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是好久不见『连载ing』

关于五条悟被关进狱门疆后穿越到过去

“我知道我存在是因为你把我想象出来,我高大是因为你觉得我高大,我干净是因为你用好眼睛,用干净的目光看我。你的思想让我变得智慧,在你简单的温柔里,我也简单而善良。但是假如你忘记我,我将无人知晓得死去。人们会看到我的肉体活着,但寄居在里面的……将是另一个人——阴沉、愚钝、乖戾。”
——安赫尔·冈萨雷斯

是一个很好的晴天。五条悟站在街道旁,对面的公园里有一群大约七八岁的小孩。他一眼就看到了其中一个黑色短发的孩子。

没想到杰居然不是从小丸子头啊。五条悟望着缩水的挚友有些好笑。也没有怪刘海。

他们似乎起了争执,小小的夏油杰抿着嘴,表情看着有些委屈。他相对面的孩子伸出手,想要抓住蹲在那人肩头的蝇头,却被一把甩开。

夏油杰一个没站稳就要摔倒在地。他害怕地闭起眼,可没等来坚硬的地面,而是被一双大手捞了起来。

“你是女孩子吗杰,一推就倒诶。”

小孩撑着五条悟的胸口抬起头,小狐狸眼睁得圆圆的,不明白面前这位帅气的大人为什么要帮自己。

“好啦好啦。”五条悟半蹲着拍了拍小友人的头,声音骤然变冷,“那么……你们为什么要欺负他呢。”其实他听见了,咒术师的五感比常人敏感不少。

墨镜下半露的苍蓝色眸子不带一丝温度,孩子们都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大人吓到了。他们踟蹰了一会,很快就嚷嚷起来,说夏油杰是怪物,总是编出一些根本没有的东西吓唬他们。

小孩尖细的嗓音吵得头疼。五条悟皱皱眉,他本就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况且又感觉到怀里的夏油杰在微微颤抖,抓着他领口的小手攥紧又松开,然后使劲挣扎起来想要逃离。

就更烦躁了。

还是小孩的友人力气不值一提,五条悟手臂稍一用力就把他重新禁锢起来,另一只手勾下墨镜,眼里的愤怒几乎化为实质。

“所以啊。”冰冷的声音带着穿透力,空气瞬间黏腻地让人难以呼吸。周围立马都噤了声,惊恐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要说别人坏话的话还是悄悄地比较好呢,不然……”

五条悟向前伸出右臂,手指懒洋洋地张开,脸上露出有些诡异的笑容。

“当心会死哦~”

手掌猛地握拳,孩子们身后的两棵大树『嘭』一下从外部撕裂,随即炸裂开来,巨大的声响甚至让人暂时性耳鸣,飞溅的木屑像无数刀片划伤裸露在外的皮肤,满天树叶裹挟着风四散飞去。孩子们尖叫着逃离公园,路过的大人也一边叫喊一边躲闪。

爆炸中心只剩下五条悟和夏油杰了,无下限让他们没受到一丝波及。小孩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却并没有感到害怕。他扭过头,一双蓝色的苍天之瞳措不及防地落进小小的夏油杰心里。

“他们……真的会死吗?”

五条悟解开无下限,看着手又攀上他领口的小孩,轻笑一声。“不会哦,只是让他们受一点小惩罚而已。”他重新戴上墨镜,捋了捋夏油杰额前有些凌乱的头发,起身单手把小孩抱起来坐在自己手臂上。

小夏油杰轻呼一声,为了保持身体平衡揽住了大人脖子。他不讨厌这个人,反而有些隐隐的熟悉和依赖。

“小小的伤口而已啦,过几天就好了。”五条悟感受到了不确信的目光,又再三保证。

“那这里……”

“咒术界方面会出手啦,到时候把责任全推给诅咒术就好了。”五条悟恢复了平时不着调的语气,“啊,对了对了,要把咒力残秽给抹去呢。”虽然不知道自己出现在这里会不会有什么影响,但还是以防万一比较好。

