雾里有些孤独。

五条悟在大堂中央,盯着潮湿的户外看了许久,显得很神往。他又上下左右打量着蒙在阴影中的雕刻、裂纹和深凹的窗户。 这间庞大的屋子只有冷冰冰的黑色石块,要么就是石块上镶嵌的锃亮装饰板,上面印刻历代家主的画像,他们无一例外的拥有瘦削冷硬的面孔,嘴角向下,铅灰色的瞳孔透露残忍的秉性。

“悟。”
是杰的声音,带着些迟疑。

五条悟马上转过身,看到他从台阶上慢吞吞走下来,靠近自己。

“我刚刚冲了咖啡,悟想尝尝吗?”

他们穿过圆顶走廊走向餐厅,五条悟比夏油杰还高挑些,于是五条悟故作不经意的垂眼,借此打量他。

夏油杰的体魄无疑比自己魁梧,他抿住嘴巴,俊郎的侧脸显得紧绷,五条悟在他脸上依稀可辨家族遗传的冷硬轮廓,但夏油杰的眉骨与唇部线条显然要典雅和谐的多,那双浅紫色的眼睛像是晚霞照在静谧的海面上,引诱着人沉沦其中。

“希望合你口味。”夏油杰把咖啡递给五条悟,后者一眨不眨的蓝眼珠盯的他头皮发麻,五条悟接过杯子,眼睛又黏在夏油杰健朗的小臂肌肉上,

“悟?”夏油杰咳嗽几声,五条悟倒也从容的敛了视线,很坦然的望向夏油杰。夏油杰看的出他蛮快活,或许是雨后清晨让他情绪高涨,小圣母的眼角和眉梢都笑意盎然,一股清朗、飞扬的神采从他的碧眼中迸射出来,耀眼到似是冲破夜幕的璀璨星子,把整个死气沉沉的宅邸都点亮。但五条悟看他的眼神似乎带着些微妙的眷恋,就像一个温存如软羽般的吻。

“你要往咖啡里加其他的吗?”夏油杰的胡乱联想在他的竭力压抑之下变成了粉色的腼腆,浮在皮肤上。

“当然,”五条悟使劲点头,“还要很多奶油和蜂蜜。”

夏油杰的目光追随着五条悟,后者时不时吮一口含有致死糖量的咖啡,云雀似的叽叽喳喳蹦来蹦去,又在一个石雕飘窗前流连片刻,然后转身面朝夏油杰。他这才注意到五条悟的腰封上绑了一把刀,那把刀长短合宜,像一把双面刃一样两面开刃,黑色刀柄上有浅浅的指槽,奶白色的刀刃璀璀生辉,似乎自己发着光亮。

“这是厄拉科斯*(1)的晶牙匕*(2)吗?”他曾在古书上读过。

“是哦,杰这个都知道,很厉害嘛,”五条悟侧身,小孩子献宝似的展示一圈,明显镶嵌珍珠的黑色腰封和晶牙刃是精心搭套的一对,“几乎每个费雷曼人*(3)都有一把。”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晶牙刃,它很神奇,也很漂亮。”夏油杰笑着点头,把视线从五条悟窄瘦的腰肢上拽回来。

小圣母看到夏油杰的笑容后更雀跃了,他喜欢那双紫色眼睛里浮起的笑意,像是石子击碎了平静冰面,湖水泛起了浅浅的涟漪。他思忖片刻,想到他的故乡,那个干涸广袤的星球。

“在我们厄拉科斯,有一首歌是这样唱的,”五条悟眼前浮现出洞穴里橙黄的环形灯,蒸馏服*(4)下响起的和声沉闷嘶哑,

我驱动双脚穿越沙漠, 我的幻影像主人一样飘动。为光荣而贪婪! 为危险而贪婪!”

五条悟轻声咏颂着,厄拉科斯的风总裹挟着沙砾,会使脸颊和前额上裸露的皮肤感到灼痛,混杂汗水黏糊糊的揉进衣服里,

徘徊在阿尔一库拉布的地平线上,我在崇高的缄默里聆听命运的召唤,终将凯旋抵达隐秘之地,那里永奏极乐,天穹会降落甘霖。*(5)”

“我们部落的孩子很好奇,水分怎么会从天上降落呢?”浅棕色的,粉红的,黑色的小脑袋总挤在最前面,黄沙簌簌从他们头发上洒落,黏在稚气的脸颊上,五条悟的语调变得和缓,清晨黯淡的光线给他的侧脸打上一层磨砂般的温柔,映的他发丝边缘柔光闪烁,蓝眼睛有些迷离的低垂。

