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aty:相同的频率吸引着对方的灵魂不断向自己靠近,于己于他都是如此。于是上帝给这对恋人起了一个浪漫的名字,他们通常被世人称为灵魂伴侣。
全文1w+,ooc致歉,夏五硝cb向提及,很久之前在抖音刷到的一个梗
夏油杰得到了一封信。
夏油杰从小就知道两个名字:一个是自己的灵魂伴侣,另一个将会是杀了自己的凶手。而他无法分辨哪个是哪个。
戏剧般的是,他得到的两个名字完全一样。“五条悟”这几个字好像只是换了个醒目的颜色同时出现了两遍。
真是惹眼。纵使彼时的咒灵操使只有八岁,也多多少少明白了信上这段话的含义,不知道灵魂伴侣是什么意思,他总是知道杀人凶手是什么意思的。
电视上总是那样,某个灰头土脸的逃犯穷途末路,被追杀到悬崖峭壁或是什么泥泞雨林。或是为了情,或是为了钱,又也许是这代的情仇,又或是祖辈的恩怨……总而言之,年仅八岁的小少年被那种恐怖的氛围狠狠敲打了魂魄。屏幕内浓郁的血腥味仿佛溢了出来,捂鼻子也起不到丝毫的作用,那个凄惨的角色往往显得那么可怖又可悲。夏油杰不喜欢看到别人变得如此狼狈,更不用说代入自己。
夏油家的家教从小便能从他家每一代的长子长女完整地体现出来,更别说他是这一辈的独生子,祖辈似乎是认同并学习某种东方文化。以至于他们家的孩子总是温和谦逊,彬彬有礼。。
才怪,且不说小孩子,夏油杰的父亲私底下可不止钓鱼看报这么点爱好。这又多归功于某天夜里小家伙起来喝水,迷迷糊糊看到打开的客厅门于昏黄的手提灯光,而夏油先生的背影称不上做贼心虚,起码也得是鬼鬼祟祟。
嚯,看起来老爸又在搞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小孩子这么想着,便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夏油先生的身后。沉迷于数私房钱的老父亲想不到自己的儿子正在心里打着什么如意算盘,只是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小鬼头吓了一跳。
“哇!”
“啊,对不起,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想象中的指责并没有传来,反倒是一个不大小的豆丁儿子装着鬼脸在那无赖的笑。是可忍孰不可忍,亲儿子嘛,好好说教一番就是了。
“什么呀,我还以为是你妈妈,挺好了,小杰,下次再……”
没等夏油先生说完,夏油杰便直接伸出手毫不犹豫趁火打劫:“爸爸,你不想让妈妈发现的话就给我点封口费。宝可梦新出的精灵球玩具下周就开卖了。”
“……”
这骨子里的叛逆,到底是遗传谁呢?夏油先生不禁思考着,自己的儿子平时成绩优良,尊老爱幼,除非在某些特定环境下,否则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
说到出格的事情……夏油杰哪哪都好,就是好像从小就能看见一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起初他和夫人以为不过是小孩子瞎胡闹,但是有段时间,这种情况愈发严重,他们不得不带着孩子去了心理诊所。不过最后的结果也只是说小孩可能缺少父母的陪伴,幻想出了一些东西在自己身边。于是夫妇二人,便在百忙之中抽出了时间陪孩子,终于是在这两年缓解了他的症状。
夏油杰再没说过自己能看见什么东西,但是却变成了一个中二的宝可梦少年。
没办法,自己的把柄在这小子手上,如果这个小家伙说出去,那自己的赛马节目和小钢珠只能插上翅膀飞走和自己说拜拜了。
于是在交完了“罚款”后,夏油先生寻找写了下一个合适的藏宝点。
而另一边的夏油杰,拿到了心心念念的零花钱,虽然来的渠道不太正义。但总归是可以买新款精灵球和机关了。没错,夏油杰自从意识到只有自己才能看见那些怪物的事实无法改变后,他再也不想看见父母为了自己每天处心积虑。现在的他已经学会了赶走并去除一些小的蝇头,偶尔在运气好的情况下,还会得到一两个奇怪的黑球球。夏油杰统统将它们视作了自己征服怪物的战利品,像是对待打怪掉落的宝物一般,将它们收藏了起来——勇者还是大师什么的总是要有一个集满全图鉴的背包嘛。
直到后来的某一天,午睡醒的夏油同学,身边莫名多了一个奇怪的信封,信封上,用两个不同的颜色的记号笔书写了什么名字,告诉他这两个人中有一个是他的灵魂伴侣,另一个而会是在未来杀死他的凶手。
开玩笑呢,灵魂伴侣和凶手是一个人?这封信是有点毛病,还是纯粹恶作剧?
