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流AU，私设较多，以死灭洄游为型调改乱编的无限游戏向，五条悟万人迷设定，无大纲闭眼乱码式断续更新
*疑似初级泳者夏x被卡进游戏的天花板五
summary：五条悟被bug卡进一个名叫“死灭洄游”的无限游戏后遇到了疑似开小号刷副本的夏油杰。
死灭洄游本质是打破既定天与咒缚规则的相对独立维度，以「帐」的覆盖范围作为影响现实世界的范畴，后期五条悟的管理权失效后发展为暴力目的性的直接深入现实的“游戏机制”。
游戏世界观配方：进入游戏会给予实现愿望机会+游戏独立又不完全独立于主世界+游戏机制请当成这是一款剧情向手游（眼熟就对了我懒得自己想全新的世界观
后期设定：代管理者赌场主夏x美貌暴君游戏管理者五
*末日要塞篇
01
钢筋横在地上虬结，残垣碎下的缺口参差不平，走几步尽是这般废墟，而几处围起的铁栅似乎被暴力撞开过，门板锈迹斑驳且摇摇欲坠。
死气笼罩着整个E城，连乌鸦振翅的嘈声都显突兀。灰原雄连大气都不敢出，拿起生锈沉重的锁扣住门，不清楚这有没有用，好歹有个心理安慰。他确认锁紧后才稍稍松了口气，转身贴着墙坐在七海建人旁边。后者闭目养神，沉声开口：“还有多少？”
他没有说什么还有多少，灰原很有默契地听懂了：“弹存吗？还有百分之三十。”
七海终于睁开了眼，琉璃色的眸子暗淡沉晦。太少了。他想，眉宇不自觉皱起，遂即起身拎起一旁漆黑的枪械，三两下咔嚓上了膛。
灰原忙跟着站起问：“要干什么？”
“天亮后第二次尸潮就会来袭，要突围就在今晚，你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休整。”七海垂着眼淡淡道，“睡吧，我来守。”
这并不是个安全的驻扎地，一个人回复战力必然相对的持续消耗另一人，可七海的语气太过不容置疑，灰原抱着枪支愣了会儿，很快进入浅眠。
第三者的脚步将楼梯踏得嘎吱一响，两人同时清醒警觉地对视一眼，显然——E城遍布徘徊着独行丧尸，并不一定是锁定他们而来，但距离靠近狭于一米再隐蔽都会被发现。七海建人无声做了个手势，灰原看得清楚，意思是：突围提前，做好准备。
下一秒，七海举起枪对准窗外九点钟方向扣下扳机，灰原在同一瞬间猛地撞开旁侧的铁门，趁着几米开外丧尸注意被转移的空隙卸下枪栓，近身以枪柄狠狠砸向丧尸脑侧，并紧接着将枪管捅进它喉腔里扣动扳机，后者应声倒下。
他很早就和七海建人讨论好了战术：丧尸反应迟钝，他们会在不确定来袭数量的情况下优先选择声东击西，然后两人分开行动达到清理丧尸的最高效率，其次为保证每颗子弹不被浪费，最好是近距离一击毙命。
灰原雄抬头，很远地看见了七海发射的讯号。他们的所在地已被尸潮包围，在天亮前丧尸未进攻状态下突围无疑是最优解，但丧尸人海相挤成墙，一但暴露只会更加麻烦。灰原的弹存已近告罄，此时只能凭七海的信号找准包围缺口冲出去。
灰原低头重新上膛，忽然间眉眼一凛，凭直觉将头一偏，一只干枯的手臂在下一秒从他肩头上擦过。灰原这一躲便被逼到了废墟死角，他抬头见是另一只可能在先前那只旁边的丧尸，他只凭之前的脚步声以为只有一只，想来这走路没声的兄弟生前多少受过点儿专业训练。
这个方位对灰原来说等于是堵死了，第一次在半封闭的环境下遇上丧尸，他不能完全有把握在不感染的情况下解决对面。
丧尸眼层蒙翳，上下颌无意识地半张着，居然还很讲卫生地没流下唾液来。它伸长末尾打着卷的指甲，猛地朝灰原扑去。
然而下一刻它的衣领被很稳地拽住，正好停在了和灰原脸对脸的暧昧距离，不过没有深情对视多久，它又被移开，然后被一脚狠狠一踹，撞进水泥墙里，碎块应声倾地，陷成个恐怖的大洞。
灰原愕然回头，见来者是个个子极高的陌生人。这人奇怪地蒙着一层漆黑的眼罩，一头雪白的银发十分晃眼，眼罩下鼻梁俊挺，漂亮的唇抿成一条线，整张下半脸极其完美。一般个子高的男人都体态魁梧壮硕，但这人体态颀长，好像他只是个当红模特，刚刚一脚把一百八十多斤的成年丧尸一脚踹进水泥墙的不是他一样。
这人朝灰原微微弯腰，用十分热情亲切的语气对他说：“小哥，我初来乍到不太熟悉，你有空兼职当个导游吗，一小时两万円这种？”
灰原还没缓过神来，刚张了张口，一旁的丧尸颤巍巍地爬起，转头就朝眼罩男人扑去，显然已被触怒锁定仇恨值。后者一个眼神也没给它，直接干脆利落的一个抬拳，又将其打飞陷进另一面墙上，本来就被腐蚀一角的墙顷刻碎成四分五裂。
灰原：“……”
如果这换作普通人，早就和慈悲的上帝见了面，然而这位丧尸兄弟大概恰好十分精通铁头功，第二次撑着错位走形的关节站起来时很优秀地连个伤口都没有。男人似乎略有讶异的扬起了眉，灰原隔着严实的眼罩不能确定他是否真的动了眉毛，但莫名感觉他就是扬了。
灰原雄终于有开口的机会，对面前的人道：“感染者只能通过规定的武装清除，其他任何物理伤害都不会奏效的。”
那人笑了：“这样啊？”
灰原松了口气，刚想说要不我去解决吧，只见那人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深黑透亮的冲锋枪，灰原这才发现自己手上的一把莫名其妙的没了。男人随意一抬就将枪举到了标准水平位置，接着甚至没怎么瞄准就扣下了扳机，数米开外非定靶移动向前的丧尸被径直击中眉心。而男人的神情依旧懒洋洋的，手却很稳，显然没有半点受后坐力影响的样子。
【恭喜泳者「五条悟」命中了第一个感染者，请再接再厉～】