“不过杰还是一如既往地为弱小操心啊,那种咒灵放着不管也不会有事吧,顶多能让人下楼摔倒或者街上踩香蕉皮什么的。”五条悟边说边绕开地上的树枝残骸走出公园,“离死还差的远呢。”

夏油杰听不太懂白发青年讲的话,只抓住了一个重点。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刚才在公园也是,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准确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大人皱着眉,佯装思考了一阵“唔……为什么呢?果然很奇怪吧。让我想想……”接着突然一大响指,贴着他耳边神神秘秘地说道。“当然是,其实我已经偷偷跟踪你好几天啦,大家都这么叫你呢。今天终于有机会能把杰拐走了,像你这样可爱的小孩能卖个高——价呢。”

小夏油杰木然地看着眉飞色舞的男人。就算他比同龄人成熟一些,小小的脑袋也没想明白为什么面前这个大人能说出这种蠢话。

完全没骗到小孩的五条悟丝毫没有减少兴致,“我是五条悟,叫我悟就可以了哦~”

“……五条先生。”

“啊嘞,好冷漠啊杰。”

夏油杰把头窝在五条悟脖颈处,决定不再思考这个问题,也不说话,任由大人不知道把他带到哪里。

两人坐在路边长椅上,手里各拿着一瓶从自动贩卖机买来的饮料。

夏油杰拿下已经被拧开的瓶盖喝了一口,涩涩的味道瞬间席卷味蕾。

“好苦。”小孩皱起眉头,伸出一小截舌头试图缓解。

“啊,杰不是喜欢和乌龙茶吗……也是,现在是小孩子哦。”大人一拍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拿起另一瓶白桃汽水递过去。“呐,在新口味出来前这可是我的最爱。”

夏油杰接过汽水,选择性地忽略了奇怪的话。

五条悟坐下后占据了长椅的大半位置,长长的手臂搭在椅背上圈住小孩。两人贴的很近,一向习惯和别人保持距离的夏油杰却没有丝毫反感,他悄悄向五条悟那边挪动了一点,感受着大人传递过来的温度和身上甜甜的大概是洗发水味。

“五条……先生,嗯,刚刚你说的咒术师和咒力……是什么意思?”

“怎么说呢,这个比较复杂啊……其实我也不太擅长教别人理论知识呢。”五条悟挠挠头,有些苦恼,拿起放在一边的白桃汽水喝了两口。夏油杰一愣,实在没想到这个白毛大人居然真没有边界感,但面对一脸理所当然的某人,抿了抿嘴没说话。

“不过简单来说的话,我是咒术师,杰也看得见那些奇怪的东西吧,是咒灵哦,只有咒力强的人才会看见。如果拥有生得术式,那就能称为咒术师。”

“我也会是咒术师吗?”夏油杰歪着小脑袋思考,对着一切接受得相当良好。

“是哦是哦。还有,杰要叫我悟啦,不然当心把你丢到水池里哦。”

“……悟。”小孩叹了口气,还是配合地喊了一声,毕竟经历了这短短半小时他已经知道了只要尾音上翘这个无良大人就真的会做那种事。

但并不讨厌。小小的夏油杰把这理解为遇上了同类,所以容忍度高好像也挺正常。

“话说,杰不怕我吗。”五条悟转头看着不知在想什么表情有些别扭的小孩,“不怕我像对他们那样对你?”

夏油杰对这个问题似乎有些疑惑,咬着指甲回过神看着眼前的大人,然后撑起小身子尽量和五条悟保持平视,大人配合地弯了点腰。

“我觉得……悟不会这么做的。”

五条悟眨了眨眼,难得的沉默了一会。夏油杰能看到墨镜背后长长的白色睫毛一颤一颤。

“嘛,或许吧。”大人吸了口气,又挂上惯用的笑容。

“杰以后会很厉害啦,和我一样强哦,毕竟咒灵操术千年一遇……唔,就算叛——”

白光一闪,五条悟消失在夏油杰眼前。小孩惊讶地看着空空荡荡的半边长椅,汽水罐掉在地上咕噜噜滚出去好远。

他焦急地跳下椅子四处寻找,自动贩卖机旁、五条悟笑着说要把他扔进去的喷水池边……他沿着马路边,在来来往往上人群里张望,希望能看见那头显眼的白发。

不知不觉已经重新走回了公园,那里被黄色的警戒线拦了起来。

大人就这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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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沒有續篇啦啊啊啊啊啊 老師寫的很好 !

