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五】七月初七 (7/25已更新完畢)

※CP:夏油傑X五條悟。
※夏油傑沒離開的paro,兩人這時差不多23、24歲左右。
※我流OOC,充滿許多作者的個人喜好、私心與性癖XD
※人物屬於芥見老師,故事屬於我。
※如要轉載麻煩先找我授權,謝謝!
※原本是寫給夏五慶祝情人節,但7/7那會兒還沒完成趕不上,索性延到7/25夏五日發。總之祝他們節日愉快百年好合XD

以上都沒問題的話,就好好品嘗品嘗吧!
祝各位同好食用愉快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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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夏日祭、信物、承諾與誓言。

《七月初七》

孟仲夏交接之際,暖洋洋的薰風總與嘈雜的蟬鳴混在一塊兒,帶來蓬勃的生機。一年中每到這個時節,不論去到哪裡,城市也好鄉村也罷,只要是稍微有點人潮的地方,皆是一副張燈結綵,熱鬧鮮活的景象。街道上掛滿五顏六色的吹流,彩帶隨風飄揚,四處都披上了節日的盛裝。

是啊,一年四季,就屬夏日的活動最多了。乞巧節、盂蘭盆節、花火祭,以及各式各樣的慶典與廟會,吃喝玩樂一應俱全。儘管夏季咒靈頻出,是咒術師們的工作繁忙期,但並不影響年輕人們對此的興奮與熱情。

「夏油大人,晚點能不能帶我們去山下的商店街逛逛?」菜菜子拿著一張夏日祭的海報宣傳單,滿懷期待地同在高專庭院裡佈置七夕裝飾的夏油傑請求道:「有好多活動和攤位看起來都很有趣的樣子,還有美食。」

「今天晚上嗎?」夏油傑停下手中的工作,思索了幾秒,隨即點頭應允:「應該沒問題,我今天不出意外是不會再有額外的發派任務了,等等我讓悟去收拾準備一下。」

「欸……悟也要一起來嗎?」美美子將祈願的信籤綁上笹竹,露出了嫌棄的表情:「他超煩人的,總是欺負人還跟我們搶甜點吃。」

「悟已經很久沒休假了。」夏油傑溫柔地揉了揉兩個女孩的頭:「難得有空閒,我於情於理都不該把他一個人丟著,自己帶你們出去玩吧?」

「是這樣沒錯啦……」菜菜子回道。

「悟如果又欺負你們,就跟他多要些零用錢,或讓他請客。」

「好吧,看在零用錢的份上,就不跟他計較了。」美美子嘆了口氣,她永遠無法忘記五條悟搶走她的可麗餅,然後嘴對嘴跟夏油大人一起分食完畢的肉麻場景:「那除了悟,要不要也邀請硝子姐姐一起來玩?省得你們到時候光顧著親熱,沒空檔理我們。」

「哈哈,聽起來是個好主意。」瞧見正在不遠處抽菸放空的女同學,夏油傑朝對方打了個手勢,招呼她:「硝子,過來一下。」

「在聊什麼有趣的事情?」硝子注意到了,隨即掐滅菸頭,走過來加入他們的閒聊:「我好像聽見了祭典之類的關鍵字?」

「嗯,夏油大人晚上要帶我們去逛夏日祭的活動呢。」菜菜子仰起小臉問她:「硝子姐姐要跟嗎?」

「好主意,聽起來不錯。」哦,小情侶想約會所以要找保母幫忙遛小孩是吧。相處多年,硝子一眼就能看出夏油傑揪上她的目的。不過無妨,這可比關在太平間裡工作讓人身心愉快得多:「最近有點過勞,是該換個環境放放風。」

「好耶!」雙胞胎姊妹雀躍地擊掌:「撈金魚、燒烤、蘋果糖!」

小女孩們嘰嘰喳喳地討論了一會兒夏日祭的遊玩攻略,才在夏油傑的示意下,心不甘情不願地去叫醒還在睡午覺的五條悟。一來二去,這臨時起意的行程就這麼敲定了。

※※※※※

「雖然能來玩就很好了,但果然還是想穿浴衣參加夏日祭典……」菜菜子拽著夏油傑的手臂,對著商店街兩旁琳瑯滿目的店舖東張西望:「我們沒有浴衣……」

「那還不簡單,買一件就行了。」五條悟指著前面一條分岔的小路:「對面有條街是專門賣服飾的,浴衣跟配飾都有,可以去逛逛。」

「小女孩的浴衣很多花色都超可愛的。」硝子露出饒有興致的表情來,她壞笑著出主意:「五條看起來要幫妳們買單了,記得全都選最貴的哦!」

「悟對和服的搭配很有一套,硝子的衣品也很好,他們可以提供很多不錯的意見。」夏油傑自覺在和服與女裝方面的知識水平不如另外兩人,決定只負責欣賞就好。

「那還用說。」五條悟用餘光掃了一眼笑瞇瞇的愛人,愉悅地回道:「就交給我五條大人和硝子吧!」

他們選了一間樣式最多的和服店駐足,除了浴衣外,那裡還展示著各式各樣精緻華麗的和服。一進到店裡,菜菜子和美美子馬上被人台架上的一件白底鑲金繡著粉色梅花的振袖和服給吸引了目光。

「哇,這套衣服,好漂亮呀!」美美子把臉貼近仔細瞧,眼睛閃呀閃的。

「但是這個很貴的吧……」菜菜子也說:「能穿上就跟真的公主一樣了!」

「配色跟剪裁是還行啦,但質料我覺得不夠細緻。」五條悟稍微翻看了一下和服的衣襬,說道:「那麼喜歡的話,等妳們滿十三歲,我再讓本家的裁縫幫你們做,保證車工和衣料都比這個高好幾個檔次。」

「真的嗎!」她們兩個一副不敢置信的眼神,於是又雙雙去詢問夏油傑的意見:「聽起來要花很多錢,夏油大人,這真的可以嗎?」

「這有什麼,振袖和服是很萬用的禮服,每個未婚女孩都至少該擁有一套。」五條悟不以為然地說著,然後從衣架上取下兩件他方才相中的浴衣:「所以你們現在要去試穿了嗎?」

「我覺得這顏色不適合我……」菜菜子站在穿衣鏡前轉來轉去,她扯了扯身上紫羅蘭印花的衣料,對著鏡子中的自己嘟了嘟嘴。倒不是說這樣的配色不好看,但總感覺少了些讓人眼睛一亮的元素。

