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浓烈情欲之后,姗姗来迟的爱意
“夏油杰在面对年长者轰轰烈烈的爱意时,总会有一种热泪盈眶的冲动,爱欲饱和,五条悟侵占了太多可能性,脑子里都是他,搞得他晕头转向,像个饱胀的气球。尽管他努力去克制,可眼泪总是不听使唤地流下来,回过神时,他又要面对五条悟更加热情的补偿。
于是他更想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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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很忙吗?”
说话的是曼得利太太,年过五十,无儿无女,仅她一个人住在三层的单间小屋子里。她靠在洗手间木制的门框上,环抱着手臂,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堆在了一起。
“一直都是这样,不温不火的,只不过助手休息,这几天只有我一个人忙活。”夏油杰伸出胳膊擦了一下滑落到下巴上的汗液,他的手里都是工具,实在腾不出手来去擦糊了满脸的汗水:“暑假快结束了,最近很多人搬走,我倒乐得清闲。”
曼得利太太从屋子里翻出来一条干净的手帕,上面绣了一簇蓝色的绵枣花,她边说着,边蹲下来,细细地给夏油杰擦拭掉眼角的辛辣。“小杰一直是个乖孩子,这两个多月来真是辛苦你了,总是麻烦你来帮我修东西,你什么赠礼都不要,搞得我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夏油杰从她揉面团一样无微不至的擦拭中挣脱出来,向后退一步,隔出一段不到一米的安全距离。
“哪有的事,我既然来这里实习,帮大家修理家具是分内之职,又怎么会感觉麻烦。”
太太看他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心下了然,没继续和他打感情牌,从兜里掏出来个小卡片,不由分说地塞到了夏油杰心口的小口袋里。
“你还有十天就要走了吧?这是楼上诺拉的联系方式,她比你大了几岁,大学毕业没几年。这孩子实在害羞,说什么也要让我把这东西给你。她家的空调外机出了问题,夏天开冷气的时候总有水往屋子里漏,之前的管理员没有修好,眼下你要走了,就顺带去看一看吧。而且小杰还没有女朋友吧?也该考虑这方面的问题了。”
夏油杰手里握着马桶塞,看着口袋里那张粉色的小卡片,脸上登时红一片紫一片。
“不,太太,您知道这是违反规定的,我实在是不能收。”他将工具放下,腾出一只手将卡片抽了出来,“如果有需要的话,让诺拉小姐直接打管理处的电话预约维修服务就好了,我收到通知就会去检查的。而且我还只是个学生,暂时没有恋爱这方面的想法……”
“拿着,快收下吧,哪有什么规矩不规矩的,要是有谁投诉你泄露住户信息,我替你抗下不就好了?再说了,”曼得利太太抽身将夏油杰往外请,“昨天你去修隔壁拉贝尔太太家暖气的时候,也被她缠着塞下个人名片了吧?”
曼得利太太说的没错,夏油杰在公寓实习的两个月里,被不少客户强制或半强制地塞过自己的联系方式,其中大部分是单身女性,偶尔也会掺杂那么几个较为开放的男性客户。这是夏油杰第一次参加实习,除了闷头干活外,他实在不会拒绝过于热烈的追求,也学不来社会老油条的处事圆滑,在陌生人直白的爱意追求面前,三言两语的拒绝总是显得单薄。夏油杰提着深蓝色的工具箱,左手捏着那张塞给他的小卡片,上面是一串电话号码,房间号旁写着9:00am,末尾还画上了一颗粉色小爱心,其下之意不言自明。
冒然收下住户的联系方式,得到的可能是上级一顿不分清红皂白的谩骂,但如果不去解决客户提前申报的问题,夏油杰面对的可是一份闭门羹,这会让他失去这份实习证明,他一暑假的劳累就全部打了水漂。他没得选择。
第二天一早,夏油杰在八点半就已经到了住户家门口。公寓坐北朝南,阳光随着穿堂风一起钻进了楼里,微风吹拂,里面还夹杂着海洋特有的清咸味。普吉斯四面怀海,是一处脱离了大陆骨架的海岛,岛上树木林立,郁郁葱葱,是个公认的旅游好地方,镇上靠海的多是些彩色外漆的小房子,五颜六色的,沿着海岸线斜斜地铺开来,在阳光下反射着明亮的光。夏油杰工作的公寓离海洋有一段距离,但毕竟是近郊,出门工作总归不大方便,所以住户预约的一般都是最晚时间,弹性较大,夏油杰总会提前来,好让住户不会等太久。诺拉小姐的大门刷着蓝漆,门把手旁边还贴着玉桂狗的贴纸。夏油杰卷起小臂的衬衣袖子,将它挽到胳膊肘的告的高度,然后抬起手,在大门上敲了三下。
“请问是诺拉小姐吗?我是公寓管理员,请问您现在方便吗?”
这天是星期一,正是社畜返工的时候,诺拉选这个时候要自己过来,想必也是为了错开人流高峰,毕竟周末是管理员最忙的时段,大家都会在这个时候把堆积了一周的工作一股脑做完,夏油杰自然忙得抽不开身。
不过多久,门后就闷闷地传来一句“稍等”,夏油杰拎着工具箱,听出来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室友?家长?又或者是哥哥?总不会是男朋友吧?曼德利太太说得如此直白,他下意识以为诺拉会是独居女性,就像之前无论如何也要留下自己联系方式的太太们一样。然而还没等夏油杰猜出来这是什么情况,那扇蓝色的大门就被从内到外地拉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男人,听声音,似乎二十多岁,很年轻。
“抱歉…我才刚睡醒,昨晚实在太忙,家里还没来得及收拾。”
夏油杰摆摆手,低着头看手里的公寓信息,掏出笔来在上面打勾:“没关系,我不在意的。请问诺拉小姐在家吗?她似乎预约了今早的维修服务。”
男人不多言语,侧身让出一条道,揽着夏油杰的肩膀将他往屋子里领。
“她现在不在家。公寓管理员是吧?只是修空调的话,我在家也是可以的——小心脚下!”
夏油杰被他突如其来的一揽搞了个措手不及,被脚下的玩偶绊倒后,还没来得及站稳,就被男人不由分说地拉近了怀里。男人饱满的胸肌以过分亲近的距离贴在自己耳边,夏油杰登时如芒在背,甚至能感觉到那块肌肉因为碰撞而柔软地陷下去一块。他慌里慌张地不去看,眼不见心不乱,可成年男性少有的清甜体香萦绕在身边,他闻出来那是洗衣粉的味道,甜甜的,不知道混杂了什么香水,只是闻一下就像吃了一颗饱满的水蜜桃。
“不好意思,家里确实是太乱了,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早就来。”男人彻底把夏油杰抱在了怀里,鼻尖正好抵在夏油杰额头:“你还好吗?有没有摔到或者碰到?”
夏油杰摆正了身子,待站稳站好后,男人才松开了揽着夏油杰的手。他被男人抱得有点不自在,向来都是他刻意保持距离,没想到独独在这里破了例。
“我没事…谢谢你,先生。”
夏油杰从男人的禁锢中逃出来,狼狈站好后,这才看清这位雇主的长相。他比自己还高一点,尽管夏油杰自诩身高超群,但男人的资质明显超标了,并且身材紧实,该有肉的地方一点不少,体态曲线曲线顺滑柔和,连宽松衣物都遮不住,胸前和后臀都鼓起了近乎完美的弧度。身高原因,男人的锁骨正好怼在夏油杰的视线范围内,夏油杰咽了下口水,从男人过大的领口处拔开视线,目光上移,这才对上那双湛蓝色的眼睛。
男人笑了一下,和夏油杰对上视线后,兄长似的摸了摸他的头:“我家空调安了有几年了,刚搬进来住时,倒还健全,如今用得久了,总是隔三差五出毛病。这些情况诺拉给你简单说过了吧,你叫什么名字?”
没人不喜欢美人,夏油杰舌头打结,盯着雇主过分漂亮的脸蛋,那双眼睛上的睫毛甚至都是白色的。如今雇主微微低眸看着比自己略矮的夏油杰,浓密的睫毛低垂,天鹅绒一般盖住了大半的蓝色,挠得夏油杰心神不定。他磕磕巴巴地回答他说,“是的,夏…我叫夏油杰。”
“杰是吗?不用那么紧张,诺拉不在,你尽管可以放松一些。杰不在意的吧?”男人握着夏油杰的手腕,轻轻地将他往卧室里领,“我是五条悟,如果不想叫先生的话,叫我悟就好。”
在意什么?不在意什么?在不在意什么?夏油杰头一个顶两个大,还没来得及回话,目光就粘在了雇主的大腿上。五条悟穿着酒红色的睡裤,修长的大腿从极短的睡裤里伸出来,他的皮肤很白,体温也相对偏低,酒红色的睡衣便衬得大腿更白了,像一块久被人盘的白玉,直晃晃地刺伤了夏油杰的神经。五条悟大腿内侧有一处纹身,婴儿拳头大小,画着黑粉相间的花纹,夏油杰盯着那里,突然就想到了小说里面经常提到的淫纹。同样也是花样繁复、黑中带粉,光是看看就能感受到其中不言而喻的情色味道。可那是在恶魔身上才会有的东西,五条悟是他的雇主,准确来说,是他雇主的某关系不明的室友,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样的反应。但这是他能看的的东西吗?这是正常管理员需要涉及的工作范围吗?
