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狐禅》 by 黑咩咩-耶梦加得之口

 

  • 平安朝物语AU,狐妖夏油杰x贵公子五条悟
  • 本来想搞狐狸老婆夏杰的,还是搞不出来,是我的错,我太弱了

 

 

 

 

五月节之后,天气日渐和清,紫藤花在春日暖阳下悄悄盛放。粉紫色的花束从高耸着木架上垂到人们的头顶,时不时有花瓣飘洒在尘土之间。

五六位年轻的公卿下了朝,便围坐在紫藤架下休息,他们高谈阔论着,说起哪位大人家的女儿昨天夜里留了某位堂上大人的公子过夜;哪位大人的情诗又被杨梅小路上住着的才女给回绝了,回诗的言语中满是嘲讽,几乎将他骂作虾蟆。

五条悟对他们谈论的那些风流韵事毫无兴趣,只坐在一旁,一面吃着一小包腌渍的樱桃,一面直勾勾地盯着藤花发呆。

五条悟隶属菅原氏直系,官居正三位大纳言;又贵为今上外孙,血统十分尊耀。加之他自小便生了副俊秀不凡的相貌,身材又颇为高大,不输武家子弟,故而大内里中时常有更衣藏人对他投来别样的目光,也曾有些贵族少女将绵绵情诗藏于和果子餐盘之下,偷偷塞给他的小童。

然而那些小童往往只将甜点留下,而那些那描摹着少女心事的情诗和做工精美的餐盘,则被原封不动地送回了。

久而久之,他便莫名得了个无情郎的坏名声,甚至传到了殿前。也时不时地遭人打趣,说五条悟空有一张漂亮皮囊,却从讨不得少女的芳心,如今已年界廿五,仍尚未婚配。

五条悟对此不以为意,但又总为人们的讥诮而恼怒。贵胄公卿们对御帘几帐内的男女私情多有热衷,这实在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候,人群中有一人,乃是禅院直系,目前任从五位雅乐头的禅院直哉。他忽然绕过人群,暗暗探出头来,幽幽然道,“悟君怎么不说话?”

五条悟向来讨厌直哉的为人,于是应付道,“天热,懒得说话。”

对方得寸进尺地掩嘴笑了起来,“该不会,悟君你,如今还是在室之身吧?”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五条悟不悦。

“啊,看这样的反应,确实是呢,”直哉笑得更大声了,“怪不得我说悟君怎么总是对各位大人们所聊的话题不感兴趣,原来是没有尝过女子滋味的缘故啊。”

“你说谁没有尝过?”五条悟气急败坏,他涨红着脸高声斥责起直哉,“什么女子的滋味,那又是什么好东西……”

“这女子当然是好东西了!”年轻的公卿们纷纷大笑起来,“五条大纳言既是在室之身,自然是不知道女子的妙处的……”

他们这样说着,笑声愈发此起彼伏起来。

五条悟只感窘迫异常,他梗起脖子厉声道,“你们懂什么!哪怕是藤原宅邸,也不过是些寻常的女人——要我,我是看不上的!”

“……是是。”

直哉在一旁笑得更加热烈。

“要寻风月之事,那就要寻最了不得的女人,寻一些你们都不敢找的女人。到时候,草集物语里都恨不得大书特书,把我的风流韵事记上一笔呢。”

他大声宣布。

众人皆知他此刻所言不过大话,因此赞叹声也不过零零星星。

然而这时,禅院直哉又发话道,“悟君想要找了不得的女子,那我倒是知道有一个。”

“谁?”

“……叫什么名字我倒是不知,不过之前听几个随身有过这样说过:在九条坊小路和菖蒲小路的交界,有一处荒宅,那里面住着狐狸的精怪。”

五条悟顿感精神震彻,他顿时目光炯炯地盯着直哉,“什么精怪?”

“据说,好像是一只黑狐妖,”直哉慢悠悠地说,“到了夜晚,荒宅就会变得繁华无比,那狐妖就在屋内,一头乌发如瀑,长长地一直拖到席上……只等着人进入御帘——”

“然后呢?”

“这具体的我可不知道了,只知道,第二天……这人啊,就变成枯槁狰狞的一具尸体,被丢到城外去喂野狗啦。”

五条悟没有言语,只是瞪大了一双碧蓝的眼,盯着直哉。雅乐头轻轻咳嗽了一声,戏谑道,“所以,悟君,你有没有勇气,去会会这个不得了的女人呢?”

