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ue moon 8.27更新

看了261后的癫狂产物,ooc预警
非典型战后if,重要角色死亡,HE,连载
第一次写文,不好看就是纯技术问题
接受的请用

以及这次更新小五没出场(´ . .̫ . `)

薨星宫的地下,乙骨忧太看着眼前巨大的培养舱,天元星星点点的咒力残留作为唯一的光源让人能在幽暗中看清眼前景象。
现代科技的冰冷与天元站在生死中央的神秘融合成一种诡异的氛围,死气与活气交叉着织成藤网簇拥着罐体。
透过里面时不时浮起细小气泡的液体,乙骨与那副他曾亲手绞杀两次的面孔相对,嘴角愉快地浮起点笑意,“我们养了你这株食人花这么久,总算是结果了。”
——
眩晕,之前有人说真正的黑暗是彩色的,迷幻的色块堵塞思绪,让人脑难以处理任何神经给予的信息。
夏油杰现在觉得这位猴子文学家真是有两把刷子,他浑身湿漉漉地躺在一堆不同作用的监护仪中间,甚至无力将眼睛睁开。仪器测到大脑的波动的尖锐警报声直至现在才传入他的耳朵,震得他快再度失去意识。
然后万籁俱寂,一只微凉的手覆在他脸上,掌心压住鼻梁。这对夏油杰来说是个极具掌控力的动作,毕竟他目前只有眼珠子能动。
“夏油杰,恭喜重返人间。”一个微哑的男声响起。
只听到这一句,他便重新沉入黑暗的睡眠。
——
话是这么说,夏油杰过一个多月才能勉强干点“人事”。
这让夏油杰很困惑,他大概了解自己从深度昏迷中醒来,对可能面临的肌肉萎缩之类情况有心理准备,但它们没发生。
事实上,这幅身体状态堪称巅峰,肌肉饱满、反应灵活、触觉敏感,问题在于他控制不了它——当然也没别人能控制。非要形容一下就是他的思维跟四肢接触不良。
第一次彻底清醒的时候,他看清这个屋子的第一反应就是翻身下床,对这事后续的预期是自己倒栽葱或者被人按地上。但这两件事都没发生,什么事都没发生,盘星教教祖随后用尽毕生意志力只是转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然后跟坐在一边的乙骨忧太大眼瞪小眼。
抢人家女友变的咒灵被人俩暴揍大病初愈一睁眼见到还是苦主。这太尴尬了,以至于夏油杰没第一时间发现乙骨的模样与他俩上次见面大相径庭。
少年早已不再穿那身为问题儿童定制的白衫,而是着了身相当正式的纹付。开口,是刚醒时听到的嗓音。
乙骨介绍身后的一个男人,说可以叫他前田,负责你的复健。然后苦主转身就走,对夏油杰扑朔迷离的处境不置一词,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反派先生回味。
前田先生短小精悍,顶着寸头的脑袋如同钉板,整个人就是一锯了嘴的葫芦。一个月的复健时光里对夏油杰说出主谓宾齐全的句子的次数屈指可数,自然也不听教祖大人的循循善诱与真情表白。每次他问起当下情况,得到的答案只有“乙骨君会亲自解答”或者沉默。
夏油杰很困扰。随着对身体的控制权逐渐回归,困扰程度日益加深。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如何被修复的,但反转术式毕竟能做到。
更严重的问题是,这个房间没有自然光源,也就是说他甚至不能通过日出日落的判断时间。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今夕是何年。
良好的身体状况甚至不能作为依据让他判断失去意识的时间。
假如时间很短,那悟居然没出现哪怕一次,高层也没要求他为百鬼夜行负后续责任,而只是把他关在这里。
假如已经过去很久,这是更有可能的,他的身体是怎么回事?而外面的世界又变成了什么样子。
他的大义估计是完蛋了,那主义的不现实性在他重组盘星后的六、七年便已浮现,百鬼夜行也是为绝处逢生的放手一搏。他赌上自己想胜天半子。结果那六眼的神子自己没出手,指个学生配上几滴眼泪,便让自己意冷心灰。
盘星众人多半做鸟兽散。百鬼夜行前他有做失败的保险措施,但毕竟包括他自己在内的所有人考虑的都是成功,那几个计划的实施效率并不能保证。菜菜子和美美子两个小丫头了解他被咒术届囚禁了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但悟在,相信他会保家人们一条命。
想起五条悟,他的内心好像被西西弗斯的巨石重新压住。
余夕射进潮湿的小巷,给浓重的血腥气都罩了层和蔼的滤镜。没人能在失去一条右臂又大量失血的情况下保持积极健康的心理状况,更何况夏油杰这个被高中生爆砍的灭猴专家。
耳鸣声简直是震耳欲聋,夏油杰同时能听见脑子发出的警报、自己残肢上破裂的血管随心脏跳动涌出血液的声音和严重的幻听。
他脑子里五条悟那清朗的少年音用最调皮的语调说,都配不上被我亲自打败呢。

