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lita》补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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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内容包含:炼铜 诱骗 现代政治敏感话题 大量70—90年代歌曲 以夏油杰为第一人称视角 及 后期五条悟第一人称 日记内容视角 进行穿插 彩蛋伏笔居多 请大家可以耐心观看

白切鸡 著

至我手下惨死又回到我裙下的爱人。
五条悟是我的生命之光,欲望之火,同时也是我的罪恶,我的灵魂。sa——to——ru;一个字三个发音,轻舌音加弹舌音,舌尖贴牙齿的那条沟壑:悟——。
我爱你,才会哄骗你,利用你,控制你,毁掉你。我给你的爱,是满足你日渐丰满的欲望,你给我的爱,是欲望自身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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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雪

五条悟是我的生命之光,欲望之火,同时也是我的罪恶,我的灵魂。sa——to——ru;一个字三个发音,轻舌音加弹舌音,舌尖贴牙齿的那条沟壑:悟——。

在本家他是五条悟,穿着雪白的足袋,挺直四英尺七英寸尚且幼小的脊背。他是穿着羽扇豆蓝的蜻蜓刺绣浴衣的五条悟。在众人面前,他是未来日本咒术界最强咒术师。用他那双碧蓝色举世无双的六眼审视那些装模作样的权贵时,他是日本咒术界千年难得一遇的六眼神子。

可是在我怀里,他永远是悟。

在他之前你有过别人吗?有?很抱歉让你猜错了。自始至终我只有他一个,他也只能有我一个。这种想法比较自私,但没办法我就是比较自私的想要占有他的一切,甚至是不惜一切代价去诱骗他,掳走他,甚至是欺骗了他!

如果我不是作为一个为六眼神子诞生祈愿诵经讲义的僧人,恐怕我一辈子都不会拥有任何一个人的时候了。

啊……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如同一个瘾君子一发不可收拾的对他上瘾呢?大概是从在那年冬天的大雪吧,1989年的11月7日大雪。

六眼神子首次降临在人间的那一天——

你永远可以指望一个杀了无数如同蝼蚁的愚蠢猴子的咒术师能写出一手多么绝妙的文章。

愚蠢至极令人呕心的猴子们,爱上他不是我的错,他简直就是一个降临人间的男童版莉莉丝——看看我这篇对他直白,纯洁,浓重无法否认,令人纷乱揪心的自白吧。

我度过了一段无趣且漫长作呕的青春,在那一年的苦夏里我遭受了人生第一次无法承受的打击,一是护送星浆体的任务中我失败了,正值青春高傲的胸膛上还留下了两道这辈子无法磨灭的伤痕,就连擅长使用反转术式的硝子也没有一点办法,“你要不像那些山口组的人一样在胸口前纹点什么吧,夏油。”硝子站在我面前替我复查着伤口时对我说的;每次洗澡脱去外衣时那两条连绵不断的伤痕深深的刺痛了我的眼和原本我狂妄自大的心脏。

啊……猴子在我身上留下了可耻的伤痕。再到后来我遇到了与我同为特级咒术师的九十九由基;高挑精瘦的身躯约目测五英尺九英寸高,黄色的长发,深蓝色的喇叭牛仔裤,简约的无袖黑色背心包裹着波涛汹涌,她是我人生中为数不多给我留下了难忘印象的女人。但不是因为她的长相身材这些肤浅的事物让她给我留下了印象,但她也是有够怪的,开口第一句就是问我:“夏油君,你喜欢怎么样的女人?”

我不知道,小时候天真烂漫的我以为那些可怕的鬼怪只要说出来就会有爱我的人替我解决它们;但其实不然,这反而成为了许多远离我的人的理由,理所应该的失去了年少时期选择爱慕者与交配权。从我国小的时候就常常听见,“他脑子好像不太正常,”,“啊他老是说自己看到妖怪。”,年幼无知的我被霸凌了,被双亲嫌弃,他们为我寻找了许多精神科的医生。这些种种的原因导致了我从根本上就已经失去了爱慕别人的权利,直到我的年岁逐渐增长,我学会伪装成为猴子社会中的一员,但我其实并不感觉我这种境遇比以往舒服到哪去。

我曾经有段时间甚至都怀疑过我自己是不是一个同性恋,但这种想法很快就在我的脑子消散,一如既往会从床底翻出美女赤裸裸的色情杂志尝试驱散青春期那些多余的精力,但当我解开腰间的皮带扣,将裤子褪至大腿与膝盖之间的时候,我便全身无力一般瘫倒在了宿舍的床上,将那本杂志丢进了装满我唾液的垃圾桶里,毫无疑问的我已经对这些已经毫无性趣与该有的精力了。

直到我遇到了悟,但这也是后话了。在遇到九十九的那一天,我仿佛像一个得到重大启蒙的稚童一般。不,准确来说是我一直坚守的所谓意义(猴子社会中的人道主义),所谓保护的意义在她轻描淡写语气说出的话下一切一切都崩塌了,但我也马上重建了起来。紧接着,在她将要离开高专前,她对悟说:“放心吧,还会有下一个星浆体会出现的。”下一个,下下个,再下一个,这个世界上到底有多少个星浆体,那些像我一样为了护送,为了猴子牺牲的还会有多少个?紧接着我那为数不多的两个后辈,其中一个正值年少的时候也在那年被“苦夏给杀死了”。

自从这些事情后的那些日子好像许多都是暗淡的,像硝子与我站在天台上吸完的一根根燃尽的香烟后手指捻着烟头碾在灰黑的水泥墙边烙下的一点又点的烟痕。这样说起我的学历放在猴子的社会里我还是一个低学历的男人,记得那些年里我日复一日的不断出动任务抹灭拔除那些长相猎奇的咒灵,然后吞咽下那些一颗又一颗,一颗又一颗的蕴含了咒力的黑色咒灵玉,那个味道像脏抹布擦过呕吐物的味道,泔水味,那种味道每天都在消磨着我的味觉,同时将我那颗正论正义之心也给消磨殆尽。

在吞咽的过程中我要像一条蛇一样进食吞咽巨蛋要用力的张大我的嘴,任由“那颗巨大的蛋”撑满我的口腔,粗粝的舌苔在触碰到那咒灵玉的那一秒里那个让我无比作呕的味道在口腔中炸裂迸发,在我年幼无知的那个时候,第一次吞下咒灵玉的时候我被那个味道刺激得狼狈地跪倒地上,太恶心了。那颗咒灵玉在我的嗓子眼里上下滑动着,往外吐也不是吞也不是。跪倒在地那刻我就感觉到了无比的羞耻,我将手捂在我的嘴上,强迫着我自己吞下了那颗乌黑的咒灵玉。

胃就像一个年轻的舞者穿着擦了锃亮皮鞋,挥洒汗水地在狂舞着探戈,强烈的呕吐感充斥着我的全身,我最终还是无法抑制得吐了出来,黄黄绿绿还未消化完全的食物残渣混杂着胃液冲刷着我的口腔,鼻涕与泪水与呕吐啪挞啪哒的全洒落在地面上。

我脑中的信息处理整理得出来的结论吓到了那时候尚且还年轻的我,直到我还在高专期间最后的那一次任务中我见到那双映射了我那可悲,不被父母支持的童年,年幼的两姐妹们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脸上身上的那些青紫色是刺眼的,她们两个的眼神是畏缩的,表情是恐惧恐慌的。站在牢笼前母猴子还在我面前叽叽咋咋的吵个不行。

“我的孙子差点就是被她们两个杀死的!”那个臃肿的母猴子歇斯底里的冲我喊道,“哈……我都说了,这不是她们的问题。”我回答说。

她真的聒噪得快让我抓狂,我伸出手指尝试抚平我皱起的眉头,我还年轻,我还不希望我不到六十岁白发苍苍的年纪就有因为常常皱眉而有悬针纹,“我们出去聊吧太太,”我说。

烈焰吞没了这座深山老林中的村落,青色如同鬼火的烈焰中人影幢幢,他们身上裹满了青蓝色的鬼火,就在一瞬间头发被烧成灰烬,皮肤被燃烧得焦黑,他们乱喊乱叫,犹如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哭声震天,混杂着破空的刺耳尖啸与哀嚎连绵不断,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刺鼻味道,一团团浓烈的黑烟直冒出来,碎屑和灰烬飘扬在空气。我漠视着这一切,心里升起莫名的快意,我想我接下来要做什么了。我弯腰抱起那两个站在我脚边,死死抓紧我裤腿的双胞胎,离开了这充斥猴子尸体烧焦的地方。

自在那次任务后我离开了咒术高专,在我的屠戮之下那个村子从根本中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我在那个仲夏夜里回到了我的老家,回到了我出生的地方,用最果断直接的方式结束了我父母的生命,没有让他们很痛苦。(但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当时我的生母在凌晨三点快四点的深夜里,推开大门看到是我时的那个表情,)很复杂,我甚至分不清她脸上的神情是惊喜还是意外还是惊吓,又再下一秒她的头就已经滚到我的脚边了,再过下一秒滚在我脚边的是我父亲的头颅。我把他们的尸体扶起放置在家里那个老旧泛黄的沙发上,摆弄着他们已经没有意识残留的尸体关节,又用我黑色的校服外套擦了擦他们粘到脸上的血迹后,这才将头颅各自放在他们被我摆放整齐的手心上。在昏暗的灯光下,屋子里弥漫着铁锈味,双脚穿着马蹄鞋上粘着逐渐慢慢干涸的红色,我翻出了我儿时的许多相册,那些斑驳泛黄的胶卷相片记录着我不少模样的变化,我不忍感叹道:“让我出生在不是咒术师的胯下,真是不幸啊。”(我的不幸和他们的不幸)

我坐在他们的双腿之间的地面上,静静地翻阅着这些记录了我模样表情变化的照片,脸靠枕在他们逐渐温度流失的皮肤上。

我知道我在这条道路上已经回不了头了,也不可能回头了。

我转而收养了那两个名叫枷场美美子,枷场菜菜子的孩子,带着他们去往了盘星教,脱掉了那身笔正的黑色校服,换上了僧人的衣服,披上了一件金绿色的格纹五条袈裟,就像是冥冥之中就注定了一样,我就连一件袈裟都能与悟的名字相仿。日本咒术界开始全面通缉我这个罪恶之极的叛逃者,但没多久后御三家的五条家居然站出来替我这个罪恶之人发声;“咒术界特级咒术师寥寥无几,现在处死夏油杰,只会是我们的损失。”一手遮天的五条家是这样说的。

御三家的五条家居然会为了我这个草根出身非咒术世家的诅咒师说话,真是出乎意料呢。但没过几年的安生日子后,御三家的五条家便派来了使者来到了盘星教拜访了我。是一个留着黑发妹妹头,穿着由水色腰巾束缚在腰间的纯白浴衣,年纪应该和美美子菜菜子一般大的年幼使者,她娇小的身躯跪拜在我的脚边,她的头俯得低沉,鼻尖快要触及在地面,我俯视着看着她头顶的发旋不发一语。

我没什么想说的,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就知道御三家一手遮天的五条家肯站出来为我说话没有那么简单,肯定别有用心之处。五条家派来的使者在我脚边跪了许久,没有丝毫是要起身的意思,看样子是我如果不叫她起来她是不会起来的,我轻叹了口气,叫她起身找个蒲团坐下再慢慢同我聊吧。

我转身拉过一个枕凳侧躺在榻榻米上,手肘撑在枕凳上撑着我的脑袋。眼见那使者还跪在地上迟迟连头都不愿意抬起的样子,我看着都心烦,“你这么跪着不累么,至少把头抬起来说话吧。”

那个使者闻言后这才缓缓抬起她那快贴在地板上的脸,些许可能还是太年轻了,她的脸因为长时间的跪拜低沉着头而充血,整张幼小稚嫩的脸通红的像一颗熟透的苹果似的。她张开了嘴,但嘴里一个声音都没有从那她幼小的嘴里冒出,她张大嘴用喉咙挤压肺部的氧气穿流过喉咙发出颤抖的气音;她在展示——向我这个在逃罪人展示着五条家无上权威之下的杰作。

我看到她猩红的口腔中空洞无比,应该原本粉嫩的舌头被拔去,牙齿也被一颗颗剃去。太可怜了,虽然只是一个咒力流动寥寥无几的孩子;但比起这个,她向我展示了五条家在她身上留下的“杰作”后,这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好奇她向我带来的情报是有多么的惊天动地而又那么不可告人,竟然让五条家会对一个多么年幼无知的家仆进行如此残忍的拔舌剃牙来封住她的口。
年幼的使者在向我展示完她的被拔去舌头的口腔后,掀开胸口的衣襟从中抽出了印有五条家碧蓝色六眼家徽的一份传书,她将传书捧在掌心,双手奉上于我。我接过传书拆开外面包裹的信封开始细细阅读着传书上的内容。

            夏油君收:
      夏油杰,久慕芳范,未亲眉宇。现已是寒霜,见此信件之前想必您也早已猜到,当年本家为您发声借机庇护了夏油君您别有心意,吾妻还有二月时间左右,临盆将至。在知道吾妻有喜之日当天,本家特请祭师占星算卜,卦中指示着吾妻将诞下千年难得一遇的六眼神子。您叛逃高专后吾便知晓您已成为了一位带发修行的咒术僧人,想必这些日子中您也饱读经文,特请夏油君在神子诞日前来本家为吾妻吾子诵经祈福,楮墨有限,不尽欲言,届时再做交谈。
      五条苍
      一九八九年十月寒霜

“哈——你们御三家一直都是这么自大的么,叫我一个僧人去见证一个妇人诞下子嗣。”我拿着手中五条家现任家主传来的书信,摸了摸鼻尖着实忍不住不屑的笑出了声,这个传书带来的情报确实是十分之劲爆,千年难得一遇的六眼神子即将诞生,他还没有被生下来我都能想象到咒术界的刺杀悬赏金额会累积到多少个数不清的零了。要是我能把他收入麾下,在我的手下长大,想必我所计划的百鬼夜行(猴子清扫计划)会进行的更成功吧。

“我如果拒绝呢?”我问面前啊那个还跪在地上的那个孩子。那个还是孩子的使者好像早有所料到我会那么直接了当的拒绝他们五条家家主的请求,她伸出手在空中比划着,让我将手中的信纸往后面翻,只见上面很简单明了的写了一个大字:“死”

1989年12月7日。我站在五条家家主夫人的居室外的庭院中,狂风呼啸,冷风横扫,风雪漫卷,直扑廊檐之下,我的袈裟衣诀一角翻飞作响,寒意逼人。我站在风雪交加之下嘴里喃喃着般若心经,手中敲着单调音节的木鱼。呼吸便是樊唱,脉搏跳动就是鼓钟,两耳就是菩提。六眼神子在我的诵经樊唱与他生母哭天喊地般的哀嚎中诞生。

在我听见他那嘹亮的哭声响起那一刻,我站在风雪中停下了我喃喃不断的诵经声,我睁开双眼,仅仅只是隔着那绘满安祖洛桑蝴蝶兰留柑色巨大屏风,我都能感受那才刚刚降生的孩子身体流淌着,迸发着,源源不断的咒力,咒力充盈之使我不敢相信这是散发在只是一个刚刚降生的孩子身上。
不愧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六眼神子,果然名不虚传。

随后便有侍从召我进入居室,我在居室的门外抖了抖身上的雪霜,裹挟着一身寒气走进了居室中,家主夫人的白色床幔紧紧闭着,里面的人早已经没有了声息,只见六眼神子已经被快速的清洗干净身上的血污与羊水,紧紧包裹在绣有铁杆海棠花的纯白色襁褓之中,我缓缓地向那个抱着神子的仆从嬷嬷走来,我没有见过有哪个孩子在生下来的那一刻不是顶着一张被羊水泡得皱巴巴的脸;除了我眼前的神子,刚刚降生在人间的神子如同现在的风雪交加,裹挟着一身的霜色降临,不到两个指节长的两双小手紧紧蜷缩着,雪白霜色的眼睫毛像一对蛾子毛茸茸的翅膀轻轻颤动着。

      “请夏油大人为神子说一句祈福吧。”抱着神子的嬷嬷说。

“旦逢良辰,顺颂良辰。”我的手轻轻抚在他头顶尚是细软的胎发上说。

       1999年。在又是一年仲夏我以五条家请来作为神子的私人老师出现。大开的宅邸大门前,穿着白色浴衣嬷嬷站在门口迎接的我,她站在我身前拍了拍脑后的发髻,向我鞠了一礼后便领我走进五条本家中,我又回到了十年前就踏入过的五条家。我手中提着牛皮铆钉手提行李箱走在长廊中,还是跟当年一样没有什么明显的改变,区别只在那年是风雪交加的冬天,现在是烈日炎炎的仲夏,还多了许多我当年并未有见到过的鲜花绿植,玩具木马,挂在空旷后院横栏处的孩童衣物等等……。

伴随着木屐敲打在回廊木质地板上的咔咔声与衔蝉声声传来,走在我跟前的嬷嬷喋喋不休的说着本家诸多的规矩,繁琐的条律还有许多六眼神子这十年期间以来大大小小的私事与习惯,本家希望我作为特级的身份来教育神子以及陪伴在他的身边(与其说是作为老师陪伴在身边,倒不如是说我只是一个保镖罢了)。走过前厅与后院还有一条条数不清的回廊,我发现地板上有一只白色足袋,那嬷嬷见到后便深感抱歉的将那足袋拾起塞进自己胸襟的衣物中。“少爷平日里略为活泼了些,他现在应该是在后花园,夏油大人请跟我来吧。”
我仍跟在嬷嬷的身后,又穿过一条又一条后,我的眼前出现了一片缥色———“少爷!”在我跟前引路的嬷嬷突然大喊着。接着,事先没有任何的预兆,我心底便引惊涛骇浪拍打着我心脏,在爬满墙盛开的蓝花丹,仲夏的阳光撒满在绿色的草坪与波光粼粼的假山水面上,我看到那十年前那个裹满霜色的孩子此时漂浮在半空中,他松松垮垮的穿着一件绣满蜻蜓的水缥色浴衣,阳光同时撒在他的雪霜般细软的白发与肌肤上,每一条霞白的发丝都在随风飘动发出余辉,粉白的两条细腿与圆润饱满可爱的脚趾,柔软光滑,微微敞开的衣领,若隐若现的胸前那两朵幼小的樱粉。
那个嬷嬷还在惊声尖叫着央求神子在空中下来,只见他将两手绕在身后,在空中轻轻地晃荡着他掉了一只木屐的小脚,十分俏皮的对地面上的嬷嬷吐了吐藏在口腔中那条粉嫩的舌头,那双碧蓝色的眼眸流光溢彩,眼底充满了戏谑。在第二次见到悟时的那一刹那让我如今想起来还是会震撼到颤栗,就那一眼戳动了我敏锐的心脏,以至于我的心都在拿着木槌开始敲打着我的肋骨。
我放下手中的手提箱,纵身飞跃在空中,用手臂快速的将他拦进我的怀中降落在柔软的草地中,他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柔软细腻,那双碧蓝色的大眼也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摄人心魄,在空中降落对视的那短短几秒中里我的灵魂都要被他那双六眼给吸走了,就如同我当年放火烧山一般将我快要燃烬。哪怕他在我怀中给了我一个十分难看的一个表情作为挑衅我这个已经三十四岁的男人。我将他抱在草地上,替他理了理胸前的衣襟。
“你的刘海好怪。”
“你见到陌生人开口就是这么没有礼貌,你也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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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雪