五条悟没说话。

禅院直哉又道,“夜里去的话,大概可以见到她吧。怎么样,悟君,今晚就可以去吧?”

“今晚?”

“你都说要寻不得了的女子了,那自然是今晚了。”

“不过,要是悟君害怕,那就算了吧。”

“谁说我害怕?”五条悟撇了撇嘴,“害怕倒是没有的。”

“那么,去吗?”

“唔……”

“悟君,你到底去是不去?”

“去。”

禅院直哉心满意足,他轻轻拍了拍手,“那我就等悟君的好消息啦。”

 

 

 

月亮高悬于夜空,清劲的凉风吹过街道。

夜深人静,九条坊小路上早已空无一人,只有五条悟的牛车缓缓驶过,前方的小童手里提着一豆油灯,恍恍惚惚,看不清前路。

五条悟坐在车中,捏紧了袖子,胸中如擂鼓一般七上八下,心脏几乎都要跳出口中。车外的小童似乎看穿了主人的犹豫,又或许只是自己害怕,便好言相劝道,“要不,主人。我们还是回去吧?”

五条悟不愿意服输,他重重咳嗽了一声,“怎么能回去呢!我都到这里了,至少也要见见……那个什么,狐狸的精怪吧?”

小童在车外只是叹气。

吱呀一声,牛车跟着停了下来。

五条悟连忙掀开帘子朝外看,这是一所建在荒草杂林里的旧房子,但既不像直哉说的,在白日里那样破旧,也不是歌舞升平的华丽住宅。就是普普通通的院墙和乌黑的大门,看起来不过一处寻常人家。

“什么狐狸的精怪,只怕都是骗人的。”

五条悟心中欢喜,立刻跳下车,朝着门口走去。

然而他刚伸出手要叩门,那门竟像是生了双眼一般,自行打开了。

小童惊得大叫一声,惹得五条悟也跟着焦躁不安起来,他转头狠狠瞪了一眼,便大步回头向院内走去。

就在他走入院落的瞬间,那漆黑的大门又霍然一声合上了。

 

五条悟此刻便置身在夜色中延展开来的庭院。

这院落宛如山野,左手边的荒草长得又高又密,右手边的池塘却已经能听到蛙鸣,白百何在池边盛放着。

夜晚的空气充满了凉意,五条悟身着一身绣满金色宝相花的墨蓝狩衣,此刻也饱吸了夜露,变得沉沉甸甸起来。

五条悟慢慢走过庭院中的小桥,立刻在一片芦苇丛里见到两个女童。她俩长得极为相似,穿着花纹一模一样,颜色却全然不同的水干,正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他连忙道,“你们家主人在哪里?”

两个女童不说话,其中一个看了他一会儿,竟然低声笑了起来。

另一个也轻轻眨了眨眼睛,指向身后的矮屋。

“多谢。”

五条悟连忙又向前走去,他的心跳的更快:不知道一会儿自己将要见到的,究竟是什么绝世美女,亦或是恐怖怪物?

 

单推门后五条悟所见到的,既不是什么长发如瀑的妖艳美人,也不是獐头鼠目的精怪,倒是一个颇为健壮的年轻男子。虽说也披散着头发,却看起来硬邦邦的,不似闺阁女子那样秀丽;这人看起来与五条悟年纪相仿,正借着月光阅读着一个卷轴,口中似乎在念诵着什么。

生灭灭已

寂灭为乐

五条悟听出来了,那是《涅槃经》。

年轻的公卿顿感窘迫,他连忙后退着想要从门口溜走。对方却在同一时间抬起头看他,昏暗的光线之下,只有一双狭长的金色眼睛熠熠生辉。

……果然还是妖怪是吗。

五条悟想,一面大着胆子停了下来:既然对方是精怪,那么不妨干脆多看上几眼,日后甚至还能当做谈资;假如条件允许,甚至能以此好好讥讽一下禅院直哉。

然而对方显然对他的长久凝视会错了意,这个高大的妖怪从原地站了起来,施施然向他走来。

五条悟这才注意到,这妖怪的身上竟还穿了件袈裟,心中难免发笑:蠢钝的畜生,竟然还真在这里装腔作势地假扮比丘呢!

那狐妖比他略矮上一些,身型却很是宽阔,投下的影子将五条悟全然地遮住了。他微微仰头望着这位俊美的堂上官,“大人深夜造访这么偏僻的宅邸,所为何事?”

