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的箱庭番外】环与环 by redeye0719

午后的温暖日光透过窗户撒在办公室里,将正在沙发上喝咖啡的家入硝子晒得昏昏欲睡。校医女士在就地打盹和继续强打精神撑到晚餐之间犹豫不决,不过很快,她便失去了选择的余地,办公室的大门被毫不客气地打开,“哟,硝子,抓到你打瞌睡了哦?”

“天天翘班溜出去摸鱼买甜点逛新店的家伙好意思说我吗?”家入连头都懒得抬,懒洋洋地开口,“先说好,甜的我不要。”

“真是的,都还没打算要贿赂你呢。”

“不然你特地在上班时间跑过来是为了什么?”校医女士再度喝了一口已经不再热乎的咖啡,“别告诉我又是替你写报告,话说,你最近加班的程度是不是有些夸张了?”

“这是谁的错啊!不是硝子你让我尽快搬出宿舍的吗?”提起这个,五条的脸颊就鼓起来了,帅气的面孔上罕见地浮起怨念的表情,原本要递给家入的咸味点心也被收了回去,“而且作为帮忙写报告的交换,我可是给你当了起码一个月的救火队!”

家入有些尴尬地咳嗽了几声,“唔,歌姬最近正好休长假嘛……”

庵歌姬并不是咒高的教职人员,再加上宿舍有五条在,所以最近家入其实一直在熟人们的掩护下光明正大地外宿,可惜病人们不会像她的同事们一样体贴,上班时间还好说,大半夜有急症的时候,灰原就只好紧急去敲夏油房间的门,把不情不愿地五条从被窝里挖起来,丢出门去充当校医女士的哆啦A梦,开一开任意门。

“能把我大半夜地从床上叫起来去当门童的人,除开杰之外只有硝子了。”因为有着很方便的转移技能,不得不临时沦为校医女士专属司机的五条冷冰冰地说道,“这可不是谁都能雇佣到的超值服务。”

“是是,你真的帮上大忙了,是我不好啦。”硝子难得诚恳地向五条道歉,“不过,今天怎么也没看到夏油?他最近好像一直很忙?”

“毕竟要请长假啊,本来我的工作其他人就很难分担了,平时也没空到哪里去,想一口气清掉很多的话,杰不帮忙是不可能的。”咒术师有些不爽地说道,随意在沙发另一边坐下,“这次之后,杰是特级的事情应该就瞒不住了,烂橘子们肯定会叫他去见面的。”

“怎么,担心他被拉去京都高吗?”家入很没同情心地说道,她的话其实很有可能会实现,因为当初歌姬就是这样被拉去的,虽然巫女咒术师确实也有不想跟五条共事的念头,但大部分术师都更习惯留在母校供职,比如伊地知和灰原。

庵歌姬会跑去京都,既有她老家在那边的缘故,也有京都校刻意向东京校提出了请求的部分在,这也是没办法的,两所咒高各自都有各自的难处,比如京都校的学生大多来自御三家,或者是三家相关的一些下属家族,这些学生毕业之后大多不会选择留校,因为家族也需要人手去工作。

于是京都校经常会出现教职人员不足的情况,光看他们那位老校长一大把年纪了还找不到合适的继承人就能明白一二。

而东京校的学生大多是出身普通人,突然觉醒了术式的术者,这样的术师普遍都有底蕴不足,天赋也比较平平的缺点,因此很多人就干脆转职成了辅助监督或者加入窗,偶尔有天赋不错的,便留下来成为学校的老师,教导新的学生。

所以京都校时常会向姐妹校毕业后打算留校转教职的术师们发出邀请,当然也附带一些比东京校优渥的条件,因此平民出身的术师们选择去京都校的也不少。

知道被五条带回来的平民咒术师竟然是特级,京都校百分百会极力邀请他,而且他们的理由还非常充分——东京校已经有一位特级了。

九十九属于例外,她跟咒术界高层之间的关系比五条还糟糕,起码五条和死老头们的关系再差,也没法改变他属于五条家的出身,天然有着保守派的立场。

以往的高层不得不捏着鼻子忍耐五条,因为五条悟是他们唯一能勉强叫得动的特级,但夏油杰出现后事情就有了变化,就算他肯定和五条的关系非常好,高层们也不会轻易就死心,毕竟,有些事情不试试看的话谁能保证结果呢?

历年来他们从东京校挖走的人才也不是一个两个,东堂葵是九十九的弟子,但最终不还是来京都校就读了吗?学校找生源的事情怎么能叫抢呢,自然找老师也是。

“让京都校的老爷爷直接做梦比较快,我没可能会答应的吧?”五条理所当然地说道,“杰现在代课代得非常顺利,夜蛾已经在考虑让他接手三年级了。”

“你不同意是一回事,他们会不会去骚扰夏油就是另一回事了。”硝子耸耸肩,“冥冥前辈当年都被找了很多次,最后被烦到的她干脆去当自由咒术师了,你也不可能一直把夏油藏在东京高里,按照规矩,他的特级评定和推荐你只能选一个吧?”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五条能选的只有推荐,因为被神隐过的缘故,夏油杰在咒术界根本没有熟人,就算他现在已经能接手一部分五条的工作,咒灵操术要发挥出真正的实力,没有足够的一级和特级库存是不行的,这些都需要时间来积累,在他做出足够的实绩,并得到相称的声望之前,其他一级术师不可能愿意成为他的推荐人。

尤其是七海和夜蛾,他们都是性格谨慎的类型,在没有彻底了解一个人之前,哪怕受到五条的拜托,也不会为此轻易点头提出推荐。

虽然冥冥那边只要付钱就好说,但正因为她的名声太过响亮,导致高层对她提出的推荐时常挑刺,所以也并不是个好选择,因此最后剩下的就只有五条自己。

“可恶,明明忧太那时候就没这么麻烦……”五条很不高兴地嘀嘀咕咕,虽然他也知道乙骨的情况和夏油完全不同,他的学生一开始被评定为特级完全是因为咒灵里香的存在,和自身的实力其实没太大关系,后来因为有了打败身为特级诅咒师夏油杰的实绩,又靠自己的努力重新从四级攀升回特级,这才得到了咒术界的承认。

倒是硝子露出有些茫然的神色,“忧太?那是谁?”

“啊,本来会成为我学生的孩子。”

校医女士闻言露出些许惊讶来,“以你这家伙不拘一格抓人才的程度,竟然没让人来入学?”

“我可不觉得现在的忧太还会成为咒术师啦……毕竟执念的源头已经没有了嘛。”五条轻松地笑笑,“现在那样反而更好,对幸福的青梅竹马来说,还是普通一点的世界更合适,对吧?”

“也是,咒术师又不是什么好行当。”家入很理解的耸耸肩,“不过你干嘛这么急着让夏油晋升特级?他才刚从二级升上一级没两个月,虽然我知道他的实力绝对可以评定特级了,连七海都承认夏油认真起来他搞不好会输。”

“当然是为了在长假来临的时候,一劳永逸地把那些烦人事情都解决了。”

“?”

“比如说烂橘子们写作招揽读作骚扰的行为。”

“我倒觉得夏油自己能够应付,说不定还比你干得更好些。”硝子不以为然地看着五条,“之前你说他不喜欢和太多人接触的时候我还有点担心,结果那家伙接人待物比你有常识多了。”

雪发的咒术师无奈地叹了口气,“论装模作样的话,杰确实比我厉害多了……但他是真的不喜欢,只是比较擅长忍耐而已。”

家入硝子顿时秒懂,咒术师里的闷葫芦类型她见得多了,比如说七海和夜蛾。

“所以为了一劳永逸,夏油必须尽早升上特级?”

“其实一级也可以,毕竟现在整个咒术界就我和九十九两个特级。”五条慢吞吞地说道,“但总归是特级更有说服力嘛。”

“只要别牵扯到我,请您随意。”已经看出某人隐约有了炫耀的姿态,家入硝子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他的显摆,“不管你打算干吗,我不想知道。”

“硝子你好无聊啊!!!”

校医女士正想说什么之前,她口袋里的手机发出了提示音,拿起来看过之后,家入冲五条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马上就不无聊了。”

“?别又是什么临时工作吧……需要我送你去吗?”咒术师垮下脸来。

“不,是夏油向夜蛾申请的调休通过了,就算你想要放长假所以难得拿出干劲加班,我们也不能真的把你累倒。”硝子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漂亮的信封递给五条,“幸好提前预备着,否则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抓到你。”

“……这啥?”五条悟难得露出了一脸懵然的表情。

“算大家集资的送别礼物,你不是马上就要搬出宿舍了嘛,之前我们还在打赌你和夏油什么时候去外宿,结果意外是两个乖宝宝呢。”

“禁止我对病人出手的魔鬼医生到底是哪位啊?”咒术师很是不高兴地说道。

“听话的好孩子可是有奖励的哦,东京市内豪华酒店顶楼总统套房三天招待券,两人份。”硝子靠在沙发上,就像对待刚过完成年礼的弟弟般,一脸慈祥和善地看着五条,“刚好夏油的工作在这个周末告一段落,他替你申请的调休也被夜蛾通过了,所以……”

“去约会吧,玩得高兴点,五条。”校医女士笑眯眯地说道,“顺便替我向夏油问好,这个月确实太打搅你们两个了。”

“……硝子,你是和歌姬充分甜甜蜜蜜之后终于想起作为苦力的我了吗?”

“哎呀,难道你不想要?那我自己拿去用了。”家入一点没因为五条的酸话生气,毕竟轮到她刺激对方的时候很少,所以此刻的硝子显得格外宽容,“就是夏油可能会失望呢,毕竟他还挺期待的。”

“等等,杰也参与了吗?”咒术师看上去十分惊讶。

“当然了,一开始大家想搞个告别单身的聚餐晚会,不过所有熟人们同时休假的晚上太少了,而你的行程表才是最关键的,现在这东西找夏油比找伊地知管用,然后我们斟酌了很久,但短期内无论如何也挑不出合适的日期,所以夜蛾就干脆决定放你们两个去玩算了。”校医女士耸耸肩,“比起和大家一起吃饭,果然还是久违的约会更好吧?”

“哼哼,约会当然很好了,不过大家的愿望我也会记住的。”不停把玩着信封的五条看上去得意极了,要不是沙发太小,他肯定就直接先开开心心地打个滚再说话,“呼呼呼,太受欢迎就会有这样的困扰,唔,聚餐是吧?我去休假前会想办法搞一次的。”

“禁酒的聚餐吗?”忘形起来的五条看上去实在很欠打,于是硝子忍不住小小笑话了他一下。

“你们想喝什么都行的那种啦,会提前买好你喜欢的酒的,我自己带果汁过来。”酒精无能的咒术师撇了撇嘴角。

“那我可就期待着了。”硝子这么说道,“至于你,可以回宿舍去跟夏油商量一下要怎么度过三天假期。”

“才不要。”

“哈?”校医女士顿时就掏了掏耳朵。

“谁让杰竟然瞒着我的,虽然确实挺开心的啦,有被惊喜到,那我当然也要回敬才行。”五条露出了一个稍稍有些险恶的坏笑。

“……于是你也打算搞点什么惊喜?”