“悟,你需要一个指导你操控咒力的老师。”
“我不需要!”
我站在五条家前厅的门前安静的等候着,寂静地窃听着前厅内部的长者们如何发落,听着里面花瓶瓷器玉碎的破裂,尚且年幼的神子此时此刻在前厅内正与家主和一众长辈们,歇斯底里的喊叫着自己的不满,我没想到神子会因为我的到来会产生那么多那么大的不满和抗拒我的出现,他这个样子让我有种像个偷家的坏人似的。但神子始终还是一个尚且年幼的孩子,对家人莫名的安排自然会有不满与逆反心理,但说实话我并不讨厌这样,毕竟我自十七岁那年收养了菜菜子和美美子,亲眼看着她们在我膝下长大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就已经体验过一次未婚作父了,再带多一个孩子感觉也没什么,(更何况是一个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利益价值十分之重大的孩子;但如果是一个猴子的话,我应该在他喊的第一个音节的时候就会让玉藻前把他给拔除了。),即便悟一开始对我的态度始终如一的还是那么的恶劣。不过这就是悟,这就是悟,独属于悟的特别,独属于悟的恶劣,独属于我的悟。
我身后的障子门被猛然拉开,重新穿上白色足袋的两只小脚重重地一步一步跺在橡木地板上,他又对我作出了不屑挑衅的表情,皱起的鼻子和细软绒毛的白色眉头,微微泛红的眼圈和他离去的白色背影。随后便是我进入了五条家的前厅中听候着这群老橘子们的发落(悟总是这么叫他们老橘子,虽然确实缺少了很多礼数但想来还是一个很凸显悟俏皮可爱的称呼。)
1999年 夏 8月。夏季的尾声,秋意渐浓,那满墙盛开的蓝花丹也渐渐开始凋零。我在五条家也生活了将近快两月的时间,这期间里与悟产生了不少的摩擦,果然男人和女人不能比,始终还是比小时候的菜菜子与美美子还要闹腾许多;但我与悟的关系也变得更加亲近了许多,我也从那个年纪过来过,我当然十分的了解许多这个年纪的小男孩会喜欢什么东西。我还记得我当时从外面带来了一款电子游戏,这电子游戏让悟简直爱不释手,逐渐的甚至会不知距离感的坐在我腿间,腿上,嘴里嚼着粉红色草莓味的泡泡糖,一只手捧着红白色摇杆游戏机,另一只手则是总是挡住我看向电子屏幕的视线玩弄着我那条耷拉在右脸的刘海,几乎每天悟都会指定要求我陪他玩耍(他不太会擅长对人撒娇,总觉得理所应当,说话总是这么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命令感。)
那天夜幕低垂,庭院外的假山溪水潺潺地流着,悟居室的障子门半开着,我坐在他的身后,往背部看去,可以瞥见月光撒在他一如既往松松垮垮的浴衣领口与下摆之间那处嫩白发亮的皮肤,绀蓝与水色之间的腰封包裹着纤细柔软的腰肢,泛着粉嫩的鼻头可爱的皱起,伴随着游戏电视机滴滴答答的技能特效音,那双盛着两颗举世无双的苍蓝色眼眶子越眯越小。他手上还拿着红白摇杆的游戏机趴在我的脚边辗转着,他光着脚,倦曲着一颗颗像白玉菩提子的脚趾,一掌大的脚轻轻上下翘着晃动着,时不时还会勾起我的衣诀时边会用脚趾的间隙夹紧在脚间拉扯着。
“悟,你想让我和你打桃铁那就好好坐着,礼仪的老师就是这么教你用脚去夹别人的衣服吗?”我放下手中的游戏机转而抓住了他其中一只还在上下晃动的脚掌。他依旧全神贯注在那游戏机电视前,但那小脚像一条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条鱼一样试图在我手中挣扎着,但很可惜我是一个“经验老道的渔夫”。我抓住他纤细的脚腕手指在他的脚心中游走,瞬间悟手中的红白游戏机便被甩了出去,他放声尖叫哈哈大笑着向我求饶,四肢扭曲着挣扎着,原本就松垮的浴衣在他的身上像凋谢的花瓣瞬间向四周散泄,瘦小的臀部在榻榻米上磨蹭着,浴衣的衣摆跟随着他像毛毛虫一般的卷曲,越扯越高,直至露出两条白生生的双腿。
“哈哈哈哈哈!杰别挠了!别挠了!好痒啊!哈哈哈哈!”
“什么,再说一遍。”
“哈哈哈哈我说别挠了!”悟对我大吼了一声后,我便发现我抓不住他的脚了,就像是隔绝了一层气流一般,我们瞬间寂静了下来,互相望着对方的双眼,试图从对方的眼里读取情报。我望着悟的双眼愣住了片刻之间我试图用蛮力想要捏破我手心与他脚腕间的那层空气去触碰他,我的身躯对他越俯越低,几乎将他笼罩在我的身下,年轻又极具天赋,未来即是日本咒术界最强咒术师的孩子,总是早早便领悟了不同寻常的术式。“悟,解开术式。”
他尖声不悦地对我大声的抱怨道:“我不会!我怎么解开嘛!”——口气十分的粗鲁,这个混蛋小子,“正是因为不会所以就要尝试学习去掌控它,这是流淌在你自身身上的咒力。”我声色淡淡对他咧嘴笑了笑,松开了还抓在他脚腕之间的手,从他身上退了下来。他还在自顾自话的说着一些不太礼貌的俏皮话。(俺様は天才です,什么的。)我移动到在他的一旁看着他十分新奇的打量着自己身上源源不断流窜包裹在全身的咒力。
我伸出手想要去抚摸他天鹅绒般软嫩的脸蛋时,意外的是那层空气变得比刚刚还要更加有厚度了一般,我面露不悦。(但悟其实也是一个细心的孩子。)他察觉到了我不悦的神情,像只不擅长道歉的小猫在榻榻米上向我爬来,他伸出手去拽我可怜的刘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对我刘海那么情有独钟的。)他在全身放松的状态下那层由他自身咒力形成的那层空气这才逐渐削弱了下来,他坐在我盘起的腿中央,窄小的屁股就隔着四层不厚不薄的布料有意无意之间去压蹭着我的生殖器官,我捧起他的手在我的手心中捏了捏他肉肉的指尖。
“你要学会控制你的咒力,接下来我做什么你都要尝试去抑制住你自己”———“无论是什么。”
我粗糙的手指像在拨弄着一把做工精致的三味线,从他的手心一直游走至他的脖颈,他在我怀中不安的轻轻颤抖着,他露出衣摆外的两个裸露的膝盖难耐地相互摩擦碰撞着,我把头凑了上去,近得他的头发都碰到我的鼻尖与眼皮上,我将嘴唇轻轻地靠在他耳朵的外轮廓上磨蹭着,悟白色发亮如玉的躯体在我的手下就像一块小巧精致的驼骨文玩,越是揉搓,越是油滑,越是红润,愈是发烫。“嘘—安静一点悟。”
悟穿的浴衣十分马虎,从而我感觉好像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夏油杰那宽厚粗糙的手指伸到他大腿深处暖呼呼的腿心与稚嫩的股缝中,“俺(ore)不要了,好奇怪!”他转过身朝我的脖颈撞着,在我怀中扭来扭去,骚动不安。我身上的僧袍也被他扯的凌乱,领口在他的双手里攥成皱巴巴的咸菜,他仰起头,洁白的门牙咬着他亮晶晶的下嘴唇。
“咬那么大力干什么,伤了怎么办?”(我指的不只是他的嘴巴,更还有讲他身下最隐秘的那处)我中指的指尖就死死的塞在他股间的肉洞中,继续往里深入不是,往外抽离也不是。像一个捕兽夹一般死死地咬着我的指尖不松开,我另外一只手贴着他左边的屁股先试探性的揉了揉后又不重不轻地拍了拍,(悟事后还说我好像把他的屁股当西瓜了一样,拍一拍看看熟没熟)。他被吓了一跳,全身流窜的咒力又再次包裹着他,我的手指随即也裹着一层薄薄的水液被挤了出来,我看着那个与我隔绝了一层空气的神子面色还泛着潮红的摊在我腿上,我勃起的男根隐藏在应该是「色即是空」的僧袍与禁欲的金绿色格子条纹袈裟下戳着他的脊梁,看起来能被我一掌按碎的胸脯也呼吸凌乱的起伏着,他脚腕上还挂着我刚刚帮他扯了下来的内裤。
“馬鹿(バカ)”他扬起那条还挂着内裤的腿想用脚踩在我的脸上,我没有阻止,任由着他那只小脚的掌心隔绝着一层空气,若有若无的踩在我的左半边脸上。
“悟 ,说话不可以那么没礼貌。”——就连骂人抱怨也叫人这么可爱,我为我自己感到得意,在教学悟学会各种咒术师应该学习的任何技能的同时还能有各种意外的收获,没有做什么就能让他又脑又羞,就能从他身上窃取到我从17岁那年开始就已经开始不敏感的兴奋与快乐。在这将近两月的时间里,没有什么人的打扰,悟的天地仿佛是只有五条家诺大的宅邸;我与他同吃同睡,同床共枕,教导他做任何从未做过的事物,他从未有过激烈地抵抗过我对他身上做的任何。
我相信他在我的膝下长大后绝对是一个,强大而又极具魅力与魅惑性的可人儿(仅限于我),终有一天我会带他离开五条脚,让他看看我一手改革之下的盘星教是一个如何自由,如何快乐,只属于咒术师群体的伊甸园;而这个伊甸园终有一天也会扩建至整个世界与社会,让这个世纪都成为我们的伊甸园。
1999年12月6日。明天就是悟十一岁的生日,在他生日的前一天里我特意换了件比往常更加素净许多的常服,借了五条家所属的车辆(是一辆外型为红色的奥迪100,是90年代的高级豪车呢。)去往了京都和仙台为悟精心挑选了好些礼物,五条家的品味一眼看去总是一些十分传统的,淡淡文雅的霞色,空色、水色、浅缥色的羽织与浴衣还有和服(不是说不好,虽然我品味也是一律的灰黑色,但长时间对着这些单调的蓝调,着是让我觉得无聊。)
我选择的店铺位于京都的锦市场,那有许多五花八门的摊贩,还有口耳相传的豆乳甜甜圈(曾经有一段时间菜菜子和美美子还是跟悟一样年纪的时候经常吵着闹着说想要吃,说这个豆乳甜甜圈「無敵のおいしさです」。)那个地方十年如一日,一如既往的还是那么多猴子,红黄蓝的玻璃顶棚,两排并列的红色锦字旗帜,但凡我路过的商贩他们都会如火如荼的扯着嗓子朝我大声嚷嚷叫卖着,我并不想太想搭理这些猴子,只觉得他们刺耳聒噪,我找到那家开了十几年的豆乳甜甜圈店铺,与那位已经年老色衰的老板随便寒暄了几句后便拿着一盒甜点离去了。
在我的脚步离去前我将「疱疮神」留在了他的店里,“老板记得注意身体。”———在那次之后锦市场为中心的周围都爆发了长达两个月的天花疫情,我的行径所为也被窗的「窥视」而发现,以五条家作为担保进行了长达十年的软禁与死缓。
大开车门,我将打包好的豆乳甜甜圈搁置在车辆上的真皮副驾驶,在上车前我还去买了一包黑色硬盒包装的Sven star ,打开驾驶座的侧窗,扭动车辆上的电台广播,我叼着烟吞云吐雾,单手扶着方向盘,以45码车速驶悠闲地向下一个挑选礼物的目的地。我去了仙台买了一份仙台招牌的毛豆大福(这是女儿们最近非常爱吃的一款甜点)我已经能想象到悟拿到这些甜点会露出多新奇开心的表情了,明明是一个受万众瞩目诞生的神子,他日日受困在五条家诺大的宅邸中,就像一只井底之蛙。
天渐渐黑了下来,我驾驶着红色的奥迪轿车驶向归往五条家的路途,在路途中我路过了一间中古西洋风的新传统和服店与一间洋装店之间,我嘴上还衔着快要燃尽的香烟,手指摩挲着冒出胡茬的下巴驻足在两家店的中央。两个暖黄色灯光照射着的玻璃橱窗,里面摆放着两个穿着完全不同风格的人台,一边是血色浪漫的v领小拖尾海棠色红裙,一边是泡泡蕾丝古典气质洋花,以及撞色大胆的振袖和服。
“悟穿红色应该也很好看吧。”我自言自语着,将嘴中的香烟丢在地板上熄灭,转而推开右边的木质边框彩窗的店门,伴随着推响的门铃我走进了那家西洋新传统和服店中,里面装修的好看,店内的衣裙都是些十分可爱俏丽的大正罗曼西洋和服,店里那些招待的母猴子也穿着,她们张着手露出两颗标准的“日本可爱女生象征”的虎牙向我迎了上来,嘴上讲着俏皮话,“啊啦啊啦——好高大帅气的先生啊,是要买给女朋友穿吗?您女朋友真是幸福呀——诶?原来是买给孩子的吗!先生长得那么帅气,女儿肯定也是长得十分楚楚动人吧!”
她们这幅低眉顺眼又婀娜奉承的样子让我头一个念头是厌恶和退避,第二个念头是我作为一个男人如果就这样就招架不住就要逃跑这样也太难看了,我的嘴角难忍的抽搐了一下,我挂上我在教会传教时那幅招牌的眯眼狐狸笑,“请问有蓝调的和服吗,最好有蓝丹花图案这样的。”
“噗哈哈哈,当然有啦!”那些个少女猴子们戴着薄白色蕾丝手套的手掩着嘴哈哈笑着,她们带领着我在这个挂满了衣服首饰而又窄小复古的服装店里辗转着,她们为我挑选了一件又一件各色各样精美别致的振袖,“这个太大,明天是他的11岁生日。”,“这个颜色太深了。”、“太浅了。”、“这个太艳了。”、“有没有适合孩子的,再秀气一些,再别致一点,英气一点,还要再素净的。”——(我看到她们隐秘的冲我不耐烦的翻白眼了)
“哈哈哈……先生您真的很为孩子着想呢,真是一个细心的父亲,我想我们知道您想要什么了。”说完,个头最小的,穿着桃粉色搭配白色蕾丝振袖,打扮得最为娇俏的那个猴子从仿旧的木质前台抽屉中取出又一双黑色天鹅绒的手套,套在原本就戴着白色蕾丝手套的手上,她走去店里的最深处找出了一个已经积满薄薄一层灰尘的大木盒,从木盒中打开,她们小心翼翼的将木盒中的那件振袖提起。
她们手中提着一件手绘友禅染的苍空色大振褂,上面精致绣着秀气盛开的蓝丹花,嫩绿色的枝条,丰富的色彩,细腻的针法。我从她们手中接过这件大振袖仔细地打量着,满意地,爽快地买下了这套有精致刺绣蓝丹花的大振袖(价格是真不便宜呢,不过还好我有很多钱和很多给我钱的猴子)
在我提着这昂贵振袖礼服的礼袋准备离开时,我的目光又瞥向了这窄小店铺中那小小的玻璃橱窗柜,上面摆放着一层层叠叠排列整齐的玻璃瓶装指甲油,“麻烦了,给我拿这个颜色。”——“拿个最贵最好的给我。”
“叮叮叮……”伴随着又一声清脆门铃的响声,昏黄的路灯映射在渐渐无人的街道上,天空上雪花飘落,一片冰凉的雪花飘落在我的鼻尖上,“叮叮叮……”是悟给我打来的电话,我接起手机附在我的耳边,想象着电话对面那头的人此时此刻与我耳鬓厮磨,在滋滋不断的电流声中他嘴里全是粗鄙的词汇——“混蛋。”“烦死了。”“怪刘海老男人。”“去哪了。”“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那个孩子此时此刻因为我的“人间蒸发”倍感不悦,正对着电话这头的我大发脾气,我不忍地笑了笑,象征性的对他轻声细语安抚了几句(他太着急了,太黏人了。)
“你放心,在12点钟声响起之前,在你诞生之日即将到来之前,你会见到我的,悟。”我对着滑盖手机的麦克风轻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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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月奔
“为什么要穿这个离家出走?”
“因为要掩人耳目,所以……”
“我不觉得我穿成这样可以掩人耳目,杰。”
“…………”
我没有接悟的话,自顾自的替他穿戴好身上的衣物,“到时候,可以给你买更多更好看会让你喜欢的衣服的。”我突然束紧了他腰枝间的腰封,害得他猝不及防的发出“呜”的一声。
1999年11月8日的凌晨,我们趁着无声无息的夜色开启了私奔的路。我们一大一小的两双脚上只穿着白色银扣的足袋,(其实我有十足的把握将悟带走,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紧急着也开始忐忑了起来,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偷偷逃家一样,我心由衷的升起一片兴奋。)悟的手很小,我一只手就能够可以紧紧将他包住,那件批挡雪霜的巨大披衣盖在他的头上,随着我们的脚步飘曳,十一月的月光照在他的脸蛋上玉面生霞,紧紧包裹他身躯的俏丽振袖上的暗纹布料也被照得反光。
我们走的很急,脚步碎碎,在走了一段路之后我打扮俏丽可爱的孩子不知道被绊倒过几次了,他突然停下脚步不满的拽了拽我的手,我低头看向他,“这个衣服让我没办法好好走路,杰!”他压低着嗓子用气音对我抱怨道。他耸起两条像白色羽毛般茸茸的眉毛,噘起略为干裂没有受过亲吻滋养过的嘴唇,“好好好,我抱着你走怎么样?”我宠溺地对他轻轻笑着,弯下腰将他打横抱起,让他的上半身可以勾着在我的脖子上,我享受着这深夜中与他片刻之间的温存,我高挺的大鼻子蹭了蹭他还未长开的鼻尖,逗得他痒痒的笑出声来。
后来我抱着他飞跃过五条家的院墙,在正空中召唤出虹龙。我那从未踏足出过五条家大门的好奇宝贝,在看到巨大虹龙在空中盘旋飞翔又降落至地面匍匐在我脚边的景象惊呆了,他换在我脖颈之间的双手又抓紧了几分,甚至那双手还在阵阵的颤抖着,那种面对巨物的兴奋感与战栗,让他的肾上腺素飙升,“这是特级对吧!好大啊!你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给我玩!”他兴奋的在我耳边叫嚷着。
“哈哈哈,悟,我快被你勒死了,轻点好吗?”我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肘,依旧打横抱着他坐在了虹龙的头顶上,虹龙承载着我们一飞冲天,在皓月当空的夜晚,在繁星点点的星河璀璨中盘旋游走,他如初雪般柔软细腻的白发与白天阳光照耀下的颜色不同,像从中看向地面的湖水一样泛着淡淡的银光,双眼也像缀满星光一样水汪汪的。突然升空的气压让悟一时间头晕目眩,头脑发胀发痛,耳鸣都是正常的现象,但比起生理上的疼痛,他同时更享受这种如同跃出牢笼一般的感觉,他稚嫩的脸浮现着难以言述的笑意,跌跌撞撞的从我怀中离开,我睁开双眼看到那雪一样的孩子正摇摇晃晃的站稳自己的脚步展开双手,学习鸟儿一样摆动翅膀,全身心的都去感受那空中流动的风与雪,在风雪交加,皓月当空的夜里翱翔,寒风呼啸在耳边的,激流的雪划在炙热的脸颊化开渐渐滴落,我看着他沉迷在其中的模样看出了神,心里忽地砰砰乱跳,“我将来也会飞那么高对吗?杰。”他回过头对我说,“当然了悟。”我肯定的回答了他,“你会比虹龙飞的更高,飞的更远,”我将他揽在怀里,与他耳鬓厮磨。
我看着他瘫倒在我手上的那双迷离而又依旧饱含着快乐的笑容,我的心脏就像由一颗巨大的树木,上面贯穿了许多的孔洞,风是透明的河流,穿过孔洞响唱着我内心的欢愉之歌,我粗壮有力的手指灵巧的像一条蛇一样钻进了将他紧紧包裹的振袖下摆,当我冰冷的手碰到他衣物下炙热的肌肤时他会发出“嘶嘶”的吸气声,穿过内裤的缝隙抚弄着他还未发育的生殖器官,将他的卵蛋置于我开始慢慢温热的手心中搓揉,他呼吸一窒,脸上那种欢愉的表情瞬息之间就变成了对我的不耐烦。他依旧抗拒着这种超过的行为,但我很明白,他只是还太过于青涩,不懂得追逐自己体内那股新奇而又青涩的快感。
他扬起头向我索要着亲吻,(我至今都还记得你和我之间的第一次接吻,让我有种舌尖发麻,嘴唇肿胀滚烫,让我兴奋不已)但回之的是我托着他后脑勺的一根大拇指,手指顶他上下合并的牙齿,压在猩红濡湿的舌头上,摁压搅动着,透明的水液从嘴角溢出,让他的嘴唇波光粼粼的,“悟,嘴再张大一点,像我教你的那样,克制自己的咒力外泄。”(我半是教学半是诱骗着他)藏在他下身衣摆中的手从未停止过,哪怕他本能的夹紧了我的手臂我也仍然不顾阻拦的去玩弄着他尚且稚嫩的性器,感受着他铃口上那缓缓流出湿滑的水液和阴茎在我手心中跳动的血管,被风雪吹得寒凉的躯体在我的爱抚下体温逐渐的上升,滚烫。我的手放过了他那尚且幼小又可怜的性器,手上粘着他溢流的前列腺液,转而去扣弄他股缝中的那一个瑟缩的小洞。
我开始盯着他那张覆满春意的脸,看着他的双眼从迷离变得迷乱无措,“杰,等等…哈……”那层层叠叠,内壁肉肉凸起的,湿热,温暖的洞穴正在难耐的吮吸挤压着我的手指,在缓慢的抽插中变得汁水充沛就连穴口也变得更加富有活力的去一张一合的咬紧着我逐渐增加的手指,直至我在肉乎的甬道到找了一处软弹的凸起,我试探性的两根手指往下摁了摁,悟便压着嗓子尖叫着就在衣服里射了出来,我抽出手指带出一层水液抹在他滚烫绯红的脸蛋上,低下头去亲吻,吮咬着他口水浸湿的嘴唇。含着口口水黏糊糊的向我那头脑还在天旋地转的宝贝央求着,“悟帮帮我,好吗。”我用硬的难受的阴茎顶着他的后背。
解开缠绕在他腰间萦绕的腰封,他趴在我下身处,掀开衣摆,撩开纯白色的儒绊,那股骨窄小又挺翘圆滑的小屁股正对着我的脸,下垂的衣摆若隐若现只能看见他的下巴和鼻子,还有那双正在摸索抚慰我早已经硬挺起来的阴茎,“掀开我的袈裟,腰结悟最清楚怎么解开吧?”
“闭嘴!我知道怎么做!”我在随风摇曳的衣摆中看到他愈发涨红的耳垂,紧接着他便粗鲁的扒开了我下身的裤子,冷风瞬间灌了进来吹得我寒冷,我的阴茎失去了衣物的掩护下直直的弹在他红得像颗苹果一样的脸颊和那柔软的、微微翘起的下巴和湿漉漉的嘴唇与鼻孔。突如其来的腥膻味打了他一个猝不及防,冰凉的两只手扶着我的阴茎像当成什么红白游戏摇杆一样推开,“呃…你平时是不洗澡么,味道很大!”他嫌弃的说。
“我可是从进五条家大门的第一天起就几乎没有从你身边离开过的啊悟,你难道不知道么,我作为悟的老师居然这么被嫌弃啊…”我脸上挂着一副故作伤心的作态,“好了好了!别再说了!”悟被我逗得又急又恼的,穿着白色足袋的脚正准备恶劣的抬起来踹向我的脸时,便被我一把抓住了脚腕,另一只手顺雷不及掩耳之时便朝那水渍还未曾干涩过的洞穴插去,我按照刚才的印象去寻找着他那处能让我的好宝贝享受快乐的伊甸园,我粗壮有力的手指越探越深,悟的腰肢也以肉眼可见的情况下逐渐绷直了自己的腰肢与脖颈,像一只濒临死亡的白天鹅一样高高扬起高傲的头颅唱响最后的天鹅绝唱。我抬起腰,松开了束缚在他脚腕上的手 ,转而去按在了他的后脑勺上,“悟,扶好,伸出舌头去舔那儿。”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感受着他那双柔软的手心抓在我的性器上不断的收紧,当我的手去按下他毛茸茸的后脑勺上我就感受到他并不甘屈辱的想要抵抗着我,但那在衣摆中起伏不定的胸膛和他较为诚实的“嘴”早就已经暴露了他这个年轻人的心口不一,只需要一点推波助澜就可以达成我的目的,插在他股缝中的手指开始加快的去抽插,直逼着他精神上的防线奔溃,一串支离破碎的呻吟难耐的从他的死死牙齿咬住的嘴唇里敲开,他开始失利,上半个身子埋在我的腿间,下半身的臀部高高翘起(像只晒着太阳伸懒腰的猫儿),发烫的脸颊紧紧的贴着我血脉跳动的阴茎上,他开始小声哽咽着向我求饶,“不要了,不要了”,“杰,求求你”,“这很痒。”
为了不让我再继续深入他的下体他开始主动的去舔舐着我的性器,讲真的我禁欲太久了,当他那条猩红热情的舌头舔在我的阴茎头时我甚至有种没有办法再把持住自己的劣根性与欲望的错觉,“嗯…就是这样悟,继续,”我摁着他后脑勺的手越沉越用力,迫使他还没来得及收回舌头就顺着力道让我的肉棒破开了他的嘴,直至他的喉眼深处,我听见他痛苦的呻吟出来(明明只是一个刚满11岁的孩子,可是那声呻吟饱含情欲让我天旋地转,螺旋升天,悟,我真的没办法真的只是把你当作一个普通的十一岁孩子来看待)那种温热的包裹感几乎让我沉沦其中,但是他还是过于的笨拙,差点下意识的要把牙齿给合并起来把我的命根子咬断,他刚换牙长成的虎牙刮蹭着我的包皮与龟头,突如其来的痛觉警醒了我刚刚的行为对尚且还是年幼无知的悟来说太过于粗暴了。紧接着我把肉棍从他嘴里抽了出来,同时的还有插在他股缝中的手指。
“悟,抱歉,吓到你了对吧?”我连忙把他抱起来用衣服紧紧包裹住,他眼角还残留着生理上无法自控的眼泪,面色红润,嘴唇也变得红肿,嘴角被细微的撕裂,看着他在我怀里还在无意识的伸出舌头去舔他嘴角那些小小的撕伤。
在天还蒙蒙亮的时候我们来到了盘星教,我与家人们风月玄度(思念久未见的朋友),我依旧牵着悟的手,为悟一一介绍着我的家人们,也为家人们介绍着悟,又与他们简单的寒暄着。再后来美美子和菜菜子也来了,(讲真的我已经在通讯手机上提醒过她们很多次了‘你们的夏油爸爸不是什么要磨砺你们精神意志十分坚强的日本帝国主义者,天气冷就应该把那冷的要命的短裙脱掉穿上保暖的长裤长袜才对‘而不然,很明显她们并没有听进去)当她们见到久闻大名的悟后便对他的出众的长相所惊艳,“天呐,这就是六眼神子吗,长得比娃娃还好看,眼睛还是蓝色的。”菜菜子说,同时的她们也为我糟糕的穿搭振袖手法所惊讶,像春天森林中的乳燕一样对我叽叽喳喳的,“夏油大人太久没有帮我们穿过振袖了,太糟糕了,小悟的花结都松了!”,美美子对吐槽着,“那是因为你们长大了,我也不可能再帮你们穿衣服了吧,美美子。”我被养女可爱的吐槽所逗笑。
“诶——那夏油大人可要在我们18岁的时候帮我们好好的搭配振袖呀!”
“成人礼不是21岁么可要有很多年呢,美美子。”
“夏油大人,日本可是改政策了,18岁就能参加成人礼了。”
是吗,日本改政策了呀,我真的是不再年轻了呢,居然这种国家级事变的消息都不知道了,我觉得好笑又无奈的摇了摇头对我的一双养女笑着答应了下来,“好好好。”我不再压抑我那时刻准备洋溢在脸上的幸福,我享受着此时这一刻,有我的家人,有我的“爱人”,有我的孩子,她们是我亲手养大的玫瑰,是我全部的生命,十几年前我将那两支岌岌可危的花苞悉心照料,看着她们在我的膝下茁壮成长,出落的亭亭玉立,是我杀人无数的双手中唯一让我有真正体验到成就感,是种特殊的感觉与对悟不同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我难以用语言形容,去表达(我知道我对悟的所作所为很糟糕…;原来你也知道很糟糕啊。)
从那天起我们离开了盘星教,在临走前米格尔对我们交代了一些,在去到海的对岸在美国会有人接应我们,说是那里的人会给我们准备几个假的身份、护照还有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车什么的…(不过红色很惹眼我喜欢),1999年11月8日的清晨,靠着可以催眠他人的咒灵驱使下,我们成功的踏上了早晨9点飞往美国西岸华盛顿的飞机,打算开启一场说走就走的,毫无准备的,后头有无数人追捕的“蜜月之旅”
下了飞机,我们抵达了美国西岸华盛顿后便有盘星教的异国者教徒接应了我和悟,他是一个作为盘星教的窗长居游走在美国各地,他是一个1995年出生的年轻人,比悟高两个头,躯干瘦小,蜡黄的皮肤,不修边幅的下巴,身上萦绕着暗淡无光微弱的咒力,留着美国短寸,标准的日本人长相,但那双蓝绿色的瞳孔提醒着我他并不是一个纯正日本人,他手上拿着巨大黄蓝色渐变kt板(上面写着我们的罗马音名字geto & gojo)对远处正在缓缓走出机场的我们挥着手,“welcome to USA !”那个年轻人对我们喊着。
他热情得像一个与我多年不见的好友一般,走在我的身侧不断的叽叽喳喳与我介绍着美国人文事物,又时不时的俯在我的耳边用他那纯正的如同一个美国西部牛仔的英文口语悄悄的对我说着最近的情报(无非就是一些最近多少人入教给了多少善款),我们边简单的寒暄交流边走着离开了机场,上了他那台稍显破烂不堪的小轿车。
“教祖大人这是您新收养的孩子吗?”他开着那台老破小的轿车,透过后视镜去看坐在后座上扒着车窗正在看风景的悟,(同时悟也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经过后视镜的折射给了他一记眼刀,)他询问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我,“不是。”我淡淡的回答了他一句,闻言后他便没有再对我说些什么了。
在送我们去闹市区的路途中他给我交接了一些新的假身份证、护照本、一些美元、一张visa卡,“拿好,这台车可是能开很快的噢,旅途愉快!”还有一辆崭新的红色吉普车的车钥匙和一张新的电话卡,(为什么只有一张?我当时还在问。)我们第一次的隔阂就在这场“蜜月之行”的开始就产生了。
公路旅馆换了一身新的衣服,毕竟悟穿着一套华丽的振袖和我穿着一套僧人的服装太过惹眼,引人关注了。我们与盘星教的窗分手后,我便强硬的带着悟去了一趟美国本地的理发店,(老天,他简直比我当年那对可爱幼小的养女们还难搞,像个忠热于长发扎辫子乐趣,而又臭美的小姑娘一样,对我吹鼻子瞪眼的拒绝着我,)“悟,我希望你可以听从我的安排……”我牵着他的双手蹲在车水马龙的美国华盛顿街口(我们当时离那理发店还有一条马路的距离,)“我不要!除非你也剪啊!你这个怪刘海大叔!fuck you!”他猛然挣脱开我的双手对我疯狂的叫嚷着,甚至意外的对我竖起了一根中指飙出了一句英文的脏话。街道上路过的异国者们的目光瞬间被他吸引朝我们两个看来。
“hey!young fella,do you what you’re talking about!?”我赶忙将他牵扯进我的怀里,我巨大厚实的手掌盖在他的嘴巴上,生怕他在街上用嘴巴又大声嚷嚷出什么虎狼之词出来。
最后的最后,我还是在人潮涌动的华盛顿街头上用“许多糖果,甜点,冰淇淋。”这样的口头承诺搞定了我那十分磨人的小妖精,又是哄又是骗的才把他带进了理发店里,可走进了理发店我就后悔了,迎面向我们而来的是几个身型夸张的美籍黑人女人,夸张的乌紫色嘴唇,头发被五颜六色的头巾紧紧包裹着。
这让我和悟都不忍的嘴角抽搐,但我还是依旧用我那蹩脚的日式英语对那个身型夸张的黑人悍妇表达了我的需求,“我那可怜的孩子很不幸出生便患有了白化病,我想您能把他的头发染成黑色。”我对她说。但我简单的一句话却换来了这个粗鲁的黑猩猩接近狂热一般炮火攻击,“omg,我真的很抱歉你的孩子居然会这么可怜,放心交给我吧!”,“天呐,你的孩子真的太可爱,太漂亮太美丽了,真希望你们有见过美国圣诞节上的雪,他简直就是迪士尼童话白雪公主的弟弟,白雪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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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拉斯维加斯