“就算叛逃了我们也是最强哦。”

话还没说完眼前一花,四周瞬间一片漆黑。五条悟能感觉到自己离开了那个时间线。

大概过了几分钟(狱门疆没有时间的流逝,所以只能凭感觉),他又站在了一条街道上,夏季的中午正下着大雨,水珠打在无下限上又被弹开。

是因为那句话会透露未来,所以被过去的世界组织了吗。五条悟摸摸下巴若有所思,随即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咒力。

是杰。

夏油杰在一条无人小巷的角落大口喘着气,整个人背靠墙才勉强站直。他浑身湿透,丸子头也散开了,黑色的头发湿哒哒的黏在身后和脖颈,手里还紧紧抓着刚收服的咒灵玉。

五条悟刚赶到就看见这么狼狈的景象。眼前的场景有一瞬和百鬼夜行结束后的那条小巷重合,几乎让他心跳停了一拍。但下一秒六眼就告诉他这个杰比当时的教主要小上很多,从混乱的咒力气息来看这次的时间线应该还是在上高专之前。

高专的夏油杰在他面前永远是游刃有余的。

感受到咒力波动,夏油杰警惕地转头。雨水遮挡了大部分视线,刚战斗完的虚弱也让眼前的人变得模模糊糊。他眯起眼睛费力地聚焦,终于在来人一点点走进后看清了。

是陌生又熟悉的墨镜和白发。

“……悟?”

夏油杰差点以为这是错觉,直到五条悟抱住自己,温暖的热源顺着手臂传到冰冷的身体上时,才不可置信地发觉这是真的。他艰难地撑着面前人的肩膀抬头,愣愣的看向当年那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身影,任由雨水流进眼睛疼得发酸。

“是我啊杰,还在想别人吗。”

无下限传到夏油杰身上隔开了雨水。

“这是你的咒术?”

“嗯哼,无下限能隔开一切东西,很厉害吧。不过杰怎么这么狼狈啊,区区二级咒灵应该很轻松呢。”

“……”我又不是你啊混蛋大人。夏油杰很想怼回去,但他实在太累了,脱力地靠在五条悟怀里,久违的安全感让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五条悟身上大半被洇湿也不在意,干脆半搂着夏油杰坐下来。

小巷外能看见行色匆匆的路人,只有他们安静地待在雨幕中。毕竟两人既淋不到雨也不着急回家。

五条悟轻轻拨开黏在夏油杰侧脸的湿刘海。不同于之前的小孩模样,现在的友人更接近于记忆中他们初见时的样子。湿衣服紧贴皮肤让正在抽条的少年看着有些瘦,可手下的触感也昭示着隐含的肌肉。他挑挑眉,用咒力烘干了衣服。

“杰今年多大了?”

“13。”

“哦,明年就14了。”

“嗯。”

“那还是国中生咯。”

“……嗯。”

少年声音很轻,半闭着眼有一搭没一搭回答着大人没含量的话题。

终于意识到边上人刚经历了一场费力气的收服战,五条悟悻悻的闭上嘴不再说话,把脑袋搁在墙上放空自己。

夏油杰侧头看向抬头望天的大人,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正半靠在对方怀里,他稍稍直起身想向外挪一挪,刚有动作就被肩上加大的力度按回原地,只好作罢。

每次都要别人来救,不是和八年前一样毫无长进吗。少年心里悄悄啐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自暴自弃地直接倒在身后人的胸口,感受着不属于他的温度。

