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五】夏日已所剩无几(转世/精神状态都不太好的两个人)

阴湿吃醋男和他半死不活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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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永远都是那么令人厌烦。

黏稠,潮湿,闷热,蠹虫,腐烂。

“夏油,一起去吃冰淇淋吗?”

谢谢,我不爱吃甜的,你们去吧。

我或许说了,或许没有。

高温总是让我头晕目眩,甚至连梦里也不让我安生。

我总是在梦里看见洒满日光的海,树荫里仿佛没有尽头的山路,一丝风都吹不进来的庭院。我永远在空无一人的地方漫无目的地寻找着,但我却不知道我到底在寻找着什么,那份空虚和孤独从梦境延伸到现实,我的灵魂上有巨大的空洞,苦夏的高温令它病变、扩散,任凭我再如何让自己忙碌于学习和社交都无法填补。

我讨厌夏天。

我厌恶夏天正如我厌恶这个热爱夏天的世界,高中的优等生夏油杰还会为了好人缘在暴晒的烈日下打球,但现在的我可以无视所有人的目光打开遮阳伞。

一年前的我从东大退学,无视父母失望的泪水和愤怒的质问,一个人来到这个偏远的小镇,即便一天做好几份兼职也只能勉强负担我的房租和生活必须开销,但是我已经满足,不需要忍受着令人作呕的猴子气息虚与委蛇,还能每天抽两三个小时来写我的小说。

《苦夏》一经刊登便在网络上有了小小的水花,不仅如此,连载才完成一半的时候便有出版商向我发出了合作邀约。

一向十分注重私人时间的编辑破天荒地在周末打电话给我,告诉我有人看中我的作品,希望能够进行进一步的投资推广,对方希望能当面和我谈一谈。

投资推广?

说实话,当时我脑海里立刻浮现了一张横肉堆叠的猴子脸,愣是让我在没开空调的30度房间里打了个寒颤,更何况是为了所谓商业性的那些在剧情上的让步和妥协。我宁可连着吃三个月的泡面也不要发生这种事。

但是我的想法无足轻重。编辑似乎是猜出了我想说什么,抢在我前头下达指令:“这家出版社是我们报社最大的投资人之一,夏油,就算你有什么意见还是亲自过来沟通吧。”意思就是惹事请自己惹,别扯上我们。

“不是,您知道的,我没什么钱,这车费实在是……”

“你放心,人家已经说过了,承包你所有的差旅费。”

……好吧,怎么觉得好像所有的想法都被那个人提前预判了一样。

我使劲揉了揉眉心压下烦躁,“好吧,那家出版社叫什么,我好提前做个准备。”其实并不会准备。

“那你放心,你肯定认识。对方是五条集团的董事长,五条悟。”

最终的结果是,我取消了假装错过列车的计划,久违换上唯一的一件西装,提前半小时到达现场。

五条悟。

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我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巨大的手攥紧了。无数模糊不清的回忆一瞬间涌入我的脑海,终结于一片如同苍穹一般的蔚蓝。

编辑的大声呼喝堪堪将我从梦境拉回现实,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泪水已经从我的下颌滑落。

我用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去搜索五条悟的模样和经历,可惜虽然五条集团的资料面面俱到,但对于五条悟本人我却一无所获,连一张职业照都找不到,五条集团官网对于董事长的简介也就只有生日和职位。

我唯一知道的,只有他比我大了三岁。

灵魂和理智都在呼唤我快去见到他。我几乎是彻夜未眠,提前一个小时就到了车站,忍着肉疼打车赶往报社。没想到的是,编辑的办公室里已经坐了一位白色头发的男子,看到编辑点头哈腰的笑容,我猜到那估计就是五条悟。我本打算等他们聊得差不多了再去敲门,正好我先整理整理仪容。可五条悟原本放松靠在椅背上的身子骤然坐直,把编辑和我都吓了一跳。他猛地站起来回过头,我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和他对视了。

清风、溪流和海浪在他的双眸里流淌,被他的双眼注视着,我的炎热和头痛似乎瞬间被吹散。美丽双眸的主人冲着我露出了一个微笑,隔着玻璃门,我看到他的嘴唇轻启:

“杰,好久不见。”

