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9小时狂奔下山“死里逃生” 战绩可查
我,夏油杰。年27岁虚28,一个从小在公务员之家下成长的男人,在我高专二年级时的学生时期,我厌倦了那种在家庭压迫下,未来紧跟考公抓住人生铁饭碗,那一眼看到头的道路。在机缘巧合之下,在这时我竟意外的抓到了商机——通过观察人的瞳孔后便能判断疾病对症下药,做到根治问题。
但正所谓钱难挣,屎难吃。说是观察瞳孔,实际上讲白了这种治疗方式,是跟玄学有关。那些所谓的“病痛”只不过是在人身上犹存的有害物质罢了,观察瞳孔只是障眼法,吸取人身上的污秽达成根治才是真。
在那时,通过这种特殊技能的我,毅然决然的便辍学闯荡社会,立志成就自己的一番事业,虽没有成家但立业创办了名为山东盘星教大保健有限公司,没有在全国赫赫有名,但怎么也在当地也算是小有名气,锦旗多的都能堆成山,收入就更不用讲了,月入百万,日常出行开豪车路虎,餐饮起居吃高级西餐,住奢侈小区,养名贵稀有犬的爽文男主生活。
但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在我刚过完27岁生日,早晨七点二十五分刚踏出club大门第一步的时候,闪烁红蓝灯的白色警车正停在大门口迎接着我的到来之际,在此我的爽文人生正式走向了山体滑坡。经过警察口述了解得知,一个名叫佐藤的客户报案起诉了我们公司,原因是我们并没有妥善处理她的问题,并且在社交媒体扬言宣传我们山东盘星教大保健公司以看瞳孔形状就能判断身体有什么健康上的疾病,便对症下药的诊断都是一种哄骗的巨额诈骗!从此,公司因为金额纠纷,诈骗嫌疑以及网络舆论哗然,被迫暂停运营,停业整顿。
“淦!为什么偏偏是我啊!硝子啊啊!”夏油杰抓起桌上的尼格罗尼,仰头就是一杯酒下肚,大声对着硝子控诉着近日来的人生不幸,事业大失败的经历过程,而硝子好似对这样的情形早已经习以为常那般,贴心的拿过夏油杰的空杯重新斟满了酒,“嘛—夏油,公司要是真倒闭了,大不了东山再起,钱乃是身外之物,”“我要是没钱给你买名牌包和雪茄当礼物的时候就不是这么说了,”“啧,别嘴贫,但是你最近……”硝子鄙夷的靠在吧台的边缘,目光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夏油杰,抿着嘴,沉思良久后继续开口道:“你难道不觉得奇怪么?那么衰,公司法律纠纷,被人绑架,又是爆头骨折的。”
“我的头可是被你爆的诶!”夏油杰听到硝子的话,气不打一处来,用打了厚厚石膏板的手,指着自己缠满绷带的脑袋说。
“是啊,是我爆的没错,谁叫你一大早突然私闯民宅啊混蛋!后面真正爆头还不是因为你自己在我浴室里摔倒啊,摔的老娘浴室里一地血,老娘请保洁来搞卫生,人家还以为过来处理凶案现场呢!”硝子闻言也是颇不耐烦的回怼着夏油杰,“讲真的,你要不考虑找个师傅看看吧?衰成这样,简直不能用科学解释了吧?”
“你以为我后面没找过吗?”夏油杰趴在吧台上,下巴抵在桌面上,摆出一副甚是无奈,堪比丧家犬的表情。
在一家私人宫庙处,一个白发苍苍的问米婆佝偻着身子,右手手上还拿着一整把点燃的香,而左手则是拿着一份红包。她先是对着自己面前的神像们勾了三下头,将手中的红包搁置在神桌上,随即念念有词一般,拿着香对着空中比划,白烟燎燎,在明黄色烛火下衬得还有点小小的诡异,顷刻之间又几声木头撞击石质地板的声音响起,那问米婆似是听懂了什么,先是冲着无一人的空气自顾自的嗯嗯了几声作为回应,又用着本地的家乡话说着:“这样,这样,知道了,知道了。”那语气好像接了自己儿子打来的电话一样那么的平常一样。
语毕,她佝偻着腰背,哆哆嗦嗦转过身,对着身后跪在莲花座上的夏油杰说:“少年郎,你没办法开脱啦,啊你现在捡到人家的红包,人家也刚好看上你了,他现在就是和你命中注定要在一起了,你不跟他冥婚,你衰一辈子啦!”
