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赛高!!!》by drillingsoul

概述:抽烟喝酒,漂头打孔,纹身与海边日出,他们都是好男孩。美美子和菜菜子也是好女孩。

BGM:突然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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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染头发

这是一个寻常的周末午后,阳光正好洒在了天台,和煦的风徐徐吹着植被,夏油杰坐在椅子上看书,美美子和菜菜子搬出了铺着波点桌布的桌子和甜点,端着陶瓷的欧式茶具,翘着手指喝着红茶。年纪小的人舌根子甜,喝不得苦,抿一口就要吐舌头。幸亏传统的英式下午茶可以加糖加奶,糖奶加茶也能勉勉强强称得上奶茶。少女话题就没有这些假模假样的端庄了,说的都是学校里哪个男生写了情书,新开张的甜品店别有新意。少年人终究是闲不住手的,给对方贴贴甲片,分享新买的唇膏,最后她们在三百六十五种辫发大全都实验得差不多的时候,灵机一动说还没有染过头发:

“是要染个蜜茶色还是香芋木紫灰呢。”菜菜子说。

“诶,怎么都听起来好好吃呀。”美美子嘀咕。

“我会染头发哦。”夏油杰小说看得告一段落,正点燃一根烟走过来看她们闹腾。夏油杰从两个小姑娘跃跃欲试攒动的小脑袋之上,低下头看见她们手机屏幕上五彩斑斓的发色,正适合夏天。姑娘们激动地转过头,就差一点点就撞到夏油杰,一脸冒冒失失的。幸好夏油杰提前退后了一步,举起来手里的烟,抽了一口。

“诶,那夏油你给我们染嘛。”菜菜子激动地眼睛冒着星星,美美子手抓着裙子,也目光莹润。

“不过我没染过长发哦。”夏油杰叼起了烟,摸了一下美美子,又摸了一下菜菜子,然后双手拿起了一缕头发,卷卷地缠在了他的手指上,低头开始仔细端详了起来。

“你们这个发质呢。第一次,我建议不要挑饱和度太高,或是太浅的颜色,要不然要漂好几次。以后要是想染深色,固色会很难。”夏油杰说。

“嗯。听夏油的。那就这个蜜茶色?”美美子说。

“好啊。”夏油杰说。

“不要嘛,菜菜子喜欢这个奶奶灰。”菜菜子说。

“那菜菜子就染奶奶灰吧。”夏油摸摸了菜菜子的头,然后掏出钱包,拿了几张纸钞递给美美子和菜菜子,“那你们出去买一下染剂和漂剂。菜菜子,你要染奶奶灰就多买几盒漂剂。”

夏油杰转头跟正在浇花的拉鲁说:“拉鲁,你去我的衣柜挑两件旧衣服,她们染头发的时候给她们套上,免得不小心沾到自己的衣服上了。”

夏油杰叛逃之后,常年在外穿着袈裟。本身他也喜欢穿宽松的衣服,所以他无缝衔接迅速的适应了和尚的穿衣打扮,连家居服都开始更加朴素,基本上黑衣黑裤就是全部了。当初叛逃的时候,就随手拿了几件衣服,然后一把火烧得五彩斑斓,少年时期的流光,全部闷在柜子之中,燃烧殆尽了。夏油杰没有多少旧时,更加没有几件旧衣服,拉鲁心想这有什么好挑的。

拉鲁最后拿了两件看起来配对的衣服,上面到处散乱着大小不一的星点,每个星点都有着血色一样的边沿,然后逐渐淡化,一看就不是工厂流水线产品:“你这个是什么?扎染?还是什么时髦的新潮流设计?”

