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五】像阳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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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约14.8k字,车4.4k字
*腹黑温柔警察夏x笨蛋可爱天使五(?)
*是心智年龄偏DK五、外表比DK五成熟一点的五
*一切刑侦用语/警阶规章皆取材自网路,如有误用敬请见谅
*有片段切换女性生殖器进行性行为之描述,注意避雷
*可能存在自我理解的ooc

潮湿的木箱被粗大的链条捆得严严实实,锁头牢固坚硬,像是封印着什么穷凶极恶的邪祟。然而里头没有任何动静,就连夏油杰心惊胆跳地卸下最后一道枷锁的时候都纹风不动,他让其他人离远一点,最好守在门口以便逃生,等到做足心理准备后,他才缓缓抬起木箱上沉重的封盖——

没有想像中污秽可憎的魔鬼,只有一具苍白美丽的赤裸躯体,如同世间最完美无瑕的雕塑品,被迫委身蜷曲在狭小的空间里。那人血淋淋的翅膀被粗鲁地凹折、綑绑,双手与双脚也被粗麻绳束缚,因为过度摩擦而破皮出血;双眼被本该是白色的绷带缠绕住,但早已被鲜血染成可怕的暗红色;漂亮的天鹅颈带有浅淡的掐痕,就连带着笑意的薄唇都因为干裂而渗血。

除了躯干,箱子里的青年身上几乎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夏油杰突然就想起了这场拍卖会的主题——神蹟。青年的身体如层层冰川里化不开的银白雪莲,又如夜色里皎洁蟹白的月光;是造物主的垂怜,也是伊甸园的禁果。

然而这样彷彿精心雕琢而出的肉体,却因为受尽刍狗鼠辈的折磨而残破不堪,夏油杰怒不可遏,却仍强忍愠意,小心翼翼地解开青年身上的粗绳,动作温柔得像是在触碰易碎的珍品。长着一对翅膀的年轻男人依然挂着笑容,透过蒙血的绷带看向夏油杰,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任凭白羽脱落、疮口皲裂,仍感觉不到疼痛似的,乖巧地歪着脑袋享受凡人的祀奉。

「动得了吗?」好不容易解开他身上所有的束缚,夏油杰出声询问。青年若无其事地将负在身后的双手伸向夏油杰,话音尽是撒娇任性之意:「抱我。」

不假思索地,夏油杰脱下自己的警服外套,轻轻将箱子里的青年裹在衣服里,接着小臂发力、青筋浮现,伤痕累累的神子终于自囹圄之中得到解放。

虽然蜷着身子,夏油杰仍看得出青年身高很高,只是接连数日,又或者数月、数年的虐待,使他的身形显得薄弱纤细,抱在怀里像稍加施力就会彻底碎裂的玻璃娃娃。青年安静地用白玉般细嫩的双臂环住夏油杰的颈脖,像好奇的小猫般轻轻嗅着夏油杰身上的味道。

「队长!需要支援吗!」门外,战战兢兢的警员们仍保持高度警戒,然而似乎是嗓门太大,吓得夏油杰怀里的人猛然瑟缩了一下,可怜兮兮地把脸埋进夏油杰胸口。

「别吼那么大声。」夏油杰低声斥责,「都散了吧,准备回家入医生那里。」

「是!」

……

夏油杰把人稳稳地放进警车后座,自己也钻了进去,只见青年抱着夏油杰的外套,并用鲜血淋漓的翅膀把自己环抱在内。他习惯性地歪着脑袋看夏油杰,凌乱的白发垂在殷红的绷带上,看起来既神秘又惹人怜爱。

夏油杰同情心氾滥,抬手轻抚他柔软的发丝,见他不但不牴触,还喜欢地蹭上自己宽厚掌心,夏油杰只觉心里化成一滩水,被依赖的踏实感使他不自觉想肩负起保护这个人的责任——尽管,他不知青年究竟为何物。

「你有……名字吗?」夏油杰揉搓着青年的耳朵和发尾,语气是少有的温言细语,就连前座开车的员警都不禁打了个寒颤,「我叫夏油杰,是一名警察。」

青年笨拙地晃了晃僵硬的翅膀,慢慢把夏油杰拢入自己的羽翼之下。他亲暱地用手捧着夏油杰的脸,凑近他面前,手臂上乌青的瘀痕和双唇的血渍清晰可见,却以眉眼和唇勾起一抹明媚的弧度,扯动面部肌肉的同时也撕开嘴角的伤,就这么露出孩子般无邪纯洁的笑容,说,「悟。我是……五条悟。」

悟。夏油杰无声地用唇型默念他的名字。

很适合他。

五条悟依然挂着笑容,用翅膀尖碰了碰夏油杰的浏海,心情很好似的,不像是经历过一场惨无人道的虐待。

「杰、杰~」五条悟兴奋地喊夏油杰的名字,喊了两声后又放软语调,弥足珍惜似的,「杰……杰……」

还没等夏油杰回应,五条悟又突然殷切地开口:「他们死了吗?」

「没有。」夏油杰猜测说的是拍卖会那些人,「他们被带回去审讯了,我会让他们罪有应得。」

「啊……真可惜。」五条悟悻悻然地收回翅膀,便不再说话,夏油杰一边觉得五条悟的反应是出自于怨恨,一边又认为他似乎并不关心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种种暴行。

