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ary:十年前,夏油杰和五条悟接到一个任务,二人出发前往收服已知硬度最高的龙型咒灵,虹龙。
Warning:原作向捏造,有大量不成熟的角色理解
“悟,这次的任务,我有一个想法。“
一个平凡又普通的下午,夏油杰找上他,这么说。
五条悟这个时候脚还翘在桌面上,被午后的阳光晒得暖洋洋的,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不想动弹。年轻人是这样,昨天通宵了一个晚上,脸上也看不出任何疲态。
于是依旧光彩照人的五条悟从鼻腔里轻轻地哼了一声表示自己可以在听。
他眯着眼睛,没把腿从桌上拿下来。这个发起对话的男同学因此很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但也没说什么,顿了顿就继续说了起来。
杰的语速比平常要快,手上捏着一张打印纸,没有纠正他的坐姿。
夏油杰有求于人。
五条悟得出了这个结论,愉快地晃了晃脚,说:“怎么了?”
夏油杰犹豫了一下,把手上的打印纸递给他。
五条悟捏着那张纸,飞快地从上到下扫了一眼。是他平常不会看的,来自辅助监督的任务前期调查。
——“该咒灵为准一级,龙形,有较强的防御能力,推测产自于当地信仰和传说,命名为虹龙”。
是稀有的防御力强、硬度又高的咒灵,夏油杰手中正好缺乏这样的类型,更别提它还有飞行能力,而且……外表还相当的帅气。
总之这只咒灵完美地满足了杰的一切要求,是理想型中的理想型。
是这样啊。
五条悟把嘴里的糖从左边用舌头拨弄到右边,扯过那张纸看了看,一下就笑了。
横竖他俩是搭档嘛,这任务怎么说都是要一起去的。真没想到杰会满意到需要开口叫他手下留咒灵,这可不就留下了把柄。
五条悟拉下墨镜,从镜片顶上看夏油杰,装模作样地说:“怎么,要五条大人帮忙吗?你倒是给点好处呀。”
“……这次的报告。”夏油杰斟酌着说,“我写。”
“就这点吗,你对虹龙的感情就到如此程度?”五条悟心情好极,怪声怪气地用了很多大叔式的语气词。
再说,下发到杰手里的任务,天生报告就是杰写,这可没办法糊弄他。
夏油杰肉眼可见地变得为难了,表情徘徊在“想揍人”和“我要忍”之间。
五条悟兴致勃勃地提出建议:“要不你叫我一声哥(兄ちゃん)——”
……
夏油杰停止思考,相当果断地打断他。
“虹龙,借你骑。”
六眼缓缓亮了起来。
“……好,成交!”
在辅助监督的车上,夏油杰再一次重申。
“悟答应我了,所以今天要听我的安排,困住它以后……”
五条悟心情还挺好,随口回:“知道了,不打死就行了吧——”
事实上已经开始盘算任务结束后顺便路过商店街,看看那里有什么稀罕玩意儿了。
毕竟准一级,对他们两个新晋的特级来说根本不够看的,虽然说是硬度很高……但是只有这一种特性的话是没办法给他们造成太大麻烦的,估计几个照面就能搞定,如果有剩下来的时间他打算带着杰多在京都呆几天。
五条本家就在京都,这里还能算是他老家,和杰这个东京周边过来的不一样。如果杰开口说想来五条家看看,那也不是不行——
“喂,你到底有什么计划嘛,说来听听。”
辅助监督的车里,五条悟托着腮帮,和同坐后排的夏油杰说。
虽然他觉得没有计划也能解决得手到擒来,问一下就是顺便的事情……好吧,还看在能骑龙的份上。
要是他的无下限咒术再精进一些,他也能飞行了,甚至还能高速移动,到了那个时候如果夏油杰求一求他,他也不是不能带着人一起飞嘛。
夏油杰并不知道五条悟在想什么,他拿出了另一张纸,上面是京都周边山区的地图。
“虹龙诞生自当地居民的信仰。”夏油杰说,“常年接受供奉让它有了接近传说的形态,它的防御力很高,因此正面拖延下去对我们并不有利。”
“所以呢?”
五条悟看了一眼地图,小小的山包,覆盖着茂盛的植物,山顶上有一个小小的神社,供奉出了这么一个野神。
“我们这样……然后……”
夏油杰指着自己画出来的记号,靠近五条悟,专心地和他说,五条悟也不时嗯几声,表示自己可能在听。
窗外逐渐人迹罕至,已经快要到达任务所在地了,天边映出一片晚霞,照在夏油杰靠窗那边的侧脸上。
……
“……最后一击制敌。”
“懂了,哈,正合我意!”
