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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 巳时◇
树叶沙沙作响，声音在水底都能听到。夏油杰因此被弄醒。
在水底就像在婴儿产房里一样舒服。但他必须从那里起床了。
有人到访，大概是每天都会来看他的那个人吧。
带着点微妙的烦躁忧郁，夏油杰露出了水面。远处那个银色的脑袋证实了来访者的身份。
“……你又来了。”
这句话里包含着一丝无奈。毕竟这不是他第一次来这里。
第一次见面的那天，由于不谙性事的他变得淫靡不堪的样子很有趣，夏油杰一口就吞吃入腹了。他牢牢抓住五条悟的腰，在他体内撞击着，并注入种子。只要一想起那张沉浸在初次体验的快感余韵中的脸，他至今胯下还会发烫。
本来局面应该由他自己掌控的。但在不知不觉中，局势似乎被五条悟掌控了。
“哟，杰。”
“你怎么不吸取教训啊，真是的。”
五条悟银色的长发飘舞着，他蹲在岸边，咧嘴一笑。
“喂，肚子饿了吗?”
“.……这么说来，确实还没怎么吃。”
日历上显示已经到秋天了，外面凉风习习，因而不会有洗澡需要的猎物过来。夏油杰最近的饮食主要是湖里的小鱼。但是他的胃部并不会小家伙们而感到饱胀。
“这样啊，那这个给你。”
五条悟递过来的是在朴叶包里的什么东西。夏油杰接过来，打开包裹，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又圆又白的东西，米香扑鼻而来。
“这是人类的食物吗?”
“没错。是一种叫屯粮的食物哦，我自己蒸米捏出来的。”
“那就是你亲手做的了。”
夏油杰坐在岸边，脚踩在湖面上。五条悟坐在他的旁边。
夏油杰津津有味地看着收下的饭团，下定决心似的啃了一小口。
蒸熟的米饭在口中蔓延开来，口感富有弹性，带着私微甜意。这和人类的血肉完全不同，不过对于夏油杰来说，称得上是一种美味的东西。
刚吃了一口，饥饿感就一下子涌上心头。他凭着本能吧嗒吧嗒大口大口地吃下去，吞入喉中。
“……好吃。”
“太好了。我练习了一次又一次。每次米都会烧焦。连生火我也没有使用咒术。 …… 是为了杰才努力的。”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小。夏油杰看着他的侧脸，发现比酸浆（译者注：又称红姑娘）还要红。然而，他的表情却是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一双蓝眼睛闪闪发光，灿若星火。
那是陷入爱河的人才会拥有的表情，一副神采奕奕，对人生充满无限期待的表情。
夏油杰感到不可思议，他竟然觉得对自己有好感的五条悟很可爱。
两人的视线相撞，那人竟如此美丽，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你为什么要为了我这么做?”
吃着食物，夏油杰试探性地对五条悟说道。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啊。”
“你所谓的喜欢是随便说说的吗?”
“一开始我可能并不认真。但是因为是杰，所以自然而然就喜欢上了。真是阴差阳错得到了最好的结果。”
“嗯。”
他说得好像很干脆。爱情就是这样的吗。
夏油杰吃完第二个饭团，把最后一个让给五条悟。但是，五条悟笑着摇头说: “那是杰的。”
“那好吧”，夏油杰对半掰开递了一块给五条悟，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接了过去。
凉爽的微风吹着。随着这阵风，一阵芳香声飘进夏油的鼻孔。
“你身上有什么味道。”
“哦，是我烧的香。”
“为什么要烧香?”
“……杰是个难得一见的男人，却很迟钝呢。”
心情很好的五条悟听到夏油杰的发言皱起了眉头，突然把脸转向了一边。对于独自生活了数百年的夏油来说，要理解爱情需要相当大的努力。
“悟。”
“什么?”
“京城是什么样的地方?”
听到夏油杰的发言，五条悟露出惊讶的神情。
“你有兴趣吗?”
