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控》(31社畜夏x22董事长五,24社畜夏x15高中生五)

31社畜夏 x 22实习董事长五
24社畜夏 x 15高中生五
又名:骑了7年前带我出去玩的有趣小叔叔

“承蒙您照顾了。我是盘星股份有限公司对外业务部的夏油。”

白发男子笑盈盈地看向他,既不动作,也不言语。夏油杰只当是公子哥的怪癖,略一颔首,就转向换鞋凳打算穿鞋出门。男子却在此时向前踏了两步,用手指勾了勾夏油杰因弓腰提鞋而露出的皮带。

“可喜可贺呀,夏油叔叔。换了真皮的。”

*终于写了一直想看的大夏小五/夏骑机车载五/五骑脸/五榨干夏。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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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1/16

在对外业务部门工作的六年间,夏油杰向来对自己的酒量颇有自信。客户把又一瓶獭祭推过来的时候,他笑着帮人开瓶、倒满,说重要的是您喝得开心。

送客户坐上了的士,夏油杰昏昏沉沉地朝车站走。眼见着公交车颠簸着驶过面前,他却迈不动追上去的步子。前方视线花得过分,他险些以为自己要因酒精中毒而昏迷了,一摸面颊上的水珠才知道天在下雨。

今天身着的西装是件牌子货,走线工整、版型挺括,此时也被愈发密集的雨势浇得塌垂,倒像极了他初入职场时的打扮。

刚上班的夏油杰和如今的夏油课长也没什么分别,他心说。尽管户型愈发宽敞,却仍是租房独居,且依然没有车位,喝醉后还是失了自己向来视为至宝的体面。

獭祭的后劲远远超出了夏油杰的预估。不等他躲进车站的雨棚,一阵眩晕就夹杂着反胃感席卷而来,使他登时摇晃得如同被抽了骨头,不得不扶住双膝以维持平衡。

身后的发动机噪音由远及近,任谁在雨天的路边听到这种声音都会下意识躲避。奈何夏油杰正集中精力与酒精争夺大脑的控制权,连规避风险的本能都启动迟缓,猝不及防被跑车溅起的浊浪浇了一身。

这下连疏水性极好的羊毛领带都湿得向下滴泥水,夏油杰浸泡在彻头彻尾的颓唐里,黏在面上的湿发把模糊的视线遮挡得更为糟糕,他只得调动已然不甚灵活的手指,将混着雨水的额发掀成了背头发型,这才得以辨识出周遭景象,三步并作两步地跌撞进车站里。

一辆Black Badge魅影急刹在他前方数米,车主连伞都顾不得打,脱下青灰色西装顶在头上就向他跑来,倒显得颇有道歉的诚意。借着车灯,夏油杰勉强分辨出向他跑来的是位高挑的白发男子。

是年轻的有钱男人啊,那真是省下了不少麻烦,说不定愿意直接送我回去。夏油杰心说。倘若车主是女性,自己显然会摆摆手说没事,随后迫于少给无辜人士添麻烦的心理而放弃打车的计划,在冷清的末班公交车上发抖如筛糠。

“哎呀、哎呀。真抱歉!我太久没有自己开过车……雨刮器最近也不好用了,真没看见前面是人。”

男子站定在夏油杰面前,用力甩了甩西装上的水;看似是面对面向人道歉,他的语气却如此漫不经心,简直像敷衍工作的落语艺人。没等夏油杰开口请求,男子”啪“地打了个响指,语调里登时多了些想到解决办法的轻快:“恰巧我的车也该换内饰了,不如我送——欸!”

夏油杰一时天旋地转,又一阵发动机轰鸣响彻耳畔。白发男子宽大的手掌钳制住他的上臂,如使用盾牌一般将他调转方向挡在身前;纵使此刻的夏油杰头脑混沌、感官失调,仍是被泼溅到后背与脖颈的路边积水冰得牙关发抖。

以几乎要打滑漂移的高速驶过湿漉漉街道的跑车里传出尖利哄笑,听得出既有年轻男人也有妙龄女子。夏油杰瞥见这一幕就大致明白了事情原委,腹诽道普通打工人居然也有被公子哥的纷争波及的一天,甚于为此牺牲西装一件。屋漏偏逢连夜雨,在夜风萧瑟的深秋时节被雨淋水溅的夏油课长索性抛弃面子,直接侧靠在车站广告牌上等待处置。

用夏油杰挡枪的男子顾不上理会他,倒是脱兔一般直冲至路边,也不管人行道的砖石缝隙里满是雨水,便跺着脚向跑车喊话:

“禅院甚尔!禅院直哉!真是心眼比马眼还小!活该你们禅院实业招不上标!你们明天就连人带车被泥头车撞飞!撞飞——!”