五条悟话音未落,拉开车门,还没等车停稳就走了下去,抬头看着漆黑的山道中央直通山顶的石阶,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来。
“简单!我们是最强的嘛。”
夏油杰也笑了,带上车门,也说:“嗯,我们是最强的。”
刚入夜时的神社透出一股和白日时不一样的阴森鬼气来,门口的鸟居像食人的兽口,一口就能把来访者给吞没。
五条悟双手插在裤袋里,一步一步地穿过。夜晚凉下来的山风吹过四周的叶子,也掀起他额前的头发。
他低头嘟囔了一句:“装腔作势。”然后又往前踏了一步。
无形的咒力从他这一脚向四周波纹似的扩散开,掠过面前建筑的时候,惊动了里面等候已久的虹龙!
“来得正好!”
五条悟的眼睛一下就亮了,终于露出一个兴致勃勃的笑来,从裤袋里抽出手,伸展在前方,做了一个抓握的手势。
一时间狂风大作,盘桓在此处的准一级咒灵从神社的屋顶上俯冲而下,咚地一声撞在展开的无下限上。
五条悟被这个冲击撞得身体一晃,不退反进,向,前大跨一步,隔着无限一把攥在虹龙的头部,和它硕大无比的一侧眼睛对上了。
“你这家伙长得确实挺像那回事的诶。”
五条悟说。算是承认了它作为五条大人坐骑的资格。与此同时,掌心里突然爆发出咒力,是一记苍。
虹龙原地拧身而起,用被鳞片覆盖的身体中段硬吃了一击,顺势向神社的方向暴退出去。雪白的龙身在黑夜里扭动了一下,月光在地面上攒动,反而暴露了位置。
五条悟不慌不忙地看它遁走,一切都在杰的计划之中,他笑着抬头朝天上喊:“杰!”
藏在树后的夏油杰踩在蝠鲼的背上,一挥手,埋伏已久的沙漠蠕虫破开神社腐朽的木地板,从地底钻出,分毫不差,一口吞掉了虹龙的头部。
“悟!攻击它的颈部!”
“不用说我也知道啦!”
五条悟隔空一弹手指,虹龙就像是遭到了重击一样整个咒灵都歪倒出去。它挣扎得剧烈,四爪抓紧破碎的栏杆,用尾巴猛抽束缚它的咒灵。
“还挺带劲的!”
五条悟发出一声愉快的怪叫,类似于赌马的中年大叔看见自己运气不错后的声音。夏油杰还没来得及吐槽,虹龙就在这时完全挣脱出来,在地面上窜了几米,突然强行拧过头来攻击五条悟!
夏油杰早有准备,藏在一旁的咒灵立刻顶上去把龙头撞歪。虹龙眼看不成,仰起头准备逃离。
“悟,别分心,它要起飞了!”
夏油杰乘着蝠鲼乘胜追击,一挥手,身后的虚空裂开一道缝隙,从里面钻出大片会飞的低级咒灵,它们挡住了虹龙起飞的路线。而地面上的五条悟这时也做好了准备,收拢了掌心——
“还用你说!”
“嘭!”“轰隆——”
虹龙哀鸣一声,被难以违抗的巨力向下吸入,空间被瞬间压缩,刚起飞的身体又以极快的速度坠回地面,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龙角也断了一截。
夏油杰的咒灵及时围攻上来,协助五条悟补上了最后一击。它们撤离的时候,地面上的虹龙也跟着化作一枚漆黑的咒灵玉飞回咒灵操使手里。
夏油杰的心里的兴奋感依然没有平息。
在交战中,虹龙完全没有辜负他的期待,体现出的能力和预计中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收下来没有,快放出来看看!”
五条悟气还没喘匀,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头上,试图监督夏油杰把咒灵玉吃下去。
夏油杰好笑地看了看他,把漆黑的咒灵球送进嘴里。
“怎么样?”
