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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总裁为何那样》
不知是否算出乎意料或细想来理所当然地,夏油杰并没有在这天的早晨、中午、下班时间前后、加班期间的任何时候收到工作变动通知。他没有升职加薪也没有被通知卷铺盖走人重获自由,更没有突然从业务员赶鸭子上架变成总裁秘书之类的俗套言情展开,倒不如说,五条总裁一整天都没有要特别传唤他的迹象。……怎么回事?
第二天也是如此。夏油杰又被宿醉头痛叠加闹钟攻击浑浑噩噩醒来的时候,努力睁大眼睛观察周围的第一反应抵消了一切缺觉疲惫的不适,在确认自己确实身处小公寓的卧室、被自己手机的闹钟吵得神经跳动的时候,他又安心地闭上眼睛——然后猛地睁开,确认身边没有又躺着一个老板。
又。鉴于前一天他是被五分钟一个超级吵的花哨闹铃闹醒,在起床气发作之前发现身边躺着自己漂亮到最好穿上衣服然后出道的大领导(好在虽然在哼哼唧唧但完全没有醒),然而本能地一个一个掐掉闹钟之后,他的震惊反而平复了下来。比起这种危机上班就要迟到显然更加严重。就算总裁显然明显不打算起床然后迟到就迟到,但五条悟毕竟是总裁,是超级大家族的大少爷,根本不在乎这点罚款是不是要从他的账户划到他家另一个账户。于是资深职员的信念支撑着夏油杰忽略这些影响上班速度的震惊,他轻手轻脚地从被子和床的边缘滑下去,空调开太低的冰冷空气和酸痛肌肉表面的青紫瘀痕像化学反应一样地在他的身体里爆炸了。
其实夏油杰对前夜如何几乎毫无记忆,一边忍耐一边头脑宕机一边穿上丢在地上沾满酒味和灰尘的衣服裤子时,他勉强记起最后的景象是自己终于从应酬酒局脱身,但闷热夏夜的街巷完全没有帮他醒酒缓解的作用,然后呢?凭理智推测,他大概是不幸昏迷在了路边;结合现状推测,不管是昏迷被捡还是醉酒发疯,总而言之,他不小心睡了他会偷偷瞄人家路过的身影、偶尔悄悄帮忙补充糖包、更偶尔帮忙拜托服务员把咖啡标签饮料换成热可可的,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五条悟。
值得申明的是,他确信只会是他睡了五条悟而不是相反,作为一位洁身自好且忙得也无法不洁身自好的超优质男同性恋,夏油杰坚定不移地认定就算醉到不省人事他也不会放弃TOP的自我定位,就算是潜在暗恋对象也不会让他破戒。所以,就算是这种尴尬的局面,夏油杰的存在也会被自动地、完全地、长期地、肯定地、医学地归类为:1,和男同性恋。肯定是他不小心喝多了不知道为什么回了别人家然后不小心上了他的上司五条悟!
总而言之,第二天一切正常地、昏昏沉沉换上清爽整洁正常的衣服坐到工位上的夏油杰,在无事发生的第一天结束后,还是提心吊胆地觉得,比起被霸道总裁拉着领带说你跟别人很不一样你吸引了我的注意然后调职当小秘书从此欢喜冤家平步青云的言情展开,他被五条财阀狠狠辞退然后在失业回家的路上被拖进不知名地方狠狠灭口的可能性显然更高一点。尽管这些事都没有发生,五条悟甚至照常姗姗来迟,一边往嘴里塞楼下买的非常亲民的甜甜圈,一边像漫画主角一样掀起吸引所有人的飓风,钻进办公室之前回头朝夏油杰的方向看了一眼。彼时夏油杰还在不着边际地想,他知道五条悟手上的不是柜台里普通的甜甜圈,他吃的那两只里有奶油或者果酱的夹心,淋面的巧克力也更厚实不少。他的口味。就像悟投来的目光意味着他今天需要的是冰巧克力,夏油杰会遵守这个小约定将替换过内容物的咖啡纸杯送到总裁办公室或者会议室的主座。
这就是尴尬事件的第二重问题了,在领导和非直系下属的天堑之外,他们两个还有一重有些微妙的友人关系。从五条大少爷空降公司任职开始,到茶水间或天台偷偷摸摸的偶遇,再到五条悟最初还需要用短信传达这些份外之事的拜托拜托,尽管都是些日复一日忙碌工作中堪称擦肩而过的短暂时刻,某种简直一见钟情命中注定的电波狠狠连接在一起。不过在此之前夏油杰一直觉得他们只是还没有空深入交流的灵魂挚友罢了,就算这种感情已经开始趋近于暗恋和一点横生的色心,就算他好像醉酒后把他的好朋友睡了,也都不会影响什么,挚友岂是那种脆弱的关系?
