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fore Sunrise

*hp paro,出现的咒术角色均是赫奇帕奇,全文1w2+
*包含伪骨科要素,请自行避雷
*两位年轻巫师的恋爱喜剧

Summary:五条悟在某节占卜课上发现夏油杰想要给自己下迷情剂。

「I like to feel his eyes on me when I look away.」

一切都要从某节占卜学课说起。
一大清早教授就站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地讲解着占卜技巧,五条悟早就犯困了。他拿起茶杯里的叶子仔细看了看,就立马抛到一边,夏油杰赶紧帮他接住。
“悟,小心点……”他小声责怪道。五条悟装作没听见,拉住夏油杰的手臂,把脑袋枕了上去。无非就是把《解梦指南》翻来覆去念叨两三遍嘛,他早就会了。作为赫奇帕奇少有的天才之一,占卜也是非常小儿科的课程。
夏油杰拿他没办法,只好自己盯着水晶球发呆。下一节课是什么来着?保护神奇生物课吧。这是夏油杰最喜欢的课程,因为如果介绍一些小型神奇动物——比如护树罗锅的话,教授大概率会给每个人都发一只,他可以和五条悟比赛谁惹得护树罗锅更生气。这种危险的游戏时常会被教授制裁,并给予警告,但是两位问题儿童是不会在乎这些的。
除此之外,夏油杰身上似乎有一种吸引神奇动物的特殊体质。去年他们在新年回家时恰好碰到了一只独角兽——他们也搞不清楚,栖息在北欧的生物怎么跑到亚洲去了。不过更令人惊奇的是,一向看见人就跑得飞快的独角兽看到夏油杰还亲昵地用角蹭他的脸颊。
“杰,你果然是有什么传奇巫师的血脉吗?”五条悟好奇地凑过来抚摸独角兽雪白的毛,差点把独角兽吓跑。
“哪有这么夸张……”夏油杰也小心地摸了摸它,独角兽发出了类似表达舒适的叫声。五条悟大惊小怪地模仿起来,成功将夏油杰和独角兽都吓得一激灵。
再下一节课是什么?是魔药课。上次五条悟想要自己研制锁喉毒气,还差点成功了,让赫奇帕奇本就不多的分数雪上加霜。幸好家入硝子和他们一起上魔药课,通常是第一个完成的,这才挽回了一些。魔药课留的论文五条悟好像也没写完吧?他软磨硬泡地拜托夏油杰帮忙写了。
“夏油,你耳根子真软。”家入硝子坐在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里的沙发上,小声吐槽道。
“那硝子能……”夏油杰说着就要把羊皮纸塞给她。家入硝子连忙闪身离开,一边走一边大喊:“夏油级长你自己加油吧!”
于是占卜课前夏油杰才紧赶慢赶写完两份论文,导致他现在也有点精神不振。今天五条悟要是再让他帮写论文,下午魁地奇训练的时候就把飞天扫帚的尾巴扫在悟的脸上,夏油杰想。
到了自己解读茶叶时五条悟倒是明显精神了起来。他抢过夏油杰的茶杯,仔细地按照步骤开始分析。
“……?”得出结论之后五条悟定在原地说不出话。
“怎么了?”夏油杰也盯着看了看,但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毕竟他并没有选修这门课程,纯粹是混进来陪五条悟的。
“……没什么。”五条悟心里还在持续震惊中。虽说占卜这种东西可信可不信,但这个句子实在太有冲击性了——
想给自己的哥哥下迷情剂。
迷情剂的制作方法他们在五年级就学过,不是很难,它的用途不言而喻。而夏油杰的哥哥,据五条悟所知,只有一个,就是他自己。
所以这句话翻译一下就是:夏油杰想对他做点不可描述的事。
五条悟的第一反应是不至于吧!因为他觉得自己和夏油杰已经足够亲密了。在日本捡到夏油杰的时候他还像个小刺猬一样,缩在五条家的阁楼里不爱搭理人。虽然被别的仆人劝告不要离他太近,五条悟还是自告奋勇每天都给他送早餐。
“你喜欢吃棒棒糖吗?我把草莓味的分给你。”五条悟往他的便当里放了两根棒棒糖,冲他笑着。夏油杰看着沾了米饭的棒棒糖,最终结束了自己的绝食计划。
“再过几年我就要去魔法学校了。你会去吗?他们说你也是巫师。”彼时幼年的五条悟坐到他旁边,打开阁楼的天窗,让冷风灌进来。“我大概要去英国的魔法学校吧,因为日本的魔法所已经拉黑我了……”
“为什么?”沉默寡言的小夏油杰突然插嘴。
“大概是因为我太早学了魔法,并且把他们的教学楼炸毁了一幢吧。”五条悟毫不在意地说,反倒兴奋地注视着他:“原来你会说话啊。你叫什么名字?我叫五条悟,如果你要和我做朋友的话,叫我悟就好了。”
“夏油杰。”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别这么冷淡啊。”五条悟用手肘撞了撞他的肩膀,笑着说:“你是不是比我小一点?我看过你的身份信息了。快快快,叫我哥哥!”
