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序章◇
九五○年。在这个时代,人们相信天地异变、瘟疫、灾害等都是妖怪和怨灵所为。
人们害怕肆虐的怨灵和妖怪,将其作为神来祭祀,以此来防止它们作祟。
鬼、妖怪、怨灵、付丧神、人类。
在如今大家各自为安,每天过着普通日常的日本,仍有咒术师在进行“祓除”。
“五条大人,请您救救我。”
“好啦好啦,你不用这么胆小嘛。”
男人急切的,和举止轻佻的年轻男人的声音,在屏风吹拂的卧室里消失了。
他一边咯吱咯吱地挠着如新雪般银白美丽的头发,一边缓缓地从倚子上起身,梳在头顶的长发,如马尾般摇曳不定。
倚子(倚子,译者注:椅子的一种,宫中只有贵人和高官才被允许使用的椅子)是位高权重的人才能坐的,暗示着这个青年是受驱魔委托人尊敬的存在。
青年眉清目秀,他蓝色的眼睛让人联想到清澈的天空,身姿修长,薄薄的嘴唇仿佛涂了胭脂一般光艳动人。
行为举止间透着优雅美丽,坐在客厅里的女人们都渴望被他搂在怀里,甚至连男人都欲火中烧地想要吸吮他的双唇。
青年五条悟不顾那些淫靡的视线,对着躺在榻榻米上的少年跪下。
少年的脸被染成了乌黑,已然变成了长着角的鬼。
怎么看都令人毛骨悚然,可疑之处显而易见。
少年呼吸紊乱,十分痛苦,他皱着眉毛,满头大汗。
五条悟推测有可能是附身的妖怪侵占了少年的灵魂,企图将其据为己有。而这个男孩的反抗使他愈发痛苦。
五条眯起蔚蓝色的眼睛,从怀里掏出扇子。黑色的扇骨上以金色描绘了唐朝的幻兽 · 龙。
扇面上使用了看起来像灰色又像银色、随观察角度而变色的不可思议的纸张,提升了五条的灵力。
不,这么说也许不太准确。
他的本髓终究是那双蓝色的“眼睛”,扇子、太刀、乌纱帽和狩衣的作用实质上微乎其微。
五条悟一边用扇子温柔地给少年扇风,一边喃喃自语,好像在念什么咒语。
寂静无声的房间里,只能听见五条悟的声音。一时间,轻柔的风将言灵渗入少年的灵魂。
于是,从少年的脸上一下子开始浮现“附着灵”。
随着轰然的吼声,它变成了巨大的黑暗,变成了狂风,挡在了五条悟的面前。
天花板、墙壁,乃至整个房间一片黑暗。
分隔房间的屏风剧烈摇晃,飞舞着发出嘎啦嘎啦的声音,榻榻米翻倒在地。
狂风吹乱了五条悟的头发。
“哟。”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
这是一个如同发自内心深处的可怕声音,让人怀疑此刻正身处地狱。
“别白费力气挣扎了,赶紧滚吧。”
“呜、呜呜、呜呜… …”
黑暗在呻吟,但蓝眼冷静地看穿了它的真面目。
“你,不是单纯的灵魂啊。是不被祭祀,或者已经习惯了没有祭祀的荒魂或荒御魂吗?”
守护驱除工作的贵族们已经因为恐惧而昏倒了。五条悟虽然对此感到惊讶,但还是独自一人面对“荒魂”。
“你与老子既然是一丘之貉,就马上滚出去,那老子可以考虑不祓除了哦。”
五条脸上露出挑衅的笑容,煽风点火似的说道。
荒魂发出咬牙切齿般的尖锐声响,叫道:
“你为什么要站在人类的一边! ! 告诉我! ! 五条悟! ! ! ! !”
灵魂的呼喊变成了垂死挣扎。
荒魂裂成两半,逐渐消失。因为五条用腰间佩带的“退魔之剑”将其斩断。
其动作快如闪电。
“不知名的御灵,用邪道歪道来“祓除”真是不好意思。 但如果老子使用咒术,这里就太小了。”
五条悟收起刀刃时清脆的金属摩擦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发出轻不可闻的回响。
***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呐。毕竟我的儿子是我们家族唯一的继承人。”
– 说来话长… …。
所谓祓除,应该只是祓除对人有害的东西而已。但是近年来出现了用料理或酒款待咒术师的风潮,五条对此感到困扰。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不能喝酒。光是台盘飘来的酒香就让他头晕目眩。
“对不起,我太忙了。可以结束了吗?”