系统的命中提示在副本频道弹出，这里一般没有人会去注意，但灰原雄立刻判断出这大概是面前的人的名字。
游戏开始怎么说都有一会儿了，才命中第一个，还不怎么懂规则的样子，怕是中途被卡进游戏的倒霉新人。
“灰原！你怎么这么久都没去汇合？你……”
七海建人向灰原找来，率先呼唤了队友的名字，待走近才看清在场还有另一个人，猛地停住脚步，瞳孔放大——
五条悟放下冲锋枪，理了理黑色眼罩，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
时间回到半个小时前。
袯除委托定在神奈川县，国内的任务一般都费不了多少时间，所以五条悟像往常一样逛街似的就去到目的地。闹市中心人流鼎沸，半空霓虹灯盘嵌了整个城市。
五条悟并不急着去完成委托，还很悠闲高兴地进了一家当地甜品店，每样点心各买双份，自己拎着一袋边走边尝，剩下的大包小包全交由辅助监督艰难地扛着。
“五条先生……”辅助监督伊地知洁高终于鼓起勇气叫了他一声，试探道，“我发在你邮箱的委托细则概要，你看了吗？”
透过甜品袋的缝隙，伊地知看见五条先生本人正专心解决手头上的草莓芭菲，其间含糊地“嗯？”了一声作为回应，就知道五条悟又忘记，或者说又懒得去看了。
“根据「窗」的情报，本市锁定范围直径五百公里内，有一级咒灵出没的痕迹，据残秽初步判断数量在两到三只之间。”伊地知认命地一板一眼背起报告，“暂时没有他人介入的迹象……”
“伊地知，”五条悟忽然出声打断，“那里为什么有面镜子？”
“啊？”伊地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有街头人群摩肩接踵，奇道：“哪里的镜子？你是指服装店橱窗摆着的那些？”
五条悟沉默地依旧朝着那个方向看了一会儿，又收回目光笑了：“不，没什么。”
伊地知似乎是习惯了五条悟经常性地奇葩神经发作，没把这一插曲放在心上，将甜品放回车里后就领着五条悟前往案发地。
诅咒一般滋生在阴暗的角落，几个拐角后的巷尾有一间废弃的电站无疑适合出没条件。电站唯一的合金门上了锁，伊地知放下帐后将钥匙交给了五条悟，就离开前往约定地点待命了。
五条悟掂着手里冰凉的钥匙，却没有立即开锁，他沉默了一会儿，选择拿出内部联络器往外发送了一条通令，接着轻轻握拳，联络器应声凭空炸开，碎成无法衔接上的齑粉簌簌散落。然后他才丢掉锁和钥匙，一脚将门踹开。
室内早已搬空，只有四壁蒙上的灰尘随着这粗暴的开门扬起，电路机箱早就停止运行，周围一片死寂。五条悟抬脚走近屋内，扫视了一圈，忽然目光一凛，蓦地转过身。
进来时的门业已消失，再回头，原本目光所及皆是灰黑的电站场景替换成了广阔的废墟。
谁能令五条悟走入圈套？
五条悟推测对方设置了两重步骤。第一个是镜子，在把注意投入不存在的镜子上时即默认与其完成了某种对接，等同于镜子确认了目标。第二则是他踏进门的一瞬间，空间迅速完成跳跃切转翻叠，不可控地将他关进了独立于原来世界的空间，也就是说，只要五条悟达成「走入室内」这一触发条件，对方就可以启动事先准备好的设置强制性将他带出原世界。
问题就是，该将这里定义为与领域相同的微型维度，还是像只放置了帐或其他结界的相对独立空间？
五条悟猜两个都是。
所有对突发情况的判断在一瞬间内由五条悟脑内完成，他打量着所处的环境，眯起了眼。
【欢迎新泳者「五条悟」登入死灭洄游～您已进入世界场单人副本《末日要塞》，请完成指定任务，避免淘汰】
突兀的机械合成声音响起，在字幕随之出现的瞬间五条悟险些以为大脑遭到入侵，旋即果断否决了这个可能。
这大概类似于寻常电子手游的系统提示公告，并不专门针对一个人发布，只是以脑电波的形式传达。五条悟不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但能肯定这就跟有个人远远喊了一嗓子被你听到了一样，构不成任何实质影响。
此刻他注意到了有人逼近——姑且将它称作人。六眼在远距离探查到那人骨形关节扭曲得诡异，甚至有些皮肤组织溃烂，眼睛向外翻，整个晶状体蒙上了白翳，颌骨等部位似乎不受神经控制地顺着重力向下张开，然而它脚程极为超常，其移动速度根本不能以普通人的标准衡量。
要准确地形容这种病态感染，大概就是身体抛却了所有保护机制，只留下并强化了能有攻击作用的骨架。
很没人性的变异，五条悟如此评价。
肉体变异到了这种程度，精神上则会跟着脑死亡，五条悟并不讶异这哥们无冤无仇见他就当喜久福咬，他的无下限对付它的物理攻击还管用，只是当他伸出手指发射出咒力时就察觉到了不对。
并不是他不能使用咒力或者术式，而是似乎感染者对咒力相关攻击全数无效。
五条悟挑起眉，刚要试着一个肘击将感染者揍趴下，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枪响，顿时改变了注意，决定不浪费时间在脑子有问题的人身上，脚尖一转，即刻锁定一个方向去了。
————————
“我不是在问你这个——”七海建人语气明显不善，接着很头疼地叹了口气，“算了。”
五条悟帮灰原雄显然不是一时正义感爆发路见不平，他是要为自己摸清楚自身所在地的情况，但灰原全然不在意那么多，一下子就和五条悟混熟了，两人乐呵呵地打成一片，居然还聊得很来。
“前辈猜得很准！这个游戏和现实有一定来往，但相对于原世界独立，也就是说现实世界中泳者很多！”灰原雄和五条悟聊着聊着不知怎么聊到了现实世界中的职业，于是灰原很自来熟地称呼起了前辈。