五条悟没想到对方抢先开口,一时之间竟也不知如何编造,连忙咳嗽了两声,梗着脖子说,“也没什么……我就是听人说,菖蒲小路的荒宅里,住着狐妖。”

这男人冷冰冰地微笑,“那如今你看到了。”

五条悟登时双目炯炯,“所以你真的是狐妖啊!”

狐妖没好气地干笑,“是。怎么样,怕了吗?”

五条悟摇头,“没有,就是觉得你有点怪。”

“我?怪?”

“对,刘海很怪。”

“……这样啊。”

那妖狐似乎憋了很久,才终于从唇缝里挤出一句话,“现在看完了,该走了吧。”

五条悟没有回答,他只是叹着气左顾右盼。

“妖狐,你叫什么名字?”

黑发的妖狐眨了眨眼睛,“真有意思,如果你只是来历险,为什么又要知道我的名字?”

“因为我乃是五条悟,正三位大纳言,当今天皇之外孙。若我回去将这番逸事录下,自然于你也是美事一桩了——所以妖狐,告诉我,你是谁?”

那妖狐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我名夏油杰,原本是住在延历寺的狐狸——要知道,去年延历寺的大火就是我放的,你难道不怕吗?”

见五条悟不言语,他又催促道。

“你听到我说的话了,怎么还不跑?你又在看什么。”

“所以,他们是骗我的吗?”

“骗了你什么?”

“他们说,这里的妖狐可是会变成绝世美女的,你会吗?”

“原来如此,你是来见绝世美女的。”

“所以你会不会嘛。”

那妖狐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出了声。他扁了扁嘴,一双黑漆漆的耳朵从齐整的发顶倏地一下冒了出来。凡世人大多难以抗拒那些通身绒毛的可爱动物,五条悟自然也不能免俗,他见了那双耳朵,更是伸手就想要去摸。

然而对方却轻轻躲闪过他的手,反而一把将他拉住。

“会不会的,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五条悟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

“还能试试的吗?”

夏油杰不慌不忙地凑了上来,伸出另一手去,将门全然地关上了。

“为什么不能呢?今晚的月色,难道不值得卿为此一试吗?”

“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关系……”

五条悟只感到迷迷糊糊的,他一面小声抗议着,一面任凭那妖狐牵着他的手,向内间走去。

 

 

 

 

五条悟只感到头脑一片昏沉,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就躺入几帐之间了的:似乎是屋内的熏香迷人,又或者是月色撩拨,但这绝不可能是因为妖狐的手掌。

尽管他的掌心厚实温暖,布满薄茧。

五条悟的心微微颤动,他僵硬着身体不敢动弹,任凭夏油杰将他的狩衣褪去。然而在狐妖为他脱去小袖时,他仍旧稍稍迟疑了一下,他想自己还是不怎么擅长穿这样的衣服,一会儿回去怕是要挨老仆役的骂了。但这迟疑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五条悟就伸出手,主动将小袖从身上拨了下来,丢在一旁。

五条悟雪白的身体在接触到空气的瞬间微微颤抖起来,他一会儿便停止了颤抖,妖狐垂散的头发飘落在他的肩头,这让他进入了下一轮的轻颤——荧蓝的光和流动的白坠入到漆黑的夜幕之中。

夏油杰和五条悟四目相对,他注意到身下之人的表情,当真青涩得如同五月的山梅,竟是毫无经验。

“悟,像你这样的在室处子,怎么会跑到偏僻的菖蒲小路来猎色呢?”

妖狐不禁哂笑。

五条悟被他戳穿,内心更是又羞又臊,“在室又如何?难道,你身为狐妖,都不会侍奉男子的吗?”

夏油杰本想如实回答女子倒是会,但男子确实不会。思前想后又是忍住,索性也跟着破罐子破摔道,“只要悟承受得起,那我便可以。”

五条悟不明就里,他眼睁睁地看着夏油杰俯下身,隔着指贯亲吻起了自己的男根。

只是夜色过于朦胧,令五条悟看不清对方的动作,只感觉到微微的湿热包裹住了阴茎的前段,这细碎柔软又瘙痒难耐的触感很快让他的下身勃起。

夏油杰再接再厉,将五条悟的指贯完全剥了下来。那根颜色粉嫩的阴茎立刻直挺挺地跳了出来,迫不及待地寻求着抚慰。接着昏暗的灯光,夏油杰注意到,对方甚至连阴部的毛发都是银白色。

“我怎么觉得……和我比起来,反而是悟你,更像是妖怪呢?”