“啊啊啊啊啊——”
佛祖啊,我看着悟抓着自己头发对着镜子尖叫的那个抓狂的样子就连我自己也想跟着他一起尖叫出声了,原本细软如初雪般的白发已经被那些闻起来又廉价又刺激鼻子的植物染发剂给染成了黑色,甚至包括他那两条总是趾高气昂翘起来的眉毛,我十分清楚的记得我对那母猩猩说的是:“染黑他”,“稍微修修”但绝对不是“剃了他”。讲真的我是一个又烦躁又想笑的复杂心情,当可耻的我正想笑的时候却又看到悟坐在高高的椅子上扭头看向我时,那双憋红的眼睛和脸蛋,一副要哭不哭,羞愤至极的模样;又可怜又可爱的宝贝。
“悟…哈哈哈…”我象征性试探的叫了他一声名字,“哈—别这样,你再看看镜子,还是很可爱的对吧?”他撅着嘴,像是信了我的话一样,真的又扭过头去看他正前方的镜子中的自己。
“夏油杰!我的头发!我讨厌你,我恨你!我的头发!”他现在表情的愤怒程度绝对赶超前天生日宴上一巴掌扇禅院直哉的时候,他那张小脸上的五官几乎是紧紧的拧在了一起,一把把围在自己的脖子上的围裙给砸在地上,竖起中指对我破口大骂,五条家教他的礼仪好像都在这一刻都消失了一样,甚至还对我发出了某种像野兽一样?丝毫没有恐吓性甚至有点可爱绝望的咆哮,那双穿着蓝白色休闲鞋的脚像要踏碎地板一样在理发店里抓狂的跺脚。
老天,我玩弄他时都没见他叫过那么大声,那些黑猩猩还明知故问的一群人凑上来问他怎么回事,“只是闹小孩子脾气。”我紧紧的把悟包在我巨大的风衣下,尴尬笑了笑;可怜的夏油杰只好紧紧的抱着五条悟在怀里,姜黄色的灯芯绒风衣与富有光泽感的蓝色丝绒紧密摩擦着,那双长长的腿,穿着蓝白色休闲鞋的脚在空中大力的甩动着,悟蓬勃的咒力源源不断的溢出与我的怀抱中隔出一层无限。
最后这场关于头发发生的闹剧由我杀光了整个理发店的人而告终,那个面对街头的巨大玻璃窗招牌从内部都沾满了鲜红,被玻璃门隔绝的店外传来起伏不断的尖叫声,头顶天花板上的抽风机还在吱吱的运作着,荧白色覆满灰尘的光管故障的滋滋闪烁,那个蓝红白色组成招牌,放着雷鬼音乐,泛黄白色瓷砖的理发店陷入了血红的寂静。我松开怀里的悟,他没有说话,就静静地转动着那双蓝色的眼珠去扫视着眼前的一切,“你…你都做了什么?”那些猴子的血斑斑落落的喷溅在了悟的脸上和他的鞋上,“悟,不是很生气吗?”我对他说,“不,不是我生气但是!”(只是把头发剪坏了而已,只要给她们点小教训就够了)
滴——滴——我裤袋中的手机突兀的响起,打开滑盖手机接通响起的是刚才几个小时前分手的窗,我不迭不忙的将悟揽在我的身前,蹲在他的面前抽出另外一个裤袋中的手帕帮他仔细擦干净脸上的血迹,“夏油大人,您太任性啦,那么快就开始杀人,不过还好米格尔大人事先就让我给你准备了许多的身份,您还有两个小时时间可以离开那儿,祝您好运!”
“好的”我在悟还在震惊的眼神注视下挂掉了电话。
华盛顿的猴子警察比我想象中的来的还要慢,在我们走出了两条街的开外后,那台黑白色外壳亮着红蓝色灯光的警车才姗姗来迟,赶回放置行李的酒店,拿着行李便匆匆离开了那里,我们闯进附近的店铺又换了一身崭新的服装,我还擅作主张的拿了一顶象征夏天、夏威夷、海滩的草帽和两个蓝黄色的沙滩墨镜,我蹲在他的脚边将帽子戴在悟的头上,手指捲起捏了捏他被风吹红的鼻子,“悟,带你去看海好不好?”我宠溺的对他说,我知道他不会拒绝我的。
接着根据车钥匙的感应声提示我们找到了那台假车牌号的红色吉普车,开出车库,踩满油门,穿街走巷,开至沿海的高速公路桥上,来自美国心脏华盛顿的夕阳透过车窗与蓝色的墨镜穿过我的双眼,看向我左侧的车窗外看朝西飘移的云雾层层叠叠,夕阳在两块云团之间,奔涌而出。11月美国的风寒虽然不比日本的冷,但是也在高速的行驶下从摇下的车窗孔隙中钻进来在我耳边呼啸,“悟,把窗户摇下来,小心感冒。”我对坐在车后座上的悟喊着,他整个人都趴在打开的车窗上,拿着那台银色的翻盖式手机左拍右拍,(像我的养女美美子一样,总是捧着手机不知道在拍什么,别人跟她(他)说话全当耳旁风),当他听见我在喊他的时候他才十分可怜的将那顶着黄色圆形墨镜的脸转过来,高傲的回应我:“我不要——”很明显——他还在对刚才发生的事情耿耿于怀,正赌气的对我拉长了语调。我无奈的捏了捏鼻梁,扭动着吉普车上的广播,广播播放着日本歌星泰叶的《flyday Chinatown 》。
熟悉的歌曲响起,这才让我没那么烦躁,但那寒冷的风依旧还在耳边呼啸不断,还有悟对歌曲不断的数落声,“太老土了”——等等,我正觉得他聒噪而又任性妄为,想要作为“老师”和以及一个年长者的身份出言教训他这个磨人精、年轻无赖的小伙子时,我抬眼看到后视镜的折射中,悟趴在后车窗上将大半精致的头颅伸出窗外眉开眼笑的拉开了外套银色的拉链将乳鸽白的半个胸脯与脖颈敞开对向了车窗外的那辆也在沿海公路上疾驰而行的黑色越野车,“hey bro ,look at me !”悟张大着嘴,将嘴里嚼到没味儿的草莓味泡泡糖吐进第二车道的那辆黑色越野车内,那个开着车的Young fellow 也是上了悟的当,还正在不知死活的也把头探出车窗外对我的小情人喊着:“come to daddy here,puppy.”
在我看到这荒谬绝伦的一幕时,我真的有点被气炸了,我不知道悟什么时候学来的,但是在五条家生活的时候,我透过他那种有意无意之间对我勾引的眼神中我就一切都明白了,这混蛋的小子肯定有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乱看了许多影片(笨拙的又得到精髓的学习着)。五条悟把天真烂漫和狡诈顽皮、妩媚和粗俗、冷漠无情的慍怒和洒脱的欢笑都糅杂了在一起,只要他愿意他随时都会成为一个十分磨人又十分让人恼火跳脚的妖精。明明是纯血日本人但是我总是能透过穿着一身正经禁欲和服的悟身上看到听到;活力无限,伴随着节奏急促热烈的爵士乐、摇摆舞、探戈、又甜又腻雪白的圣代冰淇淋、荒谬而又无厘头的东方香港搞笑电影、红烈似火的色情女郎杂志(甚至不是日本女人的色情杂志)
在悟和那个Young fellow正在空气中聊得火热之时我也摇下了车窗,在悟对那可耻的混蛋抛媚眼那刻时,我脚下踩死油门加速前进,快速的与旁边车道的越野车拉出距离,顺势丢出了一颗能够爆炸的咒灵,嘣的一声巨响后——火光四射,同时的还有悟对我连天的抱怨,“杰!他只是跟我聊天而已!你太霸道了!”,听着他这种辩解我不想说什么,只是把我脸上的蓝色墨镜往上推了推,用我尾音上翘的嗓子大声跟唱着:“肩にぶつかる外人(ジンガイ) ウインクを投げる”
他手上还抓着输了一半通讯录的手机,我无情的从他手上抢走了我曾经送给他的翻盖手机扔出车窗外,“你干什么!”他将头探出车窗外去看那个在风中公路上翻滚散架的手机奔向车屁股后面追逐的火海,“如果不这样,那你的父亲很快就会找到我们的,悟。”我对他作出了一番解释,他听我这么回答便没有再作声了,气鼓鼓的将脚上的蓝白色休闲鞋踹掉,跪趴在副驾驶和驾驶座的中间伸出手扭动着广播换成了更为俏皮古灵精怪的歌曲,大大的沙滩帽毛刺边缘狠狠地刮蹭着我因为冬季而变得干燥的脸颊。
从那时开始,我们的蜜月在美国正式开启,开着红色的吉普车,车上坐着不像冬天、不像夏天、不像在海边的打扮,行驶在美国西岸沿海的高速公路上,我开着车,悟就光着双脚高高翘起在我的头顶上,拿着美国的地图上下反转着探究地形,还时不时邋遢的用手把嘴里嚼过的泡泡糖拉成长长的一条后又粘在透明的车窗上。在长途驾驶前我特意买了许多提神醒脑的东西;保温杯、茶叶、香烟、功能饮料,(当年的辅佐官先生,如今我能理解你了!)我的左手扶着皮质包边棕黄色的方向盘,右手的指间还夹着一根烟灰岌岌可危的香烟,两指并拢戳在美国四十八个洲的地图上,一连几个小时费尽心机地为他讲解美国的地理,让他获得“正在游历各处”的感觉,我看着车前的道路又快速的回过头去扫视打量着悟,“我觉得……”我的手指戳在美国西岸东南角内华达州的板块,“我想我们可以去拉斯维加斯玩玩,”我转过头对悟笑着提议道,“那是哪?”他问,“嗯…好玩的地方,旅游、购物、度假的好地方,世界娱乐之都、结婚之都什么的…”我回答说。
“杰那么快就想和我结婚了吗?”
“哈哈哈不是,只是那儿被称为结婚之都而已,悟。”
往美国西部的内华达州拉斯维加斯前进,路过美国俄勒冈州mt.hood最高山峰,那是一座休眠的活火山,与日本的富士山有着异曲同工之处,引得悟趴在我的腿上兴奋的对我喊着:“杰!快看!像日本的富士山一样,”,“嘿!你耳朵是聋了吗?杰!”,我觉得十分可笑又无奈的单手将悟的腿啊,手啊,身子啊给摆好,让他好好的坐在我的腿上去看驾驶座车窗外的风景。“你知道我是在开车的对吧,悟?”
后面我们还抵达到了加尼福尼亚,(可恶的孩子居然恶意的给我指错了路,白白让我开了将近快七个小时的车),在进入加尼福尼亚州境内公路的检查站那儿,那些长着络腮胡,戴着黑白色警帽,顶着黑色墨镜的警察们总是会目不转睛地盯着吹着泡泡糖的悟,卑贱的外国猩猩的眼睛都快掉进悟圆领衫露出来的胸脯上了,“这是你的女儿吗?长得真可爱。”那些人总是这么问我,每次,我可爱的蓝眼睛宝贝儿都会格格的笑着,同时的还会夹着嗓子像只猫一样挂在我的身上说:“yep,he’s my daddy.”——我整颗心脏都被他这句称谓引得一阵激烈的颤抖。
“她为什么头发这么短?”那个双手抱在胸口上的警官递了一根烟给我。
“先生你知道的,这个世界上可是很多坏人啊。”我接过香烟对他说。
“也是,”他拉下墨镜看了一眼坐在车上的悟,加尼福尼亚的太阳撒在他的墨镜上,悟则对着他吹起一个在空气中充满了石楠花与什锦果味的泡泡,紧接着张大了那张猩红的小嘴,用洁白的贝齿狠狠地将泡泡咬破,(嘿!我看到你在咽口水了,你这个装模作样的家伙)“你作为单亲父亲,带着一个那么的…的一个小姑娘确实比较麻烦,现在恋童癖很多,美国首相,奥巴马夫妇、霍金、爱泼斯坦、llluminati,girls lsland 什么的,哈哈哈…对吧?”
那个加尼福尼亚州边境的检查站,长着猥琐小胡子的警察缩着好色的红脖子,左右摇头晃脑着;这个散发着汗臭味的猩猩绝对勃起了,我敢赌一千日元,绝对。“哈哈哈,你说的对。”我对他说。
告别了那些对我和悟上下不停打量的警官们后,进入加尼福尼亚州后我们见到了对于我们来说十分新奇的玻璃海滩,几个月的时间里悟的身高像颗竹林里的竹笋一样长得飞快,几乎快赶上了我的肩膀,配上他那张雌雄难以分辨的靓丽,染黑了的刺猬头和蓝色的眼睛,美的惊心动魄,穿着盖肩袖的蓝色圆领衫,杏黄色的紧身短裤,白皙、高挑、像剥开皮的水蜜桃一样汁水充沛……光着脚在阳光下走过,走在光滑的像鹅卵石一样的彩色玻璃海滩边缘,我没有像悟一样有无下限可以偶尔抵御风寒,只能穿着条路边买的游泳短裤拘谨的泡在水里,看着他畅游在海面上,又像一只灵巧的海豚一样将头跃出水面,头发,脸颊、睫毛、胳膊都挂着晶莹闪亮的水珠——这总是一副美丽的景象。如此完美的心上人,天赋极盛的咒术师,我的,我的!停停走走,几经波折我们才抵达了内华达州,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赌场拉斯维加斯(世界极乐之都!)。
1999年11月30日。连轴转的不断开车让我身心俱疲,拉斯维加位于沙漠的边缘、边境,简直热得想让人回归猿性的裸奔,我得找个什么好地方好让我像某种神话中的上古之神一样在柔软的床垫被褥抱着香软的悟沉睡个十几天才行…我摩挲着我下巴上那些刚长出来的胡茬,右手拿着沉重的皮质手提行李箱,左手牵着悟的我急切的只想马上找到一个旅馆好好的睡一觉,但是依旧精神饱满的悟却总是被夜晚依旧灯火璀璨夺目的拉斯维加斯所吸引(老天,他难道就不觉得累吗?),但是看着他这样异常兴奋的状态,我读出了一丝不安与异状。
我们找了个价格不算便宜的酒店住了进去,那是一座拥有350米高度可以高空俯瞰整个拉斯维加斯夜景灯海的云霄塔大酒店,是拉斯维加斯的最高建筑,甚至要比法国巴黎的埃菲尔铁塔和西雅图的电视塔还要高,我那天真可爱的悟整个人都扒在那儿巨大的落地窗上,那拉斯维加斯远处望不尽的灯海真的叫他移不开眼,独特的地理地貌,纸醉金迷,豪华跑车上的流光溢彩与引擎的轰鸣,日落与日出特别的火红艳丽,他几乎是快迫不及待地想要冲下楼跑进那金碧辉煌的拉斯维加斯赌城里大闹一番。老天,我怎么可能放任一个孩子只身去往哪个全是罪恶横流的拉斯维加斯赌场呢!除非他看起来不是一个孩子,并且有一个伴侣陪伴在他身旁…我依旧用“许多糖果”的承诺让他安分的待在275楼高的酒店里几天。
“就几天时间悟,拜托了,你想进去那儿玩就必须有适合的衣服。”我蹲在他的脚边,抬起我最为可怜的狐狸眼睛看着他,希望高贵的五条悟大人可以应承他那可怜的夏油老师的小小请求,“那——好——吧——”他拖长着了那几字的尾音,假装自己极其不情愿模样答应了我。
在云霄塔酒店的两天时间里我尽我所能以及倾尽我名下所有的财富让一些人给悟送来了许多曾经在五条家不曾有过的有趣,“牛乳白巧味的富士山,草莓味的樱花,什锦果味还会发光的东京塔,还有…还要有吃起来会是非常难吃的黑巧克力味的杰,”我笑得肚子疼直飙眼泪,佝偻下来的脊背止不住颤抖着,我一手撑在陶瓷白的浴缸边缘,抹去眼角的生理盐水将刚洗完澡的悟包进柔软细腻的白色浴巾里,温润喷香的悟让我爱不释手的紧紧抱在怀里,我宠溺的亲了亲他眉眼,克制着自己想把那软嫩的脸颊给嚼烂掉欲望。我对他说 “哈哈哈哈这都是些什么啊悟,”但是紧接着我又对他说:“悟只要想要,老师都会给你的。”
“我们的关系…只是老师跟学生么杰?你…”悟圈着我的脖子,望着我的双眼对我说。
叮咚——门铃声响起,是预约上门测量尺寸的裁缝来了,简单给悟穿了件贴身的睡衣后我便去开门了,拉开门,那个上门测量尺寸的裁缝带着一身晶莹的水珠拘谨地站在门口,他朝我尴尬的挠了挠头笑了笑对我打了一声招呼:“ciao”他是一个脸色苍白,长着红棕色的羊毛卷发,下巴厚实,有着一双黄绿色的眼睛和深陷的眼窝,看起来比我年轻许多,比悟年长几岁的男孩儿(可能十八、十九、二十?顶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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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拉斯维加斯 中

“我的上帝,您的女儿太过于美颜绝伦,真叫人移不开眼,除了那黑色的头发看起来像一个日本人那样,可是这白色的睫毛是?”
“Valentine先生您抽烟吗?”(加布里埃尔·瓦伦丁——爱与热情)我面对着这个正在滔滔不绝赞赏着我的悟的裁缝猴子,递出一根香烟,“噢,噢,谢谢夏油先生,如果不是因为先生您聘请了我来做夏油小姐的裁缝,恐怕我这辈子都没办法见到第二个像这样的可人儿!”瓦伦丁接过我的香烟,将它含在嘴中后便迫切地点燃了它,他被烟雾熏的眯起了半边眼睛,但却依旧不妨碍他伸出手比作一个摄影机的方框架出来将悟框在他眼中的“镜头内”。
“太美丽了,太美丽了,简直就是缪斯的化身。”到底要说多少次才够,我当然知道我的宝贝是这个世界上最宝贵、最为美艳绝伦的宝贝。我在这个猴子身旁擦肩而过,绕过巨大的沙发与悟,在那个开放式厨房里拿出了两杯提前就已经冰冻好的冰杯,往里面放上一整根的肉桂棒,倒上了一些威士忌与几滴苦精,一杯名为教父的特调便做好了(这还是当初硝子教我的),我像他一样嘴里含着一根香烟,举起一杯教父示意他来拿,并对他回应着:“哈哈哈,感谢您的美言,不过请不要叫他夏油小姐,他并不是我的亲生孩子…恩,所以…”,“噢—抱歉,”他从腰间的小包里抽出了一条长长的软尺走向悟并郑重地单膝下跪,用着像迪士尼动画片电影一样的“绅士口音”询问着悟的名字,“这位,在下是来自西班牙的Gabriel valentine,请问美丽的小小姐是否可以告诉在下您的姓名呢?”
“噢—这位年轻的先生您好,我叫五条悟,”
“噢——您好,尊敬的五条小姐。”
“噗哈哈哈!”
他们两个顿时在我面前笑成一团,那个年轻人捂着肚子笑倒在云霄塔酒店巨大的地毯上,手上紧紧攥着拿根长长的软尺,而悟呢?悟则是笑翻在了沙发上,那双脚趾长长的脚趾在空气中踢着,头高高的往后仰着,那些湿漉漉的黑发像极了我平时爱抚他时额头冒出来的细汗打湿了的样子,我看着他们两个这样,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拿着那杯教父向沙发走去,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发出咳嗽的声音,只为了点醒这个笑得人仰马翻的猴子,“瓦伦丁先生对我的悟如此高的赞赏,想必心里早已绘制好了服装的样子了,对吧?”我坐在悟的身旁将他扶好,好让他靠在我的肩头上,也好让我的手揽在他露出来的胳膊上;好胜又自私霸道的夏油杰此刻只想借着一些小动作对那该死的,又年轻有趣的裁缝瓦伦丁宣誓着自己的主权。
当瓦伦丁听见我的话后便立马坐起了身,他从裤袋中立即取出了几张皱巴巴的草纸和一根削得只剩下一个大拇指长的铅笔开始绘制了起来,像一个癫狂的,灵感的源泉突然迸发奔涌的艺术家一样,“小姐白皙貌美,加上她那双蓝色的眼睛,我认为可以用上一些蓝色的天鹅绒布料”——他在皱巴巴的纸上画出了悟的背影和一个长长的拖尾,“u型的大露背?”瓦伦丁深深地吸了一大口香烟。
“我觉得没问题?”我看着瓦伦丁坐在我的脚边绘制的图案,手上下摩挲着悟的肩膀和大臂。
“哈!您作为她的父亲那肯定必不可少一些关于您的元素,后背上在加上一些玛瑙、猫眼石、黄水晶珠链,艺术时期的纷繁的花纹,华贵灵动的串珠,”他边说手中的笔便一直马不停蹄的描绘着,蓝色的布料,类似波西米亚风的眼睛花纹;好吧——我承认这个猴子确实有许多有趣的艺术细胞,我十分认同他的审美观标准。我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略带兴奋的扭过头对我的宝贝询问着:“怎么样?会喜欢吗?”,“如果上面能够挂满了大福和糖果也许我可能会更喜欢。”悟严肃的说。
“哈哈哈,小姐您可真有趣!如果这样会让您更喜欢我的作品,我愿意让你住进真正的糖果城堡里让您成为里面的糖果公主,噢!不对,是糖果女王!哈哈哈”瓦伦丁对他说,“瓦伦丁先生我认为您该先给悟量好尺寸,”本来我对这个猴子还是有难得的认可的,但是他无时无刻都在挑逗着我的悟——“然后回去再慢慢创作,不是吗?”我将嘴中的衔着的香烟熄灭,在他迷茫的失措又有些尴尬的注视中将一旁的悟揽至我的胸口,紧接着亲吻他的额头,“嘿!别拿你抽过烟的臭嘴亲我!”他不耐烦地将我的脸推开。
瓦伦丁为悟简单的度量了尺寸后,在离开之际,我看到他在有意无意之间躲闪着我的眼睛——作为一个敏锐的诅咒师来说,他的掩藏手法太过于拙劣,光是看着他站在门口前那副对我欲开口但又闭上的表情,我就知道他刚刚已经在我的那些小动作里看出来我和悟的关系并不是他所想象的,普通的“暴发户富爹地和俏女儿”了。在等待瓦伦丁制作悟的礼服期间的一日的清晨中我在柔软的大床上吻别了悟,我告诉他的我需要出去办理点事情,我的悟还依旧睡眼朦胧着的将手环在我的脖子上拧着我那块后脖颈的皮肤,黏糊糊地将头靠在我的腋窝间,“好难得你起的比我还早啊,杰。”他小声的嘟哝着,嘴里还淡淡散发着精液与血腥的气味……这个粗暴的家伙,只会把那根又大又长的东西死命地往别人嘴里塞,哪怕是已经发出了那种焦躁、激动、害怕的呜咽,即便是这样也未曾停止过自己的动作,明明很清楚着自己的粗暴,还要用那种充斥了恳求与温柔的声音去引导着,指引着对方该怎么去做;“悟真的很棒,”,“悟可以做到的,对吧?”,“把牙齿试着收起来,”拜托!这种情动又隐忍的气喘吁吁真的叫我很难拒绝你!
到了晚上我才匆忙的赶回云霄塔酒店,都怪那些可恶的猴子和五条家一直都在对我们紧追不舍才会害得我对悟失信了“两个小时左右就会回来的承诺,”我急匆匆的拉开酒店的房门就看到了玄关门口堆积散落了许多的零食包装袋和被扯断的软尺、破碎的蓝色布料、踩到就会十分膈脚的串珠,宝石、悟的袜子…在我捡起那只白色的袜子再走进去一点就会看到那个欲盖弥彰挡在酒店大床帐幔前的玻璃屏风上挂着悟的贴身衣物,那屏风后还总是传来阵阵嬉戏声,那个嬉笑声传进我的耳朵里一秒都叫我抓狂,我自私卑劣的整个心脏都被高高的提起在我的嗓子眼里跳动,那种散发着稚气与青春活力满满的笑声是现在的我都不会再拥有的过去。(讲白了,就是我已经是一个中年期的老男人了!)我的心忐忑不安,犹豫不定地往那笑声不断的大床走上前去,(我走的每一步都异常的沉重),忽地悟就在那张柔软的大白床上翻滚着,滚进我的视线中,他穿着一件闪着光泽的深v领孔雀蓝吊带纱衣,高腰的系带喇叭裤将他细长柔韧的腰肢紧紧包裹着。他仰躺在床上,整个世界都在他的眼中变得颠三倒四,右手的食指在房间暖黄色的射灯下闪烁着光芒,“杰!你回来了!”,他气喘吁吁的笑着呼唤我的名字,语气中是还未消退的笑意和兴奋,紧接着那个屏风后便探出了一个男人的头。他像刚初见的那天一样,依旧尴尬的挠着后脑勺笑着,十分腼腆拘谨的对我问好,“夏油先生,晚上好。”
他那双异国者的眼睛里闪烁着,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胸膛剧烈起伏着,就连那些像羊毛一样卷曲的红棕色卷发也为之轻轻颤抖着,那些裁缝随身携带的软尺在他的大喉结脖子上绕了一圈又一圈,“你,”我一时间都忘记我要说些什么了,我故作镇定的从他身旁经过坐在床上将悟拉了起来,整理着他整齐的衣领(我到底在干什么;只不过是玩闹罢了)“怎么突然就来了呢瓦伦丁先生,不应该是在你那个小小的工作室里进行创作么?还是说钱不够什么的”——这都是些什么衣服,高高的俯瞰看下去我甚至能从那个胸口开叉的布料中看到悟柔软的肚脐。
“噢不不不!先生,是五条小姐,我说过的五条小姐不论是长相还是身材都是百里挑一的完美,我极少机会可以见到如此完美有趣可爱的小姐,在您给我的期限中我超额提前完成了,只需要稍加修饰一点!”他扯着他肩头上挂着的背带,对我滔滔不绝的说着,“噢!五条小姐身上的衣服是我用多余的布料做的,可能是有点……”
“噢不这个我并不在意,孩子总是会有自己的想法的对吧?”我不动声色的这么说着,实则上我的手早已经悄悄地从他后背的开叉中滑进了他的小屁股里了,我可怜的宝贝为了不被人发现只能紧紧贴在我的身侧,将头依偎在我的肩头上,穿着紧身喇叭裤的双腿难耐的并在一起缓缓地摩擦着,而我的手则是托在了他的屁股下,手指向上的去扣弄着那个经常爱抚却又依旧敏感的甬道中。这个长着红色头发的粗心少年瓦伦丁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他走出屏风后绕到了对面,我和悟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背影在那个淡黄色的屏风上游离,瓦伦丁依旧愤慨激昂,涛涛不绝的讲述着那件为悟量身定做的晚礼服是多么的美轮美奂,悟穿上它会让我这个做“父亲”的该怎么惊艳,那种率直的称赞,态度彬彬有礼,同时没有对我的悟有任何下流的暗示,但正因为如此这般正直青春又热情的年轻人才是真正让我觉得恐慌的源头,(其实你根本无需担心这些有的没的,你这个总是爱联想各种的男人,这才是我不喜欢的!)我确实有被他所描述的话语给吸引住了,脑子里全是悟穿着那套孔雀蓝礼服的放浪形骸的模样…
“啊……”我的悟忽地惊叫了出声,双手紧紧攥着我手臂上那处的衣服,精细修剪过的指甲甚至透过了那层薄薄的衬衫扣进我的皮肉,在这时候我那飘渺到春意的思绪才被拉回现实,但我的双眼却直勾勾的看的不再是他那往日意乱情迷的双眼,而是他手上那颗在我视线中无比刺眼,散发着光芒的baby蓝水晶银戒指。
“怎么了?五条小姐,是觉得我的创意不好吗?”
“并不是,”我连忙出口制止了他,“只是我在教导我的宝贝不应该乱收别人的礼物,毕竟我们不缺的就是钱,不是么?”我将手指毫不留情的迅速抽出,害得悟猛地剧烈颤抖着佝偻下腰,面团一样的脸都靠在了我的膝盖上,我趁他失神的那一片刻之间将他食指上的银戒扒走,像一个真正权威霸道的父亲一样对自己的女儿说:“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的一声令下,残忍地将枚闪烁着蓝光的戒指狠狠扔在地板上,“所以,谢谢瓦伦丁先生对我的悟的好意,但戒指这种东西还是太过于沉重。”——瓦伦丁走出巨大的屏风,蹲在那地板上将戒指捡起,愣愣地看向了我和悟。
在瓦伦丁离开的时候并没有我想象中会露出什么十分落寞,可怜的像只雨中的小狗一样的眼神;而是一种眼神里燃着火焰,压抑,克制的眼神愤愤离去,我将门关上缓缓转过身面对着床前的悟,“那个戒指是怎么回事?”,“什么怎么回事,瓦伦丁只是送了一件普通的礼物和普通的衣服罢了,你要是不喜欢完全可以说出来,没必要这么对别人,”悟如实的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却哑言不语。“我迟回来了是我的错,但是你想要什么其实可以尽管告诉我,我会给你买的悟,我不希望你再乱收别人的礼物了。”
“我又不是说你迟不迟回来的问题,你有听到我说的吗?”悟对我烦躁的说着。
“好好好!时间不早了你该睡了。”他可真是不容易对付,我只好用赶紧睡觉的借口打发了他,在我换洗完衣服和关上所有的灯躺在床上后,他还是变成了那个让人摸不透,阴晴不定的那个悟,他很明确的知晓着自己那张柔软的嘴唇到底对我有什么巨大的魔力,在漆黑的房间里坐在我的肚子上格格的傻笑着,我的嘴唇上还弥留着那些星星点点的白色和充满了什锦果味的口水。
1999年1月20日。比尔兹利《星报》青少年专栏:对父亲们的忠告。不要把“女儿”的朋友吓跑。也许要你明白现在男孩子们觉得他很迷人,有点儿不大好受。在你眼里他仍然是一个小姑娘。在男孩子眼里,他娇媚有趣,既可爱又快乐,可是你也只是个替简拿课本的中学生杰姆。记得吗?现在轮到你的女儿了,难道你不想他在喜欢的男孩子们的爱慕和陪伴下感到快乐吗?难道你不想他们一起有益身心健康地玩得开心吗?
有益身心健康?这只会让我有益身心疲惫还差不多,老天爷!“悟不要再念了,写这些的只是个脑子有问题的老橘子!”我对躺在阳光沐浴沙发上的悟喊道,而悟照旧不予以理会,憋着一口闷气的将那充满油墨臭味的灰色报纸砸在了我的脸上,我脸上挂着的老花镜鼻托印记深深地烙印在了我可怜的鼻梁与泪沟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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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拉斯维加斯 下

让我们回到前面的1999年11月30日的那天下午,我们驱车刚来到内华达州的拉斯维加斯云霄塔大酒店的那一天,我许诺过悟会带他进入楼下那世界极乐之都拉斯维加斯大赌城里面,让他好好瞧瞧五条家的世界之外的拉斯维加斯赌城!(世界极乐之都!)

