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向祖师if
*代餐吃多了总是会被制裁的
(上)
“杰…”
“杰……”
“醒醒……”
夏油杰被熟悉的镌刻于灵魂深处的声音唤醒,浓黑散去,入眼却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高专时期的五条悟。
环顾四周,夏油杰发现他正身处于高专时期他自己的宿舍里。
真是怀念呐。
夏油杰深深望了眼那张相较于如今稍显青涩的面庞,那双无论用海还是用天比喻都稍显逊色的璀璨双眼还没有被绷带完全遮蔽起来,随着五条悟低头凑近,墨镜滑下几分,冰蓝便流泻起来,生动鲜活地将防线撞破。
本来只是到近期灵异事件多发的山区碰碰运气,没想到——
这咒灵构筑的幻境还不赖嘛,竟然连那双神的造物也能完美复刻。
虽然也跟自己把这些微末的细节记得过于清楚脱不了干系就是了,夏油杰自嘲地想。
从束发的方式改变,夏油杰判断自己的状态可能也被回退到了旧日时光,但他转念又想到其实自己的状态如何并不重要,毕竟这场幻梦的出现,无非是想用面前的这个人困住他罢了。
思及此,夏油杰默默放松了意图攻击的手。
既然是幻境的话,也是可以放纵一下自己,重温旧梦尝点甜头的吧?
说起来,高专时候的自己会怎么做来着?
明明人醒了却又没反应,五条悟上手便捉住夏油杰的双颊一顿恶意揉搓,“喂喂,睡懵了吗?”
“悟,真失礼啊。”夏油杰把自己的脸从五条悟的魔爪下抢救出来,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刘海,随即反客为主地攻向五条悟腰间,试图报复性袭击那里敏感的痒痒肉。
五条悟自然不会让他得逞,猫似的反应迅速又灵巧至极,你来我往间也上下其手试图向他的胳肢窝、腰腹甚至大腿内侧多点偷袭,似是不得手便不罢休。
悟并没有打开无下限,又抑或是这个咒灵的幻境本身并不能做到那般精细的复现——总之没有无下限的加持,夏油杰很顺利便凭借着体术的优势压制了五条悟拿捏住他腰间的软肉,直挠得五条悟咯咯咯笑作一团,连连向他告饶。
暌违五年的身体接触,身下熟悉的体温让夏油杰在心中暗自叹息,他从未幻想过他们两个还能有机会从前一样毫无芥蒂地闹作一团。
于是看着身下这个“假人” 的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
不知道构成这个五条悟的,是自己的幻想,还是咒灵的模仿呢。
见夏油杰情绪起了变化,五条悟竟也突然乐不起来了,他敛了笑,出乎意料地用双手捧起夏油杰的脸,澄澈的双眼仔仔细细地上下观察着他,似乎想让他的一切阴暗都无处遁形。
即便学生时代,他们之间也没有做过这样亲密的动作。
“杰……是不是在烦恼着什么呢?”
对方这么问道,直接得让人心惊。
“没有啊。”夏油杰按下心中的惊讶,本能地否认着,熟练得一如既往。
五条悟却并不如记忆中好糊弄,指腹检阅般摩挲着夏油消瘦的脸颊,轻易便戳破了夏油杰的敷衍:“瘦这么多,情绪也不好,还说没有?”
“只是苦夏罢了。”于是用惯了的借口也被夏油杰又一次搬出来,甚至没费心去考虑幻境里此时究竟是不是夏天。
反正是幻境,合不合逻辑的,根本不重要吧。
五条悟却突然像是被踩了猫尾巴似的炸了毛,手上也用力了几分:“骗子,才不只是苦夏。”
果然不是悟啊,夏油杰心想,这幻境竟然还自由发挥起来,完全没按着自己记忆里的五条悟的反应出演。
那时候即便是悟来问,他也不曾摘下伪装的假面,不曾袒露彷徨痛苦挣扎,习惯性地不想让他人担心自己,只想着靠自己消化。
悟也很好糊弄,他说什么就信什么,并不会多心深究。
但当然不只是苦夏。
既然是以窥探人心为基础而生成的幻境,连这一点都能察觉似乎也并没有那么不可思议,夏油杰暗自苦笑,居然被这个作弊的假五条悟摆了一道啊。
“悟这次很敏锐呢。”想着在这个假五条悟面前费心掩饰似乎全无必要,于是夏油杰便起了逗弄面前这家伙的心思,抬手摸了摸那头蓬松柔软的白发:“那悟觉得是为什么呢?”
对方像是真的在费心思考似的,拧眉望着他许久,才失落地撇撇嘴,低叹道:“杰不说,我怎么能知道呢?”
那双常年放晴的眼里此时此刻竟盛入了悲伤的阴翳,哪怕明知面前的人是假的,夏油杰也很难对其中的低落无动于衷。
即便无法从他庞杂的思绪里翻找出问题的正确答案,这个咒灵无疑也是极懂拿捏人心的——“告诉我吧,杰。”
“撒娇可是犯规的哦。”夏油杰轻笑,想自己还不至于因为个假五条悟的表演而撤下心防。
将一切宣之于口,一个人的苦恼痛苦变成由两个人来背负——
将曾经那些阴暗的、动摇的、徘徊不定的想法尽数倾诉给悟,然后呢?
倒也不是从未生出过这样的软弱来。
也不是从来没想过如果。
或许有那么一瞬,夏油杰心底里也曾有点隐秘而渺小的愿望突然闪现出了些微火光,试图从虚幻里获取某种可能性。
但这是没有意义的。
那个时候硬撑着没有说出口,之后的五年里也从未松过口,事到如今对着个伪物更是没有说出口的必要了。
已经太晚了,已经没有意义了。
于是那点火光也转瞬即逝了。
“杰——”缠人攻势还在继续。
夏油杰微笑着摇了摇头。
“算了,”五条悟出乎意料地没再继续纠缠,“不想说就算了。”
他翻身骑坐在夏油杰身上,半直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是夏油杰记忆里所习惯的重量,“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吃饭?夏油杰忍俊不禁,不知在幻境里他们吃什么饭,不同口味的空气?还是藉着错觉把现实里的什么东西吃下去?抑或是说这个咒灵想用这种方式投毒?
似乎还挺有意思的。
“杰快点想吃什么哦,想不到的话就只能陪我吃甜品咯。”
“这么体贴吗?”这个五条悟竟然还会让他自己来选,夏油杰起了点坏心的念头,“那就陪悟去吃悟喜欢的甜品吧。”
他给五条悟买过许多甜品,也陪五条悟去店里吃过许多甜品。
但他并没费过心思去仔细了解这些,许多更是只见过没吃过,也不知道这幻境会虚构出什么产物来。
如此一想,夏油杰心里竟生出几分好笑的期待来。
“不——”五条悟面色稍显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还是去吃杰喜欢的荞麦面吧。”
露怯了啊,夏油杰心中暗笑,看来是构筑不出来不熟悉的东西,果然这个咒灵也不过如此。
从高专去店里的路途上,夏油杰也观测到了诸多幻境的破绽,诸如景观粗糙的成像,诸如几乎没有除他和五条悟之外的人,就连熟悉的荞麦面店老板的面目,也是模糊的,宛如被遮掩了一般。
但因为这个咒灵对人精神的干预,所以如非特意关注,便会将这些全部忽略。
这倒是让如今厌恶猴子的夏油杰感觉好上许多。
起码不会有各种各样的猴子在眼前绕来绕去,惹他烦躁。
于是更加胸有成竹,游刃有余。
老板将笼屉荞麦面呈上,海苔与面香混合着闻起来居然还不赖。
“杰~尝尝味道怎么样~”
被一脸期待地盯着,夏油杰不由眼皮一跳,牢牢刻在身体记忆里的是,五条悟肚子里憋了什么坏水的时候,就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食物果然有问题?