“……哥哥。”
从此之后夏油杰就一直对五条悟千依百顺。长大后他有时也会捉弄回去,但真的会让五条悟受伤的事情他一点都没做过。
“悟?”夏油杰的声音把五条悟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教授走到这边来了。”
五条悟立即把茶杯里的茶叶用力摇了摇,转成完全不同的样子。教授过来时他装模做样地和夏油杰分析起茶叶的纹路和走向,头头是道的,把教授也唬得晕头转向。等教授离开后他长舒一口气,然后盯着夏油杰问:“杰,你最近有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夏油杰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哪里有啊!”
虽然嘴上这么说,其实夏油杰是有点心虚的。前几天查资料的时候恰好又看到了迷情剂的配方,他就悄悄溜到魔药教室制作了一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这么做——只是脑海中浮现了五条悟的脸,火灰蛇卵和珍珠粉什么的就全倒进坩埚里了。握着那支盛满迷情剂的玻璃瓶,他最终把它藏进了床头的实木柜子里。走进宿舍时恰好碰见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在讨论天文学的论文,他赶紧把药剂藏在巫师袍的袖子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回自己的床铺边整理课本。
“夏油前辈,没有和五条前辈一起吗?”灰原雄问。
难道在别人眼里我和悟是连体婴吗,夏油杰在心里吐槽道。他回答说:“悟和硝子去图书馆借书了,一会儿回来。”
“对了,夏油前辈,圣诞宴会快到了,今年你们回日本吗?”
“应该不回了。”
五条悟本来就不喜欢待在本家过节,路又那么远——即使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瞬移;至于夏油杰,8岁时家里发生的可疑爆炸使他失去了双亲,虽然路过的五条悟救下了他并把他捡回家里,但他始终认为自己没有家了。
五条悟不喜欢听他这么说。一年级时他把这个理由告诉五条悟时,五条悟生气地揪住了他的校服领子:“我就是你的哥哥,是你的家人!”
是这样吗。
夏油杰默不作声地抱住了他。两个小男孩正缩在一张床上,冬夜里赫奇帕奇的火炉很暖和,但他们觉得抱在一起才更舒服。
“我知道了,哥哥。”
开门的声音唤醒了他的思绪。五条悟捧着小山一样高的书走进来,朝他大喊:“杰,陪我写变形学作业!”
“知道了。”夏油杰暂时抛开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浅笑着帮他搬书。
于是两人各怀鬼胎地上完了这节占卜课。从变化的楼梯走到室外的保护神奇动物课教室时,五条悟状似无意地问道:“杰,你最近有研究过迷情剂吗?”
“……没有啊。硝子倒是问过我。”夏油杰不动声色地甩锅,在心里默默跟家入硝子说抱歉。
五条悟这才松了一口气。自己给自己捡来的弟弟最终没有什么奇怪的想法……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有些失落呢。
“你要问问硝子吗?”夏油杰装蒜装到底。
“算了吧,这有什么好问的,说不定她在研究新型炸弹呢。”
……感觉这种假设也挺可怕的。
好不容易上完了一上午的课程,吃完午饭后他们按时来到魁地奇球场。夏油杰把四种魁地奇球放出来,随即开始练习。在夏油杰和五条悟加入之前,魁地奇学院杯通常和赫奇帕奇没什么关系,但五条悟几乎可以称得上近年来最优秀的找球手,总能力挽狂澜。
“真好奇为什么你不是格兰芬多或者斯莱特林的。”家入硝子曾经这么问他。夏油杰也很好奇,但答案或许只有分院帽和五条悟知道。
刚入学的时候,夏油杰率先被报到名字,接着便是五条悟。看到夏油杰坐在赫奇帕奇的餐桌旁边,还不等分院帽开口,五条悟就要求道:“我要和杰一起分到赫奇帕奇去,老东西。”
“……”分院帽被他整得都不会发音了。
“但是也许其他学院更适合你……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杰在的地方才更适合我。”他信誓旦旦地说。不在同一间宿舍、不在同一个公共休息室他根本不能接受!必须时时刻刻都和杰黏在一起才行。从他捡到杰之后,他们一直都是这么生活的。
“好吧……赫奇帕奇!”