“你可以把这里当成某种意义上的VR游戏体验，它本身以游戏机制的形式存在。”七海补充道，“但由于是本人登入，所以在这里生命值清零，现实中也会立即宣告死亡。”
事实上，《末日要塞》只是个新手聚集的初阶副本，第一是主线任务一目了然，通关装备都有提供，使游戏简单很多；第二是降低了泳者对咒力的依赖，未尝不是种减少泳者间互剿的保护；第三则是病毒只能通过丧尸咬中的方式感染，系统甚至不卡死亡率，以至于《末日要塞》成为死灭洄游中难度系数最低的副本之一。
所以七海和灰原不比五条了解游戏太多，但好歹针对这一个副本差不多是摸清玩法了。
“游戏与现实的时间差以1440：1换算，按照游戏内的时间制，每2个洄游日就会有约1000个丧尸组成的尸潮进击E城，主动攻击泳者，而泳者只具备10%的初始武装，更多的装备需要前往副本内的三个补给地获取。被感染后也不是没有办法，在一个洄游日内找到解药即可，但游戏进度才走了没多久，这属于主线任务，依旧没有任何进展。”
他们又回到了之前的暂栖地，中途多了位萌新队友，七海建人耐着性子给五条悟挑重点讲解，只有灰原雄很善解人意地说人话：
“就是说游戏一天现实一分钟，你要保住小命就不能摆烂。”
七海接着说：“正面对付尸潮很耗弹存，距下一次尸潮来袭只剩五分钟。”
灰原：“就是说如果不和你叽呱我们早能突围了。”
七海：“我们刚清了一波弹存，手上可使用武装业已见底，接下来的计划是强行突围尸潮，前往最近的补给地补充装备，懂了？”
灰原：“就是说——”
“游戏不对术式作限制，你们却依赖系统武装，说明你们两个人的术式属于直接伤害类型，等于说你们处于劣势，为防止感染，在但存告罄的情况下会选择强行突围？”
五条悟打断，悠然靠在唯一还算干净的石墙上，两条长腿交叠，他抬眼，语气带了点儿玩味：“突围的主力就这样给到我这个刚认识几分钟的陌生人身上，这样好吗？”
灰原看着沉默的七海，才明白了五条悟话里的意思——他不是在说七海把重任丢给新人丧尽天良，而是在怀疑七海对五条悟实力莫名的信任，是否在现实中就有针对他日常做了了解。
七海静了几秒，淡淡开口：“六眼术师五条悟无人不晓，你多虑了。准备好了的话现在就行动。”
五条悟笑了一声，没说好还是不好。他站直调出初始武器，却不是和灰原那把同出一辙的冲锋枪，而是极轻便的左轮手枪，还在指尖把玩绕枪柄潇洒转了一圈。
七海抬了抬目镜，和灰原走在后面做副手，提醒了他一句：“注意，你的弹存近有百分之十。”
五条悟闻言侧过脸，面部线条衬得锋利。他绽开一个轻佻傲慢的笑：
“足够了。”
02
亘古的太阳缓缓将在灰色的土地上降临，如同烽火的光流泻出金的讯号，数百号丧尸逐渐开始狂躁，凝成几聚可怖的迁徙队伍，向E城中心进发。
六眼在瞬息就瞄准了尸潮的薄弱处，五条悟自然不会傻到先砰砰两枪把丧尸都吸引过来，他将手枪反扣在手心，顺路捞了把废墟旁倒塌断裂的铁杆，交臂一转扫倒两个感染者，接着抬腿猛地将膝盖撞向其一倒下的面部，后者这一下子撞得天灵盖都快破了，往后倒了数米。
五条悟的动作很紧凑，背后长眼似的稳准抓到扑来丧尸的衣领，借手肘发力一并将其撞飞之后墙，建筑被撞开一个大洞，碎石危落。
五条悟以铁杆为主器械，借自身及霸道的力道将围上的尸群扫开，遇到难缠的他会手指一勾转过手枪，冷冷地不带丝毫停顿按下去，弹无虚发。他们始终保持前进，着实给七海和灰原省了不少麻烦。
七海心理飞快计算着剩余路线，却忽地听五条悟冷不防对他们道：“我建议前方改道，朝两点钟方向走。”
七海皱了皱眉：“为什么？原定的才是突围的最佳路线。”
“因为有人在突围时选择往我们一样的道路靠来。”五条悟漫不经心地回应，利落的咔嚓两下换弹，将追来的感染者一击爆头。
不消他多说，七海很快感应到了陌生咒力的逼近，将眸一瞥，见竟是一条硬度极高的龙形咒灵，游戏中自然被赋予了高判定，它摆尾刹那间丧尸如浪震开，下一刻巨齿之疽自地下破出，在尸潮中碾过一条让道，似乎是另外几个诅咒的配合，为不远处发枪声响起处而服务，如同劈开红海的摩西，势不可当。
五条悟注意到了这些，心里想，这种术式太犯规了吧。
其实论犯规，五条悟的无下限才是整个副本最大的buff，因为致命的丧尸感染于他而言基本无效。
但对方操纵为自己服务的不是式神，而是货真价实的诅咒，五条悟从未见过这种术式，自然有些好奇。不过他难得选择了大局为重，以走出尸潮包围为先，然而身后的灰原雄却大叫起来：“这人在干什么？不是说突围吗，为什么攻击我？！”
五条悟将一个感染者脖子狠狠一拧，闻言回头看了一眼，来自他人的咒力不仅攻击了灰原，此时正横扫向他们而来！七海侧身而避，五条悟则收回视线，转而顺着咒力来源望去：“不是那个操使的咒力。”
“是……感染者。”七海注意到了攻击源，眉宇戾气很重地一拧，“异化强度更高的丧尸携带了咒力。他妈的，泳者攻击无效，怪物就许用咒力，这狗屎游戏。”
这被新刷出的高阶丧尸拥有咒力，主打一个随便乱用，看到人二话不说先扔个咒力冲击波。那边的咒灵操使显然也被攻击过，龙与蛆同时朝它俯冲而来。
与此同时距其更近的五条悟也不会干愣着，锁定其方向后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朝其移动而上，伸手将五指张开作为一个危险的抓取姿势。然而就在即将触到的一秒间，丧尸脑门就被后方打出了个血洞。
五条悟立即收回力道，很快调整站定，此时丧尸向一侧倒下宣告死亡，而身后的人正握着枪，细长眉眼上挑，与五条悟猝不及防对视。
这人黑色长发挽在脑后扎成丸子，只留一绺垂在额侧，他是典型的亚洲面孔长相，琉璃色眸子沉暗，耳垂还钉着耳扩。他挑起一侧细眉，将枪口移开收回，咒灵游走在他数米远外。