悟的出现,驱散了苦夏的高温。在现实中,在梦境里。

我的梦开始有了比较连贯的情节。

小城市里燥热的夏天,连自动贩卖机都倦怠不堪,掉出来的饮料带着在闷热密闭空间里存放过久的暖意,害得拿到他的人和他脖子上盘旋的怪物都恶狠狠地踹了那机器一脚。

贩卖机半夜被暴怒的怪物扯坏了,我懵懂地伸出手,看着那怪物凝结成我掌心的黑球,它在向我呼唤:吃掉我,吃掉我。

令人作呕的抹布混着烦躁、焦虑、倦怠,在我的肚子里翻涌。

啊,原来这就是夏天的味道。

苦闷的噩梦终结在白发少年冲我转身的那一刻。

我从未见过悟的少年模样,可他出现在那里,那么理所应当,仿佛一场唯独缺了主角的戏剧,所有的人都已经就位,只待他姗姗来迟,终于弥补了一切的空白。

从那之后似乎很自然地,我们一拍即合,相知、相恋,牵手、拥抱、亲吻。我从来没想到会有一个人这样令我着迷,虽然已经能够将庞大的商业帝国打理得井井有条了,但是却像个小孩子一样,喜欢吃甜品、热衷于熬夜看漫画和打游戏。他最喜欢把身子弯到一个我最方便摸头的位置,用那双蓝汪汪的眼睛注视着我,撒娇着想让我帮他排网红甜品店的联名活动。我从来不爱吃甜品,但是他捏着在他手里显得过分小巧的喜久福,像哄小孩子一样对着我:“啊——张嘴!”

喜久福的确很好吃。

不仅如此,悟总是能想出各种法子制造惊喜。除了时不时和他一起刷新在各个地点的惊喜礼物,还有那张每次都能令我呼吸一滞的面庞。即便大大小小的约会已经不下百次,他的打扮却几乎没有重样过,每次都仿佛大型走秀现场。我曾开玩笑地问他,我以为董事长衣柜里只有风衣和西装,他给我翻了个白眼,上班丑关我下班什么事。

因为他的存在,我对这个世界都产生了更多的期待。为了给可能会出现在门口的布偶猫投喂粮食,我的冰箱里总会存放着各式各样的食材。虽然没什么钱,但是我愣是从六个小时的睡眠时间里抽一个小时来给悟制作手工礼物。大少爷日理万机,虽然每次出现都充满活力,但是即便上了遮瑕还是挡不住他眼下的青黑。我换着法子给他做安神的香薰和香片。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在那之后他的黑眼圈确实淡了很多。

我们理所应当地闯入对方的私人领地。他风风火火地在我的出租屋里这里瞧瞧,那里翻翻,对着我窗台的藤萝和多肉拍个不停,又嫌弃我的床铺太过单调,想要立刻给我下单几个玩偶。我忙不迭抱住他,拦住他点击立即付款的手。

我的玩偶还在路上呢,是一只有漂亮蓝眼睛的大白猫,超级可爱,我不要别人,只要他。

他被我闹了个大红脸,皱着鼻子锤我,就你爱搞代餐是吧。

他的房子和我想象的一样,住在市中心的顶层公寓,被漫画海报和公仔手办塞满,不过全部都是几十年前的动漫作品了,想要把这些海报和手办收集起来肯定费了好大一番功夫。他拉着我打了一个下午的游戏,连输了好几把,硬是不肯放我走,悄悄放水他还不乐意——天知道他怎么看出来我在放水的,这个眼力底下员工肯定不敢摸鱼。最后终于他以微弱的分差获取胜利,我在他的欢呼声中拖着虚弱的身体飘向餐厅。

“悟,我借用一下杯子……”

“好——啊,可乐在冰箱里哦!”

一听到可乐,我觉得我终于复活了,一边道谢一边寻找我灵魂的疗愈水。

悟的冰箱约等于一个小号的饮品贩卖机,被各种文字的我见过没见过的未开封的饮料塞得满满当当,只有一包面条委委屈屈地塞在角落。

这人平时都吃些什么啊。

回头看了一眼灶台,一个小锅孤零零地站在锅架上,锅底染着经常使用的焦黑,其他地方都干净得像从未被人使用过。

五条悟真的专治低血压。

我放下可乐,气势汹汹地走出去,捏住正在打动森的猫脸,把他的嘴巴几乎扯成一条直线。

“喂喂喂干什么呀你不是要喝可乐吗——”他骂骂咧咧地放下游戏机试图把我的手掰开。

“我说你,平常都吃些什么啊。”