金碧辉煌的,门口闪烁着五彩缤纷的霓虹灯,仿佛进入了一座光怪陆离的巨型迷宫,成千上百台的老虎机纵横交错的摆满了整个大厅和角落,四处交杂着人潮纷纷的嬉笑吵闹声,酒杯的抨击声和那些引人狂舞的爵士乐乐队,赌场中间的水池喷泉幽幽潺潺,一片歌舞升平,第一次见到如此盛大的狂欢着实是让我如愿以偿的宝贝移不开眼,笨拙地拖着高跟鞋行走着,用猫一样的眼睛东张西望,实在害怕他跑丢或者是有不安好心的人……我只好紧紧地揽着他的腰肢,让他的腰肢在我的手心贴合下一刻都不能分离,现代科技模拟的火山爆发和加勒比海炮火连天的海盗大战,气势宏伟磅礴,让人看得心惊肉跳!

Bally’s jubile (马戏城赌场!)阵容庞大的上空秀!(上空秀!)百老汇音乐剧式的歌舞表演,金发红唇女演员上身无遮,像火烈鸟一样巨大丰满的臀部被红色飘逸的羽毛堪堪遮住重要部位,头戴着靓丽昂贵的珠宝头饰在光线照射下四射光芒,看起来像根肉藕一样的手臂缠绕着威亚绳索,穿着正红色夸张高度的细跟高跟鞋的双腿像只灵巧织网的黑寡妇蜘蛛一样一上一下的勾着,双腿分叉,微微一晃,飞荡在我们的头顶之上,(悟抓着我的胳膊格格笑着,拉着我弯腰附在他的唇边小声地说着他自创的那些下流又粗鄙的脏话)我穿着一件拔挺的宝蓝色礼服,而悟呢,他穿上了瓦伦丁那一直讲述如何美轮美奂,穿上会如何惊艳四座的孔雀蓝拖尾礼服。我的悟走到哪,都能听见机器沉闷的旋转声和钱币叮叮咣咣的散落声伴随着他那双小花黄蝴蝶翅膀的凉高跟鞋走的每一步,他脊背上,蝴蝶骨贴着的那微微下垮,由黄水晶、玛瑙组成的串珠苏托尔项链都会随着灯光照映下,黄色的晶光就颤颤巍巍地挂在他像书脊一样凸起往中间折叠的脊梁骨。

在爵士乐队演奏至最高潮时,我甚至无法克制我内心深处那份的年轻与活力拉着他的手,与他在赌场人潮拥挤的花砖地板上,跳动着欢快的1920年时期流行的双人查尔斯顿摇摆舞,白花花纤细的手臂在我眼前伸长上下左右摇摆着,我的双脚踩在跳动的音符上翩翩跳跃起舞,他被我脱兔的模样所惊讶,随即的便对我予以俏皮的口哨声与活力带劲儿的黑臀舞回应着我。

“我从没见过你这样过,”悟对我说,我不是没有过样只是,“只是你出生晚了,错过了,”我说。

我揽着他的腰辗转赌场的每一张巨大的绿丝绒桌面的赌桌,每个人,那些目光锐利的好色之徒的目光所及之处都有那一抹蓝色的影子和闪烁着海洋光芒的双眼,他简直像一个成熟的苹果花,青春发育期的完美身段,娇嫩细腻的乳白色脸上的眉眼(经过稍加装饰的宝蓝色黄色珠光的眼影,被刷黑的眼睫毛,捏着下巴笨拙涂抹的红嘴唇),一个性感的少男!

因为六眼的关系我们赢下了一场又一场的梭哈、轮盘、21点、德州扑克、百家乐,他就这么娇俏的像一只灵巧的春来燕坐在我的膝盖与大腿上,看穿那些猴子手中的每一张扑克,我那赢嗨了的妙龄宝贝欢呼雀跃的抱着我的脖颈大声叫嚷着,真的就像是什么可爱的少女一样发出尖锐的叫声,紧接着狠狠地朝我的脸颊上亲了一口,那个力道就像是在给什么文件盖上了印章一样,他在我的搀扶下兴奋的爬上赌桌,柔软的膝盖牵连着他那条孔雀尾巴似的拖尾在绿色天鹅绒上的桌面开屏,金丝线绣的那些波西米亚纹样的眼睛熠熠生辉。在那些愤恨又好色的目光之下,两条纤细可爱的胳膊伸得长长的去拥抱着那些堆成小山似的五颜六色的筹码,“哈哈哈!你们这些蠢货!”悟笑着张开两片极具诱惑性的嘴唇对他们叫嚣着,“哈哈哈……”我笑了笑,轻轻拍着他上翘的臀丘,得意的一屁股坐在身后的盖着老虎皮的驼色皮质沙发上,紧接着就是我的悟提着裙子兜着一大把的筹码跑到沙发上,一手抱着的膝盖压在我跨部多余的布料上,抵在我炙热的焦点上,随着那些叮叮咣咣的散落声,那些筹码正在对我的脸颊上下起了一场充满铜臭味的倾盆大雨。

他躺在我的大腿上,姿势放松,v领露出来乳鸽白似的小胸脯规律的上下起伏着,鼻孔上还残留着一点点的水珠,他的肚子上顶着一壶五彩玻璃的阿拉伯水烟壶,黄金镶钻的戒指,涂着红色指甲油长着倒刺的手上还抓着一根长长的不锈钢烟杆,黄嘴套被他含在嘴里玩弄着,伴随着他湿润的红嘴唇一张一合 烟雾丝丝缕缕地飘出,有时是嘴,有时是鼻孔;那些烟雾朦胧中弥漫着浓郁的草莓味儿,这是我个人认为最不会让悟反感的香烟了,毕竟没有孩子能抗拒这种充满了士多啤梨的缤纷果味的对吧?

就好比如悟,此时此刻他已经完全沉迷于我的柔软温热大腿枕膝与shisha带给他充满甜蜜的飘飘欲仙和时间正在诡异的一点一滴被消磨殆尽,不过说实话,我并不想狂欢在此刻结束,但很不争气的事实是我年纪摆在眼前,我那些有限的精力早就在查尔斯顿舞、梭哈、扑克、轮盘上消耗殆尽了,让悟尝试shisha只不过是想掩饰我早已经疲累的身体罢了。“我没想到原来抽烟可以这么爽,是个消磨时间的好东西,我要变成瘾君子了,”悟说,“哈哈哈,怎么会呢悟,这只是果味水蒸汽罢了,不会让你上瘾的。”我打着哈哈回答了他。

“不,我就是感觉我已经上瘾了,就像喝醉了一样!”他猛地吸了一大口的水烟,将那充满了草莓气息的烟雾吐在了我的脸上,手指还在细细抚摸着我那两条浅浅沟壑的法令纹;充满了清白无邪的勾引,我弯下腰脸穿过迷雾亲吻着他汗津津的额头上,“悟又没喝过酒,怎么知道醉是什么感觉的呢。”我咧着嘴笑着对他说。紧接着便有一个场的服务生便急匆匆的向我们这儿跑来,他穿着略显骚气的红丝绒燕尾服,锃亮的黑皮鞋,逗号一样卷曲的金色头发上带着一对黑色的长兔耳,他附在我的耳边悄悄地耳语说着:“一切的都准备好了,先生。”

在这个戴着兔耳的猴子告诉我这句话时我才重新燃起了兴奋,我推开附在耳边的猴子,抢过悟肚子上的阿拉伯水烟壶,猛地吸了一大口,我感觉这条食之无味的舌头又重新长回了脉络的味蕾一般,我让悟停止运作六眼并且兴奋地对他承诺:“这是个惊喜,我保证,你会很喜欢的。”那些烟雾弥漫开来,在他的脸上如同覆了一层薄纱,欲盖弥彰。

水池,水光涟漪红色就像是飘逸的斗鱼鱼尾,红丝绒翻糖蛋糕、什锦果冻铸成的发光东京塔,椰丝粉铺成的牛乳白巧力的富士山雪霜,黑巧克力捏造的黑狐狸,金箔糯米纸的流沙垂丝,西装革履的猴子们小心翼翼的推动着这奢华的巨型蛋糕,在场的所有人无一不是在注视着这蛋糕的主人,我放开覆盖在他双眼上的手,他几乎是快要欣喜若狂般要狠狠地冲撞上那巨大的蛋糕上,我笑着将他揽在我的怀里,下巴抵在他柔软的发旋上研磨着。

“你居然真的做到了!”悟在怀中拧过头对我说,我笑着看着他的眼睛,我抱着他的腰肢,像两个上下叠合的勺子紧紧贴着,我就是这么对着他笑着点了点头,“杰,那我是不是可以对你许一万零一个愿望了?”悟又对我说。

“为什么是一万零一个愿望?”我问悟,“只有我一个人许一万个愿望就太自私啦,所以还有一个愿望留给你。”悟说。

1999年12月12日的深夜,这是距离我们逃离拉斯维加斯的第十二天,逃离咒术界通缉的第十二天,逃离五条家追捕的第四十三天,我两手抓在皮质的方向盘上,踩死油门,引擎轰鸣,快速的行驶在美国郊外泥泞坎坷不平的道路上,这条路颠簸不止,悟在车的后座上,半个身子都探出了窗外呕吐发出哽咽。

我还依稀记得那天晚上的拉斯维加斯狂欢之夜我们都发生了些什么,灯红酒绿的赌场,奢侈的满足了悟所有无理要求的巨大蛋糕,六眼高度运转过度兴奋的悟和大意的我。

在我们两个甚至还开了一瓶金色的霞多丽葡萄酿的气泡香槟,木塞子与铁丝拉环被我的食指上顶拇指拉开——气泡与香槟即刻在我们两个的手心中溢出喷洒。香槟富有活泼清新的柑橘果香溢流在悟光滑的手臂上与红嫣的嘴唇上,紧接着亲吻把我拥入进了你奢华屏息中,唇尖碰触,知觉犹如镀金。

直到我太过大意的拿起了一杯里面加满“兴奋”的龙舌兰与透着翡翠绿的苦艾酒一杯下肚后。赌场的人在一瞬间在我眼里就像是惊涛骇浪,将我与悟推远,悟——后背一抹蓝色的背影吞没在海中越走越远,而我则被“浪潮”越推越远,“浪潮”也变得吵杂不堪,我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不清,眼前被蒙起了一层欧根纱,我的心脏像是被人剜了出来,然后高高提起放在我的耳边剧烈地砰砰跳动。我尝试“扶住我自己”,但我的脚步也开始变得漂浮凌乱,紧接着在我再次稍微有些清醒的意识之时我就已经坐在了如同血色瀑布中的蛋糕里了。

“混账!你这个对自己女儿恋童的混账!”在抹开脸上那些厚重的莓果深红色果酱,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个长着红色卷发的瓦伦丁站在我的面前,指着我愤慨激昂着,我坐在犹如红丝绒沙发的蛋糕中,头顶、脸上、手上是垂涎欲滴的红色果酱,耳边尽是吵杂与嗡鸣使我没有了往日那般理智的思考,眼前如欧根纱的朦胧只见那金碧辉煌与黑夜闪电般的铂金和我那艳羡的——爱与热情,瓦伦丁。

“胞藏遍野。”我抬起脸,坐在那巨大的蛋糕中对这个红毛猴子说了他这辈子结束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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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苹果花

1999年12月1日凌晨两点零三分。

当我再找到悟的时候,是在不远处赌场中心弥漫血腥与血色的水池当中。水池中是被尽数拦腰斩断横切的尸体,我透过糊满血浆的巨大彩窗能看到此时此刻窗外的拉斯维加斯电闪雷鸣,狂风暴雨。他就这么躺在那些尸体之上,水池当中。原本华丽的衣裳也不知道何时被扯的四散,被染黑的头发湿漉漉地黏在他的额头上,血液混杂水渍流落在脸颊与胸脯还有受凉凸起的乳头上。我不认为坦胸露乳的躺在公共场合下是一件光彩的事情,更何况那个正在袒胸露乳,并且躺在尸体水池上面露痴相的人正是我视若珍宝的悟;不过现在算了——反正也没有活人在这儿了。

“悟,悟……”我缓缓走进水池中,血水没过我的脚踝直至膝盖,我紧皱起眉头眯上眼睛这才看清他手上拿了些什么,他的手上拿着一根防止水液回流的迷你水烟筒,躺倒在血水中,在一片青色的烟雾中,对着弥漫血腥的空气格格傻笑着,喷出烟雾。“悟,”我又尝试的叫着他的名字,但他还是不曾回应着我的呼唤,直至我走在了他的身边将他从水中打横抱起在我的怀中。

“悟…你真是让我好找啊…”我用沾满鲜血与果酱的脸颊轻轻地…蹭着他依旧还在痴迷的脸蛋上,在这时他那双湛蓝色的眼睛才重新聚焦了起来对着浑身血色的我对视,“嘿—你是什么时候找到我的?杰…”我的悟伸出手抚摸着我布满不知道是果酱还是血液的脸颊,在我的怀中挣扎地坐起身来咬了咬我的鼻头,心荡神弛又黏糊糊地对我说着:“杰你闻起来好香,就像是一块巨大的水果蛋糕,”,“是吗?可是悟你现在太邋遢了,可吃不了蛋糕。”我抱着他边走边对他这么说着,他在我怀里就像是一只可怜的,醉醺醺的,散发着迷人和各种水果糖果香味的小狗,眨着他水光的大眼睛,嚼巴着他含糊不清的京都口音对我说着:爱我、爱我、爱我!

“嘿——杰,你不能这么对我,吃了你就像是吃香蕉一样那么简单不是吗?”他圈着我的脖颈摇晃着,甚至还上手揪着我那条黏糊糊的刘海扯着它摇了又摇,他将嘴里每一个字的日文嚼碎了,把音调拉长又拉长,就像是对我唱一首俏皮的黄歌。直至我抱着他走出血色的赌场,赌场外电闪雷鸣,狂风暴雨,街道上空无一人,只剩下我们两抹沾满红颜的蓝色身影。悟拖着那双接近断掉鞋跟的高跟鞋,摇摇晃晃地走在了我的前面。那些雷鸣电闪与雨滴肉体交织之间。

但很快的,在回云霄塔酒店的街道上我便隐约的感到了不对劲。雨点冲进我的眼眶中激起朦胧,激眼球一阵刺痛,我的嘴唇含满血腥交杂土腥的味道,看着雨中的悟摇摇晃晃地踢掉了脚上那双黄色的高跟鞋,赤脚踩在街道上的每一个水洼中,溅每一处的水花。又在我的眼前之下,光着脚,赤膊着上身,拖着那抹蓝色的尾巴,扯断每一条黄色的串珠,狂奔直至下一个路口的红绿灯电杆上,借助无下限与轻盈,他像一只翱翔的鸟儿,像夜总会的女郎,抓着早已锈迹斑斑的电杆旋转又旋转,我,我看见了欲望随着大雨倾泻而下。

“悟,悟,悟!”我对那个在雨中街头上像只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蹦蹦跳跳走在前面的悟喊着,太不对劲了,他甚至没有回应我,我顿感不妙冲上前去拽住了他的胳膊,当他反应过来将头扭过来的时候,紧接着我便看到了他原本湛蓝色的眼球洁白健康的眼白覆满了血丝,“悟,你的眼睛。”
在我说完这句话后,悟便像一台被拆了电池的机器人一样毫无预兆的跌进了我的怀里,我几乎要被吓坏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会这样,只好立马将我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紧紧地包裹在他的身上后便抱着他赶忙回到了酒店里。

1999年12月5日。
我简直急得就快昏头了,悟在这五天的期间了就这么总是昏昏沉沉的醒过几次,就几次!次数屈指可数!——Venus fedriculosa——我真的后悔为什么我要带悟来拉斯维加斯这种混乱的地方,不止是悟,更还有我。接连着都是意外。我身上只剩下为数不多的现金,一个电话、一辆车、一些位数不多的行李、还有一个绝无仅有的悟…支撑着我,为了不被追捕发现我只能抱着他逃到了别处,逃到了拉斯维加斯的郊区较为隐蔽的公路旅馆,按照电话簿上的电话我一次又一次的请求着我最不愿接受的猴子,开着那台红色的吉普车,前进,转弯、左转、右转……倒车、泊车、开车……担心受怕的我就像日本农村的婆婆一样用衣服紧紧包裹着悟,将他抱在我的胸前,此时的他比任何时候都像一个孩子,只在我怀里的孩子,我怀里的情人、我怀中的爱人、我怀中的大义……
“操他妈的!”在我带着悟走访过的第十五家医院以后,我最终还是没办法压抑自己的愤怒、无奈、悔恨莫及,忍无可忍的将我手中的电话簿扔出窗外,双手成锤状重重地砸在了方向盘上的喇叭上,发出昂长的车笛声。随后紧接着我便后悔我刚才的失态,紧忙看了看我怀里还在体温升高的悟,这么多天里,他靠在我的怀里,喷着炙热的鼻息,额头抵在我的脖颈处,呻吟、咳嗽、颤抖,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看我一眼,嘴里常常含糊不清的,“悟,我该拿你怎么办好啊,悟”我眼里含着酸涩,轻轻地亲吻着他依旧滚烫的额头。

开着我几乎厌倦的红色吉普车,我们来到了亚利桑那州凤凰城,在黄昏前我找到了郊外一处较为偏僻宁静的汽车旅馆。悟,我该拿你怎么办好?我真的别无选择,别无他法,我没办法忍心继续看着他在床上继续…我无能为力的样子,那天夜里我看不见的那一个小时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我根本无从得知,无从知晓。也许那个红毛猴子说的没错,已经在年轻时期形成逻辑自洽的我,一直沦丧人道主义的我,就是他妈的一个混账。悟,我不知道,我在日记上乱七八糟的说些了些什么无关痛痒的东西。

“喂…哎,是我,”我点燃了一根在报亭买的骆驼香烟含在嘴中,来回踱步在夜晚荒凉的公路旅馆房间外,等待着电话那头的人回应我。这个世上恐怕只有她能够帮我解决这种事情了……我清了清嗓子对电话那头的人说:“呃…嘿,是我,夏油杰,硝子,硝子,硝子你听我说,你别挂,好吗?”我紧张的用手心摩挲着我下巴新长出来的胡茬,“硝子,我知道这样很唐突,”我侧过脸看了一眼玻璃窗后躺在床上的悟。

“我现在遇到了点麻烦,我想请你来一趟我这儿,钱什么的你不用担心我会让别人帮你解决,我只需要你来一趟,我还记得的,sevenstar对吧?我会给你买上好几条的……”

“夏油,你以为现在还是十几年前吗?”硝子忽然从电话那头打断了我还未来得及说完的话,“夏油杰你现在最好搞清楚你我之间是什么样的身份和什么样的立场,还有,我已经戒烟了,就这样吧,我挂了,以后不要再打来了。”

“我求你了,硝子。”我说这句话时我都不敢回想当时的我是有多么窘迫,不过还好,当时深夜,“求你了。”

1999年12月7日。这两天里我几乎寝食难安,就这么坐在悟的床头边,守着他,上天难赐的六眼神子我没有想到过会这么脆弱;但很快我便否认了我脑中的想法,就算悟是神子,那他也是活生生的人…像猴子一样会生老病死,我也会生老病死…这像是让我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那年苦夏一样。
在我临出门前,我在悟的身边放了几只特级咒灵守着他,上午十点半离开了汽车旅馆。我和硝子是约定在亚利桑那州凤凰城某处不知道名字的城镇快餐厅店碰头的,我身上就简单带了两张十美元和几美分的硬币在口袋里,但很快的就花的所剩无几。十几年不见的老同学,我谈不上甚是想念,我不知道,以前的关系太熟,现在只能说是渐行渐远(可能甚至是渐行渐远都谈不上。)但不管怎么样,硝子也算是我这三十几年来为数不多的至交好友,更是一位值得人尊敬女性,虽然有时她并没有多尊重我,也像悟一样常常拿我的刘海打趣。

所以绝不相信硝子戒烟的我在这个镇子上的便利店买了一包sevenstar牌的香烟,用了几美分和我长得不算差劲的面庞换来了一小束用姜黄色牛皮纸包裹的鲜花,一份当日时报和两杯热黑咖啡。我坐在了那家快餐厅最角落靠近街道玻璃,红色皮质老旧的餐厅卡座沙发上,拿着快餐店的纸巾将面前的桌子擦了又擦,擦了又擦。桌前的那杯黑咖啡我让人热了又热,那时临近黄昏时刻的下午4点多。
也许,不会来了吧。直接卖了我也不是没有可能。我心里是这么想的,我抓起那束花甩在地上用脚碾了又碾,拿起桌面上的那杯咖啡一饮而尽,在我正要把桌前的第二杯咖啡也给喝掉时,一双涂了红色指甲油的手掌盖在那个咖啡杯的杯口上。“嗨,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我抬起头笑着说,将脚下已经踩得稀巴烂的花束递向了硝子。

那天是晚上七点二十五分。七星香烟,泪痣、月桂冠、千岛美人、朝日、三宝乐,千杯不醉,日本咒术界酒豪这些组成了硝子的三分之二,常忘记带打火机,反转术式只是她本身的零点零一;我踩烂的花,有向日葵、郁金香、茉莉花、小雏菊,才是家入硝子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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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苹果花 中

“就这儿…进来吧,他在床上,噢不用,没必要脱鞋硝子,你直接进来就好。”1999年12月7日,晚上九点三十八分。
我手上提着硝子带来的红色皮质小行李箱和一包硝子在路上买来的快餐汉堡,拉开公路旅馆的门,回收萦绕在悟身边的咒灵,打开暖黄色的房间灯光。

硝子越过我经直走向悟此时躺着的床边,掀开那床紧包裹着他的被褥的那一刻,我只见硝子怔怔地就站在那儿,看着紧闭着双眼的悟。说实话我早有所料她会是这样的反应,我放下手中的行李箱,随意拉过一张椅子将那袋汉堡放在那儿,而我则是背对着硝子与悟坐在了床尾。

“oh my Jesus…你都做了些什么,夏油杰?”硝子对我说,“做了你现在看到的。”我淡淡的,就用这么一句话回应了她。

她问我“夏油杰,你就这么一句话吗?”,我说对,就是这么一句话,很显而易见的,我掳走了咒术界御三家百年难得一遇的六眼神子,为的就是让他能够协助我贯彻执行我所想要实现的大义,并且还和这个乳臭未干,毛都没长齐的孩子发生了不可告人的关系,我无可救药的神奇的迷恋上了这个小孩,不要指着我的鼻子指责我这个孩子跟我的养女相差无几,不!你错了!我很有底气肯定的,毫无保留的告诉你,这个孩子勾引了我,他,他可能甚至在我不知情的时候甚至对我下了什么名为“爱”的诅咒!我甚至心里有一万种,一千种,一百种的理由可以告诉你听,为什么我不选别人,偏偏就选他五条悟!我叫你家入硝子山长水远来到美国那么遥远的地方是为了这个现在躺在床上一直醒不过来的孩子。

“……抱歉,抱歉硝子,当我没说,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吧……但我希望你看在我的份上……”在我愤慨激昂的说完了这些后,我瘫坐在床边的那块波西米亚的红色地毯上,我的手盖在了自己的脸上,手心狠狠搓着脸颊,吸了吸快要从我鼻孔中流出来的鼻涕……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此时此刻的感受,什么是爱,我是否爱着悟,爱如何考究,我是否爱的正确。我不知道,这样到底是不是爱,但我很清楚的知道我只执着于他。如果让悟不能协助我的大义,我不敢去想象在未来的某一天里,他会像理子、会像灰原一样只能徒劳无功的为了这个世界上的猴子去死的样子。

如果要问为什么我爱悟,我只能这么回答你们:“因为是他,因为是我。”

“你真他妈的是个疯子,夏油杰……”这是硝子最后对我说的,在那之后我们相继都没有说话,整个房间只剩下我们三人的呼吸声与时钟的滴答声。她对悟使用了很长时间的反转术式进行治疗,大概简单的概括了悟的病情如何以及我需要做些什么,她告诉我悟是过度大功率使用六眼这才导致了现在的样子,并且还对我说了一句我没明白的话。

“也许,你应该带他去做个血液检验。”

大概墙上指针指向了凌晨两点的数字后,这些治疗才停止了下来。“为什么他还没有醒过来?”我询问着我面前的大医圣硝子,“你以为他是什么,他是个人,是个孩子!”硝子烦躁的对着我攥着双手控诉着,就像一个涂了红色指甲油咄咄逼人的意大利女人。
我坐在地上对着此时居高临下的硝子没有说话,在昏黄的灯光下我看着她的脸看了许久;美国亚利桑那州凤凰城凌晨四点,我掖紧了我身上仅有的衣物与那件姜黄色的风衣走进了距离汽车旅馆不远的凌晨便利店,在口袋中掏出那些仅有的,皱巴巴的现金。
半打的易拉罐装黑啤酒,一些糖果、牙刷、女性的内裤、卫生棉条和几个打火机。

在我回到汽车旅馆的时候,硝子已经洗完澡了。她只穿了一件over size的牛血色短袖,一条因为我看不见下摆不知道是什么颜色的内裤坐在悟正在熟睡的床上,“我是个男人,硝子。”我打开一罐啤酒递向着她,略显尴尬的扣了扣自己的眼皮对她说着。

“那又怎样,反正你是个gay,and…”她接过啤酒喝了一大口,“恋童癖,不是么?”

“是是是……”她说的没错,我是个同性恋,是个恋童癖,是个不会对着自己老同学产生任何性趣的男人,我曾经早已跟她说过无数次类似这样的问题,内衣,内裤、裤子、卫生巾、头发…………这些促使我成为了妇女之友,所以就这样。她和悟在床上,而我坐在了地上,用喝空了的易拉罐充当着烟灰缸,啤酒成为了我们的水源,香烟则是嘴里总是要嚼巴嚼巴的玩意儿。
她对我说:“十几年不见,你老了许多,”我说,毕竟已经奔三了,不想老也没有办法,你呢?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在轮到我提问她时,她便拿着酒瓶一言不发,怔怔的就这么眨巴眨巴了她下眼眶乌紫眼圈的双眼,拿过我手中的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大口。她的脸上常常包含忧伤,这我从高专时期便一直都有注意到。
但家入硝子她从不言述,在这点我也一样,并且由衷的与她达成了共识。我从昨天黄昏时刻见到她的第一眼我便笃定了这十几年时间里,家入硝子她过得必须的,肯定的不好。
我尝试去戳破她,刺激她,我尝试解救她,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一个十分会念及旧情的好男人,愿意为朋友伸出橄榄枝的好男人。我对她慷慨解囊,慷慨陈词。即便……我如鲠在喉,即便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刺痛着我为数不多的良心与心脏,但我还是要告诉她,当初我做出的决定是可以怎么样去改变这个腐朽的、原始的、糟糕的世界。

“呵哈哈哈……夏油,”她看着我的眼睛不忍直视,重重的垂下了头吸了吸自己的鼻子,那双经常劳累过度的眼睛流转着泪光,她的嘴欲说还说,但却什么也没有说。

“你很清楚我们的立场。”

“噗哈哈哈…对,你说的对硝子。”

“你们这两个死烟鬼到底要抽到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我快喘不上气了!”忽地在清晨日光还未照进房间的那扇窗时,悟的抱怨与枕头砸在了我的脸上,我们那天笑的很大声。

那天是1999年12月8日的清晨6点多,那两个混蛋抽烟机大人在我的床边抽烟喝酒又大声的傻笑吵醒了我,直至许多年以后我才反应过来,六眼所扑捉到的一切。那年的房间太暗,这让我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个的眼里总是泪光流转。

“你在脸上抹什么?”

“我在化妆。”

“你化妆做什么?”