在五条悟过于热切的注视下,夏油杰审慎地又观察许久,发现除了海苔碎稍多了些外,眼前的食物并没有其他异样。
他这才谨慎地动筷尝了点蘸汁,意料之外的味道尚可,于是调汁蘸面,他被五条悟盯得忐忑,但荞麦面入口也没有任何异常,很还原自己记忆里的味道,怪了不起的。
“怎么样?”五条悟又问。
“还不错。”夏油杰评价。
五条悟这才安心了似的,捉了筷子专心对付起自己面前的吃食。
夏油杰却被五条悟这出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费工夫糊弄自己来吃东西却又没有借机下手,甚至还接连给自己投喂了不少乱七八糟的小吃。
好像给他吃很多东西是什么很重要的事似的。
闹不明白。
夏油杰现在觉得自己好像对这个咒灵的目的摸不到头脑了——总不会有咒灵会时隔五年试图治愈他的苦夏后遗症吧。
于是夏油杰弯起眉眼,试探地问五条悟:“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呢?”
“我的话,”五条悟深深地望了夏油杰一眼,故意摆出副认真的姿态来:“想和杰做能让杰开心起来的事哦。”
“悟,不要乱学本子里的说法啊。”夏油杰假装困扰地用指根揉着额角,纠正着五条悟擦边的说法。
“明明是杰本子看多了吧!”五条悟脸上居然还有可疑的红晕一闪而过。
这种玩笑他们以前也会开,而那时候的悟根本不会脸红。
夏油杰看着那抹绯色,心想,啊,原来是这样的幻境啊,让人耽溺于美好的幻梦中不愿醒来。
基于他的想象,他的私情,他的欲望,所构筑出的,虚假又美好的五条悟。
桃源乡,乌托邦。
深陷其中的话,就无法逃离这个幻境了吧。
但自己最期望的,竟然不是没有猴子存在的、咒术师的乐园吗?
能让自己开心起来的事。
对着五条悟那颇为认真的眼神,夏油杰还是费心回想了一下:
在星浆体事件之前,大概还是挺多的,和悟一起玩游戏,恶作剧,哪怕只是凑在一起谈天说地,应该说只要悟在身边,他就是开心的。
悟曾说过自己是他的第一个朋友,对他而言,悟又何尝不是他的第一个同类。是遇到悟之后,他才第一次不用掩饰隐藏自己,可以向他袒露真实而不必担心被排斥孤立。
即便是星浆体事件之后,能和悟共处的机会变少,少有的相处时刻,他也是觉得满足而放松的。
越是身处黑暗,那样的微光就越是弥足珍贵。
让十五六岁的夏油杰快乐起来很容易,但是二十二岁的夏油杰,经历了那些事后,戴久了教祖的假面,只会虚伪地勾勒唇眼的弧度,半永久笑容凝固在脸上,已经连要如何真心笑出来都不知道了。
在大义这条路上走了太久,什么喜欢的事,什么开心的事,他通通都摒弃了。
他是有这样的觉悟才选择了那条路的。
事到如今,即便让他来选,他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
那些快乐已经距离他太过遥远,就连快乐本身,他都要遗忘是什么滋味了。
但这些话若是对着这样“关心”自己的悟说出口,未免太过残忍,太过扫兴了。
于是夏油杰选择把问题抛回给五条悟,他半真半假地说道:“只要和悟在一起待着就很开心哦,所以由悟来决定接下来的行程吧。”
这就是他们现在一起坐在鸟型咒灵背上傻乎乎地吹冷风的原因。
让五条悟定,于是那家伙便天马行空地提出说想坐着咒灵在天上飞,虽然五条悟从前最喜欢坐的虹龙没有了,但夏油杰这些年里也吸收了新的飞行系交通工具,虽不如龙型酷炫,但胜在鸟背宽敞,满足五条悟未尝不可。
在五条悟追求刺激的强烈要求下,咒灵的行进速度很快,于是幻境愈发因为构筑速度难以跟上而破绽百出,大概维持不了多久就要崩溃了。
五条悟兴致颇高,仍旧是没开无下限,头发被吹得乱飞,额头耳朵脸颊也都被刮得通红,看得夏油杰直皱眉。
“悟——”夏油杰不赞成地出声,控制咒灵减缓了飞行速度。
五条悟这次倒是没抗议,只叫唤着什么果然好冷,便得寸进尺地扑在夏油杰身上蹭来蹭去,理直气壮地汲取着男同学的体温。
夏油杰身体一僵,却也还是一如既往地纵容了五条悟。
反正是最后的了。
日暮西沉,幻境已出现多处飘摇的虚影,昭示着其濒临支离破碎的命运。
差不多到极限了啊,夏油杰自嘲一笑,梦醒时分,他竟真生出了几分不舍来。
于是他控制咒灵降落在海边,看着五条悟那被晚霞染上绮丽颜色的侧脸,声音是自己意料之外的温柔:“悟,最后还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随风飘扬的柔软白发,被霞光染上了梦幻的颜色。他还在最好的年纪,可爱的面庞还带着点婴儿肥,夏油杰用力看着,想将这一切永远镌刻于心。
虽然不是真正的五条悟,但也正因为不是真正的五条悟,才能奇迹般让他拥有这场幻梦。
“做让你高兴的事。”五条悟转头与他对望,回答仍旧没有改变。
“你又……”
“我是认真的,”五条悟打断夏油杰,他抬手摘下墨镜,露出那双星河般璀璨的眼,眼波流转,熠熠生辉,其中倒映的身影唯有一人——
“就算杰现在想亲我也是可以的哦?”
“哈?”这下即便是夏油杰也没忍住出声质疑,“开什么玩笑!?”
五条悟却是认认真真,坦坦荡荡,半分玩笑的意思也无,“别告诉我你没这么想过。”
夸张的表情从夏油杰脸上褪下,只剩微苦的弧度。
既然是最后的时刻,既然是能看透人心的咒灵,遮掩的确是没有必要了。
他总是想的,但一开始是不该,后来是不敢,再后来是不能,最后又变成了不配。
夏油杰投降似的卸下克制与自持,主动上前贴近对方,指腹贪婪地抚上那双唇,很柔软,他一遍又一遍碾过那柔软,仿佛在认真检查这里是否足够好亲。
五条悟极为配合地低头闭眼,睫羽轻颤,鼻息温热,撩过指间,痒酥酥的。
命运竟还给了他这样的垂怜,夏油杰想。
虽然是虚假的工业糖精,但也让他尝到了过量的甜味呢。
夏油杰捧住五条悟的脸,呼吸交缠,鼻尖相触,似幼兽般亲昵厮磨着。
但他最终还是没能吻下去——
夏油杰睁开眼,其中清明得已无半分眷恋。
亲吻这种事,果然还是不能对着一个赝品做吧。
“就到此为止吧,悟…是不会这样的。”
夏油杰自嘲地笑起来。
咒力运转,幻境散去。
本以为只是虚幻的人,却仍保持着闭眼低头的姿势,以22岁的模样。
夏油杰呼吸一滞,笑容僵在了脸上,怎么可能呢?