「那件顏色偏成熟,妳要不要試試看暖黃色的?」硝子又翻出一件遞給菜菜子:「芒草和羽毛的圖案很顯氣質,也襯你的頭髮。」

「真的嗎?」她遲疑地說:「不過美美子穿紅色真好看,上面白色的小花好可愛。」

「我也覺得不錯,原本還擔心會不會像桌巾!」美美子扯了扯裙襬,甩開摺扇讓夏油傑替她拍照,然後試著給遲遲拿不定主意的菜菜子建議:「你真的不試試硝子姐姐給妳挑的那件嗎,我覺得會很好看耶。」

「唔……那好吧,既然妳都這麼說了。」

最後菜菜子拗不過其他人的慫恿,還是選了那套淺黃色的浴衣。事實證明硝子的眼光沒錯,小女孩亞麻金色的頭髮和色調溫柔的衣服十分相配,將純真可愛的氣質很好地襯托出來了。姊妹倆手拉手在街道上笑鬧轉圈,猶如一對淘氣的座敷童子。附近的商家聽見她們的笑聲,紛紛探出頭來看個究竟,甚至還有一個慈祥的老太太拿了些點心請她們吃。

「這樣我們就全部的人都打扮好了,好期待晚上的活動!」看著五條悟身上精緻特殊的紺青色漸變浴衣,菜菜子拍掉指尖的餅乾屑,好奇地伸手去拉:「悟的衣服顏色好特別呀,像星空一樣!」

「喂、別扯!」雖然是夏天,可出於封建氏族從小教養的習慣,五條悟又在肩上披了一件輕薄的白色的羽織。他用無下限隔開小女孩的小手,調整腰帶理了理被扯亂的衣服。浴衣只靠一條腰帶固定,並不堅實,只要動作太大就會露出手臂和腿,裡面又沒穿褥絆,一拽便是一大片皮膚走光。

「最近蚊子很多,悟的這裡好像被咬了哦。」美美子朝五條悟指了指鎖骨的位置:「反轉術式能不能治療這個啊,我最近也好常被咬。」

「夏油大人的脖子也被叮得很慘呢,下午幫夏油大人梳頭髮時我有看到。」菜菜子也說:「要不要讓硝子姐姐幫忙?」

「治是可以治,可惜傑不會。」

「硝子很忙的,這種小事就不必煩勞她了。」夏油傑扭頭看向身邊的兩個老同學,耳根泛紅,求救般地露出尷尬的神色。

「對啊,我很忙的,小事別來煩我。」

「大概是體質吧。」始作俑者朝愛人翻眼吐舌扮了個鬼臉,然後用狎戲的語調煞有介事地胡謅:「傑真的超──級容易被蚊子叮呢!」

哈,人渣們。看著兩個平日裡沒羞沒臊的男同學,欲蓋彌彰地在小孩子們狐疑的目光面前越描越黑,長年深受其害的女醫生決定裝死看戲,。

※※※※※

天色漸晚,白天原本空蕩蕩的商店街上,陸續增加了許多五花八門的攤販。除了花花綠綠的招牌外,還點上了璀璨的燈火,街上穿著浴衣的男男女女也隨著時間越來越多。這處的街道本就不算寬敞,現下人群熙來攘往,窒礙難行,一不小心很可能就會在踩踏推擠中迷失方向。

在人潮洶湧的地方,一群人反而不方便行動,而女孩子不論年齡,感興趣的物事總是有幾分相似。所以在簡單地討論過後,由硝子先帶小女孩們去逛,給五條悟和夏油傑一點獨處的時間,等晚些再會合。

「這邊越晚會越熱鬧,妳們要牽好硝子。」夏油傑召出幾只追蹤用的迷你咒靈,認真地對小女孩們叮囑道:「如果真的被擠散,就讓咒靈帶你們到商店街口的便利商店等,我跟悟會去接妳們,知道路怎麼走吧?」

「知道的,這條大路往回走到起始點,然後左轉。」美美子回答。

「很好。」夏油傑滿意地點點頭。

「就別瞎操心了,夏油。」硝子輕鬆地吐出一口煙圈:「趕緊跟你的小男朋友約會去,我保證會顧好她們的。」

「好,那回見了。」

夏油傑三令五申地將會合時間與注意事項都仔細地叮囑過幾遍,這才噙著淺淺的笑容望著她們消失在燈火與人流中。

「傑真的越來越像老媽子了。」

「怎麼說,感覺好像帶著兩個女兒出來玩啊……」夏油傑輕聲感嘆,伸手去揉戀人軟綿綿的銀白色腦袋。

「哈,說是女兒也沒錯啦。」五條悟噗哧一聲笑出來:「我們可是她們的法定監護人呢,四捨五入也算五條家的養女了吧。」

「你們都是我的家人,無關乎其他,我只想好好照顧你們。」

「我又何嘗不是呢,傑,我不會再讓你受傷了。」

並不是在私密的場合,但兩人還是很自然地手挽著手,絮絮叨叨地閒聊生活中的小事、工作近況,偶爾夾雜幾句玩笑或承諾般的情話。四周嘈雜的人聲不絕於耳,他們的音調並不大,卻總能清晰地捕捉到對方的聲音。每個字、每個音節,穿透鼓膜,印入腦海裡。

「傑──你看!」逛到一個攤位旁,五條悟立刻雙眼放光地湊上前去,像一只看見喜歡玩具的大貓貓:「有賣糖葫蘆耶!」

「已經好久沒吃了,沒想到現在還多了這麼多種類的水果。」夏油傑不嗜甜,卻也對著糖架上裹著糖衣的水果串露出懷念的表情

糖葫蘆的做法其實相當簡單,將水與白砂糖依比例混合加熱煮到滾,淋上水果串,接著迅速浸入冰水冷卻幾秒,最後橫放在玻璃紙上。等糖完全凝固後剝掉玻璃紙,水果串上就會形成漂亮的糖峰。在早些年,用來製作糖葫蘆的水果以番茄和草莓居多,但現在又多了橘子、葡萄、藍莓、奇異果等可以選擇,甚至還有整串都是不同水果的冰棍。