“……为了遮住我的黑眼圈,”

“可是你的黑眼圈太黑了,我认为你应该遮不住它。”

“嘿!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儿?夏油,你该好好教教他应该怎么跟一位女士好好说话!”,硝子坐在地毯上,依旧穿着那件牛血色的短袖,她借着窗户透进来的早晨阳光,对着一面小的可怜的化妆镜挤眉弄眼的刷着睫毛膏,也对着那面小的可怜的镜子列开她薄薄惨白的嘴唇露出金口玉牙,熟练地涂抹着惹眼的口红。那面小小的镜子,小到甚至装不下她整张美丽沧桑的脸。那些白色细腻的粉扑拍打在阳光与空气之中流转,悟则趴在她的腿上,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高高的扬起头颅去观察着这眼前成熟性感的女人,他就像一个十万个为什么的问答机一样口吐珠玑,伸长那白白细嫩的胳膊肘子打开硝子一个个五颜六色的化妆盒,硝子做什么,他就问硝子在做什么。这样的场景会让我难免的笑出眼泪来。

“抱歉硝子,我可没办法教会他这些,你别看他小,悟可有自己的主观判断了。”我躺在床上看着我的烦人宝贝可爱的问答,打着哈哈对硝子说着抱歉,“好了,你这个小朋友,如果想看姐姐化妆呢,就好好坐着看着我化妆,如果你想试试的话,就拜托你好好的对姐姐用敬语说话。”

“okay——”悟闻言便坐起了身来与硝子面对面对视着。在这一刻我才意识到悟已经长大了,一场高烧与这段日子里促使他的身高便已经坐着就能与硝子同一水平对视,甚至是比硝子还要更高了一点,他摊开双手捧着阳光与空气对向硝子诚恳的说着:“硝子ねさ,请你给我化一个像你一样可以遮住黑眼圈的美妆可以吗?”,“噗哈哈哈哈哈!嘿嘿嘿!硝子冷静!哈哈哈哈!”

我十分恬不知耻的嘲笑了硝子面对着难搞的悟吃了瘪的样子,悟也大笑着被她推倒在了我的怀里钻进了被子,我和他躲在薄薄的被子里,笑的像个孩子一样双目对视着,而硝子则是拿着床上仅有的枕头,也笑着狠狠地拍打着我们这两个可耻的混蛋。最后悟像我给他化妆时的那个样子,被硝子狠狠地捏娇俏的下巴涂抹着不符合年纪的大红色口红,“啵啵,”硝子对着悟抿起嘴唇又嘟起,“五条你学我这样,啵啵—”,“啵啵—”

“噗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没什么,看你学硝子涂口红很可爱而已,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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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苹果 下

“You look happy and sick;you smoked !”——你看起来快乐又病态,你一定有抽烟!

“你说什么?”我一脸茫然的侧过脸看着眼前那个嘴唇涂着裸色偏橘调口红,还含着香烟的女同学。那片青色的烟雾萦绕在我的脸上,svenstar的烟草燎原味扑面而来,旋及的便被春风呼啸掠过,吹起我右侧垂挂的刘海,春风与青色的烟雾流转下是家入硝子栗色的发丝在阳光下飞扬以及尚且还是青涩阳光的面庞,那年我16岁,站在咒术高专空旷的天台上。

那是1981年的初春。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日本经济火热的泡沫年代,整个日本空气里都流淌着金钱的味道。在我那个年代的时候,日本还有个流行词,叫做“泡妞五神器”,名车、鲜花、贵金属、高档餐厅、高档酒店。
就这个流行词,我从年轻时期便拿着钱给同期的女同学买过不少名贵的东西(倒不是因为我对硝子有些什么青涩情愫,我对她的感情更像是什么异父异母的亲妹妹一样,很简单来说她和我一样是出自猴子胯下出生的咒术师。)直到现在如今34岁的我,也还是会不断用钱买各种名贵的、莫须有的东西献给悟。

1999年12月8日;我开着那辆红色的吉普车,驶向美国的西岸靠近中西部的边境,硝子坐在副驾驶,而悟躺在了最宽敞的后座上,除了我一直面朝阳光与前路,他们无一例外的都在如痴如醉的,紧盯着车窗之外的风景。

两个美人儿,开着豪车,日子真潇洒;这是我们行驶在公路上无数猴子用着无比艳羡的语气对我说的,但我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好的,因为我并不能像一如往常那样,将我原本放在手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塞进坐在副驾驶上的悟的裤子里。粗粝的手指与修剪平整的指甲轻轻划过细嫩温热的大腿内侧,像一条通往回家洞穴的长虫一样,挑起那片紧贴胯下的布料,在这个时候总会有一双啃咬指甲而变得尖锐的小猫爪抓在我的小臂上,将“长虫”放在他粉嫩的膝盖上,用那种难耐而又故作矜持严肃的语气说着:“别弄了…”,“你好好开车。”但同时的又面露难色的,放浪形骸的微微张开那双腿,又轻轻夹紧我的小臂。

唉,现在我想感叹我和硝子之间那么多年也未曾改变的友情深重,但此时我又更想感叹于我对悟那不可见人,按耐不住的情愫!我只能像一个因为应酬工作喝得烂醉如泥的日本社畜猴子一样,孤独、寂寞、冷的、卑微地只能抬起眼睛去看后照镜里的悟!他仰躺在后座上,手上还抓着我买给他的红白掌上游戏机,伴随那些激烈的游戏特效音,他撅起红红的嘴唇,皱起毛茸茸的眉毛,像是遇到了什么大难题一样,头疼得咬着手指上的一根倒刺——game over——“妈的…”,暴躁的甜心宝贝不爽的骂了一句脏话,将手上的游戏机丢在脚边,“悟,好好说话,那只不过是个游戏,”我对悟说。

“你是我妈妈吗?杰。”他慵懒轻蔑的对我说着,那对应该放在我手心上的圆润膝盖跪趴在后座的车地上,将胸脯紧紧贴在驾驶座的座背上,那双似一道温暖南风的手从后背窜出,轻轻抚摸着我长出胡茬的下巴与喉结,我在微不可察的情况下深吸了一口气,咽了口唾沫,抓紧了手中那个炙热的方向盘,在这时我蓦地感到一阵令人十分难耐的眩晕感,阳光透过车窗照射进我的双眼,脊背上稀稀拉拉留下的汗水,悟胸口前的衣料与皮质驾驶座背的互相摩擦声,这些无疑都在刺激着我炙热的焦点。

“喂,我还在呢,夏油。”,“咳咳!”我故作无事发生的姿态清了清嗓子,“蛇性本淫,人渣。”硝子不屑的嘲弄了我一句,随后摇开了车窗面朝着新墨西哥的那片阳光之下点起了香烟。后来我们作为一道艳丽的红色划过公路,顺利的驶进新墨西哥的心脏,—San Miguel de Allende —(圣米格尔德阿连德)位于墨西哥的中部,以其美丽的殖民时期建筑,艺术氛围和丰富文化的圣地。这里道路平稳,与凤凰城的坎坷不平路段不同,新墨西哥过往的道路上的天空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墨西哥剪纸,错综复杂的五彩小巷通向无数神奇绮丽的店铺小贩。赶在夕阳时分到达山顶,蓝调下的万家灯火,从上往下俯瞰下去是无数墨西哥猴子的欢乐身影与高歌灯火。

当我们走在新墨西哥街头上,便顿时变成了更为靓丽的一道风景线,我并没有大夸其词,但现实确实如此,当你走进全是黄黄绿绿惹人眼花缭乱又满街都是黑黄黑黄皮肤的猴子时,却有两个身着更为惹眼的红色,嘴上也抹着艳丽的红时;讲真的,那些墨西哥猴子,那些五光十色和其余的那些东西在我眼里真的根本不值一提。
嘿,从未来在这插个题外话吧,2000年上映的《西西里的美丽传说》大家想必都有看过吧?哪怕你们没看过,但它里面的著名片段肯定有听过吧?在片场中那万人捧起燎燎火星围绕在球星,莫妮卡贝鲁奇嘴中的那根香烟,——永远的美丽传说——而悟呢?他要是进军演艺圈我想必他会成为宇宙之星都不出奇,论谁能够抵挡住他那张雌雄难辩的容颜?又论谁能抵挡住他那种从未经过社会化洗礼的旁若无人与只会在我面前绽放的自信张扬而又狡黠的笑容。

“shisha!杰!我想要这个!”在悠悠路上,悟看到了一个席地而坐的露天shisha咖啡吧,他不顾那些墨西哥猴子嘴里叽叽喳喳的阻拦,便抢过他们桌上正在享用的水烟壶跑到我的面前,像是邀功讨赏,那五彩斑斓的玻璃水烟壶上还放着炙热的椰壳碳,“拜托——那个草莓味让我觉得……很好吃?”。

“嘿!小姐你他妈的是怎么回事儿!这是要付钱的!”一个瘦削又晒得黢黑的墨西哥猴子骂着脏话向我们走来,他的手臂在空中不断挥舞企图抢回悟手上捧着的水烟壶,水烟壶上的滚烫摇摇欲坠,而悟则是紧抓着那五彩斑斓的水烟壶冲着他大喊着“不要!”,因为争吵不休,路过的行人的目光不断的向我们这边看齐,不断的吵杂与尴尬的处境让硝子面露难色,她抢过我胸口上挂着的墨镜挂在脸上吗,企图不让任何一个人看到她的全貌,“我说过了,你该好好教教他才对。”她压低着嗓子对我严词警告。

我将悟拉到了身后,就像当时他在本家的诞辰宴那样,将他藏在我的身后。(我可爱的悟,我洋洋得意的悟,一个像小强盗出身的悟,他的身上还保留着低烧未褪去的余热,昂首挺胸的胸脯抵在我的后背上,得意忘形的对那水烟壶的主人作摆幽默可爱的鬼脸。)悟没有上过学,也没有踏出过五条家的大门过,悟虽然出生在世人里最为高贵的御三家五条家中,但身上还是充满了孩子应有的美丽、稚气、骄傲与任性,对一切的新鲜事物总是那么的好奇,俗世道德的良心标准在悟的心里从来没有产生过,他知道他想得到些什么都是应该的宠爱,他应得的宠爱。

“抱歉抱歉,他有点娇生惯养了而已,还回去吧悟,我现在已经没有钱了。”我窘迫的对那个shisha主人鞠躬点头的说着抱歉,并且试图从他手上拿过那炙热的水烟壶,但他的喜怒只在那一瞬之间,他紧握着水烟壶将我的手狠狠甩开,水烟壶顶上散发红光炙热的椰壳碳掉落在我的手背上,引起一阵剧烈的灼烧疼。“悟!”我公然的怒吼着他的名字,(我很难不承认,我被烫伤时那一刻情绪有点边缘外泄,但更让我愤怒的是我在他面前作为一个大男人该有的尊严与权威仿佛荡然无存。)
“你这个自私鬼,我有钱,我给!”我看着悟手上还依旧抓着水烟壶,单手从口袋中掏出的几张皱巴巴的大额美刀丢在地上,怒目圆瞪地看着我的眼睛走向那个露天的shisha咖啡吧的空位上,而站我一旁的硝子也仿佛在嘲笑我的不堪,即使她明知道我样样都在处心积虑的顾及着孩子的快乐与否;在她走向悟坐落的那块空地时还故作停下脚步的轻轻拍了拍我的脸颊。“孩子就是这么容易让人伤心的,看开点。”
那些得到钱的墨西哥猴子们也停下了喧嚣与怒火转而变成了邀功请赏,谄媚讨好,那些穿得五颜六色传统服饰长裙,长着黝黑皮肤又瘦削的墨西哥女人拿着一张手绘的菜单坐在我们的周遭手舞足蹈的,用蹩脚又夸张的英文混杂着西语(她应该是美国最原生的印第安人,她的嘴里还时不时冒出她们印第安土著语)向悟展示着shisha各式各样的风味推荐:“hola!来尝尝最原生的烟草叶吧?好小子我告诉你,这他妈可是个好东西,早在4000年前的今天我们墨西哥的老祖宗玛雅人就应该开始嚼这玩意儿了!”

“No no no!请给我们简单的水果味的shisha就好了,”我侧过头观察了一眼悟脸上的表情,依旧垮着张小臭猫脸,“草莓的,谢谢。”我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重拾了一副狐狸奸诈的笑容对那个墨西哥猴子说。

在新一轮充满了草莓味的水烟壶捧至我们三人面前的矮桌时,悟依旧对我还是一言不发的模样,反而对硝子则是相谈甚欢,他也曾假装不经意的,嘴里含着不锈钢烟管的黄色一次性塑料烟嘴,一瞥一歪头便对上了我一直默默注视着他的眼睛,在那时他的笑容便会变得尴尬许多。(别一副看见我就像看见了狗屎一样的表情好吗!悟!)
些许这个所谓的shisha咖啡厅卫生并不尽人意,我注意到他短裤松垮下露出的大腿根部缓缓爬上了些许类似玫瑰疹的红斑,转而我的眼珠往上目不转睛的观察着悟的举动,他先是翘起一条腿,用啃咬得坑坑洼洼的指甲扣破了嘴唇上涂满口红又干涩暴裂的嘴皮,再又用沾着些许口红颜色的手指抓挠着大腿上瘙痒的根部;就像行走在大街上的那些猥琐男一样因为下体瘙痒便下意识去抠挠一样无所谓;但好在,那是悟,他只是一个尚满11岁的孩子,在我眼里这些小动作充满了幼稚,童真儿童才会做出的举动,“噗…哈哈咳咳咳咳!”

在瞬间,那些富满草莓味的水蒸气呛到了我的喉咙乃至鼻腔,“你笑什么?”悟不爽的向我问道,“不,没什么咳咳,”我端起桌前的雪莉一饮一啄碰向硝子的杯沿,“他可能皮肤过敏了,硝子,我觉得你可以教教他反转术式?”我对硝子说。

“反转术式?是那个可以治愈一切的那个反转术式么?你之前跟我说过的那个吗?”在这个时候我那小气又磨人的小恶魔这才将那玉琢小脸转向我,对我询问着,在对视的那一刻我便能清楚的看到,以及感知到那种新奇与求知欲在他的眼里流转,“对,目前咒术界能熟练运用正能量咒力形成反转术士的人就坐在你面前喔悟,”我对悟说。

但不足两个小时,桌上的咖啡便已经空杯,水烟壶顶上的椰壳碳也燃烧殆尽,“到底怎么样啊!根本学不会啊!”悟气喘吁吁的站在一旁低头对我和硝子吼道,以此宣泄着自己的不满,但只见硝子对着悟点起了一根烟含在嘴中,娓娓吹出青色的烟雾,重复着18年前也曾对我说过的话:“哎——真是没天赋呐。”

“哈!?”,“哈哈哈,没事儿,没事儿的悟,”我赶忙拉着悟的手臂让他坐在我的腿上,“你还记得反转术式是怎么运作以及原理吗?”我对悟抛出一个我曾在本家教导过他的题目,“咒力即为减,再和咒力减相乘,等于正能量术式加,把源自压力的咒力转换为正能量的反转术式。”,“嗯真棒,不过悟还小,一时间学不会很正常,”我用手指刮了刮他皱起的鼻头和眉心,“你看我就一直没学会不是么?”

“哈,你真的很溺爱他,夏油。”硝子撑着脑袋对我吐槽道,但我并不觉得有什么,毕竟悟还只是个11岁的孩子不是吗?“你学不会这个,那就来学点别的吧。”我对悟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他还没有反应过我在说些什么时,我便强硬的拉起悟的手将我和硝子的手紧紧牵连在一起,“尝试用无限包裹我们,是我们,不是你。”

“为,为什么,我没试过这样。”悟的每个表情都被我的双眼细细捕捉住,从最开始的恼怒、冷静、好奇、再到眼光流转,小心翼翼的动作,东看西看的眼神,表现出了一种不安、惶恐。但我依旧面不改色的开始释放大量可燃可爆的咒灵,“夏油!你在做什么!”

“悟,咒力源自于压力以及负面情绪便能激发咒力形成术式,看见咒灵,猴子,我,你,六眼神子,无限持有者也不例外。”在我语毕的那一刻,空中瞬间炸起漫天硝烟与焦灼气味的红色花瓣和玻璃爆裂的透明碎片与我们三人的脸侧与发丝的空隙中划过,听不见任何喧嚣吵闹,身旁不再见到任何一个皮肤黢黑而又瘦削的墨西哥猴子,只有充满鲜红的液体在空气中飞溅,却又被无限格挡,我的耳边是全然两道不一样尖锐而又刺耳的吼叫。

“夏油杰!!”

在我眼里那些因为爆炸而四散飞起的红色鲜花由猴子流露的脂肪组织点缀花蕊是;硝子和悟牵着手站那个山坡的高处上,在那片夕阳下,朝着下坡的我回眸一笑,那两双眼睛像是在跟我说话;一个对我说会带着我走向新生一个则是痛苦——悟席卷着一身的红色冲进花海之中,亲爱的硝子,这封信我特写予你,十八年后的今天我们两个再次重逢,你和我之间说了很多,也很多话也没有说,我知道在前一天的晚上,我们彻夜不眠的都在讨论十八年前所发生的一切不幸,我知道这些年里你过得痛苦程度绝对不会亚于我每天如道刀割的日子。
你也看到了!那个像雪一样的孩子可以助长我想要得到的一切,可以为我贯彻大义,我希望你可以站在我的这边,盘星教的大门永远可以为你敞开,你和我一样出自猴子的胯下,我知道你一直以来绝对没有任何绝对理由拒绝我的大义所想要的,我知道的,我清楚的,你只是需要点时间。想想和你交好的歌姬,我知道在几年前她出动任务险些丧命,你花了很大力气救回来的对吧?但还是没有办法抹除她脸上的疤痕。想想十八年前那个跟在我们屁股后面喊着:“前辈,前辈”的灰原吧。

他的死因,死状,你可是最清楚的那个人啊,家入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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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在1999年12月8日,告别硝子。不出意外的她身上一直都在携带着咒术界的跟踪器,但她还是在临走前不忍心的留下了一句:“快滚吧,有多远,滚多远,高层很快就会追来了。”(她甚至心虚的根本不敢与我对视)说完之后便毫不留情的正欲转身而去时,又突然换了副面孔般,气冲冲的向我走来,非常狠心的扇了我一个响亮的巴掌与不斯文的啐了口唾沫星子在我的皮鞋面上,我摸着滚烫的右脸与悟驻足在原地看着她远去。

1999年12月12日,继告别硝子后我便带着悟继续逃离,尝试甩脱咒术界高层的追踪向北前进。我其实很难想象到悟实际上其实是一个对文学作品十分刁钻古怪的孩子,自从在路过美国国会图书馆的时候,我用了口袋中为数不多的现金借走了许多书籍放在吉普车上我才发现的,在趁他在后座上酣然入梦的炎热中午,我拿走了那本放在他呼吸起伏的胸膛上的那本书,戴上了一副许久没擦过灰的老花镜,就这样,那能烧死人的阳光透过车前窗照进来晒在那本散发着霉味,页面泛黄,写着英文花体字的文学作品。比起我喜欢看的文学作品好像在悟的面前总是有种不值一提的感觉,在我还是青葱岁月时期时似乎在逃课,谴责考试、电动游戏、叛逃……(只是你做这些的时候深陷其中,你理解,你明白,但实际上你就是一个敢想敢做,不计后自己后果的一个理想主义者懦夫。)这种时候我的大脑才会像一颗破开壳的核桃一样露出有着清晰的纹路纹理的核桃仁,悟为了这些他所钟情文学作品不惜将自己的作息搅得颠三倒四,那种文学作品中描写的混乱情感关系、轻而易举的成功和儿童强奸犯搅和……只会让我的脑子嫩滑的像一块凝固的猪血一样,文笔的意识流在我的脑海里游走,感觉身体里全是腐肉,最后只会让我的脑子进入一种大迷惑的闭环里。“杰,你是在看我的书吗?上面写了什么?”悟从后座爬过来坐在我的腿上,盯着我的眼睛问,(老天,我根本没看进去脑子,但又很专心的去看那本上的每一个文字,我连他什么时候醒的都不知道),在面对我聪慧过人的蓝眼睛宝贝面前我只能尴尬的笑着以我为数不多的脑容量来分析他所分享的内容。

“不,人与人之间本来就不会是泾渭分明的,杰或者是我或者是别人也好,这部作品的好往往是敢于刻写了杰那些所谓讨厌的猴子们的猴性在混沌不明处的交织,那这些刻写了丑恶猴性,复杂猴性 ,单纯的猴性,能够理解杰为什么会讨厌猴子的猴子,在杰眼里,”——“他们还能被叫做猴子吗?”五条悟仰躺在我的大腿上凝视着我,用着最为冷漠的语气质问着我,在这一刻里。我甚至不敢相认这个躺在我大腿上的人,是我的悟。

“杰,说话。”他躺在我的大腿上,伸长手臂,轻轻地抚摸着我的面庞,而我只能直勾勾的看着他的双眼嘿然不语,过了半晌后我才冷涩的对他说:“悟你明白吗?咒术师和猴子的区别,对于我来说这就好比如艾滋病只能通过母婴,血液以及性爱传播的。”

1999年12月12日的深夜,将刹车片换新,洗刷干净了红色的铁皮外壳,重新上了玻璃水,还有许多其他的修理和更新,都由幽默感十足却又十分慎重的夏油杰“爸爸”经过恐吓威胁猴子做到的,因此也像最开始的恐吓那样,把猴子杀死后开始了新旅程。
这是距离我们逃离拉斯维加斯的第十二天,逃离咒术界通缉的第十二天,逃离五条家追捕的第四十三天,我两手抓在皮质的方向盘上,踩死油门,引擎轰鸣,快速的行驶在南卡罗莱纳洲郊外泥泞坎坷不平的道路上,向边境线全速前进。在那之前的路线依旧是悟指定要走的,如若不从他便又会歇斯底里的冲我叫喊,拒绝我指尖触碰他任何的一处肌肤,是不是由于这一趟旅行太过多揣而又离家漫长的时间里促使他成长了许多,生出了比以前更加叫人痛苦的想法和态度,又变得那么可爱地渴望探索丰富的现实?

车尾是大批正对我們扫射追捕的美国警察和咒术界不知几级的咒术师。这条路颠簸不止,悟在车的后座上,将大半个身子都探出了窗外呕吐发出哽咽。
我烦躁地单手拽开我脖子上已经被血染的绷带,透过后视镜的折射可以清楚的看见我那可怜粗壮的的脖颈和那大喉结上布满了斑斑落落的被悟留下了许多的吻痕与被撕咬出血的牙印与伤口,我皱着眉头看着镜子中我那已经伤痕累累的脖子,回忆起早晨的“春光无限”后变得更加怒不可遏的转过头对后座上的悟大吼道:“我真是一辈子都真的想不到你他妈的在抽那个东西,五条悟!”

我那可爱又令人恼火的妙龄宝贝,染成黑色的刺猬头显得他狂野凌乱,包裹在乳黄色棉布短袖下的乳鸽般的胸脯剧烈上下起伏着,嘴唇上还淌着波光粼粼的口水,用这个世上!最为意乱情迷的眼神对上我的目光,用这个世上!最为糜烂可怜又带点自嘲意味的笑声来给予我回应。

早晨我们是在南卡罗莱那州荒郊坐落的一间公路旅馆中醒来,我在床上坐起身来挠了挠脖子后瘙痒的部份,看向床侧背对着我还沉浸在熟睡中的悟,发出那细微而又不可察的鼻鼾声,将他轻轻翻过身来,那两片粉嫩的嘴唇角上是亮亮的口水渍,“呵呵…”我忍不住发出闷笑,又害怕吵醒了他,我手肘靠在墙壁,手心撑着脑袋,细细的,用眼睛攀附他脸上每一处的细节。

那微微颤动的睫毛,开始慢慢褪去稚气隆起的山根与鼻梁,流利的下颌线,对着静溢的睡颜发怔。我说,悟,在这场荒唐的旅行中,你是否发现了我们之间的不同,我的丑恶,我的美好,我的执着,我的目的,我的理想……你是照单全收还是——还是只是把我当作你嘴角上的一粒饭黏子呢?太晚了,太晚了,我意识到在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太早,太早。认识你的时候太晚,太晚。
如若我在见到你的第一眼的时候就将你掳走是否你会真正与我同在,还是像现在这样,你一路见证我不断杀人如麻,没有阻止却又怨愤而又不知所措等着我潜移默化还是与我形同陌路与我对立,我希望这场旅行无限的延长,但我也同时期待旅行的结局到来之际。

我不忍地掀开被子将他的手心朝上翻开放在脑下高高隆起的枕头,再将我的脸若有若无的贴上掌心,就像他的术式开启时的那样隔着薄薄的一层无限,我缓缓起身退出房间,嘴里是呢喃着让我心颤的名字,悟,五条悟;我爱你,才会哄骗你,利用你,控制你,毁掉你。我给你的爱,是满足你日渐丰满的欲望,你给我的爱,是欲望自身的真相。

“早上好,夏油先生,你和你的孩子晚上睡得怎样?”前台上黝黑的墨西哥裔服务员面带微笑的向我问好,“谢谢,不算坏。”我简单敷衍了他径直走向了走廊上的公共电话亭中,但又惊觉想起了什么,略显尴尬的收回迈出的步伐折返回前台,挂上我虚伪的假笑对前台询问着:“噢,我需要借用一下你们的座机打个电话,你知道的,带着孩子出门在外,家入会比较担心,不是么?”我双手比划着。

“噢当然没问题,只是需要点……”他抬起手攥起手指,大拇指在食指与中指之间摩擦,“您知道的,”“当然没问题了,”(臭猴子)我爽快的口头答应了下来,低头拿起前台桌上的电话话筒,按动着我熟悉的电话号码,嘟嘟嘟——“您拨打的是跨国电话需要继续的请按1。”,“现在为您转播。”

“喂,哪位,”“是我,米格尔,”听到话筒里传来了我再熟悉不过的粗壮嗓音后我便快速的给电话那头的人作出回应,“夏油大人!您现在在哪呢?我说句不是,您在美国闹的也太大了吧,才一个月多,杀了将近上千人,那个常驻美国的窗已经死了,我认为您应该现在就将五条悟带回盘星教才对,我们已经没什么时间了。”
“我知道,米格尔,只是出了点小状况罢了,”我的手指扣动着座机上一小块破落的胶片,“我们接下来会往北边去,”“北边?你们现在在哪儿?”米格尔询问着我,我说:“在南卡罗莱纳洲,来的时候再帮我弄两个靠谱点的身份……”,“好,这个没问题夏油大人,但在这之前我会有一个情报会当面和您汇报,再打多一会应该就会被上面察觉到了,祝您一帆风顺。”

我还未来得及和米格尔讲完,便被他更为低沉粗壮的黑人嗓音给匆匆打断了,耳边只剩下话筒传来的无尽电流声,以及心底泛起一丝的不甘与不耐烦留连在电波中,我也只好作罢将话筒放下,假装无事发生一样通过用手摩挲下巴和咂吧嘴唇来缓解尴尬与烦躁不安的情绪,而一直站在我身旁的猴子便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向我讨要小费,我也只好急躁却又不乏温和的与他推搡交谈片刻后这才像刚才那通电话一样,匆匆离开了那儿。

我拿着还用棕黄色牛皮纸袋包裹的热三明治早餐,左手提着一杯热牛奶和一杯热黑咖啡,走向公路旅馆走廊上的转角处,在公路旅馆清晨远远看去不远处是成片成片散着黄晕的稻田随着风吹起伏,在那一大片光晕下我不自主的双眼散开,直到我注意到转角处出现了一只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手,他的一只手比耶像个小人一样竖在木质的地板上,两根手指指甲上留着斑驳的红色指甲油,像一个穿着红色舞鞋的舞者一样在木质的地板上欢快跳跃着踢踏舞,伴随着叩叩的敲击声,仔细听还有像小猫一样细细微微的嬉笑声;哦,我那粗鄙又可爱灵巧的顽童爱人“呵呵……”我忍不住发出闷闷的笑声出来,对他说:“悟,别趴在地上,很脏。”

但那只手依旧不为所动的还在伫立在远处等待着我,我无奈又被他的可爱与幼稚逗得又摇着头笑着走向那转角处,但我还未来得及将头探出去看他一眼,迎面而来的是一扇木门重重地撞在我的脸上,我没有悟一样拥有无下限一样护身,很理所当然的就被那扇门给撞疼了鼻梁,“嘶哈……悟,你别太过分了,”我吃痛着皱起鼻头走进房间中,顿时一阵暴怒从心底燃起,我站在门口,手缓缓关上背后的房门,发怔地站在原处看着坐在床上自豪笑着的悟。

他下半身寸缕未着,他胸膛上那粉嫩的两个小点在我宽大又轻薄的米黄色衬衫下显得模模糊糊,领口处若影若现的露出锁骨和胸口,柔软的将双腿屈起,十根细嫩的手指交错的叠在一起放在他残留红色指甲油的脚背上,灰色的脚印印在他屁股下洁白的被褥上,嘴里含着不知道是谁给他的棍糖,他还没有洗过脸;但他的嘴唇上却涂了新的口红,尽管涂的很糟糕,但这幅在外鬼混回来却不作掩饰,脸上神情恍惚地洋溢着一种跟我没有丝毫关系的非常恼人的笑靨如花。
我猛的将手中的早餐扔在地上,向他向前的每一步的步伐都显得沉重无比,我紧盯着他脚趾扭动的脚掌,随后视线上移盯着他那无所谓又愚蠢的脸蛋,我捏着他的脸说:“你出去过了?”(他身上还隐隐约约的散发着烟草味)。
“我就出去了那一会儿,”悟回答说,紧接着毫无人情又冷酷的拍开了我捏在他脸上的手补充道:“我看你那么久没回来就去前台找你了而已,对我发什么脾气。”
他推开我径直向房间内那小小的茶歇桌走去。
“那你嘴里那颗糖和你身上的烟味是怎么回事?大少爷。”我转过身对他厉声质问道,当然的顺其自然的悟并不是一个好惹的主,我只不过像这天底下所有照料孩子的家长一样对他稍加严厉的询问他便会像一座富士山一样将岩浆迸发出来,他什么也没有说,自顾自地大步向外走去,每一脚落在地板上都会发出闷闷的巨响,“你要去哪儿!”我站在门廊上冲他喊道,但他依旧不为所动,直至我冲上前去看到他站在门廊上穿过回廊远远的与前台的那个黝黑猴子打起了招呼。

我紧紧地拽住他的手往房间里拉,把他柔软的身子推回房间,在关上门前放出了一只能引起火灾的二级咒灵出去。我将他摁在床上,用手扣进他的口腔中将那颗糖拿出来,粗暴地剥下身上的衬衣,扯下他的内裤,将鼻口贴上他的肌肤,一寸寸的嗅探着他身上那些有迹可循的劣迹,嗅迹是如此细微;从来不屑含咬的草莓薄荷味糖果,脖颈刺鼻又更加刺痛我心脏的二手烟气息,我疯狂地追踪着他对我不忠实的苗头。

“夏油杰你他妈发什么疯!你松开,你你松开!你弄疼我了!”悟在我的身下挣扎着,像只被掐着脖子疯狂蹬腿的兔子一样,将脚踹向我肌肉紧实的腹部上,忽地一个巴掌便重重地扇在了我的脸上,我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便被悟翻身压在了床上,他像是发泄像是报复般咬在我的肩膀上,却又缓缓松开了口,半是无奈半是疼爱与施舍我那般,轻轻将涂满红色口红的嘴唇覆在我血管突突跳动的脖颈上。
旋即地,他的手抚过我从上身至到下身,退下了床。我意识到我自己一时间被他蛊惑了般迅速想支起身来时又被他推回到了床上,“等等我好吗?”他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脸颊说。老天,他是有什么更神秘的术式吗?魅惑?定身?为什么我居然会那么听他的话就这么愣愣的躺在那儿了?!