五条悟心想：好怪的刘海。
尸潮被这动静吸引，哀嚎着浩荡涌来，前路逐步聚拢。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冲了出去，咒灵率先开道，恰好给五条悟最大的发挥空间，术式顺转在他指尖迸开，将两侧尸群震散，咒灵操使接着几下解决剩余靠近的丧尸，两人居然莫名其妙打成了配合，效率高了不止一点。
随即旭日悬定，犹如利剑穿透海腹，几人迅速脱离了尸潮的包围。
黑发青年很眼尖地在路边发现了一辆轿车，他对着窗口将驾驶座浑浑噩噩的丧尸击毙，找准车钥匙开了门，将丧尸丢出车外坐进了车内，却并没有立即启动，这明显是让五条悟一行人同行上车的意思了。
七海和灰原有些惊讶犹豫，倒是五条悟吹了个口哨，一点也不见外地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两人自然不再踌躇，也跟着上车了。
黑发青年没问要去哪，直接启动汽车，向着E城地标最高的几个建筑开去。
“术式很稀有嘛，我都没见过你。”五条悟连安全带都懒得系，开门见山地笑着和他搭话，“是外地的自由咒术师？”
黑发青年笑了，偏过琉璃色的细目，伸手将五条悟旁侧是安全带代劳扣上，边挑眉漫不经心地回答：“夏油杰，金盆洗手的诅咒师，你当然不知道了，亲爱的六眼大人。”
毕竟术式和打扮都太过特立独行，咒术界更是无人不知当代六眼术师五条悟，被认出来实在太容易了，于是五条悟并不惊讶，听闻夏油杰的话也不作多评价。
五条悟的重点反而关注在了夏油杰奇怪的刘海上，毫不加掩饰地十分感兴趣地打量着他，夏油杰不愧是能跟得上五条悟的超强战斗力诅咒师，已经和七海一样学会无视五条悟的奇葩行为。
“我们的目的地应该是一致的，找到三个补给点其一填充武装。”夏油杰道，“到达之后就分开行动吧。”
“别嘛，一起行动才更好玩啊。”五条悟说着转头问七海和灰原：“对吧对吧，和夏油杰一起打游戏很有趣吧！”
七海阖上了眼决定不搭理五条悟，只有灰原很热情地应和：“对啊对啊，夏油先生超级厉害的！”
夏油杰：“……”
五条悟慢慢收回了调笑的表情，懒洋洋道：“你看起来已经摸清了补给地的方位，不管是具体还是大概的，既然同属一个阵营了，你应该对主线任务有些头绪吧？”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夏油杰很无奈的样子，然而没有生气，只是问道：“你们觉得那些感染者是什么？”
“只剩攻击欲的行走捕兽夹，丧失身体原本机能的躯壳，或者会动的尸体。”五条悟随口回答。
“感染者只是躯体脱离神经中枢控制，丧失了自我修复能力，或许你的形容也是对的，但那个高阶丧尸对我做了个口型，我几次才反应过来，”夏油杰指了指自己喉咙，“它说：‘杀了我’。”
五条悟似乎想反驳，夏油杰没给他机会：“这个游戏处处都在违背现实，比如对泳者术式的限制、赋予和剥夺，根本就是天与咒缚悖论，再比如感染者脱离了生物定义的范畴，却在意识上保留了残余属于人的神志，也就是说不是他们的神经死亡，而是病毒感染的躯体压制了神经。
“所以他们是活人，活生生的人，懂吗？”夏油杰淡淡道，“游戏在让我们逐渐习惯「击杀」这个动作，为的是以后的高阶副本泳者间毫无心理负担的厮杀，死灭洄游的本质是暴力，合作不能共赢，所以即使是难度系数最低的副本，也总有近一半的死亡率，明白了？”
寫得真好
哇！好酷的設定
沒有想到設定是為了高階副本
03
夏油杰说完后车内一片沉寂，不知过了多久，突兀的脆响清脆响起，是夏油杰沉默地转扣车匙停了车。然而五条悟很快就有了动作，他直接抄起一旁放置的枪支，刚刚停稳就利落打开车门下了车，末了还将车门重重甩上，接着大步离去。
夏油杰震惊得眉角抽搐了一下——这家伙拿的是他的枪！接着匆忙下车追了过去。
五条悟人高腿长，步子迈得大，转眼间已经走了很远，夏油杰追到他后面，语气不快：“还给我。”
五条悟冷笑了一声，没有理他。眼下两人走到了一座高楼建筑下，大厅的电梯与过闸门已然废弃，五条悟像没看见似的径直踏过去，直接把挡住的金属栏杆撞断了，他脚步却连顿一下都没有。
跟在两人后面的灰原不由得看着一地凭五条悟毫不在意的力气撞断的金属杆咋舌。
大楼电梯停运，只剩角落的逃生楼梯可以直达高层。到楼梯底下的瞬间五条悟手中枪口忽的调转，夏油杰不由得退后了半步，然而漆黑肃冷的枪口正不偏不倚地对着他眉心。
“这可是死亡率近一半的游戏，合作不能共赢，你跟着我又是干什么？”五条悟笑眯眯道。
夏油杰一阵无语：“你这是无理取闹！”
五条悟才不管这么多，将枪收进随身枪套里，几个跨步就连上了数级台阶。他仗着腿长三步作两步拾级而上，夏油杰又不能在这般情况下跟五条悟起大冲突，只好闷着气跟上。两人身高差不了多少，夏油很快追上了，灰原只能拽着一脸不情愿的七海快步跟上他们。
“前辈……五条学长！为什么那么快就上去啊？”
灰原雄好不容易才追到跟五条悟同一直线，气喘吁吁地问，“万一是空楼场景呢？很浪费时间的！我们还要在下一次尸潮来之前触发主线……”
面对刚认的便宜学弟，五条悟脸色好了不少：“停运电梯有被试图破坏的痕迹，安全通道已被先行开通，说明已经有人上去了。”
“而且很大可能还没下来，”七海建人面无表情地补充，“你们给人送菜别带上我就行。”
这栋楼看上去很大，然而他们上了没多久就停住了。五条悟斜眼看了看上层用水泥封死的出口，在这一层楼的安全门口站定，随即转动门把手进去。
