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废案fin(悟视角)

预警:有R向(少)、文笔散碎、部分片段偏意识流、刀向、ooc
这篇是总述+小悟视角,全文1.8w+
可能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首次发帖请担待!

Summery:怦然心动,苦夏,抉择,丢弃,忘却,等待再等待。
“我这颗心脏,这辈子只为你,只为你而跳动过啊。”
“无关爱亦不爱,这都是我们无法逾越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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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学校天台上的风景总是那么漂亮哦。
这是跟死基友五条悟在教室里被罚打扫卫生的时候对着天花板长舒一口气的夏油杰感叹出来的,兴许是确实无聊才会得出这么个结论,他正了正发酸的肩膀,补充道:“总比大夏天的闷死人的教室漂亮的多。”
是哈,天台多凉快,临近下午说不定还有风吹。握着扫把的五条悟把灰尘一股脑地扫进角落,亮蓝色的瞳孔转来转去,在墨镜下显得狡诈机灵,“那我们现在去天台不就好了?”
“…你忘了是谁害的我俩都来做清洁了的是吗?”夏油杰眼皮跳的厉害,“再被老师发现就死定了吧。”“怎么?怕了?”白毛神子满不在乎地弯下腰活动活动筋骨,“切,我还以为‘满腹正论’的‘夏油杰’好同学是什么厉害的大人物呢,结果怕老师怕到这种程度?这要是传出去怕是连三岁小孩子也要笑话你了。”
好你个,五条悟。
夏油杰额头上青筋暴跳,伸出指节揉揉太阳穴不耐地把脸拉了下去,本来闷死人的天气就搞的他心烦的不行了,偏偏这欠打的小屁孩子还要用激将法刺激他。要不是这家伙有个近乎无解的无下限术式来防身,夏油杰都不知道会把他扁成什么样子。
“杰,走嘛,你真的不想去吹吹风吗?”生气之余五条悟又凑过来扯扯他的袖管,可怜兮兮的白色毛发被汗水凝湿成一小条一小条湿漉漉的堆发,垂软地贴在他微微发红的额头上,“杰,去天台呗,我们先去买冰棍,大不了我请你好不好?热死了啦!”
看着放低姿态与自己好好商量的五条悟,夏油杰瞳孔有点震动,他微微一怔,然后用行动证明了什么叫做会撒娇的男人最好命。

小卖部离高专不算太远,下了台阶绕几个弯过几条街就到了地儿,陈旧的店铺弥漫着灰尘的味道,铺子里的老婆婆吹着吱嘎作响的风扇,慈祥的笑着。
“那我就~不客气了~”
甩下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五条悟走进铺子熟练地打开冰柜,左挑右选拿了好几根水果味儿的奶油雪糕,而在一旁的夏油杰沉思片刻却只是拿起了角落最不起眼的苏打味冰棍。
“多少省点。”他暗暗在心里想。
结账时不出夏油杰所料果然是他自掏腰包,而满口答应说着要请客的五条悟拎起那包雪糕在婆婆面前浮夸地左摸右摸然后笑嘻嘻地挠着后脑勺说不好意思啊杰钱放外套里了,夏油杰挑着眉问他那外套呢,他一本正经地回答外套在宿舍。
合着你小子从早上一起床就开始打算着要捞我一笔了是吧?!
夏油杰颤抖着手把一小把日元付给了眯着眼努力想看清五条悟的婆婆,他妈妈的五条悟专挑贵的下手,还好自己没贪心也选那几个牌子,不然因为请那家伙吃雪糕就破产了的话绝对会被硝子笑话到抬不起头的吧!
“啊呀,好热啊好热~”白毛神子把那包雪糕半吊在手臂上,走到前面眯起好看的白色睫毛用手掌挡住一些阳光,“杰——你怎么这么墨迹啊?要热死了,咒灵呢?用你的咒灵——操术啊!我可不想走路了~等下热死我了你可担不起责任哟!”
装你妈呢,夏油杰咬牙。皮鞋摩擦柏油地面发出滋嘎滋嘎的声音,燥熱之下,他突然有了个馊点子。
“好吧。既然您提议了。”
“五条少爷,请。”
他揽手划出一笔,一只咒灵应声飞出,庞大身躯鼓动着,发出呲呲的喷气声。“你也太随意了些吧,夏油杰先生?”五条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称呼撞的浑身寒恶,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于是不得已也回击道:“就给少爷坐这种级别的坐骑?虹龙拿出来给老子瞧瞧呢?”“嗯…直接坐确实可能会烫到您那,尊贵的屁股。那把雪糕放上来凉凉再坐也不迟。”夏油杰漫不经心地已读乱回,盘坐到咒灵上居高临下地望着总算比自己稍稍矮一节的五条悟,抬起手拍了拍身后的位置。“不要的话,就只能请少爷自己回高专咯。”
好你个夏油杰!
小猫一下子就被逼急了。他还真的把雪糕搁到夏油杰手拍过的地方开始关掉无下限不停试起温度来。连续几次摸过后确定不烫了刚想抬腿跨上去就被一阵风和烟搅的七荤八素,浑浑噩噩打了三四个转后才勉强站直。
“夏!油!杰!!”
五条悟气的跳脚,满腔怒火浑身都像是要炸起来,“臭刘海!!给老子滚回来啊你!!!蛇蝎小人!!”
夏油杰哪里还听得到,一溜烟飞到空中的咒灵驮着他在湿漉漉的云层穿梭,燥热难耐霎时消散了,凉意让他快活地连连打噤。
“五条少爷——五条,少爷~”
好学生恶劣地咯咯笑了好一会,把那充满恶趣味的对挚友的别称腻乎乎地在喉口滚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滚成一块甜齁到发慌的方糖才罢休。雪糕或许被烤的有些化了吧,他微笑着把袋口提起来,食指一弯唤出一只小巧的独眼咒灵,将一袋都塞进了它的胃里。
真挺浪漫的。
云里雾间白色芸绕的水汽包裹着他和咒灵,凉凉的风吹起他的刘海,丝丝缕缕飘起来,好像连着心脏也一起被吹的凉爽了,跳动速度变得缓慢,平平静静地鼓起又瘪下。
路程的话其实并不算太远,但是这仅仅只有一小段的路程却被慢悠悠飞动的咒灵拉的漫长而缓歇,稀薄云层好像夹着水滴,轻轻拂过就淋湿了一手。好凉快啊。没有五条悟的干扰果然干什么都很爽,他会用什么办法回去呢?飞?跑?
夏油杰嗤笑一声,不屑地翘着脚,但仅仅得意了两三秒就如被雷打般焉了下去,浑身毛孔一缩。
等会。
五条悟那小子,好像。
是个路痴来着吧?
事到如今好像也不太能拉下来脸去找他了,这么热的天他估计会因为着急回高专避暑而凭着记忆到处乱跑然后迷路吧。夏油杰也不是担心他被什么人拐走,就他那个屑样不把沿途的漂亮学生妹都拐走就可喜可贺了。
或者他会把那片地方都毁掉变成平原然后走回来?