何况五条悟在他端着咖啡杯、照例在手中还帮他多藏了两包白砂糖进入办公室的时候,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盯着他多看了三秒,漂亮的蓝眼睛好像还有点不应该的湿润,又迅速地被睫毛遮盖了复杂情绪——夏油杰看来如此,心下有些苦涩,他感觉接收到了五条悟不愿对此多谈的信号,于是他也只能表面打起精神来,同样假装无事发生地闭口不谈,用和那一夜之前如出一辙的态度叮嘱些等下开会悟少动气之类的废话。
夏油杰就这么没精打采地回到自己的工位,刘海也耷拉得萎靡不振,同事探过头来关心得情真意切:社畜是这样的,是会被老板私人地使唤然后突然把你叫到办公室挑刺欺压,没想到五条总裁浓眉大眼的也会欺负人吗?夏油杰捏着纸杯惆怅地喝了一口,对他来讲过于甜的牛奶饮料就让他呛得腹肌得到锻炼,于是他在满嘴拿错了的巧克力奶的甜腻味道中坚定地反驳:不,悟……五条总裁不是那种人,我只是遇到了点私人感情问题。他说得更情真意切,但内心实体化地汗流浃背,所以现在在开烦人董事会的五条悟其实在喝他的热美式?可怜的悟,又被酒后乱睡又被送错咖啡,始作俑者甚至是同一个人,是他的超级下属、变质的好友、(大概)没露马脚的暗恋者。夏油杰觉得自己说不定这下真的要被开了。
然而同事一个一个下班离开,夏油杰声称加班,半是躲避应酬酒局半是担忧,他原本想等会议结束就带着偷偷外卖来的樱桃小蛋糕进去跟五条总裁道歉,同时等着随时可能会在傍晚时段叫他过去聊聊的集团人事。结果哪边都没有等到,五条悟没有踏出他隔音很好的豪华办公室半步,深夜的人事部也不可能再来找他麻烦,夏油杰只能前所未有地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头地下班,错过便利店最后的折扣然后堪堪冲上终电,给五条悟主动发短信说抱歉,赔礼小蛋糕放在茶水间的冰箱里。
毫无疑问,五条悟介于想躲着他和想维持微妙友谊之间,简单来说就是觉得有些尴尬。夏油杰觉得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悟被他信任的挚友兼下属睡了,虽然他毫无记忆,但是他很担心无意识期间该不会还对悟造成了什么强迫行为——难道他身上的伤来自于悟不愿意而做出的反抗?他越想越心凉,并且十分后悔,感觉这就陷入了一种无解的窘境,一时想不出什么足够完美的办法,更不知道怎样在五条悟明显不想多说的态度之下好好谢罪。
只能僵持下去,夏油杰至少发现五条悟有取走他留下的小蛋糕,并且宽宏大量地放过他的失误,继续要这位越级的心腹为他瞒天过海地用咖啡标签的咖啡杯为他运送甜蜜饮料……不过短信联络已经少得可怜,五条悟的讯息甚至已经不带颜文字了!他也不再上天台摸鱼,不在茶水间装模作样地用公司高档茶叶偷偷泡奶茶,两个人的碰面少之又少,只剩下送咖啡时短短的几分钟几句话。但是如果实在很介意这件事,五条悟明明可以像夏油杰最初的预想那样把他辞退,或者至少可以更换给他送咖啡的人选,但他什么也没有多做。
五条总裁到底为何那样。夏油杰完全想不明白,被这种微妙的氛围牵着走了半月,在沉默中没能爆发也没有灭亡,只是越发地想念:想和悟发垃圾短信、想在无人角落忙里偷闲地和他独处;想与悟更进一步、想再闻到他被窝干燥温暖的气味。他的火山沸腾,但也无法爆发,被闷在其中的炽热空气只能从勉强存在的一道间隙泄露。
夏油杰第一次在把纸杯放下后没打算离开。五条悟不得不因此抬起头去看他,对视的刹那后就又移开视线,心虚又理直气壮地声称他要开会了杰可以回去工作了。夏油杰感到头痛,反而十分逾矩地绕到办公桌后,两只手毫无礼貌可言地随着俯身撑到五条悟豪华老板椅的扶手上,将明显打算开溜的总裁完全困住。