夏油杰猜不透,只觉五条悟是他不能触及的禁忌。

……

回到警局,夏油杰把人抱到医务室,里头只有家入硝子一个人。

「你这次不捡猫猫狗狗,改捡人……不对。」家入硝子看着夏油杰把长着一对白色翅膀的青年放到病床上,只觉脑袋一抽一抽的,「是个人?」

「可能?」夏油杰敷衍道,「交给妳了,硝子。」

说完,他便转身打算到一旁等待,谁知道下一秒就被五条悟抓住手腕。不知为何地,他总觉得能在五条悟露出的半张脸里看出委屈。

「不要走。」五条悟小声道。

「我……」

「你待着也好,夏油。」家入硝子手上拿着针头,俐落地指挥夏油杰也坐到床上,以便随时能把人控制住,「我怕镇静剂对他无效。」

「让他坐稳,不要压到翅膀的伤口。」

夏油杰看着五条悟苍白的下颔,不禁怜惜地伸手揩去他嘴角的血迹,「你安全了,不用怕。」

「我不怕哦。」五条悟像断线风筝般歪倒在夏油杰身上,任凭夏油杰将人虚搂着。他猫儿似地伸着懒腰,将全身的重量压在夏油杰的肩膀上,慵懒地说:「我知道你会来。」

恰是话音刚落的那一刻,盖在五条悟身上的外套向下滑动,露出底下漂亮的肩颈,冰肌玉骨、肤如凝脂,夏油杰莫名地觉得室内气温燥热,正想悄悄拉远距离,右手就被五条悟给握住了——

「我说谎了,我很害怕。」五条悟垂下脑袋,声线颤抖,先前的镇定都像是虚张声势。

是在演戏吗?夏油杰愈发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五条悟顿了顿,话音越来越微弱,几不可闻,他握紧夏油杰的手,彷彿能从中汲取力量和勇气,「在被关进箱子之前,我被锁在阴暗的地下室,久到我都记不清自己多久没看过太阳;后来他们说,我能卖个好价,他们把我抓进狭小的箱子里,要我服从,所以打断我的翅膀和手脚,摘去我的眼睛使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他们要我如死一般活着,直到我遇见了你。」

「杰,你是我的救赎。」

如雷一般,五条悟的话语击中夏油杰动摇的内心,那一刻他只觉自己的多疑伤人至深,或许呢、说不定呢,他只是太过害怕,像应激反应后的倦怠冷淡期,非得用层层屏障遮掩恐惧才得以在死亡面前喘息呼吸。

他怎么能去质疑一个人切身经历过的苦难。

「对不起……对不起……」夏油杰紧闭双眼,加重搂着五条悟腰际的力道,「我会负起责任……」

「你要养他?」家入硝子对这两个莫名其妙开始你侬我侬的男人对话没有兴趣,倒是因为夏油杰一句「负起责任」而挑了挑眉。

「我会争取。」夏油杰说,看着因为注射了镇静剂而昏昏欲睡的五条悟,犹疑道:「他好像特别依赖我,可能是雏鸟情节或是吊桥效应……总之在他能回归正常生活前,他需要我。」

「呵。」家入硝子一边处理五条悟身上的外伤,一边吐槽道:「我倒觉得你的救世主情节比较严重。」

「……」夏油杰无力反驳。

但显然家入硝子也没打算涉入两个人之间的从属关系议题,手边的动作告一段落后,对夏油杰说:「我要摘掉他的绷带了。」

随着染血的绷带被解开,露出底下空洞无物的双眼,夏油杰悬着的心终于支离破碎。五条悟没有说谎,没有逢场作戏,他是真的被活生生剜去双眼,留下漆黑深邃的窟窿在那张美得不可方物的脸庞上。

「那些该死的……」夏油杰死死咬着牙,愤怒到肩膀都在发抖。一路上他虽然对五条悟的境遇感到怜惜,却又不可避免地质疑起他非人的身分——做得到吗?在暴力和折磨间毫无还手的馀地?没有逃离的机会吗?没有求救的可能性吗?

一切都在那对晦暗的双眼间找到答案。

「伤口已经癒合了。」家入硝子束手无策,「把人抱去照X光,我要确认骨头的状态。看起来断了很久,我不确定能不能尽可能治好,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经过漫长的检验过程,最终确认了五条悟的双手前臂、小腿胫骨都有轻微的骨裂,不算严重,唯独翅膀像是被硬生生折断,骨头和外部撕裂伤的手术治疗花上了整整三个小时。

「好了,记得定期帮他换敷料,手脚的骨伤快癒合了,但还是不要让他乱跑。」家入硝子细心地替五条悟换上全新的绷带,把双眼的空洞遮盖住,「刚刚收到上头那些蠢货下令,要我治好他就缴回去给他们处置,我知道你不想,所以我驳回了,骗他们没十天半个月是脱离不了危险期的。」

「你好像收获了什么致命的毒药呢,夏油。」家入硝子笑得让人心颤,「烂橘子们气急了,他们是真的很想要拿走他,就像拍卖会现场那群迂腐贪婪的魔鬼一样。」

「你好自为之,祝你好运。」

……

直到夏油杰把人放到床上,五条悟都没有醒过来。他像是陷入了长眠,更像是来到凡间游历的神所褪下的躯壳,悄无声息,只有胸口轻微的起伏揭示着他仍有生机。

夏油杰累坏了,不打算理会数十则未接来电与电子邮件,他猜得到,必然是硝子说的那些蠢货在朝他讨要五条悟,他索性将手机关机,胡乱抓了一套下着后就进了浴室。

当他带着一身湿气从浴室里走出来时,五条悟已经醒了,他乖巧地抱着夏油杰的外套,穿着病号服,坐在床沿晃动用夹板固定住的小腿。

「别乱动。」夏油杰赤着上身,露出精壮的胸腹肌与手臂肌肉,五条悟虽然看不见,但显然因为夏油杰的声音而感到高兴,伸手就想要夏油杰抱抱他。

夏油杰觉得自己真的像是捡了只雏鸟。

他放下毛巾,托着臀部把人整个抱了起来,五条悟挂在他身上,依恋地吸了一口夏油杰身上的沐浴乳气味,沉醉地说,好喜欢杰的味道。

夏油杰坐到沙发上,一手环着五条悟的腰、一手仍托着臀肉,他有些心痒,但不至于失控,比起某些无关紧要的悸动,他更需要先厘清五条悟究竟来自何方。

「悟,身体还好吗?」

「我很好哦!」

「你得和我一起生活一阵子,可以吗?」

「当然可以哦!」

「接下来我要问你一些,和拍卖会有关的问题,如果不想回答就保持沉默,如果害怕就抱紧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哦!」