其实不大可能的,毕竟悟他也没有残忍到这个地步…相比之下用六眼找到自己的位置然后飞上来给自己一拳似乎更合理。
哦不不不不不,那既然都能找到自己了为啥找不到高专?他到底是不是路痴啊…
完蛋,姓夏油名杰的人大脑彻底短路,他懊恼地低下头用手去捏眉心,两股黑眉挤成一股川字。“该怎么给夜蛾交代啊…带头逃学买雪糕然后为了恶作剧把身为最强路痴的五条悟丢下在那了?简直瞎扯!”一想起来那双用白色睫毛点缀的湛蓝色瞳孔夏油杰就浑身发怵,现在的确是有点后悔把他留在那里自顾自地跑回去了,只求五条悟能记得路然后自己回高专等着揍他…到时候买多少雪糕也无所谓…
好你个,夏油杰啊。
夏油杰对于自己的行为突然又有点不知所措了,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因为一个恶作剧就能头也不回地把挚友丢到一个他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一点留念都没有直接走掉的,连一点退路也不留是否有些决断…?
罢了,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正论’。

不久到了天台,夏油杰跳到稍高一些的板子上再跨步下来,刚站稳就瞅见旁边有一个背对着他似乎像是在大喘气的背影,汗液浸湿了T恤衫紧贴皮肤露出肉色,白色毛发尤为显眼。等他慢慢走近了低头一看,正好与那双媚蓝的眼眸撞了个满怀,涣散瞳光恶狠狠地扭了两圈继而怒火朝天地瞪着他。
“夏—油!杰——!”
五条悟把他扑到水泥地板上,怒气冲天地使劲抽了他一下,刹那间惊天地泣鬼神般的一个完美巴掌印就留在了夏油杰的脸上,他感觉头都要被拍的扭个180度了,眩晕感渐渐爬上颅顶。“把我扔到那就以为我回不来了是吗?说丢就丢你当我是什么东西了啊白痴!!”
然而从小被过度文明质教育的神子先生骂着骂着就骂不出词来了,什么白痴混蛋白眼狼都已经吐出来过,甚至语气能够柔和到就连一个“禽兽”都念不出口。气到嘴唇发颤,他咬牙切齿地威胁道:“要是我没看到我的青提菜菜子和草莓美美子你就完了,今天非就得把你打死在这不可。”
青提菜菜子和…草莓美美子…?
什么鬼啊!!
“那是你在半个小时之内给这两根雪糕取的名字吗?”
“有什么问题吗?!老子的取名能力可是数一数二的!我再说一遍菜菜子美美子呢?!”
夏油杰因为懵逼而变得僵硬的表情出现了一丝龟裂,接着便毫不掩饰地笑出了声。“嗤…”这么蠢的名字…居然能被这小子给拎出来当做优点,也真是没谁了啊。
突然,两人身旁的空间被扒开一条细缝,一只咒灵从缝里弹出个肉脑袋,哇哇呜呜吐出来两三根黏着唾液的雪糕。
“嘶…”夏油杰笑不出来了,他明显感觉到身上五条悟的吐气愈发狂躁,似乎把那袋雪糕扔到一只丑陋的咒灵的肚子里比把他本人扔到陌生的小卖部
自己溜走更加有罪,沉闷的怒哼声伴随着呼吸的一起一伏颤动,神子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往日那般冷静悠然的模样。
“你他妈的…给老子把它…舔干净…!”
“悟!听我说,你听我说,这只咒灵是我在很冷的一个地方做任务的时候收的,可以保证雪糕不化的懂不懂?冷冻效果知道吗?化了就不好吃了…”夏油杰现在也不太敢跟他对着干,只好硬着头皮解释道。他妈的,暂且不谈“舔干净”这种低俗说辞从这个圣洁神子嘴里蹦出来的诱惑力,光是五条悟被天气逼到气急败坏炸毛盯着他发火的那副样子就够让人硬个十来八回了,可恶啊这家伙真是色死人不自知。“先不说别的,你,你你把腿…嘶,撇开点…”
“那么恶心!把雪糕塞进咒灵肚子里这种事情…上面都还有口水耶!哎!哎!你看看!”小猫并不领这个情,从地上捡起一根青提味的巧克力奶油雪糕,包装上湿哒哒的唾液好像还散发着腥臭,但实际上是没什么味道的,“你看啊!全是咒灵的口水!你吃一个我看看!”
夏油杰还真的吃。他抬手拽走那根雪糕撕开包装就往嘴里塞,嘎嘣几声白巧克力脆皮就被咬了个稀碎,整根雪糕霎时没了大半。
哎呀,真是好吃,每咬一口都是金钱的味道呢。
“啊啊啊啊啊啊你还真吃!!臭眯眯眼给老子吐出来啊!!”
五条悟彻底被逼急了,热量和美食被毁让他几近失去理智,白色眼膜上刺满了发红的血管,不知是汗还是泪啊什么的东西通通往下流。“菜菜子!呀咩咯!混蛋怪刘海杀糕魔夏油杰!!”他叫嚣着要一拳把夏油杰打进天台的地板里面,硝子用铲子扣都扣不出来的那一种,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莫名其妙塞了另外一根雪糕,呛的直接翻倒了下去,“唔咳咳,咳咳!”
“啰嗦,吃了你又会怎样。”夏油杰坐起来,身为‘满腹正论’的‘优等生’的他,有时其实也会恶劣的让人反感,他无奈地撇着嘴摊开手,“把你丢在那里自己回来是我的错,行了吧?周末去给你买喜久福可以原谅我吗。”
然而五条悟没回话。
夏油杰只好舔掉落在手上的奶油,侧身去看始终一言不发的五条悟,以为他还在生自己的气——
“连给你买喜久福了也不能原谅我吗?悟?”
——然后他就看到双手捂着脖子的五条悟在地上痛苦的打滚,嗓子眼里还插着那根雪糕,深的只能勉强看见棍子的半段。
忘记刚刚自己用力过猛好像把一整根都捅进去了啊!!!
心虚到瞬间冷汗直冒的怪刘海高中生伸手去捏取那根固执的雪糕,结果因为紧张手指尖上沁出些汗哧溜一下滑的更进去了。“啊啊,悟!对不起但是!你先别咽口水,会窒息的!”夏油杰差点被自己气死,手忙脚乱地就要驱动术式用咒灵帮五条悟把雪糕取出来。
“唔要…咒零…”
五条悟苍色的眼瞳被水浸泡的发软,长时间的冰感和扩张让他浑身都变得越来越脱力,难道最强单杀了吗?哦不!
神子难受地从鼻腔里挤出几枚含糊不清的字眼,零碎呜咽溢出,喉结也因为异物的侵入而变得鼓起来了一圈,甚至整个人都因为发出的奇奇怪怪的声音和濒临窒息的红晕而呈现出一种异样的媚态。
…什么…
好色情啊…??