夏油杰抬眼看到拉鲁拿的衣服时,眼睛有片刻的流光和诧异,拿起衣服,用食指摩挲着胸口的位置,回答道:“不,只是掉色。”

那是一块黑色被灼烧过后的痕迹,比其他星点大上了许多,大概是一个头的大小。衣服的黑色素褪去之后,那是一片无血色的肤色,一片斑驳的肉。

“你为什么不扔呀。”拉鲁把衣服前后翻转着,也没看出有什么特殊之处。

“环保。”夏油杰摸着胸口的痕迹,一言不发。

“我看吧。你这个人就是恋旧。”拉鲁拍了拍夏油杰的肩头。

“就这两件吧。”夏油杰把衣服叠好放在了桌上。

夏油杰这个人颇为的克己,所以从少年时期开始就对折腾自己的造型没有什么兴趣,留长发的原因也是因为不需要经常去理发店修剪,忙碌的时候绑起来也不会有留海海扎着眼睛烦人,省了很多无用的心思,所以他显然是没有染过头发,但是就是这样的他却给人染过头。那当然是因为五条悟。

很多西方人小时候头发是非着浅的金色,随着年龄的增长头发的颜色深度会稍有增加,这个过程中有时候头发的深浅会稍有不一,五条悟的白头发也是如此,但是五条悟赶潮流呀,怎么会容许头顶有不听话的杂毛,所以隔三差五还是会对头发进行一些漂染。

那两件黑衣服是夏油杰和五条悟染头发的时候穿的。五条悟的衣服都是有名有姓的,不适合被染,所以当时夏油杰就拿了两件自己旧了的黑衣服将就一下。一开始五条悟还抱怨说面料不够好,他的脖子痒。夏油杰一巴掌打在头顶上,反驳说,那是漂剂的灼烧感好嘛。他还说,给我看看在哪里,我再给你抹层凡士林。

五条悟来回折腾把领口都扯大了不少,把衣服定在鼻子上扮忍者:“杰,你初中的时候就会喷香水了?”

“那是柔顺剂。我母亲总是加太多。”夏油杰正在给五条悟刷耳边的头发,白色的发纤细的像羽毛,一缕一缕地被濡湿了,乖顺地挂于耳后,舔着颈部。五条悟的耳朵对于冰凉的触感敏感,耳朵尖尖红红的。夏油杰把头发拿了个卡子往后别了别,然后拿了个湿巾擦了擦耳廓上的颗粒,免得伤到皮肤。大概是真的有点敏感,五条悟闭着嘴不做声。夏油杰看着好玩,对着耳朵吹来了一股热气,五条悟一下子脖根子红到了耳根,大喊着:“痒!”

他心想,这一定是灼烧。

夏油杰一边刷一边感慨,真不知道五条悟这个头发有什么好需要漂的,漂剂甚至在他的头发对比之下显得有点黄,但是五条悟坚持说:“网上说了,染浅色必须要先漂头发。”

五条悟绝对不是不懂变通的人,夏油杰觉得这一定是五条悟对他个人的无事生非。五条悟喜爱没事找事,而其中更喜爱针对夏油杰,烂俗的恶作剧永不停止。对方退让是爱,对方揍他是不寂寞,不管结果如何,他乐在其中。麻烦夏油杰是五条悟特有的一份兴趣爱好。

头发就快要漂完的时候,五条悟不安生,坐在那边非要摇椅子,一个不稳,人带着椅子整个往后倒,幸亏夏油杰站在后面。倒是衣服遭了殃,头直接就在栽在了胸口,白色的漂剂开了花。五条悟闭着眼不忍直视夏油杰的脸,而夏油杰本人戴着手套的双手,正学着里约耶稣雕像一样展开。神的爱宽广,但是平直的双臂,无法抱人。五条悟躺在夏油杰的胸上,而夏油杰顶了顶胸,五条悟睁开一眯眯眼,看见夏油杰正在瞪他:“快起开。又要重涂了。”

“杰,你胸好可靠哦。”五条悟闭眼装死,表演少女状。

“五条悟,你别恶心我。”夏油杰最后无可奈何还是从后面把五条悟环住,连人带椅子的扶正,并找了条绳子把他的手脚都跟椅子绑到了一块儿。白色的颗粒散布在他和他之间,雪白色的花一个个绽放在黑色的幕布之上,五条悟长着嘴想要咬人,夏油杰把一手套的白色不明物也糊在了五条悟的脸上,化学的气味熏眼睛,五条悟被迫闭上了眼睛:“你就不能消停点嘛。”