杰,你是在哭吧。

少年时挚友对学姐天真恶意的嘲弄此刻似乎恶毒了万倍,如同诅咒。夏油杰听着熟悉的声线想到,沉珂了啊。他早在16岁的夏天就被诅咒缠身,不得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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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蹲后续

P.S.我看来这只是一个治愈向的纯爱狗血文。本人只想看xql破镜重圆,不会太虐的,应该也不会太长。

设定妙啊,和夏杰一样一脸懵哈

莫名戳我笑点了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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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骨是成為家主了嗎? 期待後續

竟然没有后续,这文笔也太好了

蹲蹲后续

乙骨忧太推门而入,打断了夏油杰灰暗的回忆。
这是他们在这里的第二次见面,事实上直到现在夏油杰才看清乙骨的脸。

那是属于一个成年人的面孔。青年的头发留长了些。柔软的垂在脸侧,五官显然更加深邃。只是眼下多了疲惫的黑眼圈。仍然青涩,但是跟那个被自己打的那个满面尘灰的少年已经截然不同。

夏油杰对这个少年甚至可以说是熟悉。为了诅咒女王,他化了了不止一年的功夫去了解她的主人,这也是他一开始能够一眼认出乙骨忧太的原
因。

他没有五条悟的六眼,看不破现在眼前这张脸是障眼法的产物,或是自己真的一觉睡得久到离谱活活拖成了烂柯人。

哪怕是夏油杰那颗聪明的脑袋也处理不了。他一时间无法得出结论,最后决定心存疑虑的认同后者。

“怎么回事,高层把我关在这不打算杀我吗?现在我身上可没有咒灵了。”夏油杰试探着问,因为长时间的沉默嗓音沙哑。

青年抹了把脸,克制的打量了一下他说,“夏油前辈,根据前田的报告,你的身体已经基本康复。同时他也向我传达了你的困惑。那不在他的职权范围内。我会向你解释的。”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你不会死的。”

哦,统一口径了,悟教出来的学生怎么跟烂橘子的走狗一个做派。

说着乙骨后退一步,让出门口的通道。引夏油杰离开囚室。不知为什么,夏油杰觉得,喊前辈的乙骨后槽牙咬的死紧。

事实证明,时光流逝大概是真实的。因为乙骨忧太已经跟他一般高了。

这并不是夏油第一次进入薨星宫内部,但这确实是他第一次在这个位置行走。存在千年的建筑内部有一种迟暮又生机勃勃的怪异感。木质结构腐朽但又生了藤蔓给梁柱加了层新的保障。绿色的叶子覆盖着枯萎的死木。