“你之前为什么……突然消失了?”轻飘飘的声音仿佛在自言自语。

“就当是有任务突然消失了吧,作为咒术师还是很忙的啦,有时候都没时间去买限定甜品诶。”五条悟低下头,黑色头发蹭过脸颊泛起微微的痒,“买不到甜品可是很苦恼的……话说杰不会一直在想我吧,我很高兴哦~”

“……”差点忘了这个大人有多不要脸。

没理会那别扭的表情,他瞥到夏油杰手里攥着的咒灵玉,歪了歪头伸手抽了出来。

“喂,还给我啊。”夏油杰心里一惊,支起上半身想抢回来,却被大人一把握住了手腕,不让他继续动弹。

“杰是要吃掉它吧,这个到底是什么味道?”五条悟把玩着黑色小球,看似漫不经心的提问却带着极大的压抑感。他是真的很好奇,但每次夏油杰都显得遮遮掩掩,什么总之不会是喜久福那种甜的要死的味道之类的。

“你怎么知道。”夏油杰显然没想到五条悟会知道这件事,眼神躲闪地看向别处。

“告诉我嘛,杰?”五条悟依旧是笑着的,语气却不容拒绝。

手腕上的禁锢逐渐收紧,墨镜背后的苍蓝色瞳孔死死盯着自己,明显是得不到答案就不会放手。

“……还行吧,不是太好。”夏油杰吞吞吐吐道。

大人没有说话,继续收紧的手昭示着他正在失控边缘,他仿佛能听见腕骨在重压下的哀鸣。

他知道自己在说谎。

夏油杰抿了抿唇,最终败下阵来。

“大概像擦拭过呕吐物的抹布,总之很恶心。”

空气中的氛围有些凝固。五条悟没有松手,在夏油杰即将忍不住剧痛要甩开前才堪堪放手。白皙的皮肤上迅速出现几个青红的指印。

“抱歉,杰。”五条悟把咒灵玉塞还给夏油杰。

五条悟确实没忍住,在发现夏油杰试图隐瞒的时候心中更是莫名的烦躁。他知道对于现在的杰来说自己只是个熟悉点的陌生人,可一想到在高专的他还是躲躲闪闪不愿告诉自己真相,就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仗着少年如今无法反抗逼他说出答案。

他们是挚友,难道不是有困难就一起解决吗。是认为自己没法替他解决这个问题所以干脆什么也不说,甚至都不抱怨的吗。

哈,说不定还被讨厌了呢。

“……你怎么了?术式开久了耗费咒力吗?”

夏油杰确实对他莫名其妙的脾气搞得想发火,可刚想骂人就看见那总是自信满满的脸上出现的一瞬间脆弱,顿时有点不知所措,踟蹰了一会还是决定迁就一下这个大人,伸手想扭过五条悟的脸细细检查一遍,一时也顾不上隐隐作痛 手腕。

“嘛,这么说的话是有点累了呢。”五条悟回过神,望着一脸担忧的少年煞有其事的点点头,眨了眨眼慢慢靠近夏油杰,把脸上微凉的手拢在手心,微微勾起嘴角,“不过,杰要是能抱我一下的话,就全——恢——复啦。”然后趁人呆愣着没反应过来一把勾住,毛茸茸的头在脖颈间蹭来蹭去,“对不起啊杰……”

……脖子好痒。所以到底是什么迷住了他的双眼,会觉得五条悟脆弱啊。夏油杰叹了口气。但听着最后略显低落的语气犹豫片刻还是没把手抽出来,只是无奈抬头望天。三堵墙隔出一小方雾蒙蒙的天空,密集的雨噼里啪啦砸在无下限上。明明知道不会落在身上,还是回在雨滴落在眼前时反射性眨眼。

如果是下雪的话应该还蛮浪漫吧。不知为何突然冒出这个想法。

夏季的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天已经放晴,蓝的和某人眼睛一个颜色。

“去吃甜品吧,我请客哦。”

“我不爱吃甜的。”夏油杰皱皱眉试图拒绝。

可大人压根不听他的,拉着少年就往小巷外走,先去药店买了活血喷雾处理了手腕,然后直接瞬移来到最近的甜品店。

“原来这家店现在就有诶。这里的喜久福绝对是东京最佳!”