夏油杰轻轻摩挲五条悟的后腰,像在安抚,他思索了片刻,终于提出第一个问题:「你是从哪里来的?」

五条悟摇晃着脑袋,哂笑道:「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哦——不是经常会遇到的吗?从枝条上不幸摔落的小鸟。不过我没有受伤,毕竟我有一对漂亮的翅膀,我只是飞不回鸟巢,因为我迷路了。」

虽说似懂非懂,但夏油杰也只能当作是如童话故事般离奇的剧情发展。他并不纠结真伪,拍卖会的暴行才是他想窥破的重点,于是他微微颔首,继续问道:「你是怎么被抓走的?」

这下五条悟不笑了,他语气很闷,又像埋怨又像控诉的,手指下意识地攥住夏油杰湿润的发尾,轻声说:「他们骗我,说知道怎么带我回家,因为说得很诚恳,所以我就相信了,谁知道他们一群男人突然把我围住,把我打晕后关进牢笼里,然后过了很久很久——我被带出去,塞进箱子里,他们先是折断我的翅膀和腿不让我逃跑,接着又打断我的手臂,因为我挠伤了他们其中一个人的眼睛。」

夏油杰心口一凛,窒息难耐,「……然后呢?」

五条悟将夏油杰抱紧,带着些许哭腔的声音落在夏油杰耳边,像一场潮湿的雨,「他们把我关进箱子里,用刀剜去我的双眼,说是要我偿还,说是要我永远找不到回家的路。」

那瞬间,夏油杰如坠冰窖,他彷彿能想像五条悟无助地掉泪、最后却只落下猩红的鲜血;彷彿能听见五条悟绝望地哭喊、最后却被粗暴地掐住颈脖使其发不出声……

「我不问了,我不问了……」夏油杰心疼地将人搂紧,就好像五条悟所承受过的苦痛在他的心口留下沉疴,是他私心妄念、是他救世主情节氾滥,但无论归因,他只想把人仔仔细细安置在柔软的、照得到阳光的地方,给他充足的爱去治癒经年的伤。

……

翌日清晨,夏油杰准时被生理时钟唤醒,感知到枕在手臂上的重量,他侧过头,看着五条悟恬静的睡颜,不禁有些恍惚出神。

五条悟的白发在朝阳的照射下,好似乞力马扎罗山上终年不化的霜雪,晖映着日光,既明亮又柔软;他瓷白的侧脸宛如羊脂寒玉,色素浅淡的唇则是早春的杏梅。若非神祇精心雕琢而来,夏油杰怎么也没想过世间能有这么完美的容颜。

尽管恋恋不舍,夏油杰仍不忘自己还有正事要做。他尽可能不动到左手,伸长右臂去捞床头柜上的手机,好不容易拿到手时,五条悟突然就醒了。

「杰?」五条悟的嗓音有些迷蒙,轻轻挠过夏油杰的心脏,他反手就揉了一把毛茸茸的白发,手感果然如想像中的舒服。夏油杰压低声音,哄道:「我回个讯息,你继续睡。」

「你不会走吧?」五条悟享受了一下被喜欢的人触碰的快乐,像只温驯的小猫,尽己所能地朝主人撒娇。这显然很受用,夏油杰忍不住亲亲他的额头,温声道:「我不走,在你康复之前,我已经申请好在家办公。现在,我需要再处理一下工作上的事,等我处理好就陪你再睡一会儿,好吗?」

小猫满意地松开夏油杰的手臂,在夏油杰离开后偷偷摸摸把他的枕头抓到怀里抱紧。

……

「审讯结果怎么样了?」夏油杰披上外套,为自己泡了一杯热咖啡,来到客厅的落地窗前,一边眺望窗外的景色,一边听下属汇报,「都招了?这么没用?」

电话那头是夏油杰可靠的下属灰原雄:「都招了,从2021年1月至2024年3月,整整三年时间,主谋加藤等十馀人联合绑架『天使』——他们是这样称呼他的,将他囚禁在四十二号仓库地下室,期间仅提供维持最低生命需求的饮食,曾经殴打、性侵未遂数十次。」

「直到2023年底,加藤等人计划将被害者,以及数名经由人口拐卖得来的年轻男女孩们送到二十一世纪最盛大的拍卖会——神蹟,想借此海捞一笔。」灰原雄翻了翻手上冗长的审讯资料,继续道:「但由于被害者太过……凶悍,根据其中一个瞎了眼的男人所说,『天使』其实更像『魔鬼』,当初囚禁被害者的时候多次有人对他起了色心,最后的下场不是半残就是垂死。这次为了把人送到拍卖会现场,他们不得不把他的手脚和翅膀都折断,双眼也不能留,才终于达成任务。」

夏油杰抿了一口咖啡,眉头深锁,几乎是强忍着杀意才得以用正常的口吻说话:「上面怎么说?」

灰原雄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压低声音:「夏油前辈,家入医生要我无条件支持你,我可以,对吗?」

夏油杰大概都已经猜到了,他也没有要灰原雄冒着风险涉入这件事,只温和地说:「相信我。然后,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灰原雄爽朗地笑了,笑完又恢复正经的态度如实禀报:「期限是家入医生给的一个月,要将没有名字、没有户籍和国籍的被害人交给上面的人处理,期间被害人的生活起居、人身安全将全权交给您,但您和被害人必须被严格限制出境。」