是幻境没有彻底解除?还是其他什么咒灵冒充的五条悟?可夏油杰手中确确实实握着刚刚形成的咒灵球,也并未再感觉到任何咒灵的气息。
所以面前的,今天一直跟他在一起的,都是真实的,五条悟。
这对夏油杰来说堪称惊吓了。
“…悟…?”大脑疯狂运转,提醒着他今天都对着五条悟干了些什么好事,夏油杰感觉自己都要不会说话了,却又在发出声音的瞬间后悔地想要咬舌,他不该出声,他该拔腿就跑。
那纤羽般的睫毛轻颤,露出让夏油杰最最最没办法的那双眼,将夏油杰的一切都看穿,更将他死死钉在原地。
五条悟用那刚刚还微微嘟起等待亲吻的唇扯出个堪称狰狞的笑来,眼里的控诉有如实质,咬牙切齿地问他——
“你以为我是什么样?…”
“su、gu、ru。”
TBC。
\(`Δ’)/嚯嚯嚯夏油杰!!!!!傻了吧!!!是正主嘞!
篮子贴贴——
(中)
五条悟是追着夏油杰进入幻境的。
不,这么说并不准确,因为严格来说触发了幻境的人其实是五条悟。
日本那么小,他们又都追着咒灵跑,怎么可能真的遇不到。
无非是心知肚明,心生恻隐,主动避让。
今天的五条悟本也没打算要跟夏油杰狭路相逢,他原只是想远远望着,奈何曾经的男同学误人,让他一脚踩进了幻境并收获了一个高专时期的夏油杰。
看到熟悉的,梦里出现不知道多少次的家伙,五条悟不由得想到,啊,是这种类型的咒灵啊。
机会难得,那就陪祂玩玩吧。
他们身处夏油杰高专时期的宿舍,五条悟的形象也应景地回退到了高专时期,而这个幻境所构造的夏油杰正一无所知地深睡着。
五条悟用六眼仔细观测着这个夏油杰,是有些消瘦的杰。
竟然是苦夏么?
五条悟不无讽刺地想,他本以为他最怀念的,是那时无忧无虑的他们。
但原来他最惦念的,是苦夏时候的那家伙。
苦夏,苦夏。
一个人的苦夏,两个人的心病。
面前的这个究竟是幻境构造的假人,还是可能同他一道被卷入幻境的杰呢?
六眼明明已经给出了答案,五条悟却还是谨慎到需要小心求证。
但不管是哪一个,既然回到了那时候,果然自己最想做的是——
温度、触感、重量……全都真实熟悉到令人怀念,让五条悟无比庆幸自己选择乖乖按照幻境的剧本出演——其实他自己很清楚,面对高专时期的杰的话,他是没办法拒绝的,连专门特训过硬起来的心都软下来了。
明知道杰不会向自己袒露,更不会向自己伸出手求救,可既然回到了这个时间点,五条悟就还是想试试。
如果那个时侯,他能察觉,他能戳破,他能安慰,他能干涉的话……
一切是不是会不一样呢?
他知道是自己始终无法释怀。
结果那家伙果然还是三缄其口,但也并非毫无收获。
至少五条悟从夏油杰不加掩饰而透露出的信息里确定了,面前的人,内核确实是22岁的那个油嘴滑舌油盐不进的无良教祖。
明明是17岁时候的脸,却总是露出不属于那个年龄的阴暗表情呢。
啊啊,真是有趣的发展啊,五条悟忍不住想。
于是他不死心地又试了一次。
再来一次,也不能从他嘴里问出什么。
即便是他,也会觉得很挫败的。
难道他就这么不值得他依靠?
难道他就认准了他没办法理解自己吗?
五条悟所想寻求的并非答案,他只是想知道,如果他好好问过,夏油杰有没有可能会对他袒露些许。
但夏油杰仍旧不肯说。
那就算了。
反正也改变不了什么。
反正他本就不喜欢强人所难。
既然无论如何都撬不开那张嘴,那起码让他喂饱那个人吧。
至少好好吃点东西,别一直是那样难看那样可怜的表情。
怀着让五条大人给这个可怜的成年人一点关怀和甜头的心情,五条悟草率地提出了一起吃东西,才后知后觉想起也不知道他们是要在幻境里吃些什么。
于是暗自祈祷着希望不会太难吃,又打定了主意要让杰来先试试毒。
去了杰第一次带他去吃荞麦面的店,那时候也是他们又一次在高专里大打出手,触发被夜蛾罚站的标准结局,谁会乖乖罚站呢?他们干脆地就翘课偷溜出去吃饭逛街打电玩一条龙了。
这些他都记得很清楚,但杰看起来应该已经不记得了吧。
六眼毫发无遗地观测着夏油杰吃饭的全部细节。
还好只是咀嚼吞咽空气,杰的表情看起来食物应该也不算难吃。
于是五条悟放下心来,毫无心理负担地对夏油杰进行了大量投喂,实在是因为能看着杰好好吃东西所带来的满足感超乎想象。
让他忍不住想,能不能再做点什么,让面前这个可怜的家伙真正地开心起来呢?
可以一起做的,开心的事。
杰离开后,他的世界里也不再有这种存在了。
两个人变成了一个人,他也习惯了独自行动,从来让他开心的都不是那些事物本身,而是陪在他身边一起的杰。
这是变成一个人之后才反复体会到的残酷事实。
五条悟也不是没想过要诓着放松了警惕的杰答应许诺点什么——
可那是没有意义的吧。
意义,意义。
脑海里总是梦魇般地回响着杰那时候的话,以至于看到这个人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地想,这有意义吗?那有意义吗?
不愿履行的承诺,就算想方设法让杰许下,那家伙也一定会赖账的吧。
那就重温旧梦好了。
夏油杰有没有真正地开心五条悟无从求证,但五条悟玩得很尽兴,借机做了如今现实里根本没机会做的事,贴了理论上根本没可能贴到的人。
霞光漫天,他看着杰被染红的面庞,终于意识到自己想吻他。
终于意识到,自己对杰,杰对自己,一直以来原来是这样的感情。
为时已晚吗?
为时未晚吧。
明明都把五条袈裟一直穿在身上不是吗?
明明一脸怀恋一脸不舍地望着他也想要亲他呢?
可夏油杰这家伙怎么临门一脚又想落荒而逃呢!?
嘴上说着他五条悟不会这样,那他会怎样?不会接受他的亲吻?不会回应他的感情?不会喜欢他?
他以为他是什么样?在他心里他得是多糟糕的模样,才会认定了他理解不了他,安慰不了他,即便最痛苦的时候还伪装着对自己的一切缄口不提,全都一个人默默消化,就那么一声不响地突然离开——
然后留给他被动接受那一地的狼藉。
他就这么不值得他倾诉,不值得他信任,不值得他依靠吗?
“你以为我是什么样?”
夏油杰当然听懂了五条悟的怒意。
他以为从来都只是自己在友情里藏匿着私情。他以为今时今日的五条悟不会喜欢他,更不可能回应他。
即便真的有可能,对如今对立的他们而言,这种发展既不该,更不能。
他明白的道理,五条悟应该也明白才是。
收起短暂的惊讶,夏油杰换上了他那招牌的假笑,故意避重就轻地揶揄面前人道:“我以为你不会这样好兴致,陪我玩这么幼稚的游戏。”
五条悟当然知道夏油杰这是在阴阳怪气自己有病,居然跑进幻境里扮演高专时候的自己,但毕竟当了几年教师,又常年与烂橘子们周旋,他也耐性渐长,毫不示弱地咧起嘴角怪声怪气回击道:“教祖大人不也玩得挺开心。”
“我又不知道你是真的,你……”夏油杰反驳的话头一顿,明哲保身地选择了噤声。
他们都抓住了对方的把柄,但却因为这同样的把柄而无法大做文章。
你有私情,我也有私情。若是放在什么狗血爱情剧里是喜闻乐见的皆大欢喜,现在放在这场立场相悖的嘴仗里就是可笑的五十步笑百步了。
太糟糕了。
正因为五条悟是知道的,明明是知道的,却还配合着他,演了这么场戏。
甚至还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包容性,就好像只要他想抱就可以抱,只要他想亲就可以亲。
这意味着什么,夏油杰不敢去深想。
他不敢坐实这其中所饱含的情意。
于是只好故意曲解,恶意激怒——
“耍我很好玩是吧?”