还在适应初次瞬移带来的晕眩感的夏油杰被按在椅子上,看着对面兴奋的大人拿着菜单一顿乱点。

“话说杰,现在有高专的人来找你吗。”

“东京和京都两所都有,但我打算读完国中再去,所以还没决定好。”甜品已经上桌,夏油杰在一堆花花绿绿里随即选了一碟。半长的头发在脑后随意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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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灵操使千年一遇,两所高专都提出邀请也理所当然。

“这样啊……”五条悟拿起一个樱饼边吃边说,“可以的话,还是去京都吧。”

少年没有回应,只是抬起头,试图在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感觉杰去京都的话,会更自在……吧?说不定会过得更快乐哦。”大人神色如常,挑挑拣拣又拿起一个喜久福。

“就当是一个过来人给的建议吧。”

过来人……吗?夏油杰沉默一瞬,还想再问点什么,刚一张口眼前白光晃过,对面的椅子又空荡荡了。

……啊,又走了,只能说还好先付了钱吗。他挖起一勺草莓蛋糕放入口中,甜丝丝的味道顺着舌尖滑下。尽管不是大人要求的双倍糖,还是觉得有些过甜了。

夏油杰没再抬头,盯着蛋糕慢慢地小口吃完,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居然有些失落。

喜久福还没吃到就又陷入黑暗,五条悟撇撇嘴,有点遗憾。下次要动作快些呢。

他感叹一声,盘腿坐下等着下一次穿越。这次的间隙莫名有些长,直到等得快要昏昏欲睡时身体猛地一坠,身下传来软软的触感。

“是宿舍啊。”五条悟伸直了腿从床上跳下。叠放整齐的被子,略显老旧的电视柜和上面的小寸电视机,以及边上散落的卡带和两个游戏手柄。

五条悟浅浅环视一周,撑着手边的桌子卡塔卡塔地摆弄着台灯开关,顺手拍了拍墙上摇摇欲坠的海报让它粘的牢一些。

窗外的夏虫还在坚持不懈地叫着,五条悟打开窗,朦胧的月色随着微风轻轻飘进来,拂过苍蓝色的眼眸。

身后的门 [咔哒] 一声打开,来人似乎一愣,随后毫不客气地喊了起来:“说了多少次不要随便进我宿舍啊,你是没房间——”

“哟,杰。”说话声被打断,他听出这声音和平时嚣张的语气不一样。

“……是你?”夏油杰的狐狸眼都睁大了。月光下的人带着难得的柔和氛围感,隐在阴影下看不清表情,但那双标志性的眼睛依旧明亮,正透过墨镜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他后知后觉想起悟去北海道出任务了,半小时前还给他发信息抱怨没有杰在真的好无聊。

“所以杰还是来了东京啊,亏得五条大人还给你一点小小建议呢。”

五条悟示意夏油杰开灯后笑着倒在床上,扭头看向站在床边满脸纠结的少年。“叫我悟啊,杰。”

黑发少年的刘海依旧垂在左侧脸颊,微微上挑的紫色互利眸子和已经成熟不少却还是略带青涩的脸,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五条悟心心念念的挚友。不过他身上……

“诅咒吗。”五条悟伸出手覆上夏油杰手臂上的伤口处,将已经侵入的咒力残秽抽出清除。

“还能这样做?”夏油杰惊奇地甩了甩手臂,发现咒力残秽真的被清除了。这次的咒灵有些特殊,他本想回来后请硝子帮忙。

“当然,六眼还能做很多事呢~”

夏油杰见到大人后并没有很意外,心里反而有些隐隐期待了很久的欣喜。他走向床边挑了个角落坐下,“这次居然只隔了两年,我还以为又得等个五六年。”他望着身边笑嘻嘻的人,问出了这一年来最大的疑惑:“但这是怎么回事悟?为什么会……”