夏油杰内心深处的某种xp被意外戳到了,一种非常冲动的异样感小猫挠痒般抓揪着他的心尖,脑中小人不停咆哮扭曲,羞的几乎快要原地爆炸。
“悟,你,你放松,不要咒灵拿那就我给你拿出来…放松…”
反复擦拭了几下发汗湿润润的指尖,夏油杰勉强把那些乱七八糟的黄色废料咽进肚子里,吸吐好几口气才稳住作乱的心脏,稳当地将那根雪糕给拔了出来。因为插的实在太深,雪糕脱离五条悟被撑的发红的唇瓣时甚至还发出了极其怪异的“啵”的一声,紧随其后的是好几根藕断丝连腻乎乎的唾液,紧紧缠绕在雪糕上往下滴落着。
多么不美好的景象。
夏油杰捂着脸将太阳穴揉了又揉,羞耻和莫名其妙的情绪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眯起眼睛不知如何是好。
“夏油…杰…你,咳咳咳…”
夏油杰只觉得脑袋都被烤的发烫,太阳也太毒辣了,是因为太阳吗?是因为太阳吧。他丝毫不在意日落下去赤红的余晖,不在意丝丝缕缕吹过的凉风,他不禁失笑。
“喂!怪刘海!”
对同窗有了性幻想,这是可以被理解的吗?他自问。
“想什么呢?!不给我道个歉吗!”
大抵是不能的。他又自答。
“夏油杰!”一旁的五条悟肿着嗓子一脸不耐烦地喊他。“到底在那发什么呆呢你!”
可他没理。思绪飘向远方,夏油杰只是苦哈哈地摇了摇头,眼中满是说不清的晦涩情绪。然后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拉起坐在地上的五条悟。
“悟,回宿舍吧。”
大抵是苦夏初见端倪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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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受夜蛾委托去保护天内理子的时候夏油杰其实是非常不情愿的。主要是五条悟在做任务这方面实在太会折腾自己了,明明才刚高中生的年纪,有什么事宁愿自己藏在心里发烂发臭了也不愿意跟夏油杰讲,就是装作一副“哎呀没事啦我能有什么事”的样子打马虎眼。
小孩才喜欢装大人。夏油杰不止一次地跟五条悟讲。
但如果让他把话摆明了说,实际上,他其实是不喜欢挚友装大人时那副不需要他、不依赖他、甚至反过来操心自己的样子。
这就好像他失去了触摸五条悟的特权,也像什么陌生人一样被挡在“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无下限面前。可叹,可悲,他觉得自己像被漠视的玩偶。
“哎…”
夏油杰无奈看着五条悟泛着荧光的苍色瞳孔,不住叹出一口带着担忧的哀气。
“悟,连出来玩也不把它关掉啊。”
“从跟理子打闹到现在,没有关过吧?”
他指的是无下限。
他站在沙滩边,浅水区的五条悟从水里抓起一只海参同理子肆意地大笑着,可只有夏油杰看到了,那只滑溜溜的海参皮肤几乎触及不到五条悟的手掌,连下面的海水也是从小腿的两边慢慢流过,这恰恰证明了五条悟即使玩乐也不忘开启无下限术式…不让人省心的小子。
因此夏油杰开始断断续续地感到莫名的紧迫和担忧,于是他把五条悟唤过来,眉头皱的厉害。
“哎呀。”
五条悟墨镜下的眼眸自发地默默将疲惫敛起,他用自以为满不在乎的表情张扬地笑着。
“杰你不要说一些本子里那种很容易让人误会的话啦!…而且,不是还有你么?”
说着还蜷起拳头作辑轻轻锤了锤夏油杰算的上漂亮的胸肌,调笑着回应对方的担忧,也像是在暗语安抚着他。
夏油杰捏住五条悟纤细的手指,沉默的看了看他蓬松的白发,他神一般圣洁的蓝色瞳孔,他忽然觉得此人有些陌生,本该带着些海盐味吹过的风瞬时变质成了难闻的腐臭味,他暗暗咋舌于五条悟人尽皆知的“除了性格一切都完美”的设定,言语中竟然带着些不易觉察的酸腥意味。
“呵…哪能跟你比呢?”
夏油杰面色如常,笑意微扬,神色却多了几分落寞。他单手撑着头,指腹划过脸颊,没有声息的,轻笑一声,抬眸,墨色的眸子却闪过一丝复杂情绪,似是嫉妒,又似是羡慕。
“悟……”低喃着,他神情颇有些古怪的意思。
五条悟听到夏油杰似是埋怨般的嗔怪微微低下头来,在眼镜的遮光下露出一双湛蓝漂亮的眼眸,仿佛毫无阴霾的天真小孩一样,这么淡淡与夏油杰对视着。而以往恨不得把视线钉死在对方眼珠上的夏油杰此刻思绪却不受控制地飘回先前,回忆起五条悟那副疲惫不堪的表情。 “喂,杰。”五条悟突然开口,无痕打断了夏油杰的思绪,“老子问你呀,你到底是怎么看待这个世界的?”五条悟像只疑惑的猫般微微偏头,蓝色的瞳孔中似有流光闪烁。
夏油杰竟一时无言。
五条悟垂下眼眸,敛去眼中锋锐的光芒,他重新戴上眼镜,望向夏油杰,“不过,不管怎么说,杰肯定跟普通人想的不一样的啦。”
夏油杰觉得自己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他喉结滚动,从喉咙里挤出一句。
“有什么不一样?”
而且是带着满满的犹疑的一句。
意识到似乎语气有些重了,夏油杰顿顿地又张开嘴,似乎想补充点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泄气似的闭上了眼。
五条悟也歪回了头去盯着他,夏油杰的古怪神情令他感到困惑,六眼也难以看出来他到底是什么心思,但他并没有使劲追问,只是安静地等待,等待他稍稍缓过来。
“因为杰…深信着大义?”
“我不知道…呵呵,但没关系,毕竟我们是最强的嘛~”
夏油杰如梦初醒地睁开眼,已经恢复成了平常那样的表情,似乎刚才的失态只是一场幻觉。
“哎呀,杰,你的这个表情真是让人…疑惑呢,你到底在纠结什么?”