他纯白的睫羽轻微地搔挠了一下夏油杰的心脏,

“然后我告诉他们,这是真的,因为我在预知里见过,但今天才亲眼看到 ‘天穹会降落甘霖’ 。”

他抬眼望向夏油杰,这张忧郁桀骜的面孔早在他心里勾勒了无数次,在五条悟眼里,夏油杰的阴郁、内敛和尖锐都变成了蔚蓝的海洋中翻滚的波浪,泛着粼粼的光。

“其实在预知里,我也看见你了。”五条悟在心里默念。*(6)

批注*:
(1)厄拉科斯:五条悟的家乡,曾经是一颗多水的星球,但由于沙虫吞噬掉微生物和水分,变成如今缺水干旱的恶劣星球。

(2)晶牙刃:沙漠之主——沙虫的牙齿。

(3)费雷曼人:是厄拉科期的原住民生活在穴地, 拥有驾驭沙虫的能力, 战力超群,五条悟是他们的圣母。

(4)蒸馏服:由弗雷曼人研制,采用一套精巧的过滤系统,将人体排出的水分转化为维系生命的可饮用水,能在厄拉科斯的极端天气和恶劣气候中为穿戴者提供保护。

(5)五条悟的歌摘抄自沙丘原著第二卷。

(6)五条悟的预知能力:五条悟喝下圣水(沙虫产的)后可以看到未来的碎片,所以他早就知道夏油杰是他的alpha,自己会来卡拉丹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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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大家评论和点赞嗷,想和饱饱们交流捏(对手指):kissing_heart::kissing_heart::kissing_he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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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哦!一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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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饱饱(鞠躬):kissing_closed_eyes:

啊啊啊啊啊超喜欢沙丘paro 之前看完之后一直感觉很适合夏五但不知道怎么代合适 感谢太太写出了最优解:pleading_f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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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感谢饱饱我尽量模仿:kissing:

好带感好喜欢 :smiling_face_with_three_hear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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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啵啵谢谢大人

【4】

“这闻起来像爱。你闻不出来吗?”
“这闻起来像你,”我用更低沉的声音回答,
“你闻起来像爱。”

          ——沃尔夫冈.博歇尔特《玛格丽特》

近来家族里的人对夏油杰宽容异常,称得上谄媚,管家第二天就把他领到宽敞的寝室,成套的金丝楠木家具温润厚重,把他那几本破烂藏书衬的寒碜,连床柱都镌刻着代表家族荣耀的金蛇冠纹徽,夏油杰不在意这些,但他对衣柜的新衣服很受用。初见那天小圣母嫌弃他的穿着,要不是家族先把置办衣服送来,夏油杰怕是要拉着硝子到集市添些衣物。

夏油杰很笨拙的投其所好,他带五条悟去城外的塞蒂班湖划船,夏油杰最喜欢这里的日出,并暗自冀望五条悟也这么想。事事灵巧的五条悟却不会摆弄船桨,他奋力扑腾着,小鸭子似的摇摇摆摆,片刻后倒也心安理得的向后一瘫,欣赏起倒映在蓝色湖水中的杉木林和金黄的太阳,夏油杰顺势把篮子里的杏仁糖递给他,五条悟笑嘻嘻接过,毫不吝啬“杰好细心,真的很好吃”这样的赞美。

夏油杰娴熟的摇着桨,木船靠近杉木林。五条悟夸张的喊了几句“这种树得耗费多少水分”之后反而安静下来,灿白晨光从树梢罅隙滑落,荧荧如水般洒落在他的发顶、肩头。

小圣母仰起头,留给夏油杰一个蓬松的后脑勺,好像很专心的在嗅着什么,夏油杰有些好笑,在他眼里五条悟像是为猫薄荷沉迷的白猫。

五条悟头顶的碎发随风规律的颤动,鸟鸣虫鸣啁啁啾啾,杳杳绵长,夏油杰把手搭在船沿,灵魂似乎都浮在这透亮湖面上,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欣快,心底的那幢危楼透入些微光亮。

若把成长比作建造一栋房子,那他从婴孩时期就待在废墟,家主与贵族女一夜情的戏码很老套,但私生子被遗弃在宅邸门口的结局更可悲,大概是他的紫色眼睛让家主勾起些怀念和垂怜,夏油杰被允许在这个宅邸里生存。他白天在兄长们读书时旁听,晚上在训练场边陪练,时不时忍受他们的羞辱和暗拳,他幼时还不能理解兄长的恶意,试图揣测恶意的缘由,并用温驯和善的态度来向他们示好,但偶然一次反击才逆转他的局面。