佯作恼羞成怒,与人大打出手。
想以这种方式提醒五条悟,这才是现在敌对的他们之间应有的关系。
好像这样就能彻底掐死其中另一种足以让人软弱的可能似的。
“我可没耍你。”五条悟并不打算让夏油杰就这样蒙混过去,他神情认真,毫无玩笑之意。倒不如说,夏油杰仍旧敷衍的态度,正正激怒了他,还手反击一气呵成,大有不把夏油杰揍到鼻青脸肿不罢休的意思。
“不过正好,我也有账要跟你算——”
“什么都不跟我说,你拿我当挚友了吗?”
要怎样才能传达,希望对方能向自己坦诚的想法?
要怎样才能传达,自己真的很想替对方分担的想法?
明明彼此喜欢,明明依旧信任,可夏油杰只想遮掩,只想跑掉。
从前是,现在还是。
好像除了肉体确确实实碰触到的时候,他就再也接触不到夏油杰其他的真实。
“自说自话替人做决定很讨厌你知道吧?”
明明早就替他做了选择,明明根本没给他选择的机会,却还理直气壮地在最后丢给他一句你的选择都有意义。
他当他是什么挚友,他当他是怎么喜欢,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从他面前跑掉?才会从来都不给他一起的机会。
夏油杰沉默以对,这让五条悟更加气愤。拳头气势汹汹,带着怒气接二连三砸在夏油杰身上。
他们从前打架拳拳到肉,时至今日仍然没有改变。
这无疑是一种明示。无论嘴上说着怎样埋怨的话,五条悟都没有真正地将他当做敌人。
五条悟仍旧过于天真地在他身上期许着某种可能。
五条悟绷着脸,制住夏油杰的拳头反手就把人扭带着摔到浅滩上,海水浸湿了夏油杰的整个后背,“你以为我会怎样拒绝你?”
你以为我不会跟你走吗?
时空交错,人影重叠,夏油杰读懂了五条悟真正想说的话。
但并不是悟以为的那样,那个时候没有告诉悟,并不是因为觉得自己会被拒绝。
只是事到如今,夏油杰并不觉得再去解释这些有什么意义。
误解也没关系,难过也会过去。
他们不必,也不该再这样纠缠不清。
海沙黏在袈裟上的感觉让夏油杰感到十分不适,于是他猛地施力将五条悟反压下去,将这份难受原原本本回敬给了五条悟。
就该难过才好,难过才会远离——既然他让他那么痛苦,他总该好好长长记性。
冰冷的海浪冲刷着他们,攫取着两人的体温,五条悟在身下不适地挣扎拧动,试图挣脱夏油杰的桎梏。
僵持之下,五条悟突然抬头猛地袭向夏油杰面门,在夏油杰本能躲避的瞬间暴起,形势逆转,复又将夏油杰压在了身下。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应,那双眼因愤怒而亮得近乎诡异,灼灼目光对着夏油杰穷追猛打:“如果没有这幻境,你是不是打算憋一辈子?”
夏油杰这人,能对着他以为的假货真情流露,偏偏,偏偏对着他这个正主,严防死守,缄口不言。
“本就没什么好说的吧。”面对五条悟接连的追问,夏油杰平日练就的油嘴滑舌半点都施展不出,连眼神都不敢往五条悟半透的衬衫上望,他只是生硬地妄图冷却这个话题,挣扎、起身、对峙、互殴,通过身体上的剧烈冲突转移五条悟的注意力,让他别再在这上面继续纠缠。
“怎么会?我可是很期待杰的告白哦。”嘴上这么说着,五条悟的拳脚却丝毫不减力度,咄咄逼人地攻击着夏油杰,他表情愉悦,甚至还在用恶劣的笑容持续挑衅:“杰诚心诚意地告白的话,五条大人可是会考虑大发慈悲地答应的哦?”
“白日做梦可不好。”
不可能说的。
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可是天堑。
夏油杰认得清这现实,从前都未曾表白过的感情,事到如今再说出口更没有意义。
他们谁都回不了头。
悟似乎是有些疏于锻炼,没有无下限作弊,体术上夏油杰渐渐占了上风。
但终究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将五条悟绊倒在地,拳头将将要砸上那挺翘鼻梁的时候,夏油杰顿住了——明明嘴上一直说着嚣张气人的话,可悟的表情,就好像难过得快要哭出来了一样。
让人怎么下得了手呢?
一瞬间的停顿,致命的破绽。
五条悟扫开夏油杰的拳头,伸手猛地一拽他的刘海,劈头盖脸就撞了上去。唇齿相击,顿时便磕出了让人牙痛的声音,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夏油杰本能地想挣扎,奈何五条悟拽得他头皮生疼,而他并不想就这么变成斑秃。
似乎是有轻笑声从五条悟胸腔里漫溢而出,他用另一只手抚过夏油杰后脑披散的发,微微施力将人压向自己,终于认真含吮起对方的唇,让这血腥的碰撞真正变得像个吻起来。
夏油杰难得地无措起来,手也好舌头也好都无所适从地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才好。
什么啊,明明嘴上还说着什么答不答应的,行动上这不是早就……
夏油杰迟钝地思考着,他并非不明白悟的用意,但正因清楚明白,所以才无法坦然接受,才不理解悟这又是何苦。
悟不该这样做,更不能这样做。
这样是没有意义的。
夏油杰不愿回应,五条悟便愈发兴致高涨,还坏心地试图用舌头去撬开夏油杰的唇齿。
夏油杰自然是负隅顽抗的,可是五条悟鬼点子不断,对着夏油杰的下唇就是一口,疼得夏油杰闷哼一声。
真是个疯子!夏油杰在心里暗骂着五条悟,钳住五条悟的下巴不甘示弱地咬了回去,这下便让五条悟得了逞,两根舌头亲密无间地缠斗起来。
夏油杰吻得凶狠,比起亲吻更像是撕咬,唇齿间血腥味愈发浓郁,他以好似要将五条悟吞吃入腹的架势试图让五条悟知难而退。
但五条悟反倒在这种激烈的交锋中更加兴奋,紧紧揽着夏油杰越吻越深。
亲吻该是这样舒服的事吗?唇齿相接,津液交换,快感像是细小的火花般接连炸开,酥酥麻麻惹人沉醉。
悟很甜,虽然一开始很凶,但真正吻起来意外地很柔软——
趁着夏油杰走神,五条悟行云流水地扯开了夏油杰半边袈裟,冷风掠过,夏油杰一个激灵,警钟大作,慌忙拉开了五条悟,用衣服将自己捂了个严严实实。
都是他的错。
不该掉以轻心,让悟抓到诸多把柄,沦落到如今节节败退的境地。
五条悟笑起来,舔了舔嘴角晶莹的不知是谁的口水,目光灼灼地盯着夏油杰微微抬头的胯间,一派不计前嫌的大度表情:“杰,来做吧。”
不是还在生气吗?怎么就要做了?夏油杰突然感到无比的挫败,他一脸严肃,虚张声势,想让五条悟知难而退,却忘记了自己还可以直接拒绝:“你知道要怎么做吗?”