夏油杰最后还是去了东京,没有为什么,就是觉得应该去。然后在他刚踏进校门的一瞬间就被一发苍给劈了,要不是反应快招出咒灵挡住,现在想见他得带点贡品。

可他没想到当他黑着脸抬头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人在挑事是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正是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他印象中的白毛大人正飘在空中拿手指指着他,用即使在高专结节警报声下也听得清清楚楚的声音大声叫到 [刘海好怪啊肯定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还在犹豫对方是不是高专老师的夏油杰下一秒就把对五条悟仅剩的一丝滤镜给彻底敲碎,皮笑肉不笑地回了句那真是让你失望了,我可比你这白毛怪正常多了,然后踩着虹龙飞上去打了起来,警报声顿时响彻天际。

反正是混蛋啊,打了再说吧。

他们的实力不相上下,这让夏油杰感觉到了不对劲。之前大人的实力明显在他之上,面前的人不仅这点对不上,而且完全不记得和自己有关的记忆,被夜蛾老师抓到暴打一顿并罚站后还不服气地对自己吐舌头说你也太自恋了谁都要认识你吗。并且毫不客气地自称【老子】,嚣张地摘下小圆墨镜对着夏油杰晃,天知道他废了多大力气才没有把办公室门卸下来敲在某人头上。

总之看着这张年轻气盛的生气小脸,夏油杰肯定这不是之前见面过的五条悟,他有些头疼地皱着眉,开始努力思考是否真的有平行世界这一说。

所以当时的大人总是一副 [我什么都知道] 的样子,原来是因为他来自未来吗?夏油杰浑浑噩噩地回到宿舍,望着今天新入住的房间,泄了气似的扑在床上。他是有怀疑过大人的身份,可现在这样明显超出预想范围了吧。

不过夏油杰也承认,这一年来他和悟相处得出人意料的好。虽然悟性格有些恶劣,但在某些方面真是单纯的可爱,和悟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格外的快,偶尔对他的任性有些头疼但总是很快乐。有时他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月色时,不禁回想起之前那个看向他时带着点脆弱、沉默不语时有些落寞的身影。他不明白五条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转变,也不理解为什么要让他去京都,明明现在的生活不可能再更好了。

夏油杰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思绪有些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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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有两个我?”五条悟撑起上半身漫不经心的说道,“简单来说,时空穿越了吧。出了点小小的意外,所以最近就时不时到这边来咯。”

“是中了诅咒吗?或许我和硝子能帮你,肯定又一个人瞒着没说。”夏油杰重重锤了一下他的腿,“每次都仗着六眼不好好做治疗,玩脱了吧。”

“你是暴力怪吗杰。”

五条悟叫叫嚷嚷地把腿一伸,把夏油杰踹的一趔趄差点跪地上,然后自己趴在枕头上作泫然欲泣的伤心小猫。“唔全系唔一咕唔咂结介阿!泥们兜下唔唔个闻阿!泥@#¥%&……”(完全是我一个人在解决啊!你们丢下我一个人啊!你@#¥%&……)

?夏油狐狸不是很明白,但凭借这一年的相处经验他大概猜到是在骂这件事完全是他一个人解决的,自己的硝子都没有管他。难道是大家终于忍受不了悟的恶劣性子所以实行放养了?

模糊不清的话语让夏油杰实在没法确定真假,骂人的话卡在喉咙口忍了又忍终于艰难地憋下去了。

“嘛,虽然不知道悟你做了什么,或许给我们道个歉就好了啊……好吧硝子不知道,我的话乐意倾听。”夏油杰挠挠头有些苦恼,重新坐下来试图安慰这个把床滚的一团乱还比自己大了十来岁的挚友。他是真不知道悟会做什么他不可原谅的事,但如果他们能好好沟通的话说不定就解决了呢。