此时此刻的小少年只当做是一个荒诞的乐子,就算真的有什么凶手,自己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他一不杀人放火,二不强抢豪夺。反倒是自己平日,束缚的那些怪物,似乎是给身边的人减清了不少的小麻烦。
根正苗红的三好少年,理所应当地认为,自己不会长成什么十恶不赦的人。毕竟家风和教养都摆在那了,自己的一生反骨也伪装的近乎完美,难不成连自己亲生父母都认不出来的真面目还能因为一个素未谋面的伴侣还是凶手什么的自爆不成。
所以,在还不了解什么是灵魂伴侣的情况下,夏油杰只是将那封信再次折好收起来,准备日后有机会再好好会会投放这个恶作剧的人。
夏油家的家门口附近有一颗小树苗,据说是在夏油杰幼年时父母亲自为他种下,以此来保佑自己的孩子像这棵树一样平安长大。
于是夏油杰在每年夏天的烟火大会的夜晚都会在这棵树苗上系上自己的心愿条,年轻的枝丫承载了小少年多少个美好的愿望,与摇曳的清风共同伴奏着鼓点奏着夏油杰的成长。
初二那年,夏油杰站在那棵陪伴他成长的小树苗旁,望着它已枝繁叶茂,心中涌起莫名的感慨。他轻抚树干,仿佛能感受到时间的流转。今年的烟火大会将至,他再次准备了一条心愿条,不同的是,这次他默默许下了一个关于未来与“五条悟”的谜题——无论是灵魂伴侣还是命中宿敌,他都将勇敢面对,因为成长路上,每一个挑战都是塑造自己的宝贵机会。
彼时的他早已经学会了咒灵操术的使用方法,也算是无师自通。纵使那些黑乎乎的球体难以下咽,他也终归是有了点宝可梦大师的模样——没错,由他调伏的妖怪好像可以受他支配。
按照今天早上碰到的那个人的说法,这些东西应该叫咒灵。
晨光轻拂稀疏林梢,斑驳树影悠然铺展,为这清新的晨光披上一层温柔的纱幔,祓除咒灵的兴奋在心中悄然涌动,让早晨的每一刻都洋溢着青春的活力与期待。
由于注意力全在一只罕见的兔形咒灵上,夏油杰在某个拐角处撞到了一个无辜的路人:按照那个中年男人的说法,他叫夜蛾正道,自己家乡所在的小县城好像被什么专业组织盯上了,本来据判断,此地至少应该有一名甚至多名以上的个人咒术师或团体,综合实力至少二级以上,才能使这个诅咒不少的小地方这么多年安然无恙。
夜蛾正道没有想到那个咒术师团体会是眼前这么一个高个子小伙——少年人留着一头半长的黑发,明明一副乖孩子样的穿着却突兀地搭配了一堆黑色耳钉,狭长的凤眼细细打量着自己,仿佛惊异于自己看得见咒灵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上。
难不成是个对咒力基础知识一窍不通的小孩?