于是他眨着闪着光的蓝眼睛坐到了夏油杰旁边,开启了自己的魔法学院生活。六年来逃课捣乱什么的事他一件都没少做——带着夏油杰一起。但是他们两个成绩太好了,院长也拿他们没辙。五年级的时候夏油杰还当上了级长,七海建人直呼“我们学院怕是完了”。
当然没有完,甚至还拿了一次学院杯。为此院长还特地去霍格莫德村买了好多糖浆馅饼请大家吃,但是五条悟更喜欢吃喜久福,还要求夏油杰给他做好几个不同馅料的。
此刻五条悟已经抓到了金色飞贼。夏油杰正在教新来的追球手飞行要诀,七海建人和灰原雄练习着双人联击的技巧。五条悟无聊地把飞贼又抛到空中再抓回来。新来的追球手是个学妹,现在正冲着夏油杰很害羞地笑。
“夏油学长,圣诞宴会你有舞伴了吗?”果不其然,训练结束后五条悟听到了这样的问题。这几年邀请夏油杰的人越来越多了,但全都被夏油杰以各种理由拒绝了,例如现在:“不好意思,已经有了。”
杰哪来的舞伴,连舞都不会跳的家伙。去年圣诞宴会还不是和我在一起吃甜品……五条悟在心里腹诽。新来的追球手一脸失望地离开了,灰原雄笑道:“夏油前辈真受欢迎。”
夏油杰没说话,盯着五条悟正在喝水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今天的晚饭有炸果酱甜圈,悟肯定喜欢,快走吧。”夏油杰拉起五条悟搁在球场栏杆边的手臂,慢慢把瘫成一条的五条悟扛走。五条悟顺势趴到他的背上像软体动物一样吸附在上面。
“他俩真是兄弟?”七海建人第无数次发出这个疑问。
“我们也赶紧跟上吧!”灰原雄乐呵呵地跟了上去,仿佛没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尽管被夏油杰搪塞了过去,五条悟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为了套出更多话来,他特地在变形课结束后向教授请教阿尼马格斯的技巧。
“这个是很看天赋的,就算是五条你也不一定能练会;而且必须在魔法部登记好。”尽管这么说,教授还是借给他一本要诀。此后一个月五条悟都在废寝忘食地练习——同时还背着夏油杰,所以他经常拉着家入硝子当挡箭牌。家入硝子看着夏油杰一次比一次黑的脸色,担心地说:“五条,为什么不能和夏油说?”
“秘密。”五条悟故作高深地回答。
终于,在圣诞节前夕,五条悟成功将自己变成了一只白色的猫。他看了看自己的肉垫,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哎呀!不就是夏油杰养的那只白猫吗!
夏油杰在一年级的时候并没有自己的宠物,他和五条悟一起养了一只浑身全黑的猫头鹰,五条悟敷衍地给它取名叫“A”。五条家通常一周送一次信来,五条悟从来不看,声称“在早餐时看见家里的老头子的字迹是很倒胃口的”,所以装成五条悟的口吻以及字迹回信的繁重工作就落到了夏油杰头上。但不仅仅是如此,五条悟觉得自己没有信可以看很不公平,还要求夏油杰每周都给他写一封信。
“……可是哥哥,我们每天都待在一起,为什么还要写信……”二年级的夏油杰初具问题儿童的雏形,已经学会装可怜了,连五条悟都差点在他的攻势下败北。
毕竟夏油杰的“哥哥”可是很难听到的,通常情况下他们都会互称名字,夏油杰只有在有求于他时才会叫哥哥——五条悟早就发现了,但还是经常栽在这里。
“但是哥哥真的很想看!”五条悟抓住夏油杰的两只手,把自己的脸放在上面:“你就帮帮我吧,杰!”
最终夏油杰还是晕头转向地答应了。坐在对面的家入硝子就这么看着两人近乎调情地你一言我一语,总想提醒他们现在才12岁,少想那么多了。
每周给五条悟写一封信的传统一直持续到现在。不过五条悟总觉得夏油杰写的东西越来越敷衍了,简直变成了一日三餐的菜谱记录。对此夏油杰拒不承认,还和他在宿舍里打了一架——最后滚到了夏油杰的床上,五条悟坐在他身上喘气,魔杖则飞到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两人面面相觑地对视了一会儿,然后就像触电一般弹开。五条悟直接退到了床对面的门上,然后被正准备开门的灰原雄重击。
说回那只宠物白猫,是夏油杰在四年级的时候养的。当时他们正在丽痕书店购买新学年要用的课本,夏油杰瞥到街对面神奇动物商店柜台上展示的一只小猫,忽然对五条悟说:“等一下,悟,我马上回来。”
夏油杰回来的时候就抱着这只小猫。五条悟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萌生出一种莫名的敌意——虽然通体雪白的猫咪确实很漂亮,但是这么强烈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来到车厢上,遇见家入硝子,她一语道破:“这只猫和五条长得有点像。”
“……眼睛颜色不太一样吧。”夏油杰一边靠在窗边撸猫,一边给五条悟投喂零食。
“紫色的眼睛跟你自己的很像啊。”家入硝子继续补刀道。“那么,你想给小猫取什么名字?”