夏油杰几乎看见那一蓬白发上冒出代表愤怒的漫画符号,暗暗觉得好笑,但被雨水和污水的混合物彻底打湿的衣衫紧贴在后背上,即便是再没心没肺的乐观主义者面对此种处境都笑不出来:

“我觉得我可能要风寒感冒了,能不能麻烦您先解决我回家的问题……”

白发男子扭头,正带着愠怒的神情变得比翻书还快,不仅在刹那间缓和下来,还添了几分委屈和无奈:

“刚才情况危急……竞业公司的人报复我。”

他走向夏油杰,做出一个邀他上车的手势。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拳,尽管在逆光处,也足以让人看清那张出众得不合乎常理的脸。

夏油杰对男人的样貌没什么鉴赏力,收拾自己时素来只追求干净清爽,因而没被这张脸惊艳得瞠目结舌,倒是从轮廓间看出几分似曾相识。借着醉酒带来的迟钝,他尤为明目张胆地盯着人家看了几秒;直至眼前的年轻男子被注视得困惑起来,还以为夏油杰仍为自己方才的冒犯而耿耿于怀,只得重申请求以打破当下的僵局:

“总之先上车啦。衣服我会照价赔偿的!”

倒霉课长将沉重的脑袋“咚”地倚在座椅头枕处,心中暗说了几声可惜。第一次坐劳斯莱斯,居然满身污水、反胃不止、头痛欲裂。此外,逃过一劫的白发男子正激动地叙说竞业公司的两名控股股东如何用卑劣的手段对他施以报复,直让人觉得太阳穴被凿开了孔,理智和自控正由孔洞中徐徐流出、融汇进车轮下浑浊的积水之中。

“要是我开始短短、短促地干咳,说明我要吐了……让我下车吐……”

愈发混沌的视野里,男子正放大缩小着导航界面,连声抱怨去你家这段路真难开。夏油杰依稀觉得此番景象曾在数年前上演,可混乱头脑连组织语言都费力,遑论追忆往昔。他只得强撑着开口,不待回应,便在一片杂糅的熟悉感中陷入昏睡。

向来精确的生物钟唤醒了夏油杰。似乎是个艳阳天,从窗帘缝隙漫进室内的阳光尤为眩目,他竟一时无法睁开双眼。然而其余感官却在闭目的片刻渐次回复,醉酒又受冻带来的不适几乎让他动了请假一整天的念头。

年底冲业绩要紧,也不知手下业务员带的几个实习生能否独立完成工作任务,还是请假一上午为好……夏油杰如此想着,习惯性地伸手去探床头柜上的手机,可摸了几下都落空,再向床侧挪一挪身子,确是摸到了物体,但并无床头柜该有的棱角,倒是温热有弹性——是条人腿。

“——?!”

他后背装了弹簧似地猛然坐起,喉口却因干涩和发炎而粘连住,勉强哽出的几个音节也沙哑得如同鸦雀。

白发男子穿了件绸睡袍坐在床边的脚凳上,腰带松垮系着,下摆因闲适的坐姿而大敞。见夏油杰惊惶不已,男子皱了皱眉:

“你家在的那个区道路歪歪扭扭的,我找不到具体的楼栋,只能带你回我家。”

“抱歉。实在是给您添麻烦了。”

夏油杰一边打量四周一边为自己的失态道歉,先是发觉自己被套了身新睡衣——宽袖口宽裤腿的版型、素色圆领,大约是客房常备的款式;继而望见房间的落地窗外——的确是明媚的一日,无雾无霾,视野颇佳;自这个方向望过去,能基本判断出房屋地处丘陵中下段较为平坦的山麓,带前后庭院的别墅星罗棋布,纵横着的柏油公路延伸向坡道下的市中心。

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都是让人如坐针毡的地方。习惯了两居室户型的夏油杰心说,赶忙扭头问询自己衣服的下落。