只见小孩礼貌地鞠躬道歉,随后便狐疑地向自己打听是不是可以看见那些“怪物”。
怪物……说的是咒灵吗。夜蛾这么想着,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而得到对方肯定的夏油杰不免一惊,早知道这么多年终于有了第二个能看见那些他人不可见之物的人出现。刹那间,一阵诡异的归属和认同感一并包裹了他。一种名叫直觉的感觉催促着自己要赶紧熟悉结识眼前这个男人,自己不可多得的同类。
……
于是夏油杰一五一十地将自己这么多年的经历清盘托出,并感慨自己总算遇见了同伴。夜蛾正道也是不负所望告诉了自己一堆可靠的基础知识,有关于咒灵咒力,还有诅咒以及一些基本防御招。
听着对面男人的对自己年纪轻轻便自学成才的肯定和鼓励,夏油杰内心不免有点飘飘然,不枉费他这么多年夜深人静偷偷翻窗到这个地方那个地方打斗做法,祓除一只又一只咒灵的艰辛。
也许只有才此时,夏油杰的脸上终于有了少年人本该有的骄傲和轻狂。自己因为这双看得见身边人都看不见事物的眼睛被迫早熟,早早学会的事情竟然是调查古老的都市传说和包扎伤口。也不得不向身边人封上了那张想要将一切真相倾吐的嘴——毕竟说出去也只会被别人当神经病对待。
自己既然有特殊的能力,那就应该竭尽所能保护身边的人安好才行。
据夜蛾正道所说,自己的能力无疑是十分少见的,而对于这不可多得的人才。夜蛾正道也是慷慨地发出了高专入学邀请,只不过要再等一年罢了。
等一年自然不算什么,难说的是自己的父母。夏油杰如是想到。
不过好在这位前辈表示可以跟着自己回家一趟,向家乡解释一下高专这个组织并进行劝说。
只希望一切顺利。
面对着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夏油夫人只是礼貌地招待了羊羹和茶水,便安静地聆听着对方的说明。
只是她没有料到自己儿子从小说能看见的妖怪不是什么谎话,一种叫做帐的帘幕布下后,夏油夫人亲眼看着自己儿子召唤出了一只可怕的咒灵。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只是想到儿子独自面对了这些怪物那么多年,她这个母亲更多的是心疼和无奈。
凭什么这艰辛危险的任务会找上自己的孩子?她从来不要求夏油杰多么出人头地,只是想让他健康长大罢了。
于是招呼走了客人以后,夏油夫人便是询问起了当事人自己的看法。
“妈妈首先只是希望你能作为普通人安然度过这一生,但妈妈最终会尊重你的决定。”
听着母亲的坦然,夏油杰说不犹豫是假的,但父母从小教他强者扶弱的道理同样重要,更何况自己还有一个困扰了自己近十年的心结——
五条悟,究竟是谁?
冥冥之中,他知道答案就在那个高专。
不管是自己的灵魂伴侣也好,杀害自己的凶手也好。一场戏剧的演出总是需要主角在台上唱的,他倒是想亲自会会人生中的另一个“主角”。
“妈妈,我还是想进入高专学习,像您从小教的,我会尽我所能保护好身边的人的。”
听着儿子的陈述,和他母子连心的夏油夫人自然是明白了他的坚决,于是不再劝说,只是一味地叮嘱他要注意照顾好自己。
小巷的天空被高耸的建筑覆盖,只留下一条柔和的金线细细洒下,像一条有形的界线,有朵盛开的云随风飘向远方。夏油杰收拾好了行李,以防万一还是带上了那封早已陈旧发黄的信,告别了父母,回头远望了一眼那棵依旧茁壮成长的小树,只身前往了咒术高专。
山路蜿蜒而漫长,他拒绝了夜蛾老师来接他的提议,夏油杰踏上了前往咒术高专的征途,心中既有对未知的忐忑,也有对真相的渴望。他深知此行将揭开自己命运的另一篇章,而那封泛黄的信,如同命运的指引,静静躺在背包深处,陪伴他步入未知的旅途。
夏日的绚烂展露无遗,璀璨的阳光透过翠绿的叶隙,斑驳地洒在眼前一个白发少年的发丝上,不由地闪起了光。眼前人个头很高,身材更是修长,上扬的眉毛,搭配着一双蔚蓝的眼睛,哪怕是将它放在成堆拥挤的人群中,也格外醒目。少年身着高专制服,右手随意提着一瓶波子汽水,俨然一副随意悠然的样子。
夏油杰不由得在这位同龄人身上呆愣了双眼,直到对方用一种打趣的目光回过头来看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是多么失礼。他只得连忙道歉准备离去,却不知自己身上某个点,揪住了对方的好奇心。