不待五条悟回答,他的手便狎昵地顺着五条悟的脊背抚滑到尾椎,暧昧地滑进股缝,隔着湿透的布料恶意地按压着那朵脆弱隐秘的肉花,露出自以为的下流表情:“你会被我插入这里,像女人一样被使用。”
他本以为悟会因这冒犯而生气,抑或是退缩,会无法接受,会一怒而起,可是——
可是五条悟只是平淡又了然地点了点头:“嗯,杰的话,可以哦。”
那张脸上所露出的,是与从前作为挚友时一般无二的亲昵神情。
他坦坦荡荡,简直要让夏油杰自惭形秽了。
被信赖着。
被爱着。
被偏爱着。
明明事实摆在眼前,一直一直被纵容着,却也直到今天,才肯正视这一点。
喉咙蓦地梗得发疼,夏油杰却还是要残忍地将五条悟推开:“悟,你知道这是没有意义的吧。”
他该拿这人怎么办才好呢?
曾经最浓情蜜意的时候,都克制住了这样的情感,都没有戳破那层窗户纸。
事到如今,立场相悖,势同水火,此时此刻他们再越过这条线对悟全无好处,夏油杰还想做最后的抵抗以严防死守——
“这样什么都改变不了,我不会回头,也不会……”
“我都知道。”五条悟打断夏油杰,那份冷静坚定又让夏油杰意识到眼前的人确确实实与五年前不同了,“但你不是说,我的选择都有意义吗。”
他确实从未想过靠这些让夏油杰回头。
他只是想这样做而已。
从前没能意识到,没能来得及,现在更要抓紧时间才是。
“……”自己曾经说给他的话,如今被用来堵自己的嘴,饶是夏油杰,也被这回旋镖噎了一瞬。
“诚实一点吧,杰。”即便不能对着他坦诚,至少对自己诚实一些吧。
向着认准的大义一条道走到黑的时候,也诚实地承认:那些怀念,那些爱意,那些后悔,那些犹豫。
“诚实…吗?”多陌生的词汇啊。
杰离开后,五条悟用了很久的时间思考,更准确来说是直到现在都还在思考,杰经历的事,杰的选择,杰的大义。
给学生们授课的时候在想,祓除咒灵的时候在想,在盘星教里偷看教祖大人的时候在想,看到杰和他新的家人们在一起的时候也在想……
“杰能下手杀掉我吗?”与其这样问,不如说,杰真的有动过杀了他的念头吗?
答案很明显不是吗?
“——那杰的大义要怎样实现呢?”
五条悟多希望是自己推论出错,可越是反复论证,所指向的结果越是叫人绝望。
如果夏油杰所走向的是一条死路,那要怎样才能拉住他,或者哪怕能让他走得慢一些呢?
可那家伙根本一点也不打算让他知道呢。
沉默已经回答了一切。
建立一个咒术师的乐园,里面没有悟的话,就没有意义了。
可要建立一个咒术师的乐园,他又如何绕开悟的阻挡呢?
一直以来他都努力对这死结视而不见,自欺欺人着也许某天会有个两全其美的解法。
就算没有,最差也不过是……
而出乎夏油杰意料的是,悟竟然早早看到了这最坏的可能。
那蔚蓝里化不开的愁绪已经说明了一切。
明明那时候已经做好了伤害悟的觉悟,可当真正看到曾经那个在这些方面迟钝大条的家伙变得敏感警觉,看到他再不能无忧无虑没头没脑地快乐,果然还是万分苦涩。
只觉自己罪孽深重,罪大恶极。
偏偏那人生气却并不是在怪罪他,也没有想绑着他回头。
偏偏那人还对着这样的他毫无保留地捧出了一颗真心——
“杰该用爱收买我才对。”
不,惟独这份感情他不愿玷污。
爱该是纯净的、真挚的、美好的,是他们之间的净土,绝不该用于诱导和诓骗。
于是夏油杰忍不住纠正道:
“爱可不是这么用的。”
“啊,”五条悟突然惊呼一声,露出个不同于先前浮夸模样的俏皮笑容来,这一笑,冰消雪融,欢快的气氛在他周身流动起来,“真怀念啊,杰的正论。”
“那杰来教我啊,爱该怎么用才好?”
(下)
夏油杰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习惯性地开始复盘反思。
五年前不曾用感情裹挟于人,五年后自然更加不可能。
于是便被某人别有用心胡搅蛮缠,抠着字眼儿一路歪曲到了少儿不宜的方向。
悟对做这件事过于执着了,亲吻啃咬撕衣服一气呵成,夏油杰好说歹说分析弊害,好不容易才否决了他第一次就想海滩野战的激进想法,让他退而求其次同意了至少去旅店开房。
进房间后五条悟倒是嫌弃起自己身上脏了,得到了夏油杰不会中途跑路的承诺,于是进了浴室清理自己。
夏油杰老神在在地揣着袖子靠墙等着,此时有了思考的余裕,自然咂摸出了几分五条悟的套路——这家伙当了几年老师,倒是深谙拆屋效应的使用之道。
倒是自己一直被悟牵着鼻子跑了。
不过——夏油杰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地朝浴室方向望去,隔挡的磨砂玻璃上色情地勾勒出五条悟流畅优美的身体曲线,就连他清洗揉搓胸肌的动作都尽数落入自己眼中。
悟的身体相比起高专时候壮实了些许,肩膀开阔,胸肌也愈发明显起来。
他知道他在外面窥视着吗?他会想着外面的他抚慰自己吗?他会试着用手指插入自己吗?
面对此情此景,夏油杰的下腹诚实地燥热起来,倒也想不出自己有什么非得立刻离开的理由。
明明以前两个人也时常在高专的公共浴室里坦诚相待,也不是没有拿彼此的小兄弟击剑比大小,但此时这雾里看花似的隔了一层,影影绰绰看不分明,却前所未有地挑起了夏油杰的情欲。
到底是心态不同了吧。
无论是这样的绝景,还是五条悟本人,果然都只能独属于他一人。
夏油杰明目张胆地视奸着,看五条悟试探着伸手探向后方,从流水声中捕捉到声近乎苦恼的轻叹。
即便是最强的悟,也会有不擅长的事呢。
他在心中轻笑,不但不体谅悟的这份辛苦,还想再将人逗上一逗——
夏油杰试探着挪步向门口走去,果不其然收获了浴室里那人略带紧张的:“杰!?”
看吧,悟果然在密切地关注着他的动静,生怕他会偷偷跑掉。
他心下了然,内心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充盈,笑问道:“悟,要不要帮你搓背?”
像家人一样互相帮忙搓背,这也是杰教给他的挚友的相处方式,是过去的相处里,他们关系足够好的证明。
除了幼时被五条家的侍女们伺候过沐浴,五条悟直到进入高专,与夏油杰成为挚友,才又一次在洗澡时允许他人的触碰。
那时候杰总是很认真地用洗浴刷给他搓洗,还会问他舒不舒服,而他则敷衍许多,只想着和杰打闹玩耍。
五条悟将夏油杰放进浴室,意外地没怎么闹腾。
夏油杰扫一眼五条悟被水汽蒸腾得发红的脸颊,目光在五条悟身上梭巡,被反转术式治疗过的身体光滑细腻,无论是曾经深到撕裂身体的刀伤,还是方才拳脚留下的淤痕都早已无迹可寻。
悟的术式更加精进了。
五条悟一开始还不觉得,但在夏油杰一瞬不瞬的露骨注视下逐渐罕见地感到些不自在,竟也有些知羞了。
“不是要搓背吗?”他转过身去,毫无防备地将弱点尽数袒露在夏油杰眼前。
指尖抚上光裸的脊背,暧昧地细细抚摩,五条悟因为那粗砺的薄茧所带来的新奇触感本能地瑟缩一下,他的身体过于敏感了,几乎每一次碰触都会激起本能的细小战栗,实在是可爱的紧。
五条悟对夏油杰恶趣味的小心思浑然不觉,还颇认真地转过头质问他:“有你这样搓背的吗?”