“差不多是那样。”

家入硝子用一种颇为微妙的眼神看了五条一会儿,“每次只要你下定决心,不管谁劝都没什么用,这次应该也一样,对吧?”

咒术师轻声笑起来,“就算是我,也不会在约会的时候搞什么大冒险的,最多只是情侣之间的小情趣而已啦。”

“虽然夏油多半不会生你的气……”硝子这么说道,“但还是收敛一点比较好喔?别浪费难得的约会。”

“安心安心,没有五条老师我做不到的事情啦~~啊,对了,硝子,既然你替夏油保密了,那也不准提前透露我的计划。”

校医女士还能说什么呢?她无奈地做了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然后不耐烦地冲五条挥挥手,让他赶紧离开自己的办公室,别再继续趁机摸鱼。而雪发的咒术师迈向门外的步伐简直轻盈地像是跳舞,从他嘴里正哼着的小调看来,大概真的有在跳,甚至还轻佻地在信封上印了个飞吻丢给硝子,等她拿出抽屉里的薄荷糖来打人,这才笑嘻嘻地快乐跑路。

很是没辙地看着这个超龄儿童终于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家入硝子无奈地叹了口气,给目前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咒灵操使送上了一份由衷的祈祷之后,很快没心没肺地打开手机,开始考虑今晚吃什么,顺便给歌姬发上几条讨论晚餐的短信。

别人的恋爱历程哪有自己的对象重要。

事实证明,就算有同事们的爱心护航,也还是挡不住突发事件的袭击,都已经换好衣服打算出门的两位高专最强,仍在第一天假日就迎来了夜蛾无奈的传唤。

咒术师就和外科医生跟重案刑警一样,是种非常不合适恋爱的职业。

统统被丢出去搞定工作的五条对夜蛾比出了十分挑衅的手势,连夏油的表情都不太好看,而见多识广的校长先生巍然不动,用墨镜挡住了所有威胁的视线,“快点去,解决得快的话,报告什么的下周给我也行,晚上不用回来见我了。”

还能怎么办呢?就算是咒术师也没有更多的要求,于是他们只好无奈地重新投身进烦人的会议和不会挑时间出来肆虐的咒灵游行上。

说出来可能有些失礼,但对两位特级咒术师来说,咒灵远比人类好解决,起码夏油杰搞定了全部的咒灵,顺便增加了一下库存之后,才刚刚午后一点,还有大把的时光供他抛费,但五条却仍然被束缚在冗长的会议里,跟那些一句话里要拐上七八个弯的死老头子们拉扯个没完。

倒不是夜蛾不想替五条出席,主要是他来了也没什么作用,对高层的死老头子们而言,他的出身和地位完全没法跟五条相比,不管说什么都会被无视掉,所以还不如直接让五条出面算了。

用短信跟咒术师联络过,确定他可能会回来很晚之后,咒灵操使干脆就特地去买了些食材,本来他们预定了餐厅,但看着五条连同短信一起发过来的丧气表情,夏油杰猜测多半是赶不上了。他很庆幸自己因为曾经的隐居经历,做饭的技术甚至称得上不错,虽然可能比不过悟。豪华套房里有附带的小厨房,虽然器具比较简易,但只要愿意花时间,做一顿可口饭菜并不是问题,难得的约会在一开头就不太顺利,他希望起码晚餐别再节外生枝。

就在夏油杰准备好了一切,略有些忐忑地等待五条到达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有着门卡的咒术师不该来敲门——或者说,直接从阳台飞进来,瞬移进房间之类的,都比敲门更像五条会做的事情,因此咒灵操使带着些许困惑的表情去开门。

外面的果然不是服务员。

“——锵锵!!”单手举着个体积可观的礼盒的五条若无其事地站在门外,笑嘻嘻地冲夏油杰张开双臂,“我成功踹开那群烂橘子,提前回来啦!!!有没有感动到?”

“是是,您真是辛苦了,五条大人。”又好气又好笑的咒灵操使无奈地叹气,任由面前一米九的大型动物欢欢乐乐地扑进怀里,随手把礼盒乱丢到沙发上,搂住自己后把脑袋埋在肩颈里一阵乱蹭。不得不说五条悟的份量还是挺惊人的,没什么防备的夏油让他扑得倒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脚,也懒得再走动的咒灵操使干脆让咒灵去关门,自己则拖着身上甜蜜但沉重的负担慢慢走到餐桌旁,等某人蹭够了,才把人往座位里塞。

“杰洗过澡了?”五条咕哝着问道。

“因为刚才在煮饭,小厨房的油烟机效果很烂,带着一身油烟味道吃饭也未免……反正你还在路上,就趁机冲了一下,怎么了?”

“酒店香波的味道怪怪的,我还是更喜欢之前那种。”

咒灵操使撇了他一眼,这是什么狗鼻子,“我的洗浴用品不都跟你共用吗?”简而言之,全是五条中意的水果味或者牛奶蜂蜜之类的味道,非常的孩子气。

“啊,是说以前那种混着桧木和檀香的味道啦,不过现在的也不坏。”

“你还是饶了我吧,等搬出来之后浴室肯定就有地方放两套洗浴用品了,起码让我买海盐味的。”水果味就算了,但牛奶和蜂蜜的香气真的太甜了,让夏油杰每次洗完头发都觉得鼻子痒痒。

“我的洗浴用品哪里不好?硝子借用过之后都是好评耶,每次都问我牌子来着。”

“不是每个人都特别喜欢甜食。”咒灵操使这么说道。

“好吧,那以后跟杰一起改用海盐。”

“?”夏油杰有些莫名地看着他,“只是偏好不同而已,悟继续用习惯的牌子也没问题,我又不讨厌那些味道。”其实还挺好闻的,只要别飘在自己的头发里,咒灵操使真的一点意见也没有。

“但我比较喜欢在杰身上闻到自己的味道啊,有点像做了记号的感觉?”五条一脸平淡地说着,“会让人心情愉快呢。”

听得耳朵都热起来的夏油杰忍不住去捏他的鼻子,“…你是哪里来的野兽吗?”还标记?

“一点小癖好而已嘛……杰难道没有?”咒术师主动拉散自己的绷带,让那双空色的眼瞳彻底暴露出来,似笑非笑地凝视着跟自己挤在一张椅子上的咒灵操使,迅速败下阵来的夏油杰轻轻咳嗽了一声,不得不转过头去,试图转移话题,“都这个点了,你不饿吗?”

还是赶紧用食物堵上这张麻烦的嘴巴比较靠谱。

“啊,确实有点,本来还想用瞬移去赶餐厅的预定,现在这样更方便省事了呢。”对着一桌大餐,五条发表了唯一的感想。

咒灵操使也没指望他会有正常人的感性,五条能捧场地赞扬菜色美味已经很不错,换成别人的话,咒术师肯定已经开始评价哪里哪里不足了,毕竟他的厨艺确实到了能跟真正的大厨比的程度。

黏黏糊糊地吃完了晚餐,正打算去取桌旁甜点的夏油杰却被五条叫了停,雪发的咒术师从沙发上拿起他先前带回来的大礼盒,摇摇晃晃地冲咒灵操使显摆。

“吃完东西之后就是礼物时间啦!”他笑嘻嘻地说道,“杰来猜猜看是什么?”

“……你以为我是你吗?”夏油杰无奈地摇头,“不打开看怎么会知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去卧室玩开盲盒吧?”五条兴致勃勃地说道,“除了一两样指定的东西之外,其他都是别人随便塞的,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咒术师过去就经常喜欢买点什么有趣的东西回来分享,现在的日本又很流行抽选和随机,到处都是类似的产品,经过半年的同居相处,咒灵操使已经很习惯陪着五条玩开箱了。不在客厅玩的理由他也能够理解,就算豪华套房很宽敞,把东西丢得满地都是收拾起来也很麻烦,还不如直接丢到床铺上去,起码被单一抖就能全拢起来。

夏油杰遗憾地看了一眼桌上被冷落的甜点袋子,看来今晚的结局,要么是陪着某人打游戏看电影,要么是玩拼装塑料小人之类的吧。

但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肩头的重担已经被卸下的如今,他们确实有着足够漫长的时间,去把过往所欠缺的岁月一点点重新补足,也许此刻的他们没有过去那么纯粹,也许不再像个真正的年轻人那么简单快乐。

可是一切都仍然不晚,一切都还来得及。

所以,咒灵操使并未多做坚持,轻易地被五条拉进了卧室,靠到宽敞漂亮的大床上,心如止水地等着某人撒上一床密封袋。

说不定还会有夜光气球和夜光手表呢,他从容地想着。

随着五条悟的口哨声,确实有各种大大小小的盒子从礼盒里被倒出来,撒了满床,只有一点出乎咒灵操使的预料,那些并不是密封的盲盒,每个盒子都精致漂亮,且透明,完全能看出来都是些什么东西。

夏油杰看着满床的情趣玩具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勉强找到力气开口。

“……那个,悟……认真的吗?”

还在倒空了的礼盒里翻找什么的五条抬起头来,“杰不喜欢吗?我明明记得梦境里你好像很介意的样子……硝子都批准我们外宿了,当然就是可以解禁的意思,不然他们干嘛送酒店招待券,我又不是没法自己定。”

“不,那个,其实……”咒灵操使似乎想要说点什么。

“啊,找到了!”咒术师高高兴兴地从一堆小盒子底下翻出了他想要的东西,一叠薄薄的透明薄片,中间有着复杂的黛青色的图案,“其实这些也没有特地去买啦,都是附送的赠品,只有这个才是我定制的。”

最近忙得这么夸张,五条连甜点都是让夏油去带的,怎么可能有空去逛成人用品店。

咒灵操使瞄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

“……纹身贴纸?”

“不,是咒具哦?虽然是那个方面的咒具啦。”

“哈?”虽然不太敢相信,但既然五条都这么说了,所谓的那个方面是什么方面,咒灵操使觉得他应该不需要更详细的解释。

看着夏油杰一脸震惊的样子,咒术师难得拿出了戏谑的笑容,“很震惊吧,搞出这种咒具的不是诅咒师就算了,竟然是正经的咒术师哦?”