「我知道了。」夏油杰说,「谢谢你,灰原。」

切断通话后,夏油杰烦躁地揉乱长发,并且一口饮尽杯里的黑咖啡。苦涩的热流经过喉头的时候,他只觉格外清醒,像是窥伺到了什么隐密的罪孽,只待机会成熟时一把将其揭露。

回到房间前,他又漱了一次口,把咖啡的苦味都冲干净之后才推开房门——他看见五条悟抱着他的枕头,小脸埋在上面,颀长的身躯缩得小小的,胸口正以规律的呼吸频率而起伏。受伤的翅膀没什么生机地搁在身后,被阳光照得灿灿耀眼,似乎能想像出柔羽被烤得温暖烘热、手感绵软的模样。

他重新窝回五条悟身边,小心翼翼地把人抱在怀里,顺便上手摸了一把漂亮的白色翅膀。

果然很温暖。

……

夏油杰和五条悟度过了安稳又平静的一个月。

五条悟的恢复力惊人,仅仅一周就彻底康复,除了那双眼睛外再也没有留下瘢痕。当他兴奋地在夏油杰面前展示张开的翅膀时,背着阳光,夏油杰愣神了好久,因为那瞬间他真的以为自己看见了神明,是无瑕的白、是不染尘灰的美丽,是不属于人间的景色,又或者,是来自上天的恩典。

他明白为什么那些人冒着被杀死的风险也要囚禁五条悟整整三年,更明白为什么上面的人千方百计想从他手上将人带走。不为别的,不是庸俗的金钱或任何价值观念能衡量的东西,只是单纯因为想佔有这片景色罢了。

光是一眼就能勾起人心最丑恶的贪慾。

他们想把五条悟像囚鸟般监禁在铁笼里,任人观赏、亵玩;想钉死他的双翼使他无处可去,逼他离群索居、见不得光。

夏油杰只觉恶心。

当他看着五条悟安静地坐在飘窗上,迎着风,发丝和毛羽轻盈飘晃,他突然很想给五条悟一片天空,他想要还给五条悟自由。

他把人从窗台上抱了下来,漂亮的小鸟用光裸的腿勾着依恋的人,翅膀翕动、双臂紧箍,就好像夏油杰是他唯一的归巢。

五条悟亲亲夏油杰的鼻樑,又亲亲嘴唇,像蜻蜓点水,不带情慾却又温柔缱绻。夏油杰觉得心里被踏实地填满,同样细密地、极其珍爱地回以旖旎的吻,轻啄那对柔软嫣红的唇瓣,直到五条悟轻喘着要夏油杰停下来。

浅尝辄止。

夏油杰把人放回属于他们的双人床上,不知不觉间床铺被五条悟摆上了各种夏油杰的衣物,凌乱地摆在五条悟睡的位置周围。或许是一种筑巢行为——夏油杰想。五条悟喜欢任何有夏油杰味道的东西,当他用这些东西将自己包裹起来的时候,他总会露出一种非常安心又幸福的表情。

于是夏油杰便随他高兴,满地都是衣服也无妨,反正弄乱了再收拾就好。

他们会一起做饭用餐、一起午睡偷懒;一起看书追剧、一起看夕阳和月亮。如一对忠诚又长情的恋人,尽管他们从来没有确认过关系。

五条悟会在拥抱里说喜欢,夏油杰在吻里说爱。

像一簇花火,像迟了好些年才重逢的恋人。

像五条悟本就是为了与夏油杰相爱才来到人间。

……

夏油杰换上久未熨烫的警装——上头还沾有五条悟脱落的羽毛,他牵着五条悟的手,第一次带他走出公寓。

坐在汽车副驾的时候,五条悟比平常安静许多,虽说总是吵着要出门玩,但真到了可以离开家门的那一天,五条悟却又一语不发。

夏油杰没告诉他要去哪,只说过了今天,他们就自由了。

汽车飞速驶向市区,夏油杰熟练地来到地下停车场,把车子停妥后下了车,替五条悟开了车门。

「悟,不用怕。」夏油杰弯腰把看不见的爱人抱了出来,一边习惯性地哄人,一边亲亲他的额头。

「我不怕哦。」五条悟笑了,用翅膀尖戳了戳夏油杰的浏海,乖巧地任由他把自己抱紧,「因为我在杰的怀里,什么都不用担心。」

闻言,夏油杰也轻轻笑了,跨出无畏的步伐往罪恶的窠巢前进。

……

推开玻璃门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朝两人袭来,五条悟畏寒,不由得往体温高的夏油杰身上缩。

长桌边,五名衣装革履、端严恭肃的中年男子早已等候多时,他们看着五条悟,像看见什么稀世珍宝,灰暗的眼睛顿时都晃亮了一瞬。

「夏油队长是吧。」坐在正中间的男人挂着生硬的微笑,指着面前的沙发,尽可能装出慈爱的长者姿态,说:「听说被害人身体不好,你们坐沙发上就好,我们聊一会儿,很快就结束了。」

夏油杰面无表情,但还是抱着五条悟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不过,他故意让五条悟跨坐在自己双腿上,背对着五个最能代表警政界的高官,彷彿就算五条悟看不见也不想让他直面这些枯朽的老东西。

夏油杰气定神閒地张开腿,一手搂着五条悟的腰肢、一手插进他柔软的发丝里,佔有慾和攻击性不加掩饰,表露无遗。就算是五个风声鹤唳的高层官员,面对夏油杰此时豺狼虎豹般狠戾而阴鸷的眼神,还是不免捏了一把冷汗。

「咳,夏油队长,想必事情的原委您都了解了,我想我等也不必多说,直接进入结论吧。」坐在正中间的男人清了清嗓子,有理有据地阐述道:「您怀里的人,本次拍卖会围剿行动中最大的受害者,被查出是没有名字、没有户籍也没有国籍的特殊身分住民。按照规定,我们应当给予最高限度的保护管束,并妥善处理其日后的生活起居、家庭归属问题。又由于,根据加害人描述,心理专家判断其不具完全行为能力,因此我们将协助办理收养程序,目前已有包括我等在内数十名经济能力、家庭关系合宜的收养人提出申请,希望能给予受害者最大幅度的支持,使其尽快回归正常生活、并提升其生活品质。」