好心收留他的房主忙着捏茶桌上的马卡龙,用下巴指了指客房角落。夏油杰歪头一看,衣架上赫然是一套胸口缀着亮闪闪Prada三角金属标的黑西装,领口是复古保守的宽驳头,却添了些形似火烧残痕的设计;低调的黑袜与皮质衬衫夹陈列在衣架隔板上,但夏油杰疑心走近一看就能发现藏在袜口与金属搭扣上的奢侈品logo——任谁来评判,这都不是小企业中层管理人员能穿着通勤的款式。幸而与他消费能力相匹配的皮带、领带夹与皮鞋在泡水后并未损毁,正气定神闲地卧在一众奢侈衣裤间,让夏油杰感到了些许安慰。

“昨晚让佣人比照着尺码给你拿的成衣,你试试——喂喂,不会这就要走吧?”

白发男子啜了啜咖啡,咽下甜腻异常的马卡龙。见夏油杰急匆匆地奔赴衣架后的更衣间,也起身揽了揽睡袍,迈开一对长腿跟随上去。

夏油杰刚解开睡裤的系绳,这位不见外的大少爷就自合不拢的门缝里挤进半个身子。他登时进退两难,双手滑稽地各牵一根裤绳,将方才打好的腹稿和盘托出: “快到我的上班时间了,实在抱歉。这套衣服我会干洗后送回,袜子的价钱……或许我现在转账给您?”

“在说什么玩意啊。你昨夜发高烧了,又是吐又是说胡话。我不知道是受寒还是酒精中毒,就让佣人什么药都给你喂了一点。病没好透就去工作,呕在工位上可是要赔偿的哦?”

男子冲他一撅嘴一挑眉,明显带了些劝他留在此地休息的意味,却也不阻拦他更衣,合上拉门回茶桌前坐着。夏油杰估摸着他不会再开门,便争分夺秒地更换行头,裤缝也来不及捋,衬衫夹也顾不得戴,勉强盘了盘头发就走出门去。

夏油杰准备照镜时,佣人正推着一方小桌进门,桌上杂乱无章地堆了些办公用品。他正困惑着,定睛一看才发现桌上散落着自己印有头像的工牌、名片夹与装合同的文件袋。

茶桌旁闲倚着的主人又换了盘提拉米苏来吃——雕花小茶匙被丢在点心架上,用的是喝汤的银勺,边咀嚼边告知夏油杰:他昨夜彻底烧得糊涂,被门童连拖带拽地弄进了家门,不等佣人过来接包,提起自己的公文包就往桌子上倒,一边倒一边翻来覆去地讲“这是我司产品与五条集团竞品的市场占有率报告”。

夏油杰顿觉五雷轰顶,溜之大吉的心情更加迫切。他忙不迭地道歉,拒绝了佣人代为收拾的请求,秋风扫落叶似地将桌面上七零八落的物品理进自己的公文包,又在一片狼藉的包夹层中摸索一番,掏出一张名片:

“承蒙您照顾了。我是盘星股份有限公司对外业务部的夏油。”

白发男子笑盈盈地看向他,既不动作,也不言语。夏油杰只当是公子哥的怪癖,略一颔首,就转向换鞋凳打算穿鞋出门。男子却在此时向前踏了两步,用手指勾了勾夏油杰因弓腰提鞋而露出的皮带。

“可喜可贺呀,夏油叔叔。换了真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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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7/25

夏油杰上班的头几个月主要在给老板开车,间或做些打杂工作。偶尔手握方向盘随导航指令驶入岔路,他也会暗自衡量四年心血换来的应用数学学位证书与仅用两个月就考取的驾照孰轻孰重。

如此煎熬一段时间后,老板终是带他见了客户,令他做些谈话记录。夏油杰本以为这是自己接触核心业务的开始,但好景不长,一日老板在下车见客前看了封邮件,突然让他在楼下等。夏油杰正惴惴不安地复盘前几日的工作是否出了岔子,老板的短信来了——简言之,客户丢了个小孩给他。

说是“小孩”也不尽然,15岁的五条悟小朋友已然长到一米九,普通轿车后座几乎有些装不下他的腿。夏油杰彻底哑然,腹诽客户让庆应的优秀毕业生带孩子实在是暴殄天物。小孩见他小心翼翼地将车从侧方位停车线里挪出来,很快就不耐烦,用指骨敲敲驾驶座:“司机快点开车,你们老板和我爸说好了,让你送我回酒店。”