我从床上抬起头,就看见他光裸的身躯在房间内游走,我看不清他在拿些什么只见他吸了吸鼻子发出咻咻的响声,随后又用指尖揉搓了几下自己鼻孔,拿起茶歇圆桌的水仰头一饮而尽,旋即转身又面向回床的方向,双手往后撑在桌面上,未勃起顶端粉嫩的玉茎夹在两条肉乎乎的大腿中间,两条修长的小腿上下错开交叠。他就像不近人性,极具神性的天使那般,像个刚刚降生到这个世间的纯洁,缺乏偏见的世俗之见和羞耻心,那双朦朦胧胧、神情恍惚的蓝眼睛,咧开嘴露出两排牙齿的挑衅笑容,肉粉粉的面颊上总是神采飞扬,一双剪秋水的眼睛睥睨天下。

我隐隐约约地感到自己正陷进某种命运的蜘蛛网中无法自拔,我半撑着手看着悟向我走来,抬起腿将膝头重重地碾压在我下身的裆部上与我交接了一个绵绵长长的吻,但在我的嘴唇与他的嘴唇贴合的那一刻我瞬间察觉到了他在给我喂些什么东西,但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比悟慢了一步,他一掌拍在了我的喉结上迫使我吞下了他原本存在口腔里的东西。“你给我喂了什么!悟!”,“死不了就是了杰,放轻松好吗?”他发出一阵声音低沉的笑声,凝视着我因为怒气而睁大的眼睛,将双手放在我的大腿上缓缓地往地上蹲了下去。

他像只依偎祈求怜爱抚摸的猫一样将脸蹭在我的裤裆上,用他的金齿玉牙咬住我裤子上那枚银色的裤拉链往下拉扯,(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学的这些东西)“你到底想做什么,悟,”我的意识开始飘渺游离,只得静静的盯着他新长出白发的发旋上,“我只不过是看你太累了,好心让你放松一下,只是这样。”悟将手抚在我的内裤边缘将脸埋在我的胯下闷闷的说。

我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了悟身上的衣物,又将手放在了他的后脑勺,感受着他每一根的发丝穿过我指间的缝隙,又紧紧攥起在我的手心中,对他低声回忆道:“在拉斯维加斯的那一个小时里,你应该干了不少坏事吧?给我喂的是那个墨西哥人卖给你的对么,原来你喜欢这样,悟。”语毕,我的下身便传来一阵熟悉的紧致与意料之中的呕吐声,我不再像往常那般克制隐忍,名为快感的东西在我体内奔涌,脑子里的色欲走在了我的前头,我忍不住喘出一口气,全身的血管内部传来细细娓娓的电流,他匍匐在我的腿间止不住的颤栗,一声不吭。我的鼻息也已经充满热流,低下头目光低瞥便看到他双手撑在我的大腿之间,波光粼粼的嘴唇上还与我连结着一条长长的水线,他抬起头,看向我的双眼里是盛满的是欲落欲滴的炙热目光与泪花,刺激着,拨动着我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我着实无法再度忍耐我心中对他想做的一切,耗尽我所有的意志力将双手插在他的腋窝下,将他高高抬起狠狠地摔在了那张吱吱作响的床中心上。

他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便已经整个人都趴在了床上,红润的脸颊深深埋在了床褥中与夹杂血腥与汗臭味的衣物之间,屁股的位置比脸高,而我则是单膝跪在了床沿上,心急火燎的开始解开下身的皮带与休闲西裤上的钮扣,审视着他的臀部与腰线之间的摇摇欲坠直至整个下半身也躺倒在了床上,像一条翻滚在砧板上的鱼将脸转向天花,汗津津的额头上黏着的是黑白交杂的头发与衣物上的线头与毛屑。

他的眼睛里升起白雾无法聚焦,他的脸又红又热,呼吸困难,在我伏在他的身上那一刻,炙热的呼吸拍打在我的脸上。但他也坚持还是有气无力的对我挑衅的格格傻笑着说道:“你说过的,只要我开心,我做什么都是对的,我做的远不及你,不是么?”我摸了摸他湿湿的眼角与发烫的脸颊,我头晕目眩,心中有一团没办法浇灭的孽火愈烧愈旺,我五味杂陈。
他是个孩子,我需要温柔,需要仁慈、需要宠爱、需要关注,他是我心上的爱人,是我大义的推波助澜,他是我的罪孽,我的愤怒,我忍无可忍,甚至压抑不住生理与心理上的那团火,将他狠狠抓了起来,一巴掌甩在了他白嫩的屁股上,紧接着便又是第二,第三,第四,第五次巴掌—在他吃痛的叫喊声下,毫无预兆地便直接将手指插进了他下身那处的隐秘的甬道之间,那儿不再像往日慢条斯理的,充满柔软与湿热。而是干涩的与他咬紧下嘴唇发出“啊”惨叫的。

我不在像往日那样还对他怜香惜玉,他在床上扭动着身躯又哭又叫,先是抓紧了床单,后是被子,再是枕头,最后落在了我身,“悟,我可以到你这儿,你确定还要继续吗?”我的手抚在他肚脐靠下的小腹上,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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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巴掌

1999年12月18日。我颇为震惊失态的伸长了我的脖子,瞪大了眼珠子凝视着我面前的家人,缓缓开口想要再次确认的开口道:“死了?没有蓄意谋杀,没有重病意外?”

“没有,就是这么死了,在1999年12月12日那天的清晨,收到情报的时候正是您那天与我通话的那个时候。”眼前这个壮硕的黑皮肤男人双手十指交叉握紧,手肘撑在两膝上,淡淡的对我说,他的脸上看不到一点波澜。

我头疼的捏了捏我的鼻梁,手肘沉沉地抵在沙发的扶手上,不忍地紧紧皱起眉头,一言不发。我坐在酒店的大堂沙发上,不想再去看米格尔一眼,便对他摆了摆手让他闭嘴离开,“你走吧,谢谢你,米格尔,那么特意大老远来这里跟我说这个情报。”

“夏油大人,你得快点抉择了,到底是带五条悟回盘星教,还是要等来五条家的人来抓,那位死了可不代表……”我没有等他说完这句话,便又再次无比烦躁的再次甩了甩手对他说道:“我说够了,米格尔,你走吧。”,米格尔见状便不再出声,只在临走前留下了一句,“是,”便离开了酒店的招待大堂。

当我回到25楼高的725房号的酒店房间,拧开门把手,便看见悟拉开了一直遮蔽阳光的窗帘,坐在了飘窗之上,定定的看着酒店楼下的车水马龙。乳白色的颈背和染成黑色,用铲子推平整齐的后脑勺正对着我,他裸露的肌肤上松松垮垮的披着几个月前我带着他逃家时的那件振袖,他光着脚,脚趾甲上还残留着一点儿鲜红的指甲油痕迹和我在他身上留下的斑驳与暴乱后的青紫。佛祖啊,我虽是带发修行,虽是酒肉照常,虽是色欲纵心,虽是杀人无数,但如果此时此刻能亲吻一下他这双骨节纤细,像白玉菩提一样粉糯的脚趾、顽皮淘气又及其任性恶劣的脚,我又有什么不愿意牺牲的呢!

当他看到我回到酒店的房间时,脸上掠过一种痛苦与羞愤之间错综复杂的神情,他等我坐在他的旁边时,又及其不耐烦的对我啧了一声又哼哼唧唧地背过身去,我明知故问的由背后环抱着他,将下巴抵在他的肩头,轻柔的在耳边黏糊糊地问他怎么回事?
“没什么,你这个大鸡鸡怪刘海男人。”悟回答说。“你再说一遍?”我说。
他没有作声。后来我们退掉了酒店,简单的收拾了行李,在我右手牵着悟,左手提着行李箱离开酒店大门的时候我再次悄无声息的留下了几只会让酒店倒霉的咒灵。

“你真的很恶劣,杰。”悟对我说,“你的恶劣可不比我差,悟。”我回答他。

我们离开了迈阿密。平时很爱开口说话的悟一声不吭,红色的吉普车内的只有时不时我需要抽烟时的打火机响声与悟被我的二手烟呛到的咳嗽声,我开着车,脑子里是米格尔今日清晨带给我的情报;“五条家家主死了,没有意外,没有刺杀,自然的,就这么死了。”这跟中国史中那些连十五未满就要担负天下重任即刻登基的太子有什么区别?
我开车时会不易察觉的情况下抬起我狭长细小的眼睛,透过后视镜去看后座趴在车窗边,嘴上还叼着大块波板糖的悟。那些廉价的糖果色素粘在他水淋淋的嘴唇上,黄色、红色、蓝色、绿色。迈阿密的公路沿途的红烈夕阳打在他的脸上,白色的汗毛被照成金灿灿的,鼻梁上顶着一副银色边框的黑色墨镜(这是花了大价钱在寒冷冬月的塞尔维亚定制的,虽然会对悟的六眼做到保护的作用但他戴上之后,我就后悔了。因为这样我就看不见那双对我盛满浓浓深情与渴望的蓝色眼睛了)
迈阿密的夏天真的很热,即便红色的吉普车上已经把空调调到了最大,我衣服下后背上的汗也依旧在稀稀拉拉的不停流下来。和情欲纵长的热汗不同,更像是有一千只蚂蚁在我的身上爬一样密密麻麻的难受,坐在后座上的悟,我宠爱的悟,变成了一个孤儿,一个举目无亲,孤苦伶仃的可怜虫。
但也太突然了吧…我是这么想的,虽然我与悟的父亲只有十几年前的一面之缘,但他那不俗的气质与绝大部分日本男人相比之下绝不逊色的容颜(包括我在内),他那张童颜脸很明显看起来年纪并没有很年长,但为何会那么事发突然……我抓着方向盘都在心不在焉了。甚至还意外的撞死了一只不知道从哪处草丛中窜出来的兔子,这只兔子成为了我们两沉默无言,开始新话题的机遇。

“你撞死它了。”悟看着地板上那只神经还在弥留之际不停抽动淌血的白兔说,“真可怜。”

“嗯,是啊…我的错。”(你这安静的样子真的很让我抓狂,甚至让我觉得你已经不正常了,再对我多说点什么吧!悟!)

“我们去下一个加油站停一下车吧”,悟继续说,“我想在那上个厕所,再买个汽水什么的。”

“你想要在哪停就在哪停,想买什么到哪直接拿就好。”我自顾自的边说边重新回到了车上。接着迈阿密的天几乎快要变得像血一样鲜红笼罩着开着红色吉普车的我们,逐渐开出公路,我们开到了一片接近海滩的海岸线,在海岸线岔路口匝道有一间公路旅馆,我们认为我们今晚可以在这里短暂的落脚,于是嘴上还叼着一根红万宝路香烟的我提议也许我们可以———

“我不要,我好热,我想要买冰淇淋!”我的悟尖声叫道。

“好好好,悟你不要着急。”(天呐,他突然开始在发什么疯。)

我回过首去看了悟一眼,谢天谢地,他嘴上的波板糖还剩大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不,就是从那天明目张胆的清晨后我那嗜甜如命的宝贝只要嘴里没有含点什么甜味儿的东西就会开始对我大呼小叫的,抓狂的,向我讨要糖果,讨要精液,讨要情欲,讨要…………

“你就不能开得再快点吗?!”他趴在副驾驶后背的靠枕上,伸出他纤细的手想要去摸我手中的方向盘,俯在我耳边大喊着。这突如其来的偷袭吓到了我,我打死方向盘让这台承载着我们的红色吉普车在无人的迈阿密沿海公路上,漂移了两圈。

“嘿!这很危险!你难道不清楚吗?!”我脚下没有继续去踩加油,就这样把车打横停在公路上。我没有抑制住我的情绪对他大声吼着。

“你对我大呼小叫的干什么!”他对我也大声喊着,但是喊完后,嘴里又发出倒抽凉气的嘶嘶声,在后座上抬起光着的脚丫去踹我的头,开始狠狠地抱怨着我,说我肯定的昨晚把他的肚子和屁股给捅坏了,让他坐立不安,他的脏话依旧十分幼口(我很尽量地没有在他面前说脏话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学的)我没有搭理他的抱怨,只觉得好笑,自顾自地重新打开车上的音响,放着他不喜爱的歌曲掩盖过他的谩骂。

“操。”我暴躁的宝贝看我不搭理他又骂了一句。

我们在迈阿密的边境加油站停下汽车,他一声没吭就从吉普车上就钻了出去,我透过透明的车窗玻璃看着他跑进加油站的便利店里;可能是想找吃的吧,我是这样想的。加完油,我下车依靠在车边又点起一根香烟,悟进去那家便利店很久没有出来了。我刚这样想完,悟就露面了。“喂。”他用我最不喜欢,最不想听见,最能刺痛我心脏的语气说,他伸出一只手向我摊开讨要,“给我点迈阿币。我想给本家打个电话。”

“公共电话亭是打不了跨国电话的,悟。”我弹掉手中的烟头,“而且,你打了电话过去,本家就会派人来抓我们了。”

“刚刚便利店里的那个迈阿密人说可以借给我,他的座机……”我头疼的捏了捏我的鼻梁,尝试将他拽上车。

“你干什么啊!”

“反正你就是不能打。”

“反正我们现在就要离开迈阿密了啊,就算是派人……”我没有耐心听他辩解些什么了,我急躁的抓住他的手腕把他往车上拖,“松手!夏油杰你他妈什么毛病!我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那些钱应该用在我们眼下应该用到的地方,而不是买……”,我说不出那个词,那是个让我彻底疯狂的东西,让我丢盔弃甲,让我丢脸的东西,“反正,那个并不是能让你有益于身心健康的东西!”我对他说。“不能有益于身心健康?你带着我东奔西跑是能让我身心健康的吗?你杀人作消遣,我就不能消遣吗?把我的钱还给我,我要给我家里人打个电话!”悟的音量愈演愈烈,就像雷阵雨轰隆隆的雷声夹杂惊声的雷电交加般劈在了我的身上。

我抓住他的手腕企图想用我作为特级咒术师,特级体术的力量将他拽回来,无法克制的也对他厉声怒吼着:“你再说一遍!你给我回来!”,“我他妈说那是我的钱!我的钱!你这个只会带着我东奔西跑的懦夫,懦夫,夏油杰!”,“你到底要我怎样!夏油杰!你要这个世界怎样!?”

怎么样?还能怎样,最后我还不是只能像一个父亲一样把你原谅?

忽地!我听到一声响亮的巴掌声,我的丑陋与卑微被悟毫不修饰的控诉了出来,我羞愤至极之下过度反应的将我的手高高扬起毫不留情的落在了他大吼而缺氧涨红的脸颊上,悟的表情即是吃惊又是愤怒与不知所措的交杂在了一起瞪着我的眼睛没有说话,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那一巴掌不是落在了他的脸上,而是打在了我的脸上,疼痛而沉重。“对,对不起,悟,对不起……”我结结巴巴的对他道歉,松开了紧箍在他手腕骨上的手,转而想要将他捞入怀中好以表达我最真诚的歉意。

他一言不发,狠戾的将我视作橄榄枝的大手甩开,自顾自地朝迈阿密那荒芜的土地上走去,越走越快,越跑越快,我拽着他肩膀上的那块衣料一次与一次的想将他拽回来,但也一样一次又一次的将我甩开,我知道我那羞愤时的一巴掌彻底将他尚未11岁羞耻心给打碎的破烂不堪,我追上前去一把将他揽入怀中,哪怕他开着无下限将我和他隔开也好,骂我是懦夫也好,在这一刻里,这些有的没的都变得不再值得一提了。
我好像生怕他会化成一缕青色的烟雾从我怀中溜走那般,双手与双腿都死死地将他抱住坐在了地上,我的头颅低低垂靠在他无限的那层空气上,一遍又一遍的说着抱歉与甜言蜜语,什么亲亲宝贝,亲爱的,baby等等那些我从未叫过的肉麻称呼我都叫了个遍,只想祈求他能抬起头好好看我一眼,半晌后,我半推半就才将他带回了车上,像所有世俗的情侣一样,总是会有些没头没尾的事件发生而又匆匆结束或者说是不了了之。

“悟,你上车,我再跟你说。”

他坐上吉普车的副驾驶坐,嘭的关上红色的车门,而我则是在车外怀着忐忑的心理踱来踱去半晌后,才重新回到了车上,我透过后视镜看到那便利店的玻璃门口站着悟刚刚说的那个迈阿密人,正朝着我们这处挥手和副驾驶座上眼圈红红,脸颊红肿的悟。我打开主驾驶坐的车窗朝那加油站投射出了一颗可以爆炸的咒灵后,便快速的踩死脚下的加油转上公路,车后是通天连片的火光与灼热。

“你疯了吗!我只是想给家里打个电话。”悟喊着。

“你听着,”我没敢转过头直视悟,“你父亲死了。”

“哈?”

开出迈阿密的边境,我将红色的吉普车搁置在无人的丛林中销毁,转而使用咒灵作为搭乘的工具,按照地图的指引,在天还没亮之前降落在了美国民风彪悍的德克萨斯州。在连轴转的日夜兼程下,我实在心疼悟便让他放心睡在我的肩头上。背着我的宝贝儿,出现在德克萨斯州的街头上走进凌晨的百货商店里。我给他买了一大包的海豚蓝莓味橡皮糖,几条崭新的纯棉内裤与内衣、一套修剪指甲的工具、掌上游戏机、蓝色的悠悠球和各式各样的夏天衣着——一些颜色淡雅的短袖短裤。还给我自己买了几听黑啤酒和两包香烟。趁着那个隔着玻璃收费窗的那个猴子翘着腿,拿着座机电话与人煲电话粥的间隙我又顺手偷走了一瓶蓝色包装的润滑液与避孕套。
凌晨四点,到了旅馆。我这次稍大手笔的订了一间一厅一房的包间,将悟轻轻的放在柔软的床铺上再为他细细的盖上了纯白的被子后,我便在客厅内百无聊赖的开始孤独的喝着啤酒,吞吐着烟雾。
但是,在半夜里我隔着那个薄薄的,合成纤维做的廉价房间门,我听见悟在小声的呜咽着,“悟,你还好吗?”我轻轻地叩响房门,可里面瞬间便息声了,我没继续说话,准备转身远离房门的时候我又紧接着听见,凌乱的脚步声,房间门猛然被打开。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巨大的噪音。

他一头撞进我的胸脯上,双手双腿像是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拼命的撕扯着我身上仅有的衣物,仰起头紧闭着眼睛对我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啊——啊——啊——”像海浪般一浪紧接着一浪拍打在沙滩上,像天鹅绝唱扬起脖颈。他绝对对我有所抱怨着什么,只是那天他哭得太大声,哽咽得厉害,从嘴里说出来的句子支离破碎,通通都被他的口水与眼泪、鼻涕所淹没,我看着他的眼,那蓝色的瞳孔盛满了愤怒、茫然、痛苦,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更倒映着我自己脸和眼,我光是看着他的那双眼睛,我就共情的感受到了他的天旋地转,。

“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浊残秽,尽数拔除。”

我在他的哭喊中为我们二人绛下了一层帐,只为了让他能更加自由痛快淋漓地哭出来,他也只能靠哭出来解决问题了,谁又能轻而易举的去接受呢?至少我没有这么想或是让他这么做,我想。“没关系的,不会有人知道的…”我将他摁在我的胸脯上,让他口鼻之间减少呼吸,生怕他因为过度的哭喊导致他哭着哭着就因为碱性中毒哭撅过去。我的手心一遍遍的轻抚着他颤抖抽搐的脊梁,试图抚平他动荡不安的心脏。但直至德克萨斯州早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了我的眼睛里,他都始终回应我的是只有那种快要死掉的,尖锐刺耳的咆哮声。
一场大哭大闹直至美国时间的早晨七点半才结束,我胸口上的白色衬衫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黏糊糊、湿答答的。我们两个也黏糊糊的依偎在一起躺在牦牛色的天鹅绒沙发上,在帐渐渐淡化的时又含情脉脉的对视中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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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嗟来之食
我的双手被特质的符咒束缚,那个东西禁锢着我的双手两个手腕骨,只要稍有挣扎的动作它便会像条活过来的蛇一样,持续地在我手上带来窒息般的缠绕感,直至我的那双大手发麻、发紫、发凉;我靠在居室最角落的那面墙壁上,身体缓缓下滑直至倒在榻榻米铺满的地面上,目不转睛的凝视着眼前不到五丈远的樟子门,那四扇做工单薄的障子门还微微透着门外前院的春光明媚,显得我在这段日子里我过得总是多那么的暗无天日,我甚至已经快分不清楚现在是几月几日,只能依靠那扇樟子门透出的光源与鸟鸣来分辨,现在约莫是我出生的春月二。

在1999年12月18日的那天凌晨夜里,为了躲避咒术界高层以及五条家的追捕之下,我们辗转各处在1999年12月25日;德克萨斯州的加尔维斯顿港口,登上了向北行驶的皇家加勒比游轮,“怎么样,开心吗悟?”我领着悟站在甲板的边缘扶栏处,“也就那样吧,”他侧过脸对我淡淡的说,他双手的手肘撑在圆滑的护栏上,上半身微微的向前倾去,而腰呢则是弯弯的下压。
仿佛我们之间的相处方式在那次上本垒的清晨后便彻底变味了般,我心底泛起一阵苦楚说不上来,我局促的缩了缩脖子,微微低头将目光瞥向他的侧脸,微咸的海风袭在他的脸庞上,催动着他额角前的每一根发丝在阳光与风中微扬,我忍不住伸出我一根粗粝的手指轻轻擦过他那柔软的像牛奶布丁一样的侧脸,他转过脸抬起头看向我,那双比汪洋大海更蓝,比海阔天空更广的眼睛充满了对我的真挚,“悟……”,“我想,我想亲亲你,杰。”他对我说。

在黄昏夕阳下,好似海面上的每一道波澜都在熠熠生辉,踩在脚下的甲板吱吱作响,游轮开启使航的鸣笛在耳边震耳欲聋,我弯下腰,他也同时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踮起脚尖,我和悟的脸越靠越近,海风从发丝与鼻尖穿过,即便我与悟已经相依相吻过了无数次,但是每当我吻在他唇上时,我的亲吻便会燃烧热情,和他周身相同,手掌托在他都后脑勺上感受他的战栗颤抖。我们每次接吻都会认真的对待,让每一次的接吻都是初吻那般。

夜幕低垂的时候,原本空旷的甲板和大厅内都充斥着不少穿着鲜艳的猴子们翩翩起舞,我和悟坐在餐厅广场最角落的位置上,我的头往右偏偏一侧便能看到大厅内部幻化得美丽不凡,四处都是闪烁的玻璃,隔着那层几乎透明的屏障我看到的是音乐响起,他们的身体在甲板上伴随波流摇摇晃晃,但也依旧拿紧手中香槟,笑意盈盈地跳跃在每一道音符之上;对于这些猴子来说是最繁华,最美好,最纸醉金迷,但对于我来说是最悲情;阶级固化,“美国梦”,虚伪的繁华似锦,那些人群中也不乏曾经只是点头之交的投资资助盘星教的权贵猴子,往左面的窗户一侧便是漆黑一团看不尽的黑海,游轮内部是适宜的气温,外部则是刺骨的寒冷。
这些都无一不在提醒着我那个脆弱又无常的春季将要到来;悟坐在我的正对面,百无聊赖的将一只手臂伸长,侧脸沉沉的压在大臂上面,另一只手拿着一根银叉轻轻敲打着桌面上瓷白的碟子,噢,我可爱的可怜虫,“我真是没想到你居然会晕船,悟。”我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颊,不忍的笑出声来,“起来吧,我背你回去,没有胃口的话。”我对他说,“嗯…”他难受得眯起双眼,黏糊糊的回应着我。

我将悟从餐桌上拉起,将他抱在怀中,一只手托着他的屁股,另外一只手则是将他的后脑勺扶住,好让他能靠在我的肩膀上什么也不用思考,但当我走在游轮那条铺满红毯的走廊中时,我敏锐的察觉到了一股咒力正离我们不远…但我并无轻举妄动,依旧不改抱着悟的姿势转过身去观察身后,刚刚还只是布满脚印和灰尘的走廊瞬间便多了几道咒力的残秽。