“嗯……Sato酱怎么样?”
五条悟立马不满地说:“这是想怎样?要变心吗,杰?”总感觉自己的弟弟居心叵测!
“……不是的,哥哥。我只是想养只猫。”
五条悟又暂且被夏油杰的“哥哥”说服了。不过此后的日子他还经常和Sato酱吵架,通常要把猫主人夏油杰诓一顿才能开心。比如“杰!Sato骂我是巨人怪!”
“悟,小猫是不会骂人的……”
“你果然不向着哥哥了!”
“……蜂蜜公爵糖果店的三个菠萝蜜饯,好吗?”
“成交!”
夏油杰还会在日常给小猫戴许多可疑的物品,玉桂狗样式的帽子以及五条悟墨镜缩小版的装饰小墨镜都能算是常态了,被五条悟发现之后往往也要赔好几个坩埚蛋糕给他。
今天五条悟也要变成白猫钻到夏油杰怀里一次了。他略有些兴奋地趁夏油杰睡觉时早起把Sato抱到和他串通好的家入硝子那里。家入硝子表示,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两个幼稚鬼。
找了一个角落变成白猫后,五条悟赶紧跑回了宿舍里,这时夏油杰已经起来,正在到处寻找着什么。
“Sato……你在这里啊。”夏油杰把他抱起来,继续左顾右盼:“悟去哪里了……咦,Sato,你的眼睛怎么变成蓝色了?”
虽然夏油杰有些疑虑,但很快,当他看到五条悟留在床头柜的信时,这些情绪全部转化成了焦虑。
“和硝子一起去上占卜课了……今天有占卜课吗?算了,并不重要……悟怎么不叫我和他一起去……”
夏油杰肉眼可见地低落起来。五条悟有些着急,但现在还不能穿帮,他只好轻轻舔了舔夏油杰的手掌,努力夹出几声猫叫来。
“Sato今天的声音和悟好像,以前从来不是这样的。”今天早上夏油杰并没有课,他早就没了去吃早饭的心情,抱着猫重新躺回床上。今天猫毛的手感也和往常不太一样,但是很舒服。夏油杰一言不发地撸了半天猫,五条悟快忍不住想打他了。
怎么不说话啊!
“最近悟好像一直瞒着我干些什么。”夏油杰终于开始自言自语起来,撸猫的力道也不自觉变重了。五条悟在某个瞬间感觉他拽到了自己的毛,吃痛叫了一声。夏油杰的动作变得轻了一些,又继续说:“总是和硝子待在一起……不应该这么说的,但是真令人嫉妒啊。”
在嫉妒谁呢?五条悟好奇地歪了歪脑袋。夏油杰突然把他从怀里拎起来,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脑袋,小声嘟囔:“悟为什么不喜欢我呢?悟喜欢我的话,不需要迷情剂就能一起去看新年的第一场日出了。”
什么什么什么!
五条悟感觉自己的大脑被烧坏了。于是夏油杰便看见他的猫的脸忽然变得通红,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夏油杰还愣在原地时,五条悟已经跑回了家入硝子那里。他站在家入硝子餐桌对面,旁边还坐着灰原雄和七海建人,大声说:“杰他他他他喜欢我!”
“五条前辈,这很正常吧。”一阵沉默之后,灰原雄率先发声。
“五条前辈,夏油前辈不喜欢你才值得惊讶。”七海建人冷静地拿起一个馅饼往自己嘴里塞。
“也就你看不出来。”家入硝子冷不丁地把白猫还给他。五条悟赶紧放手让它自己跑回宿舍。
“可是我是杰的哥哥……”五条悟纠结地说。
“你们俩那纸糊一样的兄弟情有什么好顾忌的,都不是一个姓。”家入硝子毫不留情地戳穿他,拉着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去图书馆写论文了,留五条悟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等他装模做样抱着《拨开迷雾看未来》和一个水晶球走回宿舍,夏油杰正趴在窗边温习魔咒学课本,另一只手还抱着那只白猫慢慢抚摸。
……就这么喜欢猫?五条悟忿忿地想。自己还在这里纠结来纠结去呢,夏油杰倒又像是个没事人了。他把课本和水晶球丢到床上,在夏油杰反应过来之前拉着他往外跑,一直跑到六层的级长盥洗室里——夏油杰告诉过他这周的口令。此时盥洗室里并没有人,也没有水声,寂静得如同一幅定格的中世纪油画。
冲动过去后,五条悟顿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他深吸了一口气,撒开夏油杰的手,故作淡定地擦了擦掌心的汗,然后抽出自己的魔杖,在心里默念“Orchideous”。
一朵鲜花在他的魔杖尖端盛开。他一反常态,略有些腼腆地把魔杖伸到夏油杰面前,轻声说:“那个……今天占卜课上学的新咒语,展示给杰看。”

五条悟很不对劲。
夏油杰从短暂的懵逼中抽离出来,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花朵。
……不论是突然跑到这么远的级长盥洗室还是在占卜课上学习新魔咒都疑点重重;况且五条悟的演技太拙劣,一点也不像他平常的样子。
“很好看的花,”夏油杰由衷称赞道,但下一秒他就话锋一转:“悟,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你今天有点奇怪。”
五条悟因为夏油杰的不解风情而感到生气,原来准备继续说的告白的话也硬生生憋了回去:“没什么。”
夏油杰并不觉得五条悟扭头就走是“没什么”的表现。但他此时也十分摸不着头脑,只好先跟上去。
圣诞宴会前夕的生活与以往并无差别。天气逐渐变冷,大家都换上了黑色银扣的冬用斗篷。某天早晨一起吃早饭时,灰原雄问:“五条前辈,你今年还是和夏油前辈一起参加圣诞宴会吗?”