这一层在末世之前不知是做什么用，主过道并不宽敞，但是沿路很长，尽头还有左右两个分支，五条悟预估了一下这一层的面积，心里顿时有了点数。
通往上层的路被封死了，也就意味着关卡在这里进行。本层楼路窄房间少，甚至刻意多出了几条折道，不是用来捉迷藏，就是适合用来做为难人的追逐战地点。
五条悟一行人沿着墙壁向里面走，这样更容易发现隐藏的东西，灰原雄倒是不在意那么多，走道本就不宽，于是他走在最中间，脚步很快，没几下就甩了七海这些人很远，七海一回头就只能看到他一闪而过的影子，不禁额角暴突：“灰原你别给我擅自行动——”
“七海!五条前辈!这里的门有密码锁诶！”
听到灰原有些雀跃的高呼，他们顺着声音走过去，果然在灰原所指的地方发现了一扇还能工作的密码门。
【系统提示：泳者已经找到研究员设置的末日武装分库，请在下一次尸潮来袭前找到密码打开它，否则在倒计时结束之时，感染者就会侵袭大楼】
冰冷的字幕再次占据视线，然而更切实际的说法是直接发送内容到脑电波，不过五条悟显然不太喜欢这种不在掌控之内的感觉。
其他人明显也接收到系统提示，几个人交换了眼神，五条悟率先开口询问：“下一次尸潮来袭还有多久？”
“你打开系统分面板，里面可以查看倒计时。”回答他的是夏油杰，后者没有看向他，正低头打量着门锁，“还有两天零一个小时。”
五条悟第一次发现这游戏还有这种功能，没一会儿就把系统面板一个个点了，饶有兴趣地研究着怎么用。七海建人看着心不在焉的五条悟有些头疼，转头问看着还算靠谱的夏油杰：
“有头绪吗？”
“每个房间都找找吧。”夏油杰沉吟了一会儿，“这里很大，但只是找一串密码而已，系统给的时间太过宽裕了，必须做好应对意外的准备。”
七海建人表示认同，接着五条悟突然开口：“你们注意到了吗？”
几个人同时回头看向他，夏油杰率先反应过来：“你在说墙？”
“这里的墙上窗户全都焊死，只有很窄的排气扇。”五条悟若有所思，“并且，道路的电灯间隔太大了。”
他们一路沿墙走来，的确注意到没有窗户，然而电灯这件事七海和灰原特意抬头确认了一遍，发现果然如此。每一盏电灯相隔大约有十米，也就是说在其实际功率不过大的前提下，夜晚开灯后，道路不能被全部照亮，至少会留下一道阴暗的视觉盲区。
所以一旦在楼层进入夜晚，他们所处的环境就是昏暗的，意外发生的可能性大大增加。
“你们刚刚是不是说，有人已经先上来了？”夏油杰忽然问。
然后，他朝后方拐角处抬了抬下巴：“也许这就是哦？”
那处的黑影一闪而过，然而没人能比五条悟更快，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夏油杰的意思，众人甚至都没能看清楚他是什么时候抬脚的，他瞬息之间就出现在了十几米外的地方，五指呈抓取之势，本来是个势不可当的攻击姿态，黑影反应也不慢，竟然反手数下抵挡开来。
五条悟挑起眉峰，然而在看清对方是谁的瞬间蓦地停住了，露出少见的惊愕：
“——庵歌姬？”
那是个长发和服，鼻梁上有道疤痕的女性。庵歌姬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一看见是五条悟瞬间绷不住了：“怎么是你这个人渣啊？！”
要知道，诸如《歌姬老师拎着教学咒具追着五条老师捶了半个日本岛》《歌姬老师办公室抽屉惊现五条老师被扎小人》等等的内容传遍了两家咒高，可见庵歌姬有多讨厌五条悟。
死灭洄游是唯一一个没有五条悟的世界，就算这里又癫又脑残，但是庵歌姬觉得没有五条悟的世界空气真新鲜。可现在？
可现在？！！
“你明明绝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庵歌姬盯着五条悟，“只有对咒力渴望到极点的人才会受到游戏的邀请，你真是五条悟？”
庵歌姬是从学生时期的姊妹校交流会那次极度受挫，非常希望自己能强大起来，于是被拉入了死灭洄游，赢得每轮游戏胜利的泳者可以靠所得积分兑换咒力或者其它东西。她这次登入《末日要塞》这种低级副本，只是为了带刚与游戏绑定的几个学生与辅助走一遍。
但是五条悟是谁？自出生以来便是咒术界无可匹敌的存在，渴望咒力这类愿望永远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
五条悟觉得很有意思：“哦，你说这个啊，其实我也不清楚，但是按你所说我确实不符合条件，并且我进入这里还是强制性的。”
庵歌姬警惕打量了一下他们，瞥了眼系统面板上的洄游时间，语调不明：“不管怎么说，我建议你们夜晚最好找个房间藏好，并且做好打追逐战的准备，快要入夜了。”
听她这么一说，五条悟下意识看时间，发现确实已经快要入夜，周围透过窗户照进来的光线渐渐变暗。但是他记得他们进入大楼时还是正午时分。
夏油杰看了眼窗户：“大概是进入新关卡的缘故，系统加速了昼夜更迭，或者说入夜时间。”
“看来夜里有袭击者啊。”五条悟饶有兴趣接话。
他们随便找了一个空房，扫视了一圈，屋内甚至没有多余的陈设，明显不是个你找我藏的好地方，几个人边打量边随口交谈，事实上更多的是夏油杰和五条悟交谈。
“躲在房间有用吗？”
“目前为止我看到的房间只有六个，很多人在一个房间应该是无效的。”
“所以必须有人在走道和不知是什么的怪物打追逐战？”
“是的。所以枪还我。”
“拿小樽芝士蛋糕来换。”
“物归原主难道还要白送你东西？”
“以及必须有组不会轻易死的人当诱饵，另一组去找密码吧。”五条悟的选择性耳聋训练有素，他百无聊赖地反复关上又打开一个柜门，夏油杰看不下去伸手抵住柜门，语气不善：“既然五条先生无所不能，就请你先当诱饵去送死吧？”