“好看吗?我新买的睡衣,丝绸做的,穿起来很凉爽。纹身也是前一阵刚画的哦。”五条悟回过头来,发现夏油杰还在盯着自己的大腿看,他知道夏油杰没有别的心思,只是好奇自己的纹身,索性直接撩起裤子一角,睡裤的质地滑滑的,这么一撩,直接露出了整大腿内侧。“看够了吧?只是未经告知而直白地盯着人大腿看的话,多少有点不太好哦。”
夏油杰一惊,他没意识到自己刚刚的不礼貌,他只是没见过,所以看的时间久了点。
“抱歉,您的纹身好看,气质…和您气质很搭。”
五条悟笑了,没有深究下去,而是打开卧室里的空调,不久便传来了滴滴答答的水滴声。
“应该是管子老化了,之前换过几次,但每到夏天就旧病重犯,我打算过几天就把它拆了换一个新的。”五条悟指着那台略微泛黄的空调机身,上面没有一丝灰尘,看来是经常打扫的。“所以杰简单修一下就好,只要不让他继续滴水,祸害我的木地板就行了。”
“我去客厅忙一会,顺便补个觉,修理空调的事就拜托杰了。有什么问题,直接来客厅找我就好。”五条悟拍了拍夏油杰的头,“杰会做好的吧?”
夏油杰被他拍得缩起了脖子。雇主熟悉的语气和手法,就和曾经他在日本遇到的幼教一样。他意识到自己是被雇主当成小孩在哄了。不过话说回来,五条悟看着年纪也并不大的样子,二十多岁,绝对超不过三十,他的卧室书桌上摆着一沓浅蓝色的书籍,杂七扭八的,似乎刚被翻阅过,夏油杰瞥了一眼,认出来那是医学方面的书,似乎还是牙医的。
“好,您去休息吧,这些事交给我就好了。”夏油杰将空调关上,用随身携带的抹布擦去掉落在地面上的水滴,“完工后我来找您。”
五条悟捏了一把他从夏油杰进门起就很在意的脸颊肉,软乎乎的,还带着一点婴儿肥,手感果然和他想的一样好。
他俯下身来,轻轻地亲在夏油杰嘴角。
“好哦,那就拜托你啦。”
五条悟捏他的力度不大,比起年长者对年下者的宠爱,更像是调情。夏油杰一个人留在雇主的卧室里,四下无人,呆若木鸡,脑子里天马行空,混沌得像飞天意面教。
都说人生有三大错觉,前一条夏油杰忘记了,第二条也没记清楚,但没关系,只记得最后一条是“他是不是喜欢我”就够了。好巧不巧,夏油杰眼下就陷入了这样的困境。五条悟在想什么呢?他和诺拉又是什么关系?他喜欢男人还是女人?答案可能无关紧要,纯爱战士夏油杰陷入冥思苦想,苦苦寻觅试图找到个答案。是的,他夏油杰,被单身女性骚扰长达两个月还没有辞职跑路的究极原因是,他喜欢男人。
五条悟对卧室发生的一切都浑然不知,人的思绪当然不能实时共享,这边夏油杰开启头脑风暴,他却整个人摆成“大”字形状瘫在客厅的沙发上,甚至放空大脑,舒展四肢,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
电子钟发出滴滴的响声,周遭很静,水滴落在盆里的声响都听得极为清楚,上午的阳光斜照进客厅,五条悟拉上了半边窗帘,沙发就正好隐没在了荫蔽中,他眯着眼睛,猫一样,鬼鬼祟祟的,将两条腿缠住沙发上的长条抱枕,修长白皙的长腿夹住抱枕慢慢摩擦。这种事不能急,气氛到了自然就会来,五条悟深谙这条道理,闷哼着,将抱枕往两腿间更私密的部位送。布料的质感隔着丝绸睡衣刺激着久不露面的胯下,某种电流过身的快感顺着脊椎直达大脑,五条悟睁开朦胧的双眼,仅是摩擦带来的体验很难真正满足,他的手沿着沙发垫的缝隙往深处钻,摸索着,从靠垫缝隙里掏出来某个粉色玩具。
他将开关往上一拨,玩具就开始有节律地震动起来。
玩具嗡嗡地发出声响,似乎将附近的空气都搅在了一起。五条悟盯着卧室敞开的大门,瞥见门口那双夏油杰的鞋,闭上眼睛,仿佛有人站在自己身边,穿着工装,犹豫着要不要扑向自己软烂的身体。五条悟把玩具塞进了自己湿淋淋的下体。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变湿的,可能是开门见到夏油杰的第一眼,也有可能是夏油杰跌倒在怀里的那个瞬间,夏油杰还什么都不知道,就已经成为了五条悟的性幻想对象。埋在体内的震动声闷闷的,玩具因为体液的缘故进入得很顺利,不过多久,五条悟便舒服得喘息了起来。他的喉咙如沙漠般干涸,隔靴搔痒似的分泌出些许唾液,却在五条悟一声骤然拔高的喘息中堵住了嗓子,他咳嗽起来,并且毫不遮掩,气音挟裹着滚烫的温度从口中冒出。“唔…还是不够……”他的脑子糊里糊涂地冒着泡,嘴没个把门,呕吐一样泻出大段粘腻粘连的喘息,甚至差点叫出夏油杰的名字。这对陌生人来说是非常冒犯的事,五条悟的脑子混沌不堪,眼里因为快感而泛出泪花,却依旧倔强地盯着卧室的门。他无暇去顾及道不道德的事,只知道自己对这个初来乍到的小孩喜欢得紧,渴望着他能从卧室走出来,来给自己一个痛快。
小孩……不,应该说,杰,如果你能听到的话……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吧。幻想着夏油杰的手贴在自己胸上,五条悟弓起身子,在玩具有节律的振动中颤抖着达到第一次高潮。
“呼…出来吧,出来摸摸我吧…”
空气粘稠得堆在一起,五条悟身上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他低低地重复着这句话,不知道在说给谁听。那声音轻得犹如鹅毛,飘在静如湖面的屋内,荡出数个同心涟漪,正好传到了隔壁屋子的管理员耳朵里。
夏油杰大汗淋漓。
不是因为热,普吉斯的夏天就算正午的温度也不会太高,更何况屋内通风良好,穿堂风肆意穿过,只消一瞬就能将身上的汗水拂干。令他心烦意乱的不是手头上的工作,而是隔壁的五条悟,他的叫声太大了,并且根本就没想过遮掩,把玩具愣是玩出了荒淫无度的感觉。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雇主的事是雇主的,雇主怎么做和自己无关,如此这般劝说着自己,夏油杰靠意念为自己降温,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在一瞬间又回想起雇主怀中的质感。他顿觉脸上发烫,手忙脚乱地把耳塞掏出来,刚想戴上,五条悟一声压抑的喘息忽地拨动了夏油杰的心弦。
从水管中溢出的液体掉落在盛水的盆子里,激起的水声此起彼伏,和五条悟的闷哼协奏出诱人失智的交响乐。他无心再去关注什么修空调了,脑子里晕晕乎乎的,又鬼迷心窍将耳塞收了起来。身后所隔的并非承重墙,薄薄的一层墙皮,五条悟的声音就这么透了进来,嗯嗯啊啊的,嘴里不知道在叫喘什么,像楼下发情的母猫。夏油杰紧紧攥着那只冰凉的改锥,生怕它掉了似的,整个手都绷得像个筛糠。
上天啊…
他低头去看胯间莫名其妙鼓起来的一大包,像是突然被人扒了裤子一样无措。
五条悟之前见过夏油杰,不过是不期而然的偶遇,无独有偶,某次出门扔垃圾时,恰好就遇见了从隔壁太太屋子里仓皇溜出来的夏油杰。光看身体轮廓就是基圈天菜的类型,五条悟伸长脖子,眯着眼去看夏油杰的脸,好巧不巧,正是他喜欢的那一款。夏油杰五官不算深邃,胜在气质蛊人,下颌如刀削般凌厉,眉眼也是勾人的细长型,微微一笑就眯成一条弯月。他很爱笑,却看起来并不好亲近,忽近忽远的,让人有想要深入探寻他的冲动,一不小心就陷进去,并且愈陷愈深。五条悟看着对方工作服也遮不住的男性荷尔蒙,几乎能立刻幻想到藏在工服后面的肉体会有多结实,他的视线如蛇一般从夏油杰全身滑过,发现夏油杰的肤色偏重,是非常健康的小麦皮,那种晒足了太阳的饱满像饱胀的气球,轻轻瞥一眼就能要了五条悟的魂。夏油杰的手掌本就宽厚,又因为因为长时间给人维修家具而变得更加结实,如今他手中提着重物,手背和小臂上的青筋暴起,让人迫不及待地想贴过去,哪怕只是摸一摸,从小臂慢慢向上,滑过起伏的肌肉,只是这么摸一摸也好呀,五条悟猜想他一定适合来揉搓自己的前胸,夏油杰那么硬,得配点软软的东西才行。可如果那张大手贴在自己身上的话,温度过高,会将自己烫伤的吧。好期待会是什么感觉……五条悟不合时宜地开始脑补,又想起夏油杰那一被年长者撩就害羞的体质,欲拒还迎的,那种不要不要的性格真令人着迷,揩起油来,不知道会有多上瘾。是假期新来的管理员吗?年纪看着还小,不像是本地人的样子,五条悟盯着夏油杰略显狼狈的背影,瞥见他因为害羞而略微泛红的耳垂,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痴得像个思春的少妇。
他从邻居那里打听过新来的管理员才刚满二十岁,大学都没毕业,应该说到就是夏油杰吧。果真还是个孩子,这么可爱,怎么敢自己一个人去单身妇女家里做工呢?有多少人对他虎视眈眈、如饥似渴,现在就长得这么勾人,再长大一点,真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夏油杰揣着工具箱离开了,裤兜里塞满了单身太太塞给他的信封,花花绿绿的,估计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自己的人生第二春。五条悟的视线还粘在夏油杰的身上没动,直到他消失在电梯门后才善罢甘休。可是脑子里还是他呀,忘不掉的,并且怎么也挥之不去。五条悟靠着大门,呆呆地去想夏油杰的脸庞,夏油杰的双手,还有夏油杰的公狗腰、以及小臂上健硕的肌肉,那身工服不太合身,略紧的硬质衣物被夏油杰撑得很饱满,并且随着夏油杰的一举一动而收缩舒展,肉体的形状若隐若现,像藏在透明绸缎里的裸体,五条悟光靠脑补就看了个彻底。
