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k夏（紫葡萄藤妖版）×dk五
『你是谁的葡萄？』
阳光被不远处的丘陵遮掩得若隐若现，夏油独自一人走至一棵枝条缠绕的巨大老树旁，这里的树叶又圆又大，树藤互相纠缠着不断蔓延，周围的风声越来越大，枝叶沙沙移动形成一张巨大的藤网。夏油勾起唇角笑了笑，蹲下身将手轻放到眼前的树根上，淡紫色的光亮在手心一闪一闪，老树颤抖起来，不一会儿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半空传来：“阿杰。”
“爷爷。”夏油站了起来，很是高兴。
“你带了人？”
“噢，他是我在学校认识的同学。”夏油挠挠头，“不过我把他支开才来了这里。”
巨树晃了晃藤曼，半晌才又问道：“手指上是什么？”
夏油闻声看了看，随即有些难为情：“爷爷这是指甲油，黑色的……”
“它会让你生长吗？”巨树疑惑，大概类似白漆的作用。
“不…就是更好看了……”
隐约的笑意夹杂在巨树的话语间：“阿杰变了啊。”
夏油跺跺脚抬起脑袋：“没有！”他今天穿了一身浅绿色衬衫，夏季多巴胺流行元素，裤子是近期特别喜欢的阔腿，脚腕上挂了一串紫葡萄水晶脚链，虽然是他挑选的，但也是五条出资送他的生日礼物。比起曾经紫色或者棕色的草制短袍，夏油的确变了不少。
“没关系，这是我们融于人类无可避免的。”巨树放下一根粗壮枝条裹了夏油肩膀几圈又离开，“更何况阿杰是变好了。”
夏油回想到去咒术高专报道的那天，他背着一个重重的大篮子，里面是生活用品以及藤园里的哥哥姐姐给他编织的衣服，由于第一次正式面对陌生人类，夏油怀着忐忑与小小兴奋的心情选了他最爱的一条深紫色长裙，头发不再扎成丸子因为入学这种场景比较重要，他抱着和所有人交朋友的心走进教室，结果发现一间教室竟然只有三套桌椅…和两个人类。最开始他以为自己搞错了，正要问些什么时，其中一位女生开口道：“你就是夏油杰，咒灵操使？”
“是的。”夏油点头，爷爷告诉他能收集带着奇怪力量的怪异动物并把这份力量转化到自己身上的人叫做咒灵操使，而他是这样的妖，“请问你们是？
“我叫家入硝子，反转术式。”见对方满脸懵懂，家入又补充道，“给人治疗的。”
夏油表示了然，并给予对方友好的笑容，他把目光移到旁边的男同学身上，腿很长，银白发色碧蓝瞳仁，夏油心叹他眼睛真漂亮，像冬天凌晨结霜的冰脆果，然而看起来却不好相处的样子。
“我一直想问……”
夏油双眼发亮，男同学说话了！
“你是穿了你母亲的衣服吗？”
气氛沉默到诡异，夏油眨了几下眼：“你…您在问我？”
“不然呢？”
“这是我的衣服啊。”夏油边说边低头检查，奇怪到底哪里像藤后的衣服了。
“好吧。”男生无所谓摆摆手，“我叫五条悟。”
“五条同学，家入同学，你们好。”夏油介绍自己，但还是没忍住问道，“这里只有三张桌子吗？”这和他印象中的学校不一样，他送过小弟去人类学校，一个班里明明很多小朋友，至少得二十个出头。
“这一期只有三个人，夏油。”家入解释道，“我们这类人很少不是吗。”
夏油尝试以熟悉的方式理解，爷爷也曾说过自己是难得会人类术式的妖，那么五条和家入一定也是难得的人类，所以数量少。他自然而然接受这样的事实，然后兴冲冲把大篮子放下，并从里面取出两串紫葡萄分别送给他的新朋友。
“这是我的…额，我家种的，希望你们喜欢。”