“你,是新来的学生?”只听见白发少年用一种轻挑慵懒的语气打量着他,夏油杰没有多想就回复道:
“是的,初次见面,你好,我姓夏油,如果你还是因为我刚才一直盯着你而感到不快,那么我对此表示抱歉。但同学,你若是执意要找麻烦,我也乐意奉陪。”
这不是玩笑,眼前人自从意识到自己的目光在他身上驻留一会儿后,投来的意思可就不止有好奇和打量这么简单。夏油杰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丝战斗的意思,那是种直逼灵魂,名为宿命的纠缠。
“哦?但是蛮有意思的,那就让老子看看你有多厉害。”话毕,一团蓝色的咒力凝聚在白发术师的手上,以一种诡异的速度向夏油杰袭了过来。
他只得召唤出咒灵作为挡箭牌,所幸,眼前这人并未使出全力,就好像只是为了试探他一样。在他接住之后,又过了两招体术就停了手。
而经此一战的夏油杰,只得出一个结论。这个人非常强,实力甚至在他之上。也许他能和对方拿出来比较的,只有自己从小引以为豪的体术力量。
但他同时心情犹如一片湛蓝无垠的蓝天,明媚而深邃,就好像对方的眼睛一般。突然洋溢出无尽的轻松与愉悦。这份纯净与宽广,仿佛能瞬间驱散周遭的阴霾,让每一个呼吸都充满了畅快与活力,感染着周围的一切。
这好像就是名为战斗的乐趣。
“哈哈,有意思,咒灵操使吗。夜蛾还真是挖了个好苗子,也不枉他去五条家翻了那么多书啊。”
听着对方的赞许,他知道这个人已经对他有了认同,于是夏油杰大胆开口询问。
“那么,这位同学,该怎么称呼你呢。”
“五条,五条悟。”
……
震惊的刹那,仿佛宇宙间一股无形之力穿透灵魂,心跳化作了时空的脉动,思绪乱飞向狂风卷叶。思绪则如星辰般无序跃动,将他抛入了一个超越现实的混沌维度。
“五条悟”,就是那封信上,出现了两次的名字。而他无法确认他到底是自己的灵魂伴侣,还是杀害自己的凶手。
他想象过无数个与五条悟初逢的画面,但绝对不是现在这个初次见面就打了一架的遇见。就算没有什么小说一样美好的初遇,也应该平淡如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脸上手上都挂了些彩,拜托,这才刚刚入学第一天啊喂。
五条悟觉得这个人该不会是被自己吓傻了吧,连忙晃他的肩膀道:“喂,喂!怪刘海,还活着吗?听得见老子说话吗喂?赶紧继续爬啊,不然夜蛾要生气了!”
“什么,快迟到了吗?”夏油杰终于在惊愕中回过神来。
“快迟到个啥,已经迟到了好吗?你长得这么聪明,怎么连时间都不会看啊刘海君。”五条悟如此吐槽道。
完了,全完蛋了。荒诞的开头,莫名其妙的打架,还有这位不知道是灵魂伴侣还是凶手的同期。哪一幕都是夏油杰未曾料想到的。想象中和老师同学一起友爱和谐相处的画面,摔了个七零八碎。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归功于这位好同期。
“五条君。”
“干嘛?”
“看起来你对于迟到还蛮得意的嘛,还有我的刘海一点都不奇怪。”夏油杰“友善”地眯起了双眼,俨然像一只狡诈的狐狸盘算着一只无辜的白猫。
这只白猫似乎挺皮的。
五条悟完全不理会,继续说道:“哦,是吗?老子看你刘海确实挺奇怪的。”
“你这一头白发和夺目的蓝眼不是更奇怪吗?”
“没办法呀,这是天生的嘛。况且这能将老子的颜值再提升一个等级,虽然说我本来就是大帅哥。”
这倒是不假,夏油杰再怎么看不惯这位同期,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脸真是好看的没话说。他就是因为那张脸,才在对方身上投下了如此多的目光,才开启了今天荒唐的闹剧。
来不及再与他争辩什么,夏油杰匆匆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之后,只能拉上对方快步前走。迟到的再严重些,怕不是能给夜蛾老师和另外一位同学留下多差的第一印象。
只是,这种性格的同学真的会是自己的灵魂伴侣吗?