五条悟双臂抱胸,向后靠在椅背上,悠然地问道。
气氛变的有些微妙。
夏油杰的沉默持续了一会,五条悟似乎也感受到了不对劲,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摘下了墨镜,露出了那双清澈而深邃的蓝色眼眸。
“杰,我知道你有时候会觉得我任性。” 五条悟的声音真诚,“但你信我,我只是…有时候,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可我,我…这个…”
夏油杰带着眷恋深深地看了五条悟一眼。他清楚的知道五条悟说的并不是违心话,这个总是一副无所谓张狂开放的少爷,其实内心深处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脆弱。
“我明白。” 夏油杰终于舍得开口,他的声音柔和了一些,尾音带了沙哑。“我也只是…担心你会把自己压垮。”
五条悟的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大悟,随即被笑容所取代。
他站起身,快步走到夏油杰的身边,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调迅速轻快起来。
“那我可真是谢谢你了啊,杰。” 庆幸中带着些狡猾。
他们并肩站在沙滩上,望着夕阳的余晖洒在海面上,金色的波光粼粼,美得让人心醉。
“走吧,杰。” 五条悟突然提议,“跟老子去海边走走。”
夏油杰则不做声地点了点头,暂且也不在意他的自称问题了。于是两个大高个男人像小女孩家家似的一起沿着沙滩漫步,脚下的沙子温暖而柔软,海浪轻轻拍打着岸边,发出宁静而有规律的声音。
夜幕降临,太阳落下,星星开始闪烁。
五条悟不在意地挨着那片浅浅的海水坐下,“好累啊,休息会吧,这可是好不容易的带班休假呢。”
“悟也真是的…”夏油杰无奈,但也只是把五条悟被海风吹乱的头发顺了顺,“记得回去好好洗个澡再睡觉,不然会着凉哦。”
“你相信‘命运’吗?” 被关心了的大猫一点想接话茬子的意思都没有,自顾自的抛出一个幼稚的问题等着好友答复。
而夏油杰迟疑了一下,为难地皱了皱眉,然后回答:“…我相信…我可以选择自己的命运。"
五条悟毫不在意地笑了两声,“老子也是这么想的啊!所以,无论未来怎样,老子都会和你一起面对!”
夏油杰怔怔地转过头,目光错愕看着五条悟的侧脸,一下子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了。
“一起…吗。” 他压低了声音,闷闷地说。
五条悟笑呵呵地转过身,摊开手掌,伸出五根手指,
“那就这么约定了吧,杰!”
夏油杰握住了他的手,两人的手掌紧紧相握,仿佛在这一刻,他们两人的命运已经紧密纠缠到了一起般。伟大,神圣,混淆不清。
“嗯,约定。”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3.
“在想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
伏黑惠按了按太阳穴忽视掉把五条从睡梦中赶走还争抢着真皮椅子的钉崎和虎杖,一脸狐疑地歪头问询他脸上的那些恶心笑容是怎么回事。
“呀。”
被恶cue了的教师笑着打了哈哈,别过头去自然地将眼罩拉到那双傲人的眼睛上将它死死遮住,“没什么呢。”
“为什么总觉得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老师!”
身为女人并且有着敏锐第六感的的钉崎野蔷薇也举着手像上课发言一般揭着五条悟的底,“总不该是背着我们偷偷谈恋爱了?不会吧——又油腻又混蛋的五条老师?”
“钉崎这样说话会让老师很伤心的哦~”五条悟仍然是那副油嘴滑舌的样子,夏日里知了阵阵的叫,把两个人的叽叽喳喳声搅得更吵了。
“哦,说起来!”
三个人的视线重新汇总在老师身上。
“惠和蔷薇等会记得按时跟着七海走啊,到市中心的地方去。二级咒灵没问题吧?哎呦,撑死一级啦,你们一定可以圆满完成任务的!”
虎杖悠仁一下不乐意了,“那,那那老师,我呢?”
“虎杖今天就陪老师我呀休一天假吧,这可是难得的带工休假!”
说着转身就走,也不管学生异样的眼神了,还是如往常那般基本转个走廊就没了人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糟糕透顶。
怎么就在那么突然的一瞬间,脑中的身影就与自己的学生重叠的那么恰到好处。是他吗?不是的,是惠啊。是惠吧…嗯…是硝子?还是…
五条悟第一次有些狼狈地皱了眉毛,刚刚那一觉睡的难得的沉,但不过也就几分钟而已,几分钟后就被钉崎给拍醒过来。于是六眼崩了弦,将心中的脸与惠重合起来,瞧了两三秒都没瞧出什么破绽来。
他也就这么差点快要呛出眼泪,将眼罩贴着睫毛的地方糊的湿漉漉的一团糟,可嘴唇仍然是勾起的,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笑眯眯从狗卷和真希身边走过。
“啊,悟!先等一下!”
真希叫停了想要假装镇定地逃离现场的五条悟,高挑的教师转过头笑的轻快,“真希是有什么要紧事吗~难道是要请老师吃喜久福?”
“是要给夜蛾校长递交资料啦!”
“诺,我找不到地方只好找你了,麻烦了。”
『悟要是累了的话就休息吧,我去问问硝子。』
“哎,让老师好心累哦,你也真是的~”
『杰也太体贴了~回来的时候记得给我带…』
“总而言之快点去啦!”
『带上次那家的雪媚娘?』
“好啦好啦,知道了知道了。”
『你记性还蛮好的嘛!那我就原谅你前几天把我丢在小卖部的恶行咯~』
大踏着腿笑嘻嘻离开主庭,倒是没那么着急去把资料交给夜蛾,所以一下子闪到宿舍床前懒吞吞地张开双臂趴倒在了被褥上。
阳光味,死掉的螨虫味,灰尘味,和淡淡的烟味。
以及咸味。
五条悟竟然在眼罩绑实了的情况下无比顺利地尝到了自己的眼泪,几颗抖落到嘴唇上,一只大手伸过来用食指和大拇指顺顺利利地把眼罩拉开,漂亮脆弱的蓝色瞳孔在白睫毛的渲染下生出几分可怜和破碎,可惜目光并不聚焦在来人的身上。
“好没礼貌啊,五条悟老师。”
恶趣味地唤了其人的全名,几个干脆的音节被咬的非常用力。
而对方似乎对这种称呼十分不耐受,想要还嘴几句夺回主权却被对方带着粗茧的大拇指打着圈将挂在脸上的泪痕熨到平整,呼吸断了一拍,他怔怔地打量了面前这个假和尚一圈。
“…”
夏油杰顺手抓住五条悟伸过来想要触摸自己额头的手,并不在意对方眷恋又异样的神情,只是缀吻着他的锁骨。“五条老师还是想我了吧。”
似曾相识。
似曾相识似曾相识似曾相识似曾相识似曾相识似曾相识似曾相识似曾相识似曾相识似曾相识似曾相识似曾相识似曾相识似曾相识似曾相识似曾相识似曾相识似曾相识似曾相识似曾相识似曾相识似曾相识似曾相识似曾相识似曾相识似曾相识。
到底奇怪在哪?
到底为什么,这么似曾相识?
“哼。”
不属于他的一声轻哼响起,五条悟瞬间浑身紧绷,用六眼迅速打探了一下周围,却愕然地并没有发现除了夏油杰以外的任何人。
“想你?那还不如想想怎么养熟一条野狗。”
完全是自己的声音。
完完全全、没有任何出入的,是自己的声音,不过听上去冷淡了好几个度而已。
“我说,五条老师,当教师的感觉如何?学生里竟然还有特级啊…特级的身边还有一个…”
“你最好离我的学生们远一点,也不要打什么特级啊什么的主意。”
“诶~”
夏油杰俯下身子吻了吻五条悟的眼睫毛,然后温柔地舔舔他的唇珠。“可是我现在似乎并没有当五条老师乖乖学生的义务呢。”
“是吗。”
五条悟已经开始浑身发抖,许久没有被探究过的私处隐隐约约分泌起了一些糟糕的东西,他红着脸把头昂起来,终究还是不自控地激动起来。
“是呀,而且,老师是有在搞办公室恋情了吗?”