“杰,没想到你还有这个癖好。”夏油杰正拿着一个湿毛巾给五条悟擦脸。这些如雪似乎盐的雪白,在雪白之中烧出了红色的暖阳,终究是不好的。

“只针对你。”夏油杰像是哄宝宝一样亲了亲五条悟的眼睛。五条悟连人带凳子向上贴了贴那一片温热,终究还是被烧了。

五条悟被绑,只能无用功的呱噪不断。夏油杰内心里和尚念经,手下的这颗头宛若舍利,总算迅速的被超度了。五条悟也换回自己的衣服,正在拿吹风机吹头发,雪白的发冰冷得滴着水。夏油杰把两件穿过的衣服扔到了洗衣篮,打算等下拿去洗衣房洗一下。

“杰,你干嘛留着衣服。”五条悟不解的搓着头发,头发半耷拉着,平常张牙舞爪的人此刻也显得温顺许多。

“以后,染头的时候还可以再穿。”夏油杰说。

“你60岁的时候会因为爱面子,要染头发吗?”五条悟嬉皮笑脸,不懂装懂。夏油杰的意思明明是之后给他染头。

“你给我染吗?”夏油杰接过五条悟手里的吹风机,抓着他白色的尾巴。

“你敢给我染吗?”五条悟跟着尾巴后仰看着身后的夏油杰,温热的风吹过了脸颊。

“到时候我们也会有新衣服,然后就有新的旧衣服啦。下次穿我的啦。”五条悟絮叨。

“你知道世界上第二大污染是什么吗?就是因为有像你这样的人。”夏油杰念经。

“要环保。要环保。要环保。”五条悟捂着耳朵拒绝被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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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打耳洞

美美子和菜菜子兴致勃勃,很快就大包小包的回来了,还买了一些新的发绳,打算搭配即将完成的新发色。

染头发的步骤无非就是给自己额头脖子跟头发接触的边缘涂点凡士林或者一些乳状的东西对肌肤进行隔离,然后用夹子把头发先进行分层,打结的地方都仔细梳开。菜菜子要先漂几次头发,所以美美子坐在旁边拿着手机给他们拍照片。

菜菜子的耳朵根子薄,刷那部分头发的时候,耳骨上的耳环跟着人咯咯笑,她转头问夏油杰:“夏油是什么时候打的耳洞?也是自己打的吗?”

“是悟给我打的。”夏油杰又拿了一缕头发,黑曜石在他的耳垂上熠熠发光。

“诶,那为什么五条悟没有耳洞呢?”美美子配合着菜菜子,按了一下夏油杰的手机按键,手机锁屏亮起来是一张他和五条悟的照片。

“悟,他怕疼。他之前蛀牙痛了一周,都没敢去看牙医。还说自己恐吓了蛀牙仙子,所以绝对没问题。”夏油杰拿起毛巾给菜菜子擦了擦耳朵上面的银环更亮了。

美美子:“悟,好麻烦啊。”手机因为没有任何动静,五条悟和夏油杰的笑容逐渐就黯淡下去了。

菜菜子摇晃了一下自己耳骨上的耳钉:“那还没有菜菜子勇敢。”

“是呢。菜菜子最勇敢了。”夏油杰摸了摸菜菜子的头。

美美子也睁着小狗眼睛看着夏油杰。

“美美子也很勇敢。”

夏油杰的耳垂饱满,老人说这个是有福的象征,但是年轻人压根不相信这种迷信。五条悟揪着夏油杰的耳垂觉得柔软好捏,非常适宜打洞,就诓骗夏油杰说,这种耳朵不带点宝石着实可惜。他说,带点贵气的招福。这是瞎扯,二人都心知肚明,五条悟怕疼,想找个人陪他打耳洞。但是,五条悟怕疼,这是说出口更瞎扯的谎言,对战咒灵血雨腥风,纵使是五条悟也流过血,怎么可能耐不得疼呢。

所以五条悟也不是受不了疼,但他买最贵的珠宝,却偏偏要在家里跟夏油杰戳耳洞。因为,有些事,有些血和有些痛,不起眼但是应该两个人一起。再痛点的就应该分开,因为一个人承受不了的, 两个人也受不了。