他断定小孩没经历过性爱的熏陶,阈值很低,五条悟敢保证,他靠手和嘴就能缴械小孩射精。夏油杰的体格又那么健硕,身躯宽厚,胯下的那根肯定也很不错吧,而且他有一头如瀑的黑发,曾经听说过黑发男普遍闷骚活好的传言,他有理由相信夏油杰会比普通人更粗更好。五条悟不算纵欲无度的人,只是被玩具伺候得有点烦腻,山羊就算饿久了也会食子的,眼下看到对胃口的肥肉,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吃素,他把塑料袋丢到大门门口后,就猴急地钻回屋里写下了一张联系卡片,本来想直接塞到夏油杰的门缝里的,这是社区内成人活动的统一暗号,但是一想夏油杰这孩子还小,如此成年人的做法,小孩懂不懂不说,光是吓到就已经占了绝大可能。所以他只好塞给楼下的曼德利太太,让她做一下中间人,穿针引线,好歹给他一个单独见到夏油杰的机会。之后的事情,他就不用大费周折了,要人做爱还不简单?他会给夏油杰一个无法拒绝自己的理由。
雇主若有若无的喘息从背后传来,夹杂着细微的电流声,分毫不差地传进了夏油杰的耳朵里。夏油杰当然明白那是什么声音,从刚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五条悟把玩具零零散散地放在了沙发和桌子上,他不想看到都不行。夏油杰在这边工作,五条悟就隔着一堵墙毫无遮拦地玩自己,还好夏油杰的理智在线,没有做出跳楼或者遁地等逃跑举动。这里可是x国,全世界最自由最开放的地方,黄色产业也像地头蛇一样遍地开花、四处吸血,有这样的人住在公寓里,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从前他就经常在夜里撞见做爱的情侣,虽然躲在楼梯拐角,但夏油杰还是隔着老远就听到了肉体拍打的声音。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这是他第二次在心里重复这句话了,夏油杰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人随地做爱的习性,人嘛,总会有忍不住的时候,只要不出现在他眼前,他一概当做没看见处理。
但五条悟这波算是贴脸攻击了,夏油杰脑子稍微动动,就能察觉出这已经是性骚扰的程度。五条悟是要干什么?又在盘算什么?是做给自己看的吗?夏油杰千头万绪,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要是让住户不高兴了,他是会吃投诉举报的。他可是五条悟呀!那么漂亮,又那么年轻,虽然夏油杰讨厌以脸取人的道理,可是五条悟实在漂亮得无法忽视,让人下意识地想要为他开脱。美人嘛,美人就没有自己的生活了吗?况且人家就连喘气都那么好听。夏油杰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他只不过是来修空调的,五条悟也只不过正常地疏解欲望,这两者毫无联系,而且哪有第一次见面就对人起性欲的?且不说社交礼仪的问题,五条悟这样长得漂亮身材又好的优越男性,即使是脱光了衣服站在大街上,也不会有人骂他性骚扰,而是双手抵在胸前,一边赞美上帝,一边赞美五条悟,赞美他美丽大方,赞美他富有且慷慨。所以夏油杰不觉得被冒犯,反而认为这是一项能被理解的行为。但也有一种可能,自己来得太早,八九点正是男人起床晨勃的时候,他来一发给自己败败火也无可厚非,反而是夏油杰打扰了雇主的私人生活。但这都是后话,眼下要早点把空调修好才行,他不明白五条悟这样算不算性自由,无论这边的人多么开放,性爱这种事,在夏油杰眼里始终是过分私密的事,五条悟不介意夏油杰听到看到,不代表夏油杰想要旁观。所以夏油杰不仅不害羞了,也不怕了,又开始无比坚定地修空调的管子,像是在做一件很光荣的事情。
五条悟的叫声越来越大了,并且有要迷迷糊糊叫人名字的趋势,夏油杰从他断断续续的呻吟里,听出来几个像极了外国人名字的音节。geto?外国人名字里也有geto这个发音的吗,虽然音译过来应该是盖特…但应该是床伴吧,五条悟是成年人,有那么几个床伴也不为过。夏油杰想,这堵墙还是太薄了,比自己的实习工资还薄,他手上的动作没敢停,生怕他再晚点离开,五条悟嫌自己实在碍事,干脆爬过来把自己往床上拽了。
“呃……”
另一边,玩具还在任劳任怨地辛勤工作,天知道五条悟馋成什么样子,只是幻想着待在隔壁的夏油杰的肉体,就能自顾自地把下面玩出水来。期待的人一直没有出现,五条悟心急如焚,离真正爽到始终还差那么一点意思。
“快点啊,不行了……”
不够,还是不够,五条悟把开关调到最大,电流声骤然增强,他的下体软烂一片,流出的水浸湿了沙发上一大块布料。玩具带给人的快乐总是有限的,带着温度的操弄,可比自己玩自己有意思多了。他把嘴张开,刚喊出来一声“夏…”,就忽然捂住了自己的嘴。隔壁夏油杰的影子延伸到卧室的门上,从五条悟的角度正好能看个一清二楚。那黑影突然走动起来,似乎是往门边移动的,走动速度不快,马丁靴踩在地面上的声音一下一下地冲击着五条悟的神经。是出来了吗?是要来找自己了吗?过度的兴奋竟然击昏了五条悟的头脑,他盼得心里发慌,竟然莫名其妙地瑟缩起来,又惊又喜,浑身颤抖着达到了第二次高潮。幸亏没喊出来他的名字,不然被他看到自己提前高潮,那就得不偿失了。五条悟把玩具关掉,双腿敞开,穴间流出的水黏黏糊糊地淌下来,可是万事俱备了,就等着夏油杰出来找自己。但是黑影只是在那里停留了几瞬,离出门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夏油杰就又回到屋里去了,伴随着翻动工具箱的声音,还有几声不大的叹息。
搞错了?难道他并不敢出来?五条悟有些郁闷,连腿都伸累了,怎么刚要到嘴里的肉又飞走了,夏油杰你个不懂事的究竟在搞什么?
这边夏油杰想的是,他吗的我扳手怎么落在客厅了?
他刚刚不是完了一次,怎么现在又开始了?我能出去吧?小说里不都是来一次就贤者时刻了吗?夏油杰当然想不到日后自己的精力有多充沛,也想不到被他冠上“性能力”很强的五条悟会被自己翻来覆去地来回折腾,他现在想的只是自己那个被遗忘在客厅的扳手,就这么突然出去,五条悟会萎掉的吧,他可不想坏了雇主的好事。毕竟人家那么漂亮,脸蛋那么精致,阳痿了可不好。所以夏油杰在门口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回到屋里,企图从凌乱的工具箱里找到一个扳手平替。
五条悟又气急败坏地玩了自己十分钟,见夏油杰实在没有要出来狠狠疼爱自己的打算,才气鼓鼓地把玩具拔出来,从纸抽里抽出几张纸,胡乱地往下体擦。卧室里修器具的声音又回归了正常的状态,夏油杰应该是在专心工作了,五条悟撇撇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干脆溜进洗手间去做清洗。他满面愁容,水龙头的水开到最大,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洗刷掉自己的愁绪。五条悟把玩具放在水管下,边洗边分析自己哪里做得不对:是我的睡衣没选好吗?还是我叫得不够骚没能引起夏油杰的注意?不对啊,他兼职主播那些年被不少人夸过声色耐听,光听声音都能录下来当配菜,怎么到了夏油杰这里就不好使,明明之前用过这样的套路,怎么偏偏到了夏油杰这里失了灵,还以为他能冲出来脱裤子就把自己办了呢。
等下,夏油杰个浓眉大眼的不会是阳痿了吧?五条悟起了一身起皮疙瘩,他使劲摇了摇头,赶紧把这个想法抛于脑后。不行不行不行,他看上的男人,怎么会性方面有问题呢?一定是别的什么原因,他走到客厅,忽然瞥见扳手下压着的粉红色卡片,五条悟看着上面自己亲手写的诺拉两字,醍醐灌顶,突然就明白了其中的隐情。于是他抄起扳手,三步并作两步,回到卧室把东西递给了还在辛勤工作的夏油杰。
夏油杰嘴里叼着个棍子,正在吭哧吭哧地换水管,五条悟走路没声音,他的余光瞥见身边突然冒出来了人时,差点吓得叫出来。
“抱歉,我刚刚有事在忙,不能一直待在你身边。这是你的扳手吧?”
五条悟的手上湿漉漉的,明显是刚洗过手,联想到刚刚客厅传来的喘息声,夏油杰的脑子不受控制地想到了其他地方去。
“我刚刚有吵到你吗?”
“没有没有,没有影响到的。”夏油杰接过扳手,道了句谢,“五条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五条悟说:“哦,只是我突然想起来,诺拉是我的亲妹妹呢,她要回去上班,所以今天就搬走了。”
夏油杰:“好的。”但是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他在心里嘀咕。
五条悟:“走了哦!真的走了哦!现在家里就我一个人住?”