“…”
夏油动作没停,直挺挺地就伸着手往五条悟的制服里摸,一摸像中了彩,一手的黏腻,只堪堪插进去一根手指就激的五条悟咬紧牙关喘起粗气,要是抽动几下那更加要命,紧的像个处子。
“还是老师会给自己的学生服务呢?入学包办的时候会说明吗? ‘只要愿意入学高专就能尝尝五条老师我最强的屁股’什么的,真像本子里的淫荡教师啊。”
“…那…呃,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五条悟没动嘴,但“五条悟”的声音还在响,自己真是什么淫荡教师吗?不然怎么会爽成这个样子,只是一根手指而已,怎么会夹的连一根手指都寸步难行 。
他很紧急地思考起来,糟糕,忘记这半年因为连轴转和大大小小的事情连睡觉都变得可贵,更别说什么扩张和自慰了,夹着假阴茎出任务不是没有试过,奈何好几次都因为工作时长太久把硅胶泡了个透莫名其妙滑出来,有一回虎杖发现了还以为他藏什么吃的伸手就要去抓,差点被过于羞耻和激动的大猫来上一脚。
总之就是很久没有碰过性爱这个词了,以至于敏感紧致到这个样子。
“很紧啊,老师。”
这次不是递增了,明显的突袭。五条悟被按倒在床面上臀部拉高,四根手指并拢把穴口挤的发白,带着茧和指甲的指节如同什么失控的羞耻玩具般非常粗鲁地摁推进去又扭曲着拔出来,每一次都溅出一些肠液,发出啧啧的极快的肉体碰次声,把肉口处的褶皱都撑的不见了踪影,五条悟瞳光有些发散的感觉到自己好像马上要被这个混球诅咒师指奸到死掉了,性器顶部兴奋地冒出一些透明液体,随着大力的抽插甩动起来拍到腹部的衣服上,“半年不见,叫硝子用反转术式把我也当做伤口给剔除了吗?”
“悟,你还真是做了个好榜样。”
随着一声模糊的高声呜咽,肠液包裹着夏油杰的四根手指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嫩红的肠口像是在呼吸一般煽动着。五条悟绝望地把脑袋埋到床单里,钝钝地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
夏油杰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自己又为什么会听到自己说话的声音,还莫名其妙被那个自顾自讲着什么大义就转头离开的臭假和尚指奸到用后面高潮了??
——啊西本来上班就烦!!
“今天,跟你一起回去的。”
夏油杰没管他脸上越来越烦躁的情绪,狠狠抠挖了几下后穴口,“那个人,是悟跟学生一起去开宾馆了吗?”
谁?
虎杖?惠?总不能是钉崎吧…天啊,他引以为傲的记忆力怎么被夏油杰几句话就打的糊成一滩烂泥了,他根本想不起来自己到底跟哪个学生单独出去过,甚至还去的是宾馆,还顺便开了房。
…不对啊。
五条悟后知后觉自己完全被带着走了,夏油杰完全不可能知道自己的任何行踪,况且自己根本就不会单独带着三个学生其中任何一个开房的吧?要开也应该是自己单独或者四个全部一起来才对。
“我说了,跟你没关系,听不懂人话?”
“而且我就算真是跟学生一起去宾馆开房,你又能怎么样?”
“跟十个人开房你都不能对我怎么样。”
五条悟还在头脑风暴,就听见“五条悟”又开口了,三言两语里透着一股非常嚣张的“老子就是跟别人开房了你能怎么样”的冲味,比加了曼妥思的可乐还要冲人。
紧接着五条悟就猛的感觉臀瓣被抓住了,用力的让他误以为夏油杰要把他的屁股扯下来,五个清晰的指甲印分布在臀部周围,他听到夏油杰似笑非笑地来了一句。
“那,就是跟十个人上过床咯?”
“你就这么吃不够?”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4.
再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脖子上屁股上腰上全是或掐出来或咬出来的淤青,五条悟整个人浑浑噩噩地栽倒在床上,稍微动一下韧带就被扯的生疼。
夏油杰在一旁的浴室里面冲澡,呵,还真是爱干净,一早上起来就急着打理自己。嫌老子恶心?
五条悟憋了太久,张口就是“你他妈嫌弃老子啊?才六点你就洗澡?”
这个时候夏油就开始装聋了,昨天连自己碎碎念骂他的小动作都被察觉了个透,一回忆起他疯狗一样的打桩方式五条就打起哆嗦,像什么野兽一般按住就开始猛撞,最后愣是一滴也没留的全榨在了自己的肚子里面。伸手摸摸,幻痛让五条悟晃了神。
“咔哒。”
门开了,水汽顺着开门的动作飘出来,把夏油杰衬的倒是真挺还像个神仙,他脚步轻快地走过来,浴袍小幅度摆动了几下,依稀还能看到胯部上隐隐约约的紫色痕迹。
真是两败俱伤啊。
“醒了?饿了吗?”
男人笑的眉毛都挑起来,眼角里是止不住的笑意。五条悟却莫名感到一股森然,这笑容可并不温柔啊——还在生气?
他竟然有些慌张起来,蹙起眉头往夏油的方向靠,很乖顺地吐出了舌头。
可夏油却没有让他进行下一步,微微侧身躲过了他靠近的脑袋,让他狠狠扑了个空,五条悟听到他又在树立假想敌。
“五条老师未免也太随意了些,一个眼神就能给别人口交吗?”
随意?!
有没有可能老子只是想哄哄你而已啊!一天到晚脑子里装了八百个心眼子的傻狗诅咒师!!
“你他妈…!”
“五条老师!”
虎杖敲门的声音传到耳边,突兀的插曲差点把五条悟的耳膜刺破,他转头想把夏油给藏起来,却发现一个人影也没见了。
人呢?跑这么快?
“五条老师!别睡了!真希学姐让我来找你呢!”
紧急拿被子把那些暧昧不清的东西全部遮住之后五条悟就喊门没锁,进来吧,于是三小只全都冲进来,围着五条悟转来转去。
“老师没事吧?一睡就是一整天,我还以为生病了呢!”
“悟还会生病吗?”
“废话,是个人都会生病的吧。”
『悟,发烧了?你别乱动,我给你拿点药去…』
『杰…别…别离开…我…』
“老师?老师?在听吗?!”
虎杖拿手在五条悟面前晃了晃,一脸疑惑。
“在听呢,继续?”
尽力调整位置遮住吻痕的五条在三个人眼里完全像个怪胎,但他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真希的资料在床头柜,虎杖等会帮我送去给夜蛾校长吧。”
“哎——一来就让我跑腿?!”