空气被植物晕染上了一层湿润的气味。夏油杰看着乙骨忧太在前面带着路沿圆形楼体下台阶。漩涡,似是无尽地延伸向地下。

他想到在天元那样的本事影响下,这些细弱的生命可能朝生夕死,也可能永不凋落。所以每一天太阳升起,都是新生。

乙骨领他去的是一处档案室。“窗”的战略机要不放在那座塔内,而是跟与天齐寿的咒术师做邻居。夏油杰觉得有点好笑,本来高层就没有什么稳定的消息来源,很有价值的历史资料居然都不亲自保管。

乙骨在铺满灰尘的屋子里拣了张桌子请他坐下,然后开始了漫长的科普。

“首先,再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乙骨忧太,五条老师的学生,现任咒术监委会会长。”

哦,夏油杰想,不是走狗,是头头。他心里对五条悟在这事里作的成分悄悄画下了问号。

“关于你的问题。第一,在2017年平安夜失去意识后昏迷时间其实不长,因为你是货真价实的死了。”乙骨忧太皱起了眉头,似是想起了什么糟糕的回忆,“绝对真实,我和五条老师都能确认。”

这种话是连最低劣的八点档都不屑的剧情,但青年不是轻浮调笑的人,神色间也一片正经严肃,更何况根本没有编这种谎话来戏弄他的理由。

夏油杰的思绪完全停滞了,然后爆发出一堆问题。他有些急促地张口,想说我死了为什么会在这,更想知道那一大摊身后事究竟走到什么程度。想问的话太多,千言万语堵在喉间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忧太似是猜出他的困窘,继续说,“您身故后有诅咒师占据了您的身体,并蓄意挑起了一场咒灵和咒术师之间的战争。那时候牺牲了很多人,所以知道细节的也不多。”

说到这他垂下头,似是在从最下一排开始检索夏油杰背后书架上的档案,眼下的青黑似乎都浓了半分。

“具体情况您一会可以自己看记录,反正基本是我写的。关于复生这件事,我个人认为关键在于羂索,也就是占据您尸体的诅咒师,在拥有咒灵操术期间调伏的某一诞生于人类对死亡恐惧的咒灵。它在羂索死亡后为您重塑了一具身体。您应该也有所察觉,耳洞、伤疤这些痕迹都消失了,这具身体跟新生儿一样。”

青年人似乎长了几岁也是言语不多的性子,一气说这么多话脸有点红。

这时候夏油杰捋着细节已经冷静了不少,很敏感的捕捉到了他的话头,“你是说,我死之后有人夺舍我,而且用我身体的时间不短。”

乙骨眯起眼睛,五条老师的知己有的果然不只是疯狂而已。

“那我的灵魂早该消散了,即使有合适的肉身摆着,真能招到魂吗?我没有过亲身的降灵经验,但也看过不少别人施术,通常招魂术招来的十之八九不是正主。”

夏油杰挑起单薄的眼皮,紫色的瞳孔里沉着浓重的思绪与算计。

“是谁做的?我怎么落在你们手里的?再者说,你们怎么确定,‘我’是我?”

乙骨忧太深觉自己体会了盘星教教祖的御下之道,“你的身体就重塑在这里,底下那棵树树根的地方。剩下的目前不清楚,得问你自己了。但无论怎样,欢迎来到2024年,夏油先生。”

他看着夏油杰那几根黑色的刘海快要起飞了。

事实也差不多,夏油杰被从死亡的黑甜梦乡中被摇醒,然后跟哑巴待在一起一个多月每天被按得嗷嗷叫,现在又接收了一堆七零八落能震碎常人三观的情报。

他揉着太阳穴,感觉自己马上精神分裂。但还不能疯,他是单身父亲,有俩孩子要照顾,在个人认知的30多天前刚被自己前男友捅个对穿,但内心非常想没自尊地冲上去把人家哄回来。

乙骨忧太看着夏油搓完脑袋搓鼻梁,揉揉自己额头上一道纤细的疤痕,压下不属于自己的汹涌记忆,深吸一口气扔出下一颗炸雷,“但你有机会自己去查,看完资料之后我送你去五条老师家。到这事结束,他都会作为保释人跟研究员与你一块生活。”

