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到底该怎么办呢？五条想道。
像是被咬住脖颈的猎物那样，被GS叼了回去。
指甲在竹编的席子上划擦，修剪圆润的边缘因而多了几块缺损。并不觉得疼痛，只是到处都很慌张，仿佛踏空一级台阶，全身都失去平衡，过程中再多手舞足蹈试图挽救，也无法避免跌落的命运。在坠地之前，拼命做着无谓的挣扎。
GS的手盖上他紧攥的拳头，指尖强硬地嵌入指缝，把他的手掌压平在地面。好似在掌心打了一根钉。另一只手，刚从他屁股里抽出来，还湿哒哒地往下滴着水，就抓了他的肩膀，毫不留情地按下去，五条猝不及防，胸口猛地撞上地面，差点磕到下巴。他的下半身还保持着跪姿，上身却沉下去，背上的汗水顺着脊线的坡度开始倒流，在心里滑出一道诡异的流线。
一阵轻微的冷意掠过他的后背，五条顿感不妙，他下意识地耸起肩背，把自己的核心保护在肩胛撑起的外壳里。
“呃……”
GS的身体压了上来。
完全托付了重量，手边也没有支点。GS实在够沉，五条被压得软烂如泥，乳头深陷在榻榻米的凹痕里。挺立的乳尖擦上粗糙的席面，火辣辣的剐蹭感几乎让五条掉泪。他发誓以后再也不提自己没有眼泪的事情了。
GS紧贴在他身侧的小臂仍是略低的温度，贴过来的胸膛却炽热得像一袭燃烧的火毯。五条被他压制在身下，就像深陷在高温的火场，所有氧气都被用来助燃。他听见自己紧促的呼吸，充满了难耐的欲望，他的大脑因为缺氧而一片空白。
“你没有打耳洞呢……”
GS含着他的耳垂，舌尖来回戳弄着小小的肉块。五条耳边全是他撩动的水声，甚至有种眩晕感。耳朵被咬得很烫，那团完整的、软糖一样的小肉被他衔在齿间，浅浅地咀嚼。
“那种事情……没必要……”
五条喘息着说。
“这样吗？”
GS语声含糊，仍恋恋不舍地在五条颈侧吮吻着。
“好想给你打上印记……”
他灼热的掌心顺着脊背向下抚摸，一路抹开湿汗。越过翘起的臀部便停顿，思量再三，“啪”地一声，在挺翘的臀尖上留下一个瘀肿的拍痕。
他打得并不重，甚至声音也并不很响。但五条却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锅沸水，满脸通红，浑身痒刺，连头发丝都要冒出滚滚热气。
“你……你！”
他气得语无伦次，想要发飙，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GS的名字。巨大的耻感冲上脸颊，却只足够他念出几个“你”字，剩下的全是大片杂乱的呼吸，和目瞪口呆的空白。
GS凑过来亲他，五条张口就要咬他。牙齿和嘴唇碰在一起，到底狠不下心。五条在舌尖尝到了一点血味，便浅尝辄止。
“不要这样……”
五条的声音里隐隐带了哭腔。
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GS的声音雾气般弥漫在耳边。
“抱歉哦……”
“不过……我做不了好人呢……”
仿佛是为了向五条证明这一点，他把膝盖挤进五条并拢的双腿，缓慢但强势地，在五条腿间顶出了一条缝隙。
被汗水黏在一起的皮肤，分开时发出“咂——”的一声。五条听得头皮发麻。GS的膝盖紧随其后，把五条的右膝顶向侧边。姿势的改变让身体的后方更大面积地暴露出来，GS畅通无阻地插入了两根手指。
如果五条更有常识一些，他就会意识到GS已经把他摆成了一个易于迎合的、淫荡的跪姿。
GS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颈后，每一次碰触都像湖面上扩散的涟漪，抽丝剥茧抽掉五条的力气。几乎没有离开过肌肤的嘴唇，每次仅有几毫米的移动，字面意义上舔过每一寸的肌肤。这么温柔用情的吻，居然让五条不自觉地在发抖。
一定不是因为身体里搅动的手指，撑开了空隙，让收缩的内壁感受到外界的凉气。
一定不是因为穴口抵着的硬物，试探着要挤开肉缝。
一定不是因为圆钝的顶部戳刺着外翻的软肉，把性欲的前液流进甬道，又被翻搅的手指引导着渗进深处。
一定不是因为……
不是因为……
GS要操他。
他们……要做爱。
“痛的话，要叫出来哦。”