于是妖狐这样熙笑起来,他将脸埋在了他的跨部,将这根阴茎含入口中。

五条悟的喉咙里立刻溢出了一记呻吟。

“怎么回事……”他恍恍惚惚地问道。

夏油杰扶住了五条悟的阴茎根部,把这根已经饱胀的阳具尽量地朝自己口腔深处塞进去。他竭力张大了嘴,来回引诱着。从未有过性事的五条悟哪里经受得起这种折磨,立刻挺起腰,向前轻轻挺动了一下,阴茎前端堪堪就插进对方的喉咙。

五条悟只觉得下身如同爆炸一般,四肢百骸的快感都聚集到了夏油杰的口中,他的双手无助地四处乱抓着,最后竟一把揪住了妖狐的长发。

夏油杰感到有些吃痛,牙关不小心擦过阴茎表面,这让五条悟又一次呻吟出声。夏油杰知道他得趣,便扶住了五条悟的阴茎,在口腔里前前后后地抽插起来。

夏油杰的口腔内壁来来回回地摩擦着五条悟的阴茎,又用另一手探索起了那对小巧的阴囊,熟练地玩弄起来——夏油杰凭借着经验飞速掌控了五条悟的呼吸和呻吟,令他的阴茎不断在自己口中颤抖。

五条悟一届处男,哪里被人这样玩弄过性器,此刻已抖得如同雪夜中的野猫一般。他双手抓紧了夏油杰的垂发,用力将它们缠绕在手腕上,一边左扭右转地大喊起来,“不行了!杰!不行了!我快死了!”

夏油杰没有听从他的诳言,只用舌尖在龟头上轻轻一顶。年轻的王公果然双腿猛然颤抖起来,这一下,浓精尽数射在妖狐的口中。

夏油杰缓了一缓,这才将五条悟的阴茎自口中退出。他一面将方才的精液吐到手上,一面轻声笑了起来。

“果然是在室之身,”妖狐忍不住滑行而上,亲吻五条悟毛糙的鬓角,“这精这么浓,只怕是平日里连自泄都少做吧?”

此刻五条悟已经顾不上理会他,他赤身裸体地伏在席上,只一个劲地喘气。待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反应过来,低声抱怨道,“可别小看人了……”

“我没小看你,”夏油杰见他灯下春色盎然的洁净脸庞,心中只觉温泉乍涌,忍不住又亲了亲他的脸颊,“我就是想告诉你,这就让你快活。”

他又一次低下头,顺着五条悟柔软的脸颊一路向下亲吻,一个个吻落在他的锁骨上,刚刚疲软下来的阴茎在夏油杰的手中又一次半勃起来。五条悟猛烈地呻吟,忍不住抬起身体。夏油杰还在套弄着他的阴茎,他温热的、长着厚茧的手指摩挲着五条悟的囊袋,这让他止不住地痉挛。

夏油杰闭上眼睛,手里的阴茎生机勃勃地跳动了一下,他娴熟地撸动起来,令五条悟的阴茎在他手中又一次变硬。

“怎么回事,”五条悟尽情地大声呼吸着,他现在没有头发可抓,只能紧紧地抓住了夏油杰健壮的手臂,“怎么感觉好像我又要……”

夏油杰没有回答他,他抓住了五条悟的双肩,让他们的身体贴得更近。五条悟的手指猛地抠进夏油杰的肌肉之中,他蜷缩着靠近这只健壮的狐狸:不得不承认,五条悟喜欢对方的体温和抚摸,尽管这一切来得这么出乎意料,他还是无法控制地沉醉其中。

“我以为你想要,”夏油杰的舌尖停留在了五条悟挺立的乳头上,他用牙轻轻撕咬着粉色的乳尖,声音沙哑地回答道,“因为我特别想要。”

“所以,悟,你想要吗?”