这当然不是灰原雄自己想要问的。但是夏油前辈昨天晚上一幅非常着急想要知道的样子,于是灰原雄自告奋勇地要帮他试探。七海建人倒是想起来问他:“夏油前辈,为什么不自己问呢?前几年好像都是你主动邀请五条前辈的。”
“因为……因为出了一点小意外。”
自从那天回去之后,五条悟就性情大变,一直不怎么愿意搭理他。这实在是太少见的情况,弄得夏油杰一头雾水。南瓜馅饼、粉色椰子冰糕、甚至夏油杰亲手做的大福用来赔罪都无济于事,五条悟好像变成了一只不爱亲人的大猫,让青涩的饲主无可奈何。
甚至夏油杰每周准时上交的书信也不看了。A飞过来把信送给五条悟时,五条悟立马将它扔到一边,差点飞进家入硝子的橙汁里。
“哥哥,这周我写得很认真的。”夏油杰试图用以往的套路博得五条悟的心软,但这次显然没有奏效。五条悟转头回答灰原雄说:“大概不会吧,我已经有舞伴了。”
“你哪来的舞伴?明明连踢踏舞都不会跳。”夏油杰悄声吐槽。但很明显的是,他的脸色也变得不太好。
“别的学院的呗。”五条悟拿起草药课的书,撞开根本没有挡在他前面的夏油杰,自己先去了七号温室。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舞伴,都是五条悟为了气夏油杰而杜撰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向直来直往的自己忽然就采用如此拙劣迂回的手段去刺激自己的挚友。或许是因为一方面出身日本封建家族的他事实上并不能接受自己和弟弟谈恋爱——捡来的、毫无血缘关系的弟弟也不可以;另一方面他又不得不承认,他早就动心了,或许在某个相拥而眠的夜晚,或许在某次和他在魁地奇球场上为了胜利而拥抱,又或许在霍格莫德村的街头打雪仗的时候……反正听见夏油杰的真心话时,他并不感到排斥,反而期待着夏油杰快点向他表明心意。
可是夏油杰好像比他还迟钝,说来说去就是说不到重点上。
……讨厌死了。比魔法史的考试还令人讨厌。
所以他和夏油杰玩起了冷战游戏,比拼谁更沉得住气。起床时不等着对方洗漱完就去餐厅,魔药课不坐在一起,魁地奇训练不交流,睡觉之前也不互道晚安。路过的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快要被两位前辈之间散发出的冷气冻死了,默默逃窜到了别的寝室躲避。
说实话五条悟早就支撑不住了,但是看到对面那张俊美却冷淡的脸火气便又“噌”地窜上来。
这么能憋,当初怎么不去住级长的单独寝室啊!他在心里叫嚣着,用厚被子裹住了自己的脑袋,强制自己闭上眼睛睡觉。
最近五条悟老是失眠,他归结于是没有和夏油杰睡在一起导致的。夏油杰会轻轻抚摸他的脊背,就像在安抚小猫一样。
……真是的,烦人的爱情战争!