“谢喽夏油。”家入摘下一颗尝了尝，“很甜。”
那当然了，夏油心底升起小自豪，这可是他身上的优质果实，上过供的！
“嘛，谢谢怪刘海。”五条同样表达谢意，只是不礼貌。
夏油愣怔片刻再次发问：“…怪刘海是指我吗？”
“不然呢。”方才的画面仿佛重现，五条这次提供了其他选择，“或者小土包子？”
夏油这才意识到不是所有人类都和蔼可亲如家入一般，此时这位嚣张跋扈的男同学性格相当恶劣：“给别人取绰号是不礼貌的，再说我怎么就小土包子了。”
“总之各方面了~”五条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敷衍道，“算啦。”
夏油胸腔里憋着一股气，坐到座位上利落扎起头发，不再瞧五条一眼，但他分明能感到旁边男生的视线。
之后夏油逐渐明白，原来第一眼印象不太美妙的人无论看几眼始终都不太美妙，短短入学一个月不到，他和五条已经吵嘴23次打架12次了，两人之间的战斗仿佛成为每日必修课，夏油直到如今仍然十分在意对方称呼他为小土包子，但植物的宽容度一向很高，慢慢的他也就原谅五条了，不过行动上他还是做出了不小的改变，比如不穿制服的平日不再穿草袍，流苏耳坠也换成了低调的黑色耳扩，除了晚上睡觉头发也没有披开过，整个人显得内敛，并且更像是人类了。
家入也问过他是不是家乡那边有不一样的习俗，饮食穿着需要特别注意，夏油担心身份被人怀疑，听了也只是摇头，解释说自己的品味就是如此。
“但我们很尊敬紫葡萄。”夏油笑着说，“它是我们的珍宝。”
“你的同学没有觉得奇怪吗？”老藤树问。
“是有一点啦，不过她很认同尊重就是了。”夏油把藤条上挽在一起的叶子解开说道。
“你带来的同学就是这位家入小姐吗？”
“不是的爷爷。”夏油道，“是另一位，五条悟。”
“你是指和你一直吵架的那位同学？”藤树像是一时无法理解这种情况。
“我们现在很少那样了。”
在高专的生活比在藤园忙得多，术师需要不断解决那些奇怪动物也就是咒灵来帮助普通人，夏油有段时间连续两天吃了五颗咒灵球，成天都蔫蔫的。夜蛾以为他压力太大还特意来安抚，其实夏油并没有觉得累，只是由于咒灵球吃太多影响到果实的生长，他尝了一颗身上的葡萄，果肉都成了抹布味！
然而诅咒的发生不会如人所愿，这次是二级咒灵，也是他们入学以来第一次接触到的高级咒灵，夜蛾要求夏油和五条必须合作完成任务。尽管两人都不情不愿，可相比起来他们更不想留在教室写报告，于是暂时言和相伴出发。
但夏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二级咒灵竟然是变异食人藤，望着同宗族的藤条前辈他无法狠心下手，食人藤对着他喷射毒液夏油也因神情恍惚差点中招，幸好五条及时将他推开。
“喂夏油，你在想什么啊！”五条的衣服沾染上酸液被腐蚀，露出白皙结实的肩膀。
夏油这才反应过来，说了句抱歉后目光重新汇聚到食人藤上，他咬咬牙下定决心，在五条对咒灵强势的攻击下左臂幻化成坚硬藤束，当即捅穿食人藤的头部。成群的飞鸟被惊得四处逃窜，恶藤强弩之末般扭动几下便一动不动了，夏油忍着涌上鼻尖的酸意将它收为己有。
“你到底怎么了？”五条也察觉出夏油的不对劲。
夏油吸吸鼻子，回道：“我只是没想到植物也会变成咒灵，对不起啊五条，害得你受伤……”
“…没事。”五条不再多说，咒灵可以是任何生物，这种基本认知夏油作为咒灵操使竟然不清楚吗，他心里疑虑万千，可神色不显。