“怎么跟老师说话呢!”
“我,我是说!还有其他要带的吗?”
“…”
『悟大概也会吃的,甜食吧,悟喜欢甜的。』
闪回。
“还有你和钉崎的资料,在柜子里,一起带上去好了。”
“好!”
『悟,喜久福还是雪媚娘?』
『不行啦悟,甜品吃太多牙齿会坏,只能选一个噢!』
『悟!悟!对不起但是,你先别吞口水!不然会窒息的!!』
『悟,你从一开始到现在没有关过吧。无下限。』
『悟,我相信我可以选择我自己的命运。』
『因为你是最强所以是五条悟,还是因为你是五条悟所以是最强?』
闪回闪回闪回闪回闪回。
『好久不见啊,悟』

『…都这个时候了,你倒是说点诅咒我的话啊。』

啊,他好像想起来了。
夏油杰其实明明早就死在那个雪夜,死在那个巷子,死在自己手上了。他应该记得的,记得挚友在最后关头看他的时候眼神里的那丝不甘和眷恋。
五条悟记得的,从一见到夏油杰开始,他眼睛上的绷带就被泪和雪打的透湿,把漂亮的眼睛冻的发胀。他理应记得深刻。
所以其实一切只是一个非常虚假的,非常美好的童话故事,也许是梦吧,也许是什么特级咒灵作祟——
——让他恰巧跟还没有失去夏油杰的五条悟共用了身体,共用了视角,共用了夏油杰。
所以自己说话夏油杰完全不理并不是因为他在生气装作听不见,而是因为他仅仅只是活在“过去”的夏油杰而已,身处“未来”的五条悟说出口的话,他又怎么能听到。
夏油杰早在新宿转头离开五条悟的时候就没有了未来,他和他都是心知肚明的。他也试着挽回,可留不住的,因为五条悟明白他离开之前到底有多煎熬,也知道他为此下定的决心。
“带我一起吧,带上我。”
他听到自己在呐喊着,在人流如织的新宿无比真诚无比可怜地朝着夏油杰嘶吼。“求求你带上我,为什么要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我留着有什么意义。”
手上要杀死挚友的动作没停,可却带了迟疑的颤抖,吞了不存在的唾沫,五条悟最终还是没有办法像夏油杰那样狠心。
闪回。
『为什么没追?』
夜蛾在问他,没有任何指责的意思,但五条悟听了就是莫名的火大,他把眼睛藏进墨镜。
『你真想知道?』
『…抱歉,不必了。』
因为我不是不想追。
我是被丢下的那一个。被丢下的。被不需要的。被嫌弃的那个。
闪回。
“要把他们全部杀掉吗?”
五条悟那时垂着眼睛,怀中的天内理子的体温渐渐失掉了,留下一阵冰冷。
“不必了。”
他记得夏油杰很凝重的,很复杂的用糟糕的情绪去尽力说出平静的话。
简直是翻江倒海。
闪回。
他逐渐理解了,看到久别重逢的夏油杰亲昵地挽着自己学生的脖子时,五条悟第一反应不是他这么亲近乙骨是要去做什么,有没有什么恶毒的想法,会不会对大家造成什么伤害,而是那只搭在他肩上的手臂贴的实在太近。
“不要给我的学生灌输疯狂的思想,杰。”
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
这么久不见,第一个触碰的居然是除了五条悟以外的“第三者”。
绷带又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打的透湿,冷的让人发钝。
闪回。
——————————
5.
他有试过让夏油杰考虑回来。
首当其冲的办法肯定就是口头商量,但夏油杰甚是不爱听,久了五条悟自然也就不会再用嘴干巴巴地劝。某次教师因为劝的实在烦了受不了了,抬手恶狠狠揍了和尚一拳后事态就突然变得越来越失控起来,五条悟怒骂着夏油杰是个自私自利的懦夫,夏油杰不恼,轻轻一掌打在他的腰上,一声呜咽,两个人的隔阂瞬间就几乎为负了。
“我不会回去的。”
“你这混蛋…嗯!”
几年没见两人都意外的默契,远离了情情爱爱之后情绪变得更加稀薄,如今心心念念的人就实打实的在自己面前,干柴烈火很难不发生点什么。
然而夏油杰只是把他按倒在床上。
“哭吧。”
于是一滴两滴的泪水真就掉了出来,连吸水性十足的绷带也没有兜住落不完的泪。夏油杰伸出手一圈一圈解开绷带,几滴泪挂在白色睫毛上。
“真是…好没礼貌啊,五条悟老师。”
伸出手想要掐住他的脖子,就被夏油杰捏住了手腕。脸上的泪痕被带着茧的大拇指揉搓着,“五条老师还是想我了吧。”
要是不想你,我会来劝你吗。
“哼。”
“想你?那还不如想想怎么养熟一只野狗。”
暧昧气氛有点被打破,五条悟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我说,五条老师,当教师的感觉如何?学生里竟然还有特级啊…特级的身边还有一个…”
“你最好离我的学生们远一点,也不要打什么特级啊什么的主意。”
过了这么久,脑子里想的全是特级学生和诅咒女王,还有那个什么傻逼大义,他五条悟在他心里估计早就被忘了个干净。就像好多年前他坐着咒灵没有任何犹豫地转头就离开了小卖部,带着“菜菜子和美美子”一起,彻底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
五条悟像疯了一样站在烈阳里等着他,他不是不认路,他只是想要夏油杰满头大汗地来找他,想看到挚友担忧自己到要命的样子。
这样五条悟才不会觉得自己只是被人利用的工具,而是一个受人关心的有血有肉的人。
“诶~”
夏油杰笑着俯下身子吻五条悟颤动的眼睫毛,然后温柔地舔咬起他的唇珠。
“可是我现在似乎并没有当五条老师的乖乖学生的义务呢。”
“是吗。”
可惜他还是没有回头,他的潜意识里还是觉得,五条悟一定会追上他。一定会跑到他的前面,一定超过他,然后看他的笑话。
所以五条悟抄近路回了高专上了天台,愤怒地质问起他。
他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夏油杰那点称得上龌龊的心思,所以主动贴上去,希望着能发生点什么。
能发生点什么来让他放松一点,让他高兴一点,让他没那么容易抛下自己胆怯地转头就跑。
其实五条悟自认为这样也挺下作的,他清楚地明白自作主张把夏油杰以这种方式困在身边极其容易造成更加糟糕的反效果,可那又怎么样呢,他只是想让他短暂的开心一会罢了。
“是呀,而且。”
夏油杰伸手从五条悟的胯下穿过,用绷带给三角区暧昧地捆起来,紧的愕然突出了一块。“老师…是有在搞办公室恋情了吗?”