“……和你相遇之后，世界好像变得更广阔了。我在想，这个湖外到底是什么样的景色呢?”
夏油杰望着分隔湖泊与外界的树木，带着某种达观的表情喃喃自语似的说道。
“这个嘛……京城里有个躲避咒灵的结界。奈良都城时代有个咒术师还活着，那家伙是个擅长结界术的人。”
“人的寿命有那么长吗?”
对于夏油杰单纯的疑问，五条悟喀喀地从喉咙里发出笑声。
“不是的。只是他很特别。我只见过他一次，他是个宅男。两面宿傩都能取胜，他们甚至都不愿意战斗。”
“和我一样啊。”
“杰也要去看看都城? ”
五条悟一边哗啦哗啦地用脚丫子踢着水，一边兴高采烈地提议。听到这句话，夏油杰的脸一下子亮了起来。
“可以吗! ?”
“呼呼呼，就当作参观郊游吧，结界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谢谢你，悟!”
话音刚落，夏油杰就抱住了五条悟瘦削的身躯。他透过和服，也能感受到杰的体香，以及对方锻炼得当的身躯。
“悟?”
“……勃起了。”
五条悟抱着头懊恼地说道。夏油杰好像看到他满脸上都写着“我不是故意的”。
“你介意不，愿意和我做吗?”
“做。”
“答得真快。”
五条悟解开和服的腰带，如初生的婴儿，双手捧着夏油杰的脸颊，把鼻子凑过来要去吸涎液。
“不、不行!”
就在两人的嘴唇还差一点就要碰到一起的时候，夏油杰用手堵住了五条的嘴唇。
“……为什么!”
“啊，不，这……”
夏油尴尬地扭过头去。
“是因为你的毒牙?”
啃嘴唇被拒绝的五条悟不高兴地问道。
夏油杰低下了头，看来是猜对了。
“虽然我可以自己调节，但是不知道突然碰到的时候，会渗出什么样的毒。 …… 我不想杀了你。”
望着夏油杰恳切的眼神，五条悟叹了口气。不过，他的表情中并不包含惊讶。
五条悟抱着膝盖，竖起食指。
“杰的咒力，从腹部流向胸部、手臂。这一点是没错的。不过呢，杰，越是一流的术士，咒力的流向就越难读懂。”
“…… 那是因为未曾有意识地流放咒力吗?”
“正确。[让咒力在身体各个部位流淌]是最初级的认识。只有做到让别人看不透咒力的流动，才能变强。当然，也能抑制毒液。”
五条悟用手指咚咚地指着自己的嘴唇说道。听到这句话，夏油杰睁大了眼睛。
“怎么办才好?”
那双金灿灿的眼睛，迫切而贪婪地追求着强大，或者更多。这是五条悟所不知道的夏油杰的一面。
“交给我吧。”
五条悟如此宣告后，双臂环住夏油杰的脖子，背靠地面。
“但首先要…对吧?”
像是将低语灌注耳朵。白皙的双腿缠绕住夏油杰的腰，淫靡地引诱淡泊的男人。
◇湖 翌日◇
然后，训练开始了。
五条悟说过，近距离战斗，也就是掌握武术，与咒力操作的进步息息相关。这是一次战斗训练。
真刀真枪的较量，赤手空拳的搏斗，有时还用弓箭射杀野兽。只是一味地流汗，增强体力。
对于以水中为住处的夏油杰来说，在地面上练习是令人窒息的。他不顾一切地站着，直到再也站不起来才会跪下来。即使五条悟提议他去休息，他也会驳回并努力自主练习。
“认真也要有个大概的限度啊。”
“连一瞬间都舍不得停下。呼… 为了与你同行，我不能休息。”
“你会崩溃的。”
“…已经倒下了。”
湖面积雪的那天，两人也在锻炼。
被逼着说了话，夏油杰泄了口气，再也爬不起来了，就那样把身体埋在雪里。
“你会冻死的。”
“…就这样吧。”
“啊!”