夏油杰极有耐心地听完这一大串废话,甚至在男人第一声咳嗽时就顺手摀住五条悟的耳朵,直到长篇大论结束。

老男人倒也不生气,毕竟他只是走形式地将过度包装的劣行说明给区区一名搜查队队长听罢了,他们并不在乎夏油杰怎么想,也不在乎五条悟是否愿意跟他们走,只在乎要怎么安全地带走这位如魔鬼般的天使。

不过目前看来,五条悟根本没有加藤等人说的那般可怕,反而从头到尾都像一只乖巧听话的小猫,任由一个仅仅相处一个月的陌生人抱在怀里,可爱又惹人怜惜的模样看得几个老男人心底发痒,恨不得五条悟跨坐的是他们的腿上。

「讲完了?」夏油杰松开摀住五条悟耳朵的手,又恢复一手搂腰、一手按着脑袋的姿势,「所以,这当中拥有第一顺位收养权的是你吗?」

夏油杰锐利的鹰眼直勾勾盯着中间滔滔不绝的男人,不等对方开口,他便揉了揉五条悟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耳边放软语调说:「悟,从我口袋把东西拿出来。」

五条悟听话地伸手掏了掏夏油杰皱巴巴的警服口袋,掏出了同样皱巴巴的几张纸,把东西交给夏油杰后,温顺又甜腻地拉长尾音说道:「杰——是这个吗?」

这可让老东西们嫉妒到不行。

「嗯,是这个。」夏油杰顺势亲了五条悟一口,得到夸奖的小鸟翅膀鼓动,看起来开心极了。

夏油杰把纸张摊开,嫌弃至极地张口把上面的文字用毫无情绪起伏的口吻念过一遍:「石川一朗,五十八岁,现任警察厅首长,曾涉嫌诱拐未成年少年少女共计三名,并性侵得逞,最终以现金三百馀万元收买事件相关人员,最终以不起诉作结。隔年,涉嫌参与一起轮奸案,受害者为其养子石川幸,其中加害人还包括——」

夏油杰顿了顿,眼神瞥过在场其他四名高官,继续道:「警察厅次长冈田健、警备局局长千代田繁男、情报通信局副局长樋口昌明、皇宫警察本部部长金田宗一。」

无视几乎要黑了脸的警界高层,也无视保镳指向他们的枪口,夏油杰随手将写满调查情报的纸张扔在地上,瞇眼笑道:「好巧啊,和你们五位真是一个不差,好一个狼狈为奸、沆瀣一气。」

「夏油队长,我们本来不想动粗的。」这次说话的是警察厅次长冈田健,和石川一朗相比,冈田健的废话倒是少了许多,「把人交上来,倒是能饶你一命。」

「怎么?承认了?」夏油杰依然挂着让人发寒的笑容,泰然自若地说,「那要不要顺便承认一下拍卖会幕后的推手,是不是也有你们一份助力?嗯?」

「……是你调查到的吗?」冈田健沉着脸问,夏油杰一看便知道他是想套出情报来源,于是他只是从容地往后靠,甚至伸手抚摸五条悟的翅膀,冷静无畏的态度让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夏油杰只说:「不是我呢,我可是安分守己地和我家的小鸟儿共度幸福快乐的一整个月,哪有心思搞这些?」

顿了顿,他摆出了「金钱」的手势,露出遗憾的表情说道:「不过啊,我倒是彻底了解金钱的力量有多可怕了,为了蒐集到这些情报,我几乎都要散尽家财了……」

「话说完了吗?说完的话可以去死了!」冈田健早已气急攻心,不顾五条悟的安危便下令保镳们开枪射杀夏油杰。

然而,想像中的硝烟弥漫却没有发生,反倒是面前五位身形壮硕的保镳突然将枪口对准五位老男人,并且在他们震惊的目光中摘掉了面罩——

「夏油前辈,您说得对!他们确实比我还不聪明。」灰原雄爽朗地笑了几声,被一旁的七海建人给踹了一脚。

「夏油,不管怎么样你这次得关禁闭了。」作为夏油杰顶头上司的夜蛾正道冷漠地说。

「夏油,他们真的不聪明啊!这都没察觉异样?我是黑人耶!」米格尔面部表情夸张地说。

「小杰好帅!」拉鲁没头没脑地喊,得到五条悟凶狠的龇牙。

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在场持枪的五名保镳不知何时被夏油杰调包,此时被逼得走投无路的人成了长桌前的五名龌龊之人。如垂死挣扎,几人丑态毕露,石川一朗早已俯首求饶,冈田健却仍碍着面子不肯认错,直到夏油杰再次轻抚五条悟的翅膀,并从层层羽毛中掏出了一台小型摄影机,然后轻佻地将镜头对准自己,笑容满面地说:

「以上正是精彩绝伦的警政丑闻爆料现场,我是刑事局搜查一课特殊犯搜查第一队队长夏油杰,感谢各位观看本次直播。」

关掉摄影机的瞬间,冈田健像是豺狼临死前最后的反扑,扯着破锣嗓子怒而咆哮道:「这是你们逼我的!幸!」话音刚落,落地窗外传来一阵如雷般巨大的引擎声响,接着在所有人——包括毫不知情的石川一朗等人的目光中,驾驶舱内的石川幸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驾驶直升机朝大楼内部冲撞而来,像是要与一切罪恶玉石俱焚,机体撞击玻璃的瞬间,火光四起,嘴脸丑恶的犯罪者首当其冲,无一幸免,接着爆炸声惊起,整个办公室在刹那间被凶恶的火球吞噬殆尽——