夏油盯了他一会儿蓦地笑了，指了指五条裸露出的肩膀说：“你这样还挺妩媚的。”
五条看了看自己，也情不自禁笑骂：“夏油你神经……”
自那以后夏油变得好学起来，那天的食人藤让他意识到自己对于人类咒术世界根本没有细致的了解，并不是拥有了这样的术式力量就可以，重要的是这些力量的源头和可以做什么。
本就是青春年纪，同龄人在身旁自然想待在一起，每当五条想和夏油出去玩时，那人都趴在桌子上埋头苦读，很多次他不得不藏了夏油的书强行将人带走。坐在甜品店，上了一份巧克力芭菲，夏油便托着腮苦大仇深道：“悟，快看它像不像咒灵球。
五条一个白眼翻过去：“亲爱的优等生，既然离开学校就不要想这些扫兴的了好吗？”
夏油的重点全放在了“亲爱的”上，还没有朋友这样称呼过他，他只在电影里看到过，可这是属于情侣间的爱称。夏油有些不自在，瞧了瞧五条，对方正用那双冰翠果般的眼睛注视着他，他的脸更红了。
“悟，你这样…不好……”
五条也不知夏油为何突然扭捏起来，他把巧克力芭菲换到自己面前，将自己的草莓椰奶冻移到夏油那里。
“这样就好啦～杰吃粉色的就不会想到咒灵了。”
只有情侣才会交换食物分享，夏油深深吸了一口气，难道悟是想跟他做情侣吗？
博学多知的夏油回去便开始查阅资料，同性能在一起吗，同性的人和妖的故事，人和妖能相守到老吗……
“阿杰，关键问题不在于人和妖，而是你喜欢他吗？”
夏油抚摸树叶的动作愣住。
“并不是做了你所谓的情侣的事就一定要在一起，也并不是他想和你做情侣你就要随他去，你要想清楚你对他是不是那样的情感。”
见夏油不知所措的模样，老藤树叹气道：“如果是那位家入小姐想和你做情侣，阿杰会考虑吗？”
夏油的表情变得复杂。
“你会去查阅人和妖能否在一起这件事只为让你们有更多可能吗？”
夏油摇头，喃喃道：“不会。”
“如果不是家入小姐，换成其他人呢？”
“都不会，只有悟……”夏油对着藤树爷爷难以置信问道，“原来我喜欢悟吗！？”
“你很惊讶吗？”
“对啊，我和悟每天争吵而且悟还说我小土包子悟的眼睛像青梅婆婆枝头上的翠果悟特别厉害帮我抓咒灵还带我吃甜品虽然是他自己想吃悟…悟他……”
“你带他来到你生长的地方就能说明一切了阿杰，这里有你的魂缕你的弱点，妖是不会轻易让他人知道故乡的。”
夏油要说什么时突然听到一阵男声：“杰——！杰！你去哪儿了！”
夏油连忙伸出胳膊一摆，金色光亮洒下，藤网消散，四周又恢复成林子的模样。
“悟，这里！”
五条大步迈过来：“还以为杰丢了。你不是要带我摘葡萄吗？”
夏油思绪重重：“我刚发现这里…这里葡萄不太好，之后我再带悟来吧。”
五条透过墨镜盯夏油：“你怎么了？”
“没怎么啊。”夏油干巴巴回答，搀着五条胳膊带到蝠鲼上，“先回吧悟！”
“回什么啊！我们还没去银座呢！”
“对对对，先去银座！”
“杰竟然忘了？？！”
“没有没有……”
声音越飘越远，一个女孩缓慢自地下萦绕而起，一身与夏油入学时别无二致的淡紫长裙，头发上别着绿叶与葡萄状的发卡，她蹦蹦跳跳跑到藤树脚下，望着天空尽头消失的人影追问：“爷爷，阿杰哥哥走了吗？我听到他声音才出来的！”
“菜菜子，阿杰他去寻找答案了。”女孩没且继续问什么答案，老树便打断了她，“美美子呢？”
“她的葡萄最近干瘪了，每天美美子都在睡觉吸收养分。”菜菜子撇嘴回道。