“就算术式再离谱,只要没有杀害平民就不会变成诅咒师,但这种东西跟‘正经’两个字绝对扯不上关系吧!!”咒灵操使很有些脱力地说道。

“嘛,倒也是。”五条耸耸肩,“用法很简单哦,就跟杰说的纹身贴纸差不多……”就在夏油杰以为咒术师挥舞着贴纸打算向自己扑过来,所以本能地做出躲避动作之后,五条却迅速地撩起衣摆把那玩意按在了自己肚子上,“这个样子就行了。”

他非常坦然地将贴纸按在结实的腹部上抚平,然后揭下已经没有用处的塑料膜,自己低头打量起雪白肚皮上的深色图案,“唔,据说效果和最近流行的黄书上的设定差不多哦,就是所谓的‘淫纹’?虽然只是一次性用品啦。”

这些糟糕的知识说实话夏油并不想知道。

但纹身现在印在五条悟的肚子上,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杰觉得怎么样?有感觉很色情吗?”肇事人坐在一堆床上用品的小盒子堆里,自己把衣摆掀到胸口,把印上了深色纹路的腹部彻底袒露出来,还冲着他眨眼装可爱卖萌。

夏油杰只觉得拳头有点硬。

“……这东西怎么去掉?”

“嗯?都说了是那方面的咒具了,做完当然就会消失,把它当助兴用的东西看待就好,没什么副作用啦。”五条看看咒灵操使似乎不大愉快的表情,“虽然不做也可以,毕竟只要我想的话,这种一次性咒具要解除实在太容易了。”

“但是那样好浪费啊,要找到那个咒术师的行踪可不容易,我手上的应该是今年的绝版品了哦?” “就算丢了也没什么可惜的。”夏油杰很不爽地小声咕哝,“悟不会觉得我需要靠这种东西来抱你吧?”

终于明白了对方脸色难看缘由的五条顿时就笑出了声,甚至为了不笑得太厉害而呛到,“咳咳咳,这个我当然知道,单纯只是觉得竟然有这种咒具,感觉很有趣,时机又很恰巧,所以试试看而已啦!绝对没有质疑杰的意思!”

咒灵操使盯着他的目光充满了怀疑。

“而且你看,我都给自己先用了!”五条像是想要证明什么一样,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而那片纹身也恰到好处地略过淡淡的微光,让咒术师唔了一声,脸颊上浮起浅淡的薄红。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夏油杰也做不出继续把五条晾在床头的事来,他很是没辙地靠过去,亲昵地跟咒术师蹭了蹭鼻尖,伸手盖住对方仍停留在肚子上的手掌,插入指缝交握之后让两人的手掌一起缓缓抚摸腹部上醒目的深色纹路。

“……比起纹身,我觉得汗水流下来的样子更性感一点。”两人的气息纠缠的时候,咒灵操使轻柔说道,“既然悟这么迫不及待,就让我们一起做点会流汗的事吧?”

“什么嘛,杰的喜好也太朴素了,难怪以前体术练习结束之后你总是主动去给我们买饮料……”

“到底是谁天天嚷着渴死了。”

明明手掌已经伸入衣摆下方抚摸起了腰肢,明明长臂已经勾住了散下长发的脖颈,此刻眼神交缠,唇齿也即将相触,但他们还是忍不住发出了愉快的轻笑,互相交叠的胸膛一起震颤着,带来酥麻而放松的温暖拥抱。

比起痴缠彼此的爱侣,他们的举动更像是两个正在打闹的年轻人,五条甚至还拉着夏油在床铺上滚了几圈,把原本床铺上的玩具都给推到了地毯上,只剩下一两个还勉强挂在床沿。

“你这到底是要做还是不做?”咒灵操使笑着呼出口气,在五条的颈侧轻轻啃了一口。

“嗯——当然要做啦,不过只有我贴着不公平,杰也得贴。”咒术师冲他眨眨眼,“当然,作为交换条件,杰可以挑喜欢的玩具用在我身上哦?”

“……这算是礼物?”终于察觉到什么的咒灵操使挑起眉问道。

“不喜欢吗?”

那当然是……非常喜欢了。

最终还是诚实面对了本心的夏油杰,目光虚浮地游移开来,“……下次如果还有这种礼物,尽量挑个更合适的时间跟地点吧……”

“难道今天晚上不合适吗?虽然我身上已经没什么地方杰还没有摸过了,但正式做还是第一次吧,梦境里的不能算数。”五条悟理直气壮地说道。

确实,虽然因为住在宿舍,再加上夏油又处于复健中的缘故,他们俩都十分收敛,但实际上除开本垒之外,早就什么都试过了,指望两个问题儿童会在私下里当乖乖牌才是件奇怪的事情,这也是家入硝子对五条光明正大住到夏油房间的行为视而不见的主要原因。

横竖她也管不了。

没法反驳的咒灵操使叹了口气,只得在五条的兴致盎然地注视下解开衣衫和裤扣,当着他的面慢慢把成对的另一片纹身贴到自己下腹处,和咒术师那份像倒开的花朵样的纹路不同,夏油杰拿到的纹身细细长长的,从脐下一路延伸到性器的中段。

贴完纹身,夏油杰毫不意外地发觉自己难以抑制地,迅速地硬了起来,虽然不到没法忍耐的程度,但确实涨涨得有些难受,他再看了眼正好奇地盯着自己挺立分身的五条,再度皱起眉,“悟,你身上的……”真的有在发挥作用吗?

五条很是无辜地看他,“当然有,不过大概只剩一半?毕竟我不是女性嘛。倒是有拜托对方开发一下同性版本啦,可惜半个月的时间肯定不够做出来。”

这个发展,为什么同样不觉得意外呢?

咒灵操使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渐渐变得锋利且险恶,他压到五条身上,抚摸着对方下巴,语气不善地询问,“那么,还剩下的作用是什么来着,悟介意告诉我吗?”

“完整版本好像会随着次数提升快感吧……现在只剩下一个解锁功能了。”

“解锁?”

五条吃吃笑了几声,低头把夏油原本夹在手上待用的薄薄小包装一口叼走,漫不经心地用含混的语调回答起来,“当然是所有男人的梦想啦,俗称中出的那个,”他扭头把东西吐去了地上,然后才转过头来,捏住咒灵操使的手掌按在肚腹的纹路上,“大概需要三到四次,只有当中间的图案被填满的时候,杰才可以休息哦?”

他望着夏油的眼神既有那么点坏心眼的淘气,也同样充满了诱惑的情欲。

“都说了是礼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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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那双闪闪发亮的空色眼瞳对视了片刻,原本还有些恼火的咒灵操使气势不由得一窒,那点微末的薄怒消散得比清晨的雾气还迅速,最后他只能表情古怪地撇撇嘴,“……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咒术师慢慢地舔了舔嘴唇,明明语气轻柔,却带着点小小的挑衅味道,“杰要是真心讨厌的话,那我就消掉它?”

夏油杰的回答是把他按进床铺,让抚在肚腹纹路上的手掌灵巧地从裤腰钻下去,轻而易举地越过布料的阻隔,握住了五条已经微微带了热度的性器,就算那个纹路不会在咒术师身上发挥效用又如何呢?咒灵操使想,以自己对面前这具身体熟悉的程度,要让他兴奋起来还要依靠咒术才是个笑话。

脊背充分陷入柔软的床铺,下半身的弱点被带着薄茧的指尖摩挲的舒畅感和压在身上的咒灵操使一声不吭的来舔自己脖子的举动,都成功取悦了五条悟,让他心满意足地轻笑了几声,然后配合地放松了身体,开始随心所欲地玩弄夏油脑后松松束着的头发,去亲吻他的耳垂和额头,把发圈彻底丢去不知道哪个角落,同时也任由对方在爱抚中剥掉自己的衣服。

咒术师那被严格锻炼过的,充满力量感的肉体从布料之下一点点显现出来,与饱满而干练的肌理线条唯一不相符的地方,大概只有五条过于白皙的肤色。和豪华酒店浆洗得洁白到发亮的床单相比,几乎没有太大色差的身躯横呈其上,只有自己的手掌和嘴唇途径的地方,才会留下点点暧昧的霞色,长久地停留,这实在令夏油杰很有成就感,要他来说,光是这幅景象本身,就比任何奇奇怪怪的咒具或者别的什么更能引起他的欲求。

就在咒灵操使娴熟地打算低头去亲吻五条那同样彻底抬头的性器的时候,一直任由他在身上随意施为并十分享受的咒术师却罕见地阻止了他,“唔,等等。”

夏油杰困惑的表情让五条嘴角的笑意更鲜明了几分,“再这样就跟平时没差别了。”他这么说道,“好歹是正正经经的第一次哦?都说了梦境里的不算。”

“……所以?”

“每次都我一个人先舒服,对杰很不公平嘛,今天就别舔了,直接进来吧。”五条将咒灵操使拉近自己,舔吻上对方薄唇的时候还不忘伸出修长的双腿去勾住腰身,和咒术师先前的态度极为相似地,夏油杰对五条的举动可以说毫无抵抗,甚至极为配合地拥住他,不仅回以热切的亲吻,还将自己发热胀痛的下身和咒术师的密切地贴紧,反复摩擦到两个人都气息不稳,两边的小腹上都沾满粘液的程度。

好半晌之后,他才依依不舍地跟五条的嘴唇分开,把有些碍事的长发拨去脑后,然后小声地凑在咒术师耳边咕哝,“悟介意转过去吗?”

果不其然,五条抱怨似地撇了撇嘴,“干嘛非要用背后位……”

不肯先高潮一次放松身体的话,那只有背后位进入起来会比较轻松,当然咒灵操使知道绝不能这么说,“就当是我的一点小小请求?”

最终咒术师还是同意了,但趴过去之前,他又笑嘻嘻地问了一次,“我带了这么多玩具过来,杰真的不打算选两个?机会难得哦?”

这话一点没错,以五条悟三分钟热度的个性,下回还会不会同意在床上用玩具真的很难说。咒灵操使罕见地露出了动摇和犹豫的神色来,让咒术师看得好笑,干脆直接随手抓了两个还没掉下床的幸存盒子塞进他手里。

都做到了这个份上,再拒绝下去也太虚伪了点,因而夏油没再说什么,只默默低头打量盒中的事物,随即看着其中一个透明硅胶制品挑起了眉头。

“要用这个吗?”五条的视线好奇地追逐过来,但在发现那是什么之后露出了颇为玩味的表情,“呜哇,先说好,我可没特意挑选。”他忍着笑解释道,毕竟有着两个人的床上竟然出现了飞机杯,多少让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然后夏油杰的回答让咒术师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

“也不是不行,悟应该完全没试过这种吧?”