“我不是司机。”夏油杰颇有些不悦地辩解。

五条悟往座椅上一靠,撇了撇嘴:“白衬衫、灰领带、人造革皮带都开裂了,你不是司机谁是司机。快点快点开车了,先去一下GS PÂTISSERIE,我给你导航。我要是买不到有玉桂狗印花的限量小樽芝士蛋糕,你今晚得给我做一个一模一样的出来。”

夏油司机被他连珠炮似的一段话噎住,疑心自己若是不满足这小朋友的要求,势必要被告状,遂一边跟着导航驶上马路,一边在心里念经:小不忍则乱大谋。退一步海阔天空。带小孩也有工资拿,把他平安送到酒店就下班大吉。

迫近市中心,路况愈发拥挤,几乎是开三十秒停几分钟的程度。夏油杰终是顶不住好奇心的驱使,在堵车带来的百无聊赖中打破了车内长久的沉默,向后座的臭屁小孩搭话,问他怎么不带管家和司机一同出差。

一直望着车窗外的五条悟转过头来,夏油杰直接从后视镜里看见一整张脸,被那对蓝得耀眼的招子和万事万物都不记挂在心上的神情吓了一跳。小朋友舔舔下嘴唇,抱怨道司机和管家都太胆小死板,自己稍微有些磕着碰着都大惊小怪,这次好不容易才说服了老爸不带这么多随从出行。

他们显然是因为工资高才这么敬业的,像我就不会管你。夏油杰心想,嘴上却不痛不痒地安慰着小孩,说那是因为他们关心你。

连堵了三个街区,GS PÂTISSERIE的招牌才映入视野。与招牌一同出现的还有队尾摆放的“即将售罄,明日再来”立牌。小朋友立刻垮了脸,直接拍打着驾驶座让夏油杰在路边停了车,掏出大额票子堵在提着玉桂狗包装袋的人面前,可接连问了几次也无人愿意高价出让给他,倒是有打扮入时的年轻女子捧起少年尚有些细瘦的手腕,调笑着说小弟弟几岁呀,这就戴上江诗丹顿了。

夏油杰看见这一幕登时慌了神,心说你可千万别顺路和漂亮姐姐出去玩耍,更别被谁顺走了比我年薪还高好几倍的手表,连忙把小孩拉回车里安置好。

五条悟的嘴快要撅到天上,抱着胳膊一躺,把一对长腿顺着车窗蹬到车顶上去:“我不回酒店了,你带我去玩。”

夏油杰当然不答应。小孩立刻一个翻身扑上来摇晃他肩膀,险些把他推到方向盘上去:“回酒店也没有蛋糕吃!换做是你,你愿意吗?!你这个司机年纪轻轻的怎么也这么死板啊!你不答应,我就告状——”

“你确定我老板和你爸今晚在外面消遣一晚上,绝不会半夜杀回来?”

夏油杰把钥匙插进锁孔时仍是惴惴不安。五条悟根本不理他,只顾着好奇地打量公寓楼走廊的陈设。夏油杰估摸着他可能确实第一次见到月薪刚过温饱线的人住什么地方,遂牵着小朋友的胳膊领他进门,唯恐他被堆放在门口待丢的垃圾绊了一跤。

尽管已然是能当对方小叔叔的年纪,换衣服还是要避嫌。夏油杰拐进卧房换了套睡衣,翻箱倒柜找寻五条悟也穿得上的家居服时猛然想起一档子事,脱口而出问了一句,说完又颇为后悔:

“我的祖宗,我不会真的要从搅面糊开始给你做蛋糕吧。”

“你一看就不会做,我也不刁难你。”

不知五条悟在客厅搞什么鬼,言语间听得见一阵叮叮哐哐的杂音。夏油杰记挂起自己放在开放式立柜里的骑行护具——这可是他在学习和工作之余唯一的爱好,遂暂且搁置了手头的衣物,前往客厅一看究竟。

甫一打开卧房门,五条悟拿起他最宝贝的赛级头盔戴在脑袋上的画面就映入夏油杰不大的眼帘。他脸太小,下颌角又窄,头盔根本不是套上去而是罩上去的,稍稍松手,头盔下沿就哐当一声砸到肩膀上。

“悠着点,悠着点。”

夏油杰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好言好语劝着小祖宗把头盔摘了,索性去冰箱里给五条悟拿了汽水喝,哄着他在沙发上坐一会儿。

“杰,楼下的机车是你的?”