五条悟没有回答他,但他的双臂收紧,将男人与自己拉得更近。

夏油杰立刻把舌头伸进了他的口中,肆无忌惮地在这毫无经验的处男口腔中刮搔着。然而五条悟有样学样,舌头也立刻和他交绕在一起——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深入而专心地接吻了,就好像他们曾经这样接吻过一样,情热在这样的凉夜里,轰然降临在二人的身上。

他们就这么互相把对方的口腔舔了个遍。夏油杰紧捏着五条悟的肩膀,来来回回轻柔摩挲着他的手臂,一边却发狂似地啃咬他的嘴唇。

五条悟几乎不能呼吸,他花了好久才从窒息一般的眩晕中回过神来,只微微抽了口气,然后他们二人分开。但夏油杰的右手仍旧不停歇地抚摸着他的身体,这令得他忍不住地反手去摩挲妖狐的脸和脖子,二人胯间勃起的欲望撞击在腿间,来回摩擦着变得更加坚硬。

 

他加重了喘息,粗暴地抚摸五条悟的肩头。

五条悟的觉知已然变得恍惚,头脑里只闪过一个念头:这样的力道,大概一会儿身上就会被抓出淤痕了。

但他其实并不在意,他也不想在意。五条悟已经完全地沉溺于这场鱼水交欢之中,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承接更多粗鲁的对待:仿佛他是暴虐的野兽,而夏油杰则是娴熟的猎人,又或者——恰恰相反。

夏油杰的手毫不犹豫地抚上五条悟的大腿,他将这个身材高瘦的年轻公卿抱得更紧。五条悟只感到身体中燥热难档,欲望如水落银盘,迸发出巨大的声响。

五条悟低低地喘息,他抬起脸去看夏油杰,而夏油杰的眼睛也正在黑暗中紧盯住了他——这一次,五条悟切切实实地感到自己如同猎物一般了——那双金色的眼睛,在黑夜里散发着幽绿的鬼火。

夏油杰忽然猛地捉住了五条悟的肩,将他的身体微微抬起。就在五条悟不明就里,只感到天旋地转的时候,他又猛地将他翻了个身。

裎裸的胸口剧烈地和厚实坚硬的草席撞击在一起,摩擦着五条悟的皮肤和挺立的乳尖。这让他感到有些疼,但更多的是痒;而五条悟不喜欢这种又疼又痒的感觉,这让他难以忍受;他渴望夏油杰更加亲密的触摸,他们的心脏紧贴,他能获得的全部的爱意。

而眼下,这样又疼又痒的刺激已经足以让他尖叫起来。

夏油杰低下头,他亲吻着五条悟的发梢和脖颈,用哄骗一般的语气开口,“悟,你的身体也太过敏感了……我们甚至还没有进行到最重要的部分。”

五条悟迷迷糊糊地欢愉呻吟着,“所以,到底什么是最重要的部分……啊!杰,我的身体好痒,我的乳头还要你摸摸……”

夏油杰一面亲吻他的鬓角,一面低声笑道,“我可没那么多手呀,悟。”

五条悟只能扭动着身体,表达自己的不满。

然而就在同时,五条悟感到乳尖似乎触碰到了什么毛糙又柔软的东西:不,是那些毛糙又柔软的东西盘桓而上,触碰到了他的乳尖。那温热的、毛茸茸的东西轻轻划过他的胸口,来回刮骚着他的乳首,让五条悟体内的情欲又一次攀上巅峰。

那是夏油杰的尾巴,他正在用狐狸的尾尖玩弄他的身体。

五条悟连呻吟都几近无力,只能大口大口地喘气。

“杰,快一点!快一点!”

“快一点什么?”

“不,我不知道……”

五条悟胡言乱语着,涎水也流到了被褥之上。

夏油杰见他近乎失神,便适时掰开了雪白的臀瓣。他用手指揉开褶皱,和着五条悟方才射出的精液,一同猛地抠了进去。随即,他便听到身下五条悟传来微弱的呻吟,他的腰柔曼地扭曲起来。这让妖狐得空用另一只手再次握住他半勃的阴茎,开始套弄起来。

于是五条悟很快又一次硬了,前后夹击的感觉让他分辨不清到底是疼还是爽,下身灼热得好像要被人从身体里劈开一般。

“放松,放松,”夏油杰忽然柔声说,他的手指在五条悟的肠道里肆虐,“一会儿就会感到快乐的。”

五条悟低吟着怒吼,“很疼,很疼啊,杰……”

这句话也许让夏油杰感到厌烦,他又一次低下头去,用亲吻堵上了五条悟的嘴唇。

五条悟立刻被他吻得晕头转向。夏油杰卷起了他的舌头吮吸着,又细细地舔过他的每一颗牙齿,他吮吸着五条悟的唾液,摩擦着他每一寸口腔内壁,这让五条悟感到舌头发麻,他的头皮在颤动。