夏油杰倒是宁可相信自己某天会和他吵得不可开交,然后由于实力敌不过被对方误杀。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名叫家入硝子的女生看见他俩的第一眼,就好像体会到了什么一样。认命的让他们伸出脸和胳膊,然后开始疗伤。
“啊,倒是不出夜蛾老师所说。你们两个果然会打一架。初次见面,我叫家入硝子,能力是反转术式。作为见面礼,这次特地给你俩疗伤。下次要是再因为这种小打小闹,我概不负责。”短发女生干脆地说道。
夏油杰一面应着,一面惊叹于这种治疗的术式能力,又不时听见五条悟的调侃和打趣。心中只是期盼着夜蛾老师赶紧过来处理下这种局面。
好在他不用撑太久,随着一阵略微急促而踏实的脚步,夜蛾正道终于是赶到现场。
“哇,夜蛾你自己迟到了呦。”
“五条君,不能对老师这么没有礼貌吧?”
夏油杰保证,自己从来没有什么逮着别人坏习惯就揪的毛病,但他从建了五条悟的第一眼起,就情不自禁的对他管这管那,短短三小时硬生生把自己变成了一个老妈子样。
……这就是命中注定的威力吗?
“好学生你管的也太宽了吧,老子的……”
不等五条悟吐槽完,夜蛾正道就表示自己此次因为任务耽误了一些时间,随即说明了一些新生注意事项,和宿舍分配,着重强调,两位男同学不要像今天这样再次打起来以后便匆匆离去。
夜蛾老师看起来真的非常忙。夏油杰暗暗想着,然而一会儿就有自己忙的了——高专的宿舍不多,这一期又只有他们两个男生。毫无疑问,他和五条悟变成了邻居,他俩的宿舍就紧挨着。
真是……要命啊。
好不容易应付完了这糟糕的第一天,晚上当夏油杰收拾好行李,翻包拿出那封信纸时,上面“杀害你的凶手”这几个字赫然消失,留下的只有一个“灵魂伴侣”和“五条悟”。
他终于不得不承认,这不是什么恶作剧。而对于这几个字的消失,他也无从考究。只是觉得,没准自己和他这么一遇见,就在莫名其妙中,改变了命运本来的轨迹。
夏油杰将信纸折好再次收了起来。
往后的日子,他和这两位同期可谓是相见恨晚。宝可梦的爱好终于有了可以分享的对象,也终于初次在同学那里,体会到了什么是酒精的乐趣。一时间不适应只有两个同学的空旷的教室,也都会伴随着交到了两个真心的朋友的喜悦和幸福烟消云散。无论是一起看的烟火大会,还是自动贩卖机里永远三个三个买的汽水,抑或是通宵到天亮的电子游戏,都为这名为青春的白纸染上了鲜艳丰富的色彩,再由柔和的阳光给它镀上一层金边,一幅独一无二的画框,就这么挂在了夏油杰的心上。
他逐渐体会到,没准自己五条悟,真的是命中注定的灵魂伴侣。
五条悟的魅力,恰恰在于那份不染尘埃的纯粹与无邪。在那段光辉岁月里,他们如同置身无忧的乐园,肆意挥洒,全然沉浸于生命最绚烂的盛宴。
某次任务归来,夏油杰初次叫出了五条悟的名字。
“悟。”夏油杰感受到自己胸膛内的心脏在狂烈地鼓动着,宛如即将挣脱束缚的飞鸟,渴望翱翔于这突如其来的情感风暴之中。
而他就这么毫无保留的展现了出来。
而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二人的目光交织,仿佛跨越了身边周遭的一切。如同两颗星辰碰撞,刹那绽放出夺目的光芒,四溅的不仅是视觉的火花,更是灵魂深处被瞬间点燃的激情。
不期而遇的心动,虽令五条悟措手不及,却也如饮清露,甘之若饴。
相同的频率吸引着对方的灵魂不断向自己靠近,于己于他都是如此。于是上帝给这对恋人起了一个浪漫的名字,他们通常被世人称为灵魂伴侣。
夏油杰直到此刻才完全相信那张纸上所说的,而五条悟,就是他跨越千山万水,哪怕轮回千百次,也依旧命中注定的灵魂伴侣。
这么说起来,倒要好好感谢一下,给自己寄信的那个家伙,感谢他让自己从小就,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将会照亮自己的生命陪伴自己前行。
而从那之后,两个人渣也是毫无忌惮的天天黏在一起。你要说为什么身边的人都默不作声?