五条悟柔声细语地垂下眉头,露出一副很为难的表情。这是他想快点离开现场时的特技。
“真不愧是五条大人,看来您非常忙啊。那么就请您务必带上礼物再离开。”
贵族男子全盘听信了五条悟的话,下令把财物装上货车。
“啊,没事。我会送走的,放在那里就行。”
五条用咒印围绕着堆积如山的报酬,然后双手交叉。眨眼之间所有的金钱财物从那里消失了。不,应该是被“送”到五条家了。
“再见。”
五条悟轻轻地打了个招呼,离开了向他鞠躬的贵族的宅邸。
◇出云 巳时
“啊,最强咒术师五条悟大人竟然专程到出云来。或许我应该多付一点报酬才对。”
五条悟眺望着受到贵族邀请的地方 ——出云国的街景。双手交叉放在头顶,悠闲地散步,一边想着是不是要观光一下再回去。
我今天动了脑筋,想补充糖分了。要不去出云的甜品店,顺便去绸缎庄买块颜布吧。他想。
神所居住的国度,出云。在其他地方被称为神无月的十月,因为众神聚集在出云这里,而被称为神在月。
这样一来,在这里不好做坏事。
但是……
五条悟有不太好的预感。他感觉到背后有动静,回过头。
“哟,悟。天下最强的咒术师大人从大白天就开始捣乱了吗?”
在那儿,一个淡绿色头发的少女手持大刀,挡在五条的面前。
果然会变成这样啊……
“哟,真希,你今天也意气风发真是太好了,辛苦了! 那我回去了!”
五条悟的态度骤变,匆匆转身离去。但是有什么东西朝他飞了过来,是把匕首。
“干什么呀,我被扎了会疼的。”
“这种程度你怎么会死呢,悟。如果这样就能杀了你的话,我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面对浅浅一笑的五条,被称为真希的少女以充满杀意的眼神亮出大刀的刀刃,摆出架势,放言道:“好好洗干净脖子等着吧,五条悟! 今天我一定要杀了你!”
“啊哈 明明是“祓除”我才有错吧,人类……!”
五条趁其不备,用柔软的腿狠狠地踢了真希的下巴一脚,完全没有考虑到她是个女人,而且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跟不上速度的真希大脑一震,踉跄了一下。
五条没有放过这个机会,捡起真希扔过来的短刀,朝她扔了过去。在紧急时刻,她向后飞去,避开了它。
“可恶,就没有准备动作的吗!”
“我的原则不受人类规则的影响。”
真希的动作也达到了高手的境界,但是没能抓住五条,只能眼睁睁看着五条悟毫发无损。
另一方面,五条悟闪避大刀的动作,甚至让人感到一种华丽。配合着他宛如飞舞的动作,银色的长发作为残像映在真希的眼中。
“最近我一直在想,人类是不是太依赖妖怪了。”
“你在说什么啊! 不过是个该被祓除的家伙!”
五条悟捡起刚才扔过来的短刀,毫不犹豫地把真希逼到了河边。两刀相抵,摩擦声刺痛了二人的耳膜。
“问题就在这里。从九○八年开始,先是到了藤原氏前途的紧要关头、紧接着是天皇家的不幸、朝廷的灾难… 原因何在?”
“是菅、菅原道真作祟!”
“没错! 而且是谁对付那家伙的? 我! 是我只身一人战斗。他可是我三百年不完美人生中最棘手的怨灵喔? ”
在这样的对话中,五条悟占了上风。他不断地把她逼到河边。真希着急了,五条则从容不迫地把朝真希的眼睛扔了个短刀。她用手一弹,大刀一挥。
“乘切。”
五条悟把双手的两根手指重叠在一起,做了一个横拉的动作。这时,真希的眼睛里映出了五个人的五条悟。是咒术的运用、分身之术。
分身们围着真希,用中指和拇指连结手印,提升咒力。
耀眼的光芒照亮了街道。但所谓的大招似乎就是个纸老虎。真希觉得不解,如果要扰乱视线,用分裂的短刀扔出去更有效,而不是用咒术。这样才能让她感到更加“恐怖”。
但是五条悟并没有这么做。
真希背后的河岸上有一棵松树,她从那里感受到了咒力,是即使潜藏着仍能使人感受到其极致的咒力。
也就是说——
“在那里! !”