夏油杰闻言忍不住嘴角抽了抽,牙床也止不住的上下颤了颤,衬衫下的冷汗稀稀拉拉的流满了整个背部,“阿婆,我不要啦!我才27 岁!冥婚?开什么玩笑!那家人想杀了我诶,那么封建迷信,搞冥婚!”
“那你来城隍庙找我,不也怪力乱神吗?”阿婆忍不住用鄙夷的眼神与语气对夏油杰说。
“这,这不一样,这叫玄学,”夏油杰一时间被问米婆的话给噎到了,“冥婚,冥婚是封建迷信!你都不知道我跑了多久才跑出来的,差点就死山上了啊!”
说到这,夏油杰忍不住回想着,自己的公司因为法律纠纷停运就已经够衰了,现在因为自己的侥幸心理捡了个红包就莫名其妙的就要冥婚,还差点把自己的小命也给搭上,邪,太邪门了。
在从警局出来的那天已经是快黄昏的时候了,“刚过生日就摊上这事儿……”夏油杰咬牙切齿的喃喃自语着,他走在街上用大拇指揉搓着自己忍不住皱起的眉心,走着走着,沙沙的声音在自己脚下传来,一阵异物感传来。将脚移开,一封鼓鼓囊囊的红包赫然出现在自己的脚下,“……红包?”
夏油杰又将脚踩了上去,站在原地扫视了一番身边的环境后,又将脚移开,连忙把红包捡了起来,欲盖弥彰般躲在离自己距离最近的电线杆后,手指还在摩挲着手中红包的厚度,厚度与掂量在手心中的份量可不轻,有天上掉的馅饼,不吃白不吃。抱着这种心态的夏油杰拆开手中攥着的红包以为有什么百万现金等待领取,结果一倒出来 —— 一坨像猫毛一样的白色毛发与指甲,还有一张写了名字和生辰八字的小纸片顷刻倒在了自己的手心后。
这个城市好像游戏一样会随时刷新生成npc般,自己的身边四面八方,突如奇来便冲出来数名大汉将夏油杰给团团包围。跑!“救!”夏油杰正欲发作大喊救命逃走那一刻,眼前一黑,脸上便在瞬间被套上了麻袋,都还没来得及作最后的挣扎与求助,夏油杰便被捂着嘴脸,愣是连拖带拽的给绑上了路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停靠的9米加长劳斯莱斯幻影。
被摘下麻袋,夏油杰的眼前终于与黑暗脱离,如释重负般重重的喘着粗气,双目慌乱的观察着自己眼前的周遭事物,自己的手脚被紧绑着,刚刚那些绑架的西服壮汉们就坐在自己的正对面,左右观望,还有另外两个一样身穿统一西服的壮汉紧紧贴在他的两侧,“大哥们,我承认我是神棍,我公司诈骗你们了,搞绑架玩那么大,不值得吧大哥们?哈哈哈哈……”夏油杰自知寡不敌众,便强装镇定从容的对他们捧笑着,事到如今,保住性命才是真。
在车上那几个壮汉先是互相对视了一眼,都忍不住的笑出声来,笑得夏油杰cpu都给干烧了,什么情况?难不成绑架我还不够?还要折磨我?虽然是存在不第一时间采取根治措施,但无奸不商,我只是放长线钓大鱼,多安排了几个疗程而已啊?!最多!最多!也就五十几来万而已,连一套房都买不了,就只是这样就要就我于死地来吗?!夏油杰看着他们大笑的样子忍不住头脑风暴来起来,明明空调都对准着自己的脸吹来,但额前却不断渗出汗水来。
“先生,您误会了,我们这样是因为您捡到了这份红包,我们的老爷需要与您谈谈而已,虽然这样的邀请方式是粗暴了点,但还请您见谅。”夏油杰坐在正对面的其中一个男人看出了夏油杰的紧张与窘迫,正耐心的解释着。那男人他也穿着统一的黑色西服,脸上还戴着一副黑方框的眼镜,手上还拿着一块方帕擦拭着自己的额头,好像收到惊吓的人不是夏油杰,是他才对。那副瘦弱矮小的身形在车厢内平均185以上的男人堆里却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哎……那个,先生,我需要先自我介绍一下吗,我叫伊地知。”
看着眼前的伊地知这幅模样,夏油杰也算是放松了点,磕磕巴巴的点了点头回应道:“哎,哎,哎好……那个伊地知先生,您说的老爷是?”