夏油杰用手背蹭了一下嘴角,做了一个手势,身后的空间再次裂开,刚才还和二人打得难舍难分的虹龙扒开通道的出口,从咒灵操使的身后钻出来。
雪白的龙身,在月光下折射出鳞片七彩的光泽,温顺地漂浮在夏油杰的身后。
五条悟欢呼一声:“酷诶!”很自来熟地拍了拍他新长出的龙角——刚才被他自己打折过。
夏油杰兑现了承诺,圆满完成任务的两位坐着新收服的帅气坐骑飞行在京都的城市上空。
五条悟最后还是没能回五条老宅看看——夜蛾的通知,不要玩了速回。毕竟第二天还要上课呢。
不过现在他们还有一点时间——
两个人一前一后坐在虹龙的背上,脚下是城市闪烁的灯光,这个时候日常生活距离他们很远,又仿佛很近……
五条悟说了什么,然后夏油杰和他一起笑了。
月光照在杰的脸上,被虹龙的鳞片晃得波光粼粼的。总是显得很老成的咒灵操使在这个时候少见地露出一些符合年龄的雀跃来。
五条悟说:“等我学会了术式反转,我就能在天上走了!那可酷多了!”
夏油杰笑了几声,说:“哦!这么不稀罕啊……那悟从我的虹龙身上下去吧。”
“你怎么过河拆桥!虹龙不是靠我才抓住的吗!”
五条悟回过头作势要抓他,夏油杰格挡,两个人在高空闹成一团。
五条悟笑着笑着就收敛了一些表情,墨镜后的眼睛闪了闪,视线无意识地落在了夏油杰的脸上。杰并没有注意到这点。他看上去对虹龙相当满意,双手撑在身后盘膝坐着,歪着头看着城市的夜景。
已经入夜挺久了,而繁华的都市依旧车水马龙,路上的人都在前往他们该去的地方,有归宿的人回到归宿,今天也不过就是平平无奇的一天。
“悟,咒术师是为了……守护这些而存在的。”夏油杰说。
夜风吹起了他额前的那一小撮刘海,说这话的时候杰的表情很放松。
“嗯嗯,知道了。”
五条悟嘟哝着应付,他没顺着夏油杰的视线往下望。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六眼正在夜色中无意识地盯着面前的人——特级的咒灵操使,他的搭档,也是进入高专后才遇见的,唯一一个挚友。
此时此刻,他正淡淡地看脚下的城市,眉头舒展着,眼底有一些还未来及消散的笑意。
而映在五条悟眼睛里的,最后也正是这个画面。
五条悟撩起眼罩,在黑暗中缓缓睁开眼睛。
时间的流逝可以忽略不计,这里是特级咒物狱门疆的内部,距离涉谷事变中他中计被吸入其中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之前的记忆潮水一般地涌来。
特级咒灵,改造人,旧友的身体,三年的青春。
咒术界没有人不清楚五条悟的重要性,包括他自己。随着他被封印,咒术师一方不可避免地呈现出败势。
这样下去,很多人会死。
学生,辅助监督,咒术师,非咒术师,熟悉的人,陌生的人……
五条悟垂着眼,眉头拧着,眉宇间少见地有正儿八经的戾气,不知名诅咒师的这手让他确实有点火大了。周围骷髅的虚影也不敢太靠近他,硬是挤出了一块空地。
自从夏油杰的身体出现后,他那颗聪明脑袋像是被下了降头,不由自主地冒出一些过去的片段。
“咒术师是为了保护非术师而存在的。”对于这句话,如今二十八岁的五条老师并不那么认同。
在他眼里,他的挚友依旧是一个……理想主义的家伙。
五条悟向来只相信自己。
五条家培养家主的教育模式和他自我中心的性格所致,这一代颇具个性的六眼从小就很不容易信赖别的什么东西,比如人,或者是一个虚幻又无法被当场证明的道理。
说教对年幼的六眼来说是最没有用的教育方式。他相信亲眼所见之物,亲耳所听之事,亲身的体会,自身具有的无下限术式,和独立作出的判断。
这些所有的一切堆积起来的才是“五条悟”,对他来说,他相信的,那就是真实的。
而夏油杰,这个当年的挚友,有着和他迥然不同的生长环境和思维方式,插入他生活的时机又太巧。因此,杰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不可避免地在他心中留下影子。
堆积起“五条悟”的东西里混入了夏油杰。
五条悟的青春已经结束了十年有余。
去年平安夜手刃挚友以后,按理说过去的记忆会慢慢淡去,但恰恰相反——随着夏油杰本人的死亡,就好像是解开了什么封印,当年的画面不时就会从他的脑海里浮上来,甚至还能想起当年被忽略的细节。