“你的‘自由’不是我或者五条老师的功劳,事实上,高层换了人也是贪得无厌的饿死鬼。他们用不了天元,对长生不死的欲望强的超出常人预料。”

“啊对,五条老师之前反复跟我强调,让我一定亲口跟你讲。

枷场菜菜子和枷场美美子姐妹,在涩谷事变中因与两面宿傩谈判失败罹难。”忧太回忆起五条悟在商议结束突然拽住他手时白得透明的脸色,“他对于那两姐妹的事真的非常非常遗憾,而且深感愧疚。”

不顾夏油杰跟被雷劈了一样的面色,乙骨开始从如山的资料中翻找有用的那一本。然后这孩子把东西递到夏油杰面前就不再开口,掏出手机开始回消息。

天地良心,乙骨第一次觉得高层恶心的会议和任务不那么狗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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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一起生活

蹲蹲后续

夏油杰站在五条悟家门口,仍然觉得世界一片虚无。看到那本资料时他就猜到那场被称为战争的激烈冲突必定难之又难——单独的记录本都相当有分量。但等他读完,又觉得这轻飘飘的几页纸根本承载不住无辜牺牲的血。

其实,不算死了很多人。夏油杰很苦涩地想到,比起他手上粘的血,对于宿儺的战斗中的死伤连一半都比不上。
但他仍然心痛。那本死亡笔记里面不少是陌生的、年轻的名字,那些背后有美好人生的名字。

微哑的声音响起,“我相信你所坚持的主义不会轻易让年轻的咒术师死去。”多年的王不见王,悟还相信他。他们都珍视的年轻人们在那个诅咒下不声不响地被压成了一个个框着黑线的名字。

更多的是熟悉的人。他拿到那本册子的第一反应是去找养女的名字,他需要知道那两个孩子的死因。几乎是麻木地又翻到前几页七海的死讯。

然后是悟。

夏油杰有点想不下去,像是有一块沁透了苦的石头坠痛着五脏六腑。乙骨非常不规矩地用私人飞机把他拎到了冲绳。真是时光飞逝,当年被保释的死刑犯已经能在高层中颇有话语权。这么多年过去,悟现在是什么样子。当时他毫无遗憾的走了,自大地认为能给他的爱人留下更轻松的人生。但现在呢。

重伤濒死。

那几个字如钟鸣,字字敲在他心头。

乙骨将车子停在了五条家的院子里。突然的惯性把夏油杰从愧疚的追忆中拉了出来。他推开车门,干热的空气扑面,热带葱茏的植物让他怔愣了一瞬。五条悟住的地方完全是乡间,几座独栋的房子立在田地边。说是田地,也并没有种庄稼,高草茂盛地生长却全无结果的意思,除了好空气怕是什么都没有回馈给懒散的主人。

“这边航空路径太堵了,直升机都排不到机场。现在只怕比跟五条老师约定的时间晚了不少,希望老师还在等我们。”乙骨还有后半句没讲出来,就算五条悟不在家他也得把夏油给锁进这座房子里。

敲了三次门都无果,乙骨无奈地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掏出钥匙开门。动作着,他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好好活下去,陪着他。”门应声而开,他回过头,深色的瞳孔闪着意味深长的光。

室内昏暗而凉爽,与户外被阳光炙烤得滚烫的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夏油杰对自己跟挚友的重逢有不少猜想。那十年间是针锋相对的、刚醒过来的那一个月是冷漠的。他甚至担心悟会拒绝承认他这个成为其人生污点的挚友。但的确,千百种预想中没有一个是这样静谧而又温情脉脉的。

咒术界的定心丸、当代现在是史上最强咒术师,在深蓝色的布艺沙发上裹着条空调毯睡成了毛茸茸的一团。这美好得像是什么旅游广告里才能出现的场景,给了夏油杰极大的震撼。他胀痛得像被塞了只不断被充气的气球的脑子一瞬间放松了下来。