“确实是没用过……”

“还挺软的。”咒灵操使若无其事地将全透明的硅胶杯从盒子里拿出来捏了捏,里面似乎还有些别的什么小配件,被他随手和另一个盒子一起丢去枕头边,并拿出事先准备的润滑剂,往杯子里挤了大半管,“会有点刺激。”

五条顿时就升起了些许好奇心,配合地侧过身体,好方便夏油将杯子扣在他的性器上,明显有别于手掌的触感让咒术师嘶了一声,“好凉。”他不高兴地抱怨。

熟悉的热度很快贴上他的脊背,将那点冰凉的存在感压至最低,隔着柔软的胶体被揉捏分身的感觉古怪极了,再加上身后的咒灵操使正抬起他的一条腿,用同样涂满润滑剂的手指挤入后穴,从未被这样玩弄的五条忍不住往后仰去,靠在夏油杰身上哼哼唧唧起来。

湿热的舌尖仔仔细细地将耳郭舔遍,温暖的鼻息吹过那片满是唾液痕迹的地方,咒灵操使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会难受吗?”

“没……就是,唔,怪怪的……”飞机杯的前端没有封死,因而夏油的手指能够伸进去,摩挲敏感的顶端小孔,带着点硬度的指纹略过娇嫩肉瓣的触感让五条不由自主地哼了几声,而已经被手指按压得足够柔软的后穴也开始增加新的访客。

等到咒灵操使的指头们开始肆意在充分软化的甬道里搅弄起来,前面的飞机杯和手掌组合便不再局限于挤弄和抚摸,夏油稍稍用力捏住了它,开始一下下套弄起来,胶杯随着他的动作不断发出咕啾咕啾的水声,内部凹凸不平的软毛一次又一次扫遍性器的柱身,按到底的时候顶端还刚好抵在咒灵操使带着热度的掌心上,这确实比单纯的手活刺激很多,虽然还比不上某人的嘴,但五条悟依然从鼻尖里飘出了满是愉悦的喘息声,双眼极为享受地半闭起来,只能从不断颤动的眼睫间隙中窥见些许变得湿润的碎散深蓝,短发凌乱的后脑勺在夏油的肩颈里来回磨蹭着。

粗糙的指腹开始在涂满润滑剂的泥泞肉壁上摸索腺体的位置,这并未花费太久,毕竟咒灵操使对面前的肉体实在过于熟悉了,于是他很快找到了地方,短平坚硬的指甲和柔韧的指尖不过是轻柔地来回拨弄刮挠了片刻,些许略显高昂的呻吟便自咒术师的喉咙深处吐了出来,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原本撑在床铺中的手掌也不自觉地抓住了咒灵操使的小臂。

“等……等下,杰……”

“?不舒服吗?”

“没有,感觉比梦里那次开始的时候还更舒服点呢……不过可以了,直接进来吧……”五条微微蹙着眉,带着有些难耐的表情用升起了热度的脸颊去磨蹭夏油的侧脸,但即便如此,也没让他话语里的调侃意味减少半分,“别忍了,你的东西从刚才就在我屁股后面蹭个没完……可比你的手指烫多了。”

被戳破了从容表象的咒灵操使心虚地转开视线,有些恼怒地张口去咬五条的嘴唇,因为刚才喘得厉害的缘故,咒术师原本柔软的浅色薄唇变得干燥,色调也显得艳丽起来,被啃咬之后留下的水痕反而令微张的它看起来更加诱人。

夏油杰没怎么忍耐地吻了上去,尽情地用口腔里的津液湿润它,嘴巴被舔得酥酥麻麻的五条从鼻腔里哼出的声音越发令人耳朵发痒,而在古怪咒术下硬到生痛的下半身也确实到了极限,咒灵操使便将埋在后穴里的手掌撤出,也不管它们在五条雪白的大腿内侧抹出了多么淫靡的痕迹,只是掐着那条修长结实的长腿,用力抬高,然后将自己早就期待已久的性器缓缓抵入。

他不太清楚咒术师是什么感觉,想必并不难捱,因为被含在口中的嘴唇正含糊地吐出长吟,另一只手掌里被包裹在飞机杯中的分身顶端也不断溢出透明的粘液,将夏油杰的手心弄的黏黏糊糊,正在他肩头晃悠的五条的面孔,比不小心喝到酒精的时候红得还要更厉害些,互相亲够了的嘴唇缓缓分开,将干涩的表面彻底湿润的唾液牵出细长的银丝,咒术师甚至还有余裕发出小声的抱怨,嫌弃某人塞进来的部分快要烫着他了。

热度夸张的明明是你的屁股……

已经有些昏头的咒灵操使这么想到,然而即便五条体内那么的热,可能温度比自己被咒术影响的老二还惊人,但插进去的时候却一点都不难受。久违了的,被柔软的内壁包裹性器的触感甚至令夏油舒畅得喘息不已,他本该忍耐着等到咒术师适应体内的异样,结果却一刻都难以等待地晃起了自己的腰。

幸而咒灵操使多少还残留了些许理智,动作甚至称得上温柔轻缓,就算性器的大小远远超过手指,五条也只是在最初被撑开的时候僵了一会儿身体,很快就随着夏油杰的晃悠一点点软下腰来,尤其前面摆弄着飞机杯的手掌并没有因此停下,后穴的肉壁被充分摩擦扩张,前面的分身让满是润滑液的硅胶挤压吞咽,前后都被玩弄着的咒术师难以自持的呻吟和越发响亮的咕叽咕叽声音混合在一起,听上去色情极了。

起码夏油就被这声音撩拨到,忍不住用鼻尖蹭起五条满是汗水的后颈发根,然后坏心眼地将依旧没减少多少硬度的性器对着咒术师体内最敏感的位置用力厮磨,成功地让五条没法再撑住身体,一下子瘫在自己的臂弯里,吐出的喘息也更加沙哑和难耐。

“虽然,手指也能按到,前列腺,不过,还是这样更舒服吧……”他喘着气,带着点小小的报复心,一边舔弄咒术师的耳垂,一边这样在五条耳旁说道。

“……烦死了……呃嗯…你TM……”

五条试图反驳的时候,夏油故意加快了些许频率,让他紧紧咬住了嘴唇,鼻腔里压不住的哼声简直像要哭出来。

也许不止是像,越发刺激的快感确实让咒术师的眼角也开始溢出透明的液体。

咒灵操使舒爽不已地长叹了一声,凑过去温柔地亲掉眼帘上的泪水,“忍什么……舒服就射出来,我又不会笑话……”

“闭嘴啦…不是,说了嗯嗯……不想一个人,先舒服吗……”五条紧紧蹙着眉,有气无力地用忍耐到发红的眼角横了某人一眼,“跟你一起…这种小事,多少,还是做得到的……”

夏油杰一直觉得,忍耐这个字眼根本不在五条的字典上。

但他从未想过自己可以成为例外。

还想说些什么的咒术师被来自身后的热烈亲吻压进了床铺里,只能发出微弱的支吾声,被强行抬高的右腿获得了些许自由,滑入一处有力的臂弯,而原本被胶杯吞咽摩挲的性器突兀地获得了解放,热乎又粗糙的手掌艰难包裹住它,用恰到好处的力道抚摸着,揉捏着,那些触感明明并不比飞机杯更刺激,但五条楞是差点没忍住,好几次险些在熟悉的厚茧触感略过顶端的时候泄出来。

经验远比咒术师丰富的夏油当然知道自己耳畔哼得格外婉转的鼻音和偶尔会抽动起来紧紧裹住自己的后穴都意味着什么,因此他的亲吻越发缠绵渴切,几乎要把五条胸腔里的空气消耗殆尽,等到咒术师终于晕晕乎乎地夺回了呼吸的自由,大口喘了好一阵,才发现对方究竟搞了什么花样。

已经被玩弄得有些发红,笔直竖向半空的性器顶端被塞了类似塞子的东西,材质和飞机杯差不多,足够柔软,因而没带来太大的异物感,五条顿时想起装在盒子里的一小捆配件,当时他还不明白飞机杯为什么要配一捆长长短短造型各异的细小胶棒,现在看来这个玩具比他以为的尺度要大很多,前面没有封住也绝不是偷工减料的缘故。

夏油挑选的胶棒很短,只塞住了差不多一指节的长度,前端为了方便取下有着水滴状的造型,甚至还牵着一定长度的胶线和一个小环,等他把飞机杯重新扣回去,拉出胶线和环扣在杯外壁上一处凹陷的时候,五条总算弄明白了这个设计的用处,单纯使用飞机杯的时候,对塞子不会有任何影响,除非一口气把杯子拔掉。

“……这样,悟就不用,辛苦了。”在他耳朵旁边喘得相当厉害的咒灵操使如是说道,“想怎么叫都,没问题。”

五条一时竟没法分清这家伙到底是故意整自己,还是打算哄自己,后穴里只休息了很短时间的侵略者再度行动起来,一下比一下用力地撞在那处会让咒术师又酸又胀的地方,再加上应和着频率大开大合地套弄起来的飞机杯,五条连一分钟都没坚持到,就只剩下软在夏油怀里不断大声呻吟的力气,无时无刻计算着面前整个世界咒力流动的脑子里这会儿除了射精和高潮以外再想不到别的东西。

“呃,嗯……嗯嗯…够,够了……杰…杰……太……呜呜,你别……”

“别,什么?悟看着,很舒服的样子啊……”

光看五条喘到连舌头都快收不回去的摸样,咒灵操使就觉得愉快极了,甚至忍不住凑过去用嘴唇捉住那截舌尖细细亲吻。

“呼呼,嗯唔,别,别老是……顶那里……”咒术师含混不清地说道。

“这就已经,忍不住了?”夏油好笑地问,但他也没有要勉强五条的意思,“唔,再忍一下……我也快了……”他咕哝着,在五条汗津津的雪白颈侧用力咬了一口,本就快到极限的咒术师被他这么一下搞得全身发颤,先前还只是攀住小臂的手掌一下子抓紧掌下的肌理,留下几道深红的划痕。

咒灵操使把手里的飞机杯用力抓紧,往下按了好几下,一口气拔掉的时候五条已经喊不出声,微凉的浓稠精液在凌乱的床铺和他的手臂上撒满了痕迹,咒术师只觉得脑袋空白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回过神,后腰和臀缝之间某种液体下滑的触感清晰极了。

陷入贤者时间,懒洋洋地摊平在床铺上不想动弹的五条一直等到自己凌乱的气息平复,才慢吞吞抬起还有些麻痹的手指,去拨弄埋首在自己肩颈上的咒灵操使湿漉漉的长发。

“……杰好浪费……“他的语气听上去与其说是抱怨,不如说更接近撒娇,“不过,想趁机多做几次什么的,也不是不行啦……”

贴在咒术师肚腹上的纹身一点反应都没有,显然,刚才某人并没按照说好的做。

“不小心忘记了。”咒灵操使没有抬头,仍埋在后颈里闷闷地说道,“毕竟已经变成了习惯,上次你不是还抱怨肚子难受吗?”

五条小声地笑起来,“看来是我不够卖力。”他这么说道,扭头过去亲吻夏油杰的脸颊,“得把杰迷得神魂颠倒,连习惯都忘记的程度才行。”

“又开始说胡话。”咒灵操使无可奈何地抬起头,好回应他的吻,“不多休息一会儿?”