「真難得看見你主動對甜食感興趣。」五條悟嗜甜如命,所有口味他理所當然地全都要,並從中挑了一支淋滿煉乳的綜合水果塞進愛人手裡。

「因為會想起很多回憶吧,以前你常常翹課拉著我出來買。」夏油傑看著對方開心的小表情,有些無奈,這樣搭配難道不會太過膩口嗎:「糖跟水果已經夠甜了,為什麼還要加煉乳?」

「畢竟現在是夏天嘛。」五條悟收起輕浮的笑容,斂下眉眼,認真地對他說:「夏天,很苦對吧。所以要甜一點,而我覺得這個甜度剛剛好。」

他們隨意地在一處燈火闌珊的長椅上坐下,街邊燈籠的昏黃暖光,映照在水果串上,透明的糖衣流動著晶瑩的光彩,誘惑人一口咬下嚐一嚐。夏油傑慢慢咬下最頂端的那顆草莓,糖衣碎裂,嘴角溢出了些鮮紅色的果漿。甜,確實是很甜的,但薄薄脆脆的口感並不像他想的那般讓味蕾過載,與偏酸的草莓和煉乳濃郁的奶香意外地相配,吃起來冰冰涼涼的十分清爽。大概是在感受那多層次的滋味吧,夏油傑下意識地舔了舔唇,然後將手裡的糖串遞給五條悟。

「好吃嗎?」融化的糖水沾染在夏油傑的唇上,多了幾分鮮豔的顏色。五條悟忍不住甩開手裡的摺扇一擋,湊上去親他。在短暫的幾秒中,他嚐到了糖的甜,煉乳的奶味以及草莓的果香。

「還不錯。」夏油傑伸出食指按在五條悟唇上:「再來一點?」

「嘿嘿──」笑嘻嘻地舔了一下愛人的手指,五條悟再次貼過去,得寸進尺地繼續招惹:「我真喜歡剛剛的草莓。」

這次的吻持續了稍久一些,但仍舊是淺嚐輒止。與床笫上的纏綿不同,這般恰到好處的親暱,如流水般溫柔而小心翼翼,引人沉醉的同時卻依然能維持清明的思緒。這時候,感官會被放大,鼓譟的心音與輕淺的吐息混雜在一塊,化為最簡單純粹的告白。

「悟,這是?」

「一個小小的禮物。」

方才情至濃時,夏油傑便感覺到五條悟悄悄摸出了什麼飾品插進他挽起來的頭髮間。取下一看,是一支髮簪,黃銅鎏金的簪體,簪頭鑲著一朵帶著綠葉的深紅色椿花,那細緻的琉璃工藝一眼便知造價不斐。前陣子夏油傑曾無意間在五條悟的辦公桌抽屜裡看見過它,可他當時沒作多想,只當是悟要送給哪個女性同僚的禮物。

「這不是女款的嗎,我還以為是要送給歌姬學姊的。」

「你知道生日花嗎,傑?」五條悟回答道,慎重的語氣聽起來並不像是在捉弄人。他取回髮簪,再一次為自己的愛人戴上:「這可是椿花,當然是送給你的哦,也只能屬於你。」

「噢……」聞言,夏油傑先是微微一愣,接著勾起唇角與男友相視而笑:「謝謝,我好像大概懂了。」

椿花的花語除了『純潔』、『謙遜的溫柔』外,亦有『理想的愛』這層涵義在。且椿花為2月3日的生日花,這天正是夏油傑的生日──的確是僅屬於一人,獨一無二的禮物。

「這樣搭配真好看,很適合你。」五條悟將頭靠在夏油傑一側的肩膀上,輕輕把左手手掌覆上對方右手的手背:「我好喜歡。」

「哈,原來是早有預謀阿,難怪下午時執意要幫我整理頭髮。」

今天夏油傑沒有梳平日裡慣常的髮型,而是束成低馬尾後,往右耳邊抓一小截,紮成三股辮盤起固定在後腦勺上,餘下沒編髮的髮尾則長長地垂落到肩下。夏油傑的五官本就生得俊美,那支椿花髮簪裝飾在盤髮間,配上一身黑色的浴衣,並不會顯得女氣,反倒讓五條悟品出幾分端莊素雅的韻味來。

「髮簪這種東西可不能亂送人,我以為這是常識。」到底是出身御三家的少爺,五條悟在某些觀念上還是能隱隱看見傳統與封建的影子。

「誰讓悟一直都表現出一副藐視禮法的樣子。」

「總之就是,我認為五條家的家主需要一個跟他一樣強大,漂亮又完美的家主夫人。」說到後面五條悟也有些害羞,但都打定主意要對傑犯渾了,自然不可以退縮:「傑覺得呢?」

「哈哈,還真是費盡了心思呢。」以髮簪為禮、親自替他梳妝,這隱藏的涵意不言而喻。而戀人羞紅著臉侷促不安地等待回覆的模樣,看在夏油傑眼裡更是無比可愛:「悟這是在跟我求婚嗎?」

「對啊,所以傑的答覆呢?」

「真拿你沒辦法,當然只能答應你了。」夏油傑笑著打趣他:「講得好像我有拒絕的選項一樣。」

氣氛正好,他們索性又你儂我儂地膩歪一陣,才起身去逛其他地方。剛剛那條街是以賣食物為主,現在這塊區域則大多是遊戲的攤位。這途中正好遇到硝子帶著兩個小女孩在撈金魚的攤子旁奮戰,提前節省了集合的時間。

「啊、可惡……又弄破了……」失敗第五次,菜菜子已經有點想放棄了:「意外地好難哦,根本撈不到啊!」

「如果沒有一點成果的話,夏油大人給的零用錢就浪費了。」美美子對旁邊的三個大人投出求救的目光。

攤商的目的本就是賺錢,因此網子大多是以極易破損的紙膜製成,只要稍微用力就會破掉,在水裡泡太久也會融化。想順利撈起金魚可沒那麼容易,沒有經驗與技術是辦不到的。網子所剩無幾,菜菜子苦惱地噘起小嘴。美美子相較於姐姐更為細心,但即便她小心地放輕力道,卻一樣一無所獲。