夏油杰看着长兄们跪在家主身边哭诉,目光漠然的盯着那几张涕泪纵流、扭曲歪斜的脸,五官很丑陋的拧在在一起,锈红血迹把绫罗绸缎染的粗鄙。他又把目光移向家主,家主的神色里流露些不忍,几个哭诉者的皮肤划伤和夏油杰的左臂骨折有程度上的不同,以此也能推断出事发的本因,可家主还是虚张声势的扬起手,狠厉的掌风在夏油杰耳边呼啸,大抵是眼部的血管裂了,一缕缕猩红蜿蜒着爬上他的视野。

夏油杰的意识逐渐变得浑沌起来,像是一面蒙尘的残镜,折射的几张肿胀面孔不停浮动盘旋,他们狞笑着,高声嚎叫时皮肤如熔油般糜烂剥落,露出肌理下腥臭熏天的血瘤。

“猴子。”夏油杰小声嗫嚅。

“杰——”

“杰————”

五条悟敲敲夏油杰的手背,他指尖微凉,把夏油杰的意识从回忆里剥离。初升的日轮在一片波光里攀到木船边,暖意灌进每一个毛孔,光斑在他们的衣袍上轻柔浮游。

“杰听没听到我在说什么啊?”

“嗯?抱歉,我刚刚走神了。”

“我说,这种树木有一股好闻的香气。”五条悟顿了顿,随后别过脸,罕见的流露些赧然,“而且闻起来像你。”

五条悟将鞋提在手里,走在夏油杰前面,他把紫色的缎质发带扯下,任凭一头白发在颈后飞扬,在浓重夜幕里划出一条旖旎的弧。

卡拉丹的海岸线绵长起伏,他们顺着海滩向下,海浪声悠远传来,像是幽咽又似吟唱,而今夜的大海温驯,小小的海浪拍打礁石,水花的白色气泡逐渐消解,在沙地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细浅的孔。

他停下步伐,转身招呼夏油杰过来,随后二人并排坐下。

“这边的沙很不一样,”五条悟喃喃道,带着由衷的喟叹,他把足背埋进素白的沙里,那种柔软的触感像是踩在丝绸上。

他们肩贴着肩,手臂相靠,夏油杰在这份静谧里沉浮,五条悟清瘦却柔软的躯体异常温暖,海浪轻轻的攀到他们脚边,紧接着又悄悄拖拽他们的下摆,如此往复,在脚踝上留下清冽的水痕。

在浸润水汽的海风里,少年们的心也陌名鼓胀起来,又暖又绒的飘飞到水天一色的粼粼边际,融化在群星闪烁的夜幕中,微熹的月光透过层云洒过来,将最后一丝晦暗碾为齑粉。

“你闻起来像海。”在夏油杰亲吻五条悟侧颊的前一秒,夏油杰在心里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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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五条悟在婚配仪式前的最后两天没有出现,或者说,他在刻意躲避夏油杰,他的速度远比夏油杰要快,在后者留意到他的气息并转头时,只能窥见一抹幻影似的白。

被躲避的人很无措,但理智不允许自己当面叫嚣着占有欲,毕竟在贝尼·杰瑟里特圣母*(1)与配偶结合后,从来没有继续厮守的传统。夏油杰把自己沉在浴池里,水珠沁在荼白瓷砖上,像一粒粒璀然生辉的珍珠。他缓慢滑进浴池底部,温热的水在皮肤上轻柔流动,“这样的地方,这么多水,仅仅是为了清理人的皮肤!”在夏油杰眼前浮现的人蹙着眉,翘起鼻尖,谴责的语气如在耳边。

那个幻影越来越近了,在潮湿的水汽里影影绰绰。

夏油杰知道,这是被自己压抑下去的欲念。他的从心底渴求五条悟,对于一个生长在贵族世家的庶子,性并不是什么格外神秘的事物,他曾亲眼见过信息素的混合与两具躯壳的交叠。此时他的渴望是来着alpha的原始本能,掺杂着他不敢深窥的陌生情愫。