对面的夏油杰也没好到哪里去。每天少了一只猫在他身边不厌其烦地喵喵叫,生活就少了很多乐趣。最近他总是梦到残存在世上的某个黑巫师将他的家用厉火燃烧殆尽的那个夜晚,大小各异的火蛇、克迈拉以及火龙在浓郁的夜色中狰狞地飞舞着,火焰逐步烧在他的骨头上,强烈的灼烧感痛得他发不出任何呼救声。在他以为自己就要被烧死的时候,当时和他一样年幼的五条悟飞入即将成为灰烬的房屋救出了他,只是浅蓝色蜻蜓和服的一角烧到了。
“小不点,好弱啊。诶!你的刘海真奇怪。”年幼的天才巫师并没有学会怎么礼貌地和别人交流。但是夏油杰并没有在意,此刻的他已经将那双湛蓝的眼睛深深印进自己的身体和记忆里。
怎么能为了赌气就不理悟。他后知后觉地懊恼起来,暗暗下定决心:明天一早就去道歉服软——不管是不是他的错,先道歉就对了。
但意外总是来得很快。第二天一早夏油杰就没有看见五条悟的身影,一开始他以为五条悟只是提早去礼堂了,结果礼堂里也没有五条悟的身影。
“他刚刚念叨着什么‘火灰蛇卵‘就往禁林那边跑了,我们都拦不住。说起来最近魔药课教室里确实没有什么火灰蛇卵的库存了。”
“悟一个人去禁林?”夏油杰二话不说拿起魔杖也冲了出去。灰原雄担心地说:“两位前辈应该会没事的吧?”
“他们可是最强的,”家入硝子看了一眼放在夏油杰课本上面的课表,“或许我们学院的分数更需要担忧吧。”
禁林中树木茂密,遮蔽阳光,即使在白天也很昏暗。隐于树荫下的溪流发出潺潺水声,伴着毒刺草的摇晃更显阴森。夏油杰集中精神,仔细聆听,寻找五条悟的踪影。
“你就是八年前那个纵火犯?竟然能让你混到禁林里……”五条悟的声音在前方不远处传来。夏油杰快步奔跑,但在看到五条悟对面那个瘦骨嶙峋的巫师时停下脚步,躲到另一侧的树丛里。
这就是朝他们家施下厉火的黑巫师,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身影。
“来自东方的蓝眼神子?我也听闻过你的大名。”黑巫师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踩到几根枯枝。“随便烧了一个麻瓜的房子,我早就记不清了。那又与你有何干系?”
“那是我弟弟的家。”夏油杰看不见五条悟的神色,但也感受到他身上冷冽的寒意。魔咒在瞬间从他的魔杖上迸发,发出闪亮的光芒。黑巫师的长袍在他的惨叫中炸开,连同他的内脏和躯干都被炸得血肉模糊。
“来采点药还有意外收获呢。”夏油杰听到五条悟轻松地自言自语。在他即将转身离开时变故发生了,显然那位游走四方的黑巫师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保命手段,此刻已经跌跌撞撞地撑着半边身子站起来,朝五条悟发射出一个杀戮咒。
原来还是个食死徒残党啊。虽然处于生死攸关之时,五条悟仍在冷静地思考着。必中的死咒,以他的瞬移速度,再配合上这里的地形,应该勉强可以躲过,但是杀戮的余波免不了打在他的某半边身体上。不知道硝子能不能治疗……
杰会不会责怪他?哎呀,本来只是发现魔药课教室的火灰蛇卵没多少了,想来禁林找一些的,不知道杰的迷情剂做没做好,实在不行五条悟都想自己做完然后塞到夏油杰的枕头下面。冷战的日子他真是过够了,不管用什么手段他都想和夏油杰重归于好——也不管是以怎样的关系重归于好的。
每个哥哥大概都会这么想吧。
“Expecto Patronum!”
这位黑巫师眼见得早就奄奄一息,耗费最后一丝生命释放出的邪恶诅咒此刻仿佛被灿烂夺目的银色尼伯龙猫冲撞溃散。五条悟惊愕地注视着从充满荆棘的树丛中飞奔出来紧紧抱住他的夏油杰。
“……啊,我还不知道守护神咒有抵御不可饶恕咒的效果。”
夏油杰的巫师长袍被锋利的树枝棘刺割得破破烂烂,恍惚间令五条悟回到了多年前那个火光中的小孩忍着眼泪抓住他衣角的夜晚。
……哎呀,杰,总是这么招人疼。五条悟抬起被杀戮咒强烈的绿光震得有些僵硬的手臂,轻轻拍了拍夏油杰的背。
怎么变成我安慰你了呀。
“因为我还加了一点别的咒语……”夏油杰心有余悸地牢牢环住五条悟,说教他:“以后不许一个人来这里了!”