五条悟确是灌了一大口冰镇汽水,但全然不肯乖乖坐着,揪着夏油杰的衣袖追问他。夏油杰腹诽道天下高中生一般黑,刚才全神贯注地东张西望原来是在看这个。然而头盔、护膝、风镜等皆在客厅陈列着,铁证如山,他也不好狡辩,只得含糊地说了个嗯字。

“能带我出去兜风吗?我一直想骑机车。”

夏油杰早就猜到了这小孩要讲什么,心中自然是一万个不愿。骑机车本就是高风险运动,后座带人危险更甚。他要是把五条集团的大公子摔出个好歹,后半辈子恐怕都要栽进去。

迟疑与忧虑藏不住,五条悟一眼看穿了面前大人的心思。好不容易撞上一个有机车的成年人,他可不舍得就此放掉,遂拿出大杀招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夏油杰看。

夏油杰哪里敢和这双不似常人的蓝眸对视,唯恐多看一会儿就被灼伤,更畏惧于五条悟会这样盯他一晚上,顾不得深思熟虑就答应下来,唯一的要求是五条悟不准骑车,只能戴好头盔坐在后座。

方才来势汹汹的眼神攻势即刻缓和,小朋友喜悦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根,肢体也乖顺了,任由着夏油杰给他穿戴护具。

干脆好人做到底。反正从今往后与这种阶层的小孩也再没有相见的机会,带他骑一趟车总不至于节外生枝。夏油杰面对着卧室的白墙如此思索到,绑紧了皮质紧身骑行裤外的护腿。

“杰,你平时健身吗?”

约莫是等得无聊,五条悟吱呀一声推开了卧房木门,斜倚在门框上端详弓腰整理鞋带的夏油杰。

“偶尔用一下公司的免费健身房。怎么了?”

夏油杰被神出鬼没的小孩吓得一哆嗦,心想幸好我裤子穿得快。

“杰的屁股好翘。”

第一次被人称赞臀部的大人僵在原地。垂头穿鞋本就让血液倒流至脑袋,此时流速更甚,几乎顷刻间让脸红得像只熟蟹。夏油杰马上坐回床沿扎紧了靴筒,虚推着五条悟出门去。童言无忌、童言无忌。青春期男孩子过分关注外表是正常的——他如此劝说自己。

五条悟尚未坐稳,仅是皮肉接触到比气温略低一些的机车坐垫,就禁不住发出压抑着的小声欢呼。他循着夏油杰的指导,小心地避开排气管将脚搭上踏板,把大腿夹在他臀侧,在发动机预热启动的震颤里,夏油杰轻声道出的“走咯”仍清晰可闻。

城市景致并无骑行的趣味,偶有三两行人因身材出众的男子同乘一辆机车而侧目议论。夏油杰驶上环城公路,一心朝着城郊开。过陡弯下坡时他吩咐五条悟拦腰抱住自己,小孩不加迟疑就照做。五条悟比他略高出一些,脖子也纤长,环抱时下巴刚好搭在斜方肌上。暑夜太燥热,夏油杰又是长袖长裤的骑行装束,二人如此紧贴着,他几乎产生了被五条悟温热的呼吸拂在面上的错觉。

“腹肌。”

驶过弯道,小孩突然没头没尾地冒了个名词出来,一对手掌不安分地在夏油杰身前揉按。

“你多练练也会有的。”

“我前年就有了。”

“……”

越过隧道便是真正的郊野。五条悟稍一抬头,一众低矮民居与常青乔木间几乎近在咫尺的夜空就映入眼帘,他轻轻拍打夏油杰的腰际,唤人和他一起看。夏油杰见四下无人,也放慢车速观起景来,夜色已然深沉,月色却不甚皎洁,只有几粒碎星星缀在天幕上。夏油杰本想说,电影里一期一会的邂逅总是伴随着罕见的流星与银河出现,又担心这小孩问东问西或是嘲讽他掉书袋,索性缄口不言,徐徐调转方向至回城区的公路。尽管夜景差强人意,初次乘机车兜风的五条悟仍因此而雀跃不已,被夏油杰警告数次才勉强放稳了重心。