「別看我,我可不擅長這個。」硝子吸了一口菸,擺擺手:「讓他們來吧!」

「妳們要用邊緣去撈,不是中間。」見她們受挫地垮著小臉,五條悟於心不忍,掏錢跟攤販買了幾只網子,捲起袖子蹲下去開始示範教學:「中間盡量不要沾到水,否則一下子就破了。」他輕巧地撈起一條搖頭擺尾的黑色金魚,並收穫了小姑娘們崇拜的目光。

「好快、悟好厲害啊!」美美子驚嘆地稱讚道。

「原來如此!」菜菜子恍然大悟,又拿了一只新的網學著他的動作繼續嘗試:「好像真的有比較輕鬆欸!」

她很快就撈到一條紅色金魚,而美美子學得比較慢,但努力幾回後也有了成果。等剩餘的網子全用完,手中的袋子已經多了快十條金魚。

「好像撈太多了,家裡的魚缸養得下嗎?」兩個小女孩成就感滿滿地來求誇誇,夏油傑有些苦惱:「它們還會長大。」

「可以吧?」五條悟想了想:「高專的庭院最近不是挖了一個新的造景池嗎,養在裡面就行了。」

「好主意,這樣就不用煩惱之後該在水池裡養什麼了。」

撈完金魚,一行人又接著去挑戰射擊遊戲與釣水球。這些遊戲自然都難不倒五條悟和夏油傑,兩人靠著操控咒力作弊贏得了滿手的禮物,直把小姑娘們逗得心花怒放。一直到夜幕低垂,她們拎著大包小包的戰利品直打呵欠,這才依依不捨地接受了大人們回程的安排。

不過這場快樂的宴席還沒有那麼快結束,在打發小鬼頭們洗澡睡下後,是大人的續攤時間。除了他們三人外,還有結束任務剛剛回高專的七海與灰原、冥冥和歌姬。這半年同儕們忙於工作,四處出差奔波,能聚會的機會很少。此時好不容易人都到齊,自然得盡情地釋放壓力。

他們開懷暢飲,聊天玩桌遊,酒過三巡,場面漸漸開始脫序。夏油傑平時酒量極好,但在乾掉歌姬用生命之水摻汽水果汁瞎幾把亂調的飲料後,也不免隱隱露出酩酊之態。那張迷倒過不少少女的好看臉蛋泛起一片潮紅,眼睛放鬆地瞇成一條縫。五條悟只淺嚐兩口,大腦還算清醒,他擔心戀人被失控的學姐們灌趴,便伸手替對方擋。見此,夏油傑乖順地推開酒杯,沒有再續,卻抬起下頷,透過額前散下來的碎髮似笑非笑地看五條悟,看得他心怦怦地悸動起來。

午夜子時,其他人還沒打算消停,五條悟卻已心癢難耐。於是他亮起手機示意夏油傑注意時間,而對方則心照不宣地點了點頭,用無聲的口型回應他。

『我知道了。』

他們並沒有回高專的宿舍,而是選擇到山腳下的飯店開房間。

※※※※※

TBC

全文共15000左右,分兩次發,
後面的重頭戲會在明天725夏五日更新。
歡迎各位多多跟我交流、聊天或分享閱讀心得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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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喜欢这种柔和的气氛:face_holding_back_tears: :revolving_hearts:夏天就是这种嘈杂的蝉鸣与惬意的晚风交织在一起的感觉口牙 :smiling_face_with_three_hearts: :heart_hands:

7/25更新下半部分

※※※※※※

「等等……悟、別急呀!」

門鎖轉動,在踏入房門的瞬間,一路上安安靜靜的五條悟突然從後推了夏油傑一把,接著拽住他的衣領用腳關上門,把人給摁在牆上。

「嘿嘿、早在逛祭典時就想這麼做。」

後背猛地撞上牆壁,夏油傑還沒來得及反應,戀人溫熱的身體便重重地壓上來,原本攥住衣領的雙手不甚靈活地去拆浴衣的繫帶與綁結。

「嗯、小心,別扯壞衣服。」欲拒還迎地掙扎兩下,夏油傑抬起膝蓋頂住對方的大腿,卻沒有阻止五條悟的上下其手:「悟也喝醉了嗎?」

「哈,那是你吧。」嘟嚷著反駁,五條悟忍不住去玩弄男友紅通通的耳垂:「老子可好得很呢!」

「好的……」被摸得舒服,夏油傑從善如流地偏過頭,臉頰貼上對方的掌心輕輕磨蹭:「那就有勞悟了。」

天啊,傑這是在撒嬌嗎,也太可愛了!

感受到愛人異於平常的乖巧,五條悟雖然情動,卻也不由自主地放輕方才略顯粗魯的手勁。經過幾年的交往與開發,兩人的身體極為契合,但三不五時發生的主導權之爭,往往讓性愛演變成另一種意味的一較高下。其中一方,尤其是夏油傑,在一開始就乖順地任憑擺佈的狀況可說是少之又少,難得有這種機會,不認真戲弄調情一番就太可惜了。

五條悟勾起夏油傑的下頷吻上去,被壓制住的那人乖乖收聲,張開嘴迎合,按愛人的喜好依次輕舔他的唇瓣、含住侵入口腔的舌葉吮吸,任由他像宣告所有權一般舔過每一寸黏膜。

從愛人循序漸進的動作來看,夏油傑知道五條悟的意識還很清醒,但大概被性慾與氛圍醺得有些色令智昏,此刻他全然沒有往日高超的接吻技巧,親得急促又蠻橫,就像兩人剛交往的時候。但這反而是一種催化劑,夏油傑被挑逗得如坐針氈,即便酒精鈍化了感知,胯下那根仍蠢蠢欲動地將貼身內褲給頂出一個明顯的形狀。

「傑真好看。」察覺到身下人的生理反應,五條悟抿唇輕笑,伸手抽走那支椿花髮簪,讓濃長如瀑的黑髮披散而下。他理了理愛人凌亂的髮絲,貼近耳際低聲呢喃:「而這麼好看的你,現在是我的夫人了。」

「是的……」聽見悟對他的稱呼,夏油傑抖了抖,在晦暗不明的陰影下,游移的目光遮掩不了他羞赧而興奮的情緒:「我的夫君……」

洞房花燭夜嗎?還真把自己當作五條家主的新婚妻子來對待了啊……夏油傑暈乎乎地想。儘管在這半醉的狀態下,自己大概只能是被動的那方,但也無所謂了。就像今晚應允婚約時說的那樣,他無法拒絕悟,而且他們的關係即將步入新的階段,那只要是悟所想要、自己能給的,有何不可呢?