蝉鸣、空调外机的轰鸣、乙骨关上门的轻响,炎热夏季的所有噪声在他见到自己爱人的刹那全部消失。强壮而美丽的缅因安静的休息时光相当稀少,夏油下意识上前想看仔细他的睡颜。

五条悟的头发长了很多,刘海遮过了颧骨,发尾柔软的堆在锁骨与胸前。这样柔和又有几分叛逆的发型摆在一个一米九的人的头上或许会有点奇怪,但五条悟其人,只要自己不想显得怪异就没人能说他不适合什么。所以夏油杰只是再一次震撼于自己爱人的美丽。洁白浓密的睫羽遮住了那双比冲绳当地天空更纯净更浓郁的蓝的眼瞳。

六眼神子27岁的脸跟18时的就没什么区别,事实上他35的时候也没老多少。没出现皱纹——这是肯定。,白皙的肌肤上似乎还有如婴孩般的绒毛,但昏暗的室内不容夏油杰看清楚。无论如何,柔软、温暖、透着血色,夏油杰愿意付出自己残酷人生中的一切以换取这温暖的瞬间永存。

他睡得像个小孩一样沉,夏油几乎被自己荒唐的想法逗笑了,因为五条从少年时就几乎享受不到“婴儿般的”的深睡眠了。现在也是如此,他紧绷地压着眉头,偏着脑袋把一半的脸埋进沙发里,显然没做什么好梦。这让夏油杰产生了强烈的托住他脸蛋揉两把的欲望。可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乙骨忧太跟着穿过玄关进屋,放下夏油的一大堆资料和基本证件,拍了拍前面人的肩膀。安全区被触碰把夏油拔出了那个肥皂泡般的幻梦,他的16岁,没有任何压力,身上没背任何人命也没怨恨任何人的16岁。

他回头看向乙骨。青年术士在唇前竖起一根手指,指了指桌子上的东西,又指了指夏油杰,完全没有把五条叫起来的意思。他摆了个口型,“该怎么做老师知道,你等他醒吧。“

口型都没比完口袋里的电话就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乙骨用两根手指把手机从口袋中夹了起来,瞥了一眼便按掉了。

夏油杰很无语地看乙骨忧太在五条悟冲绳的家里熟悉的翻出一张便条,又把自己的电话留下。他突然很真实的感受到自己人间缺席的影响,身量跟他差不多的青年用那张线条已经很坚硬的脸对他苦笑了一下,转身离去。

这人根本不在乎自己会不会跑吧。夏油杰靠在五条悟头边的沙发旁坐到地上,开始思考自己的现状。

乙骨的放心不无道理,他的咒力来自于自己吸收的咒灵,现在储量为零的他除了体术并没比普通人强到哪里去。更别说,他都正儿八经死了六七年,从乙骨的手机上看社会也是不少变迁。

冲绳,他想起悟之前的评价,这的咒术师分布比日本本土要稀疏得多得多。逃跑了也不知道能投奔谁呗。夏油扯了扯嘴角,看向睡着的房东。

太看不起我了吧,悟。

我想逃跑的话,你也拦不了的不是吗?

但任何事都是攻心为上,夏油杰扪心自问,既觉得自己不配跑,也并不想再离开五条悟身边了。

悟好好的,活着,挺健康的。他是夏油杰的一根救命稻草,一根与夏油杰本我紧密相连的风筝线,不可能被割舍。

这样的话,只能习惯保释生活了呢。

习惯?