GS顶住穴口，就着裂出的缝隙往里面蹭了蹭。五条两腿打颤，整个人燥热得烫手，却还是憋着两汪生理性的眼泪，不甘示弱地跟GS呛声。
“才不会叫！”
“呵……”
听了他的反驳，GS反而很愉快：“是吗？那GS大人要说到做到哦？”
他倾下身来，舌头湿热地舔过先前制造的牙印，又用牙齿进一步加深。五条不用想都知道自己颈上一定是伤痕累累。
“深呼吸。”GS说。
好吧，吸气吸气。
五条猛吸了一口气。
他刚把空气吸到肺里，还没来得及呼出，就感到身后袭来一股冲力。GS掐住他的胯部，如同扑食一般，以无比的凶残和力度插了进去。
“唔呃……！”
身体痛得像是被撕开了似的，五条有一刻失去了对下体的知觉。他额前一霎浸满了冷汗。
扩张不充分，润滑不充分，甚至连心理准备都没做好——就好像这一切都是为了加成痛感，给这具初经人事的身体留下最为刻骨铭心的疼痛记忆。
五条徒劳地抠挖着席子，但颤抖无力的手指就连那些翘起来的竹编都无法抓住。他想他应该要放松，但是……该放松哪个部分，哪块肌肉，他一无所知。
他是第一次跟人做爱。
“啊啊……”
五条眼里流下疼痛的眼泪。
该死啊GS，你简直太该死了！
说什么痛到不能忘记，我哪有可能忘记！会有人能够轻松忘掉他的第一次吗？
“我要杀了你……呜呜……我要杀了你……”
五条一边哭一边大喊，声音却细弱地像是蚊呐。
GS揉着他的臀部帮助他放松。一旦感觉回笼，后穴里干涩的摩擦就像是在蚌肉里洒了一把沙砾，痛得五条想要在地上打滚。他大概哭得很厉害，脸颊枕着一片泪渍。GS似乎有点慌张，一边亲着五条的脸一边安抚他，但他埋在五条穴里的阴茎却更硬了。
不知为什么，关于GS的、切肤的知觉让五条胃里发沉。仿佛在肚子里点燃了一个小小的火把，温温地燃着。在GS前后摆动腰胯，性器小幅度地在甬道里摩挲的时候，沉淀在胃部的热度慢慢熔解了他僵硬的下肢。
要过上很久，五条才会明白，那温热的火苗，并不是性欲或者情欲那样的东西。
那只是，为GS而生的、再单纯不过的喜悦。
GS不再说那些“疼痛”和“记住”的话了。
或许有一天他会发现，他想要的东西，并不需要用他以为的方式去得到。
他压覆着五条，手掌紧攥在胯部，好像不这样做，五条就会从他手里逃走。他的汗从额前渗出，自下巴滴落，水珠迸碎在五条背上，引起五条一阵敏感的轻颤。
“呼……呼……”
五条艰难地调整着呼吸，试着寻找和GS同频的节奏。
他不擅长这个。
五条悟居然也有不擅长的事情。
五条闭上眼睛，抖了抖凝满泪水的睫毛。
他从没跟别人做过，也很少自己去想象。他缺乏同龄人那种想要把自己塞入任何一个能够容纳的湿洞的性欲，那种青春期特有的、只知道交配的发情狂热。他甚至没有在想象中给自己虚构过性爱对象——毕竟能比他漂亮的人基本上不存在。
所以，当GS的阴茎强硬地插进他身体的时候，五条就知道自己没办法再去驱逐他。
他给了五条一个切实的形象——尽管是没有脸的。
GS胸膛的宽度，手掌的大小，肌肉的厚度，甚至于性器的尺寸。
都已经融化在五条的身体里了。
真是种恐怖的感觉……
对于五感敏锐异于常人的五条来说，要花上多久的时间，才能把GS留在身体里的印象淡忘掉呢？
GS退出少许，留给五条喘息的空余。等五条呼吸稍微平息，他便握住性器根部，再次顶入穴口插入进去。
这次动作要温和得多。
五条耳边有轻微的鸣响，嗡嗡的，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那是血液的流动声。痛感又麻木了一层，触感被提擢到表面。他能感到GS火热的性器正一寸寸地撑开穴肉，内壁的褶皱包裹着阴茎上鼓起的青筋，像被戳破的气泡一样发出咕嗤的水声。
“有没有好点？”
GS替他擦眼泪，声音却是和温柔动作不相称的喑哑发干。五条知道他忍不了太久，GS本来就是个性情恶劣的男人。不管平时表现得多么温和礼貌，到了床上还是会显露出本性。人类么，说到底也不过是动物，抒发性欲时都一样残忍和凶暴。
“这才……哪到哪儿……”
五条咬紧牙关，忍受穴肉被性器撑开的酸胀感。他的生理构造注定他会承受得很艰难。
但是呢，无所谓了。
“哈哈……”
他甚至轻笑了一声。笑意的震动通过连接的地方传导到GS身上，GS的呼吸霎时粗重起来。
“除了我……还有谁能跟你做？”