五条悟将静止不动的夏油原封不动地插入正在熏着的篝火残骸中，用咒术点火。
“喂，杰。出生时的事，你还记得吗?”
“…什么事，突然问我这个。”
“我是妖怪。可是我出生的时候没有名字。牛鬼的孩子是牛鬼吧? 可是我好像没有父母。”
五条悟一边烤火，一边自然得像在说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没有父母? 怎么可能?”
沉默了几秒钟后，五条悟沉重地开了口。
“听说我是被创造出来的。”
“… 啊?”
听到五条嘴里吐出的话，夏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有个叫做‘浴’的仪式。本来是为了保护传家宝不受外敌侵害而通过咒具化产生的。”
“浴”是使用虫毒将严格挑选的生物压碎，在滤过的溶液中加入咒具化的器具，于十月十日完成的仪式。五条悟这样向夏油杰解释。
“那个，是他们用人类做的。”
“…什么意思?”
“将辰年第一个出生的婴儿作为‘浴’的对象。将婴儿浸泡在充满虫毒咒力的溶液中，历经十月十日。听奶妈说，那是想借由人类创造一个超越人类的存在。”
他淡淡地述说着自己的出生，充满了不堪入耳的人间之事。
超越人类的存在?
难道人类虽生而为人，却想用自己的双手创造出上帝吗?
“结果，我是以人类为基础创造出来的物体，不是纯粹的妖怪。”
我只是想告诉杰。那略显寂寞的声音还没有结束，夏油杰已经抱住了五条。
“…别这么说。”
他从后面伸出胳膊，把脸埋在背后。伸出的手触摸心脏所处的位置。的确，那里有脉搏跳动。
“好冷啊!”
五条悟随意地笑了一声。
既不是人类，也不是纯粹的妖怪，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呢。如果说他是愚蠢的人类创造出来的神，那么五条悟算是次品的神吗。
夏油杰也帮不了五条悟什么。也很难真正理解他的心有多悲伤，有多空虚。
“悟，我们是好朋友。”
他像发誓一样编织着话语，紧紧地抱住他的身体。
“嗯。”
“我一定会成为站在你旁边的那种存在的。所以，请你再稍微等一下。”
“… 嗯，我等你。”
天空中漂浮着一轮洁白的月亮。冬季清新的空气，让满天星斗更加美丽动人，在群星中，有一颗红色的星星。
预示着凶兆的星星。
◇湖 休假日◇
新年到了，五条悟忙得不可开交。
宫中的活动几乎都是强制参加的。贵族的宴会也是一样，明明知道不能喝酒却还是要喝。如果他喝醉了，躺在床上打瞌睡，某个女人就会扒掉他的衣服上他的床。
夏油杰听说五条悟忍无可忍，破坏了某处的主殿，不知是该生气自己差点被人戴上绿帽子，还是该嘲笑愚蠢的人类，他对此迷惘了。
“杰…是杰的味道… 哈…”
“别闻太多，这只是汗臭而已。”
久违的湖、夏油杰。
五条那双被认为特别美丽的眼睛一看到他，身子立刻化作一阵风抱住了夏油。
把头枕在盘腿而坐的夏油腿上，他不时把脸埋在两腿之间深呼吸。
“呐，好想要
好不好嘛”
五条悟脸色潮红，摆出一副淫荡的表情强求道，他的手抚摸着依然温顺的男根。
“悟，累了就休息一下吧。”
“搞什么嘛，隔了这么久才回来啊! 总是不顾一切发情的就是你吧! ?”
“我可没兴趣作弄眼睛有黑眼圈的恋人。”
“哈！？ 我才不困！我可以的， 我要!”