五条悟几乎是挑衅似的笑了：“真失礼啊，小心我用你的枪先在你脑袋上开个洞哦？”
灰原雄不忍看他们火药味极浓的内讧，出声试图转移注意：“那个，要不我去吸引怪物……？”
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个脑袋同时幽幽转过来盯着灰原，把后者吓了一跳。夏油杰睨了眼五条悟腰侧的枪，又转到灰原脸上，面无表情地命令道：
“你跟七海给我好好找线索。”
三言两语之间天色完全暗下，窗外不存在一丝一毫的自然光，楼层内电灯全数开启，不过跟预想的如出一辙的昏暗。如果哪个导演要拍恐怖电影，现在这个场面就是无加工取景的好地方。
灰原和七海各去了两个空房，七海听到这个提议毫无异议地转身就走，灰原还会有良心地担心一下学长。五条悟倒是无所谓，他也不算看夏油杰不顺眼，却故意走得很快，他知道夏油杰跟得上，于是毫无顾忌地随便左拐右拐。
这层楼他们实际上应该还有三分之二没走完，不过每个场景都千篇一律的单调灰白色，并且为了防止吸引怪物，夏油杰不建议沿路做记号，若不是六眼，换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迷路。
现实中很难碰到绝对安静的环境，即使没有人为制造出的声音，也会隐隐有电器工作抑或自然界生物发出的声响，但是此时此刻的大楼完全可以用死寂来形容，五条悟皮鞋的跟碰在地面上发出的清脆声像格格不入的诡异节奏，投进一片深不可测的黑洞中。
突然他听到了身后有个关节咔嚓的声音。
“怎么了，我们亲爱的夏油先生平地走路走骨折了？”五条悟带着调笑的语调回头，话音未落却瞬间打住。
他身后明明紧跟的夏油杰不知何时消失了，在他走过的两盏电灯的黑暗处。
好紧张！
！？怎麼了？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夏油杰的“亲爱的六眼大人”很像在调情
小五好像不知道 有夏油杰这一号人物的存在，明明是个特级诅咒师，灰原跟七海看样子也不是小五的下届学弟，这个因会在故事中种出什么果呢期待了
设定囫囵吞枣看下去就记得他们要打丧尸，咒术师打丧尸也没有加成哦（思考）
04
五条悟慢慢不笑了，凝视了空荡荡的黑暗一会儿，转头若无其事地继续向前走。
如果换成其他人夜巡，势必会带上系统商店配发的手电筒，然而五条悟平时戴眼罩的漆黑程度只会比这更甚，六眼之下一切细节无所遁形。此时此刻他抬起冷白的手指，将眼罩沿边缘勾了下来。
与此同时，五条悟毫无预兆地扬起另一只手，五指手握成拳，自下而上带起割人的风疾速打在了不招即来者身上，凭手感居然还正中下巴。对方被五条悟非人的反应速度打得发出骨骼错位的咯吱声，愣是在黑暗中退后了数步，没敢再不自量力上前。
整个过程发生用了仅仅不到三秒，这时五条悟才完全摘下眼罩，睁开六眼扫视了一圈四周，有些遗憾：“跑了。”
五条悟的体术在咒术师中并不算拔尖，平时他单凭术式就足够碾压一切，但是在咒力被限制从而大大降低术式的威力的游戏副本中，理论上五条悟不再是无可匹敌，然而他走过带起的压倒性气场太过强悍，令人望之生畏的震慑力根本不减现实世界，以至于那妄图偷袭者再没敢上前试险。
或者说，袭击者甚至没再出现在六眼可视范围内。
大抵是为了增加通关难度，夜间时长久于白日，本来说好的天亮后与七海灰原汇合的时间远远未到，五条却敏锐地察觉到有人逼近。
他黑色制服下的肌肉紧绷，攻势随时待发，然而却有瞬间停顿。来人的喘息与脚步声太过明显，可以说毫不掩饰，实在不太像不久前试图袭击他的人那样谨慎。
然而这一停顿，人已奔到眼前的拐角处，五条悟眼神一凛，指关节收折已发出危险的咔嚓声，那人却如看到了救星一般大喊：
“——五条学长！”
五条悟听到这高兴的语气就知道是谁，然而防备并没有因此松懈，他静静看着灰原雄跑到跟前，笑眯眯应声：
“是我没错，但是灰原，他是谁？”
灰原雄愣了一下，转头看向身后几步远的金发少年，恍然大悟道：“哦，他呀，是后辈新田新啦！”
说罢还笑着招呼少年：“新田，这就是我和你说的五条学长啦！”
在五条悟的凝视下，少年从灰原身后的黑暗处走出，漫不经心的解释道：“我是庵歌姬老师在游戏里带的新人，也是今年东京校的新一年级——”
他抬眼，却蓦地顿住了。
似乎只活在咒术师不寒而栗的传说中的六眼术师，此时却没像传闻中的是个戴眼罩的高个子怪人。他的雪白短发放了下来，额前发缕隐隐绰绰映出冷峻的剑眉，眼尾上挑，流畅勾勒出的眼型一如开扇桃花，纤长的银白睫羽翕忽，青天延展的苍蓝就揉碎在他眸中，冰皲三尺，破天沉雪。
美人。
并非是新田词汇匮乏，只是所有冠冕堂皇的形容都显得极为逊色，几乎不能够以色授魂与来阐述其程度。美人粉色薄唇抿成一条冷冷的线，他的面部线条凌厉得几乎没有缓冲，更多了几分神圣的既视感，于是任何人都不能抵御这份视觉上的冲击力。
新田愣愣望着五条悟，有那么一刻他几近窒息，这超脱性别的绝对美貌，在直视它的那一刻就被不容置疑地扼住咽喉，快要当即沦为臣服于其美色的奴隶。
新田沉默了一会儿，深吸了口气，再开口时耳根有些红，不敢再看五条悟：
“……五条学长，叫我新田就好。”
五条悟淡淡收回视线，转身继续前进，他腿长步伐快，两人急忙跟在他身后，后者没有回头，但他又开口，是对新田新说的：
“是高专的学生的话，你似乎应该叫我老师才对？”