夏油杰随即塞了两根手指进去——

这两根粗壮的手指,在五条悟的体内来回地翻搅着,进进出出地打着圈,摩擦他的肠道。五条悟被他弄得精神恍惚,只能随波逐流地跟着他上上下下。他的神智涣散,除了吮吸夏油杰的舌尖,已然说不出话。

夏油杰终于将手指退了出来,下身在胡乱地磨蹭着五条悟浑圆的臀部。五条悟感受到夏油杰勃起的阴茎,它黏腻地抵住了穴口,轻轻地磨蹭几下,紧接着又退了出来,拍打着他的屁股。

五条悟往后微微仰起了脖子,而夏油杰则抓紧了他的肩膀。这动作迫使着五条悟更加用力地抬高了臀部——他此刻已经十分情动,顺从地将腿大张着,渴望着夏油杰将他填满。

夏油杰用力地揉着五条悟的臀,他扶住自己的性器,又一次对准那个已经为他张开的洞口,猛地就直刺了进去。

痛和快感像是两把锈钝的匕首,而夏油杰的下身则穿戴着这两把匕首——如今它们被齐齐顶到了五条悟身体的最深处,挤压着前列腺才融化开来。五条悟的肠道扭动了两下,随即接纳了这个巨物。

尽管是初次行房,夏油杰也仍旧为他的无师自通和直白热烈沉醉不已。这个单纯而坦荡的年轻人浸淫在渴求的欢爱里,后穴因为情欲被蹂躏出淫靡的水声。

“啊……!”五条悟低声尖叫着,涕泗横流着,泪水落入口中。

然而夏油杰并不满足于此,他紧紧按住了五条悟的腰胯,他的下身来回恶劣而激烈地抽插着,一面仍在抚弄着五条悟的阴茎柱身——与他抽插的频率同步。夏油杰的手顺着他的腰来回滑动着,这令五条悟不得不保持着跪趴的姿势,他的乳头被草席磨得生疼,又红又肿,仿佛渗血;而这样的疼痛伴随着快感同时冲上五条悟的头顶,令他从里到外烧灼起来。

他被这股欲火灼烧着,不由自主地往后挺动着腰,迎合着夏油杰一下比一下更为深入的操干。猎人似的狐妖抬起五条悟天鹅般的脖颈,迫使着他的胸口更加紧贴着席面。

夏油杰握着他的阴茎,龟头则重重地撞在他直肠的内侧;快感从五条悟的大腿根部开始四处奔窜。夏油杰猛烈地抬起腰,将他刑具一般的阳具退出去,然后再更用力地插入,整根阴茎尽根而没,把肠道撑得饱满到要涨开——狐狸的阴茎后长着粗壮的骨节,涨得五条悟连呻吟都无法发出。

夏油杰低头,他轻轻咬住了五条悟的耳朵,用嘴唇厮磨着五条悟的发梢和耳窝。那里的皮肤薄弱而敏感,五条悟在他的身下剧烈地颤抖,他艰难地扬起了脖子,如同出水的鱼一样,大张着嘴呼吸起来。

但此刻的妖狐已经全然被交配的兽欲所支配,眼下这断断续续、细若蚊蝇的呻吟完全无法满足夏油杰的孑然欲火。他用舌头抚弄着五条悟已然突出的颈动脉,掐动着他的腰线,他的手指不断向下,用力搓揉着五条悟的臀瓣,他的阴茎在五条悟的身体里进进出出——夏油杰在折磨着他,在玩弄他的肉体——夏油杰似乎打定了主意什么都不给他,这迫使着五条悟终于扭过头来,他欲望的眼涨得通红。

他急不可耐地低声吼起来,

“杰!快点!快点!我就要……我就要!”

剧烈的冲撞迫使五条悟的身体往前猛然一冲。他咬住嘴唇,大声地呻吟起来。空虚已久的身体终于又一次被冲撞的快感填满。

夏油杰的胸膛紧紧贴着他的背部,他们二人贴合得如此得紧密,下身的动作就愈发地激烈和明显——夏油杰的动作越是粗暴,五条悟就越觉得兴奋,他抬高了身体,让自己的阴茎狠狠撞击在夏油杰的手掌之上。

妖狐紧紧地握住他的下身,禁锢了他的颤抖的阴茎。他尖锐的手抓轻轻刺入马眼之中,一面加剧了下身抽插的频率。

“悟,你夹得我好紧,是不是想射了?”