夏油杰还是:“哦哦好的。”
五条悟:???我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是不懂我的意思吗??
夏油杰原来并没有觉得诺拉和自己是情侣关系吗?他还担心夏油杰误会呢,早知道当初直接就写自己的名字了,这样邀请意味是不是还足一点。
“这跟管子马上换好,等我套上保护套,差不多就算完工了。”夏油杰蹲在地上,食指指着水管给五条悟看,“五条先生平时忙的话,我会帮你擦好地上的水的。”
“又不是只有那里有水。”五条悟小声嘀咕,没想到恰好被夏油杰听到了。
“别的地方也在漏水吗?”
“对啊,哪里都漏水,修也修不好,堵都堵不住。”
夏油杰歪了歪头,没搞懂他在说什么。五条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见夏油杰微微歪头,像是在费尽心思揣摩自己的意思,这让他想到了楼下太太养的那只大狗,也是这样歪着头猜人心情的。五条悟是典型的狗派,爱狗爱到极致,他没意识到自己在无意间狗塑了夏油杰,还把自己哄得心情大好。算了,跟孩子生个什么气?即使现在吃不到,以后总会上本垒的,更何况夏油杰长得这么讨喜,只是看看也是享受,所以他又弯下身来,使劲地呼噜着夏油杰的丸子头,把他的头发搞得一团糟。
“呃…五条先生?”夏油杰被他撸得脑袋发懵,可是看到他带笑的眼睛,就没了拒绝他的勇气。“您很喜欢我的发型吗?”
“喜欢啊,当然喜欢,喜欢得不得了。”五条悟俯下身来,轻轻吻在夏油杰的唇边。“谁不喜欢小孩呢,是吧?更何况杰还这么能干,省了我不少功夫。
“那你继续加油喽,我去搞点早饭吃,等你修好了,留下吃顿早饭再走吧。”
五条悟离开房间了,夏油杰维持着刚刚的动作没动,意识回笼时,才明白刚刚五条悟对自己做了什么。一阵激动扼住了他的喉咙,夏油杰原地弹跳起来,靠在墙上佝着腰,转悠来转悠去,却又觉得整间卧室里无处下脚,又把自己瑟缩在靠床一角。他不敢触碰五条悟的床,只能缩在床边,又羞又气的拍打自己体温过高的脸颊。
哪有这样逗小孩的啊…唇边火烧火燎的,心跳也像脱了线似的。说他借着逗小孩的名义性骚扰公寓管理员还差不多。况且夏油杰都二十岁了,没过几年就要大学毕业,怎么也不会和小孩这种称呼沾边吧!
然而一个不争的事实是,不论夏油杰还算不算小孩,眼下都已经无法思考,甚至还有点享受五条悟对自己这种隔着一层雾似的“宠爱”。他缩在床边,手里握着五条悟的绿色床单,嘴角似乎还残留着五条悟的味道,夏油杰脑袋晕晕,干脆把头埋到软绵绵的床里做一只不问世事的鸵鸟。
五条悟给夏油杰做了早饭,煎蛋和烤吐司,简简单单,还配上了一杯咖啡。夏油杰老老实实地提着工具箱从卧室里出来,他没有喝咖啡的习惯,饮食习惯还是保持着东亚口味,所以他只吃掉了煎蛋和吐司,安静坐在五条悟对面如坐针毡。他本来想擦完地就脚底抹油溜走的,但没想到五条悟眼疾手快,抓了他就往餐桌旁边送,两份摆好的早餐规规矩矩,他不吃的话,就只能浪费了。
“你不喜欢喝咖啡吗?”
夏油杰回他,低着头不敢去看五条悟过亮的眼睛:“对的,来这里前很少喝,所以没有喝咖啡的习惯。”
五条悟点点头,抿了一口咖啡,继续和他唠嗑,“听曼得利太太说,你是日本来的对吗?”
“是的,”夏油杰喃喃道,“日本的一个小镇,并不出名。”
“我是从京都来的哦。”五条悟说,“杰没看出来吧?”
夏油杰有点惊讶:“京都吗?长相来看,五条先生的确不像亚洲人呢。”只是听名字的话,确实是日本名字没错。夏油杰想。
“这是我的line,今天有点忙,明天来我家,我给杰做饭吃吧。”五条悟推给他一份写了字的报纸:“炸猪排盖饭,怎么样?虽然有点突然,但杰来这里很久没吃过日料了吧。”
夏油杰下意识的就想拒绝,可嘴还没张开,就瞬间变得哑口无言,紧绷的脸上也跟着爆红。五条悟的脚轻轻点在夏油杰的小腿上,没等他回答,就隔着粗糙的工装裤,蛇一样沿着夏油杰的小腿肌肉缓慢往上移,伴随着不重的力度踩弄着,他的目的十分明确,简直把“性邀请”三个字明晃晃地写到脸上了。
“明天,到我家里来。”五条悟右手支着头,冲夏油杰眨眼,“只有我一个人在家,明白吗?”
夏油杰连躲开都想不到了,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该死的,他明明可以一下拍开五条悟的脚的,他都要踩到自己大腿上了。但五条悟就是有一种魔力,能让你在看着他的眼睛时,透过那抹清冷的颜色,清晰地反射出自己的欲望。夏油杰看着那抹蓝色,竟然荒唐地产生了自责的想法,明明那么美的人,自己怎么可以对他产生肮脏的、不该有的兴趣?
“不需要我来教你了吧,夏油杰?”五条悟将勺子举在嘴边,无不色情地伸出舌头舔弄着微凉的勺面,“要按时到哦,小朋友。”
夏油杰支支吾吾地反驳他,尽管他自己也不知道在倔个什么劲,“…我不是小孩子。”
“可能身体方面是达标了。”五条悟说,“但是就你的表现来说,杰还有东西不懂呢,还需要五条先生亲身教你呢。”
这不是表明了在说自己幼稚吗?夏油杰刚想狡辩,鼓起勇气对上五条悟的视线,就看见对方在冲着自己笑,笑得坦坦荡荡,就好像在超市里挑一块猪肉一样平常。这反而衬得夏油杰是狼狈的那一个,五条悟笑着逗他“果然生气了”,话音刚落,夏油杰就猛地推开椅子,佝着腰逃离了气氛过于暧昧的餐厅。
临走前,颜面全无的夏油杰还不忘把餐椅规规矩矩地推回去,这才在五条悟忍俊不禁的笑声中左脚绊右脚地逃走了。
“害羞啦,小朋友?”
“我、我还有事,五条先生,您有需要就再叫我,我…我得先走了!”
“哎,好好好,慢点跑,小心别再摔倒了——
“bye,甜心~”
五条悟对着仓皇逃走的夏油杰吹了声口哨,满意地看到他饱满的耳垂挂上了绯红。五条悟像打开了新的性癖开关,嘴里含着圆圆的汤勺,用舌头逐渐把它舔得温热。逗小孩可真上瘾,他以前怎么就没get到呢?
小甜豆似的,一逗就害羞,真是太可爱了。
夏油杰浑浑噩噩地过了一整天,当晚就做了噩梦。
梦里五条悟依旧穿着那身酒红色的丝绸睡衣,领口敞开着,最上面两颗纽扣也不知所踪。他躺在床上,远远地,向夏油杰勾手。
夏油杰想转身跑开,可身体却先一步做出了决定,两腿不太协调地运动着,说不上顺利地把夏油杰送到了五条悟床边。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讲吗?”他听到躺在床上的人慵懒的声音,似乎刚醒,又好像刚做完运动,浑身疲软着,两只好看的眼睛都略显疲态。夏油杰摇摇头,只是一心想走,这种感觉太怪了,明明已经告诉自己,五条悟的所作所为是他自己的私事,和他夏油杰没什么关系,可他看到五条悟的那双眼睛里似乎只有自己时,心里就乱得到处扑腾。他有点着迷,有点沉溺在这种半真不假的暧昧里,五条悟应当是对自己有兴趣的,可方式实在超脱,猛烈到让夏油杰有点接受不了。
他当然不喜欢被人过于亲近的接触,不要说肢体了,不熟的人连深入交谈的机会都不会有,他有点精神洁癖,知道什么话该讲什么话不该讲,也知道对什么人做什么事,他用一条框把自己框起来,却突然被五条悟给掀了个底。
所以夏油杰想,要是他再大几岁,说不定五条悟就不会对自己这么亲密了,因为自己就不再是他口中所说的小孩子。可这是他想要的吗?他对此谈不上反感,更多的是疑惑。疑惑他究竟怎么看自己,是单纯觉得好玩,还是有那么哪怕一点的喜欢?
“为什么?”夏油杰问他。
为什么呢?
“你今天,为什么抱我,为什么对我门户大开,又为什么和我仅仅一面墙之隔…做一些过分私密的事?”
五条悟翻了个身,侧身躺在主卧的床上,身侧的曲线起伏错落,一览无余,看起来颇像一只陷在丝绸里的白色水蜜桃。“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比我明白,杰问我这些的时候,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就是你期待的那样…你要怎么做呢?”
期待?我在期待什么?夏油杰云里雾里,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回答,为什么要用问句回答问句,他顺着五条悟的思路想下去,居然发现摸不清自己的情绪,杂乱、无序、荒芜并且带着一丝丝的痛并渴痛——如果可以,夏油杰想,还是请直白地告诉我吧,毕竟在面对你时,我似乎真的什么都不懂。夏油杰心里升起一股挫败感,身体机能跃跃欲试,他早已经起了反应,晦暗地盯着床上的五条悟,像盯着一个美杜莎。
“我不知道怎么做。”夏油杰回他。
五条悟低低地笑着,笑得有些无可态何,“你的意思是,需要我来教?这种事情还要我来教你做?我暗示得不够明显吗?”他坐起来,面对着夏油杰开始脱衣服,“像这样,一件一件地脱给你看,还有早上那样…我做的够直白了吧?”