怎么会这么乖啊。
夏油杰心里暗笑,手上却不停,不答反问:“悟想我怎么搓呢?”
五条悟听懂了夏油杰话里的调笑,暗骂一句流氓。亏他还想照顾一下夏油杰的心情,可他哪里是来服务他的,分明是来吃豆腐的。
自己一丝不挂而夏油杰还衣冠楚楚的,总归是被动了些,于是五条悟迅速反击道:“我更想你把衣服脱掉。”
说罢也不等夏油杰回答,便较了劲似的上手去扯夏油杰的衣服。
从前看这人身上的五条袈裟觉得未尝不是一种怀念的证明,现在再看,却只觉得他这个正主就在眼前,这东西实属多余。
“那就如悟所愿,一起洗好了。”
他根本就是打着这样的主意才进来的,五条悟早习惯这人一肚子坏水,懒得跟他嘴上计较。
水帘堪堪冲刷着两人的半身,夏油杰便将五条悟拉得更近些,五条悟心下一动,顺势伸手去揩那紧实的腹肌,检阅这些年他体术锻炼的成果。
对着咒灵所向披靡,却在伏黑甚尔身上栽了跟头,自那之后杰便比从前更加在意体术的精进。
咒术师的敌人本该只有咒灵,可事实上与「人」的斗争才是更为黑暗要命的部分。
杰比他更早意识到了这一点——
“悟在这种时候走神我可是会伤心的哦?”
夏油杰笑眯眯地捉住自己腹肌上的手,坏心地带着那只手一路向下,触到黑硬毛丛中勃发的欲望。
五条悟被那逸散的热度烫得本能地想缩手,但又不想输阵,便强作熟练地握住那硬物,还去寻夏油杰的唇,回想着自己并不算丰富的自渎经验帮夏油杰撸动起来。
夏油杰何其了解五条悟,五条悟硬着头皮逞强的模样看得他窃笑不已,然后便被五条悟那略带嗔怒的瞪视弄得更硬了。
夏油杰笑够了,才在五条悟控诉的眼神下施施然伸手圈住五条悟尚还沉睡的性器,熟练地在根部揉弄几下,那东西便颤颤巍巍地抬了头。
甚少被触碰的私密处极其敏感,五条悟在爽到的同时眉头微蹙,努力控制身体尽快适应这种过激到有些陌生的刺激。
他本能地不喜欢失控的感觉,哪怕是快感,也与他从出生至今所保持着的对身体的绝对掌控和清醒相悖。
但如果这是杰给予他的。
那么他愿意尽数接纳,且甘之如饴。
五条悟如此生涩的模样夏油杰也是第一次见,心中喜爱泛滥漫溢,手上更加殷勤地沿着柱身一路向上搓弄,一边将悟脸上的表情一错不错地刻入脑海,一边用指尖挑弄摩挲着更为敏感的冠状沟和系带,还不时坏心地抠挖马眼。
五条悟被过激的快感所俘获,手上早已忘记了动作,只腿软地伏靠在夏油杰身上,在他耳边逸散出几声难以自持的低喘,却也被夏油杰拂过的呼吸烫得愈发情动。
明明自己弄的时候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五条悟昏昏噩噩地思考着,任由夏油杰将自己抱上洗手台,臀肉接触到冰凉的石面时,才打了个哆嗦,从快感中清醒了些。
五条悟低头,正对上夏油杰眯着眼抬头看他,他虽然在笑,可眼神极具侵略性,就好像要将他生吞活剥拆吃入腹一般。
感觉要被杰吞掉了,五条悟想。
他顺着夏油杰含吮的动作挺了挺身,似乎想要将自己尽数献上。
火热的唇舌带来了更加陌生更加超过的刺激,或许得益于常年吞咽咒灵球,夏油杰口腔的容纳性极好,不仅能将五条悟那粗长的性器毫不费力地含住,灵活的舌头还有余裕不断挑弄对方。
明明自己是被服务的那方,五条悟却觉得自己好似砧板上的鱼,忍不住攥住了夏油杰的后脑,身体本能地小幅挣动,试图以此来抵御那让人失控的快感。
而夏油杰却一鼓作气越含越深,深喉所带来的超绝紧窒感让五条悟完全无法招架。
一瞬间的空白。
被杰吸出来了…
精液和脑仁一起…
五条悟脑子还昏沉着,身体也发软。看着夏油杰不知何时被自己扯散的长发心中鼓噪,只黏黏糊糊地喊着杰要同对方接吻,然后被从对方嘴里尝到的自己精液味道弄得更加脸热。
“舒服了吗?”
五条悟难得老实地点了头,任由对方将自己清理干净,再被擦干身体抱上了床。五条悟屁股才刚接触到床,便顺势揽住欲起身的夏油杰,学着看过的片子里的情节做作地附耳吹气:“该换我让杰舒服了。”
“悟…”夏油杰避了避五条悟在自己耳边作乱的唇舌,以免自己轻易被情欲裹挟,“为什么这么执着要做?”
其实一进浴室他就发现了,五条悟的身体并没有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情欲高涨。
更确切来讲,五条悟的情欲完完全全是后来才被他挑动起来的。
悟虽竭力表现得游刃有余,但其实完全是在勉强自己。
五条悟被戳破却也面上不显,还俏皮地冲着夏油杰吐了吐舌:“诶——电视里不是都这样演的?什么睡过了就是我的人了要对我负责——”
五条悟一边调笑着,一边将夏油杰往自己胸前箍,似乎想用最强的胸肌来征服他,夏油杰则扔在推拒:“电视里不也演了,渣男就算睡过了也会拔屌无情穿上裤子走人?”
五条悟闻言垮了脸,他当然也很明白夏油杰说的这些,更明白夏油杰也很大可能就是这样的“渣男”本人。
两个人好一番的拉扯,被戳破了心事的五条悟最终是恼了:“杰,烦死了——”
夏油杰的刘海再次遭了殃,被猫爪无情制裁,而猫正在对他撒泼打滚无理取闹,所有的言行最终汇成一句:“我想要杰——”不行吗?
他知道所有的风险,所有的后果,可他只想要杰,不行吗?
“真想好了?”夏油杰抓着五条悟的手,让他切身体会着自己完全勃发的欲望,那东西比刚才在浴室时还要大上一圈,热度也惊人。明明一直是杰在服务自己,是什么刺激到了杰的点呢?
五条悟走神思考着,被夏油杰露骨地戳刺了肛口,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了自己屁股所面临的危险——
“可能会痛哦。”夏油杰提醒。
“我才不怕痛。”五条悟虽然嘴硬,六眼却精密地高速运转着,似乎是想测量出自己能否容纳这巨物夸张的尺寸。
夏油杰将五条悟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为他的可爱感到忍俊不禁,“嗯,悟最坚强了,屁股也是最强的。”
“哼,算你有眼光。”
夏油杰从床头拿过润滑液,他当然知道五条悟惯是能忍痛的,可他不想弄疼他,于是嘱咐道:“痛要告诉我。”
“你好啰嗦。”
比起他让他的心经历的那种剧痛,身体上有什么痛能被称为痛呢?