「悟!」

「啊……烦死了。」

刹那间,比火光更耀眼的白光笼罩整个空间,所有人顿时都睁不开眼,只听见强风灌入大楼的呼啸声,以及夹杂其中稳健的振翅声。在白光消散之时,想像中朝众人席捲而来的爆炸并未到来,取而代之的是遍地星火和馀烟,以及废墟之上振着双翼、悬浮在半空中的五条悟。

「悟?」

五条悟一语不发,只是安静地摘掉脸上的绷带,绷带下不再是深邃空洞的窟窿,而是一双冰蓝色的、如天空延展、如海洋辽阔的眼眸,投予而来似上天的垂怜,又如神祇的救赎。

「这些王八蛋……」五条悟深深皱起眉头,龇牙咧嘴,往日乖巧听话、傻气可爱的形象荡然无存,甚至露出了恨不得全世界都去死的表情——

「不演了!」五条悟任性妄为地钻到夏油杰怀里,一屁股坐在他腿上,用双臂紧紧勾着夏油杰的颈脖,臭着一张小猫脸就是一顿输出:「杰,老子摊牌了!其实老子根本不是什么可怜兮兮被抓去俘虏受虐的小笨鸟,老子是神!是可以呼风唤雨为所欲为、要谁生要谁死全凭老子心情决定的神!」

「老子是在天上閒着没事观察人间的时候看上你的怪浏海,反正就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想把你吃掉才策划一连串苦肉计引你上勾的!」

「翅膀是老子亲手折的!手脚也是老子逼那群胆小鬼敲断的!连眼睛都是老子亲手挖的!」五条悟气势汹汹,但下一秒又突然放软语气,可怜兮兮地小声说:「但是真的很痛……有点后悔……」

「反正!老子都为你做这么多了,你不准不要我!也不准说你比较喜欢那个装成小笨鸟一样的我!」

「……」

「……」

灰原雄被七海建人和夜蛾正道悄悄拖了出去。

米格尔和拉鲁随即跟上。

夏油杰:「……」

五条悟:「……」

五条悟看着夏油杰一脸的懵逼,先前一顿如暴雨般的连珠炮顿时也成了淅沥沥的小雨。他忽然觉得委屈到极点,他可是神耶?是全知全能、无所不晓的神耶?但是此时的他却猜不透夏油杰的心思,应该说,他不敢去猜透夏油杰此时的想法。

「杰……」五条悟突然像只落水小猫一样,顶着湿漉漉的蓝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夏油杰,甚至讨好似的拉了拉夏油杰的袖口,「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我也不该伤害自己,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让你在短时间内真心喜欢上我……」

「你说句话啊!」小猫喜怒无常、张牙舞爪,不轻不重地挠了夏油杰一下,此时夏油杰只是猛然握住五条悟的手,咬着牙艰涩地开口:

「悟,我爱你。在我眼里以前的你和现在的你都可爱到不行,所以你别怕,只是……」

「只是?」

「只是我发现,好像从刚刚到现在都没有正确关闭直播,现在因为爆炸,摄影机出了点问题,直播也关不掉了,所以……」

「全知全能的悟……能不能麻烦你……」

「……」

「杰,是笨蛋吗?」

……

一周后,夏油家,关禁闭中。

「对了,那孩子……好像出院了。」夏油杰把赤着脚在客厅晃来晃去的人抓了过来,让他乖乖坐在自己腿上,五条悟手上还握着一块小面包,本来是想找保久乳来配着喝的,但此时却被无所事事的夏油杰一把箍住,只好暂时放弃,将就着啃了一口,「越川幸吗?老子顺手救活了。」

「谢谢,悟。」夏油杰把腿上的笨蛋小鸟2.0抓着亲了两口,「不过他叫石川幸。」

「差不多啦,帮他把那跟人渣爹一样的姓氏改了不也挺好?」五条悟恶劣地吐舌道,但随即又露出「还想要更多亲亲」的表情朝夏油杰装乖索吻。

夏油杰无声地挑眉,看着五条悟衣领下几乎无一处完好的肌肤,沉声道:「悟,你知道自己一连四天被我操到哭着求饶吧。」

五条悟停下对夏油杰又亲又啃的动作,心虚地舔了舔嘴唇,然后佯装若无其事地说:「那是老子让你的!」

事实上从回到家的那天起,夏油杰像是突然解锁先前各种为五条悟心疼至极、怜爱怜惜的记忆,一想到这一切都是这只笨蛋小鸟的自导自演,一股后知后觉的怒意忽然就湧上心头,当晚就把人给办了。

后来他才知道,全知全能的神在性事上就是一张白纸,毕竟从未有过实战经验,在遇见夏油杰之前也不曾想过会有与人肌肤相亲的这一天。于是,夏油杰轻轻松松、不费吹灰之力地,接连四天毫不留情在床上把五条悟弄哭,然后夜夜搂着自家可爱又可怜的漂亮小鸟安稳入睡。

「悟,不要开口闭口就是老子……」夏油杰一边亲他,一边又老妈子似的训话。

「嗯……杰好爱碎碎念喔……」五条悟被亲得迷迷糊糊,灵动的蓝色眼眸氤氲起一层薄雾。他穿着夏油杰的白衬衫(虽然为了把翅膀伸出来而大刀阔斧裁出两个大洞),过长的下襬恰好能遮住内裤,但五条悟总爱像只被顺毛而开心翘着臀部的猫,从夏油杰的视线往下探,能清楚看见五条悟正在用他圆润的臀瓣有意无意地蹭着夏油杰的下身,情动至极之时甚至会死死压着他半勃的性器自顾自地磨蹭。