如果还是像早晨那样,五条悟自顾自地待在客厅自慰,两个人没有任何接触,夏油杰还有为自己开脱自己的余地,但在梦里,一切都相反,人的欲望被无限放大,可以直接看到一切想要的东西。比方说 给你看美人褪衣,单是脱衣服的过程就让人口干舌燥,你会蓄势待发,兴致也会愈演愈烈;但若直接摆给你一具裸体,在产生生理反应之前,大脑会有长达数秒的逻辑空白,填补这块空缺的东西叫道德底线,它令你在面对视觉冲击时,最先想到的是罪过罪过、以及非礼勿视。
后者在白天的时候夏油杰已经体会过了,只不过他没看到五条悟的裸体,只是听了听声音,这对于夏油杰来说和看到人家裸体没什么区别。现在夏油杰把五条悟脱衣服的过程补齐了,整个动作缓慢柔情,藕断丝连,好像故意做给自己看似的,梦里的五条悟也很懂如何拿捏夏油杰的神经,最后一颗纽扣被五条悟慢悠悠地解开时,夏油杰的神经也“嘣”得一声断得干脆。等最后一点绸缎在五条悟身上滑落后,夏油杰咽了下口水,直勾勾地盯着五条悟饱满的躯干,嗓子开始发紧,五条悟的上半身裸着,柔软的胸脯似乎在等人揉弄,他一只手圈住自己胸口的乳晕,不得手发地揉搓玩弄着,另一只手则沿着下腹的人鱼线,缓慢地往内裤里探,甚至往前挪了挪,将内裤边沿往外拉,搔首弄姿地做给夏油杰看。夏油杰躲着不去看他的动作,恍惚间又瞥到那抹蓝色,他的眸子很好看,这是毋庸置疑的,五条悟的眼睛望向他时,瞳孔里都写满了赤裸裸的邀请。
夏油杰被烫得挪开了视线。
“这种事情,你还看不懂吗?还需要我教你什么呢?你明明一直都懂,只是不敢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而且你不讨厌这样,下意识地躲来躲去,反倒不像个样子。
“为什么?怕什么?你难道是担心我在玩弄你吗?”
夏油杰被他戳中了心思:“你…”
五条悟不给他留余地,直戳了当地把夏油杰串了个对穿:“你难道不喜欢我把你当成小孩吗?”
一盆冷水泼了下来,直直地把夏油杰灌了个清醒。他希望五条悟对自己的,不是类似哄小孩这样随随便便的态度,而是发自真心。
“抱歉…我该走了。”夏油杰意识回笼,意识到这不过是一场梦,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五条悟是假的,房间是假的,整段对话都是假的,只有夏油杰真切的生理反应是真的,他低着头,看着自己在无意间变得精神无比的老二,头一回这么想骂自己没出息,骂自己做事不过脑子。
“梦会散的,你迟早要面对你不敢面对的这些。”五条悟的声音传来,慵懒地,拉长了声线:“夏油杰…不管你今后如何打算,我赌你明天还会过来。”
夏油杰没有回他,抿着嘴,最终还是关上了梦境的大门。
可能吧,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连他自己也说不准。
2
“当啷——”
清晨七点的阳光照在夏油杰脸上,夏油杰从不太愉快的梦里醒来,眼角被分泌物粘着,睁开眼都有些困难。他揉揉眼睛,从明亮的阳光下逃离,然后起身关掉躁动不停的闹钟,才看到闪烁着绿灯的手机屏幕。他昨晚早早就睡了,想着反正清醒也不能想清楚什么,不如干脆一闷子把自己睡死呢,结果事与愿违,他还偏偏又在梦里遇见了五条悟,甚至把自己本就憔悴的脑子更是折磨得半死。夏油杰滑开对话框,五条悟的几条消息就占满了整个屏幕,他眯着眼睛去适应突然变亮的屏幕光,迟钝地发现五条悟在十一点后竟然给自己发了将近十几条消息。
“杰今天过得怎么样呢?我现在刚忙完,都没来得及去问你的消息。你还好吗?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呢?”
“明明杰都二十岁了,我还是控制不住去关心你这些,还麻烦你多担待啦,我没有别的其它意思的,只是觉得你可爱,所以就会多偏袒你一点。”
夏油杰盯着最后那段文字,明明尽了全力去压制,脸侧却好像又烧了起来。
“我明天休假,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在早上约你的那些,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拒绝。没猜错的话,明天你也不能上班吧?你会怎么打算呢?”
“过来吧,好么?过来陪陪我吧,只有你来,只有你一个人就好。”
“我很想见你,可以吗?”
“可能昨天吓到你了,我许久没有见到过喜欢的孩子,难免失控了些,忽略掉你的感受,确实是做得有些过火。你会生我气吗?”
胸口闷闷的,夏油杰看得喘不上气来,好像感受到五条悟就在自己面前,边摸着自己的头,边笑着哄自己听话,哄自己不要生气,也哄着他去爱自己。这种虚幻的双向奔赴感让夏油杰无比沉迷,一旦陷进去,就再难抽身。
“晚上八点…不,你最好中午来……或者早上,九点之后,那个时候你已经起床了吧?早一些来,我好不用那么想你。”
“我们一晚没见了…你不回我消息,我很寂寞。”
夏油杰想告诉他,自己昨晚脑子乱哄哄的,明明想要逃到梦里去,没想到梦里依旧都是五条悟。他侵占了自己太多的理智,只是见了一面,就已经把他折磨得一败涂地。如今面对五条悟相较于昨日更加热情的邀请,他甚至想不到如何去拒绝,似乎自己躲着不去见人家,或者随便公事公办地糊弄的话,他日后一定会瞧不起自己的。
真是没用,明明之前是他劝着别人不要恋爱脑,结果自己现在竟然被五条悟随便几句话就打发了,只是因为对方说需要自己。他差自己陪吗?明显不止于此吧。
夏油杰关掉手机屏幕,洗漱前给五条悟简单回了消息,就起床忙着关窗贴胶带了。昨天的天气预报发布了大风预警,今早夏油杰起来时,还勉强见了会太阳,等他刷牙洗漱完,外面的天就已经变得阴沉沉了,诺大的乌云成团地拥挤在天上,太阳躲在幕后,只有一点阳光惨兮兮地从夹缝里透出来。海岛的夏日常有大风,岛中心的住户倒还好,越临近海边就越能闻到海浪那被风掀起的咸腥气息,似乎把海洋都搬到了陆地上,每个出行的人都会被海风扑脸,夹杂着豆大的雨水,直到变成一条溺死的鱼。
公寓管理处发来了停工休息的短信,夏油杰从微波炉里拿出烤得焦黄的蛋挞,边吃边给自己冲了一杯成人奶粉。他很喜欢这个味道,比市面上买到的鲜牛奶味道要浓,个别口味甜甜的,但又不至于齁嗓子,夏油杰喝一次就彻底爱上了。嘴角的奶渍还没来得及擦掉,五条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夏油杰把手往纸巾上一擦,胡乱地就摁下了接通。
“早上好,杰~有没有吃了早饭呀?”
夏油杰老老实实地跟五条悟问了好,张嘴还是浓郁的奶香味道:“吃了的,早上好,五条先生。”
“干嘛那么生疏啦,叫我悟就行了,咱们两个之间不用那么客气的。”五条悟的声音懒懒的,夏油杰猜他一定是刚睡醒没多久,连声线都有些哑,“马上就要刮大风了,窗户都有关好吗?”