“我倒是想。”五条勾起嘴角,伸手按住某人完全没软下去的东西,“但等不及的可不是我吧?嗯?腰还在晃的家伙说什么呢……”

“罪魁祸首到底是谁啊?”

“嘛,反正结果好就没问题啦,既然刚才是按照杰的喜好做的,那这回合归我。”咒术师笑嘻嘻地转过身,主动无比地勾住了夏油杰的脖颈,低头试图啃咬他的脖颈,“别温温吞吞的,用力点,梦境里你明明没这么婆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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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好像有个谁光坐下来就腿抖得厉害呢。”

“所以今天我很机智地选择躺着嘛。”哪怕被夏油当场说破,五条也完全不觉得当时受不了的自己有什么问题,这会儿还能得意洋洋地伸长了还有些酸软的长腿去勾咒灵操使的腰,一边蹭对方的脸,一边把人往床铺里带,“果然还是面对面比较好。”

“……但后入式更轻松些,你刚才不也很舒服吗?”

“可是亲亲的时候很麻烦啊,而且我更想看到杰的脸,平时可看不到那么色色的表情~~所以杰也很舒服吧?”

“喂——”虽然两人私下里相处的时候确实什么都能说出口,但夏油此刻还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感觉,只能恼怒地瞪了咒术师一眼,可惜五条一点不为所动,甚至还十分坦然地将痕迹鲜明的身躯横呈在床铺上,笑嘻嘻地看向咒灵操使,“不然只有我被杰弄得嗯嗯啊啊的,太不公平了。”

“怎么,悟觉得不好意思了?”夏油若有所思地靠过去,轻轻舔掉咒术师侧颈的薄汗。

“那倒没有,觉得舒服了想出声很普通吧?”五条轻笑了一声,将手指插进咒灵操使的长发,“但杰在床上老是不爱出声,平时最喜欢唠叨的家伙突然安静下来,我当然就想看看杰有没有享受到——唔,哈啊……”虽说刚刚才结束一次,身体还残留着刚才的余韵,可突然被不打招呼地一下子插进来,五条还是没忍住仰倒在床铺上,他撸了把汗津津的额发,露出光洁湿润的额头,转脸去看旁边将脑袋抵在枕头上,小声吐气的夏油杰。

说实话,咒术师觉得对方脸上的那点红晕不太像是因为刚才的动作升起来的,尤其咒灵操使的耳垂也有些红。

“搞突然袭击可,有点犯规吧……嗯……”五条虚着眼睛试图嘲笑一下,随即却被下身缓慢盈满的感觉哽得只余下喘气的份,“呼呃…我说,怎么,感觉比……刚才还……”

“比刚才,还什么?”咒灵操使抓着他的一条腿用力拉开,用小腹将咒术师的屁股抵得几乎悬空在床铺上,两具躯体紧贴得连一根发丝都塞不进去才心满意足地哼出声。

“之前,明明,没那么…深……哈啊……”五条伸手在肚子上比划了一下,位置比贴着纹身的位置还要高出一些。

“之前没全进去。”夏油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悟不是说要慢慢来吗?”

“谁要你,在这种地方,放水——”五条当然对此十分不满,没有经验是一回事,被鄙视了承受力可是另外一回事,就算是下面那个,他也不觉得自己需要什么特别照顾,梦境里的双份夏油杰他不也受住了吗?咒术师火大地抬脚踹人,却被咒灵操使眼明手快地抓住了小腿,直接架上肩头,膝盖内侧敏感的薄肉被舔弄啃咬的触感令五条忍不住蜷起了脚趾,本就没怎么认真的抵抗最终还是变成了床上的调情。

然而就在他被夏油一口一个牙印啃得哼哼唧唧的时候,某人却又整个退了出去。

“你搞什么,”咒术师皱起眉头,“我没说讨厌吧?”

“动起来太涩了…”夏油安抚般地吻上五条雪白的眼睫,润滑剂冰凉的触感浇灌在小腹和双腿之间,熟悉的粗糙手掌从干燥温热变得湿滑而粘稠,这些越发让咒术师的眉头皱得厉害,但他忍耐着没说什么,直到一度空虚的身体被再次填满。

这次五条来不及怎么仔细感受,重新充分涂抹的性器便抵到了深处,肚子被撑得有些酸胀的他难得吸了口冷气。

“……还好吗,悟?”咒灵操使的声音有些低沉,他多半也忍得难受,因为前一次夏油并没有让自己尽兴,全程都在顾忌着五条的感受,所以咒术师只是胡乱点了点头,“……用力点,这是,没吃饱饭吗……我明明,比杰结实多了。”

实在不行还有反转术式呢,他心大地想着。

而夏油闻言只是轻轻笑了一声。

“是吗?那我就用力点。”

大概是为了证明自己没说假话,这次咒灵操使抽出些许之后很快又用力插了进来,肉体撞击的沉闷声音开始一下下地在卧室里响起,也许是身体逐渐习惯的缘故,肚腹深处被撑满的酸胀感不再那么明显,甚至开始松松散散地扩散,让五条小声地哼出声。

看着陷在床铺里的咒术师脸上又有了情欲的颜色,一边喘气,一边无意识地用舌尖舔过干燥嘴唇的样子,夏油捏了捏掌中变得滑腻起来的大腿,“抓牢点,悟。”

五条投向他的疑惑眼神只维持了几秒,随即就被咒灵操使迅速变得放纵起来的动作逼得仰起头颅,臀胯相交的动静响亮得像是在用巴掌拍击,猛烈摇晃起来的床铺发出吱吱嘎嘎的惨叫,让人忍不住怀疑它还能支撑多久,但这些声音都比不过从咒术师喉咙里溢出来的呻吟。

夏油拔出来的时候几乎只剩下分身的头部还在入口处卡着,顶进去的时候又恨不得连囊袋都整个塞入,而为了牢牢按住五条,不让他被撞得太远,他的手掌已经深深陷入咒术师腰部和大腿的皮肉里,在那儿印出一个又一个深色的指痕。

哪怕是在梦境里也没经历过如此激烈情交的咒术师死死抓着身下的被单,头颅仰得下颌几乎要跟不断起伏的胸膛平行,别说去看夏油杰的面孔,他连和对方接吻的余裕都没有,只剩下被操得大声浪叫的份。

不过就算这时候五条说了什么,咒灵操使也听不见,他的注意力全在咒术师晃动得厉害的小腹上,那个纹身随着腹部的颤抖和起伏扭动着形状,被不断淌出的汗水润泽得颜色更加深幽,在五条泛红得厉害的肌肤上越发显眼醒目,仿佛某种活物。

但夏油看的并不是它,他盯着的是五条原本垂在小腹上,沾满了润滑液和自己精液的性器,和肌肤差不多的粉白颜色配上根部有些蓬乱的雪白毛发,就算形状和大小远超平均值,依然能给人一种可爱的感觉,但它很快随着咒术师情动的程度逐渐染上霞色,也柱间从绵软乱晃的姿态变成半勃,全勃。咒灵操使几乎是快意地看着五条的分身被自己一点点操硬,操到从顶端开始流水,直到最后每操一下都有小股的精液涌出来,先是沾湿了他的小腹和上面的纹身,接着一路射撒在赤裸的胸膛上。

被干得全身上下都发红的肌肤上落着白色精液的样子色情极了,咒灵操使甚至都没理会试图绞紧自己老二的后穴,一点不留情地继续着大开大合的动作,弄得五条的呻吟里都带上了一点哭腔,直到他确信咒术师又重新瘫下去的性器里再也挤不出半点东西来,这才心满意足地射在了里面。

总算能好好喘口气的五条悟对重重压上来的夏油只抱怨般地咕哝了一声,随即就懒得理他,只顾着大口呼吸,活像一条刚从深海里捞上来的鱼类。

他刚才也确实差点溺死在没顶的快感和高潮交织而成的海底。

虽然体力消耗同样不轻,但多少比五条好了点的夏油没趴多久便抬起了头,一边将自己已经湿透的长发拨去耳后,一边用嘴唇吻去咒术师脸上过分泛滥的泪痕。

“……还好吗,悟?”

由罪犯本人发出的问候实在有点故意的味道,所以五条懒洋洋地撇了他一眼,“唔,还行……”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他总算能把气息平顺下来,“比我想象得,厉害很多呢。”

“但也很舒服……爽得乱七八糟的。”咒术师极为诚实地说道,“头皮一片发麻的感觉还是第一次,做到后面总觉得杰的老二大概插到了这里……”他比划了一下位置,这回连上腹部都不是了,软绵绵的手掌直接抬到了咽喉下方。

夏油差点笑出声,“胡说什么,这比马都夸张了吧?”

五条想象了一下自己比划出来的长度,“也是,差不多可以算外星人了。”

这点小小的拌嘴对他们来说跟日常没什么差别,因而谁都没介意,自然而然地在结束之后互相亲吻厮磨,“……真是的,我想要面对面是打算一边亲亲一边做啊……”结果完全没那个余裕,觉得自己亏了的五条忍不住向咒灵操使抱怨起来。

“现在也不晚。”夏油这么回答,随即就像平日里小小的洁癖不存在一样,和五条在床铺里滚作一团,任由对方胸口和小腹上的汗水和各种体液蹭了自己一身。这样亲昵的举动让咒术师十分受用,哪怕咒灵操使所做的只是未带太多情色意味的拥抱和爱抚,连接吻的时候也安抚多过缠绵,依然叫五条不住地发出撒娇般的鼻音,缠在他身上哼哼唧唧个没完。

别说夏油杰不仅没撤出去,性器还埋在里头,就算他本来有想要提前结束的念头,这会儿也被刺激得只想把人按进床里再来一回。

当体内那根热度和硬度都没怎么减少的东西又开始磨磨蹭蹭,五条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觉引诱得逞的他发出得意地轻笑,甚至抬起仍有些酸软的双腿,灵活地勾在咒灵操使的后腰上,“……我还有力气呢,杰已经不行了吗?”