“知道了知道了。来，稍微休息一下。”
夏油杰抱着强逞能的五条躺了下来，把自己披在身上的外褂挂在了他身上。拍拍他的背。
“马上，唔… 嗯，唔哼…”
“晚安了，悟。”
这样一整，五条悟很快就沉入了梦乡。
不知从何时起，夏油杰开始对人类这种存在感到愤怒。
他在内心深处憎恨着如此残酷地利用五条悟的人，憎恨着不负责任地创造出五条的人。
但既然五条愿意帮助人类，他的内心就算破口大骂的冲动，也无法说出口。
悟温软的嘴唇发出轻柔鼾声。
用指尖触摸，想用自己的嘴唇堵住那里。脸贴近，鼻尖触碰。
再一点点，再一点点，再一点点。
“… 办不到啊。”
夏油杰生为蛇，活了数百年，作为妖怪讴歌着自己的人生，本应一直自由自在地生活的。
但是，现在的自己却害怕失去五条悟。甚至比自己死亡还要可怕。
“你死的时候，我陪着你，我们会一起死。不过，在我死之后，我希望你还活着。”
他的自言自语注定无人知晓。
夏油杰也睡着了，紧紧地拥抱着悟，守护着最重要的宝物，以免失去怀中的爱人。
五条悟醒来时已是黎明时分。天空开始泛白，可以看到日夜的边界，那个时刻有些神秘而美丽。
…唔,
隆冬季节，在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抵挡风雨的湖边躺下来，实在是太冷了。抱着五条睡觉的夏油也冻得缩成一团，把嘴埋在代替被褥的薄外褂里。
【瓦篝配腌姜】
他向天空伸手，吟诵咒诗。随即，九个青色的火球出现，将二人包裹起来。
绝不燃烧人与草木的火焰咒术，温暖了在一月寒冷中冻僵的两人。夏油杰的身体放松下来，表情也缓和下来。
竟然为了陪我把自己都冻僵了。
“真是个大笨蛋。”
五条悟喃喃自语着笑了。
他摸了摸夏油的脸颊。那感觉就像冷硬的蛇鳞和人类的皮肤混合在一起。但是薄薄的嘴唇很柔软，和人类没什么两样。
他隐约察觉到夏油对人类抱有厌恶感。因此，五条尽量避免过多和杰谈论人类。
人类既愚蠢又丑陋。
这就是人类这种让妖无可奈何的生物，总不能把好与坏的人类索性全部吞噬吧。但是夏油看起来似乎很憎恨人类。恐怕是在听说自己的出身之后。
大概是怜悯自己因为人类的因而成为了那个果吧。但五条悟和杰一样，对人类怀有怨恨。
十月十日，作为五条悟基础的婴儿被浸泡在虫毒的溶液中。
虫毒中蕴含的咒力，是怨与憎的源头。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就浸没在其中，所以那个婴儿…也就是说，它寄宿在五条体内。
被人类任意塞进罐子里，在黑暗狭小的空间里饥饿共食的虫子们的记忆，灵魂。
怨恨，仇恨，诅咒等负面情绪。
【可憎、可恶、可恨! 】
五条悟头颅内的虫子蠕动着。在脑海中回响的声音。
“吵死了。”
砰
伴随着撞击头部的疼痛，虫子们的声音渐渐退去。
“没关系的。我，就是我。”
◇湖 四半刻后◇
“哈。”
“早上好啊，杰。你睡得真香。”
五条悟趁着夏油杰睡眼惺忪，笑嘻嘻地摸了摸他的黑发。夏油杰一边回答，一边重新梳理散开的头发，打了一个大哈欠。
“杰。你还想去京城吗?”
“…"
五条战战兢兢地问道。这是他考虑到杰的心情而慎重的发言。
”只要听你的就够了，不是吗? 我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对都城感兴趣了。现在，和悟一起度过的时间才是最宝贵、最重要的。“
“是吗，那也好。”
虽然是委婉而体贴的话语，但夏油杰的表情却阴沉了下来。能看到的只是细微的变化。厌恶的表情。
在尴尬的气氛中，湖边的树木开始沙沙作响。无风，树叶却被摇动，让夏油杰被惊动了。
“入侵者。”
“人类?”