夏油杰一开始想,耳洞打了,不带东西,过段时间就会自己合了,自己也没什么损失,就随着五条悟胡闹。

器具准备好的时候,五条悟却不愿意先穿,偏偏要先拿别人的耳朵试试身手。五条悟先是拿酒精棉片给夏油杰的耳朵消毒,酒精蒸发的速度比水更快,一阵凉意在皮肤上轻舐而过,接下来是五条悟用磨成了粉的花椒一小下一小下地揉着他的耳垂,先是向左后是向右,一开始先是蚂蚁爬过的细痒,最后是一阵麻木,夏游杰看着五条悟的眼睛发呆,最后他感受到五条悟用一个冰啤酒垫着他的耳垂,一根针迅速地穿过了他的耳垂,一点刺疼,然后就是带血地针被抽出。

他想,如果五条悟的眼睛再接近他一点,可能他就要勃起了。

他的耳垂流血不止,五条悟看着大喊:“这个耳洞。我就不打了!”

夏油杰拿着棉花捂着自己的耳朵,就拿着五条悟准备的耳钉想要先带上去。他打开首饰盒就看见两枚黑色的耳钉,问道:“还有吗?你买给自己的呢。”

五条悟说:“我就买了一对!两只!”

夏油杰说:“原来一开始没有想着我呀。”

夏油杰说:“来给我另外一只耳朵也打一个,不要浪费了。”

五条悟揉着夏油杰的耳垂,指尖扫过他的耳骨和耳廓说:“杰的耳朵真好看,有福气。”

 

03 纹身

给美美子和菜菜子染完头发之后,夏油杰的衣服上也占了些许的染料,当下脱下了了上半身的衣物,决定洗个澡,坐在椅子上摇着脚讨论着之后要编什么样辫子的美美子和菜菜子正好看见在他健硕胸口上有一块小小的“⚓️”的纹身。

“诶,夏油你竟然纹过身吗?”

夏油愣了一下没有答应过来,摸了摸胸口说:“你说这个吗?”

美美子和菜菜子:“对啊。”

“啊,是纹过。我都快不记得了。”

高一那年的情人节,五条悟是跟夏油杰一起过的,家入硝子谈了一个女朋友,据说是一个法医。她们情人节的安排是跟停尸房一对怨侣double date。准确的说是她们约会,怨侣负责躺着让她们解剖爱情。

五条悟说家入硝子恶趣味。

夏油杰说五条悟没礼貌。

家入硝子说没有伴侣的人,不懂爱情。

虽然夏油杰和五条悟懂血腥,也的确不懂浪漫,但是女人之间会流血的爱情,不需要男人来横叉一腿。

他们两个人觉得这样的节日,少了硝子下了学也依旧去吃点街头烧烤喝点小酒。庆祝他们只有诅咒作伴,无人插足的青春。

之前都是硝子负责喝,夏油杰和五条悟负责吃。毕竟硝子需要减肥,啤酒显然没有肉胖人。但是这次,硝子这次不在,五条悟说夏油杰还在长身体,证据是他比他还要低几厘米,应该多吃。所以,夏油杰负责吃,五条悟负责喝。

结果显而易见,五条悟一杯晕,两杯倒,三杯抱着夏油杰跳大腿舞。

夏油杰甚至没吃完一盘肉,他把钱放在桌上,单手抱起五条悟就往外走,两个180以上肌肉遒劲的大男人歪歪腻腻地抱在一起显得小酒馆有点拥挤,旁人在捂嘴讥笑,五条悟用他的两个大腿夹着他的腰整个人就要往后仰了,他把他的头压会自己的颈窝,对方柔软的头发蹭着自己的耳垂,他歪头说:“别乱动,我们出去吹吹风。”

出了门之后,夏油杰把舞跳舞放下,让他尝试走走直线,问他还可以不可以。五条悟高呼自己是最强,就开始左右摇摆着跳着不知道哪里学来的交际舞,硬是拉着夏油杰一定配合他拙劣地跳女步。美名其曰,嘿,我比你高。

夏油杰无可奈何,只能由着他瞎闹,在快要摔倒的时候捞他一把,欲舞又走地拦着对方在街上信步。

“杰,你看那边有纹身店,还没有打烊。”五条悟被什么吸引了,突然做了个人,开始走壁纸的直线。

夏油杰看着外面霓虹灯板上面荧光笔写着,“胸口小纹身,第二个半价”,就想伸手把五条悟捞回来,这也太尴尬了吧。但是一米九的身高不喝醉酒就不太好扭得过,何况喝醉了着扭得真的不得章法了,一不小心他们两个就抱着撞进了店门。五条悟直冲展示柜,夏油杰对着里面的老汉尴尬地笑,心想完蛋了,坐实了情侣第二个半价了。