像只饥渴难耐的发情小猫。

「杰……杰……」五条悟身子起伏、翅膀随着蹭动的频率张翕,他难受地把薄汗淋漓的小脸贴在夏油杰的胸口,胡乱地想去撕扯对方的衣裤,却被伸手制止。

「悟……夜蛾局长刚刚说了要过来办点事……」夏油杰也憋得慌,五条悟实在是太过勾人,光是用那双湿润的眼睛春心荡漾地望着他,就足以让人在对上视线的那瞬间被慾火点燃。

「你让他晚点过来嘛……」任性刁蛮的神明大人仰着脸,对夏油杰的嘴唇又舔又咬的。五条悟大概也没想到自己能用这么甜腻又娇气的语气说话,此时的他在不知不觉间与曾经那个「演」出来的笨蛋小鸟产生重叠,不过夏油杰觉得,其实那搞不好是五条悟的本色演出罢了。

反正他欣然面对,也全盘接受。

在五条悟像小猫一样使出浑身解数撒娇了一番后,夏油警官果断选择撕下正人君子的面具——去你的正人君子,老子是有猫的人。

他单手按着五条悟的脑袋,将那张絮絮叨叨的嘴巴以吻封缄,他大力地吮吸五条悟柔软水嫩的唇珠,把唇吻得更加嫣红,唇齿磕碰间,五条悟被吻得几欲晕厥,猫爪子紧紧揪着夏油杰的衣领,翅膀扑动,整个人脱力地软倒在夏油杰身上享受着亲吻和拥抱。

「哈啊……杰好厉害……」五条悟从不吝啬给夏油杰夸夸,大鸟依人地圈着他的颈子,那双灵动的苍蓝之瞳此时正荡漾着爱人的身影,越看越喜欢似的,顶着那张造物主的最高杰作的脸,露出情动至极的煽情笑靥:「好喜欢杰……超级喜欢……」

去你妈的正人君子。

夏油杰伸手剥开五条悟的内裤,前面早就湿了,后面则是微微张翕,像在讨食。夏油杰用一个指节探入那张小口,在五条悟耳边低声说:「悟,再湿一点……」

下一秒,作为男性身体本不该产生的淫荡汁水便源源不绝似的往外流,五条悟塌着腰,一边小力地用性器蹭夏油杰的腹部,一边哼唧道:「杰……很湿了……可以整根捅进去了……」

夏油杰也是没想到,作为能呼风唤雨的神,最大的便利性竟然是在性事上有数不清的玩法可以玩——就比如,昨晚的五条悟直接把自己的下半身改造成女人的花穴,并浪荡地一边吞着夏油杰的性器一边要求内射。

「杰喜欢的话,我可以把子宫也造出来哦!」五条悟当时是这样说的,说完的当下,夏油杰就没忍住把滚烫的精液都灌了进去,直到可怜的小腹都因为吃满精水而微微鼓涨……

「我还没造出来……」五条悟委屈地说。

「悟想生的话随时都能……」夏油杰坏心地按了按五条悟白嫩的腹部软肉,引起五条悟下身颤栗、汁液湧出,不久他又再次插了进去,一边抽插一边在五条悟耳边说:「不过,现在我只想要我们两个人不受打扰……」

而现在,五条悟将自己的后穴改造成如女穴般湿滑柔嫩,夏油杰能够轻易地把两根手指放进去抽插、张剪,多馀的扩张弄得本就性慾高涨的神子一边掉眼泪、一边求人将他填满。

「悟自己骑上来吧。」夏油杰拉开自己的裤裆,硕大挺立的性器拍在五条悟雪白的臀峰上,引起本就敏感至极的小穴又是一阵出水。

五条悟勉强支起身子,躯体和双翼随着吃进巨根的动作而大幅度地发抖,虽然足够湿润,但夏油杰的器物实在是太大了,如果不慢慢吃进去的话铁定会受伤。然而,五条悟的双腿突然间不受控地疲软,接着身体猛然下沉,粗大的阴茎便直接捅进肉洞的最深处——

「嗯啊!」像是电流自脚底窜上大脑,五条悟的思绪瞬间有过一片空白,紧接着是蚀骨般的快感从敏感点的位置疯狂向外蔓延——他被硬生生插射了,脚趾蜷曲、翅膀痉挛,满脸都是生理性泪水。夏油杰也没有比较好过,突如其来的刺激使他差点就在五条悟身体里缴械,但他还是勉强忍住了,一边粗喘着气一边小力地顶,同时伸手把人僵硬的腰肢箍紧,轻轻摩挲,似在安抚。

「杰……杰……」五条悟只能断断续续地喊着夏油杰的名字,等到方才的高潮馀韵散去,新一波欢愉如潮水般袭来,他又变得搔痒难耐,按着夏油杰的腹肌就想自己伏动。

「好舒服……好喜欢……好大……」乱七八糟地一顿喊叫后,五条悟放纵自己不知廉耻地用手指扒开穴眼,更加淫靡地张开腿根、把自己深深送了进去。夏油杰又差点被激得释放,好在他非比常人的持久度总能满足这位难以餍足的神明。配合着五条悟在他身上驰骋的频率,夏油杰每隔一会儿就猛然顶胯,把人插得颠簸摇晃,又忽地收敛,放任五条悟继续取悦自己。

五条悟霜雪一般白皙的皮肤在性事中被染成淫逸的绯红色,连带艰辛吃着男根的媚肉都成了一朵艳红多汁的花蕊。夏油杰拼命向着那块敏感的软肉直捣,把熟透的甬道捅出自己性器的形状,白浊四溅、浪叫声连绵,但他们却像是慾壑难填,在反复的高潮中不断索取对方的身体和灵魂。

再也不会有人能看见神的浪荡,需索无度、欲求不满,就算绞紧后穴逼得体内的阴茎射入满腹精液,仍然会不知满足地仰倒着要对方再操进来一次。

夏油杰把人放倒,掐着细腰又展开新一轮的征伐,他俯身叼着五条悟茱萸似的殷红肉蔻,用犬齿碾磨、啃咬,上与下的刺激让五条悟再次断断续续地出精,喉头溢出的甜腻吟叫就是整场性事最催情的蜜药。