“关好了,之前也经历过几次台风,窗户都用胶带粘好了的,不用担心。”
“好好~杰可听话了,总是很招人喜欢。”五条悟说,“等吃完早饭,没什么事情了,杰就来我这里吧,我们昨天说好了的。”
“但是…”
“同意还是不同意?要是杰害羞不敢讲的话,告诉我1还是2就行。”
“倒也没到那种程度…”夏油杰无可奈何,“只是,我不太想吃投诉信呢。”
“我懂我懂,是以私底下个人身份见面的,和你的工作无关,我会撇清的。”五条悟轻轻笑着,夏油杰甚至感觉对方是伏在自己耳边说话,“不用担心被人举报什么的,就当朋友见面就好了,杰不用担心自己丢了工作。”
“好的。谢谢五条先生。”
“真想谢我的话,就先改称呼吧,从叫我悟开始。”五条悟说,“当然,要是不想改的话也没关系,只要能和你见面就什么都好。那我等你来哦!我就先去洗漱打扫了。”
夏油杰简单和五条悟道了别,刚挂掉电话,狂风就裹挟着暴雨顷刻而至。窗户被吹得咔咔作响,倾盆暴雨击打着玻璃窗,夏油杰被吓得一个哆嗦,赶紧挪到远离窗户的地方,这才敢从窗户往外看。海水被台风翻腾得变成了灰色,上面漂浮着白色的泡沫,远远看上去,就像女巫练就的毒汤,在诺大的海面上翻滚沸腾。广播声变得模糊起来,屋中开始变暗,夏油杰关掉家里的电器,压着性子检查每一扇窗户的缝隙。他不敢让五条悟多等,再加上夏油杰一个人在家,多少还是有些害怕,尽管已经经历过了不下五六次的台风,可是直面巨大的自然威力时,他还是会下意识地寻求荫蔽。他换好出门常闯的绿色T恤,穿上黑色的休闲裤,在家门口伫立了一会,才抄起钥匙往五条悟的房间奔去。
五条悟在公寓的另外一面,夏油杰过去需要穿过一个长长的走廊,总共时间不过十分钟,等他敲响五条悟的门时,对方才煎好培根和鸡蛋,正等着水开沏咖啡。夏油杰礼貌地和五条悟问了声好,下一秒就被突然加剧的风声吓了一跳,走廊的窗户有些不稳,个别地方不太牢固,甚至从中穿出了呜呜的风声,愈演愈烈,竟然有吹散整个玻璃窗的架势。声控灯被风声吹亮,昏暗的走廊灯光闪烁着,夏油杰被巨响吓得肩膀一耸,五条悟看到了,便急忙把他往自己家里送,匆匆关上门后,才把过于骇人的风声隔绝在门外。
“吓到了吧?走廊的窗户早就该修了,前几个月就有点不稳,不知道还能不能撑过这次台风。”五条悟拍了拍夏油杰的后背,“我这的防护措施都很到位,杰要是一个人在家害怕的话,可以在我这里待很久。”
夏油杰道了声谢,对方也只是隔着一米的距离拍了拍自己的背。
“你在line上说,自己昨晚没有睡好,做了一宿的噩梦,我就很担心你,怕你睡眠不好,第二天起来身体也会不舒服。”夏油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五条悟俯下身来,帮他把散在外面的几缕发丝别到耳后,“还好你今天过来了,让我看看——果然呢,眼睛下面都有点泛黑了。
“咦?杰早上喝了牛奶吗?奶味好浓哦。”五条悟凑了过来,两人间的距离不过几厘米,夏油杰扭过头去就能贴到五条悟的鼻尖。“怎么做到的,这么大的孩子身上还能有奶味呀。”
“只是早餐喝了奶粉,成年人的,超市里卖的牛奶总感觉味道不够,冲奶粉的话奶味会浓郁一些。”夏油杰想往后躲,但是被沙发靠背挡住了后退的空间,只能被迫接收突然缩短的距离。“是您离得太近了,所以才会闻得那么清楚。”
“怎么会,明明还有一段距离呢。”五条悟又凑近了些,近得夏油杰能看清他洁白的睫毛:“你看,五厘米,还可以再凑近一点呢。”
“……”
“哦,你的脸又红了。”
“抱歉抱歉,不该逗你的。不好意思,我总是把控不好度,杰要是以后不敢再来了,那我可就得不偿失了。”五条悟饱含歉意地看着他,起身就要往餐桌那走。
“我只是不太习惯…”
“嗯?”
“我没有不喜欢你这样。”
夏油杰小声地自顾自嘀咕,“而且,是你找我的话,我不会不来的…”
“你说什么?”
怕五条悟听清,夏油杰开始慌乱地给自己找补:“没、没有,我说,没关系的,我没事的。五条先生很好,用不着给我道歉。”
“当然了,我又不会吃了你。”
“其实我有点好奇,五条先生多大了呢?”夏油杰说,“可能有些冒昧…因为你总是说我小孩子小孩子,但是您似乎看起来没比我大多少呢,应该也只有二十多岁吧。”
“这算是夸奖吗?”五条悟伸出三根手指,在夏油杰面前晃了晃,“我啊,可是三十一了,没过几天就是三十二岁生日,大了杰十二岁呢,年纪不算小喽。”
“三十二岁?可是您看起来明明只有二十五左右吧?甚至比我还要年轻呢。”夏油杰有些惊讶地看向五条悟的侧脸,那里甚至一颗痘痘都没有:“脸保养得真好,完全看不出来是三十多的样子。”
“我保养好的地方可不止有脸哦。” 五条悟抿了一口刚泡好的咖啡,冲着夏油杰笑了笑,“当然,杰之后会有机会体验到的。”
夏油杰:?
五条悟:“要来试试吗?”
试试?
“就在这里?”夏油杰说完就捂住了嘴巴。他本来想说“试什么”的,结果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哈。”五条悟显然没想到夏油杰会说出这种话,他弯下腰来,在骤然缩短的距离里,皮笑肉不笑地,用盛咖啡的杯子贴住夏油杰的鼻尖。
“啊!”
夏油杰被烫了个激灵,像是被咖啡隔着杯子打了一顿,“好疼!”
“知道疼就好,我还以为你脑子坏掉了呢。”五条悟的食指虚虚地点了点他,“不许骚扰大人哦。”
这不是恶人先告状嘛…夏油杰欲哭无泪,委屈巴巴地捂着被烫红的鼻尖,像是在控诉。五条悟没有再逗他,继续抿了一口杯子里的咖啡,就着窗外雨打地面的声音,慢悠悠地踱到餐桌前吃饭。
天已经完全阴了下来,狂乱的风声在此刻达到同频,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声,一起抚慰着安全躲在屋内人的情绪。夏油杰打开客厅的大灯,暖色的灯光倾洒下来,窗外的世界便显得更加阴沉了。五条悟还在餐桌旁吃饭,手边放着一份报纸,正在边看边吃煎培根。夏油杰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忽然就瞥见五条悟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玩具,粉粉嫩嫩的,倒是小巧可爱。夏油杰又脑内宇宙了起来。
“五条先生之前…有过交往对象吗?”他挪开视线,刻意不去看那个躺在茶桌上的玩具。
“嗯?我长得很像私生活丰富的人吗?”
“只是随便问问罢了。”夏油杰说,“难道我猜错了?”
“没有猜错,确实是有过哦。而且数量不少?”五条悟笑着揶揄他,像得了逞的猫咪,“我倒是有点好奇,杰为什么会突然想问这些?
“其实你都知道的吧?”
夏油杰愣了一下:“知道什么?”
“昨天上午的时候,我在客厅做的那些,杰肯定听到了,不然你怎么会这样想?”
夏油杰真的很想问他我应该听到吗,而且他说的是交往对象,但怎么感觉五条悟理解成了炮友的意思?夏油杰百思不得其解,但对上他那双含笑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身体本能就只剩下了迁就。他好像在五条悟面前隐瞒不了什么,年长者的优势在此时此刻凸现得淋漓尽致,夏油杰略带生涩的一举一动都被对方看了个彻彻底底。所以夏油杰把整个人生遇到的所有悲剧都想了个遍,内心悲伤填了一大半,才板着个脸,英勇就义般点了点头。“嗯,听到了。但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
“干嘛这么严肃啦,听到了又没有什么,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五条悟吃完了饭,坐在夏油杰旁边搓了搓他的头,“骗你的,我的确有过前男友哦,但是只有两三个,并且根本就没谈几天,见了几次面就没再联系过了。
“而且补充一句,分手也是我踹他们,这些人死皮赖脸地要再见我,我都没再给过他们机会。”
夏油杰很惊讶:“我以为悟的情感生活会很顺利呢?毕竟你长得这么好看。”
除了性格奇葩了点,夏油杰在心里嘀咕,只看脸的话就算得上极品了,谁会简单拒绝他呢?
“因为大部分都是冲着我的脸来的啊,根本就没想过要负责。这些我倒还能接受,毕竟谁也没有公开,就当炮友处着了呗,我玩腻了就把他踹开再去找下一个,反正他抱着玩玩的态度,那我不尊重他之后的想法,也是他罪有应得。”
“好吧。”夏油杰点了点头,“这种事五条先生不能被人随便对待。”
“我的名字很烫嘴吗?”
“我习惯这样。”夏油杰盯着他,气质上却选择了退让,所以在五条悟看来就显得委屈巴巴的。
“好吧好吧,随你喽。”
稍微闲聊了一会,五条悟拉着夏油杰打了一个多小时的游戏,窗外狂风暴雨,简直像晚上七八点那样昏暗,反倒衬得屋内更加平静。五条悟去给夏油杰准备午饭了,他昨天下班时顺便买好了生猪排,考虑到夏油杰私底下会独自健身,应该有控制饮食的习惯,所以又单独买了新鲜蔬菜,切成丝做不淋酱的沙拉吃。
夏油杰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餐台前切菜洗菜的五条悟,对方游刃有余,切菜备菜井然有序,不由得发自内心赞叹起来:“五条先生看起来完全不怯场呢,的确是会做饭的样子。”
“那当然喽,因为自己一个人住,总是要学一点做饭本事吧,好不至于把自己饿死。”
“一直是一个人吗?”
“对啊。”
“可是您昨天还说自己妹妹…”
五条悟赶紧把嘴拐了个歪:“诺拉放假的时候会过来啦,就睡在主卧的旁边,杰一进屋就能看到。”
“妹妹?是亲妹妹吗?如果是的话,怎么会叫了个外国的名字……唔。”
五条悟把刚洗好的包菜掰下来一块往夏油杰嘴里塞:“不要吵我做饭啦,杰去帮我把洋葱切好!”
厨房的调味料很齐全,整整齐齐地摆在墙上透明的柜子里,花花绿绿的,只是这一柜子瓶瓶罐罐就很有做饭的气势。夏油杰老老实实地去切洋葱,剥下老脆的外皮,声音倒是清脆,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只有夏油杰咔哒咔哒切菜的声音。
“这阵风过去后,就是真的过去了。”五条悟说,“等晚上天黑了,杰就会走的吧?毕竟你还要准备明天的工作,还要写工作手册。我实习的时候就最讨厌这些。”
“嗯,再过一个小时,风就会小了吧。”
“就这样走了吗?没有什么别的想做的事?”