“好像是。”
夏油杰像是被弹到树林那边一样迅速地转过脸来，摆好了架势。五条悟也站了起来，瞪着那个方向。
一个男人朝这边走来。是一个衣冠楚楚的年轻人，像是贵族。
“啊，五条大人，原来您在这种地方啊。”
男子仿佛根本看不见夏油似的，只对五条说话。
虽然是个陌生的男子，但既然知道他的名字，应该是京城的人吧。
“你是什么人?”
”我是以前委托您驱除的人。五条大人，像您这么高贵的人，怎么能住在这种地方。请去都城换宿吧。”
“无妨。我很喜欢这里。都城这种地方见鬼去吧。”
五条悟完全拒绝了。尽管如此，男人还是坚持劝诱。
“…那么，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您。来城里做我的小妾吧。我父亲是右大臣御手洗，所以宅邸、饭菜、酒全部都是级品。 ”
– 哈?
这家伙刚才说什么?
做我的妾吧?
你想让我屈服在人类身下吗?
越是理解男人的话，身体内部的憎恶之情就越是沸腾。
虫在低语，杀了他杀了他。
“别开玩笑了，人类。”
因为愤怒席卷了全身，说出了这样的话。
可是耳朵里响起的声音，却不是自己的。那是从一直在旁边听他说话的夏油杰嘴里吐出的声音。
夏油杰一副表情恐怖得宛若魔鬼，他用力挥动左臂。突然出现了数十条蛇。
“别、别过来! 走开!”
蛇爬过男人的身体，用自己的身体勒紧，同时向男人的身体注射毒药。
“啊… … 啊… …”
夏油的手臂变成了一条又粗又大的大蛇。一旦勒住男人，被毒液腐蚀得支离破碎的人类肉体便迅速四散，男人就这样死了。
“…吃吧。”
因为夏油的命令，群蛇开始啃食肉块。一条大蛇吞下了尸体的大脑袋。
夏油杰的表情中，明显地流露出对人类的厌恶。妾这个词一定踩到了他 心中的地雷。
“杰。”
“…”
“谢谢。你这么生气我很高兴，我果然最喜欢杰了。”
夏油杰一边用大拇指抵着眉间一边瞪着尸体，他用双臂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五条悟轻缓而妩媚地抚摸着耳垂，抚摸着胸膛，鼻子贴近脸颊。
“…让我抱。”
“嗯，好啊。让我感觉特别舒服吧”
“唔、啊啊… …”
五条感觉到里面的东西正在溜走，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
同时溢出的还有夏油杰的精液，流淌着，给大腿和臀部传递的些微快感都令人头晕目眩。
“悟，悟。”
“嗯、啊…什…什么?”
“勉强你了，没事吧?”
“没…关嗯…系”
夏油杰一边担心地抚摸着五条的脸颊，一边给他梳理着头发，尽心尽力地照顾着他。他似乎对自己把愤怒当作性欲发泄感到有些愧疚。
“啊! 啊! 不! 不要!”
“不把它掏出来，会弄坏肚子的。”
「没关系，这样也没关系，现在就嗯…嗯 … 」
他几节手指“噗”地一声插入敏感的粘膜，将注入其中的精液刮出来。对于刚刚达到高潮的身体来说，过于强烈的快感让腰部不堪受负地紧绷抽搐。五条悟死命抱住眼前的身体，沉浸在被掏出精子的快感中，被人恶作剧般地抓着蹂躏得潮起潮落。
“啊… … 啊、啊啊… …”
浑身痉挛，膝盖酸软，快感挥之不去。五条悟被夏油杰抱在怀里，摩挲着自己的肚子，心想如果这是胎胀就好了。
“如果我是女人，我会有三个孩子。“
被夏油杰净身的五条悟，一边被火焰咒术包围，一边如此喃喃自语。
温暖的火光照亮了夜晚的湖畔。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星星在天空中闪烁。
“你想要孩子吗?”