行至城区,眼见着周遭楼宇渐渐高大密集,五条悟知晓游玩将尽,遂怂恿着夏油杰带他压个弯。夏油杰彼时也有些上头,为炫技冒了险,拧下油门、屈起右腿将重心偏向旁侧,五条悟一下丢失平衡,慌乱中手脚并用地缠在了夏油杰身上。

好热。夏油杰想,明明还是初夏,但暑气已经如此蒸腾。

兴奋过头的小孩一进客厅就将上衣掀飞丢在了地上。夏油杰瞠目,仗着方才带高中生兜风的底气,抱怨了一两句。

“废话什么?美剧里的高中生回家都是这样的。”

汗涔涔的五条悟直接朝沙发一倒,翻起蓝眼珠瞅着忙于拆卸护具的大人。

夏油杰估摸这小孩在家肯定不能这样,嘟囔着少爷您真是到我的地盘解放天性来了。明天我把一身臭汗的你交给你爸,我可要倒大霉。

没有什么难得倒五条家大公子。五条悟眼珠子骨碌一转,想出了解决办法:

“你帮我洗吧。反正都是男的。”

夏油杰心中警铃大作,险些脱口而出“你有病吧”。可下意识采取的行动却教会了他什么是心口不一、南辕北辙。待他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何其冒犯时,他已搬着矮脚塑料凳坐在自行购置的简易浴盆边,正往五条悟因覆着一层薄肌而颇具弹性的胸口上打着泡沫。

小孩被他服务得惬意,纵然一对长腿因浴盆尺寸太小而被迫半搭在地板上,仍有些昏昏欲睡的迹象。

冲洗完上半身的沐浴露,夏油杰轻拍着小孩的颊侧唤他起来自己洗其他部位。不知五条悟是充耳不闻还是确已沉睡,连声鼻音都懒得回敬夏油杰,甚于绵软地向浴盆底滑了一些。

夏油杰无奈,只得朝手心挤了些沐浴露,又念起心经来:就是块肉。十六岁的小屁孩。现在小孩都发育得好。都是男的。就当是洗毛巾。

可当他抚上五条悟本是垂软的阴茎时,恍然间觉察到异样的触感。他不敢直视,稍稍偏过脸窥视一眼,小孩腿心淡粉色的肉茎分明染上了潮红。

然而五条悟依然阖着眼,睫毛随呼吸不规则地颤动几下,俨然是一副将要睡熟了的模样。夏油杰顿时自责于怎能用成年人的恶意揣测一个孩子,在心里响亮地扇了自己两耳光。

洗完澡睡下已过零点,五条悟在回酒店的路上仍有点瞌睡,夏油杰同他说什么都不过是懒洋洋地哼几声,下车也迷迷糊糊的,幸亏夏油杰牵着他右手引导方向,否则恐怕要一路走到酒店前院的喷泉里去。

将要踏进酒店的旋转门时,五条悟突然回过头来,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说了句话——或许只是比了个口型。奈何夏油杰长期伏案,多少有些近视,全然没看清楚这小孩说了什么。于是他向五条悟挥挥手,说小悟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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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1/20

夏油杰今天与重要客户开会,罕见地穿了身三件套西装,更罕见地准时下班了。他在家中穿衣镜前刚要解开修身马甲的系扣,手机铃声就响起来——是个虚拟号码拔出的网络电话。他以为有HR引他跳槽,立即接通,却被一连串质问轰炸得头晕目眩。

“你回家是不是都不整理公文包的?这位邋遢大叔?你把我家的空调遥控器装包里带走了!今天温度大滑坡,我要冷死在家里了!”

果不其然,方正扁平的空调遥控器正躺在公文包底,想必是几日前自五条悟家仓促离开时不加区分地将方桌上的物什拢进包里所致。

“我现在给你送过去。”

夏油杰用拇指揉按着发痛的眉心,重新穿上西服外套与大衣。适逢晚高峰堵车,本就不短的路途被拉伸得尤为漫长,倒是给了夏油杰整理思路的时间。

几日前,五条悟如捡拾落水狗一般将他带至宅邸,待他酒醒后上演了一出故交相认的戏码。夏油杰却无心同他叙旧,想起往日种种与重逢景象只觉得尴尬不已。

素来是强劲竞争对手的五条集团本没有事必躬亲的传统。创始人的嫡亲多以实际控制人的身份在幕后操盘,天知道这小孩海归后怎么如此想不开,竟主动在自家公司挂了个实习董事长的职位。

初入职场时就被漂亮又顽劣的小孩玩弄于股掌,再见面时不仅狼狈至此还有着悬殊身份。倘若自己醉酒后说了些“五条集团近期野蛮扩张商业版图、挤占了我们盘星公司市场份额”一类的坏话,二人更是老死不相往来为好。

把遥控器还给五条悟就抓紧走人。夏油杰默念着,跟随佣人的引导踏上了通向联排别墅主楼的阶梯。

“杰今天是骑机车来的吗?”