“啊……?”
真希的刀刃刺穿了潜藏在松树下的五条的喉咙。
她感觉到了,五条悟的分身在发出细微的声响后消失了。
“我赢了!”
真希确信胜利的瞬间……
“逗你的”
“什么? !”
的确是实物。明明有刺穿的感觉,五条却一边从嘴里吐出大量鲜血,一边“呸”地吐出舌头。
“真希,要注意防备脚下啊。”
“卧槽! ?”
真希的大脑还没来得及理解状况,就被什么人绊了一下,真希的视野倒转了一圈。她一头栽进了河里。
“可恶,为什么会……”
“哈哈,又是老子赢了。“
伴随着粗重的声音,真希的头上传来一阵钝痛,是五条用真希的那把大刀打了她。
“你他妈的在干什么啊…”
“有没有‘疼痛’的成长阶段可是不一样的哦。真希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真搞笑。”
“可恶啊,真是火大! 下次我一定要祓除你! !”
“看要什么时候了。”
五条悟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向她伸出了手,真希有点不满地被拉了上去。
全身湿透的真希心里感到焦躁,觉得被获胜的对手怜悯是一种耻辱。
禅院真希是精英咒术师家族,禅院家的人类。不持有术式并以咒具战斗的少女。
在日本,有能使用结界术的结界术师,还有精通阴阳道的阴阳师,以及能够驱除诅咒、妖怪、怨灵的咒术师。
真希虽然来自咒术师家族,却没有咒力。
而在五条悟看来,虽然她不会使用咒术,但其近身战斗能力相比其他禅院家的咒术师更加出色。
但术式至上主义的家族并不认可她,真希在十六岁的时候被驱除出禅院家管辖的都城,并担任了出云国的警卫。
或许是受家族的轻视,誓要争气,她敌视妖怪与咒灵,且一直在寻求强大的对手。五条悟每次造访出云,她都会提出正式决斗。
而战绩是,五条悟全胜零败。
在五条悟看来,这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但她的顽强让他瞠目结舌。而对他的想法她似乎完全无法理解。
“话说为什么用六体分身术也可以呢! ! 一般来说,只有五体吧!!!”
“练习之后就能做到了呢。真是不好意思,我可是最强的。”
“服了! ! ! ! !”
五条悟仿佛活生生地被撕裂的喉咙里汩汩流出鲜血的分身和头顶上的手重叠在一起。于是那个分身,包括血迹在内,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差不多该走了吧。这样想着,就在他除去狩衣上的灰尘时,周围响起了噼噼啪啪的掌声。五条和真希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睛。
“竟然能打败真希,你真厉害啊,我都看呆了。”
“真希也太可惜了,不过下次一定会赢的。”
大概是从屋子里看到了刚才的决斗,居民们纷纷围住了他们。不愧是住在出云的,个个衣着整齐。
女孩子们把手巾递给了真希,男人们像看珍稀物种一样,把五条悟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
不过同时,五条悟似乎觉得自己被人赞赏是理所应当的,所以他也毫不害羞,反而得意地在袖中挽起胳膊。
“哥哥好厉害啊! 来,这个给你!”
只到五条腰高的男孩递给五条一个用朴叶包裹的东西。
“谢谢。这是?”