“哎,我们的老爷就是世界三强之首的五条集团董事长。”伊地知说。
原来是突然被世界三强之首的五条集团公司给绑架了啊……
还是五花大绑的直接给绑去了五条家的祖宅,说好听是五条集团的董事长约见,但其实就是个五条强盗集团吧!自己被一群壮汉压着一下车就到了不知道哪的山卡拉地方,自己连五条家老爷的毛都没见到,倒是先被一群打扮的就很老钱的女人们给直接扒光了衣服,摔倒在了地上,就留了条自己身上唯一的ck平角内裤挡住重要部位,就在夏油杰差点以为自己贞洁不保的时候,一个长相富态的女人拿着身大红色的中式婚服在夏油杰面前边比划边对身旁另外一位雍容华贵的女人说着,“哎哟,林太,他穿成这样小悟会喜欢吗?”
“哎哟喂,五太太,你亲自操劳小悟的婚事已经很劳累了,小悟泉下有灵会理解你的,安啦。”林太一手握在五太的手腕上,另外一手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手背以作安慰,五太闻言忍不住潸然泪下,原本轻柔的嗓音也染上了哭腔:“你也知道的,我这辈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悟了,呜呜呜……”
“哎,哎两位太太,请问您们到底想怎么样?又是绑架我,又是把我扒光的!”现在还在我面前唠家常,什么泉下有灵,谁是小悟啊?!!夏油杰躺倒在地上看着这两位富太你一言我一语的在自己这个裸男面前泰然自若的开始唠起家常,就算精神再不正常的人被这样对待也会恼火的吧!
“哎哟少年郎,你有福气啦!”林太双手合掌,笑得像个怀春老太似的,挽了一把自己臀后的绿色丝绸旗袍蹲在夏油杰的面前,长着指甲的手捏着夏油杰的下巴打量着,“还是有点底子的嘛,就是这个刘海有点奇怪……哎不过五太你可以安心啦!小悟肯定会很喜欢他的!”
“喂!太太,我脾气再好也不能这么折腾我吧?!什么有福气,你们说的小悟又是谁啊,你们五条家到底想干嘛啊,我虽然只是个普通老百姓,但你们这些有钱人也不能这么刻薄老百姓吧!你们知不知道这样是犯法啊!”夏油杰手脚都被紧紧束缚着,188的肌肉猛男像条肥美泰坦虫一样在地板上蠕动着。那种被扒光衣服,皮肤贴在冰凉的红砖地面,长时间束缚的滋味已经几乎把夏油杰的耐心给磨光了。
“哎哟,夏油先生真的很抱歉啊,我知道我先生的做法是简单粗暴了点,但真的还请你再忍耐一下,等仪式结束之后,我们会赔偿您的!尤其是您的家人,钱这个不是问题的。”站在一旁的五太见夏油杰这幅急躁的样子也甚是尴尬紧张的蹲了下来,耐下性子对夏油杰解释着,希望对方可以理解。
“赔偿?尤其是我的家人?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啊,太太,我不明白。”夏油杰CPU又被干烧,这两个女人说话简直没头没尾的,自己根本听不懂对方想对自己表达些什么,若是有事相求,真的至于还要绑架自己吗?
“呃…就是喔,家有小女,哦不是,我膝下有一小儿,不幸病逝了,”五太说到这个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表情甚是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忧郁与哀伤,甚至连眼眶里瞬间湿润了起来,泪光在昏暗的灯光下,不停打转着,“五太……别这样,今天是好日子呢。”一旁的林太见状也忍不住的哽咽了起来,“抱歉,请您节哀……”夏油杰闻言瞬间意识到眼前这个五太,只不过是一个刚丧子的母亲,自己也十分鲁莽的竟然对这一位正背负丧子之痛的母亲恶语相向,顿时自己心里不免良心作痛,如果,如果,自己愿意听这位五太说完就好了,把一位跟自己母亲年龄相仿的另外一位母亲弄哭,自己算什么男人……
“所以啊,夏油杰先生,这次请您来啊,就是让您跟我儿子结婚啦!”五太吸了吸鼻子,微微仰起精致头颅,指尖抹去眼角泪花,瞬间喜笑颜开的对夏油杰说。
“啊?!”夏油杰躺倒在地上看着眼前这两位笑容愈发渗人的两位富太,发出了一声比驴叫还要更加凄惨,比早晨鸡鸣更加有力的爆鸣。