來到床上,夏油傑已經被剝得一絲不掛,而五條悟身上的浴衣依舊完好,只有領口處稍微有點鬆動。著裝造成的不對等讓夏油傑不由得心跳加速,他不知道愛人心理在打什麼主意,但那份熱情與愛意卻一目瞭然。

「平常都是傑讓我很舒服……」五條悟分開雙腿跨坐到對方腰間,雙手分別扼住身下人的手腕,被布料繃緊的私處不輕不重地頂弄夏油傑同樣硬熱的地方:「今天……就換我讓你舒服到哭出來吧。」

「嗯……還請您溫柔一些了。」

「當然啦……畢竟讓夫人滿足是丈夫的職責嘛。」

許是本就有幾分覺悟在,雖然隱隱為自己的屁股擔憂,可夏油傑並沒有感到違和或排斥。五條悟的臉蛋與身材本就完美得人神共憤,動情的模樣更是色氣無比,眉眼間的媚態讓人無法不沉淪其中。若不是雙手被制住,手機又和衣服一起被扔在床底下,夏油傑倒認為今夜的情事很值得記錄下來,之後再找個好時間和五條悟一起回味。

「居然在走神……真是過分呀傑。」

伴隨著男友輕柔的指責,耳邊傳來清晰的『喀擦』兩聲。偏頭望去,桎梏住自己手腕的換成了兩副金屬手銬──五條悟直接把他的兩隻手分別銬上了兩邊的床欄。那個可惡的始作俑者笑得嘚瑟,鑰匙圈在指尖轉了轉,然後隨手一甩落到地板上。

「別想逃啊,夏油傑。」

「我怎麼可能會逃走呢……」夏油傑輕嘆,他放鬆身體,在床上挪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磕碰著床欄的手銬叮噹作響:「能讓我的夫君如此好興致,這可真是……承蒙厚愛。」

「你知道的,世上任何物事都騙不了這雙六眼。」五條悟像雪豹審視獵物般地瞇起眼,大腿緩緩在身下人的腰間輕蹭,然後傾身伏在夏油傑胸口。生著薄繭的指腹與略尖的指甲輕劃過赤裸的胸膛,留下四道淺粉色的淡痕:「情緒會影響咒力的流動,我看你挺不安的。」

「多少有一點,不過對象是悟的話,我想我都可以的。」

原本夏油傑想像以往那般用輕佻的語氣狎戲,讓自己不要顯得那麼緊張,但面對五條悟深情專注的眸光,出口的話語聽在耳裡就又變成了另一種調調。而這也確實不是說謊,夏油傑想。如果對象是悟的話,就算悟想要抱他,他也不會抗拒的。只要兩人能在一起,彼此愛慕、互相取悅,就是最大的滿足──理論上來說是這樣。

「哈,那就不要露出一副準備從容就義的表情來呀。」

那個最強的咒術師嘴角上揚,像是在欣賞對手的膽怯,語氣卻寵溺無比。片刻後他低下頭去,唇瓣交疊,潤濕靈活的舌尖頂開齒列,並不急著攻城略池,而是勾著對方的舌頭軟綿綿地蹭,彷彿夏油傑是什麼脆弱的稀世珍寶。

「傑……」含混不清的喚著戀人的名字,五條悟的手撐在他左胸,壓在身體上的重量讓夏油傑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你屬於我。」

「我知道。」

對於咒術師來說,情感就是詛咒。無論是貪嗔癡、亦或者愛與恨,一旦在理性中迷失,便萬劫不復。摯友也好,愛侶也罷,他們都知道,這樣強烈的情感早已為彼此詛咒了雙向的束縛,再也擺脫不了。

「嗯……」意猶未盡地舔舔嘴,五條悟開始動手褪去自己的衣物。腰帶很快就被扔到一邊去,大片白皙的肌膚裸露出來,而浴衣本體依舊要掉不掉地半掛在身上,內褲與包覆到腳踝的足袋也還套著,但他沒打算再脫更多了。五條悟深諳夏油傑的喜好,比起全裸,衣衫凌亂在視覺效果上更有錦上添花之妙。

夏油傑欣賞著眼前的美景,目光著迷。柔和的夜燈灑在愛人身上,結實飽滿的肌肉和挺立的乳尖在輕薄的布料下若隱若現。夏油傑只覺得大腦發熱,血液直往下腹奔騰。他好想伸手去揉捏玩弄那兒,但被銬住的手臂卻動彈不得。

像是看穿了對方的念頭,五條悟摸上自己的胸口,學傑平時愛撫他的技巧,指腹描摹著乳暈畫圈,並時不時夾緊指縫揉捻充血的乳尖。尚未褪下的浴衣隨著動作窸窸窣窣地滑落,露出線條漂亮的脖頸與肩膀,愈發撩動夏油傑的情慾。

下半身硬的發痛,高高翹起的陰莖剛好頂住身上那人的會陰。五條悟像在感受那硬度似地晃晃身體,彎下腰,捧起夏油傑的臉在鼻尖輕輕咬了一下。

「想要我嗎,傑?」這無疑是肯定句。

「我屬於你……」夏油傑說:「這是自然的。」

「很好。」得到滿意的回答,五條悟湊到對方耳邊,曖昧地宣布道:「等會兒可由不得你作主哦,畢竟這可是家主大人的新婚之夜呀。」

再熟悉不過的調情話,夏油傑聽來卻感到有股緊張感混著慾望攥住胸腔,心臟怦怦地愈跳愈快。都說恐懼是一種催情劑,這夏油傑也知道,只是他從沒處於如此被動的狀態,也低估了其帶來的影響。五條悟是絕不會傷害他的,可眼下的狀況是──自己被敞開身體禁錮在床上,對方卻享有絕對的自由。只要悟想要,他可以為所欲為。