“柿饼,是涩柿子晒干后变甜的成品。”(译者注:这里作者未分清音和浊音,而且用平假名来写,可能是为了体现小孩子的天真和年纪小,也有可能是单纯打错字了)
“哦? 没听说过哎。很甜吗? 那我就收下了。”
“那个,我也能成为像哥哥一样的人吗?”把柿饼递给他的少年两眼放光地问道。五条悟的本性虽然恶劣,但还不至于破坏年幼少年的梦想。
“这就要看你的才能和努力了。”
说着,他用食指温柔地戳了戳少年的额头。
“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男孩的父亲把手搭在男孩的肩膀上,笑嘻嘻地问道。
五条微微展开他心爱的扇子,遮住嘴角,报上自己的姓名。
“五条悟,是个还没有被命名的妖怪喔。总之,就是非人类啦,请多关照哦”
◇出云 湖 未时辰
五条悟听说出云的深山里有一家经营高级甜点“刨冰”的店,便运用刻在身上的咒式,在空中漫步。
云朵就在脚下,鸟儿们好奇地、惊讶地望着他这边叽叽喳喳叫着。不过,这样的视线和鸣叫,总比人类投来的充满色情的眼神要好上几分。所以五条悟不在地上而在空中行走。
本人似乎对自己的美貌有自信,也对因此被麻烦的人或妖怪盯上而烦恼。
但是,他忘记了一件事。
“……好热。”
这也是因为,现在已经是八月了。
在日本最热的这个时期,上空比地面还要热。
“出了好多汗……好想洗个澡……唔唔,就是这样,所以在地方‘祓除’很麻烦。”
五条悟碧蓝的眼睛漫不经心地垂下,映照出一个小小的湖泊。
那里被高大的树木包围着,静静的风像旋涡一样吹着,摇晃着树叶沙沙作响。只有稀稀拉拉的云层,五条悟很喜欢这样奇怪的地方,稍微有点昏暗的气氛,更吸引了身为妖怪的五条。
“真是个好地方。”
降落在湖边的陆地上,五条悟更喜欢这里的气氛了。
昏暗的空气,潮湿得如同马上就要下雨,树木生长得很高大,这一切都溢出着令人毛骨悚然得气氛。
在这些地方,有些妖怪会以先住者的身份来占领地盘,但五条悟却认为自己只是来稍微洗个澡而已,不会有妖怪介意的。
现在的他,完全没有注意到从湖中窥视这边的视线。
五条舀起湖水,确认足够干净和舒适后,满意地把乌纱帽扔到一边,脱下淡紫色的高级狩衣和裙裤,赤条条泡进水中。
“哈,好舒服…”
被汗水烫得发烫的身体被水冷却下来,这种舒服的感觉让他发出像泡温泉一样的声音。两手蜷起做出碗的形状舀水洗脸。银色的头发上水珠滴落,五条悟身体的色香大量地逸散出来,沁润于水中。
– 虽然有咒灵的气息,但似乎不会袭击我……让我好好洗个澡吧。
他用冷水冲洗身上的汗水,心想差不多该上去了。
就在这时,“ 痛… ! ?”
有什么东西咬住了他的脚趾头,然后有什么流入他体内。
他感觉到危机,“嗖”地一下飞到陆地上,但“它”已经绕遍全身,五条悟站立不稳,腿一软摔了下来。
有什么东西。
这个湖里有东西。
妖怪?怪物?都无所谓。重要的是其等级。它很灵敏,隐藏气息的能力可以与五条悟旗鼓相当,甚至更高。
环绕湖面的树木随着讨人厌的风摇曳。水面上泛起一道波纹,沸腾起来。湖中浮出一个疑似人头的东西。
五条悟和他有着金色虹膜的三白眼四目相对。
是个男人,他的黑发像女人一样盘着,眼睛却像蛇。
他身穿黑色和服,脖子上反射着某种鳞片。它从湖底慢慢地向五条悟走来,本能告诉他必须逃走。
但是,刚才从脚趾间灌进来的东西… 恐怕是某种毒药,让五条悟无法从危险境地脱身,身体动弹不得。他只能痉挛似的浑身发抖,一阵恶寒从背脊窜过。
“呵呵。”
男人笑了。
五条悟抬起头,这个相貌清秀的男人业已走到了他的身前。他如同一条发现猎物的蛇,盯着五条悟,用前端裂开的舌舔了舔他。
◇湖 未时辰◇
“我还在想是谁来这里洗澡呢… 是个男人啊。”
“哈…咕…那么…哈…什么啊…”
"就算中了我的毒还能采取这种态度,你是妖怪吧? 而且级别相当高。“
蛇人蹲在倒在地上的五条悟身旁,抓着他的下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面容。连动一根手指都很困难的五条悟,只能无可奈何地任其摆布。
”哦… 好漂亮的眼睛呢。脸也很漂亮,肌肉也够丰满。今天算是赚了吗?”
蛇人让五条悟蹲着的僵硬身体仰躺下来,享受了一番脖颈的香气后,将毒牙嵌入皮肤。
“啊…! ?”