五条悟本来想反驳些什么,比如“没有杰我也能躲过去”之类的,但是看见夏油杰泛红的眼睛他便识趣地闭嘴了。
好吧好吧,哥哥让着弟弟也是应该的。五条悟耐着性子听夏油杰念叨了半天,然后两个人慢慢往禁林外面走。
不知道是不是黑魔法的波动引来了神奇动物,明明一直是在外围,他们却被狼人、马人、巨蛛等很多种族轮番追杀,等到绕来绕去最终跑出禁林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了。
“杰,你的神秘巫师血脉失效了?”终于回到了熟悉的地方,五条悟开始调笑道。
“……谁知道呢。或许他们认为,我们是学院里擅自使用黑魔法的败类。”
“这可是好大一口黑锅啊。”五条悟揉了揉夏油杰在“逃亡”时散开来变得乱糟糟的长发,小声问:“那我们现在干嘛?回宿舍会被抓的吧。”
“悟,你不是不用飞天扫帚就能飞吗?”
五条悟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我们飞到魁地奇球场那边看日出吧。”
冬天的第一缕阳光随着氤氲的雾气出现在地平线上。视野中的森林和湖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寒风吹拂着两人都被杂草树丛刮得破破烂烂的长袍。五条悟握着夏油杰的手,他仔细对比着和以前触感的不同。握羽毛笔的地方生出了一个浅浅的老茧,但并不妨碍他把手指伸进夏油杰的指缝里。
“我已经知道关于迷情剂的事情了哦。杰真的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夏油杰远眺天边,沉默不语。
五条悟也不着急。他很了解夏油杰,自己的弟弟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就不会开口。但他还是不理解夏油杰为什么那么犹豫——明明他会很好地接受的嘛,五条悟想。
“哥哥。”
“嗯?”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悟才会跑到禁林里……”
五条悟不是很明白,夏油杰为什么要向他道歉。
“做迷情剂只是因为,因为……”
夏油杰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五条悟支开仆人递给他干净的衣服和刚出炉的馅饼的那一刻。他支支吾吾地解释着,不敢看五条悟的眼睛。五条悟忽然感受到自己身为兄长的责任感,轻声在他耳边说:“没关系的,杰。我不怪你。是我自己要来的。”
“因为想和你一起看日出。”终于通顺地说出这句话,夏油杰长舒了一口气。尽管这是五条悟早就知道的答案,他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现在杰的愿望实现了!其实杰不用和我道歉,因为我也想和杰一起看日出的。”
夏油杰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施了一个爆炸咒语,噼里啪啦地跳个不停,火热得像朝霞的颜色一样。

随着圣诞宴会将近,期末考试也逐渐临近。虽说六年级还不需要参加N.E.W.T.考试,但第六学年的测试也是非常繁重的任务。夏油杰和五条悟几乎整天在阁楼和图书馆中间穿梭。
“关于生死水为什么要写五页论文?这不是学年第一节课就交过的东西吗?”五条悟坐在夏油杰对面,小声向他们抱怨。
“五条,你放瞌睡豆的时候放得太多,还直接趁机倒进教授的水杯里,教授直挺挺倒地不起被送进圣芒戈医院了。”家入硝子提醒他。夏油杰插嘴道:“悟,只有你要写五页,我们写一页就够了。”
“杰……”
“我不会帮你写的,悟。”
五条悟愁眉苦脸地瞪了他一眼。家入硝子看看他又看看五条悟,在夏油杰低头对付福灵剂的熬制要点时偷偷把一张纸条飞到五条悟手边。
“还没告白?”
五条悟无声地比了一个表示正确的手势。
二人都在等待一个绝佳的时机,毕竟从兄弟、挚友突破成为别的关系是很困难的。所以,尽管早就心领神会,他们也没再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除了某天魁地奇训练结束,两个人一起在级长盥洗室换衣服的时候。没有任何催化剂,夏油杰忽然把五条悟拉进某个隔间里,小心翼翼地亲了亲他的脸颊。
五条悟直接咬住他的脖子,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两三道红痕。隔间外还有几个幽灵在游荡,但他们都听不见那些噪音。
还不准备说些什么吗?杰?
……再等等。
夏油杰是个莫名有仪式感的人,他认为在盥洗室表白什么的也太随便了。但是让五条悟主动表白也不可以,夏油杰觉得这是他应该干的事。
五条悟只觉得他别扭得可爱,于是也一直静候着。
为了应付写不完的论文,夏油杰和五条悟还在宵禁之后溜到八楼“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对面寻找有求必应屋。五条悟总是无法使那扇光滑的门出现,夏油杰猜测是因为“悟的愿望没有那么强烈”。夏油杰呼唤出的屋子则完全不像是自习的地方,鲜艳的玫瑰花铺满了地板和墙壁,香气刺鼻。房间里唯一一张桌子上摆着浪漫的爱心型蜡烛,同样撒满了玫瑰花瓣。
“杰,你真想来这种地方?”五条悟笑得直不起腰。夏油杰的脸色变化莫测,总体来说是很尴尬。
最终他们把桌面上的花瓣全都扫到地面,凑合着用了。夏油杰习惯在写论文的时候戴上一副黑框眼镜,即使五条悟见过好多次但他还是看呆了,并且勒令夏油杰不许在别人面前戴。好不容易写完论文,时间已经很晚了,夏油杰匆匆设了个闹钟魔法就搂着睡眼朦胧的五条悟躺在花瓣床上睡了过去。没脱长袍的后果就是起来上课时两人的后背沾满了花瓣,收获了众人好奇的目光以及副校长气愤的扣分,也因此没人注意到他们忘记消除的吻痕。
自从去了一次有求必应屋之后,五条悟自认为发现了夏油杰的爱好,于是圣诞宴会之前的最后一个周末五条悟拉着他来到了霍格莫德村的帕迪芙夫人茶馆。
“杰以前一直不想来这里诶,但是这里明明和杰愿望里的那种装饰给人的感觉很相似嘛!”