五条悟显然没想到还有这种大逆不道的展开,一时被这家伙眯着眼睛自上而下的姿态震慑,超大一只甚至微不可见地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凭空吞咽几下、不自觉地露出一会儿看起来很是无辜的上目线。不过他很快又变得坐如针毡,开始抱臂半躺试图找回点气势:我要开会了,夏油君也该回去上班……距离五条总裁的下一个会议还有大半个小时。夏油杰打断他,明显不打算善罢甘休,我只是想问,悟好像躲我很久了。
五条悟漂亮的脸上表情总是很生动,在他面前鲜少克制什么,就连心虚程度又上升了几倍对夏油杰来讲也很明显。顾左右而言他很久,最终他认定夏油杰一定是为了那晚的事前来兴师问罪,于是只能憋出来一句:杰那天如果磕碰受伤可以按工伤报销,我不是故意的,我还会给你额外的私下赔偿……然后终于等来一条内线电话,五条悟根本不管对面说了什么就胡诌他马上来,终于飞快地灵活地从夏油杰身体构建的桎梏下滑走、一弓身跑了。
所以归根结底悟还是纠结于还是那天晚上的事。这也是夏油杰的结论,他感到更加苦恼,断片时间里的自己到底干了什么混蛋行径,他的记忆消失得比已经愈合消散的小小的伤痕还彻底,要赔罪都无从下手,甚至难道他其实做了什么超级过分的犯罪行为,只是悟受到刺激并且碍于关系不愿回想追究?他越想越胆战心惊,坐在工位魂不守舍,甚至没听进去主管的应酬通知,回过神来已经敷衍地又把自己扔进万恶之源的下班酒会。
单论聚餐选址其实根本好像超规格的高档,夏油杰落座之后才发现好像根本不是什么部门忘年会,座位多得令人起疑。果不其然,夏油杰被迫在上级们高谈阔论的吵闹中喝下第二杯啤酒的时候,五条悟随着其他总裁级人物掀开门帘走入席间,只是这家伙面色冷淡地只是去主桌转了一圈就当露脸,一转头结果大摇大摆地莫名其妙地挤在夏油杰边上的位置,理由充分:我是年轻人,坐这边也正常吧?说白了就是不想跟那群中年男挤在一起。夏油杰很想吐槽他们两个大概也能算中年男,只是五条悟长得一直很像十几二十岁初出茅庐的小少爷。他的同事们对此受宠若惊根本没一个人想吐槽这些事情,就像众星捧月的五条总裁好像一时也没能记起来下午他打断的谈话(或者说,逼问)如今是否尴尬,又自然地在桌子下不知有意无意地蹭他的腿一样。
夏油杰吃得心不在焉,因为躲了他很久的暗恋对象就坐在边上,而这个被他酒后乱性的受害者还莫名其妙地对他做很多暧昧的小动作:吃他盘子里的菜、手伸下去状似无意地摸到了夏油杰包裹着西装裤的结实大腿,偶尔随着席间话题笑得过分,就把脑袋埋到夏油杰的颈窝里。这家伙酒量相当差劲,最初的必要客套中姑且也陪了一口酒的面子,如今从脸颊红到耳朵尖尖,虽然看起来还神志清楚反应得当——夏油杰自动地完全地肯定地医学地认为自己的挚友已经醉了,甚至忘记在同事面前掩饰他们两个的情谊,甚至还在桌子底下进行称得上在骚扰他的举动!但是他觉得五条总裁只是太疲惫了而且又喝醉,这点程度他作为挚友兼暗恋者兼有过更过分接触的对象(尽管他对这个部分毫无记忆)完全可以承受,甚至觉得如果人没有这么多的话他很乐意再多来点。
明明悟平日态度冷淡,想必是因为和挚友不太愉快的酒后乱性觉得尴尬不悦,却又在自己头脑轻微混沌的时候一个劲地往他身上贴,夏油杰想不明白,假如这种无意识的亲近意味着好感甚至两情相悦,那五条悟为什么要对那一夜的事避之不及?夏油杰喝得也濒临半醉,他还是会悄悄帮五条悟把啤酒换成苹果汽水,但也不可能次次成功瞒天过海,五条悟显而易见地在半杯酒的量之后就彻底脑袋停摆,而夏油杰的嘴里充满了甜腻果汁和酒精苦涩辛辣的味道,总之状况糟糕,应该在上次醉倒街头被五条悟(无论如何,好在是五条悟)捡走的惨案重蹈覆辙之前尽快开溜。夏油杰这样昏昏沉沉地想着,结果五条悟先一步拍案而起:我要回家了。然后他一把拽着夏油杰的领子——难道这也是近水楼台好位置的附加优惠吗——他话说得还很清楚,足够唬人,仿佛只是大少爷脾气发作,尽管夏油杰清楚地看到这家伙视线飘忽、眼睛比清醒时眯起了几个百分点,总之他钦点要夏油杰送他回家,全然没想管他们谁都不能开车的事实。