「叮咚!」

在差点洩出高亢的一声长吟时,五条悟猛然缩紧后穴,夏油杰再次缴精在人体内。两人错愕地四目交接——是夜蛾正道!他们默契地恢复理智。

「夏油,在家吗?快开门。」

五条悟露出了因为被打断而不高兴的表情,翅膀敷衍地搧动以表达不悦,但夏油杰显然是打算先把正事处理好,把身子依然疲软的臭脸小猫抱了起来,快速把案发现场整理干净后为自己整装,最后才替五条悟裹了一件自己的外套,并套上自己的棉裤。

「抱歉,来了!」夏油杰小心翼翼把爱人放在沙发上,自己则是快步走到玄关开门。夜蛾正道提着公事包,里头想必就是这次事件的所有文件资料。

夏油杰迅速切换成工作模式。

夜蛾正道坐在另一侧的单人沙发上,与某只臭脸小猫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夜蛾.虽然升官了但还是不敢抵抗神明大人.正道率先移开视线。

夏油杰简单泡了一壶茶,并顺手替爱人泡了一杯热可可,重新回到客厅。他才一屁股坐回沙发上,旁边还没完全得到满足的小猫就若无其事地爬了上去,习惯性地跨坐在夏油杰腿上,捧着热可可小口小口地喝。

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你们感情真好啊。」

夏油杰:「啊,嗯。托您的福。」

夜蛾正道:「?」

短暂的寒暄结束后,夜蛾正道便打开公事包,把这些天处理好的案件经过交给夏油杰。虽然因为莽撞行动而被迫关禁闭,但作为一举揭发高层丑闻的最大功臣,夏油杰是最有资格知道案件后续发展的人。

他抱着大猫扫描着纸本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片,听夜蛾正道说明五人确定身亡、被要胁驾驶直升机冲撞高楼顶层的石川幸目前恢复状况良好,但还需要进入司法程序……另外已从明面上的拍卖会负责人口中得知,大部分资金确实是流入石川一朗等人的口袋里;加藤等人在内一共十馀组人口拐卖组织皆尽数伏法,受害者也在警方的协助下陆续回归原生家庭。

虽然还有许多伤口需要时间复原,但至少一切都还不嫌迟。

五条悟在一旁听得直打哈欠,放下马克杯后就开始对夏油杰上下其手——仗着自己的翅膀能挡住夜蛾正道的视线。

他用嘴唇衔着夏油杰的耳垂,爱不释手地舔舐、吸吮,又在嗅闻后颈时张嘴啃了几口,一阵厮磨后夏油杰便可耻地硬了。

五条悟依然出水的后穴早已弄湿棉裤,抵着夏油杰鼓涨的性器开始悄悄地蹭,夏油杰忍得慌,太阳穴处的青筋浮起,但五条悟玩心大发,根本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调戏夏油杰,于是他装作困倦乏力地摊在夏油杰身上,实则是在翅膀的遮掩下伸手往爱人蓄势待发的阴茎摸去——

「呃……」夏油杰咬牙发出细碎的闷哼,正在滔滔不绝讲述受贿人身分的夜蛾正道闻声便抬起头来,但此时的夏油课长早就恢复镇定,甚至弯起嘴角、一脸认真地问了一句:「怎么了吗?」

好一个笑面虎。五条悟暗自吐槽道。

夏油杰如果是笑面虎,那五条悟就是鸡掰猫。

他拉下自己的棉裤,露出自己粉嫩漂亮的性器,用那双柔荑般细致的手替夏油杰和自己手淫。两人都烫到不行,也硬得发慌,五条悟把脸蛋靠在夏油杰胸口,随着套弄的动作发出只有他们听得见的细微喘息。

夏油杰的心跳声剧烈得像一场骤雨。

在上司面前做这种事情的羞耻感和背德感实在太重,夏油杰很快就想射了,恰好夜蛾正道突然走到客厅角落接了一通紧急电话,五条悟眼明手快,以一个极其柔软的体态弯腰含上夏油杰的蕈头,把浓稠精液尽数吞入咽喉之中。

「咕咚。」

五条悟舔了舔嘴唇,张口对夏油杰露出舌尖上的白沫,像在挑衅。夏油杰面色深沉,一语不发,低头看见五条悟还摇摇晃晃吐着清液的阴茎,突然伸手握住,粗鲁地套弄了起来。

「嗯!」五条悟心一惊,腰肢塌陷、后穴流水,没多久就抵抗不了快感而达到高潮。他已经不知道今天射几次了,只知道又困又累,不想再彼此折腾了。

看见怀里作乱的小猫终于安静下来,夏油杰总算松了一口气。在高效率地和夜蛾正道把事情讨论出个大概后,夏油杰急于把人打发走的态度换来上司语重心长的一句「下礼拜记得准时上班」,这才结束这次的会面。

此时的五条悟早已昏昏欲睡,全身都湿漉漉的,连泛红的眼尾都还有几滴泪水。

看上去真的怪可怜的。

夏油杰本想报复回去,但最后只是托着臀把人抱进浴室,在细密的吻和充满爱意的拥抱中轻声说:「悟,我爱你。」

怀里垂着眼睫、乖巧可爱的青年就这么安静地勾起嘴角,像阳光一样。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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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睡果然有香香饭吃!!深夜食堂吃国宴!!太香啦!!我大口吃!!小悟太可爱了吧!!和小杰要一直甜甜蜜蜜在一起!:point_right:t2::pleading_face::point_left:t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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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讚的文
最後誠實爆料的悟 好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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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赞,爱了爱了:so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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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宴!这是国宴!(尖锐爆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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