“对人类过敏的……啊……GS君啊……”
GS握在他腰侧的手攥得更紧了，抽插也骤然加快了速度。
痛感中时隐时现的快感，像水面上晃动的浮标。
大概我是一条鱼吧。五条想到。而GS在放饵。
这个钩，到底是咬还是不咬呢？
“唔……嗯、嗯……”
GS猛然顶向深处，五条呼吸一滞，跪立的双腿颤抖着，不断向两边打滑。这样的姿势无异于全然的暴露，更方便了GS的进攻。
“对我打开身体。”GS说。
身体……擅自地动了起来。
五条惊恐地感觉到自己迎合着GS侵入的角度，抬高了臀部。
“对，就算这样。”
GS的语调变得甜蜜起来，动作也是。他伸手去抚慰五条的性器。
被握住的瞬间五条忍不住“嘶”了一声。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现在还硬着。
就好像……在疼痛之下，他更多捕捉到的是，GS带给他的快感。
“再为我湿一点吧。”GS说。
又说这种话！
“都说了……，我没有……哈啊……没有那种功能……”
又一次的全然进入，却没有之前那么撕裂的疼。可能是有点适应了，也可能是完全麻木了。五条一边吸着鼻子，一边等GS给他做手活，杯水车薪的快感，比不上被撑出个圆洞的屁股。
然而，内壁却绞紧了体内的性器，脆弱地痉挛着。
怎么搞的……
被这么残忍对待，怎么还会觉得舒服的……
“我……不是女人……”
五条小声地说。
GS动作一顿，他顺着五条的肩胛，向前抚摸到他贴在地面的胸口。乳尖在摩擦中可怜地红肿着，硬硬地戳着他的指腹。
“那是什么呢？”
GS漫不经心地玩弄着他的乳尖，随后用指甲用力一掐。
咚得一声，五条的脑门磕上地面，全身都像半死似的颤抖着。
“哦呀……”
恍然大悟一般，GS含笑的声音传入他的耳膜。
“原来是我的……”
“‘女人’啊……”
性器被抽出少许，再次顶入的时候调整了角度，压上了某个敏感的凸点。浑圆的顶部找准了凸起的腺体，胸有成竹地撞在上面，来回碾压着。巨大的快感像烟花一样在脑中爆开，五条两腿乱颤，脚趾蜷缩，握在GS手里的阴茎稀稀拉拉吐出好几股清液。
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一脸，口水也是，更强烈的耳鸣淹没了所有声音。
恍惚间好像听到GS在说话。
“……是这里吗？”
什……什么？
“果然是这里啊……”
什么这里那里的……
“喜欢吗？”
喜欢？
回过神来的同时，五条发出了令自己都觉得恐怖的、无比煽情的呻吟。
“喜欢……”
我在说什么？
“好喜欢……”
好喜欢什么？
“还要……再多一点……呜呜……”
我在要什么？
“GS君的阴茎……”
什么？！
五条吓得眼泪都忘了掉。他愣愣地枕着榻榻米，空茫着眼神，像个任由玩弄的人偶似的，被GS抓着胯部凶狠地送向下身。
太多的快感，应接不暇，血管里好像有虫子在啃咬，连骨头都酥麻了。
每当想要抓住当下的感受，就会被下一次撞击震开。身体仿佛变成了一个镂空的筐，往里面倒任何东西都会漏出来，手忙脚乱地在地上捡拾，又会被GS的亲吻打乱思绪，到最后，只是安静地倒在地上，听着肉体相撞的噼啪声，绝望地摇晃着臀部。
拼命地迎合着。为了那蚀骨的快感。
我成了……GS的“女人”。
“……一起吗？”
GS的话语隔了一层水声传过来。
“一起……”
他听见自己浸满了情欲的回答。
GS扳过他的下巴来接吻，一手按着他的小腹，粗大的阴茎钉在甬道内的腺体上，不断把他痉挛的身体按向戳刺的顶部。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又或许根本只有几秒。快感到了极端，也就成了终极的酷刑。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见，只有精神上不断积累的重压，雪崩般爆发，毁灭的光线摧毁了整个白光覆盖的世界。
最后留下的印象，是GS温暖的嘴唇。
微笑着贴在嘴角，舔掉高潮时流下的唾液。
温柔中，带着淡薄的悲伤。
“不要忘记我。”他说。
不反抗就是默许了，快冲啊杰哥！！
好幸福，再痛痛一点吧，又痛又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