咚,咚
注入五条悟体内的毒液遍布全身。
他的心跳加速,连背上嫩草的触感都变成了从未有过的感觉。
“我是这个湖的主人夏油杰,是一条大蛇。而且我可以在体内产生各种各样的毒素。即让人死亡的毒,痛苦致死的毒和剥夺身体自由的毒。而我现在射入的,是让人兴奋的毒药。”
大蛇夏油在他耳边妖艳地低语,甜甜地吐出一口气。
夏油爱抚着五条悟的银发,抚摸着他修长如天鹅颈的脖颈…他瞄准逐渐隆起的乳头,并不直接触摸,而是用指尖来回拭弄粉红的乳晕。
他仿佛在欣赏五条悟开始有反应的表情,他把手摘了下来,像婴儿吮吸乳汁一样对着嫩嫩的乳尖吸吮起来。
“嗯啊……啊……啊……这是什……什么啊……! "
“别逞强了。你已经有感觉了呢。”
“嗯!不要! 停下!”
在夏油杰巧妙的折磨下,五条悟的阴茎勃起了。
被人戳了一下那滴着液体的尖尖头,五条悟不情愿地大声嚷嚷,却不知道这只会让夏油杰更加兴奋。
“你的颜色真漂亮,是用得不多吗?”
夏油杰的手指从上往下抚摸五条悟的肉棒。
五条悟被这种陌生的感觉吓得脊背发抖,眼里噙满了泪水。
”什么…不、不要碰、碰那里! … 呀! ?”
开始膨胀的粉色阴茎被紧紧抓住,一阵疼痛向五条袭来。
“你最好不要惹我太生气。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注射一种能让你融化的毒药。…知道了吗?你的生命掌握在我的手中。你应该感谢你有一副美丽的外表让我对你有更多耐心。”
夏油的金黄色的眼睛穿透了蓝色的瞳孔。那是五条悟三百年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恐怖」这种莫名其妙的感情,每当他闭上眼睛,就会情不自禁涌出泪水,濡湿银色的头发。
“真是好孩子… 对了,我还没问你的名字呢。能告诉我吗?”
“… 啊呜!”
“你叫什么名字?”
因为脆弱的阴茎被紧紧握住,五条悟只能迫不得已回答夏油杰的逼问。因为眼前的蛇实在太可怕了。
“五…五条…悟”
“悟? 怎么写? 悟道的悟吗?”
五条悟的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一下,他默默地点了点头。
“哦? 这名字不错嘛。”
夏油杰拔下簪子,吻了吻五条悟。黑色的头发飘落下来,犹如夜幕下的帷幕,构成了只属于两人的世界。
然而,五条却无声地紧闭着嘴巴,拒绝亲吻。他将双拳抵在夏油的胸口,准备用力将他拉开。
“这么迫不及待啊。”
“嗯……啊。”
夏油抓住五条悟的两只手腕,仿佛被“什么东西”拉扯着,用力地把他的双手扣在头顶上。
原来是一条巨大的蛇,它身上覆盖着黑色鳞片。这具冰凉的身体,剥夺了五条悟手臂的自由。
“这是我的式神。从大到小都有,只是没有取名字。”
夏油没有放过五条悟惊讶地张开两片唇瓣的瞬间,将前端裂开的蛇舌插入湿热的嘴中,吻得更深。
“唔唔……唔! 唔唔、唔唔、唔唔……”
长长的舌头缠绕着五条舌头,一点一点地吸起来。手抚弄着阴茎,确实地提高了敏感的身体。
即使“让人兴奋的毒药”在作怪,五条悟仍旧像一个处女般反抗着,夏油杰在兴奋的同时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难道你……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吗?”
“嗯……才不是……”
“没搞错吧?竟然是既没有拥抱别人,也没有被拥抱的身体。这么一张脸,还有着处女的贞洁,真是相当宝贵呢。还有这里……简直就像兔子的毛一样。我真想用手揉揉。”
夏油杰轻柔地抚摸着银色的阴毛,开心地笑了。因为羞耻,五条悟闭上了眼睛。
“如果是真的,我真想立刻彻底深入到最里面,但是因为你很漂亮。我会好好对待你的。”
耳边传来这样的低语,五条悟的肩膀猛地一颤。恐惧似乎席卷了他的大脑。
夏油杰的大手抚摸着漂亮的阴茎,这一次他因快感而喘息。
“不……不要”
从尖端导出露水,大手揉搓着,并重点照顾敏感又脆弱的顶端。五条悟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着。
“唔唔,啊,啊啊,不要,不要,啊! 不要,不要啊……”
“为什么? 明明这样翘起来很舒服的样子?”