五条悟没怎么选,上来就指着一个船和一个锚说:“老板,我要这个,我是大力水手”,然后开始挽起袖子做健美先生状。

“你不要光挽袖子,把衣服脱了“,老板说着,五条悟就开始脱裤子,夏油杰就开始给他提裤子,转着头就跟老板说,“他说着玩呢。”

“我没有,我要纹,我是大力水手。”五条悟嚷嚷。

“你不是怕疼吗?”夏油杰开始捂嘴要拉走。

“我醉了。麻醉了。”五条悟继续喃喃。

老板:“这是纹胸口。不用脱裤子。”

五条悟开始他胳膊交叉着抓着衣服往上来要脱衣服,一个拳头打在夏油杰脸上,一个屁股坐到了老板身前椅子上。

夏油杰绿着脸和额头的红印站在一起当门神,青红不接。不出两分钟,五条悟开始大叫。

“阿啊阿啊阿啊。”

“闭嘴。”

““阿啊阿啊阿啊。”

夏油杰眉头一皱,把五条悟的嘴掰过来,亲了一大口。对方要伸舌头,夏油杰就直接上牙咬。

五条悟叫的更大声了,但完全不觉得疼了。

“阿啊阿啊阿啊。阿啊阿啊阿啊。阿啊阿啊阿啊。阿啊阿啊阿啊。阿啊阿啊阿啊。”

“阿啊阿啊阿啊。阿啊阿啊阿啊。阿啊阿啊阿啊。阿啊阿啊阿啊。阿啊阿啊阿啊。”

是十倍的闹腾了。纹身师的手岿然不动,显然是见过世面,问:“你们是情侣吗?"

“不是。只是他太吵了”,夏油杰正左手掐着五条悟的脸,右手擦着对方呗自己咬流血的嘴角。

“我们是最强!最强!”五条悟想要举手挥动,差点打到旁边器具了。

夏油杰手上的青筋又爆起几分。

“他喝醉了。”

“喝酒不应该纹身的。”

“他是最强。”

五条悟要吐,夏油杰一手刀。

五条悟晕了,直接吐老板身上了。

老板看着夏油杰,手抓五条悟,“他好了。你脱。”

“第二个半价。”

夏油杰坐了下来。

等五条悟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夏油杰已经把他抬回了车里。五条悟的衣服赔给了老板,他们是裸着出的门。

他看着他胸口纹着的锚,痴痴地笑着说:“原来,你是大力水手啊。”

“荞麦。荞麦。荞麦。”

“你是大力水手,你喜欢吃荞麦,因此我力大无比! ”

 

04 抽烟

夏油杰洗完澡,吹完头发穿好衣服,出来之后,美美子和菜菜子就也改洗洗头发了。

闹腾的间隙里,夏油杰打算抽根烟,他想要想想,那天后来,情人节发生了什么呢?

五条悟醒来在驾驶位上决定,要去赶海,看日出。

如果有人要问为什么是五条悟在驾驶位而不是直接被抬到床上。那是因为五条少爷有车,夏油普通人没有。

五条开车只是酒驾。夏油开车就是酒驾加无证驾驶。

所以还是五条悟开车。

夏油杰想,那时候肯定自己也醉得不行了。要不然就应该把对方扔大街,自己打车回家睡大觉,而不是坐在副驾驶看五条悟飙车。

五条悟年轻的时候喜欢飙车,因为这样才能真的感受到恰当的风,恰当的速度和恰当的激情。他动起来于世界而言,太快了,他等不了他们。

就像大象怎么样的一小步,还是会踩死蚂蚁的一万步。

所以他喜欢坐在车里不动,干脆让世界动,让世界飞速地动着,流到车床之后,五彩斑斓的颜料在一片水线之后,混搅成了一潭子黑水。

五条悟不仅喜欢酒驾,还要放大声音乐,最重要的是非要开着窗。

因为他很热。

夏油杰很不耐烦,所以想要抽烟。

但又,因为五条悟在高速开车上蹦下跳,夏油杰的手卷烟老卷不上。

他要舔烟纸的时候,车老是颠,烟纸一下就湿了大半,一条烟也就废了。

夏油杰低着头,手用力地握着这根烟。一坨湿纸在手里扭捏成了一条虫,潮湿的烟丝拧成了一团,薄薄的烂纸一搓就破,细碎不成丝的草散了一手,只有烟嘴在手上膈应着成了拳头的手。