五条悟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对于两位青年男性来说略微有些狭窄逼仄。这里的一切都装饰着俗气的蕾丝花边,包括他们面前的茶壶和小圆桌。现在不是情人节,但举目望去仍有很多情侣在这里约会。
最后在夏油杰的强硬要求下他们还是回到三把扫帚酒吧找家入硝子去了。家入硝子的面前放着一杯黄油啤酒,见他们进来,给他们点了两杯柠檬水。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她揶揄地眨了眨眼。
“杰太害羞了啦!”
风雪被隔在门外,吧台显得宽敞明亮、干净温暖。夏油杰喝了一大口柠檬水,把爆炸夹心软糖塞进五条悟嘴里,堵住他的话语。
第二天,从日本送来的礼服送到了。今年五条家定制了两件白色西服,五条悟调侃道:“像婚礼一样呢。”
夏油杰没说话,闷头细致地拆开包装。五条悟看得出来,他其实很开心。
圣诞宴会会比万圣节晚宴冷清一些,因为现在并不是三强争霸赛期间,多数学生都回到家里庆贺节日。夏油杰和五条悟坐在礼堂长桌的尾部,装模作样地互相交换完祝酒词就拉着彼此走到甜点台下。灰原雄正拉着七海建人试图跟上音乐的节拍跳舞,五条悟指着他们两个问夏油杰:“杰,我们也试试吧?”
夏油杰想起五条悟去年吃完甜品后偷喝了点红葡萄酒然后拉着他到舞台上发酒疯的经历,果断拒绝了。
况且,今天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圣诞宴会时宵禁推迟了很久,等到快要结束时已经是午夜了。夏油杰偷偷拉着五条悟穿过门厅,溜到天文塔上。天文塔的教授也都去参加晚宴了,铁锁很容易被夏油杰撬开。他们爬上一段很陡的螺旋楼梯,石墙上的火把没有点燃,黑暗中五条悟只能看见头顶模糊的星光、听见夏油杰的呼吸声。走到塔上,夏油杰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架望远镜,放在原地调试了半天。
“杰没有选修天文课吧?”
“拜托七海留在这里的。”
直到一切就绪,夏油杰让五条悟凑到目镜上观看今天的星空。
起初五条悟觉得那片光有些暗。接着他又看到了这片星云的总体轮廓,像一朵绽放的玫瑰。暗红色的星子逐渐闪亮,如同真正的花朵盛开的过程。直到星光充满透镜的全部视角,夏油杰在他耳畔小声说:“Orchideous.”
分明没有带魔杖吧。五条悟顺势扒住他的衣领,不小心让夏油杰的头撞上了寻星镜。夏油杰吃痛也不喊疼,眼睛亮亮地看着五条悟:“哥哥,喜欢我的圣诞礼物吗?”
“……当然喜欢了。”五条悟很难形容现在的心情,就像同时吃到草莓味和肥皂味的比比多味豆一样,既想像在和夏油杰一起恶作剧时那样大笑,眼泪又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溢出来。
“杰的圣诞礼物我藏在杰的床下面了,猜猜看是什么?”
“嗯……最新款飞天扫帚?”
“……切,猜得这么准,没意思。”五条悟拽着夏油杰坐在塔楼的墙角下,“在这里一直等到日出吧。”
夏油杰摩挲着五条悟的肩膀,慢悠悠地说:“其实我还买了一个同款的,放在了哥哥的书架旁边。”还没等五条悟反应过来,他麻利地勾住五条悟的小拇指,低声道:“悟,我爱你。”
没有告诉五条悟的是,仅凭守护神当然抵挡不了杀戮咒语。
只不过关于爱的魔法,夏油杰无师自通。
“……少废话。”
很久的静默之后,天边微微泛白,夏油杰听到五条悟略有些哽咽的声音。
“在日出之前吻我!”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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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饭:heart_eyes:就是说迷情剂都没有用上的机会了吗:pleading_f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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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吼,我狂吃:heart_ey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