晚风尖锐的凉意令夏油杰头疼,仿佛提前接受宿醉的洗礼,但理所当然地,还是没能让他清醒多少。几个街区、几十分钟的距离,车丢在餐厅的停车场等待天价账单,路上两个人摇摇晃晃地一言不发,直到站在五条悟那高级公寓的楼下,暖黄色的路灯光把醉酒的柔软无限放大。夏油杰突然觉得十分委屈,丧失了上一次质问五条悟时那种锋利的压迫感,简直像扮可怜的某种大号肉食动物:悟到底为什么要这样?五条悟斜斜靠在路灯杆上,晕得眼睛都要闭上,显然四肢绵软得无法逃跑,也因为天时人和的氛围产生了一些正面意义上醉酒眩晕的迟缓。于是他说,因为觉得好乱好丢人,因为喜欢杰。
顺理成章地,两个人继续沉默着却一起摇摇晃晃地走进楼里,斜倚着电梯壁时,不知何时交握的手指也好像染上绯红色的热度,倒进房门就要如同一切通俗电影一样地拥抱亲吻:第一个吻的味道竟然如此糟糕,混合着酒精、苹果饮料,甚至一些晚餐烧鸟的咸,根本不像艺术加工里那样是草莓或者奶油的甜味。即使如此,这个吻也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没有人想要分离,就算原就高热的面颊因缺氧都要泛起麻木、就算交缠的舌尖都好像开始酸痛。
夏油杰又一次用身上的酒味污染五条悟那张价值不菲的大床,甚至用那双有点颤抖的手扯出赔不起的衬衫下摆,他猜想上一次大概也是类似的情况,他也像这样不由分说地将五条悟压得陷入柔软床垫,迫使对方呈现出一种不可思议的乖顺姿态,然后——然后五条悟好像下定决心那样很低声地开口,难得语气听起来也那么拜托拜托,他说:杰得对我温柔一点才行,我听说第一次大概很难很痛……夏油杰顿时酒醒大半,第一次,什么第一次,那上一次呢?
这是一个很难开口的疑惑,但夏油杰担惊受怕了太久,他实在太疑惑了,只能硬着头皮试图组织语言:上次我喝醉了,难道不是强迫了悟……吗?五条悟看起来比他还要难堪羞耻,头一别就埋进枕头,声音沉闷:不,是我强迫杰失败了,因为杰太重了,我把你拖回来之后,完全没有力气再对睡死过去还有点抵抗的你做点什么。
有了这些提示,夏油杰的记忆被迫回笼了一点,他长久以来的疑惑好像解开,他这下知道为什么零星碎片里他的视角如此奇怪,不是仰望星空就是只能看见五条悟过于高大的身影:原来他是被放在地上拖着两条腿进的房间。这不能怪大少爷,塑形锻炼搞得线条再好也没法在疲惫开会到深夜的时候扛着太强壮的夏油杰走两条街,更没什么力气在把这个不配合的醉鬼被弄脏的衣服扒掉之后去客房给他铺一张床。
在夏油杰古怪的神情中五条悟显得越来越心虚,躺在他落下的阴影里逐渐越缩越小,嘴比大脑的羞耻快很多地试图坦白从宽。他说他当时确实对夏油杰起了色心,他小幅度地比划给夏油杰看,他们两个当时位置对调,只是他太累了,这样子在上面撑不住多久,何况杰一直在嘀咕反抗说你是铁一你不能在下面,所以一不留神就被酒品好差的怪刘海肌肉男掀翻了、顺势摸着你睡着了,根本什么都没能干成,这实在太丢人了。
原本醉酒表白的旖旎氛围彻底一扫而空,夏油杰都快憋不住要翻倒在五条悟的身旁,两个人像高中生一样躺在云里莫名其妙地傻笑。夏油杰揉着几乎抽痛的肚子深感两周来想太多的自己也太像个笨蛋,很不甘心地伸手去搂着他又借着亲吻多咬几口唇瓣。最终五条悟都受不了决定踢这位胆大包天的下属去给客房装上干净床单方便转移阵地,以十足资本家的做派支着脸观赏新晋男友露着手感很好的肌肉收拾衣服然后指点江山。夏油杰终于完成了与棉被山的战斗、伸手过来准备拉他起来的时候,五条悟突然又把他拽倒按回原处,显然在试图要夏油杰坦白从宽:而且你最近在公司表现得那么奇怪,搞得我一直在想杰到底为什么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