我即刻召出玉藻前傍在身旁,随即的悟便也在我怀里清醒了过来,“你有看到什么吗?”我不动声色的将悟放了下来,“看到了,有点…太庞大了,”,“庞大?”话音未落,站在我身旁的悟便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悟!”我急忙地开始大喊,尝试呼唤悟让他作回应予我,游轮的走廊还是和刚才一样空无一人,多出来的只有比刚才还要更多的咒力残秽,忽地我脚下开始产生剧烈的震动,走廊也开始传来了阵阵尖叫声,我快速移步冲出走廊大厅内外面早已乱作一团,巨大的香槟塔七零八落碎成碎片与酒水撒在地面,那些慌乱奔逃四散的猴子们在我眼前一个接一个的都开始离奇的凭空消失,甚至是在我眼前忽地爆体而亡,身体组织与坨黄的脂肪像是什么烟花一样一个接一个的在大厅内炸开血染现场,我顾不得是否咒术师身份能否会在猴子面前暴露,径直直接跳上桌面,踩过他们的身躯朝室外的甲板奔去,正如悟所言:“庞大,”太庞大了,目测体积超越虹龙,甚至是一眼就能判定超越准一级的特级咒灵,那个咒灵长着一张狐狸的脸,全身长满了黄色的毛发,有着一双能让人引发巨物恐惧症的兽眼,背上是形似兽角又像枯树杆的长角,它湿漉漉的从海中探出半个身躯俯瞰我与这艘巨大的皇家加勒比邮轮犹如蝼蚁。

“杰!快闪开!”我头顶传来悟的喊声,我正欲抬头看去,那咒灵就已经将头缓缓沉下甲板上向我身后的大门伸出了舌头。在这瞬间里我召出蝠喷一飞冲天与悟保持在空中同一条水平线上,“悟,你没事吧?”我略带心急的询问他,把他拽进怀里仔细打量着——毫发无伤,很好!“你没事可太好了…你吓死我了,悟,”我将他紧紧拥入怀中,对他像是菜菜子和美美子狠狠拥抱的巨大玩偶那般,紧紧地,毫无缝隙的抱在胸膛上。

“先把这个给解决了吧,”悟从我怀里挣扎着将我推开,径直的向那个特级咒灵飞去,悟的战斗能力和术式以及拔除咒灵的能力,我无法评价,只能说是简单粗暴,也只能说他是万中第一的天才咒术师,他的每一步,每一举都让人叹为观止;甚至我不需要上前为他保驾护航,在此之前我都还在担心他会不会解决不了眼前这个特级咒灵被打得节节败退,可现在看他那副游刃有余且又乐在其中的表情,我忍不住暗笑(一个想在爱人面前表现自我的样子),看来他根本无需我的担心,因为他可是五条悟啊。
我侧躺在蝠喷上,冷眼看着甲板上那些猴子的兵荒马乱,我内心毫无波澜;我将视线转移到那只尚且苟延残喘的特级咒灵身上,它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注视一般,猛然回过头来,那双巨大的黄色瞳孔变得通红向我瞪视,在它的凶猛而又狰狞的表情之下,它张着血盆大口向我咬来。

“杰!”悟在远处大喊提醒我闪避,但我也只是对着那个咒灵轻蔑一笑,双手高扬特级咒灵即刻像被一种吸力直至围绕在我的咒身,伴随着我双手像在捏着面团的揉搓动作,一个特级咒灵就在这一刻中,便被我收入囊中,在我的手上成为了一颗浑圆黑暗,中心散发着黄色光芒的咒灵玉。

1999年12月26日凌晨三点二十五分。我们在那些猴子的慌乱推搡中回到了自己的套房中,房外是各种语言组成安抚情绪语句的游轮广播——“我是劳伦•捷克斯洛伐克,是皇家加勒比游轮的船长,很抱歉我们游轮遭受遇到了不明物的恐怖袭击,但还请各位游客请有序回到自己的包间休息,稍后会有医疗队船员逐个排查每位伤员,还请船上的各位为逝去的陌生人以及亲朋亲朋好友们默哀……”我将房间内的广播盖上关闭,转而把悟抱住坐在了床上,身心俱疲的将脑袋沉沉地靠在了悟的脖颈上,我的胃抽搐得难受,刚才那颗咒灵玉的抹布味恶心感还在我喉头萦绕,让我的喉结一直不断地上下滑动,促使着我的额头靠在悟的肩膀上不断发出难忍的干哕声,这使我还未来得及将我胃囊中的残羹剩饭给倾吐之前,我眼里代表生理的盐水便率先垂范了。

“杰,你还好吗?”悟将身子转过面对着我,两条大腿分岔,像只小鸭子一样,股下抵在我尚是疲软的下身。“说话,夏油杰,”悟一手揪在我后脑勺上的发丸子,一手捧着我的脸抬起来企图让我跟他对视,“悟,别这样拽我的头发好吗?”我勉强挤出个笑容对他笑着说,“可是我叫你,你却没有什么反应不是么?你也晕船么?太逊了吧杰…你想睡觉吗?”
悟坐在我的大腿上对我笑骂着,叫他松手的话说出口后,他不但没有松开还甚至是越发恶劣的拽着我的头发往后扯,这使我将头高高低往后扬起,将我脆弱易断的喉咙对着他一览无遗,“你的咒灵操术是必须要吃那个什么咒灵变成的球球么?味道怎么样?”他的手指由下至上低轻轻滑过我上下滑动的喉结,这使我引起一阵燥热,身体内涌出一股暖流…但这迅速的被我体内的一阵翻胃感给打断了。

“不太好…”我对他说,“能帮我去拿点酒么?钱在我的裤子里,”我抬起头,用我那大鼻子蹭了蹭他的小鼻尖,又转而闭起了眼在朦朦胧胧中缓缓地将鼻尖蹭相他的脸蛋上,情不自禁的,忘我的向他的嘴唇上吻去,他也是如此——我们两个就像两只在洞穴中尚留温存互相依偎抚慰的兽般,互相舔舐,相互寻求温暖,“我看你不太舒服,还喝酒?”悟的双手环抱在我的脖子上,吻了吻我轻轻震颤的眼皮与眉头。
“嗯…酒精能麻痹一会,不是么?”我说,“那——行吧,想喝点什么?”悟又亲了亲我的脸颊便从床上下去了。

“红牌威士忌吧,谢谢。”我躺在那张随着海浪波涌的床上,点燃了一根香烟。

你知道吗悟,在我十五六岁的时候我只会买红牌威士忌;为什么只会买那个,因为那个时候我没有钱,没有足够的钱,口袋里只有寥寥无几的零用钱。人总有一天会被压力压得破防只想喝醉一了百了,我年少的时候常常这样——夏日炎炎源源不断新出现的咒灵,猴子成群的学校里那种畏惧我、漠视我、憎恶我的眼神,总是像二手烟的臭味一样不得挥散的萦绕在我的身边。
现在的我也是,是因为我被你一直监禁着没有属于自己的权利、财产、出行权力……所以不管红牌威士忌与黑牌蓝牌怎么对比都好,我都会选择红牌,因为我的钱只能足够买许多的红牌威士忌好让我喝醉,然后睡得天昏地暗。

人们喜欢喝醉只想喝醉,所以便宜的酒才会畅销。

“行了,杰…你对我说这么多没用,我也只是想为你好罢了,”悟手中拿着一根银勺,勺起一口温热的粥水向我递来,“听话点吧,杰,张嘴,啊——”我在黑暗中的居室里抬起头看向他,悟的表情很温和,甚至嘴角还在对着我微微上扬,那两条白色的毛茸茸的眉尾也在轻轻下垂,他褪去了许多的稚气,面部的轮廓棱角徒增了许多锋锐,我不知道为什么,更不知道这种巨大的改变是何从改变的,也许是我对他太过于的不设防导致他的青春在我怀里流走;我每天看着他在天还没开始亮的时候便会起来洗漱,外面还是黑蓝的寂静,窗缝中还会吹进细细微微的凉,他在我面前,每日像是在表演些什么活春宫一样,将身上的衣服褪去得一干二净,那原本就窄小软嫩的屁股蛋上也失了许多婴儿肥,多了几分青少年该有的矫健与精瘦,他在我眼前在居室内游走,穿上每天被熨烫得一丝不苟的黑色校服,提起背包,带上书本,带上水杯、带上换洗衣服、带上糖果,唯独没有带上我。

在这个时候他就会发现我静静地躺在床褥上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悟就会带着一丝惊讶的淡淡的微笑伏下身来,总是像是对我亏欠了些什么似的,又是甜蜜又抱歉的跪在榻榻米上的床褥上 ,揽过我的脖子,轻轻抚过我面庞,撩开我额前的刘海,与我细细的讲述着他昨晚入睡时的梦,又似是拨雨撩云般的将温热的嘴唇吻向我后便利落的将障子门拉开消失在我的眼前,在往往这个时候我都想抬起手摸向他的后脑勺想要加深这个甜蜜温和的吻,但我做不到。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放我走呢,悟。”我对悟说,“你想把我当成一只宠物一样圈养我多久呢?悟,”,我看见悟难耐的抿了一下嘴唇,用力的抬了抬眉头,略显局促的气氛让他感到不自在的咳了咳,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又还是像刚才那般又重新勺起一口温热的粥水再次递向我,“饭不言,寝不语,杰…张嘴吧……”我没有等他说完,被禁锢术式符箓捆绑的双手高高扬起,将他手心捧着的粥水打翻在地,他甚至在我面前没有开启无下限,那些碗内尚是滚烫的粥水直直撒在了他只着了单衣儒绊的大腿上,烫的他难忍的发出了嘶嘶的痛呼声。

“夏油杰!”悟暴怒的向我冲来,他的双手像两朵雪白的马蹄莲,又像新年的蟹爪菊般绽开,最后变成上吊的白绫死死“缠绕”在我的喉咙上,将我死死抵压在居室的最角落的墙上,我许久未修剪过的头发,倾泻而下,悟的怒意也像狂风暴雨般,扑面而来“你到现在没有死,你以为你靠的是你自己吗?不!全靠我五条家,我五条悟!活在我的仰仗之下有这么屈辱你吗!”,悟掐着我的脖子,对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是的!极大的屈辱!莫大的羞耻!”,“你这样对我与让我像耶稣受刑有什么区别?你告诉我,告诉我,悟。”我抬起头也对他同时大声喝道。
我对他的话表示了一种极大的愤怒,但愤怒与其说是理智的标志,不如说它是一种感情的倾泻流露,它是我身上无法治根的诚实症急性突然发作,但我的愤怒往往是以愚蠢发作,以懊悔告终。我丢盔弃甲,任由悟的手在我的脖子上越捏越紧,氧气聚集在我的大脑和鼻孔里无法再次一呼一吸,“杰,你不服从我,我完全可以把你的老巢给抄了,知道么?”悟忽地对我说出了这句话,我急急将头抬起,瞪视着他,旋即的我便被悟一拳揍倒在了地上,耳边尽是嗡鸣,血液从我的鼻腔里潺潺流出。
我的眼下只有被悟软禁在这个狭小居室里,无法继续贯彻我的理想与大义的麻木感的笼罩中,我甚至没有自行中断生命的能力,每当我面对悟时我只能以绝食这种卑微弱小的方式对他作出抵抗与不妥协,(就像个孩子般)哪怕现在只有我和悟之间那种未雨绸缪又略显凄凉的大爱与无法割舍,无法自拔。

悟拉开居室的障子门,门外是熟悉的那双枯槁干瘦的双手抵来了一盘新的小菜与粥水;悟接过那托盘后转身重新向我走来,“最近高专盯得我很紧,我不是不想和你一起出门的,杰。”他边走边对我说,“你知道的,你前年把我带走我家里那些老橘子都快急疯了,哈哈哈……你只不过是带我去接触了很多新事物而已,你说对吧杰?”他随意的将床褥扯来当作一块巨大的抹布将榻榻米上的糟糠轻轻推去,就像是什么可爱的,年轻的,做好饭菜坐在身旁甜蜜蜜的分享一切的团地妻般,呈上新的饭菜坐在我的面前。
“杰我跟你说噢,我的同级生只有两个人诶,有一个女生还是个中国人,再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我觉得你肯定会很喜欢的。”悟说,他的手指轻轻拨开我眼前的发丝撩至我的佛耳后边,他也同时的附在我的耳边,仿佛刚才事情没有发生过般,又是揉搓着我的耳垂又是抠弄着自己的手指,对我舌底澜翻一般地说着他这段时间在高专中的趣闻与如何如何。
而我只能双手被紧紧地被束缚着,拿起眼前置在碗中的银勺,屈辱的一勺就着一口的将糯白的米粥吞进嘴中,伴随着他那些欢呼雀跃,我的尊严也随之燃烬,眼眶也变得酸涩并且模糊不清,当我鼻孔中流下的一滴鲜血正中那碗中的中心后,他那言泉会九流的嘴这才停了下来。
我盯着碗中那滴惹眼的红,仿佛就像我对悟那些所有真挚热烈的感情,那种快要实现大义的激情,都将从红到黑。我放下勺子将碗中的粥水与那抹红搅匀,直至再也看不到一滴红的那一刻时,悟弯下腰扶起了我的脸,我看到;那抹红转而去到了他的双眼中,“杰,你到底是要个什么样的世界你才会真正的笑出来啊……”

“你说呢?悟,你想这个世界怎么样你也能真正笑出来呢?”我淡淡的对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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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苦死(くぃ)
2002年2月3日。
悟在没天黑之前便回了本家,像一只刚出窝的奶猫一般,静悄悄地将居室的障子门拉开,探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往里伸,还故作滑稽姿态的站在门口,用夸张的嘴形对我说:“猜猜是谁回来了?”他双手藏在后背,脚尖高高的踮起,将身体弓起向我走来,“又猜猜你亲爱的五条大人给你带来了什么生日礼物了?”,悟现在长得很快,年仅十四岁的身高便已经追赶上了我,他将我扑倒在地,我紧绑的两个手臂并拢屈起,重重的抵在他的胸膛上,我的拳头卷曲,关节压在他一节节肋骨的空隙处,压感的疼痛让他不经意的从嘴中跑出细微的痛呼,“噗…你,你明知道这样会弄疼你,你就应该开着无下限,悟。”我张开双手成掌,抚在他的两块薄薄的胸脯上讲他托起。

“没关系,反正你不是故意的对吧?我可是带了生日礼物来见你的杰!”悟兴冲冲地说。

我尝试腰部用力坐起身来,他依旧将胸脯抵在我的掌心上,额头靠在我的肩膀上,他姿势放松,将身上所有的重量都压在我的身上,嘴里哦嚯嚯的开始轻轻唱起生日快乐的歌曲,宛如天鹅般将他长长的脖颈与我的脖颈交织,薄薄的皮肤下是供应心脏跳动的血管,“你这次给我带什么来了,悟,”我轻轻笑着问他。

哪怕他囚禁我,我也依旧不改其乐的会因为他那时不时憨厚可爱的样子逗笑,可能我并不想和一个孩子计较太多吧——“你看,我给你做了一把梳子(クィ),给你梳头用的。”悟坐在我的腿上,从背后拿出一把小小的木梳放在手心中,他抬起头,那双大大的蓝眼睛里是快溢出来的盼望和期待带来的紧张,鼻孔里呼出在我手背上的热气足矣告诉我他的心里是有多么的忐忑,他的上牙膛咬着下嘴唇,那两块小颧骨伴随着他难耐的笑容高高鼓起。
“悟,怎么突然想给我送梳子了?”我说,“还记得我上次说的那个女同学吗?”悟拿着梳子绕到我的身后,不由分说的便开始解开了我的头发,拿着那把木梳子开始轻柔的梳了起来,“嗯…我记得,”我回忆着,“就是她呀,她说‘送梳子梳发,顺顺发发’意思就是希望你凡事顺利,一梳百顺,也寓意你和我结发,‘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在中国梳子算是定情物了,杰。”悟在身后梳着我的头发对我轻声细语的娓娓而谈这把梳子来历和寓意,我的耳边是绵绵的沙沙声。
“悟,你知道梳子在日本是什么意思吗?”,“嗯?”,“梳子くし,苦死,送来苦死,带来苦死,”我淡淡的对悟说,在我语毕的那刻后,我感觉到他那在我发间一上一下的手,蓦然的就停了下来,紧接着我便听到了让人起鸡皮疙瘩,让人刺耳的磨牙声,指甲扣在梳子上每一根梳齿的嗒嗒声,旋即地一阵碎裂的声音在我的背后响起。

那些声音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叫我煎熬,那怕我已经长着一张神情忧郁的脸,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无限拉扯着我对悟的爱,对悟的极怒,那种对这个失败社会感到无能的屈辱。接着——便是悔恨自责,(我在对我可爱的孩子说了些什么!)我缓缓转过身去与他那双盛满委屈与盛怒交杂的蓝眼睛对视,在那个幽幽的夜晚里,我用紧捆的双手捧起他那脚趾长长的脚掌,吻了他像脱脂牛奶一样发白的脚底板,我惩罚了我自己……我有预感,在我被绑回五条家并且软禁在这里的每一天里我都很清楚的知道。我们两个人的命运都已注定,在不久的将来,我就要开始一个新的这场有关于“苦死”的周期。

2003年8月7日。自从悟的父亲在1999年的那天离世之后,五条家理所当然的由悟接管,他在这个百年古老,凤凰堂装潢门面的大宅院里废旧立新了不少,是西山太太对我传达的,她也许是看我每日被悟软禁在暗无天日的居室里许久的可怜,在趁悟外出上学的间隙之中,将那我触不可及的障子门拉开了一条缝隙——从檐廊下到院子,从那条缝隙看去,外面是满墙惹眼的蓝丹花盛开,在蓝丹花旁还多出了几座枝干弯垂的梨花压在的蓝丹花上,花与花之间连成一片天,那刺眼的阳光,天空的蓝调,扑面而来的热流,云的形状,衔蝉的鸣声,一切的一切无一不在的向我宣告着这是货真价实的仲夏,像极了我那16岁的苦夏。
西山太太就坐在门廊的边上与我隔着一门之别,我正欲说些什么的时候便听见熟悉的指尖摩擦滚轮的“嚓嚓”声,旋即地那股令人眩晕的烟雾在门缝中飘去,从我眼前掠过;那双枯槁的手向那缝中的我,递来了一包刚开过的香烟和一个散发着余热的滚轮式打火机。

“夏油大人,真是谢谢您呐,让少爷正式成为咒术师前,带着他看遍了这个大千世界。”西山太太嘴里含着含糊不清的东京口音念念着。

2003年8月23日。我现在已经不同往日那般被束缚住了双手,更换为了更为舒适的禁锢咒具戴在了我的脚踝上,但我依旧没办法可以走出那长年黑暗的居室之外,只能偶尔在天明的时候拉开那四扇薄薄的障子门,将身体靠在门框坐落在门廊的边缘,任由蝉鸣蔓延开来在我的耳蜗炸开,熏风扑面而来;夏天,热人闷人倦人、燥热郁结、咒灵急剧增加的夏天,总是带给我如许难捱的一个季候。
在我想要闭目养神的时候,我的上空便传来了我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杰!”,“悟?”我抬起头看向空中的他,甚是惊讶的回应了他的名字,“你怎么今天这么早回来了,不是…上课吗……?”我看着他在空中与我对视着缓缓降落,他的表情洋溢着激动与热情,蕴藏着无限的萌动,甚至将嘴角咧得大大的,迎着风,笑得就连猫舌头也发了凉,“怎么了,笑得那么开心。”我对他说,悟拉起我的双手,直勾勾的盯着我的眼睛,格格的傻笑着,我不由得被他的笑容感染,不禁想起如若我现在也同悟一般的年纪的时候,我与他会不会成为一对富有温情脉脉而又青涩的学生恋人,(我不得不承认孩子,是这个世界上最棒的存在,尤其是像我一样,拥有一个孩子般的恋人亦或者是——我的恋人正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他牵起我的手,将我领回居室,急匆匆的便把脚上的皮鞋给踢走;他光着脚,那双常常被我捧在手心中揉搓把玩的双脚就站在我面前的卓案上,悟滔滔不绝地,舌底澜翻地说着,他活泼得就像一只清晨的麻雀,春风拂过风铃余音缭绕,那双蓝色的大眼流光溢彩,好似空气都弥漫着源源不断的青春与活力;年轻的!洋溢的!青春的!青涩的!他两条不符合常规高中生发育,尚未成熟的双腿,在我眼前由黑色的校服长裤包裹着,大张大合的交叉,旋转,忽停忽动的动作,都叫我感到心情愉悦。
他慷慨陈词滥调着最近这些天里上学的趣事,任务中的他是如何潇洒自如,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与自豪,他甚至还十分过度兴奋的从兜里拿出现在市面上全新的翻盖式数码手机,放起了现代最为流行的劲歌!他不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成长了许多,“杰,明天,明天我带你出去,离开五条家,我们去海滩,去冲绳的海滩!”,“悟怎么突然想起想和我一起去海滩了?”悟突如其来的对我说着,我不免狐疑的对他问道。
我看着他正欲开口之际的时候,那银色的翻盖手机滴滴答答响起电话的铃声,他故作成小大人般的姿态对我竖起一根手指示意我噤声,“喂——哈?现在?好吧好吧!就这样,我马上会来的。”,“走吧杰,等不到明天来了,就现在!我们现在就出发去冲绳!海滩!乳酪蛋糕!”他急急地从桌上跳下来拽着我的胳膊往外带,冲着屋外大喊:“西山太太快简单收拾点衣服给我!”

“等等等等!悟你好好说话,为什么这么突然要去冲绳?”我看着悟那副欢呼雀跃接近失心疯般的兴奋模样,不由的觉得心神不宁,我急急将他的话打断,但当我听他所述的每一个字时,我是第一次感觉到眼睛完全睁开的视角是怎么样的,(我是真后悔问他这些,我也是真后悔当初就应该直接将他掳回盘星教当成我的孩子养大,也许现在就不会这样了!)“哇,杰你的眼睛睁得好大哦~”

“不行,你不能去护送星酱体!”我猛地站起身来,几乎是怒不可遏的一掌拍碎了刚才悟站的那面桌案,我并不担心悟执行任何任务或者委托(从不担心!),唯独这个,因为我很清楚的知道哪怕盘星教已经收入我的麾下,但那个男人,那个名叫伏黑甚尔的男人绝对会像十几年一样横空出世,毫不犹豫的把星浆体给杀死,然后再因为悟本身的天价悬赏,再将悟给杀了……我不敢想,我不是对悟的能力不自信,只是我根本不敢让悟冒这个风险去为了这些垃圾一样的猴子付出不对等的代价。

“抱歉悟,我并沒有想凶你的意思,但不行,我不允许。”我用最诚恳的语气对他乞求,“为什么不呢杰?你到底在害怕些什么?我现在可是最强,你可是特级诅咒师不是么?”悟对我说,我面对着他这番话,一时哑言不语。

许多年前的星浆体是由我夏油杰护送,但我以失败告终,许多年后,护送星浆体的任务自然而然的就这么落在了悟的头上。

在2003年8月23日的下午3点半左右我还是没有拗过执拗的悟,与他搭乘上了往冲绳县的飞机,在飞机上我无一不在时时刻刻提防着是否有潜在的危险出现袭击我的悟,甚至十分大手笔的不顾高层威胁放出了虹龙傍在飞机身旁任其翱翔护航,但我还是有一个疑惑在心,“你居然不是傍在星浆体身边护送。”我对悟说。
“我当然不啦,我可是底牌,暗中保护她就好,而且,”他揽过我的脖子将我压在他那轻软的胸脯上,将他那嘴贴在我的耳朵上,轻笑着继续说道:“我要是明面上在她身边,你觉得我还能有什么藉口把你带出来呢?杰,”,听了他这番话之后我忽地恍然大悟了起来,抬起头便对上他那狡黠的笑容与蓝眼睛,不忍笑骂着他的淘气,“真狡猾啊…悟。”

在三小时的机乘中,悟靠在我的肩膀上嚅喏着嘴唇,梦中呓语着,在飞机将要落地滑翔产生乱流波动摇晃之际,他便忽地在位置上弹动了一下,双手紧紧抓在我的小臂上,修剪圆润的指甲也深深地陷进了我的皮肉之中。我弯下腰,与他轻偎低傍,抬起脸轻轻的亲吻了吻他那轻颤的睫毛与眼皮,并且暖心的附上温声细语安抚着我被梦中惊醒的宝贝,“做梦了?如果还是想睡的话我可以帮你代劳去暗中护送星浆体,你告诉我听她长什么样就好……”

“不,”悟看着我的眼睛,仿佛不认识了那般,“杰,这不是个好梦,”“我知道,但那只是梦不是么?你上学接了很多任务,你累了悟,”我摸了摸他汗湿发凉的额头对他说,“是的,我在梦里很清楚的知道我在做梦,但当我想醒来还是醒不过来,最终还是醒来后,那种无助的恐惧感依旧涌上我的心头,侵袭我的全身,乃至我的脚指头,手指头,头发丝都被包裹。”悟对我说。

我转过头看向机窗看着承载着我们落地滑翔的机翼划破空气,虹龙白色的翎羽与远处天边海滩的连成同一条水平线,我不免将心脏高高挂起倒满担忧在喉,下机之后的我们几乎是马不停蹄的便直奔去了那正落夕阳的冲绳海滩,与星浆体分成两边不同方位,(星浆体和悟的同窗在往西面的海滩边缘,)而我们则在北面全是布满触礁的那面无人区海滩暗中观察,保护着她。
我远远地用低级咒灵化作的望远镜看去,那片临近落日余晖的海滩,那个散发出咒力微微的星浆体女孩儿,像极了我十几年前护送的天内理子,我翻开悟的任务详情表格;重命伊织、14岁,(真的就像当年天内理子一样),大户人家小姐的姓氏与名字,相同的,将要死亡的年纪(年纪轻轻),看起来几乎一致的瘦小身形与活泼俏皮并存,约莫四英尺九英寸的身高,浓眉大眼的瓜子脸,踩在海水中的欢呼雀跃,她远远扬起的笑脸与笑声仿佛近在咫尺贯穿我的耳膜——仿佛那十几年前的天内理子就站在我的面前,枪声铿锵响起打在我的心脏,我不由自主的感到骇然,几乎双手指尖都在颤抖的将咒灵望远镜放下,失神般驻足在原地望着那远远的西边,我一时竟分不清我那肩宽厚背的脊梁上,稀稀拉拉流下的是冷汗还是海水。

“杰!一直站那儿不动干嘛!你快看,这个好恶心啊哈哈哈哈!”悟双脚陷进沙里,手里拿着一条黏糊糊的海参向我跑来,“悟…”,“难得出来,早两年的时候你也说要带我去看海,但那个时候我们不是躲着老橘子们就是太冷了,或是因为没时间,哎——不过没关系,我带你来看海了。”他的手臂挂在我的脖颈上兴冲冲的对我说,“所以,别扫兴好吗,杰,开心点。”

我抬起脸与他的眼睛对视,纯洁无垢,我没有什么可以拒绝他——“好。”我对他说。
我们到底都在为了什么而奔跑,为了什么而又去停止,我只知道我被悟拉着手,朝那一大片落日余晖与翡翠般的海浪狂奔,咸味的水花溅进我们的双眼与嘴唇,海风从头顶掠过,呼吸与心脏剧烈,海水淹没我们的大腿,在奔跑的瞬间我才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自由。
直至第二天,我们又再次来到了冲绳的海滩,我与悟坐落在与星浆体对立面的荞麦面馆里,享用着午餐;一日一夜的不眠不休,二十四小时的开启无下限早已经将他身体所存储的所有机能燃烬,我站在悟的身旁小心翼翼的将嘴俯在他的耳边,关切的询问道:“悟,你还撑得住吗?”,随后我又像是想起了些什么紧道:“累的话,回酒店,睡会吧,”“没必要迁就我吃荞麦面,你应该吃点暖的东西不是么?我会给你买杯堆满奶油樱桃的草莓塔的芭菲的,好么?”
他听完先是对我愣了愣,嗤笑着咬了咬我高耸的鼻头,“没事呀,我要是不看你日记我都不知道你还喜欢吃荞麦面呢,”他在我面前还强撑着挤出了一个豪迈的笑脸,“而且,这不是还有你么?我们可是最强,不是么?”
我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的笑容定格,再到嘴角从上扬到慢慢放下变为尴尬,但旋即的便改变极快的扯出了一个十分耐人寻味的笑容。他身子向我倾来,两只手轻轻搭在我的肩头上,引着门头娓娓飘来咸湿的海风,那张果冻般柔软,似是魅魔般蛊惑的嘴唇缓缓贴上了我的耳垂上。“今晚,让我放纵一下吧,”说完,我脚踝处那根绳索细细的咒具在我的不知不觉间,断裂在地。

2003年8月24日。这是我们在冲绳的最后一天,星浆体(重命伊织)的原计划是最后再去一次海洋生物馆,吃一次冲绳特色的冰淇淋,可是在我们刚逛海洋生物馆的最后,冲绳海滩便天雷滚滚,毫无预兆的下起了瓢泼大雨。我和悟驻足在海洋生物馆的门口,瞻首着外面的电闪雷鸣,他还亲昵的抱着我的胳膊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格格的笑着说:“她可真可怜呐。”,但这种格格的笑声伴随着我对他说的一些话后便变味了,他变得哑口无言,脸上的神情是愤怒、是恐慌、是惊骇、是不知所措!