”不,唯有这件事我分不清对错,所以是不会道歉的。而且跟硝子没有关系啦,真要说的话是杰把我丢下了!要赔偿!”五条悟终于舍得把脑袋从枕头里拔起来了,蓝色眼眸亮晶晶的,眼尾微微泛红,乍一看夏油杰还以为他真在偷偷哭。

“二十几岁的人了,成熟一点啊悟。”夏油杰觉得有些好笑,抬手撸了一把对方的白毛,细软的头发服帖地划过每根手指,抚的手心的时候痒痒的。

“那你发誓,不要离开五条悟。”五条悟抓住那只在他头顶作乱的手直视面前的人,漂亮的猫眼睁得圆圆的,像是自家的猫非要跟主人拗脾气。

五条悟的手稍大一些,夏油杰在这直白的攻势下莫名觉得被抓住的手隐隐发发烫,想抽回来对方却又加了一分力,只得无奈开口。

“我发誓,不离开悟,行了吧。”

他努力哄着发小脾气的白猫,毕竟自己以后不在高专还能去哪呢,除非悟回五条家,不过这个比自己离开高专还离谱吧。

等一下,看悟现在那么紧张的样子,难不成自己以后真的离开了?一想到这不知为什么心脏剧烈跳动一瞬,仿佛弥漫着一股苦涩又压抑的气息将他包裹住。

“悟……”

夏油杰难受地皱了皱眉,刚想开口就被一个虎扑打断了。夏油杰还沉浸在那沉重的氛围里没反应过来,只感觉眼前一花,下意识翻身锁住扑过来的某猫,随着五条悟“嗷”的一声惨叫两人在地上滚作一团。

“来真的的啊杰,看错你了!”

五条悟气的乱叫,身体却半分没有动弹,任由夏油杰压在他身上,只是用手指着掐住自己脖子的手愤愤不平道。

“啊,抱歉。”夏油杰回过神来,没什么诚意的道了歉,说到底还是五条悟自己扑上来,他只是正当防卫而已,完全没有负罪感。不过被这么一打断,刚才那奇怪的氛围也就消失了。他松开手,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要对老子眨眼睛卖萌啊,好恶心。就算这样也不会原谅你的哦,脖子肯定红了吧,你看!”说着还挺了挺脖子让上面的红痕更明显,一副你要对我负责的样子。

“再阴阳怪气把你摁地上打。”夏油杰控住五条悟在他身上作乱的手,尽力压住额头上的十字。

“已经在地上了哦,杰是脑子不好不知道地在哪里吗。不过没关系就算杰吃咒灵吃坏脑子了我也不会嫌弃的啦。”

五条悟一边叭叭个不停一边从夏油杰的禁锢下勉强伸出一只手揪住了垂在他脸颊上的刘海,让身上的人不得不微微弯下腰,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哇怎么刚才一副臭脸现在又笑得那么可怕。果然是脑子坏掉了吗。”大大的眼睛望着面前的黑脸然后又皱起眉,好像真的在思考友人的脑子是不是坏了。

夏油杰笑了。事实证明人在气到极致时真的会笑出来,理智“啪嗒”一下断的很彻底。

听到某人爆粗口的五条悟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躲开朝脸上的一拳后还有点良心的松开手里的头发再把夏油杰踹下去。

夏油杰只是想单纯的发泄一下,五条悟也压根没有生气,两人在地上滚了一会就又黏黏糊糊地靠在了一起。

“不管什么时候的你这张嘴永远是不说话的好。”

夏油杰靠在床尾小口喘着气作出最后结论。今天的任务本来就多,又闹了这么一通实在是累得不行。他拨开黏在胸口的长发,另一只手带了点力环住罪魁祸首的腰,免得他又没骨头似的滑下去磕到地。

五条悟哼了两句没搭话,蹭着毛茸茸的脑袋挪到夏油杰胸前。他听见心跳快了几瞬,马上又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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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问问未来的事吗?”