没想到我这半是埋怨半是心疼的话却让他一瞬间定住了,原本半眯着的眼睛倏地睁圆,如果他是一只猫,现在估计已经变成竖瞳了。

那一瞬间,我几乎产生了被野兽盯住的错觉。

我还没来得及犹豫要不要松手,他眨了眨眼,又恢复了那副无赖蛮横的样子:“杰好过分啊,我们上班族都是在公司食堂吃饭的哦,可以不要提醒我你能每天睡到自然醒还不用挤早晚高峰吗?真的会很嫉妒诶。”

我有点被他吓到了,手在空中不知所谓地摆了摆,可能悟并不是很喜欢别人干涉他的行为,我有点太不注意分寸了。

原来我和悟之前还有很遥远的一段距离。意识到这一点,我很难不感到失落,毕竟我已经把我的全部都摊开给他看了。但是悟给了台阶,我也不会再去探究他不想让我探究的事情。

“……我就是担心你啦,再忙也得好好吃饭哦。”我揉了揉他被我捏红的脸蛋,“都怪你,我可乐没拿,我去拿一下。”

我赶紧转身逃离这个尴尬的场景,身后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但我总觉得我的脊背似乎都要被锐利的视线灼穿。

那天的意外仿佛只是无关紧要的插曲,我们还是和往常一样约会、亲吻、相依相恋,但是我总觉得有些隐隐不对,不该是这样的。

悟对我的一切都要细细过问,从学业事业到家人朋友,我当然乐得对他全无保留,他的生平经历我也知晓,但是更加私密的,对于五条悟个人,我几乎一无所知。

我知道他是五条集团的总裁,但无论是我们的约会还是日常通信,他都从未提到过工作相关的内容,明明他才应该是更忙的那个人,但他永远都随叫随到,我反而会因为工作缘故推脱掉一些邀约。

我从没见过他的亲人,他从不在我面前和家里人打电话,也从未让我与他的朋友相互认识,我对他的人际关系网一无所知。

不仅如此,细细回想起来,我似乎从未听悟谈起过私人的烦恼和忧愁。他的出现永远都带来阳光和微风,撒娇耍赖也并不是真的因为习惯了被娇纵着长大,这只是体贴关照和调节氛围的一种方式。在我们的相处过程中,保持着年长者成熟与包容一直都是他,就连偶尔的生气也都只是可怜可爱的撒娇嗔怒,唯一的作用是增添热恋中的情趣,他所有的心事都与我有关,只为了我的烦恼而烦恼,只为我的忧愁而忧愁。

简单来说,悟简直就是作为一个完美恋人而存在的,我知道这样说有些自恋,但更确切地来讲,他的一切仿佛都是为了我而存在的,这些离奇的巧合甚至让我可笑地怀疑这是否是楚门的世界,或者悟其实是什么神秘科学组织的成员,我中了头奖成为样本,他接近我的最终目的只是为了实验。

那些奇怪的梦还在继续着,梦中的悟比我的悟要鲜活得多,梦里那个十六岁的少年简直就是个白痴烦人精,仗着自己的力量天天招猫逗狗,把全世界都不放在眼里。我们在梦里接下了一个反人类的护送……星浆体?的任务,他就天天把理子妹妹气得不轻。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的悟也应该是这样的,他就应该天不怕地不怕,想干什么干什么,只需要像白色的猫咪一样窝在我为他精心准备的猫窝里晒着肚皮就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细致入微,完美无缺。

“杰?”

我猛地回过神。

悟纤长的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我看向他,湛蓝的眼眸里写满了担忧,“在想什么?脸色怎么这么差。”

这几天一直在想悟的事情,跟悟在一起的时候更是心神不宁。

“嗯,没事。”我努力扯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像拎一只猫咪一样卡着他的腋下把他拎到怀里,下巴抵在柔软的白色发丝上。我心中的不安逐渐加深,只有在真真切切抱着这个人的时候他才是属于我的。

怀里的脑袋动了动,过了片刻,我突然感受到锁骨上一片温热的潮湿。

我大惊,松开怀抱低头去看,大白猫给我一个干了坏事的狡黠眼神,粉嫩的舌尖探出来,柔软的唇湿润过后更像晶亮的果冻。

“悟……”

根本没给我说话的机会,我的唇被另一双柔软堵住。他真的非常会接吻,小巧的舌尖轻轻搔着我的上颚,像是猫咪的尾巴在撩拨我的心。他的温顺却更添我心中酸涩。这样的技巧是和谁练出来的呢?在我不曾参与的过去,是谁拥抱着你,让你从青涩害怕到放纵享受?