“并没有?五条先生照顾得很好,我并没有感觉有什么遗憾?”夏油杰说,“难道我有忘了什么事吗?”
“我不知道呢。”五条悟装糊涂,“杰怎么想的,我怎么会知道。”
“那五条先生是有什么事情想要我干吗?”
“说了不知道啦!杰好笨,总之别问我了。唉,那个洋葱,别切了,切那么多干什么。”
夏油杰手足无措:“为什么突然生气?”
“没有啊,生什么气,我能生什么气。
“哦——猪排炸好了,快把碗端过来,我把猪排和这碗蛋液倒进去烹一下,咱们可以开饭了。” 五条悟解开自己的围裙,稀里糊涂地塞到了夏油杰手里: “我这里还有新买的基酒,等下给杰调酒喝。”
其实五条悟喝不了酒,但他没说,反而调了两杯度数不算低的螺丝起子和玛格丽特,只因为夏油杰给他说自己酒量很好,外出和人聚餐时,还从来都没醉过。炸猪排做好了,五条悟一个人忙活着摆盘端饭,夏油杰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当人型衣架,五条悟路过他旁边时,还故意冲他的那搓刘海吹了一下。
“怎么样?好吃吗?”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五条悟仰头喝了一口,满脸都写着自豪:“出国之前特意和日料店学来的,算是独一份的秘诀了。”
夏油杰坐在五条悟对面,夹起一块炸猪排放进嘴里,酥脆的猪排沁出汁水,连带着日式酱油特有的甜味,一同在味蕾炸开。夏油杰吃得眼睛发光,点头频频如捣蒜 :“很好吃…肉质非常细腻,即使切得很厚也不会干涩。味道很正,五条先生很会做饭呢。”
五条悟尾巴要翘到天上去了:“当然啦,我可是超正的。”
两个人边吃边聊,等到最后一块米饭进入夏油杰的肚子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五条悟介绍了自己的工作,他在本地大学毕业后,十分顺利地进了当地的牙科医院,刚开始时还会因为资历较少、缺乏信任而鲜有顾客,到后面由于过人的医学能力以及个人魅力,竟然把其他医生的病人都吸引了过来,所有人都知道某某牙科医院有一个对牙快准狠对人相视一笑百媚生的白发牙医,不管有病没病,都一股脑地涌了进来,把医院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慕名而来想要见见那个漂亮得惊人的年轻医生。夏油杰边听边吃,吃得津津有味,猪排吃得差不多后,埋在碗底的米饭也入了味,酱汁携裹着蛋液淋浇在颗粒分明的米饭上,再加上炖煮得软烂的甜洋葱,舀一大口饭塞进嘴里,浓郁的酱味瞬间抚慰了夏油杰被白人饭连续折磨了快四年的味蕾。五条悟的故事是非常下饭的密器,夏油杰的头埋进了碗里,眼睛却牢牢地粘在了五条悟的脸上,嘴和眼睛各忙各的,眼前人很美,手中饭很香,夏油杰幸福极了,视觉和味觉全部都得到了疗愈。
“慢点吃,怎么吃得像饿了十天似的。”五条悟笑他,端起酒杯和夏油杰的碰了一下,“别光吃呀,评价一下我调的酒呗?”
“嗯!”夏油杰连忙把嘴里的饭咽下去,端起杯子和五条悟碰杯:“好喝的,好喝的,你看,我都喝了不少了,连吃带喝,比之前和人在酒馆纯喝酒要快得多。
“不得不说,五条先生在这方面的确很厉害呢。是有意学习的吗?真的好对我胃口。”
“毕竟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嘛。”五条悟冲他眨眼,“杰难道不知道吗?”
酒劲上头,夏油杰脸上变得温热:“嗯…确实有听到过…… ”
“你的脸有点红了…是因为喝了酒吗?”五条悟凑了过来,混杂着酒味的鼻息喷打在夏油杰脸侧,竟然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到他略高的体温。“真意外,杰居然是喝酒会上脸的类型呢。”
“我没事…你倒是有些醉了。”生怕把他吹散了似的,夏油杰提着一口气,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酒味很重,您其实喝不了酒吧?结果却给自己调了度数不低的酒呢。”
“只是你的揣测罢了,五条先生我啊,可是清醒得很呢。” 五条悟起身坐到了夏油杰旁边,迷迷糊糊地就要往他身上靠: “来,张嘴,让医生给你看看,究竟醉了没有。”
夏油杰想笑他果然喝醉了,他干的是牙医,又不是普通的医院医生,怎么也轮不到他来给自己做诊断。但是五条悟又死皮赖脸了起来,比上次还要热情,竟然直接爬到了自己的身上,眼看着就要往自己大腿上坐:“唉等等…您不要闹了,这样让我很难办……
“而且您是牙医,我的牙没什么问题的…”
“怎么没问题?我看就有问题。”五条悟长腿一跨坐到了夏油杰怀里,捧住夏油杰的脸说:“来,张嘴让我检查检查,看看究竟少了什么。”
夏油杰被他捏得话都说不出,只能呜呜地表达抗拒,五条悟有些不满,在夏油杰还在试图抗拒一下的时候,不由分说地低下头去,堵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窗外轰隆一声,夏油杰仿佛被雷劈了,定定地抬起头,嘴部的感官被无限放大,他看着面前五条悟放大了的美貌,一时间竟然什么动作都没有,既没有拒绝也没有迎合,只是呆呆地扶住五条悟的腰防止他摔下来。五条悟贴着夏油杰的嘴唇,眼睛半阖着,整个上半身都贴在了夏油杰身上。他蹭了蹭夏油杰的鼻尖,用气音哄他张开嘴,像是深夜会吸人精气的魅魔,光是简单的舔舐还不够,还要缠上夏油杰的舌头,叽里咕噜地搅出水声,又瓮里瓮气地去摸夏油杰的喉结,抵住他的脖颈轻轻按压,力度不大,恰好能逼着夏油杰释放出压抑许久的喘息:“忍了很久呢,小杰…昨天就想直接把你拖到床上办了,谁能想到你这脑袋…比木头还要木……
“呼…换气,别憋气啊…把我家小孩憋死了我还吃什么……”
夏油杰被他亲得头皮都发麻,手边的酒杯被五条悟煽风点火的扭动打翻,冰凉的酒液浸湿夏油杰的手指,他意识到自己应该反抗一下,哪怕只是象征性地推搡一下,但五条悟明显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直接伸手按住了夏油杰的手往后一别,变成了一个只会任由自己亲吻的木偶。夏油杰脸上彻底烫起来了,他闭上眼不去看五条悟含笑的眼睛——那抹蓝色会勾魂,他从一开始就应当知道的,但夏油杰一点办法都没有,可以说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该说这是年长者特有的熟稔感吗,即使再给夏油杰一次机会,五条悟一勾手,他还是会老老实实地掉进对方的陷阱。
“这下就对了嘛。”五条悟总算放开了夏油杰的嘴巴,两个人的嘴唇都红润润的,饱满得像熟透的桃子。 “我就说杰少了什么东西,杰的初吻被我夺走了,杰少了初吻哦。”
“……”夏油杰鼻子一热,抖着声线像是哭了一场:“您这是先斩后奏。”
“嗯?怎么能这样说呢,我哪有那么专横。”
五条悟将夏油杰的发绳解了下来,小孩的黑发如瀑布般一泻而下:“但是呢,我好像有点腻了,这种大人哄小孩的游戏。搞得我像在拿你寻开心。”他大大方方地贴着夏油杰的前胸俯下身来,环抱住夏油杰的脖子:“饭也吃了,酒也喝了,你醉了,我也不清醒…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做点大人应该做的事吧。”
夏油杰简直不敢想他还要拿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做什么?”
五条悟伸手抵在夏油杰的唇上:“告诉你个秘密,如果想要接吻的话,要先闭上眼哦。”
“我没有…”
“再来一遍,刚刚的不算。”五条悟捧着他的脸哄他,“再来一次好不好,就一次,最后一次,杰会做到的对吧?
“我刚刚都教你了,张嘴伸舌头,还有换气,小杰那么聪明,肯定都能学会的。”五条悟笑眯眯地将夏油杰抱在怀里,前胸紧紧地贴住小孩的脑袋:“好不好呀,小杰,小朋友?”