夏油杰叹口气,拍了拍五条悟的屁股,“悟,转身趴好。”
润滑液淋在后穴,冰凉滑腻,被温热的大手揉开,过量的液体顺着股缝淌到囊袋,搞得整个屁股都黏黏糊糊的。
五条悟不太喜欢这种触感,又意识到自己隐秘的部位此刻正被杰一瞬不瞬地盯着,颇不自在地扭了扭屁股。
夏油杰默许了五条悟的不安分,只伸手掰开那两瓣柔软臀肉,好让自己能更好地看清眼前的绝景——
那朵粉色的肉花被润滑液浸润得晶亮,暴露在自己的视线之下,竟生出些不安地瑟缩着的错觉来。
视线未免太露骨,仿佛有了实质性的热度——
五条悟被夏油杰盯屁股盯得脸热,正要张嘴搅局,后穴却被突兀撑开,手指温热,风却又无孔不入,似想从缝隙里钻挤到他身体。
五条悟狼狈咽下一句闷哼,暗叹自己竟险些被一根手指搞得咬了舌头。
手指游鱼般向深处钻弄,试图让紧窒的穴肉变得松软。五条悟第一次这样被人触碰内里,敏感到能勾勒出夏油杰指节的形状,身体不免有些本能的抵触,但皆被他用理智一一压下。
扩张的过程到底是有些枯燥无趣,夏油杰感觉到五条悟的竭力忍耐,一边继续用手指在他后穴抠挖,一边俯身去亲吻他被剃得只剩发茬的后脑勺。
以免他太无聊。
“杰,好痒…”夏油杰的鼻息洒在后脑,鼻尖又一直磨蹭他,弄得五条悟心猿意马,嘴上抱怨着,身体却没躲开,还反手想要去拥抱对方。
吻起来很不错,摸起来手感应该也很好,夏油杰暗自记下一笔,才一路流连着从后颈向前亲吻,五条悟顺势扭头同夏油杰接吻,唇舌火热交缠,夏油杰趁机又挤进去一根手指。
好撑,有点难受。五条悟小幅度扭动着屁股,却是试图将夏油杰的手指吞吃得更深。
肉穴被咕啾咕啾抽插着,逐渐被调教得温驯,内里的敏感点被刺激触碰,生出奇异的反应,从未体验过的快感像是噼里啪啦的火花般窜遍全身,让身体染上诡异的热度。
“杰…唔…”五条悟甫一出口便被自己前所未有的娇喘吓得捂紧了嘴,从前他只以为AV里的呻吟矫揉造作,却不想实战到自己身上,声音竟是比片子里还要婉转缠绵。
很难想象他五条悟居然能发出这样诡异的声音来。
“嗯,我在。”夏油杰似乎完全猜透了五条悟的想法,没有借机嘲笑五条悟,只轻笑着弯了眉眼倾身将五条悟羞于吐露的呻吟尽数吞没于亲吻之中——这样的悟实在过于可爱了。
可他手下动作却毫不体谅五条悟尽力压声的辛苦,不但对着敏感点穷追猛打,还试着继续挤入更多手指。
虽然面上不显,可夏油杰到底不是什么六根清净的神佛,忍耐也逐渐趋于极限。
硬得滚烫的性器得到清凉的抚慰,修长细腻的手指就着溢出的腺液抚上怒胀的筋络,妄图让他得到些许发泄。
六眼洞悉一切,即便被情欲裹挟,五条悟仍有余裕对他体贴。
“杰也…忍得很辛苦吧?”他这时候倒像个圣人了,眉间颦蹙,眼尾洇红,唇齿微张着小口换气,一边忍受着引人疯狂的绝顶快感,一边死守着理智最后的防线。
隔靴挠痒似的抚慰反倒火上浇油,夏油杰被五条悟那若隐若现的艳红舌尖诱惑得快要发疯,恨不能立刻将他压在身下狠狠贯穿。
但他仍在极力忍耐,不想自己超规格的大家伙在扩张不足的情况下弄伤五条悟。
悟对他而言如此珍贵,他不想悟受伤,更不想给悟留下任何阴影让他后悔。
夏油杰对五条悟的问题避而不答,只被更加心急填进手指的动作暴露了目前的窘境。
前列腺被反复揉捻,五条悟终是受不住地呻吟出声,触电似的浑身痉挛,用后面达到了高潮。
前面也不知何时丢了精,五条悟彻底软了身体,自暴自弃地趴在床上任由夏油杰施为。
缓了小会,五条悟理智渐渐回笼,后知后觉有些丢人,不免心急催促夏油杰道:“差不多可以了吧?”
高潮过的后穴足够湿润松软,夏油杰于是起身去拿床头的避孕套,却被五条悟一个翻身,长腿一勾阻了去路。
他目光灼灼,像是什么勾人神魄的魅魔,修长双腿缠上夏油杰的腰,还主动伸手拨开垂软的性器,露出吐水的肉花。
“杰,直接进来——”
夏油杰几乎不需要任何思考,便理解了五条悟的脑回路——在这深深楔入身体的亲密接触中,他不想同他隔着任何东西。
在夏油杰犹豫的片刻,五条悟欺身而上,在夏油杰鼻尖留下了相当嚣张的牙印。
“是犹豫的惩罚哦。”五条悟舔了舔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夏油杰心领神会,反倒露出了堪称幸福的笑容:“是悟的标记啊。”
“没错,这样杰就是我的了……”
那双澄澈的、熠熠的、从不曾染上阴霾的湛蓝双瞳里,只倒映着他,也只盛得下他一人。
既然悟也渴求着他的标记,那便如他所愿吧。
臀肉被推挤开来,迫使其中的小嘴袒露迎客,狰狞凶器抵上脆弱粉嫩的入口,饱满肉冠对着那瑟缩的小花顶顶戳戳,夏油杰腰上略一施力,便见那粉白肛口被撑得近乎透明,可怜兮兮的一圈箍在伞头上,严丝合缝到连液体都无法渗入。
夏油杰看得眼热,挺腰顶进更多,逼出五条悟压抑的闷哼。
是从未经历过的疼痛,就像身体被生生劈开似的,五条悟难耐地攥紧了床单,以此缓解自己的不适。他鲜少允许别人触碰,遑论如此深入的侵袭,本能在叫嚣着让他挣扎。
但并不是不能忍耐,五条悟深吸口气,竭力放松身体迎接着夏油杰的侵入。
耐受性总归可以慢慢建立的。
额间冷汗被体贴地揩去,唇舌被勾勒着将注意力转移,身前性器也被圈起温柔照顾,五条悟被夏油杰的吻所取悦,肢体紧密纠缠,钉进身体的肉棒也趁机越入越深。
吃进了尺寸最为夸张的头部,接纳余下的部分反倒不似一开始那样辛苦。
五条悟性急,等不及夏油杰缓缓插入,便猛地施力将那巨物强行纳入身体,这莽撞行为反倒吓到了杰。
他担心弄伤他,反复检查交合处没有出血的迹象,又仔细问过他,才放下心来。
全部都吃下了,此时五条悟感受到了另一种撑——仿佛五脏六腑都被顶到,被巨物挤压得缩在一起。
五条悟以六眼确认着深度,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仿佛能感受到皮肉顶得微微凸起,“好厉害啊杰…进到这么深……!!”他话才说到一半,便被体内勃动的肉棒搅得说不出整话来。
悟实在是过于敏感了,夏油杰一直观察着五条悟的表情,哪受得了这样明晃晃的勾引,忍不住开始挺动腰身抽插起来。
五条悟只觉得自己被一根巨棍翻搅着内里,明明被撑得好像快要爆炸,敏感点却又总在每一次动作时被连带刺激到。
在这种矛盾的感觉里五条悟逐渐放开了声音,他发现杰对自己的喘叫很有感觉,便随着对方的每一次动作给予身体最诚实的反馈。
“悟…”看着那片海里氤氲的雾气,夏油杰也愈发情动起来,黏糊地蹭在五条悟耳边,滚烫的吐息让五条悟忍不住发颤,“我可以要更多一些吗?”