「悟……」

嚥下一聲呻吟,夏油傑覺得下面那根脹得更硬了。他自認不算有被虐傾向,但任人魚肉的念頭卻讓他慾火高漲。大概因為對方是悟,他唯一的精神歸屬,在六眼面前,他的脆弱、情感與慾念皆無所遁形。

「我記得你說過,我很適合穿和服,穿起來特別好看,尤其是搭配白襪子的時候。」五條悟將身體後挪到床鋪上,抬起還套著足袋的右腳,勾起夏油傑的下頷,大拇趾和二拇趾的趾縫夾著喉結搔弄:「你喜歡這裡,對吧?」

「嗯……」夏油傑被捉弄得沒能開口,模模糊糊地發出享受的輕哼。

「哈,好糟糕哦……」五條悟揶揄他,蔑視的小眼神讓夏油傑興奮地顫抖:「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性癖啊!」

慢慢將腳下移,五條悟直接踩上對方挺翹的陰莖,弓起的腳掌很好地跟性器上彎的弧度貼合。他腳底施力玩弄了幾回,而後用拇趾趾縫夾住敏感的龜頭下緣,並伸出另一隻腳去擠壓下方沉甸甸的囊袋。夏油傑在這般刺激下不久便瀕臨高潮,越淌越多的汩汩清液將雪白的足袋浸成半透明,滴到床單上。

「嗯啊、等……能不能先放過我……」偷跑得太快總是有失面子,夏油傑不得不放低姿態討饒:「真的會射出來的……」

「這樣啊,那的確會蠻讓我困擾的。」

自顧自地用腳底將整根陰莖弄的濕漉漉黏糊糊,但五條悟沒有忽視戀人的哀求,他掐準關鍵時刻收回腳,改貼上自己鼓脹硬挺的檔部磨蹭。輕喚對方名諱,他意亂情迷地擺動腰臀,來來回回頂弄夏油傑。手銬在蒸騰的情欲中發出輕脆的響聲,夏油傑握緊床欄,手臂肌肉绷緊,艱難地忍受射精慾望的折磨。

「傑、夏油傑……」

悟念著他的名字,在唇齒間反覆把玩這幾個音節,直到最後的元音化成一聲沁著情潮的低吟。夏油傑仰頭調整視線,映入眼簾的是對方沉溺又享受的表情──他那美麗的男朋友微微蹙起眉,前額滲出一層薄汗,雪白的睫毛卻在歡愉中顫抖,眼角的潮色一直延伸到雙頰與耳根,看著性感極了。

微啟的雙唇,低啞深沉的喘息,明明都是他所熟悉的,夏油傑卻仍覺得心跳加速,口乾舌燥。

「嗯、可不可以親親我?」

「哈哈、傑這不是很想被我寵愛嗎!」

聞言,五條悟吃吃地笑了,他捧起他的臉,深深地吻,潤澤他乾燥的口舌。若說以往的吻是一曲默契無間的雙協奏,一場知己知彼的博奕,那這個吻便是海邊翻騰的浪花,來勢汹湧。

在幾年前的某個夏天,夏油傑也曾這樣急切地索吻,卻沒有五條悟如今的自信與坦然。他已經記不清自己當時的心情了,憤怒、怨恨、無能為力等等複雜的負面情緒攪和在一塊,過載了大腦,但悟及時在他情緒崩潰之際緊緊擁住了他。那讓夏油傑甚至不敢大口呼吸,生怕用力過猛,清醒過來卻發現自己滿身血污,孤零零地站在廢棄村莊的斷垣殘壁之間。所以當愛人回應他的一切逐漸指向那個奢求的妄想時,夏油傑反而不再忌憚──猴子跟爛橘子們都去死吧,他們是最強啊,即便這陰暗的世界再殘忍,也不需要畏懼──於是他去親吻悟,如釋重負地,彷彿那個吻就是世界的盡頭。

此時的悟卻不一樣,他的吻既沉著又熱烈,帶著游刃有餘的嫻熟跟細火蔓燒的灼熱。夏油傑在他身下,承受給予和掠奪──這是兩人之間的另一種契合,在互相依靠、並肩而行的日常外,他們身為咒術師,骨子裡都有一種病態的狠勁,渴求征服與屈從所帶來的雙向反饋。

吻在吐息之間結束,五條悟直起身,脫下遮住私處的內褲。喉結滾動,夏油傑目不轉睛地看著那滑過腰線來到胯骨的手,以及隨著布料滑下彈跳而出的陰莖。再過幾分鐘,那漂亮修長的手指是不是會繞到後方緩緩深入,像自己往常做的那樣,拓開內裡,翻攪抽插?亦或者,被侵犯的,有可能會是自己?

「啊、傑……嗯啊……」

酥麻的感覺自尾椎沿著後背竄上大腦,雙腿不住地打顫,還沒進入正題五條悟就覺得自己有點上頭。夏油傑低眉順目地任人擺布的模樣是新鮮且少有的,讓他萌生出了一種自己正與新婚妻子共度初夜的錯覺來。在擁有這段感情前,五條悟曾對性這件事嗤之以鼻。出身於古老封建的名門貴族,家中也不乏侍妾與孌童,那些骯髒齷齪的陋習他早習以為常。交媾不就是那樣嗎,是掠奪、是野性發洩的出口,而下位者的默許則為順服的表現。直到遇見夏油傑,他才理解,性是兩人彼此相許的承諾。於兩情相悅的伴侶之間,性是交流、是嬉戲,是送給對方最珍貴的禮物。他們互相佔有,縱使依然有征服或迎合的互動,也不過是場你情我願的遊戲。

「呃、你這是……」目光在五條悟精實有力的身軀上游移,當焦點落在兩腿間的私密處時,夏油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嘿嘿、你發現了!」五條悟舔舔唇,性感的嗓音語尾上挑。他的左手繞到身後,緩緩將那包埋在柔軟內裡的玩具一點一點抽出來。