银座新开了一家鬼屋，宣传相当到位，又是日本的伽椰子又有中国的笔仙，美洲那边的撒旦和女巫也一并囊括。五条打算去探探效果，于是就让夏油也去。
夏油完全不信这个，他遇到过各类鬼魂，善的恶的，藤园所处位置在人妖交界，很多魂魄都会来这里往生，向南或向北。在他看来有些恶心咒灵尤其是毛虫型令妖害怕程度远胜于真正的鬼。
“放心悟，我会保护好你的哇啊啊啊————”
夏油紧紧牵着五条，这已经是他被吓到的第五次了：“为什么它们一惊一乍的？！悟你刚刚看到那张大白脸了吗，他差点亲到我！！太可怕了！！”
五条在后面要被笑死了：“我就说我来保护杰吧，杰还不听。”
“怎么能让悟接触这些呢额啊啊啊啊！”夏油一掌拍飞一个吊下来的男鬼。
“我有时候真觉得杰不像咒灵操使……”五条忽然感觉背后缠上了什么移动的东西，轻轻的还在颤抖，“不是杰，好像有能纠缠人的树藤，你帮我抓抓后背？”
夏油闻声立马提高警惕，应该是自己的藤条被刺激后产生了本能反应，主动出现寻找最安全的地方，他连忙将枝藤收回，又假装在五条身后拍了几下。
“没有东西啊悟。”
“难道是错觉……”五条嘟囔着再次握紧夏油的手，“大概吧。”
经过“重重磨难”两人终于走了出来，夏油有种坐3D车的眩晕感，他这才明白是有比毛虫咒灵还恶心的鬼，那就是人扮鬼。他看向一旁没事人似的的五条问：“悟真的没感觉吗？”
五条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这里能看清楚一切。”能看清黑暗中的任何动向，能明确具体的路线方位，也能注意到夏油每个生动的表情。
夏油记得五条曾说过六眼的世界就像坏了的电视花屏，他当时还开玩笑说那不是和闪烁的雪花一样，很好看。五条随意应和：“没差啦，和坏电视一样累嘛～”
夏油也蒙着眼模拟过看不到的情况，但他认为即使如此应该也模拟不出五条眼睛的劳累，一片黑暗和空荡闪烁着的亮白虚无，前者更为轻松。
他想起什么似的，召出一只咒灵让它吐出了一个物件，小盒子。
“悟，这是之前买的，送给你。”
“礼物吗？”五条有些惊讶，“为什么？”
“就是看到觉得合适就买了。”夏油把东西递到五条手里。
五条打开，盒子中央躺着一块手表，比较独特的地方在于表盘里代表时间的数字都涂抹了颜色，油漆形状般任意铺盖在时间节点上。
“经过的每一分钟每一小时都能让你看到色彩，很合适吧？”夏油笑着问。
五条能感受到夏油送这个的意思，因为他的眼睛因为他的负担。
“谢谢杰。”五条把表戴上，手臂搭在夏油肩上，“我收到的最棒的礼物！不用担心六眼，除了刚才我已经很久没有使用它了，毕竟你在我身边嘛。”
温热的呼吸打在夏油脸侧，夏油红着脸道：“我来背悟回去吧！”
“欸？”
“快点。”夏油半蹲做好准备，他才不会说由于藤类作物使然，夏油十分享受五条缠着他贴着他的感觉，以前花猫奶奶就特别爱爬藤树爷爷，也由此成就了第一对跨越动物与植物种族的爱情。藤树爷爷陪花猫奶奶到老，至今奶奶的遗体还埋在那棵老树下。
“真是拿你没办法。”五条趴在夏油背上，“杰是不是在炫耀最近体力训练成果啊？”
“随悟怎么想喽～”夏油的声音带着笑。
“杰真爱出风头啊————”五条环着夏油的肩膀，低声说，“下次我来背杰吧。”
五条知道夏油爱吃葡萄，第二天起大早去外面买回来，可不知夏油是起床气还是怎么，一上午都闷闷不乐并且还不理五条。明明昨天还一起去银座一起玩还送了礼物，今天就又这样了。
他见葡萄一颗都没动，只好去问夏油：“怎么不吃啊？”