他要即刻做点什么,把这种恹恹欲睡的软弱屏蔽出去。

夏油杰从浴池中爬起来,身上还在湿漉漉的滴水,黑发贴在劲厉宽厚的脊背上,他随意披了一件长袍就大步奔向训练场。训练室是椭圆形的,放置着各种或粗重或精巧的仪器。这些仪器能训练着夏油杰的肉体和精神, 为任何突发事件做好准备. 有记忆强化器;有来自伊克斯星、能使手指和脚趾既坚硬又敏感的研磨器. 有气味合成器; 有触觉感知器; 有温度变化扫描场;有模拟叛徒 (以防自己的其些习惯遭叛徒泄露 ) ;有阿尔法被反应训练器; 有使受训者能在各种亮度条件下分辨颜色的频闪同步器*(2)。在夜蛾老师*(3)的教导下,夏油杰无疑是子世代最强大的剑客。

夏油杰走到训练场边的支架上,随手提起一把长剑,一缕下午的阳光照到他身后的落地窗玻璃上,投下一圈绛色晕环。

他猛的打开激活按钮,假人靶子好像有生命一样聚集到周围,夏油杰甚至没有佩戴屏蔽腰带,而且一次性启动了五个靶子,十道刺目的利刃敏捷的变换角度,形成使人眼花缭乱的银色光影。

夏油杰绷紧肌肉,倾身躲过一个靶子的侧击,将剑刃从下穿刺它心窝处的防护棱镜,又借着它的躯干掩过另一侧的偷袭。

他握紧剑柄,几个靶子底下的滚轮咕噜噜转动,把夏油杰呈扇形包围,它们要害处的棱镜折射出无数个夏油杰的镜像,随着夏油杰的步伐移动,靶子也随之变换角度,持续制造干扰判断的光影。夏油杰瞄准时机,把长剑换到左手,用右肘抵住一个靶子的突刺,随后左臂翻转,将剑锋穿入另一靶子的侧颈。

这一穿过于狠厉,以至于长剑深深嵌入靶子且难以拔出,剩下的靶子像是被夏油杰牢牢吸引的磁石,顷刻间,进攻的利刃齐齐落下,哪怕他全力一躲,肩头还是出现两道骇人的血痕。

血液顺着肌肉沟壑滑落,留下粘稠的蜿蜒,连退几步后,夏油杰把碍事的袍子甩掉,有些后悔没给双拳缠上绷带,然而溢散的锈铁味让他的官能异常亢奋,每一寸脑神经在激情的边缘抽搐不止。靶子那舞动的剑影在他眼里愈发清晰,夏油杰闪避来自右侧的格挡,双脚猛的蹬地,以左腿胫骨为重心将一个靶子撂倒在地,悍然砸碎它后脑的棱镜。

还有两个。

夏油杰笑得残忍又快意。

什么晶亮的物体却从他肩头一闪,凌厉破开空气,精确击碎了靶子额间的防护棱镜,微微偏移后射向训练场外,往激活按钮上一戳。场边的柱状灯即刻暗淡,最后一个靶子在夏油杰身后嗡嗡片刻,也停滞下来。

额间的棱镜是这种靶子身上最小的,激活按钮甚至不足半寸,夏油杰还没来的及转身去看掷刀的人,躺在地上的晶牙刃就提前昭示了身份。他紧接着意识到自己浑身赤裸,本能的想遮掩一下,但来者显然志不在此,那双蓝眼睛正气恼的瞪着他。

“我猜,你应该知道这有多危险吧。”五条悟语气凉凉地说。夏油杰和气一笑,把袍子松垮披在身上,将晶牙刃递给小圣母。

Alpha信息素在刚刚搏斗时不断外溢,攻击性被提到了最高,原本醇厚幽邃的木质香带上辛辣的馥奇感,五条悟的脸庞很快泛起潮红,面色不善的侧过身,把晶牙刃插回刀鞘。他今天有些不同,发顶系着一根深蓝丝带*(4),身着类似裙装的鸦青长袍,黑色的高领与手套把每一寸皮肤都细密包裹。夏油杰暗自思忖,以往五条悟明明青睐于宽松明丽的服饰,他比谁都讨厌束缚。

“悟,一切都还好吧?”夏油杰自觉理亏,小心翼翼的把手覆在他肩头。

五条悟的瞳孔霎时收缩,总是不可战胜的神情出现一丝裂痕,夏油杰头次听到他的声音里带着深重的倦怠。

“当然,”他含义不明的瞥了夏油杰两眼,踌躇片刻后,他的语调又得到精确的控制,笃定,不动声色,带着贝尼·杰瑟里特训练后的无懈可击,“只是姐妹会带来通知,皇帝要求我们的婚配仪式提前一天。”