对任何一个男性而言,‘不行’都是一句相当严重的指责,夏油自然也不例外,他扫了一眼五条,眼神从原本的柔和甜蜜变得深沉难测起来。

“悟,在床上惹我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嗯?怎么,难道杰会趁机对我做坏事吗?”五条摆出一贯的那种无所畏惧的态度,还有点故意为之地,近乎调笑般地伸手抚过咒灵操使正滴下汗水的下巴。

“把你弄哭算坏事吗?”夏油挑眉问道。

“像刚才那样?”咒术师笑起来,从两人紧密交叠的胸膛荡出小小的震颤来,“那我还挺期待的……”咒灵操使并未多做解释,只是不动声色地舔上他的嘴角,“这可是悟自己说的。”

五条却好像觉得这样仍不够似地,迎合着夏油越发向点火方向发展的爱抚的时候,还能记得伸手在床头摸索一番,找出快要被两人遗忘到脑后的另外一个小盒,“唔……这个,还要用吗?虽然感觉普通了点……”

只瞄了一眼,咒灵操使便明白为何他会说普通,看上去只是两个小巧的跳蛋并一颗布满短短胶毛的柔软球体而已,大小也很不起眼,只比鸡蛋稍大一些。夏油知道应该是自己使用飞机杯的时候过于温和,才让五条对玩具产生了错误的概念,就算是看起来不怎么刺激的小东西,仅仅依靠用法上的差别就能轻易折腾人了。

知道口头唠叨对某人向来没太大作用的咒灵操使,决定让五条稍微吃点教训。

“悟确实还没试过呢,跳蛋之类的。”他这么说道。

“要塞进来吗?”咒术师果然一点不在意地上了当,“可以哦?不过,大点的那个就算了,小的两个真的会有感觉?”不是他故意小看,实在是小跳蛋也就跟夏油杰的半截拇指差不多,而他连比那夸张很多的老二都吞过了,一两个跳蛋真的完全不在话下。

夏油撇了眼连接小跳蛋的纤细电线,比主体要更长一些,多半是用来放在胸口或者性器上的,因为并不打算做得太过分,他没多说什么,“要先给悟试一试吗?”

“可以啊。”五条甚至配合无比地自己抱住了一侧的大腿,将两人下身相交的地方彻底暴露出来,好方便夏油施为。让开位置的时候,咒灵操使忍不住放缓了动作,看着自己深色的凶器被小穴紧致的入口裹着,依依不舍地一点点吐出,柱身上沾满了水光的淫靡样子,没了填充物的入口一时还合不上,微张的小嘴里能清楚地看见内里被操成的艳色深红的魅肉在颤动,还有些许白色的浊液从里面淌出来,顺着被拍打得通红的臀缝一路落到床单上,晕开一点深色的痕迹。

明明肚腹之中没了碍事的外来物,本该觉得轻松的五条却感到了些许怪异的空虚和不满,他小声的吐息和无意识地舔弄嘴唇的样子夏油杰看得一清二楚,眉头挑得更高的咒灵操使干脆也不再磨蹭,随便淋了些润滑液,就用两指捏着跳蛋,把三颗一并塞进了后穴里。

已经变得足够柔软的入口轻而易举地吞下了它们,而被手指按在肉壁上之后,仅仅调着低档的跳蛋就让五条满足地呼出了声,机械震动带来的快感不像手指的刮擦那么有针对性,但那种仿佛往体内不断浇灌温水的酥麻感也还是很舒服的。

小巧的跳蛋还需要来自手指的辅助,胶球却没有必要,它虽然足够柔软,会因为体内肉壁的挤压轻易改变形状,但份量和大小在那里,只会变得更加贴合使用者的身体,随着机械动作,被拉长了形状的球体规律地开始扭动翻滚,让表面短短的胶毛们和敏感的肉壁充分摩擦,这个刺激可比小跳蛋要大得多,即便只是低档,五条也因此吐出了带着甜腻感的呻吟。

“……这么舒服吗?”夏油杰凑到他耳边,轻轻舔弄起咒术师的耳垂。

“嗯…感觉,挺不错的……下次可以,再……”

“那可太好了。”咒灵操使勾起嘴角,“也差不多,该轮到我了,换个姿势吧,悟。”被体内玩具带来的快乐侍弄得有些轻飘飘的五条,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夏油的表情有些不怀好意,但这会儿早就消耗了很多体力的他手脚虚软得不行,根本来不及做出半点像样的反抗,轻而易举地让咒灵操使把依旧滚烫坚挺的性器重新抵进后穴,然后一把将咒术师从床铺里捞起来,直接按在了怀里。

“咿啊——”因为改成坐姿的缘故,一下子被体重压得直接插满的五条几乎瘫在了夏油怀里,腿根甚至颤得抽了两下,连眼珠都无意识地向上浮起。

而咒灵操使则满足地吐了口气,被彻底操开了的后穴潮热柔软,沾满润滑的粘稠内壁紧紧包裹住分身的感觉比第一次进去的时候更为爽快,温柔地舔掉咒术师眼角溢出的泪水,夏油询问他的语气仍是缱绻而缠绵的,“现在,感觉如何,悟?”

如果他没有同时扶住五条的臀部,好整以暇地坐在床铺上,一下下地开始颠他的话。

“呃,呃唔……你T…嗯嗯,别,那么……嗯…深……唔哈…………”因为快感太过刺激,直直睁着眼睛不断溢出泪水的咒术师恨恨地啃上夏油杰的肩头,可惜哪怕咬出血丝的牙印也并没有让他的动作产生半分迟缓,还故意挺了一下腰,差点噎得五条叫不出声。

幸而咒灵操使的顶送的节奏并不激烈,甚至称得上舒缓,靠着间隙勉强回了点力气的咒术师才有余力攀上夏油的脊背,但这会儿在后穴里肆虐的并不止那根将他塞得又胀又满的东西,还有刚放进去不久,让性器抵得越来越深的三颗玩具。

本来内里的软肉被顶弄的感觉就足够让五条腰眼泛酸得厉害,再加上贴着肉壁震个没完的小蛋和用略硬的短毛反复擦弄娇嫩之处的胶球,没多久咒术师就像只大型无尾熊般,四肢并用地缠紧了夏油的身躯,好像不那么做就会被咒灵操使还算温柔的晃动轻易摇落一样。攀在脊背上的修长手指无法自控地深深陷进皮肉里,挖出一道又一道痕迹,搁在肩头上的脑袋也没了啃咬报复的架势,只随着夏油杰的动作软软地晃动,不住地吐出虽不大声,却更加勾人甜腻的吟哦来。

五条确实没想过,那样柔软粘稠到让人忍不住整个耳蜗发痒的呻吟会从自己的喉咙里飘出来,不知道多少年前就死掉了的羞耻心甚至因此复活了几秒,但夏油似乎也有点意外,扭头亲上了咒术师无意识咬起来的嘴唇,像吞掉中意的咒灵那样,将所有的声音一并吞入自己的腹中。

等他终于愿意松口,五条已经被颠得浑身发颤,夹在两人小腹中间的性器才度过不应期,此刻勉强升起了一半的弧度,却仿佛漏水的龙头那样滴滴答答泄个没完,咒灵操使罕见地露出了近乎享受般的表情,喘着气去舔五条的耳廓。

“悟去得,比刚才还快……里面也夹得厉害,就这么舒服,吗……”

眼神都有些发直了的五条根本听不清夏油的言语,整个软在咒灵操使的怀里,只晃着脑袋含混地吐字,“嗬呃…太,太深了……顶到唔……哈”他现在的声音比刚才更加绵柔,那些音节似乎都已经浸透了蜂蜜和砂糖,哪怕只是从耳边滑过,都能用舌尖尝到空气中残留的丝丝甜味。

看咒术师因为高潮而喘得厉害,话也说不清,嘴巴也合不上,无从收拢的涎液从嘴角滑落的样子,夏油忍不住又凑过去吻他,搅弄口腔和舌头的动作也十分温柔,可惜亲完之后说出来的话还是一点不中听,“我可,还没有到呢…悟要再卖力一点哦?”咒灵操使空出手掌去抚摸五条的小腹,甚至故意趁着自己挺腰的时候在已经变得湿淋淋的纹路上用力按压,让他咽呜了好几声,“这不是才,填充了一次吗?”

五条这会儿已经汗如雨下,不断眨动的眼瞳里泪水落得比汗水还凶,而夏油的手掌从腹部挪开之后便顺势转移到了起伏剧烈的胸膛上,咒术师对体术其实并不轻视,只是因为术式的缘故极少跟人近身,才造成了一些误解而已,起码夏油觉得掌下揉捏的胸部既厚实又有弹性,显然比如今还没完全补回营养的自己状态更好。

因为他一时兴起玩得起劲,甚至干脆两手各捧一边地揉捏,光顾着把结实的胸肌玩得通红,只靠腰部晃动来搅弄,就算后穴被搞得越发软烂,五条悟也还是得到了一点喘息的余地,没被继续强行延长高潮,按在快感的旋涡里挣脱不得。

所以咒术师难得摆出了乖顺的态度,挺着胸膛任由夏油摆弄,哪怕他故意用拇指搓揉两边的乳尖,将原本浅色的软肉按压得又红又肿,充血变成了两颗膨胀的肉珠也只是哼哼了几声。五条的反应显然有些过于冷淡的嫌疑,但咒灵操使对此并不意外,咒术师其实是对爱抚不太敏感的类型,否则也不会更喜欢略带粗暴感的交欢方式,啃咬往往比亲吻更能挑起他的情欲,但要让他变得容易挑逗其实也不难。

只要再高潮两三次,夏油确信哪怕只是对着五条的耳朵吹气,都能让他有感觉。

觉得咒术师已经休息够了,压根没打算放他一码的咒灵操使再度将手掌挪回了五条的臀部,这回甚至直接把两条已经虚软在床铺上的长腿直接捞进臂弯,用力分开仍有些红肿的臀肉,挺起腰顶进去,只来得及喘均了两口气的五条几乎被弄得哽咽出声,随着夏油一刻不停的动作抽噎了好一会儿,连用手指抓挠脊背的力气都没有了。

无论真假,咒术师做出来的可怜相都没起什么作用,但咒灵操使越操越深的性器带来的快感却是一点不打折扣的,而本该由这根炙热滚烫的东西造访和开发的结肠,第一次迎来的客人却变成了完全在预料之外的三颗跳蛋,其中之一还是对娇嫩敏感无比的肠道非常不友好的带毛胶球。

几乎是软球被顶进去的瞬间,五条就在夏油怀里抽搐着高潮了,当时还在不应期的他甚至没能射出什么东西来,只是用力仰着脑袋,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气音,后穴也颤动着缩紧,裹得咒灵操使差点一起交代出去。

夏油忍耐着想要射精的欲望,一边舔掉嘴角划过的汗水,一边用力抓着五条的腰臀,挺起自己的老二痛快地撞开重新变得紧窒的甬道,耐心至极地将它一点点重新操软操烂,而原本只是哽咽和抽噎的五条终于在又被强行送上高潮,还半途被操到失禁的情况下哭了出来,不住地叫着夏油的名字,彻底丢开面子认输。

难以对他硬起心肠的咒灵操使最后还是没能坚持到底,在五条讨好地亲过来的时候毫无骨气地泄在了后穴深处。

可惜这距离五条自己贴上的淫纹解锁仍然差那么一点份量,夏油很是无辜地眨眨眼,哄着脸上已经有些恍惚的咒术师说他尽量快点结束。但咒灵操使从不做亏本买卖,所以他想换个做起来更舒服的姿势——显然,觉得舒服和享受的人多半是他自己。