夏油面无表情问五条：“悟为什么买青葡萄？”
“好吃啊。”五条奇怪了，还能有什么理由，而且夏油喜欢，“紫葡萄皮厚，比较酸吧。”
夏油听完一拍桌子，将青葡萄甩到一边，情绪异常不满：“还是悟留着吃吧！”
五条简直不明所以：“夏油杰你闹什么脾气啊！”
今年夏天格外热，下雨比较少气候还干，夏油的葡萄本身没结出多少，再加上心情不畅，果实更是颗粒无收。
他回到藤园向爷爷诉苦，一股气除完了整个园子里的毛毛虫，啄木鸟扑闪着翅膀化成人形扯着夏油的耳朵往葡萄藤那边走：“臭小子抢人活？”
“姐，姐，我错了，一时亢奋……”夏油立马低头认错。
“让爷爷批评你。”
“姐姐疼疼疼！”
啄木鸟放开夏油，叉着腰问道：“说说吧，怎么了？”
夏油唉声叹气告诉姐姐所有烦恼，啄木鸟捏着夏油的脸感叹：“哎呦我们阿杰也有小心思啦……”
夏油任鸟蹂躏，愁眉不展。
“姐姐告诉你该怎么做。”啄木鸟胸有成竹，“晾他几天！”
“我已经不理他了，可实在坚持不住了。”夏油怎么能忍心一直不理喜欢的人呢，但他一想到五条说紫葡萄不好吃就觉得难过。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连这点痛苦都忍不了怎么能抱得男友归！”啄木鸟恨铁不成钢，“对了阿杰，一年一度的葡萄上供会又要开始了，你的葡萄怎么样了？”
谈起这个夏油又落寞了：“姐，我估计这次要落选了。”
啄木鸟让夏油把上供会放在首要位置，也正好能排开时间差冷静冷静。
回高专的路上夏油都在思考该怎么让果实成熟起来，天气预报显示未来一周都没有雨，要不泡泡澡？
他踏着沉重的步伐，刚到宿舍就见夜蛾站在门口。
“老师？”
“杰，回来了？”夜蛾上前嘱托道，“明天会来两个学生，高专新一期术师，你们三个记得到班级里接应。”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一年飞逝而去，夏油欣然答应，随后倒在床上，继续为葡萄忧心忡忡。
新来的学生一个勤于交谈一个不善言辞，灰原和七海。夏油很快与他们拉近距离，他也十分庆幸这两位后辈的到来，因为灰原告诉他一个特大好消息，这一期还有一个女生术式称作“游云”，除了战斗外，还能够凑实几朵云进行小范围降水，只不过被分到了京都校。
夏油喜不自胜，几乎立即赶往了京都，女生叫做春下游子，能够帮助前辈非常激动，他问夏油为什么想要雨水，夏油说他水土不服要上火了。单纯的游子也没有留意到前辈怎么就水土不服了一年，她不停为夏油降了好几场雨。藤条重新新鲜繁茂起来，果实也比之前大了很多，夏油十分感激游子，教了她许多术师所需，两人这段时间形影不离。
家入找两位男同学喝酒，结果只剩一个，问夏油去哪儿了，五条阴阳怪气说人家每天陪学妹，谁知道在哪儿。无可奈何她给夏油打电话，说自己生日，想请大家吃个饭。
对面的夏油窸窸窣窣不知在做什么，而后反问家入：“硝子你的生日在11月吧？”
家入哑口无言，忘记这人心思细腻了，她破罐子破摔，势必让两个同窗重归于好。
“就是想喝酒，你不来？那算了。
“我稍后就回去硝子。”
不到半个小时夏油便提着酒和一个蛋糕回来了，五条和家入已经喝光了一瓶，见人进门招呼夏油坐下。同时面对两个酒鬼夏油还有些不适应，他的眼神时不时在五条身上停留，想看清楚人家是不是醉了。
家入发挥纽带作用，左劝一杯右干一口，简单粗暴把五条和夏油喝倒，看着东倒西歪的两个男生她才发觉似乎没解决主要矛盾。