面对夏油杰不怀好意的询问,五条悟无法回答。他只是一个劲儿地为从身体深处涌上来的未知感觉而颤抖着大腿内侧。
“不知道是不是这里。感觉很舒服吧? 男人之间都知道弄哪里最爽。”
说着,夏油开始稍微加强对翘起的阴茎里揉弄摩擦的操作。
“啊! ? 不要,不要,不要,啊,不要,啊……!”
白色的火花在眼前喀嚓喀嚓地爆开……五条悟被拘束的身体弯得像把弓,就这样高潮了。
“我……我、我说了不要的……”
“……难道这也是你第一次射精吗?”
“什、什么?”
“真让人吃惊啊。像个深闺大小姐。”
呵呵,夏油杰笑了,用手指抹过溅到肚子上的精液。
“咦? 你、你在做什么?”
“所谓性交,就是把我的男根插进你的蜜穴再拔出来了哦。”
“这是不可能的! 怎么可能!”
“少啰嗦,只有你一个人爽不太合适吧? 放心,我会温柔一点的。”
蛇将擦拭过的精液涂抹在五条藏在臀缝里的秘洞上,开始给那里放松。
别人的手指在连自己都没有碰过的地方蠢蠢欲动,羞耻感和不适感交织在一起,五条悟连呼吸都忘记了。
“啊…不要…好痛……”
中间那个浅浅的地方被理解成“嗤嗤嗤”的话,就会混杂着不协调感,让人觉得痒痒的,刚刚才了解的“快感”一点一点地上升。
插在两腿之间的夏油杰大大地张开五条柔韧的双腿,将多节的充满男子气概的手指插入狭窄的地方继续活动着。他的嘴角浮现出一道淡淡的弧线。
“喂,悟。是这里吗?”
“啊! ? 啊,哈……啊!”
一根手指捻住热呼呼的肉壁一侧的肿块。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如同电流从尾椎骨窜过,他的私处紧紧地掐着夏油杰的手指。被束缚的身体挣扎着,阴茎翘起流着眼泪颤抖着。他那美丽的脸因为快感而扭曲着,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你高潮了吗? 好可爱。“
“哈、哈、嗯、那里、讨厌……啊”
即使左右摇头表示不喜欢,手指也不会停止插弄。
反倒是蛇因为他这种痴态,愈发兴奋,手指的动作越来越猛。一阵战栗的感觉又从下半身涌上来。五条悟的大腿内侧颤抖着,无法呼吸。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手指突然被拔了出来。
“嗯! 啊、啊……”
“你的声音听起来很寂寞。”
“我、我才没有发出那种声音!”
“是吗? 那个声音问我为什么不干了。你听好了,要是再来一次,你得说‘要去了’。”
夏油说着,往五条的脸颊上抹了一层油膏。是刚才自己射出的精液。因为太过屈辱,眼泪浮现在蓝色的眼睛里。但是被束缚,被毒药夺去身体自由的五条悟只能咬牙点头。
“好孩子。好了,我差不多该插进来了。”
夏油只披着和服,从腰带下露出自己的男根。
“……什么?”
顶着伞帐篷的龟头,血管凸出的肉棒,比自己的还要大上一圈,五条不由得哑口无言。
“你不用盯着我的看,我这就来操你。”
“啊、啊啊啊……!”
巨根撕开肉壁,插入狭窄的无人造访过的洞穴。
疼痛,还有疼痛,伴随着一点点快感。五条悟扬起白皙的脖颈,美丽的脸庞各种感情交织。
明明无法抵抗且被人随心所欲,这种感觉却好像下半身随时都会爆裂一样舒服。
“呼、呼……果然很窄。嗯,不要缩紧,可以再放松一点吗?”
“唔啊! ? 不、不行…唔、哈,要、要高、高潮了,啊啊……!”