“… 嗯，不过，只限于和你的孩子。”
“嗯。”
“你都和我做了，还不愿意给我口交？”
“不，那是因为… …”
夏油的表情阴沉了下来。
为了操纵毒，每天都进行着严格的锻炼。夏油杰的肉体早就强壮得让人误以为是武士，实力也增强到就算自称咒术师也不会错。
尽管如此，他还是有些害怕。
对自己，对失去恋人，对那之后的未来。
“算了，算了，今晚就让我来吧。”
“今晚，也，是吧。”
“废话!”
◇湖 昏乱◇
从新年的忙碌中稍微解放的五条悟，每天往返于湖泊、自己的宅邸以及都城之间。
做完两件驱除的委托，回到宅邸准备好屯食就前往去湖边。看到湖周围的树木时，五条发现了异样。
湖里充满了生物的气息。不是鱼，不是鸟，不是虫。
“人… ?”
这个数字超过一千。
– 杰 ! !
映照在五条蓝色眼眸中的，是一名身穿武装、手持出鞘长刀的人类。夏油杰被冲向岸边。他的头颅即将被砍下。
– 咕噜
五条悟的颅内，传来什么东西撕裂的声音。同时脑海中有声音响起。
【杀了他们】
可恨。
【杀了他们】
人类，
【杀了他们】
可恨。
【杀 了 他 们】
“啊，是这样啊。”
有什么东西从五条手中滚落到地上。为了夏油杰而珍惜地握住的心情、心。全部被踩在下面，五条悟变成了风神。
暴风，是将湖周围的树木夷为平地，将人类的盔甲和剑剥离的神风。人类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坏了，阵形也崩溃了，被风压压扁的人体组织液看起来惨不忍睹。
风停了，它睁开眼睛，能看到蛇的身体躺在远处的草地上。身边的是一个银发飘逸的优雅男子。
然而他的相貌，却是一张既不像地狱之鬼，也不像般若的怒容满面。眼睛变成了黑色，好像颜色反转了一样。
平静又愤怒的他，带着鬼一般的粗暴和让人觉得不可触碰的神圣，用乌黑伸长的爪子弹了弹天空。刹那间，发出像是踩碎熟透的果实般的声音，好几个人的脑袋爆裂开来。
“你想干什么，五条大人!”
“你们对老子的东西做了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令人害怕。
「此人乃八歧大蛇之后裔，曾伤人性命。故仅予讨伐。若有妨碍，恕不从命 」
啊，原来如此。是因为那个贵族男人吗。
人类果然是这样
无论走到哪里,
永远是丑陋的生物。
五根手指划过天空。
于是，五条悟的手里拿出一颗人头。回答问题的人头。五条像是无所谓似的把它扔了出去，张开双手施展咒力。
“九网九口，极化轩口，乌鸦与陈述守明，表里两极”
将咒诗放在唇上，捻出咒力，推出虚拟的质量。
「虚式 茈」
◇出云，前往大倭国◇
“你没事吧，杰?”
五条悟轻轻拨了拨凌乱的黑发，担心地看着夏油的脸。
因疼痛而扭曲着脸的夏油杰眼睛微睁，就这么看着五条，断断续续地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一开始就来了几个人。突然间，湖水的温度上升了，当他因为受不了高温而上岸时，看到了更多的全副武装的人类。
的确，夏油全身都被严重烧伤了。肩膀上插着箭头，胸口刻着十字刀伤，痛苦地渗出鲜血。
大概是使用咒术使湖水沸腾吧。把他弄得软弱无力，再侮辱嘲弄，真是卑鄙卑劣到了极点。
五条悟怒火沸腾。
已经没有再帮助人类的理由了。
“…没关系，我会想办法的。你去睡吧。”
纤细的手指轻轻触摸额头。夏油杰就像断线一样晕了过去。
以翻转术式进行应急处理，脱下热湿的和服，用自己的外套包裹好夏油杰。
于是五条抱着夏油，奔向了大倭国。
我必须尽快给她看看夏油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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