「是什麼時候……」看到那三顆裹滿黏膩體液的球狀按摩器被扔到一邊,夏油傑滿腦子都是想把這個小王八蛋壓到牆上幹的念頭,然而現下的他除了開口說話外什麼也辦不到。

「一開始的時候。」無視對方的焦躁,五條悟慢悠悠地從床頭櫃撈過潤滑劑給自己做準備。即便情趣玩具已經將小穴開拓得差不多,但跟夏油傑的那根相比,尺寸上還是有所落差。

「悟從頭到尾都擺出一副沒事的樣子。」

「哈、讓你察覺就不好玩了嘛!」

五條悟俯身去啃咬夏油傑的頸窩和鎖骨,騎在身下人腰間,然後把雙腿分的更開。他先將那根硬熱的陰莖卡在臀縫間來回蹭了一會,才扶住莖幹,讓膨大的龜頭頂進入口後緩緩坐下,直到全數吞入。

「覺得怎麼樣?」五條悟喘息著問。

「跟以往一樣舒服……」明知局勢不利,夏油傑嘴上卻不肯服輸:「不過離爽到哭還差很遠。」

「不是才剛開始嗎?」下盤使力,使壞地夾了一下,五條悟無所謂地回道:「離天亮還有六個多小時。」

五條悟的身體緊緻而熾熱,夏油傑下身的感官被無限放大,將意識全數吸了過去。彷彿他們貼合的不僅僅只有私處,而是彼此的全部。與其說是他進入悟,被悟吞吃入腹似乎更貼切一些。快感像浪潮般翻騰而起,將大腦與脊柱惹的發麻,夏油傑蜷起腳趾,反射性地弓起腰身一下下地往上頂。

「哈、傑、你真棒……」

「啊、悟、哈啊──」

輕輕揚起語尾,五條悟故意把聲音拉得甜絲絲的,他雙手撫上夏油傑繃緊的小腹,扭擺腰臀上下顛簸,額前的髮絲隨著搖晃的動作,微微掃在雪白纖長的睫毛上。五條悟動的頻率不慢,深度卻很淺,許是怕自己的體重壓痛了傑,也可能是存心就要吊胃口。夏油傑被惹得心焦,想拿回一點控制權,卻被察覺意圖的五條悟牢牢地定在床上。

「悟……」喊著愛人的名字,夏油傑半是調情半是撒嬌地放軟了語調:「你不是喜歡激烈的嗎,再多動一點好不好?」

「哈、可是我看你快射出來了耶!」

居高臨下地望著夏油傑,五條悟乾脆地加大動作幅度。他騎跨在男友腿間,摸索著找出更好的著力點,抬起身體再重重落下。失去行動自由,只能選擇承受時,所有的刺激都會加劇,夏油傑只能無助地躺著,潤滑劑黏膩的水聲淫靡地讓人臉紅心跳。閉上眼,夏油傑聽見五條悟紊亂急促的喘息,感受對方將重量施加在自己身上。悟的氣息混著汗水、洗浴劑與他獨特的體香,連同滿室情愛的味道混和著充盈鼻腔。

夏油傑深深吸氣,除了壓抑暴漲的衝動外,悟的味道像是化為實體一般,伸出絲絲縷縷的觸鬚,搔撓似地捲入五臟六腑,那讓他滿足,卻也焦灼難耐。

握緊床欄,重心向後挪,夏油傑試著借力撐起身體。五條悟仍保持著自己的節奏,不緊不慢地動著腰臀,挺立的陰莖也隨之晃動。幾股流淌出的淫液沿著幹身往下流,沾上夏油傑的小腹。他濕熱的小穴黏膩柔軟,貪婪地將那根鼓脹的性器一次次往深處吞。

「親愛的……」嗓音乾啞,夏油傑發現自己的聲線又低沉了一個八度。他嚥了嚥口水,再次開口:「求你……」

停止搖晃,五條悟卻依舊仰著下頷,瞇眼斜睨夏油傑,那模樣猶如被打擾了進餐的大型貓科動物。不過就他們現在正做著的事情來看,某種意義上或許也相去不遠。

「什麼?」

「幫我解開好嗎,我想抱著你。」

「不要。」

意料之中的回答,但夏油傑很快地以退為進。

「那……給我點活動的空間好嗎,我的腿被壓得很麻……」夏油傑擺出人畜無害的表情同悟請求,胯下卻試著使力往上頂。

兩人身量相仿,五條悟又更高一些,要壓制對方是輕而易舉。夏油傑在下盤抓不到著力點的情況下,反抗地相當艱難。但五條悟還是感受到他的動作,在自娛自樂的同時收緊身體,湊上前去吸吮夏油傑的脖頸和耳朵。

倒吸一口氣,夏油傑只覺得靈魂也要被愛人榨出來──照這個節奏下去,今晚恐怕真的會被弄哭。不過也不只有今晚,每次和悟做愛都讓他眼眶發熱。沿著脊髓喧囂追逐的不僅僅是情慾,還有無數紊亂繁雜、無法言明的情感。

咒術師不相信天命,對他們來說,沒有比六眼更接近神明的存在了。但他卻能在人生中最美好的年華,和尊貴的六眼神子相會,將對方拉入塵俗之中,一起生活和學習。這讓夏油傑時不時會想,這或許都只是夢,一旦夢醒來,他還是孤身在嘈雜的掌聲中面對無盡的惡意,與朋友和愛人漸行漸遠。可他也知道,五條悟絕對會對他多愁善感的顧慮嗤之以鼻。

「居然給我恍神……」五條悟惡劣地貼在對方耳邊輕吹熱氣,故意把水聲親得嘖嘖作響:「在想什麼?」

「也沒有,就只是覺得,能愛上你真好。」他沒有說謊。

「我也、最愛傑了哦!」一句簡單的告白,對他們來說卻是最動聽的情話。五條悟加大了顛簸的幅度,騎胯在夏油傑身上,盡顯沉溺情事的放蕩。

「嗯……」尾音發顫,過載的快感逼得他呼吸混亂,夏油傑即使想壓下高潮也無濟於事:「我快到了……」

「來呀。」五條悟挑釁地笑道:「射在我裡面。」

「悟……」弓起身體,夏油傑用力地將自己頂入深處,那是強烈的渴求,又像是瀕死的掙扎。此時他已無法言語,只能斷斷續續地呢喃戀人的名字。全身的細胞彷彿被導入了電流,蔓延至四肢百骸。他懊惱自己被桎梏而無法動彈,卻也愛著悟反反覆覆施加到身上的重量。在高潮來臨的那瞬間,視線一片空白,但他能清楚地感受到,愛人軟黏的呻吟與落在嘴角的吻。