只是因为他们两个已经足够震耳欲聋。拽着硝子逃课打电动,最后却输的一败涂地的两个小子只能愿赌服输地伺候起了他们的“女王”。按摩胳膊又敲背,五条夏油什么时候对别人这么好过,答案自然是没有的。
在满足了硝子的愿望后,三个人又排起了长队,陪着五条悟买喜久福。
“我说甜食腻腻歪歪的到底有什么好吃的啊,五条。你只需要每天摄入定量的糖分来支持咒力的消耗不就够了吗?真是不懂你。”家入硝子吐槽道。
“啊,硝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啦?美味的喜久福听见是会伤心的呜呜呜。”某个白毛人渣毫不心虚的装哭卖惨。
“要不是每人限量,两份你又不够吃。我才不来陪你们。”家入硝子一边吐着烟圈一边回答道。
装可怜作战大失败!但好消息是,唯一的女同期还是愿意来陪他俩浪费时间的,毕竟谁喜欢枯燥的卷子和一大堆考不完的理论考试呢。
“耶!硝子最好啦!杰你说是不是?”
“对对,硝子最好啦!”
“我说你们两个,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两位同期的愿望接连实现,最后一个愿望自然而然就到了夏油杰身上。
“我们一起去看烟火大会吧。”
“哈?就这么简单?”
“嗯,就这么简单。”
名为孤独的影子被无限拉长,和朋友一起看烟花许愿,成了夏油杰的执念。好像内心深处一股不息的火焰,它静静地燃烧,却又在每一次思绪的触动下跃动得更加炽热。
于是当天晚上,三人换好了和服,共同前往一个可以看到烟火大会的小摊。
自己两个朋友的穿衣品味实在可靠,无论是硝子浅绿色的和服和淡黄色的和结所以呈现出盎然春天一般的活力,还是五条悟那身如同他头发一样雪白,却又镶嵌着金丝花纹的雪色和服大气又不臃肿,皆是完美衬托出了二人的气质。
相比之下,自己暗蓝色的服饰略显平庸,但半扎的丸子头确实与平常截然不同的风格,总体上来讲,也算是三个俊男靓女。
苹果糖,捞金鱼,棉花糖,面具摊……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三人的眼睛应接不暇。好在硝子除了酒,没有什么感兴趣的——而五条悟却成了个大麻烦,世家大族出来的金贵的小少爷,显然没见过这些新奇的玩意,走到哪都要试一试,不亚于小孩子的活力,最后却因为掏出来一张万元大钞,陷入老板无法找零的尴尬局面。
夏油杰只得自掏腰包的贴五条悟结了账,没办法,谁让是自己把人家叫过来的呢。
“哇,杰你看我刚捞上来的金鱼,还有刚烤好的棉花糖,哦,对了对了,那边有章鱼小丸子……”五条悟的六眼,此刻像是住进去了几颗星星,只是灵动的向着夏油杰眨。
没办法,他就吃这套。
那双眼睛比一切大海天空都要蔚蓝,都要澄澈。倒映着世间最美好,最纯真的色彩。自从见到了五条悟这双眼睛后,夏油杰就觉得世间最无暇的颜色就是蓝色。
是五条悟眼睛的颜色。
摸了摸熟透了的耳根,他将二人拽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在这里可以看到一会儿最美的烟花盛景。
夜幕低垂,苍穹深邃,火树银花不夜天,烟花蓦然跃上云霄,宛如仙子轻舞,于无垠的暗蓝织锦间挥洒流萤,绘就一幅梦幻般的璀璨诗篇。光华流转间,星辰亦为之黯然,万物屏息,三人共赏这稍纵即逝却永恒镌刻于心的绝美瞬间。
那一刻,夏油杰的目光不自觉地转向了五条悟。
苍蓝的双眼罕见地染上了红色,紫色,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烟花再好看,也不如五条悟眼中倒映的美。如果时间可以停留,那么,他的灵魂永远留在那一个刹那,似乎也没什么。
青春若梦,瞬息即逝,如朝露之短,如夏花之绚。夏油杰自然而然地忘记了“凶手”这么个词的存在,就好像它从始至终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然而,梦总是要醒的,没有人可以一直困在故事中无忧无虑的长大。
二零零七年的夏天,夏油杰杀了一百一十二人后叛逃,起初判断是咒灵所为,后经检测,是夏油杰的咒灵操术所做。被认定为最凶恶的诅咒师,定罪死刑。