五条悟难耐地吞了口唾沫,闭着眼睛不愿去看。
夏油动作没停下,就着滞空的手慢条斯理地往五条悟的制服里摸,再出来时便是一手的黏腻。
夏油杰试着挤入进去一根手指,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就这么一根无足轻重的指头就激的五条悟咬紧牙关呜咽出气,要是轻轻抽动几下那就更加要命了,夏油杰恶劣地笑起来把另一只手搭到五条悟起伏剧烈的胸肌上。
“还是…老师会给自己的学生服务呢?入学包办的时候会说明吗? ‘只要愿意入学高专就能尝尝五条老师我最强的屁股’什么的,真像本子里的淫荡教师啊。”
“…那…呃,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他短促地思考了现状,然后不太顺从地往上拱了拱腰,又很快被夏油杰掐了回来翻了个面。
“很紧啊,老师。”
夏油杰低劣地开始突袭。五条悟被按倒在床面上臀部拉高,四根手指并拢把穴口挤的发白,带着茧和指甲的指节如同什么失控的羞耻玩具般非常粗暴地推进去又拔出来,每一次推进都溅出一些肠液,发出啧啧的极快的肉体碰次声,把肉口处的褶皱都撑的不见了踪影,五条悟瞳光有些发散的感觉到自己好像马上要被这个混球诅咒师指奸到死掉了,性器顶部兴奋地冒出一些透明液体,随着大力的抽插甩动起来拍到腹部的衣服上。
“半年不见,叫硝子用反转术式把我也当做伤口给剔除了吗?”
“悟,你还真是做了个好榜样。”
随着一声颤栗的高声呜咽,肠液包裹着夏油杰的四根手指在空中猛的划出一条弧线,嫩红的肠口像是在呼吸一般煽动着。五条悟爽的两眼往上翻。
这家伙,不让他干的干完了,让他干反而还畏首畏尾的。
“今天跟你一起回去的。”
夏油杰隐忍地撇了眼他红彤彤的脸和意情迷乱的小表情,然后狠狠抠挖几下后穴口,“那个人,是悟跟学生一起去开宾馆了吗?”
谁?开宾馆?学生?
上一周,真希自称“有特别的事情要干”就跟五条悟申请了去外面订宾馆住上几周,又因为其他人实在抽不开身子才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起去。
比起这个,五条悟更在意的是为什么夏油杰的眼线都密到这个份上了,还是一定要等到大家都在的时候再冠冕堂皇地跟他见面,见了面主动献的殷勤还不是给他的,是给“大义”和“诅咒”的。
五条悟咬牙。暗自腹诽还是没把他逼到点子上。
“我说了,跟你没关系,听不懂人话?”
“而且我就算真是跟学生一起去宾馆开房,你又能怎么样?”
“跟十个人开房你都不能对我怎么样。”
一番挑衅听得怪刘海皱了眉毛,这个此刻处于劣势的家伙三言两语里都透着一股非常嚣张的“老子就是跟别人开房了你能怎么样”的冲味,似乎是r18本子里坦荡承认跟学生的乱交了的教师一般。
夏油杰呼吸霎时乱了一拍,扭着眉毛面色变沉。
紧接着五条悟就猛的感觉臀瓣被一只明显发了狠的手抓住了,用力到让他误以为这人要把他的一半屁股都给扯下来,再松手时五个清晰的指甲印均匀分布在臀部周围,紧接着他听到夏油杰似笑非笑地来了一句。
“那,就是跟十个人上过床咯?”
“你就这么吃不够?”
接下来是塑料被猛的撕拉崩开的的声音,最后一节被扯的变了形,发出难听的滋啦声。是套吗?这种时候还要忍下去带个套?五条悟恨铁不成钢地简直想用腿把夏油杰那根实在没用的东西给踢断,然而刚抬了腿要踹,一泡温热的液体就浇到了屁股上。
是——润滑油!
不是套?五条悟疑惑了一瞬,紧接着这分疑惑就被几乎像凶器一般直挺挺捅进来的阴茎撞的粉碎,敷衍涂上的润滑油都没起到什么实际作用,湿热的溢在被撑的发白的穴口处泫然欲泣。
夏油杰的胯骨猛的跟肥硕臀肉碰撞发出淫荡的啪啪声响,暴起青筋的手臂悚然地卡在五条悟的后颈上,“哈啊!?”眼看屁股耻辱的一颠一颠的拍到始作俑者的胯部,五条悟简直要咳嗽两声直接哭出来,太他妈粗了!这个尺寸根本就是,根本就是想要杀了他吧!!
来不及乱想点什么其他更乱七八糟的东西,漂亮的白发也突然被狠狠揪起来,这迫使五条悟整个身体被迫呈现出一条美丽到有些狰狞的弧度。太狠了,好像连肠子都要被夏油杰的阴茎打出个洞,腹部也已经开始有了隆鼓的凸起,太狠了啊,五条悟,这是你想要的吗?这也许真的是他想要的。
“你不戴套?!疯子!!”
“五条老师应该吃过没带套的阴茎吧,不应该很习惯才对吗?”
习惯个吊啊习惯!!
因为你这混球不在身边,老子忙的连手淫都没空,还跟别人约上炮了?
“射了,老子…弄死…额啊!!夏油…啊!”
话都还没落地下巴就被强行掰起来绷直,唾液顺着嘴角流出来沾到夏油杰的手上,完全受不了的啊,这个尺寸,屁股会烂掉的吧。五条悟被顶的双目都有些失去聚焦,恶俗浪骚的呜咽和尖叫从指缝溅出来,臀部也被撞出一阵肉纹。
拽着床单的手指泛着白色和媚红,体内的直肠完全被操的变松了,前列腺也被阴茎磨的稀烂,一波又一波快感随着夏油杰的低声辱骂和压迫冲上脑海。
“五条老师在跟那个长马尾女孩上床之前有想过坦白自己其实只能用屁股高潮吗?或者之后呢?”
“那姑娘没有嫌弃老师你吧?”
像待宰的羔羊一样完全被翻了个面,五条悟整个人像刚从水里面捞出来的人鱼,白发被汗水打得透湿,掺着媚红色的双颊,显得漂亮又脆弱。
好像是真的生气了。
五条悟有点绝望地用手臂捂住眼睛,但六眼还在逼着他透过自己的皮肤去亲眼目睹夏油杰恶毒地用那根尺寸吓人的阴茎去顶开自己的结肠,“杰,杰…你赢了,够了,不要…”
话没说完结肠就被完全撑开,五条悟感觉整个人都像是被夏油杰劈开了,步步紧逼的是一股非常非常滚烫的暖流。
射进去了。
毫不犹豫。
“悟,是吃醋了吧。”
“…”
“是我故意的哦,一见面就勾别人脖子什么的。”
“?”
“谁…他妈在乎…你勾谁脖子”
“是吗,可我明明有看到悟在悄悄哭鼻子呢。”
“如果不是的话…那是雪吗?还是…”
“…屁话真多啊…吵死了。”
精液从穴口溢出来,挂在大腿根子上,夏油杰用大拇指抹匀了那一点,然后又兴致勃勃地把流出来的都戳回去。
“所以真是跟十个人上过床?我很好奇是跟男人还是跟女人呢。”
“…跟一个眯眯眼怪刘海的怪人。”
“悟,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当教师有多累每天要去多少地方那些眼线没跟你汇报?连轴转一周都算少了,我哪来空闲时间跟十个人打炮。”
“…”
五条悟抹了把头发,扭过脑袋翻了个身继续幽怨地嘟哝。
“怎么?夏油教主不信任我?”