这倒不怪新田新，如果忽略五条悟一米九的结实骨架，单看脸和皮肤的话，说他十八九岁都有人信。好在五条悟只是顺口一提，也不是真的在意称谓问题，他一路上目不斜视，随口问灰原怎么走出来了。
“有人袭击我跟七海。”灰原义愤填膺，看上去半点不像和五条七海同岁的大人，反而像个意气风发的男高中生。
“灯太暗了看不见那是什么东西，但它的力气和骨骼硬度很离谱，应该是强化丧尸？总之一回头就发现七海不见了！”
“不一定。”新田声音不大地插话，“我也是被袭击才和歌姬老师走散的，但袭击我的怪物是畸形的，不太像个人，可能是别的什么咒灵吧？”
五条悟看了新田一眼，不置可否，灰原雄浑然不觉，似乎已经下定决心要拯救世界般的神色。
“把我和七海、还有你和夏油先生分开的条件，就是利用电灯间的黑暗缝隙吗，学长？”灰原几乎形成了对五条悟盲目的信任，有什么猜测都先向五条求证，好像他真的无所不知。
五条悟在游戏内外都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换成其他人，夏油或者新田找他他不一定会答应，但灰原是个从头到脚都单纯乐观到不行的傻好人，相比之下太过稀罕，于是五条悟也乐意搭理他。
“准确来说，是条件之一。”
五条悟说，却没指明其他条件是什么，而是反过来问灰原：“你跟感染者对打的时候感觉怎么样？”
灰原果然立刻老实地认真回忆：“骨头硬度很强，特别耐打，而且打法不要命就跟我欠了他们八百万似的……”
话音刚落，灰原自己立马先反应过来：“不就跟刚才的袭击者——”
完全一样吗。
然而这后面半句他没能说完，五条悟停住脚步本来要象征性夸他两句，再回头时发现身后空无一人，再度回归沉寂。
五条悟没劲地“啧”了一声，倒也不觉得惊讶，走到一个门前站定，拧开门把手就这么大咧咧地走进去。房间里的人被他吓一跳，看清来者后忍无可忍地朝他大喊：
“五条悟！进有女生的房间不敲门也太失礼了吧！你这个人渣！”
刚才那两个傻孩子明明猜到移动就有可能被灯间隙卡送走，还稀里糊涂的跟着他，居然也没问他要去哪，也是两个人才。而五条悟一开始本来要去楼梯间查看是否还能下去，中途改主意了，循着记忆找到了庵歌姬的房间。
五条悟没有丝毫诚意道：“不好意思。”
然后找了把椅子直接坐下，末了还翘起长腿，笑眯眯地开门见山：“商量个事呗？”
————
灰原雄被猛地抵在了墙上，后脑被撞得眩晕，眼前发黑了一瞬，映清了正掐着他脖子的新田新的脸。
这时候就算是傻子也反应过来了。灰原立刻抬起膝盖撞向新田，手腕发力挣脱了桎梏，很快后退数步拉开了距离。
灰原边摸着被掐得发红的脖子，边转头大喊：
“五条学长！”
走道空空荡荡，昏暗死寂。
“你自己不是才说了吗？利用电灯间的黑暗缝隙将你们分开。”
新田新悠然活动了一下手腕，好整以暇地转头微笑向灰原道：“现在你再猜猜，五条老师说这是条件之一，那么另一个条件是什么？”
灰原盯着新田看了一会儿，似乎有些犹疑，好半晌才缓缓开口：
“……在场必须有两人及以上？”
话音尾梢都没能完整落下，灰原甚至没看清新田何时抬脚，瞬息间移到了他面前，指腹已然抵在了他胸口上。
新田冷冷道：“错了。”
下一秒，灰原直直飞了出去，向后砸陷了水泥墙，可怖的龟裂痕迹延伸到了一个危险的形状。灰原在碎石与扬起的尘灰中呛咳了几下，指尖勉强抬了几寸，发现自己已经无法起身，估计这一下子肋骨不知断了几根。
新田新从衬衣口袋取出一展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修长的手指。灰原忽地意识到，那不是一个一年级新生该有的力量。然而新田眼底似有轻蔑，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
“真不理解五条老师为什么会对你有好脸色……”新田神色在功率过低的电灯下晦暗不明，“你叫那人学长，但我在现实世界中从没见过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然而灰原从始至终死死地盯着他，少见的没有任何表情。
“你变成了感染者……”他说，“五条学长一定知道了。”
新田笑了：“不，他不会知道的。”
“我会装作惊慌的跑回去，告诉他袭击我的是个感染者，用的是什么——是了，咒灵。那个咒灵操使在五条老师转身瞬间就不见了，从那以后电灯就会使泳者被卡送。合情合理啊，对吧？”
“夏油先生也被你？这么说七海——”
“哦，忘了你什么都不知道，抱歉抱歉。”新田说着还行了个嘲讽意味的礼，悠悠道：“进入这层大楼瞬间我就被系统指定为感染者，阻止你们拿到武装，或者将你们全部感染就能获得解药，我也是逼不得已呀。”
“你知道被卡送走的那两个人在哪吗？”新田又笑了，“就在这层建筑外面，其中一个——七海先生，因为太不听话，所以被我感染了。而那个咒灵操使，啧，我近不了他的身。但是五条老师刚刚估计是去检查楼梯口吧？那里早就被锁上了，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没达成通关自然也出不去。”
“你最好别打他们的主意——！”灰原咬牙切齿地警告，然而新田全然不惧，笑道：
“嗯？你说歌姬老师和五条老师吗？放心，歌姬老师是死灭洄游的签约泳者，输一次游戏没太大影响的。至于五条老师——”
新田眼神闪烁，低声道：“我不会碰他的。”
“只要我成功阻止了你们，就能有提前胜出副本的特权，所以这一局我赢定了。”新田恢复了轻慢的神情，深沉地凝视着灰原。
“至于你，灰原前辈，暂且先到楼外和七海先生他们等着吧。”