五条悟半躺在主卧的沙发榻上,见夏油杰进门,也不迎客,只是换了个坐姿,抬起小腿用脚心敲敲茶几,示意夏油杰归还物品。

夏油杰将遥控器放在残存奶油的浮雕磨砂玻璃盏旁——明明是宴会上用来盛沙拉等冷菜的器皿,却被嗜甜的五条董事长当作了点心碗。他不禁猜测起五条悟的性情,估摸着这位大少爷现在的脾气与未成年时并无二致,仍是骄纵乖张、随心所欲。

“不是。车几年前就在二手市场卖掉了。新租的公寓有物业,不允许在楼内停车。我也忙起来了……没时间骑。”

夏油杰嗫嚅,又有些违心地补上一句:

“年龄大了难免变得窝囊。”

五条悟起身了,却没带着原本裹在身上的家居外袍一并站起。他的里衣是件与季节尤为不符的荡领罩衫,轻薄面料对男子而言有些过于透肉,但笼罩在他紧实光洁的腰腹上却分外合适。

到底是高级空调,室内温度上升得颇快。夏油杰也觉得阵阵发汗,甚于唇舌燥热,遂脱下大衣挂在臂弯——暖风熏人醉,他并未发觉自己早已错过跑路的大好时机。

“杰好像有点不太一样了,不过还是和从前一样有趣。”

二人之间的距离因一方的步步迫近而拉近了不少,夏油杰微微垂眸,几乎看得见罩衫掩映下的肉粉色乳晕。

智能灯控系统循着既定程序稳步运作,吊顶灯、廊灯与射灯徐徐收拢起自己的光芒,床侧落地罩灯自灯泡中心发散出柔和的暖光,将夏油杰的影子覆盖在五条悟之上。

“没办法骑车带我出去兜风了……那今天我带你玩。”

直到唇角被五条悟柔嫩得不像男人的嘴唇轻轻啜吻,夏油杰才幡然醒悟:原来关灯不是要逼问我盘星公司的商业秘密啊。

夏油杰没想过自己能把人操得爽成这样——说是他操别人也不甚准确,大多数时间是五条悟自己摇着腰吞吃性器,迫近高潮时才由被压制着的年长者踢上临门一脚。

“好失望,杰的腹肌怎么没了。”

五条悟皱眉,继而因一下坐得太深而蜷起腹部,漂亮眉眼揉成淫乱模样,看不出真实情绪。唯有情迷意乱时禁不住啃咬舔舐起脖颈与胸腹,夏油杰才知晓他口是心非。

一轮下来,穴口被摩擦成肥厚靡红的圆,腔道也高高肿起,一时再经不起折腾。五条悟又盯着夏油杰,装出央求的腔调让人为他口交。刚射过的性器仍在充血,尽管没怎么触碰,放入口中时也觉察得到不寻常的温度。

夏油杰庆幸终于能用正常的姿势给五条悟口交一回。这场性事伊始之时,他刚答应过口交的请求,本以为再次也是跪姿,怎成想五条悟将大腿支在他颊侧,一面挺着腰将性器送进他口中,一面囫囵地蘸着润滑液扩张自己,捅出许多质地淫靡的水液来,全顺着夏油杰因张口含吮而凸起的胸锁乳突肌流进锁骨窝里。

夏油杰俯在白生生的大腿间,无端生出类似于童年时偷食奶油蛋糕的餮足与禁忌感。五条悟的性器尺寸见涨,可仍像十几岁时那般色素浅淡,不过此时气息浓郁些,多了点情到浓时的甜腥味。