夏油很少勉强五条,这个听上去就很不公平的要求其实也就是略带一点坏心眼的戏弄罢了,如果咒术师真的不乐意,他肯定会放弃得十分干脆,更何况高潮了那么多次,过量快感已经让五条有些难以承受,就算再怎么喜欢的甜食,吃到撑还要强塞的话,就没人会觉得愉快了。

但犹豫了片刻,五条还是咬牙同意了,毕竟说要送礼物的是他,半途而废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而且最初确实有那么点恶作剧的念头在,被夏油抓到了空隙趁机报复并不奇怪,他又不是输不起。就算是向来胜负心强烈的咒术师,也不至于在恋人间的情趣里做出更在乎输赢的蠢事。

轻而易举地把人按上墙壁的时候,咒灵操使还在怀疑是否有什么陷阱,因为五条答应得实在太容易了点,但直到他将对方的双腿架上肩膀,折叠起来的下半身半悬空地搁在略带倾斜角度的床头柜上直接操进去,咒术师除了腿根颤得厉害,小声恳求他慢点之外,始终乖顺得没做任何抵抗。

慢是不可能慢的。

故意换成更方便发力的半跪姿势,又把五条刻意摆成体重全压在两人结合处的微妙样子,夏油杰做这些当然不是为了慈善。刚开始抽动的时候,咒术师还勉强能吐出些许听着可怜的呻吟和求饶,而等咒灵操使越动越厉害,胯骨拍着他的臀部如同掌掴般啪啪作响,五条便再也说不出成调的句子,尤其夏油还变本加厉地直接把大腿根下不断晃来晃去的小开关直接拨到了最高。

几声清脆的咔哒声之后,咒术师险些尖叫起来,整个人都像触电般颤动抽搐,咒灵操使并没有因此停下,反而用力往最深处狠狠操了几十下,五条早就什么都射不出来,就算被送上了高潮,半勃的性器不过是在小腹上徒劳地晃动,之前就被彻底操开又反复操软的后穴也根本没了绞住夏油老二的力气,只能像块熟透的软肉般任由对方痛快地来去,在内里的肉壁中搅出湿漉漉的水声。

如果说之前五条觉得夏油的性器似乎操到了自己的咽喉,那这会儿他的混蛋玩意应该直接操进了自己的脑子,每一下动作带来的可怕快感都仿佛有什么直接搅弄了脑浆,把他操得眼珠不住上翻,漂亮的面孔因为涕泪横流而变得狼狈不堪,喉咙叫得失了声,只能发出些许嗬嗬的气音,收不回去的舌尖被高热的体温熏得发干,原本勉强挂在夏油身上的四肢全都软成了浸透热水的面条,别说攀住他的身体,没直接滑落都亏了咒灵操使特地伸手捞住的缘故。

做得有些上头的夏油,顺势将脑袋埋进五条同样变得绵软起来的胸膛,先是把布满指痕的胸膛啃噬一番,又印了一圈牙印之后才慢条斯理地去吸肿胀的乳尖。

先前被指甲掐弄都没什么反应的咒术师,这次却像条从水里捞起的鱼类一样弹跳起来,一边声音嘶哑地叫着不要,感觉好怪,一边摇晃着脑袋试图用手掌推开咒灵操使,结果是被轻易地捉住了手腕扭到身后,让夏油挺起腰操得脑袋不住后仰,仿佛主动献上胸部的一样。

咒灵操使把通红的乳珠吸得咂咂作响,五条因此哽咽得厉害,甚至抽抽噎噎地哀求说着别再吸了,要坏了之类的话,可惜夏油这回并不打算听他的,尤其他又意外发觉五条的小穴开始随着自己吸吮的节奏张合,简直像正学着如何讨好侍奉他的性器的另一张嘴巴,于是夏油干脆一边轮流吸着咒术师的胸,一边用力去操下面那张可怜兮兮地含着自己的嘴,很快被操肿了的后穴连抽搐的余力都没了,几乎是一路敞开地任由咒灵操使直接顶在结肠的软壁上,同时把因为重量而反复滑下来的跳蛋们又一次次顶进去,等他心满意足地吐出膨胀了一倍的乳珠,咒术师已经在中途干性高潮了好几次,别说讨饶和哀求,根本连叫都叫不出来了,看着五条满身狼藉,完全一副被玩坏的糟糕样子,夏油这才将最后一次精液深深灌进结肠,成功让咒术师小腹上那片纹路失去了颜色。

咒灵操使把脑袋埋在五条湿透的短发里,深深吸了口气,带着点咸味的汗水气息和淡淡的水果发露味道混合在一起,意外地并不叫人讨厌。

如果是五条的话,别说身上的汗味,大概连精液的味道都不会让人讨厌吧,他这么想着,慢慢将终于疲软下来的性器从咒术师的后穴里抽出来,甬道里承载不下的精液立刻便从无法阖上的入口里涌出来,在满是红痕的后臀上划出一道浑浊的白色。

随手揭掉了自己和五条身上失去效力的纹身丢去一边,原本夏油该带着人去浴室清洗一番,但折腾了大半个晚上,咒灵操使的体力其实也快见底了,因此他只是扯过床上满是狼藉的布料,把五条抱起来胡乱擦拭一番,又从旁边的柜子里取出备用的床单被套,让咒灵重新铺好之后才抱着咒术师缓缓躺下。

被他拢在怀里的五条半睁着眼睛,虽然焦距完全涣散了,但身体仍在不住地发颤,抚摸了脊背好半天,仍止不住颤动的夏油总算想起了咒术师体内的跳蛋,找到滑落到腿根处的电线,咒灵操使手上稍微使了点巧劲便轻松地将仍在嗡嗡作响的玩具直接从五条体内拽了出来,把东西丢开的时候,原本只是轻颤的五条又在他身上抽搐了好一会儿。

敏感到拿掉玩具都能去的咒术师让夏油觉得这次确实有点做过头,愧疚地抱着五条亲吻安抚了很久,直到他闭上眼睛沉沉地睡过去,这才困倦不已地一起阖上眼帘。

五条悟醒过来的时候并没第一时间睁开眼睛,毕竟他想看东西不需要经历这个动作。

但今天早上和平日多少有些区别——双眼周围又肿又难受,这才让他完全不想有任何动作,因为眼珠上并没传来熟悉的刺痛,所以可以确定不是用眼过度造成的。

比平时迟钝了很多的意识缓慢地转动了几下,总算勉强回忆起昨晚一些片段的五条接收到了来自四肢百骸的状告。感觉身体吱嘎作响的程度比跟甚尔全力打了半天那次还夸张,咒术师垮着脸,龇牙咧嘴地试图从床上爬起来。

横在腰际的沉重手臂轻而易举地打断了五条的努力,还把他往热乎乎的肉垫上捞了捞。

被事后的酸痛重击到搞出起床气的咒术师火大地在罪魁祸首脖子上用力咬了一口,他确信自己一点没有客气,成功咬出了血丝。但夏油杰竟然没有被惊醒,依旧睡得很熟,甚至安抚般地摸了几把五条的脑袋,仿佛一个习惯了随时会被自家大型宠物尝尝味道的饲主。

扫了眼咒灵操使脊背和肩头上重重叠叠的抓痕跟牙印,以及青紫程度一点不输给自己的指痕们,五条撇了撇嘴,最终还是选择把夏油的手掀到一边,自己爬下床去洗澡,他实在没法继续顶着满身黏糊糊的触感继续睡下去。

然而离开床铺,想要站起来的瞬间,咒术师险些腿肚子打着颤跪下去,他恨恨地抓了一把头发,运用术式勉强让自己保持足尖离地一指的距离,就这么晃晃悠悠飘向浴室。

还以为被做到合不拢腿是色情小说里的夸张描述呢。

并不想真身体验到实感的五条在肚子里腹诽了一路,之前他还想过梦境里的时候自己让夏油搞到腿软,可能是对方干涉的时候偷偷做了什么多余的事,现在咒术师知道了,咒灵操使当时不仅没趁机做手脚,还放水放到了就差掀开面具来哄人的程度。

他忧郁地扶了一把酸得快没知觉的腰。

热水从花洒里冲出,落在肌肤上的同时让浴室里飘起白烟般的水汽,勉强靠在墙壁上支撑身体的五条悟舒畅地吐了口气,因为实在很舒服,他干脆闭着眼睛淋了好一会儿,不过淋浴房门外很快晃进来一个摇摇晃晃的影子。夏油凑过来的时候咒术师并不意外,不如说他甚至觉得咒灵操使对自己实在太没防备,竟然能醒得那么迟。

事实上五条还是高估了夏油的清醒程度,从背后一把抱住咒术师,直接把脑袋磕上他肩头的咒灵操使压根连眼睛都没睁开,这种半梦半醒的梦游状态见过的人并不多,除开作为主治医生的硝子之外,大概只有作为恋人的五条了。

咒术师好气又好笑地揉了揉夏油的头发,“喂,别在浴室里睡着啊。”随即被自己沙哑过头的嗓音给吓了一跳。

“唔。”咒灵操使晃晃脑袋,也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瞌睡着,但他多少有了点反应,伸出手在五条身上和周围胡乱摸索,直到成功抓到架子上的沐浴露,咒术师才意识到他是打算跟自己一起洗澡。支撑身体的地方很快从冷硬的瓷砖墙壁换成了温热的胸膛,撒上沐浴露的海绵有一下没一下地擦过脊背,虽然很有工作懈怠的嫌疑,但反正他们也不赶时间,懒劲起来了的五条就十分坦然地挂到夏油身上,享受起咒灵操使迷迷糊糊地服务来。

擦背的时候还算正常,但等到夏油的手掌越晃越往下,甚至分开仍然红肿的臀部,把手指往后穴探进去的时候,五条便无奈地皱起了眉头。

“别一大早发情啊……”他咕哝着。

话是这么说,但咒术师仍然挂在那儿,并没做任何拒绝的举动,任由咒灵操使继续对自己动手动脚。不过后续的发展很快让五条意识到,他想多了,夏油单纯只是在给他清理身体而已。粗糙的指腹温柔而缓慢地扫过内壁,将里面残留的精液刮弄出来,甚至还掰弄了一下入口,用手指引些热水进去冲洗,咒灵操使的动作可以说确实没带什么色情意味,但红肿的肉壁被熟悉的手指反复摩挲的触感还是让五条无可奈何地起了反应。