五条悟并不在意,“夏油杰”对他来说从不会是个禁词。他甚至会在夜蛾正道用“他”“夏油”来称呼杰的时候直截了当地念出杰的名字,就像是去年的平安夜,他把过去和杰的生命线一起,用茈干脆利落地斩断了。
而五条悟自己知道,不在意的原因其实没有那么壮烈。夏油杰永远都是五条悟的挚友罢了,仅此而已。
如今,一些当年悬而未决的情感在反复琢磨后渐渐变得微妙了起来。
五条悟倒不觉得有什么诅咒师能神通广大到操纵他的记忆,既然如此,就是他自己的问题。
“被杰诅咒了啊……”五条悟摸了摸额角,说,露出一个“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
一切本在预料之中,预料之外的是他自己还没想好要不要祓除这个诅咒,就被人给利用了。
五条悟抱着胳膊,回忆里那个年轻些的夏油杰果不其然,在他一个人的时候出现了,用和当年并无二致的表情对他说:“悟的话是能做到的吧。”
十七岁的他气急,当初听这话时觉得真是天方夜谭,五条悟如何的能,他连留下夏油杰都做不到,怎么创造只有咒术师的世界。
但是——
二十八岁的五条悟不一定。
要是有谁能做到这种事,那就是五条悟吧,就像当年在生死关头顿悟反转术式一样,只需要灵光一闪——
他想到了。
就在刚才。
“交给年轻人解决是可以……”五条悟解下眼罩,自言自语道,“但是总觉得非常不爽啊……”
“我决定了。”
“要给那个身体小偷一点教训。”
他撇了撇嘴,说:“事先说好,我从没认同过你说的新世界什么的傻话。”
“只是能做到了,突然觉得这么做也不错……”
——
五条悟隔空和那个并不在这里的人对话,突然自信地笑了,也和当年一样。
“毕竟,我是最强的嘛。”
涉谷上空缓缓出现一个巨大的虚影。
庞大的咒力从世界的各个角落涌向涉谷,量之大,几乎要形成一个可以被肉眼观测的漩涡。
五条悟这人二十八岁的时候也像是十八岁,永远年轻,永远最强。
涉谷周围被震慑的特级咒灵僵在原地,眼睁睁地看见狱门疆从地上漂浮起来,里面传来五条悟的声音。
他低声笑了几声,越来越张狂。
六眼的能力被运用到极致,承载了巨量咒力的狱门疆发出令人牙酸的嗡鸣,重新打开,当中不再有六眼的身影,纠缠的滂沱咒力骤然升空,狱门疆中心的眼珠被投射到万米高空,以涉谷为中心,化作一只遮天蔽日的巨眼俯瞰这个世界。
当空,这只眼睛缓缓睁开。
五条悟的声音响在所有人耳边,声音里还带着笑意,他宣布:
“诸位,欢迎来到新世界!”
话音刚落,咒术师们感觉到身上忽地一轻,普通人莫名觉得身上也缺失了一些摸不到的东西。
是咒力。
咒力消失了,咒灵也消失了,术式再不能发动,有智慧的特级咒灵们甚至还没来及说出最后一句话,就被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恍然间,这个世界已经变成了夏油杰当年设想过的样子。
狱门疆掉在地上,六面的眼珠全都灰败下来,超负荷运转,变成了一个空壳。
没人知道五条悟做了什么。
等高专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已经发生,并且尘埃落定。
没有咒力存在以后帐自然破碎,在现代科技的观测之下,一般人的视线很快聚焦到了一片惨状的涉谷。
帐外面的家入硝子熄灭了烟,开始收拾东西。
医生没了作弊的能力,感叹了一句:“真是个又强又一根筋的笨蛋。”
这里不能久留。
反应过来的其他幸存者惊魂未定地四处张望,试图寻找一个主心骨。
乙骨忧太踩着断壁残垣来到地下二层的废墟里。
他俯下身捡起失去反应的狱门疆。
后赶到的虎杖悠仁感觉到灵魂里另一个人无故失去回应,一个猜测在脑中成型。他盯着狱门疆,不确定地问:“老师……?”
乙骨忧太沉默了几秒,说:“五条老师……不在狱门疆里了。”
2018年10月31日,日本东京,最强咒术师五条悟以狱门疆为媒介,□□为代价,封印世界范围内全部咒力,解决未登录特级咒灵数名,抹杀涉谷事变罪魁祸首最恶诅咒师夏油杰,咒术时代宣告结束。
新时代的大幕拉开了。
好狂啊。真帥!
希望有跟傑的後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