算了，先睡一觉，醒来再说。
半夜五条是被热醒的，术式运转下酒散得快，但同时也发热迅速，他到浴室冲了个澡，清醒后决定去找夏油，那个春下游子有什么好的，想要下雨他可以花钱买人工降雨，干嘛非得和京都校的学生黏在一起，不爱吃青葡萄就不吃，想吃什么就吃！至于和他冷战这么久吗。
五条冲着隔壁宿舍而去，可不曾想打开门的一瞬间会是这样的场景。
床上的夏油直直弹起身体，舒展开胳膊和腿变成了藤条，它们渐渐把五条裹住，夏油的头发也唰唰往长冒，发丝长出了叶子，不停去蹭五条的额头脖颈。
看见五条尽管夏油再生气难过可本能还是开心，他孔雀开屏似的给五条展示自己的果实，手掌心摊开一串满满当当的紫葡萄，是前几天“游云”的成果，他兴奋地告诉五条：“悟，我圆满了！”
所有事如同蛛网般串联在一起，五条终于知道了夏油的秘密：“原来你还是个妖精。”
夏油赶紧把藤条收回来，摇头否认说：“不是啊。”
五条咬牙切齿，一口咬住夏油的耳垂，然而却发现这人的耳垂甚至也是酸甜的，就像紫葡萄。
怪不得开学着装是那样，怪不得不爱吃青葡萄，怪不得有时想法很古怪，原来夏油只是个跌撞到人类世界的葡萄精。
夏油大脑昏昏沉沉，他的记忆只停留在喝酒上，其他全部断片了。
闻到清新熟悉的甜味，夏油扫视房间，然后缓缓睁大眼，桌子上竟然摆放了一盘紫葡萄。
“早上好。”门开了，是五条。
“悟……”夏油低声道，他整理整理头发下床，“抱歉，我喝醉了。”
“我带了葡萄派。”五条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紫葡萄的。”
夏油仍有些呆滞，眼下的状况超乎他醉前的预料，悟怎么同他和好了？他揉压太阳穴缓神，猛然发现地上有几条掉散落的藤枝，趁着五条背对他，夏油快速将藤条隐藏。
而前方的五条微不可查无声哼笑。
这时夏油的手机铃声响起，是春下打来的。在五条专注又监视意味的注视下，夏油接了起来。春下询问是否还需要游云，她今天恰好来东京出任务。
五条的眼珠透彻明亮，紧紧盯着人的时候仿佛隐含着无需言明的情意，夏油愈加招架不住这样的视线，很像冰冻的青果，酸酸的，他无意吞咽口水。
“谢谢游子，不需要了。这段时间麻烦了，任务结束游子要联系我……”夏油回视五条，“我和悟想请你在东京逛逛。”
五条满意了，低头摆弄那些跑了几家店才找到的紫葡萄派。
“我昨天喝醉说了什么吗？”挂掉电话夏油问道，这是他能想到对五条异常行为的最合适解释。
“你只是告诉我你喜欢紫葡萄而已。”
夏油松了口气，原来如此：“可悟不是觉得紫葡萄皮厚，还比较酸吗。”
是个记仇的葡萄精没错了，五条心想。
“人的想法总是会变的。”五条道，“现在看来青葡萄也没什么好的，索然无味形状还不好看。”
夏油脸上绽开克制不住的笑容：“我就说吧。”
“开心了？”
“嗯嗯。”夏油连连点头。
“为什么开心？”
“因为悟喜欢上了紫葡萄啊！”
“杰，我会一直喜欢紫葡萄的。”五条说。
这一天是夏油无比高兴的一天，五条的认可与喜欢足以让他鼓起勇气：“那如果我也是紫葡萄，悟还会喜…和我做朋友吗？”
好吧，也没有鼓起太大的勇气。
“只要你是夏油杰就无所谓了。”
是人类，是葡萄精，是任何生物，五条在乎的仅仅是夏油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