「傑……」低聲喚道,被喊的那人緩過餘韻,慢慢睜眼。

「嗯……」

「傑、幫我。」五條悟伏在上方,眼中含笑,低頭吮吻夏油傑的唇。他還沒有射,陰莖沉甸甸地翹著,前液濕漉漉地淌了一小攤。看到這景象,夏油傑忍不住又抽動了幾下。

「好啊,要用嘴還是後面?」

「想要一起。」

五條悟終於替對方解開了那兩副討厭的手銬,挪開臀部,性器從小穴抽離,乳白色的精液被擠出來,溽濕了股間和大腿根。夏油傑下體微涼,喉嚨卻熱的發燥,即便唾液不斷在分泌,也很快被粗重的呼吸帶走水分。兩人位置反轉,五條悟背靠在枕頭上,敞開雙腿將挺立的陰莖送到傑嘴邊,讓他一邊口交,一邊深入手指按摩前列腺。

「傑、好舒服……」一手抓著床褥,一手扣著戀人的後腦勺,五條悟發出模模糊糊的讚美:「好喜歡你啊、喜歡到有點危險的程度……」

聽見悟這麼說,夏油傑有些失神,一時之間竟忘記調整吞吐的深淺,被對方戳得呼吸困難,甚至還嗆出了一些生理性的眼淚。狹窄的喉管空間擠壓,蹂躪後穴的手指力道又恰到好處,加強了刺激感,閾值被推到高處的五條悟沒有忍耐,一個拔高的喊聲直接交代出去。夏油傑嘴裡被灌滿精液,還有一些吞嚥不及的溢出嘴角,連臉上也被濺了幾滴。

「還好嗎?」緩過高潮後,五條悟用食指抹去夏油傑臉上殘留的白濁,愛人狼狽的樣子很好地取悅了他:「夫人的口技了得,實在忍不住。」

「沒事的。」伸出舌頭將悟的指尖卷入口中,夏油傑溫順又含蓄地討好自己的丈夫,他模仿性交般地把那根手指來回吸舔得水光淋漓,剩下的一點精液也吃得乾乾淨淨:「家主大人如此體貼我,這是我該做的。」

太糟糕了!雖說只是床笫間的情趣,但夏油傑的氣質確實很適合這般溫良恭儉的大和撫子形象,內斂而羞怯的色情感正正好地打在五條悟的好球帶上。他從傑嘴裡抽走濕淋淋的手指,又起了犯渾的心思來。他們都還年輕,只做一次自然是遠遠不夠的。

「那……傑對我剛才的表現,可還滿意?」五條悟撩起一綹愛人的黑髮把玩了一會兒,而後勾起對方的手臂拉近他。

「自然是無可挑剔了。」讀出了邀請的暗示,夏油傑回道:「所以……還請允許我回應您的心意。」

「好啊。」五條悟舒服地仰躺,往兩邊分開雙腿:「夫人可得好好服侍了。」

※※※※※

「還不肯起床嗎,我親愛的傑可真愛睡懶覺。」

「悟真是差勁透了,信誓旦旦地說要讓我爽哭,結果卻是用精液嗆哭我。」

「沒所謂吧,我看你吃得挺開心的。」

五條悟一邊跟宿醉的男友鬥嘴,一邊將窗簾拉上,還去附近的藥局買了醒酒藥跟茶水。夏油傑蹙著眉吞了藥片跟濃茶,發出幾聲模糊不清的無意義單詞,轉頭又拉起被子躺回床上。他並沒有醒酒後失憶的體質,昨晚荒唐的情事仍記得一清二楚。悟在床上一向很大膽,但玩成這樣倒在夏油傑的意料之外。

「說起來,按照五條家的規矩,在新婚之夜隔天,妻子是要伺候丈夫洗漱更衣的,結果傑現在卻不成體統地癱在這邊賴床。」

「平日裡總是對我的正論頂嘴的混蛋,現在卻拿封建禮法來要求我了,要不要這麼雙標?」

「我就是想體驗一下嘛,畢竟傑都已經答應要嫁過來了。」

「我需要休息,悟,這種事情之後再做吧!」

好吵,頭好痛。夏油傑把臉埋在枕頭裡,想先好好補個覺,等清醒了再來面對自己麻煩的新身分。唉,酒精害人,沒試過的飲料真的不能隨便亂喝。他倒也不是真的嫌五條悟煩,就是經歷過昨夜一連串的胡搞瞎搞,感覺自己有什麼不得了的性癖被發掘出來了啊……

「五條家現在有兩個特級,真想看那些爛橘子們知道後崩潰扭曲的表情!」

「如果傑不排斥的話,我們還是辦場婚禮吧。畢竟我是家主,流程可以從簡,但一些儀式還是做到位會比較好。」

「只要是跟你一起的話,我想沒有我們辦不到的事情。」

夏油傑本以為五條悟會黏過來死攪蠻纏地捲走被子胡鬧,但他沒有,只是隔著棉被手腳並用地抱著他,自言自語地訴說著一些對未來生活的憧憬。

唉、好狡猾,真是個過分的男人。被這樣撒嬌的話,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放手了吧?夏油傑沉吟半晌後掀開被子,拽過五條悟的衣領認命地親上去。

「你來安排。」夏油傑說:「找一天大家都有空的時間吧。」他放開了五條悟被蹂躪得紅腫的唇瓣,指尖輕輕撫過那雙蒼藍色的眼睛。眉眼間,是他自己都難以察覺的,和煦溫暖的愛意。

「嗯。」五條悟開心地笑了,鑽進愛人的懷裡饜足地蹭著:「我會給傑一個難忘的婚禮的。」

至於所謂的難忘,是指穿著色打掛拍婚紗照,以及結婚儀式的禮裝是白無垢搭配角隱,就都是後話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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