————
死灭洄游的游戏大厅似乎永远活跃热闹，有人在赌场口相互买卖交易，有人到处找人组队进训练场，更有人在商店购买和抽奖。然而，热闹的主要来源其实是世界频道上泳者天南海北的聊天，包括但不限于交换情报、各种八卦和分享通关攻略——当然，这大多都没用。
世界频道除了允许泳者在非游戏过程中发言交流，还会弹出正在进行的大型游戏里泳者达成的成就通知。当然，这些大家一般不看。
然而这天，热火朝天的讨论新赛季的世界频道里，忽然有人惊呼地读出系统通知：“恭喜泳者五条悟命中了第一个感染者……”
本来那人声音不大，然而奈何这个名字太有杀伤力，一读出来本来吵闹的频道内霎时安静了下来。
安静维持了几秒，大概是所有人都看到了这则通知，很快炸开了锅，比先前的吵闹声大了几百倍。
“你说谁？五条什么悟？五什么条悟？”
“开玩笑，谁被邀请六眼也绝不可能被邀请啊！”
“确定不是重名？”
“谁会更这个可怕的人重名啊！”
就和庵歌姬说的一样，游戏发出登录邀请的人，无论是不是术师，对力量有极度追求的感情是硬性要求。但是五条悟一个刚出生就能强到把诅咒师和咒灵吓得半死的存在，自己就是绝对力量的本身，又怎么会有过对力量极度渴望的瞬间？
“等一下，现在好像是系统三年一次的系统维修期？”
“系统维修期内为防止弹出bug，只有大型游戏可以进行，其他单机或联机副本都在规定时间段锁住了……”
“这么说，六眼是被游戏bug卡进来的？”
所有人跟随系统通知找到了五条悟所在的副本，果然是新手聚集的大型场副本《末日要塞》。因为泳者太多，五条悟的那条通知很快被刷走了，然而游戏大厅内久久不能平静。
要知道，根据系统数据，游戏内有相当一部分泳者是诅咒师，或者干与诅咒师有联系的职业，而五条悟是他们共同的天敌。只要有五条悟出面，诅咒师的日子永远也不好过。
在场已经有人眯起眼睛，盘算着找人在副本登出口围剿五条悟了。
虽然系统规定大厅内无法使用术式攻击——这是中高级游戏副本才允许咒力产生效果的规则。但是五条平日十分依赖咒力，到了游戏内就不再是无敌，所以几名准一级术师联手也不是不能制服，再将他强行绑进低阶副本里反杀的机会就会有十之八九。
“全都散开！”
众人闻声回头，见是一名黑发少年步履如风的带领一群穿着制服的人走来，所到之处人群自动散开。
看到他臂章上独特的黑色荆棘鸟图案，他们瞬间了然，于是只能心怀不甘的愤愤退开。
游戏会公开S级泳者积分榜前二十名，这二十名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是好惹的主。这个排名意味着像游戏内所有人公布最强的存在，所以几乎每个在榜泳者都会大大方方公示自己的主页。
比如第二名的九十九由基到处招徕帅哥入队，第三名的伏黑甚尔甚至在签名上大大方方地写自己愿意接受高额刺杀任务，第十二名的冥冥则是广为人知的给钱无所不为的赌场管理员，找她在现实中洗钱和走私的大有人在。
然而积分榜第一名却关闭了自己的主页，显示谁都不知道这个人姓甚名谁、长什么样、男性抑或女性。游戏内最大赌场里赌这人是谁的下注已达两亿日元。
但是这个榜一在游戏内的身份无人不知——战队榜第一的『Death Corner』战队首脑。
黑色荆棘鸟战徽就是Death Corner的象征。这个战队的任何一名队员都不简单，并且也是资源最富有的战队，无人会和这样一个组织作对。
而这名少年，正是伏黑惠。
伏黑惠在『Death Corner』有一定地位，他负责监视游戏频道的言论动向，看到自己监护人的名字瞬间脑子都要炸开了，立即带人把手游戏登出口，又编辑了信息直接报给队长。
五条悟的突然到来只会让原本就水深火热的游戏更加混乱，伏黑惠一边琢磨着要不要把五条悟先拉进战队避个风头，一边叹气自己从小到大真是为监护人操碎了心。
本来一切差不多要恢复原来的平静了，此时系统好死不死突然冒出——
【系统提示：恭喜泳者「五条悟」领先开启武装库！】
【系统提示：恭喜泳者「五条悟」成功解锁支线任务（2/3）】
【系统提示：恭喜泳者「五条悟」激活《末日要塞》主线！】
连续达成三个成就！！
频道栏前的人再次炸了。
“我好像记得，之前这个副本最快激活主线的用了七个洄游日？”
“六眼才用了三个洄游日不到吧？再说他是中途卡进游戏的，压根就没领取到开场的剧情提示吧？！”
“关键是一般人都是在主线走一半才解锁支线的吧！”
“五条悟一口气解锁了两个支线啊！它是怪物吗？！”
伏黑惠愣愣地看着世界频道暴涨99+的关于五条悟的讨论，心里几乎要崩溃了：五条老师，你究竟做了什么啊！
第一 ！yeah
新田…你還是太年輕了
雖然我很欣賞你也懂得讚嘆五條的美貌
但為啥我覺得你就是個一見鍾情、要美人的小傻瓜呢…
你到底知不知道五條對所有人來說有多重要…
好吃，295遇到27杰，期待更新～
而且关键是…对夏油杰，非常，非常，非常，重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设定喜欢而且夏和5拌嘴好有意思
所以第一是夏？在这装新人吊五师呢？
？woc写着爽的废纸怎么突然有人捡起来看还评论了，居然还有人评论把我吓的
大概就跟，幼儿园小男生看见年轻漂亮的女老师就嚷嚷着长大要跟老师结婚这种（bushi）
噢不是的，给夏准备了更屌的马甲，区区全游第一。。
哈哈哈很能共情新田
喜欢这个设定 好吃 期待后续
OMG竟然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