五条悟呻吟着,但他说不出话来。

“告诉我吧,悟,”夏油杰的操弄愈发猛烈起来,一下一下顶在五条悟身体最敏感的地方,几乎要将他钉死在自己的身下,“没关系的……”

五条悟无法回答,他只能兴奋地抓挠着席面,草屑和香料的灰尘深入了他的指缝。他的手在奋力挣扎,身体却跟随夏油杰的动作剧烈地颤抖起来,快感都在下体横冲直撞,直到夏油杰的阴茎连带着巨大的肉节,一齐插进了他的身体,狠狠深深顶到他的快感最强烈之处。

五条悟全身如遭雷击,火花在他的脑子里不断炸开,他又一次无法控制地呻吟出声来。

但夏油杰却没有餍足,他仍在猛烈地摆动着身体,一面伸出手去抚摸五条悟的膝盖,然后猛烈地提了起来,将他的左腿无限地贴近自己。

五条悟的后穴被拉开的左腿拉扯着,张得更大。夏油杰巨大的性器不停在他身体里大肆挞伐——妖狐的阴茎如同犬类,火热、坚硬、粗大,每一次凶狠地插入,都好像要将一团火焰撞入他的体内,强烈得要令他燃烧起来。

五条悟只能大声哭喊,“杰!好大……好胀……要去了!我要去了!”

就在这时,这只妖狐低下头,他亲吻了他。

五条悟身上的夏油杰仍在一刻不停地、粗鲁肆意地抽插顶刺。他的阳具还在用力地挺动着,他几乎不知疲倦,猛力操干着五条悟的后穴。他粗鲁地退出,将嫣红的穴肉翻卷出来,混合着肠液和淫靡的流水声;接着再野蛮地撞入,将那些淫水又一次送入。

夏油杰在五条悟焦灼的呻吟里大力挺动,他用手掐住五条悟的腰,忽然猛地往后退开,阴茎尽数退了出去;又陡然地扶着阴茎,剧烈地插进去。他的动作过于猛烈,连底下的两颗囊球都几乎要塞进去,更遑论硕大的阴茎节。坚硬的下身重重地撞在五条悟的屁股上,拍击着雪白的臀肉,不断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夏油杰旋转着身体,再一次用力地向上顶去。而五条悟则高高拱起腰,配合着夏油杰凶猛的进攻不断收紧自己的动作。

五条悟的股间被阴茎插入的胀痛一再填满,伴随着夏油杰的抽插,他的腰肢被迫地扭动着,肌肉颤抖,弯曲的脖颈驱动着他的后背画出一道如新月般的曲线。他如此饥渴地乞求,只能不断地摆动着腰,嘴唇颤抖地大张开来——快感如洪水袭来。

夏油杰心领神会,他紧紧搂住五条悟的腰,撞击开始变得有规律起来。一下一下地,每一下都让对方的头脑一片空白。年轻的公子感到他好像瞬间被送达云层之上,又倏然跌入谷底,接着又被抛向云层。

这从未体验过的快感让他近乎窒息,只能任由这个人拥抱着自己。终于,五条悟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快感,他低低地哭了起来。随着对方插入的节奏,五条悟摆动着腰肢,心跳快到仿佛要燃烧整具躯体,胸口的蠢物也要从口中跳出——夏油杰一边顶弄着他,一边从他的发根处开始一路亲吻,一路滑向五条悟的肩胛骨,那里正在剧烈地颤动着,好像蝴蝶一般,跟随着他的舌尖振翅。

最终,夏油杰扳过了五条悟的脸,那些吻紧接着落在他的唇上,两个人如痴如醉地吻了起来。淡淡的血腥味在彼此的口腔里弥漫,五条悟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下身像是被烧得要化开来一般,大脑也只有火花在闪烁,他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能跟着对方的节奏不停呻吟着。

下身相接的地方已经是濡湿一片,夏油杰精准地摩擦着他的敏感点,撞击的节奏愈演愈烈,力道越来越狠,快感冲进两人的四肢百骸,身体相撞的声响越过了呼吸声——夏油杰终于松开了他的唇。

“一起吗?”