是星浆体的死去,还是难以下咽的咒灵玉,亦或是自己和挚友的渐行渐远吗……不,都不是,这个世界法则从根本上就是错的,诅咒产生的根源还是人类,是那些没有术式的普通人,凭什么强者生来就要保护弱者?凭什么在他们一次次的伤害了自己的同胞之后,还要再去挽救,去施舍呢。
夏油杰的内心产生了动摇。
咒术界的尽头,难道就只是同伴的尸山尸海吗?是灰原,还是………悟吗。
夏油杰再也无法想象,直到在那个偏僻的小山村,一群无知的成年人对着两个可怜的小女孩评头论足,非打即骂,他终于再也关不住那个冲动的念头。
缺水三年的小山村,在蓝色的咒力将一切焚烧殆尽后,久违的迎来了一场雨。
后来夏油杰回到了自己的家乡,亲手了结了自己的父母。他怕他会忍不住回头,他怕他会因为亲人的劝告就放弃动手。
门外的小树早已亭亭如盖,但离奇的是,那年之后,这棵树再也没有枝繁叶茂过。
夏油杰不是没有把那张信纸扔掉过,他甚至将它撕了,烧了,哪怕是丢给咒灵吃,那张信纸总会安然无恙的再次出现在他身边。
就好像那张纸可以,有褶皱可以变黄变旧,可以边缘泛卷。但就是不能毁掉,就是不能消失。以一种诡异的魔力一样,缠了夏油杰多年。
如今再看“灵魂伴侣”那几个字,不免觉得有些讽刺。
夏油杰毫无疑问是想和五条悟一辈子待在一起,但他做不到。悟有着大好的前程,光明的未来,自己早就没有资格,再将他拽入自己这趟浑水。
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就忘记了“凶手”这个字眼,只是将那张纸随手放在了自己的袖子。
直到那场平安夜,夏油杰终于想起了,那张信纸上消失的字眼。
只不过,当茈的力量真正击穿自己的胸口时,剧烈的疼痛好像没有引起他的注意,他只是盯着那张纸,“杀害你的凶手”和另一个“五条悟”的字眼再次浮现,“灵魂伴侣”和原本的“五条悟”却并没有消失。
什么啊。悟最后也没记恨上自己,最终也没能说出些诅咒的话。
夕阳缓缓沉入地平线,天边绽放出一抹惨淡而深邃的余晖,犹如细腻的画笔,在这个没有夏油杰的世界画卷上轻轻勾勒出一层柔和却哀愁的金辉,为万物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的忧伤。
五条悟后来看见了夏油杰曾经宝贝不已的那张信纸,明白过来灵魂伴侣和杀了他的凶手,从始至终都是自己。只不过当他握到那张尘封多年的珍贵纸张时,它却骤然变得一新,随即便消失了。只有六眼才能确定它真的出现过,却是一个不属于任何人的咒力残秽,仿佛撕开了时间和空间一样消失不见。
搞垮一个人不需要付出很多,只需要让他经历比较糟糕的一天就够了。
世界上有一种一见钟情,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灵魂就被狠狠触电,无关乎那个人的外貌,彼此的灵魂就足以让他们认出对方的存在。只不过那一天,五条悟虽然认出了那不是他,却还是不自觉的在夏油杰的皮囊下迈不了步,只能被动地让那只千年老妖用狱门疆困住自己。
清晰的思路,追求极致的完美,为了他人而活的精神,夏油杰的一生就仿佛注定是一个无解的悲剧。
而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回忆,就好像一场限定三年的,只存在于蔚蓝天空下的夏天的名为青春的鸿门盛宴。
回过头来时故事的主人公已经离场,而自己作为一切的开始和结束,只能被那个名为夏油杰的支点拴着,吊死在一根线上像一个坏掉的钟表摆锤永远晃荡。
世界上有一种一见钟情,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灵魂就被狠狠触电,无关乎那个人的外貌,彼此的灵魂就足以让他们认出对方的存在。相同的频率会吸引他们靠近彼此,于是上帝给这对恋人起了一个浪漫的名字,世人通常称他们为灵魂伴侣。
end.
有段时间之前在抖音上刷到这个梗,觉得很适合,就代入了一下ヾ(๑╹ヮ╹๑)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