难道他还能拒绝吗,五条悟觉得好笑,却又颇宠溺对方地点头应允,还配合地敞开了身体。
就这样迎接了意料之外的狂热侵犯。
乳肉被肆意揉捏,乳尖被唇齿凌虐,夏油杰凑在他胸前吃奶似的吃得啧啧作响,下身狂风骤雨般的攻势也丝毫不减。
胸前可怜的莓果很快便被吮咬得红肿,下身相接的地方也被囊袋拍打得泛红,乱七八糟的液体被抽插打出白沫,在交合处堆积了一圈。
五条悟被夏油杰干得浪叫连连,无用的性器可怜兮兮地随着被贯穿的动作无助地在空中甩出几点水液。
他有些恍惚地想到,这样不知节制地贯穿着他的人,与之前那个犹犹豫豫不肯睡他的人,居然是同一个。
杰做这种事时候的反差,竟然会这么大。
夏油杰似乎看出了五条悟心中所想,临门一脚骤然停了动作,卖关子似的将对方抱起。
性器抽离些许,只余前段将两人相连,交合处的液体淅淅沥沥顺着腿根一路往下淌个不停。
五条悟还有些发懵,只本能地圈住了夏油杰的脖颈稳定身体。
“你以为我会怎样渴求你?”夏油杰的剖白宛若叹息,不等五条悟回应,便将被自己高高托起的人猛地放下,五条悟惊叫一声,因着重力的关系被插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度,痛里带着极乐,径直便射了出来,白浊星星点点,洒在两人胸腹之间。
夏油杰浑不在意,只继续重复着托举的动作,在五条悟每一次下坠时向上狠顶。
正因深知自己对悟欲望深重难以自抑,所以才在欲望开闸泄洪前反反复复问过他许多次。
而悟也纵容了他的疯狂索取。
好深,好痛,又好爽……
感觉杰连囊袋都恨不得要塞进来才好……
五条悟下意识地抱紧对方,在杰的背上留下许多抓痕。
“尽管来吧…”五条悟慷慨地进行许可,杰是如此喜欢自己,所以想要将一切都给予他来承受;而自己也是如此地喜欢着杰,所以想要将杰的一切都尽数接纳。
是杰的话,哪怕是这样过激的仿佛将自己身体劈开,仿佛将五脏六腑搅碎的行为,也是被他所允许的。
“杰的一切,我都……呃啊…!”快感过载,五条悟再承受不住,只觉眼前一白,头晕目眩,等意识到后穴诡异的饱胀感时已然为时过晚,只又被插了几下便溃不成军地漏了水。
深埋在肠肉里的龟头猝不及防被温热水流兜头浇了个遍,于是也松了精关,搏动着射出股股精液,径直打在异常敏感的肠壁上,激得五条悟在绵长的高潮里哀叫连连。
“杰…好喜欢杰…”
交合处湿得像失禁过,两人相拥着侧躺在床上,像是什么亲密依偎的小动物一样,怎么吻都吻不够。
夏油杰射过一轮,埋在五条悟屁股里的阴茎却还半硬着,随着亲吻蠢蠢欲动。
于是轻声软语地哄着对方,又不知餍足地在那湿软肉穴里挺动起来。
不应期里被激烈插入其实不太好受,但五条悟适应良好地尽数接受了。
天才的学习能力在床事上也同样卓越,他已然摸到了门路,知道发出什么样的声音会让杰更兴奋,知道怎样收缩肌肉能让杰更舒服。
五条悟十分自信,再来一次,他必不会同初次那般,全程被杰牵着鼻子走,随随便便就被玩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于是反客为主地骑在对方身上,拧动着腰肢吃起了自助,一副现下立刻就要找回场子的模样。
夏油杰便纵着五条悟来,任由这只大猫在自己身上肆意妄为,吃饱喝足,还不忘在这场性爱的余韵里真情实感地夸赞对方:“悟学得很好呢。”
“那当然,我可是……嗯?”五条悟彼时正没骨头似的贴在夏油杰身上,闻言理所当然地接过话头自夸起来,话说到一半才突然意识到对方话里的遥相呼应,眼里顿时清明起来——
“那当然是杰教得好。”
他这话说得理所当然,与当年同他说「我们是最强的」时的表情别无二致。他从来都是这样笃定,也从未考虑过对「我们」里的另一个构成进行变更。
教得好吗…?
夏油杰心中苦涩,他又哪里教好了悟呢。
从前想教给悟那些正论,哪想悟嘴上抱怨不停,却都又默默记进了心里。
现在悟让自己来教他爱,可自己的爱比起悟的来说实在相形见绌。
悟的爱那样干净纯粹,诚挚包容。
他被悟自始至终地偏爱着,无需条件,不曾改变。
而他留给悟的,大抵只有伤害。
可悟仍旧无条件地信任着他。
“怎么了?”五条悟见杰出神,忍不住问。
悟比从前懂事许多,忍让许多,也听话许多,体贴许多。
乍看好像是令人欣慰地成熟了,可只有夏油杰自己知道看到这样的悟他心里有多不是滋味。
还是那个无拘无束无忧无虑无法无天的悟更快乐。
夏油杰于是终于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漠视了一颗何其珍贵的真心。
“悟…”短短三个音节,却让人喉头痛到发哽。
“嗯?”
“想起来有家草莓舒芙蕾你应该会喜欢,回去后一起去吃吧。”
Fin。
泪目了……写的好棒!!!!!
啊啊,特别好,心理变化特别自然,两人的默契也那么自然,有来有回平衡感也很棒,而且是那种完全走心的do爱哈,我的最爱,哈哈。
而这个变得体贴和敏感却纯粹勇敢的悟,心动又心疼,就特别好,独一无二,杰没法不心动,即使不会回头,能好好珍惜能相聚的日子也很好哈
感谢喜欢
对于杰来说,一瞬的动摇和爱意不足以回头,但是确实感受到了悟浓烈的情感与挽留,为了悟将脚步放慢一点的话,考虑一下不能那样伤害悟的话,也许两个人会有更多沟通,也许悟有机会向杰传达更多,说不定未来也会因此发生微妙的扭转~
从善如流的意思是迅速地接受别人正确的意见 不是这么用的吧
这里更像是顺势而为吧
老师写的太好了吧
甜的,xql终于坦白了,尸体暖暖的。。要是早这样不就好了,是夏油杰的话五条悟都会接受的!真的很香啊!
感谢指正,已修改~
感谢喜欢qwq
被原作刀惨了所以只好自己写心意相通的if了,嘿嘿嘿……
啊啊啊啊女神我爱你!最开始以为是幻境的夏略微敞开放松了一点,但当他知道他所面对的五一直是真实的就又退缩了,禁止代餐啊啊啊啊啊!幸亏五坚定的a上去了,他想找一条更好的路,想和夏继续并肩。中间那个“最坏的可能”真是看得我好紧张!幸亏夏最后还是回应了还是意识到了,终于想着找一条更好的路了,啊啊啊啊我语无伦次了我好喜欢这篇!一个更好的未来,一个更好的路,在这个世界线里他们能走到一个更美好的结局,真是太好了
感谢喜欢qwqqqqqq
特别喜欢他们之间那种拉扯,一边为了责任啊大义啊将感情藏起来,一边又完全藏不住满溢的感情偷偷流泻
好棒!回去后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