夏油杰终于明白了那该死的违和感来自于哪里。他这辈子除了做过火的那几次,五条悟就没他妈在他面前睡过觉。六眼的敏感常人甚至想象不出,他现在都能不带眼罩睡这么沉了。

那,眼睛还正常吗。

夏油杰无论如何顾不上睡眠对五条悟这个神经衰弱有多重要了,他要把这个人叫起来。回头的瞬间他觉得自己心跳飙到了一百八,脑子里出现了各种各样的情况。包括但不限于五条悟叫人下药了,重伤不愈六眼衰弱了,或者更严重,他可能失去了六眼看不到也感受不到那些细微的信息了。

但夏油杰这个人个性就讨厌在太深思熟虑,手都抚上了自己前男友的脸又停了下来。他想起了乙骨忧太,那个大男孩并没有表现出吃惊或者担心,只是很体贴地保持了安静。

悟这样是常态吗。

我有资格打扰他吗。

夏油杰又把手收了回来。他坐在边上的沙发上盯着五条的脸。决定要给乙股打个电话。

3 个赞

拿电脑写的,排版不太舒服:thinking:多见谅

等老师更新等了好久:pleading_face:,终于吃上这口热乎饭了

私密马赛宝宝wwwww这点子草稿搁我电脑里改来改去

期待后续:heart_eyes:

啊啊,悟是啥情况呀?肯定有哪里不对劲吧,担心

啊啊,五条眼睛不会有事吧

老师写的太好了,放个屁股蹲蹲

五条悟盘腿坐在本家廊上,身后偶有年迈的家仆走过,看着头上包白巾的老头在院子里设枯山水。或许是六眼一生都要依赖精密计算的缘故,他从小最喜欢的活动就是看规整的几何图案在平整的砂地蔓延,构成波澜与山川。随着木耙在石子上滑过,如乱麻的内心似乎也能得到平静。

可不知哪天开始,五条悟看地上色彩各异的细小石灰岩,觉得像极了一团团纠结在一起的毛线。他总在想,这些毛线被捋成圆圈的形状,没被解开,看着顺溜规矩而已,其实纠缠还是纠缠。于是清心效果一去不返,越看越麻,气得要死。

所以他就不常看了,现在在这蹲着不过是等人过程中打发打发时间。正想着,一位老妪过来对他报告说人来了,他透过眼镜对老仆弯了弯眼。年纪渐长,他待人的顽劣倒收敛了不少,换成更了平和的温柔。

他走向书房,垂头矮下身形让进纸门。

乙骨忧太已经坐在里面,看到他进来很高兴地要站起来,又被他按住肩膀。

显然在五条悟这,年龄的增长对他待人接物的影响比较有限。他揉了一把青年的短发,非常劲地给忧太把刘海别到耳后,又在上位坐下,“好久不见了,忧太。”

乙骨的脸让他揉的有点红,但神色已经恢复了常态。i

“是啊老师,好久不见了。”他拿出一个U盘推了过去,“您要的检查数据。”
五条垂下纤长的白色睫毛,一时没碰那个东西,“他状态还好吧?”

“嗯,对时间,空间和社会人际都提出了质疑,脑子很正常。自我认知没有问题,在没有任何暗示的情况下,对检察人员表示过多次自己是夏油杰。”
“多谢了,忧太。那再观察一星期就可以领出来了。”
“我明白。”乙骨喝了口茶,“老师,高层其他人对夏油的“复活”很关注。说实话,我个人来说也非常好奇。”

“您会有什么头绪吗?”这其实不是个问句,或者说,想问的是另一句话,您做了什么唤他回来?

很敏锐啊,五条悟飘飘忽忽地想,小鬼果然成长成大人了。忧太这么准的直觉跟里香有关吗?

“没有”,他抬眼盯着自己最满意也最不听话的学生,扬了扬嘴角,“话说,这点东西邮箱发我一样的吧。你小子忙成这样,怎么亲自跑来跟我见面?”