“你说的都是些违心的话对吧?杰?”

“不,我说的都是实话。”

她可真可怜啊,对啊,星浆体真可怜啊——很可惜,但也很庆幸,这场突如其来的天变,留给了我和悟最后的独处的时间与空间。

我们直奔回了歇脚的酒店里,随之的悟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匆忙将我拽回了房间里,我正欲开口对他说些什么时,他的动作就像一只饿坏了的野兽,疯狂啃咬撕扯着猎物,“悟,别这样。”我话音刚落便被悟狠狠地甩了一记巴掌,对我厉声喝斥道:“你他妈闭嘴!”我靠在那贴满梨花墙纸的墙面上,心里全是说不出口绝望至极与无尽懊悔,双手盖在我的脸上自暴自弃的揉搓着,我能感受到我的手心,一面热的滚烫,一面则是凉的冰手。
昏暗的房间里仿佛回到了五条家那房暗无天日的居室,我的下身不断传来像是兽般的低吼和布料摩擦的沙沙声,裤腰上的皮条被他暴力的扯坏,他不由分说的便从我的裤头中掏出了我的阴茎含在嘴里,甚至指甲还把我的根部也给扣破了皮,他在口我。(任性妄为的企图用情欲留住我。)这些年来的我对他口技的调教仿佛从未有过一样,那上下牙膛的四颗犬齿狠狠地撵过我的囊袋与龟头下的系带,他双手十字交叉的死死捏紧在我肉棒的根部,我不忍痛呼出声,双手抓着他的头发企图制止他,“悟,别这样,这会伤了你……”

曾在梦里他和我肩并肩对着苍天,对着教堂神像,对着祷告誓词的神父许诺下海誓山盟直到海枯石烂,他的那些誓言直到现在也犹在耳畔回荡。

很难看的,我一个年近四十的老男人竟然与他一个孩子产生了争执。当在我临近快被他股间那条小缝粗暴的给夹射精之前,我双手插在他的腋下将他与我分离,几近崩溃扇了他一巴掌,但我没想到我那没克制住的咒力也由着着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他的脸上,蓦然的,他的嘴角与鼻孔甩出几滴鲜艳的红。“悟…你的选择都有意义,我也一样,不是么?”

“放你妈的狗屁大义吧!”他骑着我,双手掐着我的脖子红着脸嘶声怒吼,随后紧接着便从床上拽着我的衣领将我狠狠甩向床边的地面,但瞬间的——我便则是倒在了那片飓风暴雨而又柔软细腻的海滩上,我看着悟痛苦的表情,我如鲠在喉,雨水混杂着海水拍打在我和他的脸上,在这一刻里一时间分不清那些是雨水还是海水还是泪水,他在雨中对我嘶声力竭的呐喊着:“我恨你!我恨你!”,在床上卷着柔软床褥流连忘返时对我小声喏蠕着:“我爱你!我爱你!”,这些同时的犹如杜鹃泣血,伴随着这些爱意与恨意的大喊,他的拳头一下又一下的招呼在我的脸上,我推开他,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

“我没有做错的话,那你为什么要离开我,我不明白,我以为你喜欢我!”悟站在狂风暴雨中对我怒吼着,头顶是电闪雷鸣,“轰隆隆——”炸雷一声接着一声,响彻天际;他愤怒至极就连无下限都没有开启,充满了土腥味与海风咸湿味的风雨无情的冲刷着他的面庞,“为什么你要离开我,你看到了什么?”,“你为什么变了!”,“不!我从未有过改变!悟!是你先欺骗了我不是吗?!”我指着他,也开始崩溃的吼着。

“我问心无愧从未有过改变,那些什么照顾你,掳走你,带着你四处奔波旅行都是为了我想给你更好生活环境的铺垫!但是你呢?如果你不愿接受不应该早早的就与我做出决绝吗?而不是浪费我那么多年的时间,来培养你,为了你花费钱财,为了你我放弃尊严,为了你!”我手在空中不受控制的抖了抖,“我不惜将大义搁置一旁,拖延时间。”

遗憾的是,悟,我和你之间都没有学会好好沟通。那怕是已经38岁的我还是15岁的你。

特别是我,我总是做不到向你袒露我心底对你那份病态自私的畸爱,我不是一个用于表达自我的男人。我总是认为封闭着你那颗幼小的心灵与身躯,我甚至觉得我的大义能够改变你,让你追随我,或者我追随着你也好,让你的目光始终如一的停留在我身上就好。
但我做不到,当年你裹挟着霜色来到这人间纯白的像一片你出生那年大雪的一片柔软的雪花,现在你的羽翼渐丰,我知道我已经拦不住你。

到了最后我说了许多违心的话,你也随了我的意。

那天是2003年8月25日凌晨八点,我使用咒灵「乘黄」重新回到了盘星教,并且正式提前开启「百鬼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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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玉折
2003年8月25日。
当我收到情报,并迅速赶到咒术高专后,我还未来得及匆匆跑上那红色鸟居的石阶时,便已经看到了悟的尸体躺倒在血泊中间,周围都是碎石废墟,他甚至没有一个人在他的身边,我几乎是不敢置信那地上躺着的就是我的悟,我视作珍宝的悟,我视作能贯彻大义的悟,我浑身上下都在止不住的战栗,我无法再用简单的文字在这本日记上描述我的震撼与悲痛还有比海啸来得更为剧烈的愤恨,我的语言在看到躺在血泊中的悟的那一刻显得是有多么的贫瘠与匮乏,只有那不痛不痒的眼泪在我的眼睛中一直不断地打转,滚落,打转,滚落——直至滴在他因为血液流失的变得更为惨淡的脸颊上,我悲凉的眼睛流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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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啊…睡着了”我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坐在泥泞的草地上,倚着无字的墓碑直起腰板,我已经许多年都没有再见到过他了,那个插着一块无字墓碑,矮矮的小土堆旁的梨花也由着盛开与凋零再到枯死,最后长出来了许多狗尾巴草,我一过去,它就会轻轻的摇。
我的学生们在新春贺年的时候有来过五条家向我问候,在他们闲暇的乱逛时,我还未来得及阻拦,他们就看到了,“五条老师,这个小土包是是啥啊?”虎杖悠人指向那个小土堆大咧咧的向我问着,紧接着他就被钉绮野蔷薇和伏黑惠的手紧紧地盖住了嘴。

“喂!你是笨蛋吗?!”他们大呼小叫的对虎杖喊着,“这很明显就是坟墓吧,你还在那问!”

“哈哈哈哈,这没什么,这个土包啊,以前是一个很自私自利又大度,又极其恶劣令人嫌恶作呕但又极其温柔体贴入微的人。”我摸了摸他们三个毛茸茸的发旋笑着说。“什么人啊,也太矛盾了吧。”钉绮对我撅起个嘴嘟哝着。

“是啊…是个很矛盾的人呢。”我对他们说,手指点了点他们的发旋。

2014年1月3日 五条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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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回忆录

2014年1月3日五条悟。

我依旧记得那一天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2003年的8月25日,杰为了追求他那所谓的大义毅然决然的离开了我,我留不住他。再后来就在那短短的二十四小时里,我险死一回,我的同窗均已战死,其中也包括那个星浆体,重命伊织。
在我们回到高专的那一刻,我自以为聪明的认为高专的结界可以护我们周全,但是当年的我太过于年轻,太过于狂妄自大,小瞧了那个拥有咒与天搏却无一分咒力的男人了,哪怕我曾经见过他。但是因祸得福我也在他斩杀我的那一刻里我领悟了反转术式,在待我正以追击报复之时,搞笑的是。

杰以为我死了,正毫无理智又鲁莽冲动的想为我报仇,我可太爱他了,真的……

在那一场混乱的大战之后,杰就这么静静的坐在我的身旁,他的头侧向着我,靠在我和他背后的那面米黄色的墙上,墙面是他拖行的红艳,夕阳的光芒落了下来但是怎么样都照不到他的脸上。就在刚才他浑身是血就这么痴痴的望着我,我面对着他我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过的无力感,我甚至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悟,起码对我说点诅咒的话啊。”他最后对我说。
就这么近近的,静静的,我的身后传来突兀的高跟鞋声,是硝子,她矮小的身形与宽大的白色医护外套挡住了那片夕阳照落仅有的光辉,我没有回头去看她,依旧静静地蹲在原地这么看着杰,像定了神一样,怎么样都移不开眼我的眼。她什么都没说,也这么静静地站在我身后看着。
“胳膊都断掉了,会很痛的对吧?”(这句话我也会独自一人对三轮送我的fuwa皮蛋常常这么说着)我知道我不如杰一样跟硝子一样那么熟,但我还是这么自顾自地说着,如释重担的坐在了地上,我累了,我连无下限都不想开启了,坐在没有柔软温热大腿肉的地上,尾骨后顶着的是硝子高跟鞋的鞋尖头。身后的家入硝子好像只是存放香烟的储物柜一样伫足在我背后,我自顾自地就那么伸手往她外套的袋子里拿烟,她也没有丝毫的阻拦。
雨啊,飘啊,泪啊,流啊,我的眼泪一直流个不停啊,我的哽咽像海浪翻滚一样汹涌不止。我抽泣的就像是一个刚咕咕落地的孩子一样,我的情人死在了那贯彻宏大理想的大义的那把“刀”下。我无助的彻底,双手盖在脸上但我始终睁大着我的双眼,不舍得闭上眼睛不去看着他。你才刚死,我就已经开始想你了,没有看着你的脸哪怕一秒钟我都不舍得。颤抖不止的嘴里含着被我口水泡得濡湿的香烟,那些烟雾伴随着我的哽咽与抽泣还有咳嗽喷出,硝子背过身站在巷子的夕阳入口也无奈的点起了香烟,仿佛背过身不再去看我们,就是留给我们仅有片刻的尊严与温存。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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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我看了许多具有恋童意味、极端主义、愤怒血腥、极度绝望恐慌、璀璨奢靡的电影,著作,小说,画作,歌曲,时装,诗歌,时装秀等等……不断回想我曾经十几年来比常人还要更为传奇的前半生的经历;(恋爱关系)家暴,(原生家庭)家暴,(家庭冷暴力)家暴,(寄人篱下)家暴,流离失所,寄人篱下,不通语言的提心吊胆,没有钱财护身的饥寒交迫,我几十年以来人生中的绝望突破绝望突破绝望突破绝望,好似深不见底,好似一个无限的乌斯比环。
但值得一提的是目前稳定生活中的我,提取到了很多的灵感与素材,为了不断提取灵感我甚至会不断的去看一些生活较为绝望的真实事件,故事,新闻,等等不断冲刷重建着我脑子的道德观与世界观,不得不承认这些对于我来说十分的有诱惑性,让我不自主的陷了进去,我也很清楚的意识到我已经陷入进去了资本的陷阱(萝莉岛balbal…光明会,d品等等)这样的陷阱甚至一度让我寝不能眠,寝食难安,负罪感极其深重的程度,恐惧感,背德感侵袭了我的全身。
这让我想起在许多年前我住在医院那段荒芜又混乱的日子,我常常会觉得极度恐慌与不安,颤抖就像蚂蚁一样爬满我的脊背与腋下,冰水浸泡着我的手臂,液压器挤压着我的头颅……
只有在这个时候!又宽又厚负满毛边的束缚带紧绑着我的四肢,甚至是三到四人全压在我的身上,将我深深地烙印在白色与消毒水味儿的病床上。
剧烈的痛感与冰冷的药水狠狠地冲刷着我的血管流窜我整个全身!
当然我已经告别那段日子过去了很久很久,在我再次遇见那种对我具有极大迷惑性的事情前,我只能不断使用最正能量的基本人道主义以及无法撼动我三观与基于正常人的道德对我自己洗脑,投入香烟的怀抱让我时刻保持清醒。
我相信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阴暗面,克制着自己的邪恶而去在这个法治社会上生存。结合我们从小到大受到过的道德底线思维以及人道主义得以让我们学会扼制自己的阴暗面与冲动才没有去做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情。
我曾经设想过无数次《Lolita》的结局与番外,但我最终还是没有决定像我之前所想的那样“让夏油杰转世再次与五条悟相遇”这种桥段。因为像我笔下的夏油杰如果放在现实生活中,这是对被恋童者的极大伤害,无穷的绝望。
但二次元人,算了吧…接回前言的那句:“至我手下惨死又回到我裙下的爱人。”
五条悟指骨上的钻石闪耀,舌尖的威士忌苦苦发麻,身后是16岁的少年轻抚着他的脖颈,触觉犹如镀金。五条悟放下手中的钢笔与他交接了一个覆满烟毒的吻,那少年他笑着说:“你这样随便翻人家的日记可不礼貌啊,悟。”

后记2:
大家好贵安,还是我白切鸡,在这里感谢众多夏五老师对我的支持与关怀备至,更感谢诗织老师的不离不弃协助我校对以及设计排版,还有酥酥一直以来的陪伴,打造出如此完美的封面设计。
在Lolita的内容中,我是一直尽量以文字的方式传达给你们有一种在看电影的既视感,让人物更加接地气的口语化,语气助词,在人与人之间减少对话的同时我总是会强调文字中的色彩,以及场景;比如红色,蓝色,黄色,绿色等等……用色彩调和强调每一部分剧情的情境与情节氛围。
这补缺了我没办法真正拍摄一部电影或是手书给你们的缺憾,用红色强调表达成熟,性感,热情,暴力,黄色是夏油杰的代表色,蓝色是五条悟,两色结合后即为代表人物的关系和情感联想的绿色是二人结合升温才会出现的颜色。
这种电影才有的表现手法是经过我曾经学生时期学习的分镜设计,视觉传达,色彩构成以及电影的理解。Lolita的内容,包括Lolita的封面,我也与酥酥老师讨论过几次,希望封面的背景以及人物服装色彩更加鲜明以及温馨,但为符合主题的核心人物表情是冷淡注视前方与观众有视觉上的传达交流,有种你们在窥视他们的命运交织,而夏油杰与五条悟他们则是早已发现;就像《仲夏夜惊魂》这部电影的色彩传达,以鲜亮清爽的色彩让整个画面充满了虚伪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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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死了比活着麻烦,有人摆弄你的尸体,有人整理你写过的隐私,有人揣测你死亡的理由,有人瞧不起为了你而举办葬礼的人,爱你的人不敢再提起你的名字,不爱你的人嘲笑你的名字。
但我不在乎,因为这样做的人只会是悟。他摆弄我的遗体,整理我写过的日记,瞧不起举办我葬礼的自己,不敢再提起我的名字,也愤恨得嘲笑着我的名字——夏油杰。

7月25日。在人潮涌动的新宿街头上,我带着我三个可爱的学生,伏黑惠和虎杖悠仁还有钉绮野蔷薇,去往了新宿迎接咒术高专一年级的新生。
真是少见呐,又一次一个年级可以带四个学生,见证他们的成长。肯定会比以往的更加热闹吧!我是这么想的,毕竟,学生的青葱岁月总是令人难以忘怀以及如痴如狂般的不断追逐。

但直到我见到那位“新生”的一刻,颠覆了我在前面所有的心理铺垫。

我看到,我看到,仅仅是那额前一簇刘海在风中飘动,一瞬间的转身回眸的假笑便足矣能让我心底翻涌起惊涛骇浪的那一个人——夏油杰。

“杰……”我的嘴唇喃喃着那三个发音——【suguru】,在我默念着三个发音的名字,人生在这一刻中成为了一种隐形的闭环,我的生命之光,我的欲望之火,同时是我的罪恶,我的善恶方针,su—gu—ru。

我立马扯下眼罩,开启六眼,瞪大着我的眼睛。他就站在马路的对面!人群还在涌动,红灯还在倒数,车流攒动中,与他遥遥相望。

我真的被惊讶的再也说不出话来了,我恍惚的后退了一步,但是我的心脏像是擂鼓般警醒我,不要后退,不要否认,不要去怀疑。
那个人真实的在活着,他正在世上独一无二的活着。

“五条老师,快走吧!你怎么了?”我的学生们拍了拍我的肩膀,提醒我绿灯亮了,该继续向前走了。

可我也依旧呆愣的站在原地不肯移步。

不会错的!我的六眼不会有错的!我的眼睛永远不会有错!那个面庞青涩的少年,那个男人,那个就是杰!

“孩子们,我觉得伊地知先生应该还在车上等我们,不如你们先回去,我会带着你们的新同学来的。”,“可是五条老师…”,“听到我说的了吗?回去。”,“快走吧,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神经……”

在学生转过身离去的那一刻,我管不上什么咒术师不能在非咒术师面前暴露身份的条律了,在我心脏还没有快速到将要骤停的那一刻,我及乎癫狂。

我先是瞬移在了他的面前,看着他那张脸与我拉近距离的放大,那副狡猾笑容在几秒之内笑得更甚的样子。我便心中升起极大的不悦与不爽快,掐着他的脖子我们便瞬移到了我名下的一处公寓中。

六眼带给我的情报是真实无误的,这个人就是夏油杰,但是新的杰,以全新生命与躯体出现在我面前的杰。

在他这一世中,他年轻了许多,在身高力量上他与我相比简直是败在下风,他双手扣在我掐在他脖颈上的手上,留出两道能让他勉强呼吸的缝隙。

“咳咳…咳嗬(艰难的呼吸声)……悟,许多年不见你变得更加成熟了……咳。”

“别叫我的名字,老神棍。”语毕,我将他甩进了床上,看着柔软的弹簧床垫将他弹起又将他接住,那条惹眼的刘海上下舞动。

“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现在,是怎么回事?”

“这不就正如你所见的么?死亡,轮回,转世。”,他倒在床上,嘴角上扬的淡淡说着,“难道你不想要我么?在我的上一世里,我对你……这一世,你也这么对我,苍天饶过谁,不是么?悟。”

“你以为我是你吗?”我承认,我的话说早了,这个男人在我从小到大的生命中,他都像一句魔咒一般,我对此欲罢不能,可我早已经不是那个什么会缩在他怀里尽情撒娇的10岁,11岁的五条悟了,不是么?凭什么,他说什么我就会去做什么?他是认为他曾经那样对我是一种光彩的事情吗?!

天呐,夏油杰,你简直无可救药!

“你怎么不会呢?”他在床上直起身来,鞋都没脱得便在我的床上靠了上去,双腿交叠着,朝我摊开双臂。“我知道你会的,悟,我是真实的,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是真实的,存在的,现如今真实存在在你眼前的。”,“求求你,看着我的眼睛说话,我不相信你看着我还会两眼空空。”

“你眼睛太小了看不到!你上辈子眼睛小!这辈子眼睛也小!”我恼怒的扭过头,破罐子破摔的说着。

但在片刻的宁静中,我却又抵不住深爱之人重新再回到我身边的那份喜悦,缓缓地扭过头去看床上的他。

“来吧,我知道你很想我的,悟。”他依旧朝我展开双臂对我说。

“你这样会让我忍不住哭出声来的,夏油杰。”我将双手抚在脸上,心中无比忐忑的搓了搓我的额头,我确实没有办法不去承认在这十几年里我有多么的想念着,挂念着他,在这过往的几十年间我甚至不敢再提起他的名字。

自始至终到现在我依旧恨他当年曾经为了那所谓的“大义”走得太远太远,走得太早太早。

我不知怎么的,对他就像着魔了一样,默默地向他走去。头沉沉垂着,双手盖在眼前不敢去看他。“抱歉,是我疏忽了,我相信你也知道我也十分挂念你,对吧?”

杰伸出一手将我揽进了他的怀里,下巴,唇与鼻都紧紧地贴在了我的额头与头发中,发出轻微而又不可察的吸气声,我能感受到他另外一只手摸在我的耳廓后,微微颤抖着。

“你无需跟我说什么道歉的话,你的道歉在我这只不过是为将来的再次冒犯打下伏笔,是一个预防针罢了。”我没抬头看他,不想再多看一眼他眼里那对我那无比具象的爱,只一昧地埋进了他的脖颈处忍不住小声啜泣着,闷闷说着。

“怎么会呢……”他说。

我们太久太久都未曾谋面,但是又不可置疑的是我们都对彼此的了解与思念,那沉重闷闷的心跳加速,像朽木一样的体味,让我更加确信我现在枕着的胸膛就是杰的胸膛。

逐渐的,我哭得越发震耳欲聋而又爽快,沁人心脾,就像当年我得知父亲逝世那般激烈,但却不是同样的心情,这很复杂。我是一个哪怕二十多岁快要三十岁的男人,也是一个十岁孩子一般不吝啬自己情绪的孩子。

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认为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不及我这一刻来得更加激烈与诚恳。我猛地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紧紧的将双手掐在他的脖子上,想让他发出难受的喘息,以此确保他是真实活着在我的这一刻中。年少时那几年来的两唇教技仿佛不复存在,我只想在他的嘴里扣出我熟悉的味道。

杰也像是与我心灵相通,他先是将双手伸到了我的下身,好不怜爱的用力揉搓了一把我身下的卵蛋,我痛得撒开了手。这场即将来临的性事主导人重新回归到了他的主场。

他翻身将我压在身下,微凉的手滑进我的衣服中向上探去,坚硬的关节先是咯咯叩响了我一节节的肋骨,随即的便是抓揉着我的胸脯(在我小的时候他便这样喜欢抓我胸,他的日记上总是把我写得像一只恼人的猫,我看不然。与我相比他才是更像猫的那位,一只反刍,而又总想在我身上寻求母爱,抓揉我胸部,踩奶的黑猫)。而在脸上,我正与他在狂乱的相吻,泪水滑进嘴里与我们的唾液交织。

“哈…你就那么喜欢我的胸么?”我喘着气与他分开,一手抵在他锁骨上,在昏暗的房间里上下扫视着,看着他也喘着粗气,正愈发色欲迷离的眼神。

他变得好年轻,与我的学生们一样那么年轻,那个总是蹭着我颧骨的大鼻子也变小了许多,眼角与嘴角都抹去了那些熟悉而又成熟的细纹,甚至还多了一双青春洋溢,按耐不住躁动的瞳孔震颤,(老天爷,你害得我也成为了犯罪分子!我恨你!)

“在悟小的时候,我可经常期待着这里的发育呢,”他把额头抵在我的额头上,还以为像在小时候那样,用他那高高挺起的大鼻头蹭着我的山根处。“不过现在看来是发育的很成功呢,很大,很柔软……”杰边说着,边手上不停动作着,甚至两手都盖在了我的胸口,甚是痴迷的往中间挤在一起,企图让我的胸口像女人一样,两坨圆圆的乳房挤出一条沟壑。

他说这种话时我真的感觉很肉麻,但不讨厌,但真的很肉麻!我忍不住一巴掌打在他手上。

“别用这种下流的话来评价我的胸口,啊!混蛋啊你!”我话才讲到一半,他忽地便用两指夹紧了我的乳首,害得我惊声尖叫。

“你看,这不是有反应么?别这么扫兴嘛悟。”他向上撩开我的衣服,便自顾自得埋头去吮吸我乳首,另一手便不断拨弄扣挖着我另外一边的乳头,细微的电流从胸口缓缓爬上我的头顶般又快速滑至我的下体……

我的身体没有我想象中的矜贵,脚趾不安的倦起蹭在杰的小腿肚上。

“这才是我该说的话……啊…别弄了,我没有那么喜欢被你弄胸。”我推开他的脸说。
“那换一个?”杰直起腰来,膝盖着在床面上向我的面部爬来,虚跪在我的脖子上,像一个活体枷锁。“你小时候总是期待的……”
他解开黑色的阔腿裤拉链把内裤中的阴茎掏了出来,捏着自己的根部上下拍打在我的脸蛋上,又拍了拍我的鼻梁,薄荷清凉的沐浴露气味与腥臊味混淆在一起,钻进我的鼻子。

“期待小小的鸡鸡么?”我戏谑的由下往上的看着他的眼睛说着,手指捏在他明显稚嫩许多的冠头上,先是快速的用力一握,吓得他瘫腰,又是抬起脖子亲了亲他敏感的马眼上。

“噗……悟你学坏了。”杰一手撑在床头的墙壁上低头对着我说,窗外透出的蓝色淡淡覆盖在他的脸上。

“我没有,”手中的分量愈发壮大,看着他青涩的模样,我甚是感到了几分自信与骄傲,低下眼默许了他接下来的所有行为,将鸡蛋大的龟头含着嘴中,又“啵”的一声从嘴里拔了出来,“是小时候你教我的。”

他看着我没说话,眼里像是充满了刻意的隐忍不发,“不枉我重新出生后耿耿于怀那么多年。”

忽地!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我整个脖颈都梗在了那个柔软的枕头上,嘴里被塞得满满当当,鼻腔翻涌起一阵腥臊,像是在发泄般,直直得就往我的嘴里塞去,像是要把两颗卵蛋都要塞进我的嘴里,执着得像一只寻求庇护与生存的寄生虫。

他对着我的嘴脸不断的耕耘,窒息感源源不绝如缕般的升腾,我想呕吐可是我逃不开,也不愿意逃开,我抬起眼睛盯着他,心中涌起一股奇怪的抗拒感,猛烈的咳嗽使我把嘴里的鸡巴给吐了出来,我在那里又不像在那儿,一昧的像刚才一样默默哭泣,他怎么扒也扒不开我的手臂,我……我跌跌撞撞的甩开他的手爬进厕所,半裸的躺在厕所门后不住的呕吐。

我落荒而逃了。

我思考着,努力的思考着,听着门后那一声声呼唤我名字的声音,我现在该怎么办,我该打给谁吗?在他的新生中我继续与他不死不休的又来一生纠缠这样对吗,纠结…实在是太纠结了,我该逃走吗,跑去无人的北欧,接手忧太的工作,长期处理海外咒术师的工作,不。

这不是我的作风,我放不下他,我也不能这么抛弃我用心培养的孩子们。要得了他人,要不得他的命,如今回来了,把我这要强的心,一分都给耗没了。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我曾经的过往,我啜泣着,仿佛看到了当年我从房间里狂奔而出狠狠地撞进他胸膛中,狠狠哭泣,狠狠嚎啕大哭的迈阿密之夜。

抓着披衣越过头顶,穿梭在初雪,赤脚狂奔,撞进他胸膛,坐在他宽厚肩膀,将冰凉的脚缩进他的胸口里的夜晚。

只有嘣的一声撞开玻璃才结束这一切,我一拳砸开了厕所的玻璃,脱下了我还仅有的衣服把悟像孩子一样包裹了起来,就像那时候他被接生嬷嬷抱出来一样包着,我可真是一个不够负责任的男人,竟然要一个如此深爱深恨着我的另一个男人这么为一个不够负责任的我哭泣。

“ごめんね,悟。”

我除了能对你说这句话,我还能说什么呢,对吧,悟。

是的呢,你这个不负责任的坏男人。可要好好对我负起责任呢,负心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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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档了(敲锣打鼓)(唱唱跳跳)(大摆宴席)(跳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