虽然昨天晚上被榨干了存货,不过一个晚上的充分休息也足够让咒术师的分身恢复状态了,毕竟他精力充沛的程度本就远超一般人。

五条有些尴尬地推了推夏油,“杰你先去泡澡,我在这边冲点凉水……”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咒灵操使堵住了嘴巴,之前还单纯只是做着清理工作的手指灵巧地按上甬道里前列腺的位置,而另一只环着五条肩头的手臂捏起架子上的沐浴露就往两人中间勃起的性器上倒,将它整个淋得滑腻腻的,随手将空瓶丢开的夏油熟门熟路地按上咒术师的屁股,将两人的小腹贴在一起,紧紧夹住了那根过分精神的东西,接着后穴里的手指也一起搅弄起来,从没被这么对待过的五条先是被小腹挤压性器的感觉弄得呜呜直叫,然后被屁股里十分熟练地玩弄自己的指头弄得腰酸腿软,没多久就交代了出来。

这下他无论如何也没力气自己站着了,幸好夏油也差不多摆脱了困倦的状态,又用热水彻底冲洗了一番后,半拖半抱着五条来到浴室的另外一头,宽敞得能用来游泳的豪华按摩浴缸里早就放满了温度适宜的热水,多半是咒灵的手笔,和咒灵操使一起躺进去的五条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喜欢泡澡是日本人刻在骨子里的爱好,谁也不能免俗。

咒术师觉得像泡温泉一样悠闲地泡上半天就够享受了,但夏油今天早上显然比平时更有服务精神,先是替五条充分按摩了一遍腰部和四肢,缓解了要命的酸痛,等他感觉整个人都轻松得要变成棉花糖的时候,又让他靠在胸口,拿了发露过来清洗头发。

沾满热水的手指穿过发丝,恰到好处地按压在头皮上的触感让五条觉得自己快要飘起来,因为实在很舒服,他忍不住哼出了声,让专心替他清洗按摩的咒灵操使很是没辙地叹起气来。

“……只是洗个头而已,悟,能别叫得跟在床上一样吗?”夏油很清楚,当对象是五条的时候,他的定力就会变得格外脆弱,一旦心猿意马起来,后果就很难说了。

“唉——为啥啦,这是夸奖耶……”

“再叫我就真的上你。”

咒术师很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但最后还是选择老实闭上嘴巴,他的屁股仍然在痛,并不想继续增加负担。

没人干扰的情况下,咒灵操使总算平平安安地做完了最后的清理工作,随便给自己冲洗一下便和五条转移阵地到客厅里吹干头发,被侍弄得全身都很妥帖的咒术师在吹风机面前迅速陷入了昏昏欲睡的状态,等头发重新变得蓬松柔软的时候,五条已经趴在夏油的大腿上小声地打起了鼾。

吹完自己头发的咒灵操使很有些哭笑不得,因为他所有想把人拖去床上的努力都在五条的无意识挣扎下宣告失败,最后夏油只好叫咒灵取了条毯子过来,两个人就这么在沙发上蜷在一起,享受起美妙的回笼觉。

对常年沉浸在辛劳工作里的成年人们而言,难得的假期就该用来睡觉。

因为彻底睡醒而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的日光已经有些偏斜,显然差不多是午后的光景了,五条懒洋洋地动了动脚,踩了一下试图用足尖来挠他脚底的某人。

“……醒了就从我身上起来。”咒灵操使很是没辙地拍拍仍埋在自己肩头不肯动弹的毛绒脑袋,“送餐的服务员快到门口了,你不饿吗?”

“真难得,杰竟然点外卖。”

“就算昨晚的材料还有剩,我也得起得来。”夏油没好气地又拍了他的后脑勺一把,总算成功把扒着人不放的大型动物给掀到沙发上,这才起身去门口迎接送餐人员。

看着咒灵操使从客厅走过,仍有些犯懒的五条继续赖在沙发上躺平休息,不过此刻没有眼罩的遮挡,就算只是半睁着眼睛,关于整间套房里的各种事物的情报还是不断地顺着六眼流入他的大脑,豪华但缺乏品味的种种酒店特有装饰,布置得很有烛光晚餐氛围,看着就合适约会的餐桌,上面还摆着昨晚吃剩下的料理。

光想象了一下夏油昨晚可能一边上网查找攻略一边布置餐桌,五条就有点想笑,因为离群索居太久,咒灵操使对现在的流行完全不了解,熟悉的约会知识全是会被现在的年轻人吐槽为老土的东西。

但五条一点都不介意。

反正咒术师传统守旧才是常态。

五条又扫了一眼餐桌旁边的限量点心袋子,昨晚没来得及吃,放到了今天下午可能有些不太新鲜,但只要现在吃掉,口感就还能保留大部分……

他突然卡在那里,盯着点心袋子的眼瞳慢慢睁开,然后歪着脑袋看了一眼又一眼。

等夏油端着外卖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五条从沙发上坐起来,眼神放空地盯住前方的样子,“……悟?怎么了?”

五条转头看他,那双空色眼瞳的视线仍飘忽得不行,而脸上的表情则极为罕见地,有点慌。

“那个,杰,我说……这袋子里的……”

咒灵操使了然地笑了笑,他并不奇怪会被五条看到,倒不如说,昨天晚上他竟然没注意才叫夏油十分无语。

“当然是要给你的。”他这么说道,“不过,再过两天吧,让我再找个合适的时机……本来是想昨天晚上拿出来的。”夏油杰不咸不淡地撇了咒术师一眼,“虽然悟肯定会觉得拘泥形式很蠢,但我觉得有些东西还是讲究一下比较好。”

毕竟是一生只有一次的重要时刻。

在满床的情趣用品面前拿出戒指这种事情,咒灵操使觉得自己实在做不到。

五条闭上眼睛,默默捂住自己的面孔,他终于明白了昨晚始终缠绕在夏油身上微妙怒气的由来,以及硝子之前劝说自己时候的古怪表情到底是为什么了。

但五条悟毕竟是五条悟,稍稍给自己做了点心理建设之后,他就坚强地决定面对现实,反正杰已经出过气了,不会再蓄意报复他第二次。

赶紧补救才是重点。

因此咒术师飞快地搓了一把脸,重新看向表情平静地开始摆弄餐具的夏油,“……不行。”他说。

“什么不行?”咒灵操使有些困惑地抬起头,他倒没觉得五条会拒绝,他们对彼此的心意有多么深刻这点,如今已经不需要任何多余的证明。

“既然我今天看到了,它就是我的了。”五条非常不讲道理地说道,“谁要等啊。”

“……又不是不给你。”夏油几乎要笑出来,“总得有点仪式感。”

“那种东西怎么都好。”

“真的可以吗?一辈子只有一次的人生经历哦?以后跟后辈们吹嘘,就只能说‘吃外卖的时候突然收到了戒指’ 这种丢脸的话,那样也没关系?”咒灵操使十分无奈地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任性要糖的孩子,“还是让我再找个合适的时间吧。”

“现在就是合适的时间。”那双苍色的眼瞳笔直地看向他,目光是前所未有的专注,“而且,吃外卖的时候收到戒指不也很有意思吗?”

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再拒绝下去,夏油觉得过分的就是自己了。因此,他从点心袋子里取出装指环的小盒,不疾不徐地走到沙发旁,在五条面前单膝跪下,向他伸出手掌。

“既然悟坚持的话……”

他以为五条会把手掌放上来,但蹲坐在沙发上的咒术师却一脚踩在夏油的肩膀上,如果不是他的表情仍然十分严肃的话,咒灵操使可能会误会五条又打算戏弄自己。

但咒术师说出来的话实在很难不叫人误会。

“给你五分钟反悔。”

“呃,悟?”刚才坚持要戒指的人不是你吗?不知道咒术师到底想搞什么的夏油是真的有些茫然了。

五条仍是表情认真地看着他,“我之前说过吧?只负责把你捞回来,就算杰要跑掉,要再找个悬崖跳下去,也都是杰的自由……现在仍然算数。”

“因为不管交往还是同居,都是可以分手的。”

“但戒指不同。”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确实是那个笨蛋的儿子,因为我跟混账老爹一样,可以算是最糟糕的求婚人选哦?”

“五条家没有离婚,只有丧偶。”咒术师空色的双瞳之中少有地翻腾起了浓烈的情绪,咒灵操使不太能清楚地分辨究竟是什么,但它们全因自己而起,只有这一点他非常确定,“变成了我的东西的话,就算死了也是我的,不管日后杰厌倦了,讨厌了,还是没兴趣了,甚至怨恨了,都不会放开的。”

“如果这样也能接受的话。”

怎么说呢。

夏油杰深深地吸了口气。

真不愧是悟会说的话。

“可以啊。”他笑起来,将盒子递给五条,“我接受。”

咒灵操使仰着头颅等待咒术师替自己带上戒指的姿态略有些微妙,仿佛他带上去的不是指环,而是项圈,而五条替夏油套上指环之后的举动也并不是自己带上另外一个,而是反复摩挲他的脸庞之后将咒灵操使的脑袋抱进怀里,很是小心翼翼地亲了一下额头。

就像一个孩子给自己的宝物印上戳记。

夏油既没有责备五条蹭了自己的戒指,也没有催促他赶紧带上,而是很从容地拍打了一阵咒术师的脊背,直到他愿意松手放开他的脑袋为止。

“唔,既然收到了意料之外的礼物,我也应该回礼……”五条突然这么说道。

这回咒灵操使看向他的表情就奇妙多了。

“难道悟也准备了戒指吗?”

真这样的话,那只能说幸好他拿出来得早。

“不是,手给我。”五条拉过旁边凳子上被夏油收拾起来叠好的,自己的外套,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银色的物件,放在咒灵操使的掌心上。

那是两把十分寻常的钥匙,被一个朴素的铁环串在一起。

“这个是……”其中一把,夏油不管怎么看都十分眼熟,但另外一把他就不太清楚了,“咒高宿舍的钥匙?”

“嗯,我房间的,偶尔还是会去住的嘛。”非单身人士只是不能常住而已,偶尔有需要的时候跑去过夜是没问题的,五条晃晃手里的另外一对钥匙,“杰的钥匙在这里,备份的归我。”

“……我说为什么找不到备份也找不到原本,要不是能用咒灵锁门,肯定就直接选择换锁了。”咒灵操使哭笑不得地说道,“你拿两把干什么。”

“一把是杰自己给我的,一把是我找出来的备份,不小心忘记给你了。”

夏油终于想起了过去曾把钥匙给过五条的事情,只是他没料到咒术师仍然记着这个,明明并不是多么重要的东西。

“那么,这上面另一把是哪里的钥匙?”咒灵操使晃晃手掌,好奇地询问,“总不至于是五条家的咒具库?”

“嗯?杰想要那个吗?下次带你去就是了。”五条十分无所谓地说道,“另一把当然是我们自己的房子啊,在市中心租房虽然也可以,但杰讨厌人多的地方吧?所以我干脆向天元申请,在咒高外的林地里建了间独栋,这样既离学校很近,又不容易被外人打搅,前一阵刚刚完工。”

“本来还定了两张名牌来着。”五条竖起手指,将银色的铁环和钥匙晃成一道白银的流光,映照在无名指的指环上,“看来得退掉一张了。”

他得意洋洋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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