夏油一边插入抽搐的菊花,一边灵巧地开始温柔地抚慰五条悟坚硬的男根。前前后后的确切快感,让五条的脑袋一片混乱。
“啊、啊、唔、唔……要去了……啊!”
“不行。不许高潮。”
“让、让我、让我去……”
“再忍耐一会儿。”
夏油杰不怀好意地用手指紧紧握住那五条悟快要弹起的阴茎根部,使它无法射精。
想射却射不出的焦躁感,让五条悟下意识地扭了扭腰。让夏油杰的东西更多地插入身体内部,插得满满当当。
“……嗯,不要用力,放松。对,可以一点一点插进去。”
“嗯,啊,咿呀… …”
夏油杰的巨根,连根本都肏入了五条悟的菊穴中。龟头戳着最里面的部分。
每次呼吸,胸口都会因为压迫感而难受。但更重要的是,扩大了入口的感觉以及用肉刃摩擦肿块的快感在眼前爆裂又消失。
第一次体验到的“快乐”实在太多了,五条悟的薄唇因为需要氧气而张开,没能咽下去的唾液从嘴角流下,顺着下巴流下来。
“你知道吗?”?蛇的精子在受孕中可以存活几年。当然,我的孩子也不例外。总之,就算把它放在男人的子宫里,也可能只会死掉而已。”
“啊啊! 唔啊! 嗯……要…去了!”
“哎呀,我还没拿出来就高潮了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都忘了。”
在整根都在紧致肠道里的情况下,肉棒毫不在乎地被拔出来,在让五条悟感到难受的地方戳了好几次,五条悟承受不住,在未射的情况下迎来了高潮。
悠闲的夏油杰在五条悟吐出一口气后,松开了锁住他阴茎的手指。五条悟颤抖了一下,迟了一会儿积累起来的白色东西咕噜咕噜地吐了出来。
“已经… …结束了吧 我要死了,要死了… …”
“我恐怕不能保证。”
夏油挠了两下凌乱的黑发,然后保持着仿佛贴在脸上的笑容说道:。
“蛇一旦开始交配,就会交配好几天。妖怪的我也是。不过嘛… … 那样的话你就死定了,所以再来个七次就结束吧。”
听到这句话,五条悟绝望了。
高潮一次就这么爽,这么痛苦,你还要再高潮七次?
而且夏油杰还一次都没射过。里面的东西滚烫地翘了起来,但是还没有表现出要高潮的样子。
”好了,悟,加油加油“
在绝望和快乐中,这句话在五条悟的脑海里来回了好几次。
他不知道自己高潮过多少次。
经过第七次的内射,东西终于从里面滑落了出来。
秘处张着嘴,沾满了夏油杰的白浊。已经死气沉沉、毫无意义的精子,让快要昏过去的五条悟显得更加淫荡魅惑。
“这个湖是我的地盘。它会吃掉前来洗澡的人,还会像这样袭击……大概就是这样吧。”
夏油杰一边用手指把溢出的精液按回到眼神呆滞、呼吸浅浅的五条悟的小穴里,一边笑着说道。
“如果你不想遇到这种事,就别再踏进这里了。”
转身,夏油杰就要回到水底。这时,衣服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
“……等、等等……”
“什么? 被抱得还不够吗?”
夏油杰带着轻蔑的眼神回过头来说道。连腿都站不起来的五条悟跪在浅滩上依偎着夏油杰。
“喂,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还是不耐烦的夏油大声叫了起来,但那很快就变成了无奈和惊讶。
“刚、刚才的… … 让人舒服的…再、再来点… …”
蓬乱的长发,融化的蓝眼睛,涨红的脸颊,微微张开的嘴里不自觉吐出的殷红的舌头,美丽的裸体到处沾满了泥土。乳头又红又肿,原本以为不会再有什么东西出来的男根,微微仰起头渴望着快感。
“是杰…杰的味道,杰的肉棒要来了…”
“不,等一下! 你疯了! 是我强奸了你! ?”
“喜欢、喜欢、最喜欢,再多侵犯一点… …”
“是不是有点太黏人了,啊,啊 ! ? ! ?”
夕阳西下的湖面上,激起了响亮的声音和水花。
ps.老实说我没搞懂,五到底是双性还是单性,单性为什么会有子宫啊。
其实也不重要,大家只要知道悟最后会生子就行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