夏油杰撇过头装作不经意的问。

“诶——不能。”五条悟回答的很干脆,毕竟说了不该说的话就要被强行送回去,他还想多呆一会呢。

……好吧。夏油杰叹了口气,仰起头避开快要吃到嘴里的白毛。

“别乱动了,精力过剩吗悟。”

果然只要是猫不论多大都喜欢来这一套,黏黏糊糊趴在自己身上被一双透蓝的眼睛盯住,非要缠着答应明天去买周末限定巧克力巴菲。

明天还在不在都不知道。夏油杰无奈地心想,嘴上还是顺从的附和。他知道自己其实对悟很纵容,从来不会拒绝这种突发奇想的小要求。

他和悟,骨子里还是一样的人啊。

五条悟被放在床上的手机振醒了。

白猫猫皱了皱眉继续往身边人的怀里拱,周身环绕的木质香气息让他全身懒洋洋的。夏油杰迷迷糊糊推开胸口某人的胳膊,勉强睁开一只眼去捞手机。

“喂……”

“杰!为什么不回消息?!老子打了那么多电话也不接,搞什么啊真是!还以为你被咒灵偷袭了!”

“…啊?悟?”电话里传出的暴躁声直接把夏油杰说懵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把正主给忘了,立马蹭地坐起身,靠在自己肩头的脑袋骨碌滑了下去,大猫正要发脾气就被一只手连嘴到眼睛捂了个严严实实。

“哦……应该是不小心开振动了。”肯定是昨晚打闹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

他尽量忽略这种被正主抓包在床的错觉,努力维持着平时刚睡醒的懒散语气。

“什么啊,害老子白担心一晚上,差点就连夜赶回去了……杰你边上是有人吗?”

“没有,昨晚忘关电视了,还有事吗。”夏油杰看着在自己手下还不消停的某人只想快点挂电话。

“哇好冷淡啊杰,亏老子那么担心你诶~要补偿啊补偿!晚上陪我去银座那家甜品店吧,有限定巧克力巴菲哦。”

手机那头没有怀疑,只是轻轻的哼了一声,随即又兴致高涨了起来嚷嚷,期间夹杂着咧咧的风声,肯定是在用苍赶路。

果然是一个人,这叫心有灵犀吗。心虚的咒灵操使难得没和友人拌嘴,迅速答应下来后挂断电话。

哈,看来待会得少吃点晚上还有一顿。

头好痛。

“唔……吵死了杰。”

终于扒拉掉脸上的手的五条悟睡眼朦胧的翻了个身在被子里扭成一团。“我居然有这么不通情达理的时候吗,才几点就吵醒别人啊……”

夏油杰正对着手机发呆,瞥到自己头发上缠着的白毛越发头疼,听到五条悟这番话后终究是忍不住照着那坨东西猛踹一脚。

“你跟’通情达理’就搭不上边,有点自知之明吧悟。”

“好痛啊杰!”

“你不是开了无下限吗,别在这装可怜。”

“哼,都说小眼睛的不会疼人说的没错。有怪刘海的就更不会了!”

“……听谁说的。”

“老子的经验总结。”某人傲娇的抬起头,裹着被子在地上也不安分。

“我不想大早上和你打,把话收回去就算过了。”夏油杰眯起眼睛,双手快把可怜的床单揪出两个洞了。

“才不要,是怕打不过我吗,眯眯眼怪?”

“悟……”夏油杰坐直了身子微笑着看着五条悟,直面那张满是挑衅的嚣张小脸,战争一触即发。

这时一阵铃声打破了紧张局势。

“切。”五条悟撇撇嘴,看黑发少年接起电话,然后干净利落地下了床。

“有任务。”夏油杰放下手机扭头对他说,“快起来吧悟。”

“为什么啊,这不是杰的任务吗。”五条悟不情愿地抱着被子,下巴枕在床边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他好不容易能休息一天呢。

“不要这个表情,留你一个人谁知道你会做出什么事,再说学校里也不太方便,要是被别人看到就不好了。”夏油杰难得耐心地解释着,丢了一套衣服过去,“先穿这些吧,不合适的待会再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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