她儿子不是死啦吗?小悟不是死啦吗?我和她儿子结婚?不对,跟死人结婚不就是冥婚吗!我可算明白什么叫补偿我家人了,这不就像封建迷信的古代姑娘人家一样,被包办婚姻的被逼着冥婚!被灌毒药,被勒死、被活埋、活人殉葬、活人祭祀、剥皮,几百种平时刷视频看小说得来的冥婚封建习俗死法在夏油杰脑子里像菜单一样,一道道给列了出来,回想到这儿夏油杰坐在莲花坐垫上,又忍不住就汗如雨下,就连抽烟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那天真的幸亏自己平日都有健身的习惯,身体素质杠杠的,真不枉自己在咒术连锁健身房里办卡充了不少钱啊……
在那五条,林两氏两位富太全身包装好中式新郎装后,自己就被绑在了婚宴大堂最中央的太师椅上,在还没被传说中的残忍活埋的冥婚仪式之前,自己愣是坐在太师椅上看着眼前那些笑容丑恶嘴脸的有钱人们,像个弹簧一样,在不易察觉中,一上一下的将后背紧紧靠在椅子上,利用边角给磨断了麻绳。
趁参加冥婚的宾客们还在把酒言欢好不快活的时候,夏油杰左右扭动着脑袋,小心翼翼的勘察着。冥婚,尸体一般不是跟我一起同台么?尸体呢?夏油杰向右边一旁的太师椅瞄了过去,可隔绝在中间的方桌和桌面上的贡果喜糖,巨大的大红龙凤花柱挡住了视线,在摇曳的灼热烛火之间,夏油杰只能堪堪瞟见一角的不知明蓝色,夏油杰心中如擂鼓一般,自觉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可走。
他继续扫视周遭事物,聚精会神的观察眼前的来宾,寻找一个可以趁机逃脱的机会——“呵呵呵……”忽地自己的耳边传来一声轻轻的哼笑声,夏油杰在眨眼间转过头,一抹白色的身影从他眼前晃过,莹莹发光的蓝色与那个勾起的嘴角欲盖弥彰的在摇曳烛火后一闪而过,他们素未谋面,但在那个光速瞬间听到的笑声与模样,让夏油杰心里笃定了,他们也许擦肩而过一百万次了吧?
夏油杰猛地翻桌将身旁的巨大龙凤花烛给掀翻在地,瞬间引发了小场火灾后,自己在慌乱的人群中侥幸翻出围墙,在月黑风高夜里边跑边撕烂自己身上的新郎装,狂奔百里下山,这一奔就奔出了夏油杰的任督二脉。
“嘿!Siri!”
“我在。”
“打开O德地图,导航山东盘星教大保健有限公司!”
“好的,已为您导航山东盘星教大保健有限公司,已为您找到了一条可步行的近路,大约需要9小时,请保持信号正常,O德地图为您保驾护航。”
跑下山的时候就已经是天蒙蒙亮的清晨,夏油杰跑得连自己的马蹄靴都给跑烂了才跑下了山,但生怕五条家的人还会追来,干脆鞋都不要要了,刷刷两个二踢腿直接把鞋给踢了,继续拿着手机打开语音导航,撒丫子狂奔。
蓬头垢面一身汗臭,一晚上9小时,整整9小时百里狂奔直奔市区家入硝子家,不敢停,真的不敢停,这简直不亚于被骗去O北,真·死里逃生,要是自己没跑出来,五条家为了这冥婚都不知道会用什么封建手段把自己给弄死!
在一阵慌张中夏油杰像个当了二十年贼一样一步三回头的跑进硝子的单元楼中,又带着一丝稳如老狗的轻车熟路找到了丝圈地垫下的备用钥匙拧开了硝子的家门。
正当夏油杰认为自己终于得到解脱的那一刻,不料在开门一瞬,迎来当头一棒——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然躺在硝子家里的厕所中被当成“为钱狗急跳墙而准备打劫自己的亲友的强盗”而锁在厕所中。
“不!!!硝子,硝子,硝子!大姐头!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啊啊啊啊啊!”
在一系列的鸡飞狗跳之后,误会才终于解除,硝子嫌弃的打开厕所门的一条缝隙,把头探了进来,鄙夷的看着夏油杰说:“那你这身怎么回事…怕到时候穷得叮当响,学贝爷准备荒野求生隐居山林?”
“没…比荒野求生更可怕…我现在能理解那个新闻上,被骗去O北狂奔9小时的那个人了……”夏油杰欲哭无泪,夏油杰边揉着腿边说,整欲起身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仰头只见浴霸,再再次醒来已在医院的病榻之上。
“……为什么”夏油杰躺在病床,无助又无奈的望着天花板上的医院标语:“天堂不远,窗外就是,但生命诚可贵,跳楼罚三千。”
怎么跳楼也要罚三千啊…哈哈……夏油杰的眼泪轻轻从眼角滑落。
自己请的律师诉讼被驳回,银行卡被冻结,房子也要面临被法拍,就连自己的狗!我的小虹龙!万里挑一的白化西德犬也被律所以“有价值”的名义暂时没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