他温柔询问道。

五条悟的大脑昏昏沉沉的。夏油杰知道自己得不到答案,阴茎便在他体内最重地一击。

刺痛的快感从下身一路跳跃,直击五条悟的四肢百骸,仿佛有一朵硕大的芍药在他脑中轰然盛开,又轰然凋谢。

五条悟的双眼登时一片模糊,完全被耀眼的白色占据。他尖叫着射了出来。下身狠狠地一绞,夏油杰也低声呻吟出声,一下全射在了他体内。

 

 

 

 

隔天早朝,五条悟照例又是迟到。

堂上官对他的乖张行径早已熟稔,只是观他今日束带散乱,下裾也皱皱巴巴,竟是前所未见的荒唐模样。而在殿上,当左大臣问起今年神御衣祭的布置时,五条悟竟少有地愣了神,最终也答得磕磕绊绊。

这罕见的景象令年轻的公家子弟们面面相觑,心中纳罕:莫不会那菖蒲小路的妖狐,并非子虚乌有,而是恰有其事——而昨夜月华可怜,五条悟当真与绝色美女春风一度了吧?

 

因而才刚下了朝,他们便迫不及待地将这位年轻的大纳言团团围住,要他将昨晚的风流韵事好好说上一说。

五条悟不动声色地扶住后腰,他躲闪着同僚好奇的眼神,支支吾吾道,“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就是睡在一起,共度了一夜。”

“怎么样?那狐妖竟然放你活着走了?”

“他也,没拿我怎么样啊?”

“什么叫没拿你怎么样,悟君,你们到底有没有那个?”

“有没有什么?”

“当然是行男女之事啊!”

五条悟恍然大悟,连忙频频点头,“做了!那自然是做了的!”

禅院直哉的表情满是难以置信,“悟君,你可想清楚,当真和妖狐行了房事?”

他怀疑地又问道,“那妖狐,长什么样啊?”

“黑灯瞎火地,我也看不清……只记得一头长发垂在我的脸上,怪,怪痒的。”

“真的假的!悟君还真是英勇,竟然真的和狐妖过夜,还活下来了!”

年轻的堂上官们听了他的话,竟粗俗得如贩夫走卒一般,没羞没臊地鼓起掌来。

五条悟听他们这样赞许自己的胆识,腰板不免也挺得更直。

“自然了,毕竟是我嘛。”

“那,感觉怎么样啊?”

五条悟听到这个问题,登时脸色绯红。

他咬着嘴唇支支吾吾许久,“就,就……很舒服嘛,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还可以射在别人口中呢。”

众人听他所言尽是不虚,纷纷不疑有他,只是啧啧称叹,言语之间多有粗鄙,聊到最后,又直说起女子的好处来。

然而五条悟却恍然回过了劲,心中所思七上八下,忐忑难安。

 

因而入了夜之后,他又一次驱使着随身小童,架势牛车,赶往菖蒲小路的别居。

今夜的妖怪宅邸看上去和昨晚的也无甚差别。自院门而入后,两个女童仍然站在池塘边,看着五条悟的眼神中满是不悦。

然而这一次,五条悟却无心同她们再打招呼,他径直闯入中庭,迈入夏油杰所在的屋内。

这时候,狐妖仍然在屋内读经。然而脸还未抬起,多毛的耳朵倒登时立了起来,他抬头见到五条悟,立刻笑着向他展开双臂。

“悟,我可没想到你今晚还会再来。”

“我,我就是感觉有点不对劲,”五条悟如实说道,“大家说起男女之事时的风流快活,怎么和我们昨晚做的,不大一样?”

夏油杰没料到他会有此一问,狭长的眼睛也不禁瞪了起来。

他思忖片刻,又笑道,“那么,悟昨晚觉得快活吗?”

五条悟的脸色满是羞赧,“快、快活。”

“那不就行了,”黑发的妖狐一面说着,一面又将这位单纯的公卿拉近了一些,“若是悟觉得不快乐,想必今夜也不会来找我了,不是吗?”

五条悟不言语,但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

夏油杰的笑容愈发炽盛,他轻轻上前,又一把拦住五条悟的腰,“所以,你就又自己送上门了。”

“送上门什么?”

“嗯,大概是,做快活的事吧。”

五条悟思考了一下,索性也不再否认,他放任自己靠向妖狐厚实的身体。

“我还挺喜欢的,”他诚恳地说,“和杰做的那些快乐的事。”

“那么,我们今天就再做一些,更快活的事罢。”

 

黑发的妖狐露出狡黠的微笑,不动声色地将白发的王公推入几帐之中。

月光无声地洒在前庭的石台上,在一片荒草中,恍惚有野狐的叫声。

夜还很长。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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