再想下去,我的心简直要被妒火燃尽。如果我见到那个曾经拥有了悟的人,我一定会杀了他。

我一定会的。

我深深扣紧他的后脑勺,另一只手近乎粗暴地扯下他的裤子,像揉面团一样揉弄他的臀瓣,把我的阴茎和他的贴合在一起向上顶弄。

悟仰起脖子发出一声难耐的轻喘,用比刚才大十倍的力度紧紧抱着我,恨不得整个人贴在我身上,他的手绕到背后和我的手贴在一起,想把我的手一起往他身体里送,我的指尖几乎能搔刮到那个隐秘的洞穴。

“等一下,悟!”我突然想起,“家里没有润滑液和套,这样你会受伤的,我们还是——唔——”

他堵住我的嘴,唇瓣摩挲着我的眉弓,我的视线被那双似乎能包容一切的苍色双眸占据,他用另一只手更加坚定地把我的手指往他身后送,“给我吧,杰,我好想要你,就射在我里面,我再也不想等了。”

是我的错觉吗?他的尾音带上了颤抖的哭腔,仿佛他真的为了此时的缠绵温存等了太久太久。

我的心被他的呢喃揪得生疼,不忍再拒绝他,就着家里有的身体乳开始润滑。

他实在是太紧了,光是准备工作就快折腾了一个小时,即便如此真正进去的时候还是紧得头皮发麻。我看出他更不好受,死死咬住下唇才忍住痛呼。我想先慢慢来等他缓口气,可是他干脆直接翻身把我按下去,骑在胯上自己动起来。

“哈……悟,等等——”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我爽得头皮一阵阵发麻,几乎要忍不住顶上去,悟煽情的喘息几乎让我的阴茎又涨大了几分。可是我依旧僵硬着不敢动,因为悟冰凉的手指和微微疲软的前端似乎都昭示了他并没有那么舒服。

“别担心,杰……啊……我没那么脆弱。”仿佛是看透我心中所想,悟垂下那双盈满了生理泪水的眸子,“弄疼我,弄坏我吧。”

“可是我不想弄疼你啊,悟。”我把他拥进怀里,制止了他乱无章法的动作,自下而上缓慢地顶弄刚才找到的敏感点,像是给受惊的小猫顺毛一样自下而上抚摸他的脊背,另一只手圈住他的前端套弄,想要给他更多的快感。

过量的快感让他细细发起抖来,感受到他的穴道有所放松,我便就这这个节奏慢慢找寻他的敏感点。他从刚才的痛楚中缓过来,发出幼猫似的哼唧,随着我顶到略微凸起来的那一点,他的音调陡然拔高,下面那张温暖的小嘴夹得我头皮发麻,我知道我找对了地方,掐住他的腰大开大合地往那一点操弄。悟的叫声煽情又放浪,以至于我不得不捂住他的嘴防止被邻居听了去,他的舌头舔弄我的掌心,臀部迎合着我的动作摆动。第一次就经历了这样愉快的性事,虽然我已经非常努力地忍耐,但还是没忍住被夹射在悟的穴道里,于是我迎着悟戏谑的目光几乎是立刻又硬了起来,操到他最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顶一下才发出一声微弱的呜咽,前端也射到只能淌出淅淅沥沥的前列腺液。

我抱着他去清理干净,卷着被子安放在床榻上,谁知已经累到手指头都动不了的人迷迷糊糊地晃晃脑袋,说自己该回去了现在也不早了。

这人是不是被操傻了,还惦记着回去呢。我有点好笑,“悟就这么狠心,刚睡完就要抛下我一个人独守空房吗?”

听到这话,他的眼神清明了许多,深深地凝望了我片刻,最终还是躺了回去。被性事消磨片刻的那种诡异感又回来了,悟拉着我要我陪他躺下,我把灯关上,思索着这一切怪异之处的来源,我知道我们都没有睡。

但很快我就知道答案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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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有在好好谈恋爱,可是看得心里痛痛的

快想起来吧小夏quq

感觉悟咪现在就像一根绷紧的弦,表面看没什么问题,但只要稍微一用力,就会瞬间弹断

啊啊啊小夏小五的精神状态都好让人担心啊,期待后续!

猫猫随时有可能应激中:pleading_fa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