“信。”
夏油杰也上了床,一把将五条悟拥进怀里,嘬嘬他的耳垂。“所以,也是真有在吃那个孩子的醋的吧?悟?”
“作为老师吃自己学生的醋干什么。”五条悟没什么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而且我们这种关系,还能用『吃醋』这个词吗?”
“啊~知道了,那就是嫉妒了。”
“才没有。”
闪回。
————————
6.
自那次疯狂又扭曲的床斗以后两个人私底下开始厮混,最强咒术师和叛逃的诅咒师数次在床上缠绵缀吻,互相羞辱和嘲笑着。而骂对方最狠的那个入夜以后却还是坚定地搂着另一半睡。
五条悟实在太害怕他再次转头离去,时常做着做着就开始掉眼泪,可两个人还是像在新宿分别的时候选择固执地闭嘴,不约而同的坚信着“谁也不开口,这段关系就是稳定的。”的歪理。
结果五条悟不开口,夏油杰就守口如瓶绝不开口。
夏油杰没有表示,五条悟也硬着头皮憋着真心话。
两个死鸭子嘴硬的就这么稀里糊涂拖到了百鬼夜行。
就那么模模糊糊听完了夏油杰的宣战,他就那么,远远地,远远地望着他。
太不真实。
他们明明也曾将心比心,坦诚地将胸膛剥开展露出鲜活的肉脏,互相展示那颗活力充沛的心脏。
他们明明也如同许多普通高中的好哥们一样,看偷偷买来的小毛片,一起打游戏,吃各自喜欢吃的美食。
他们明明也,也该是最强。
五条悟这才头皮发麻地,恍然大悟一般,堪堪意识到他跟夏油杰好像真真正正完全不在同一条道路上了。
完全的,完全的,完全的。
分道扬镳。
夏油杰周围好似有火焰熊熊,劈里啪啦喇喇作响,火舌把他的五条袈裟烧烂,把他的发丝烧融,把他整个人都融化升腾成高专里带着浅浅笑意转过身来看他的夏油杰。
变回成,之前那个,连平常看他的眼神都黏腻拉着丝的,令人安心的挚友。

“又在想他啊。”
家入硝子一直掐着的烟就要烧到手指,她抖了抖上面的灰,拧灭在旁边的墙上。
“什么啊,才没有呢,呵呵。”
…真的没有吗?
五条悟才惊觉,他似在隔岸观火。
“让我们”
…等等
“尽情的,”
等等,
“互相诅咒吧——!”
等等啊、等等我——
五条悟瞪大了眼睛,奔跑着要抓住那件黑色的针织衫,要大吼你也把我给带上,不要,不要再。
不要再——
丢下我了啊。

“来的真慢啊。”
闪回。
“我相信我可以选择我自己的命运。”
闪回。
“都这个时候了,你倒是说点诅咒我的话呀。”

周遭的空气都好像被寒气凝结了,五条悟一整张好看的脸都因为看清现状而自主地皱在一起,愤怒,无助,悲伤,失望,庆幸,数不清的情绪交织起来,他把牙齿咬得咯吧做响。
断了臂的挚友正虚弱地靠在巷子口,在雪地里,形影单只地坐在那。
五条悟很想冲过去把他从地上揪起来,很想破口大骂质问他为什么要去执着于那个因为被别人爱着才能够如此强大的咒灵,很想问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连回头看他一眼也不肯。
祈本里香。
诅咒女王。
因为爱着和被爱着才得到了无与伦比的力量,因为爱,才被诅咒缠身,才能如此活着。
夏油杰,你的脑子呢?
你哪怕说一句喜欢,老子也比那个什么诅咒女王好用啊。就偏要去抢别人的爱人?
“来的,真慢啊。”
夏油杰闭上眼睛,呼出一口白色雾气,很快消散在半空中。仿佛是在跟挚友聊天时按照惯例等待他的回应一般,宁静,平和,万里无云。

没有声音。
他挑起眉毛,闭上的眼轻轻眯开一条缝。“怎么?五条大人不想说点什么吗,呵呵。”
“为什么要去。”
“?”
“为什么要去找乙骨。”
夏油杰感到好笑,恍然一瞬好像回到了五条悟给两根雪糕取名为菜菜子和美美子的时候,好气,好笑。只可惜,现在的他们再也没有过去这一说。
“说啊!”
五条悟彻底动了怒般,发了疯冲过来扯着夏油杰的领子再一次厉声质问,“说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有考虑过我吗?”
“你他妈考虑了所有人!菜菜子美美子也是,盘星教也是,你自己也是,你他妈考虑过我吗?”
“我这颗心脏。”五条悟奋力拍着自己的胸脯,咬牙切齿地对着夏油杰嘶吼。“我这颗心脏啊——”
“明明这辈子只为你,只为你而跳动过啊!!”
断肢处在隐隐作痛,夏油杰不知所措地被五条悟扯过来扯过去,一双眯眯眼都快瞪开了。
“嘶…悟,疼。”夏油杰终于皱着眉叫停。
五条悟也听话了,他把扯的发皱的领子松开,失望地松了眉毛,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你真该死。”
“呵呵,我也觉得呢。”
雪还在飘。
“可无关爱亦不爱,这都是我们无法逾越的现实啊。”
夏油杰的嗓音带着沙哑,平淡地咳嗽了几下。简单几句话,便残忍地给五条悟失控溢出的真情判决了死刑。
“这是…”
“是大义吗?”五条悟的喉咙像被刀子划过。
“什么?”夏油杰凝滞一瞬。
“这是大义吗?”
“这也是大义吗?”
雪停了。
“为什么还不动手?”
像是真的被五条悟折腾累了,夏油杰苦笑着昂起头,空中已经没有落下的雪花了,他用手遮住眼睛,散落的碎发刺到皮肤上。
“我们已经不是挚友了。”
有什么东西碎了,咔嚓,咔嚓,四分五裂。
“我们是敌人,一辈子的。这辈子我竟然死在你手上了啊,哎,真是倒霉。”
激将法?
“悟,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吗。”
“大义往往伴随着悲剧性的选择,我必须在个人利益和更大的目标之间,做出选择。”
“我的选择,是杀死所有猴子。”
“大义”“大义”“大义”
“猴子”“猴子”“猴子”
夏油杰啊夏油杰。你的嘴里,什么时候可以时时刻刻都是“五条悟”呢。
叮咚——
远处的不知什么钟响起来。
叮咚——
五条悟伸出手。
叮咚——
“我爱你。”
叮咚————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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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香:sob::sob:呜呜……我还以为是杰哥回来了,没想到是回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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