五条悟说完便果断转身,因为他快要控制不住牙齿的打颤,手套里藏匿的戈姆针带来恐惧与寒意,水银似的渗透他掌心的肌理,又涌入体内去腐蚀五脏六腑,糜烂的脏器好像咕噜噜的不断饱胀上移,呕吐秽物的欲望前所未有的强烈。

“伊迪丝是贝尼·杰瑟里特的耻辱,”老圣母嘶嘶漏风的嗓音还在他耳边回响,“要是她奉命行事,生一个omega,就不会横生如此事端。”

“好在你的基因和那孩子弥合,魁萨茨·哈德拉克的育种计划没有败在那个贱人手里。”

“伊迪丝也付出代价了,不是吗?”五条悟对上老妪光芒不再的蓝眼睛,“她太爱她的伯爵了,可你们偏偏指使她和夏油家主配种。”

“爱?”老圣母干瘪枯萎的嘴巴开始扭动,溢出些阴沉的嗤笑,“一个贝尼·杰瑟里特妄图谈爱?”

“可你们也不敢断然否定一件事,”五条悟心生愠怒,老圣母嘲弄的笑声像一记猛鞭抽向他的私心,于是他骤然拔高音调,“魁萨茨·哈德拉克早已出现。”

“或许伊迪丝诞下的alpha就是天选之子,她擅自将育种计划提前了一代,追究到底还是你们的疏漏,可姐妹会不也带着一丝侥幸吗?否则夏油杰出生那刻就和伊迪丝一样,被你们直接毒死了。”
老圣母不怒反笑,她透过厚重面纱仔细打量五条悟,澄亮到惊人的六眼*(5),一张尚显稚气但轮廓分明的脸蛋,欣长优美的身形被掩在死气沉沉的鸦青色里,

但他周身洋溢着陌生的、激昂的情愫,来源于姐妹们那个讳莫如深的禁词——

爱。

“所以我给你带来了它,”神碟织梦般的回忆一闪而过,老圣母的神色出现细微松动,连语气也变得轻柔起来,戈姆刺出现在她掌心,泛着幽幽的金属色泽,“黑盒已经派人送至寝室,如果他真的是天选之人,请你把他筛选出来。”

“如果夏油杰不是,你们将孕育出真正的魁萨茨·哈德拉克,如果他是,那么你们的孩子将成为姐妹会牵制他的工具。”老圣母选择把话讲的直白。

每一任圣母都是傀儡,他们由命运钦点,被禁锢在黄金神坛。

傀儡的生命会消逝,但六眼不死、信仰不灭,当人成了神,就再也无法控制局势。

“夏油家族的权力愈发强大,皇帝已经快按捺不住自己,萨多卡军团正在紧急集合,你也清楚婚期提前意味着什么吧?”老妪如鬼魅般幽幽起身,

“尽早回厄拉科斯,姐妹会已为魁萨茨·哈德拉克铺路。”

TBC.

批注*:
(1)贝尼·杰瑟里特姐妹会: 是一个古老术士组织, 渗透权力网络, 致力于通过政治手段和基因进化, 暗中控制着整个人类发展和存亡。该机构下有圣母和普通的姐妹会成员,成员主要通过摄取香料和严苛的精神训练来获得力量, 他们能够掌控自己的身体, 控制生育性别、迅速解毒并存毒于体內, 控制身体机能在恶劣环境下生存, 拥有超凡格斗技巧、测谎能力,添可以通过<音言>,控制他人行为。

(2)训练场的一大堆器械,夏油杰沐浴后训练的剧情设计,五条悟抱怨的第一句话,都摘自沙丘第二卷。

(3)夜蛾老师: 担任夏油家族的武器兼体术老师。

(4)五条悟戴的蓝色丝带: 是五条悟的家乡——厄拉科斯的习俗,当费雷曼人坠入爱河时,会佩戴蓝丝带。

(5)六眼: 六眼的在dune里面的设定是我自己捏造的,新圣母诞生时会继承六眼,六眼的功能和原著类似,但是用意念去看东西的。

戈姆针与黑盒下篇会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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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大人的评论 超级想和大家交流捏:star_struck::smiling_face_with_three_hearts::pleading_f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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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后续,蹲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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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ssing_closed_eyes::kissing_closed_eyes::kissing_closed_eyes:加急码字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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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宏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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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沙丘pa!寫得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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