夏油杰作势想砸车门,但是只听五条悟大喊:“杰,你看太阳要升起来了。”

夏油杰抬起头的时候,看见有刺眼的光在地平线的尽头升起,粼粼的波光和肃穆的山崖左右两相应对,依旧呼啸的风卷着他的发梢,他目光随着五条悟的一个拐弯看见了有光在五条悟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他听见他大喊着:“天亮了,去他妈的情人节。”

他又喊:“杰,我爱你!”

最后,夏油杰感受到,五条悟的睫毛贴在了自己的眼皮上,五条悟的嘴唇压着夏油的嘴唇,稍纵即逝。

他看着他接着又转过头,把手伸出了窗外开始大声地呐喊:“我爱这片海!”

夏油杰本来怒火中烧,却一下断了电,两秒钟的傻愣之后,他想五条悟大概缺一条筋,才会把对大海的爱和对人的爱并列。

他紧绷的神经也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大拇指揉着太阳穴无奈地怂了怂眉,感受着逐渐变得轻缓的海风,也大喊道:“我爱这个世界!”

“我爱这个世界!”

“我爱这个世界!”

一遍比一遍大声。

五条悟把车停在了海岸线尽头的礁石旁。

他记得他们那天就在那里坐着吹着海风,听着音乐,看着太阳升起,又看见空气中开始起雾。

他们在湿润的空气里,夏油杰第一次有意识地亲吻了五条悟。以前他曾经互相啃咬,他曾经把唇压在他的唇上却不懂其中的意义,此刻夏油杰不知道五条悟懂不懂,但是他很清楚他们在亲吻。

他先是亲吻他的喉结,再是唇和齿,然后是水声旖旎。他在舔过他舌尖的伤口时听到了对方的抽气声。

一个吻之后,五条悟抬起眼接住了第一滴雨说:“杰,下雨了。我们回去吧。”

“这条路已经到了尽头。”

淅沥的雨水,逐渐落进了他的臂弯,他在其中颠簸着。

他看向玩雨的五条悟想:

而他的大海还没有来得及下雨。但是啊,水一直都在海里,总有一天,或是希望有那么一天,你的雨也能落下。

那是他们最接近爱情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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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尾声

夏油杰把烟丝卷好,舌尖轻轻地舔过烟纸,拿起火机点了烟,说了一句:“真苦。”

新买的烟草总是湿润的,劲足但是却不喇喉头,而成年累月忘了抽的烟草,会在岁月中逐渐变得干瘪,虽然依然能被点燃,但是却干枯苦涩,入嘴只有尼古丁和烟焦油的作用,让整个人飘忽在空中。

他想他怎么没扔着包烟丝呢。

美美子和菜菜子洗完头出来,正看见夏油杰在抽烟,捏着鼻子做着怪表情。

夏油杰无奈地笑笑,看着有别于香烟,没有助燃剂的手卷烟,在烟灰缸里就停在了半个烟的位置,烟头的烟灰自助的落下。

夏油杰想,只要他不再次点燃,只要他不惜上一口,只要他半途而废,它就只会是抽了半根的烟被扔进垃圾桶,不会入他的脑了。

夏油杰摸着姐妹两的头发,看着稍微有点斑驳和不均的颜色想,果然长发和短发不一样。

夏油杰揉了揉她们的头,温柔地说:“对不起呀。我给你们约东京最好的设计师。”

美美子和菜菜子拿出手机举起来,作势自拍说:“没事。我们最喜欢夏油了。”

天光那么炙热,夏油杰对着镜头说:“我也爱你。”

“咔嚓——”

他想起他欠照片里的他一句,“我也爱你。”

天又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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