他没给男人做过口交,幸而是自己身上也有的器官,倒是能举一反三、熟能生巧。青年在床褥间扭得颇为情色,把床笠都摩擦得皱皱巴巴,不等阴茎半硬就说自己休息好了,翻身与夏油杰调换位置,可没骑坐几下又捂着肚子抽搐喷水,被迫支高了大腿让穴眼脱离性器歇息一会儿。拇指宽的绵软肉洞暴露在空气里,不住地滴下粘稠拉丝的精水与肠液——夏油杰原本坚持要戴套,可进程未过半就被五条悟摘了丢出去。

将被彻底撩拨起欲望的男人晾在一旁着实过于残忍。夏油杰忍得头昏,本欲开口却讲不出哪怕一句道理,被迫用行动表达。五条悟遭了几记深顶,连叫声也梗在喉中,只得嗬嗬呜呜地哭喘,脱力的手指在性器上抚弄几下就滑了精——从稀薄程度与水量之大来看,说是潮吹倒更为准确。

夏油杰见身上人连腰背都在高潮中拱起不自然的形状,本以为他能消停一会儿,但五条悟只肖颤栗喘叫一阵,就又恢复了些气定神闲,以膝盖为支点调转躯干,将泛着熟粉的肉臀压上夏油杰大腿,熟软的穴嘴刚吞入茎头就吸附上去。

他自左肩处扭过头来,视线因鬓发的遮挡而不甚分明:

“我说……都做到这个地步了,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夏油杰正忙着向上挺腰,视野里皆是思考与组织语言的能力已然全面停摆。他只得竭力控制着自己不被湿软粘腻的肉穴吸得倒吸凉气,从牙缝里憋出几个字来:

“工作上的……竞业关系吧。”

“行。既然是工作关系,那你今晚加班。”

-2022/11/21

夏油杰睡到了自然醒。睁眼时知觉渐渐回笼,他恍惚间以为昨夜有成群结队的非洲角马从躯干上迁徙而过。掀开丝绒被一看,胯骨上的皮肉果不其然一片淤青。

昨夜五条悟在床褥间榨完精水,又拖着他去沙发上做了几次。即便夏油杰嘴上讲着不行、真不行,精力旺盛异常的年轻人仍强硬地用掌心摩挲着茎头,甚于主动为他口交了几下,吸得前列腺液漏了一样往外流。

彼时已届凌晨二时,夏油杰最终还是露出了些失态的表情,垂着头被二十出头的小年轻压在沙发上骑。五条悟的胸肌随身体晃动压在他脸上,把肺活量本就有所退步的中年人闷得几近缺氧。

实在荒唐。夏油杰用手肘半支起自己的上身,心说什么加班不加班的,我的劳动合同又不是和你们五条集团签的。

五条悟显然不是周末去公司的那种人。可见夏油杰醒来,竟缄默不语地掌撑沙发起身,理着领带要朝房门走。

夏油杰猜想自己大约是被情欲烧坏头脑。皮鞋跟敲击地面的哒哒声如敲击在鼓膜上一般震耳欲聋,不住地向他强调道出实情的必要与紧迫。

“小悟,其实我早就发现了。”

五条悟的身形明显僵了一下。

“你家的电器系统更新成了全屋智能,用每个房间墙上的面板——或者手机?我猜——就能操控空调。遥控器是佣人习惯性收在客房小桌上的吧。太久没有人用,上面都落浮灰了。”

“但杰还是来了。”

五条悟扭身。夏油杰微微仰头凝视那张与16岁时别无二致的脸,他的眉头和嘴角早已舒展,只是不想让人这么快就尝到甜头才摒着些愠怒的神色。

“别急着走吧,再聊聊。”

夏油杰也起身,做了个邀请的手势。五条悟甩着轻快的步子走来,踢飞拖鞋,摆出自由落体的姿势倒进柔软的床褥。转眼间,其身侧的床褥也微微凹陷下来,他一侧头,就对上了年长者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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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生日快乐!第一次给五过生日,希望明年、后年、往后的很多年也能继续~

*Prada的火烧痕西装是我参考Ader Error的类似设计自由发挥的,未经考据。

*骑机车带人压弯很危险,给新手当挡泥板也很危险,不要轻易尝试。

以下是水母对标题的解读,请谨慎观看:
“遥控”既是空调的遥控器,也代表着淡淡交汇过的二人如遥控一般影响着数年后的彼此。哎呀,好酸溜溜哦。但我的确是这样想的,就不瞒着大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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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悟”很宠的称呼 不会是夏油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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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宠他吧夏油,看到淤青真的是笑死了,腰都要坐断(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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