五条悟在战后受重伤,在五条家养了很久,勉强算能动弹后干脆出来宣布辞职隐退。后来乙骨不顾他强烈反对在三年后进入监委会。他才开始重新给学生帮忙干干活。

他自己是有私宅的,但乙骨觉得五条悟的隐私十分珍贵,万不能被烂橘子的跟踪侵犯,因此每一次见面他都主动都约在五条宅。

乙骨完全没信自己老师的否认,六眼向来洞察世事,何况那件事本身就若隐若现的有他的身影。

“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当面讲。而且私情来说,我很想念您。”乙骨面不改色的说五条悟听了要吐舌头的话,他觉得自己大概是虚与委蛇久了,肉麻话说的自己都不信。

但其实是真的,五条悟和他都心照不宣,一年级那段旁人看起来动乱又狼狈的年月,其实是很多人,不止他俩,一生中最好的时光之一。

显然,三十多岁的成熟男子五条悟是听不得这个话的,虽然他自己老说。
他打着哈哈转移了话题。

“是真希”,忧太神情严肃起来,“她觉得天与咒缚对肉体的强化在成长。”

五条悟推了推特制的眼镜,朝着对面人眯了眯眼睛。。

“她觉得一开始只是觉得身体更强健了,”乙骨忧太觉得嗓子眼有点紧。他又喝了一口茶,接着说,“但后来发现,肌肉反应等等进步扩展到了五感,她能看到露珠落到土壤溅起的水花,听见昆虫振翅的声响,甚至食物口味温度都能对她造成困扰。”

“她没为此找过硝子前辈或是非咒师的大夫,但最近的体检中身体各种指标都是乱的。”他皱着眉头,“我从没听说过这个情况,真希不太紧张这样的变化,觉得既来之则安之,但我有点焦虑。

我在想,天与咒缚存在血脉里,在不知何时何人身上觉醒。而且它是因为本身的负面影响而让人先入为主地认为是诅咒,其实也是一种传承。

如果这么看的话,您不觉得,跟六眼很像吗?”

他知道自己这种担心已经属于胡思乱想的范畴,但想法一旦萌发就无法根除。
新宿一战给他留下的不只是疤痕或对术式的新领悟,更多的是老师的过往的了解。看到他的狼狈后,乙骨比任何人都明白五条悟只是个肉体凡胎的人。

五条悟定定地看了他很久,久到乙骨感觉自己后脖颈上的汗毛要把衣服顶起来了。已经变成成熟大人的学生起身给老师和自己续茶,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来缓解尴尬。然后他的老师摘下眼镜,露出那双湛蓝到无机质的眼睛,“别担心,忧太。”他伸出一只手搂起额前的碎发,好让乙骨看清那双六眼,“它不会进化的,因为它已经在衰落了。”

乙骨忧太觉得自己要折寿,他没什么机会去跟那双神奇的眼睛对视,但记忆里那双眼睛比眼前的要更为璀璨,里面蔚蓝的纹理像是海浪下流淌的星光。现在呢,六眼永远是六眼,可虹膜的颜色更沉,没有遮挡物保护的眼白,平静,没有先前永远的红血丝。它仍然美丽,却更倾向于普通的蓝眼,而不是足以灭世的武器。

他很疑惑,这种宏观上很细微的变化代表着什么很难说清楚,如果五条悟不主动提,外人恐怕永远不会发现。

五条悟重新把深色的眼镜戴上,"算是决战的后遗症之一吧。当然跟你没关系,空间斩影响到我产生咒力了,供给不足,再美的花也得谢对吧。“

话是这么说,回忆起将近十年前那场恶战,乙骨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想到老师受伤至影响到了本源,他咬了咬牙,把自己一肚子的关心咽了回去,几乎是胆怯地开口”那,老师既然有掌握状况,更要自己保重。我先告辞了。”

五条悟看起来心情很好的勾唇,“忧太好关心我哦,老师不送了啦。”

看着乙骨忧太端正地把纸门拉起来离开,五条悟抹了把脸,露出了更放肆的笑容。要是他的同期或是夜蛾在的话,就会知道这种表情一般会出现在五条dk恶作剧成功时。他双手支在桌子上几乎喘不过气。

抱歉了真希,他在心里想,你也为老师我自私的决定付出点代价吧。

五条放松地趴在桌子上喘息,抬起发红的眼角,祂没骗我呢。这个世界,还真是再没有混账监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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