3
如果脑浆能沸腾,那沸点一定是三十七度八,就和夏油杰当下的体温一样。夏油杰只感觉烧得浑身都发烫,一点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他不合时宜地想着,如果五条悟是老师的话,一定是很会哄人骗人的类型,因为他懂得循循善诱,也懂如何将学生的状态在混乱和理智之间达到一个平衡,让人通过理智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事情,又因为混乱的情绪而做不出任何反抗。夏油杰听话地仰起头去吻他,根本舍不得闭眼,他看着五条悟陶醉其中的表情,整个人越亲越精神,甚至尝试从五条悟手里夺取主导权。夏油杰其实有点生气,有点气不打一出来,他发了狠地去吻五条悟的嘴唇,迫不及待地同他交换津液。大人的嘴唇怎么能那么好亲,水灵灵的,还因为喝冰酒的原因微微发凉,夏油杰像一块烙红的铁贴在了腊月寒冬的冰雪中,身上的人是附近唯一的冰源,于是更想和他贴得近一些,再近一些,直到完全融合在一起才好。螺丝起子的后劲迟来地升腾发温,夏油杰脑子烧成了浆糊,嘴却老老实实地把五条悟伺候了个舒服,他带着点怒意地将怀中人的腰箍得更紧,掐着他的腰窝,仰起头去勾五条悟的舌头。
五条悟被他这种近乎执拗的行为逗得乐不可支,这小孩像在刻意同他证明自己一样,夏油杰明明是有点委屈的,但他一直在压抑,导致一点难过的情绪都没有外露,五条悟猜他应该是在在意自己说的那一句“杰小朋友”,他只是随便一叫,没想到夏油杰真的会对此过意不去。可这是他们之前的情趣呀,谁不喜欢逗小孩呢?谁又不喜欢一逗就较真的小大人?虽然夏油杰确实是成年了,但某些地方却意外地保持着孩子该有的青涩和认真。夏油杰无师自通地沿着五条悟的脊柱由上至下地轻轻摁动,他被夏油杰吻得喘息起来,发软的颤音从喉咙里钻出,甚至还故意喘得很娇很嫩,又是“小杰好棒”又是“宝贝”的,边喘边叫夏油杰的名字。夏油杰在他的喘息声中失去理智,薄汗覆盖全身,明明只是普通的接吻,连前戏都算不上,他就已经急得像个毛头小子,浑身烫得惊人,动作也粗鲁起来,像头关在笼子里横冲直撞的小狼,迫不及待地要将五条悟吞吃入腹。
夏油杰松开五条悟被亲得发肿的嘴唇,像是刚跑完两个八百米,气喘吁吁地瞪着五条悟喘气,嘴边的津液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精亮的痕迹流淌至下颌角,整张脸红得像被人欺负后大哭了一场。
“…不许把我当成小孩子了。”
五条悟忍俊不禁,实在是憋不住了才笑出了声:“你不是吗?”
夏油杰皱眉躲过五条悟的视线,手却依旧抹了胶似的粘在大人收窄的腰间:“不到十八岁的才是小孩。”
“杰成年了对吗?”
“当然了,我都二十一了。”
“所以杰现在是男子汉对不对。”五条悟又开始晃他的腰,尽管夏油杰有在刻意卡住他的位置不往前移,五条悟还是蹭到了夏油杰胯间那根变得硬邦邦的凸起:“别躲了,男子汉会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有反应也是正常的啦。”
“它…它会自己消下去的!”夏油杰脸爆红,没什么威慑力地去呛他:“被人这样蹭,换谁都会有反应的吧!”
“杰真孩子气,一逗就着急了。”五条悟捏着夏油杰的鼻子,看他赌气似的鼓起嘴不去呼吸,“那五条医生就破例一次给你做个线下私诊吧。
“来,杰,先把我抱起来,看到那间屋子了吗?对,就是开着门的那间,走过去,把我放到卧室的床上。”五条悟舔了一下夏油杰的嘴唇,猫一样整个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要快点哦,后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别耽误了我的兴致。”
“要休息的话,您自己走过去不就好了?”
“我喝醉了,走不动啦。”
夏油杰看着他白里透红的脸颊,脑内宇宙风暴,他抱着瘫软在怀里的五条悟,脑袋和胯下的东西一样精神。趁人之危实在不是他的作风,怎么可以就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随便被五条悟牵着鼻子走,太不像话了,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一分钟过去了,屋里静悄悄的,静得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夏油杰还在犹豫要不要拒绝五条悟然后光速回家给自己来个手活冷静一下,然而理智上线不到五秒,就被五条悟握住了命根子,偏凉的手捏在自己勃起的性器上,激得夏油杰浑身一抖,抱着五条悟就窜了起来。
“您干什么?!”
“你一不说话,我就知道你在瞎想了。”五条悟扯了一把夏油杰的头发,把他的丸子头搞得乱哄哄的,“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在你把我放到床上之前,我是不会给你胡思乱想的机会的。
“小孩子嘛,难免会自己憋着扯东想西,你是不是怕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五条悟醉醺醺地瘫在夏油杰身上说,“但如果我告诉你,我已经拿出了百分之一的真心呢?你会不会做让你让我都开心的事情呢?”
夏油杰喉结上下滚动:“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吗?”
“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九要靠你自己争取。”五条悟说,“真心不是死的,表现得好才会给你亮绿灯…机会来临时要把握住啊,小朋友。”
要把握住啊,小朋友。
像是火车过境前的最后一次鸣笛,夏油杰的脑子里突然窜出一道白光。
虽然尚且在线的理智告诉他不能放任五条悟牵着自己走,但是第六感却难得掌控了夏油杰的全部控制权,如果把握不住这次机会的话,今后要是想要再进一步,会比在仲夏八月找到皑皑冰川还要难。夏油杰不是感性动物,但他也不是没有任何欲望的纯木头,五条悟都做到这种地步了,他再推推搡搡的,反倒没个成年男人该有的样子。他托住五条悟的屁股,把他抱得更稳,外面的天色完全昏沉了下来,雨没有停,明明才下午三四点,天却黑得像是音乐剧开场前的舞台,乌云变成白昼中浓厚且不透光的幕布,挡住了阳光,挡住了视线,得以让夏油杰去干一些被他视为“白日宣淫”的事情。他抱着五条悟慢慢走到了客厅旁边的主卧里,那是五条悟平常休息的房间,除了床和衣柜外一无所有,东西不多,干干净净的,夏油杰将喝得大醉的五条悟放在床上,仿佛在城堡中丢下了一个洋娃娃,一切都水到渠成,他意识到自己对于接下来的事情脑中只有一片空白,他踱步到窗边拉上窗帘,那边五条悟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躺在床上叉开了双腿。
“我其实之前见过你。”五条悟瘫在被褥里,醉醺醺地冲着床边的夏油杰敞开两条长腿,“就在你从隔壁太太家逃出来的时候,我站在家门口,看着你雏鸟似的自卫和躲避。太太们都很热情,对吗?”
“这里的人都是这样。”夏油杰嗓子又开始发紧,“我应该习惯了的。”
“那这里呢?也会一直这么精神吗?”五条悟指了指夏油杰佝着腰也没法藏住的裆部,笑得像个偷醒的猫:“你明明只对我会这样。
“你没经验的对吧?”
夏油杰扭过了头:“又不是谁都会有那么多交往对象。”
“没有也没关系,过来,不会做对吧?我来教你就是了。”
夏油杰听话地走了过去,一步迈得比一步深,慢慢踏进名为欲望的沼泽。五条悟撑起身子爬到床边,两个人挨得很近,他跪在床上,用牙叼住夏油杰的裤子拉链轻轻往下拉,以一种十分亲密的姿势和面前蓄势待发的性器来了个面对面。他张开嘴,伸出舌尖抿住那团鼓鼓囊囊的器物,津液和性器溢出的体液打湿了内裤的一大片布料,偏重的颜色和五条悟冷白色的皮肤融合在一起,竟有种说不出的美感。夏油杰喉结一动,只顾着去看五条悟迷离的脸,都没注意到他已经勾住了自己内裤的一边,用力一扯,就把他那还没见过外人的宝贝给放了出来。
“哇哦。”五条悟看得有点发懵,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干巴巴地赞叹道:“果然比我想得要好呢。”
“您不要这样看了…”夏油杰被他看得不自在,对方还全身穿着衣服呢,自己就先被人扒了裤子,那种被大人随便把玩的屈辱感又冒了出来:“毕竟我又没什么经验……啊!”
舌尖抵上鸡蛋大小的龟头时,五条悟还在感慨这小子超出正常尺寸大小的性器,青年人特有的腥膻味道在此刻成为了调情的香精,五条悟嘬上夏油杰的柱身,从上到下地缓慢舔舐,一只手揉弄着藏在底部的囊袋,慢慢地将嘴巴张开,在夏油杰一声压抑的惊呼声中,含下了一半的粗长性器。夏油杰彻底说不出话来了,他从前哪受过这种刺激,给自己做手活都是随便找点配菜直接干撸,胯下那根宝贝没少跟着他受罪,积重难返,插入的欲望没有因为长时间的禁欲而消失遁形,反而因为过于刺激的初次尝试而成倍释放。五条悟的津液像引诱人犯罪的迷魂汤药,仅仅是舌头舔过就有催人发情的效果,夏油杰被他熟练地舔弄刺激得后腰发软,两条大腿也微微打颤,他的手扶着五条悟后脑勺,白丝从指缝间冒出,像捏碎了什么白色羽绒的洋娃娃,和夏油杰过浓的欲望一起泻开了闸门。
他想说五条先生,求求你再含点,再往下含一点,最好把它一整根都包住,而不是这样只含一半吊着我;可是看到身下五条悟迷离的蓝色眼睛时,脑子里却只剩下了好幸福好幸福好幸福:那可是五条悟,过分漂亮的五条悟,那张好看的脸蛋因为含着自己的性器而出现了一块凸起,仔细一看还能分辨出嘴里含着的性器形状,他吃得有些费劲,但还是在努力地将整根性器往自己嘴里送,夏油杰克制住挺腰向前送的冲动,握住五条悟的手往自己尚且露在外面的柱身上送,一边帮他划开挡住视线的头发,一边小声地祈求他:“帮帮我,五条先生,再帮帮我…”
五条悟心想你这小子居然还表面一套私底下又一套,做之前纯情得要死,扒个裤子就能要了他的命,结果现在步入正题了,一张嘴全是求自己给他个舒服。果然该是个小孩子吧,五条悟眯着眼去看夏油杰通红的脸,心想这和大街上对大人撒娇吃糖的小孩有什么区别。他闭着眼摇了摇头,拍开夏油杰握住自己的手,示意他自己能行,然后深吸一口气,缓慢又坚定地将裸露在外面的性器往嘴里送,等到龟头抵到喉咙的时候,迟来的呕吐感总算冒出了头。五条悟吃得很费劲,舌头被粗大的性器压在嘴底,稍稍一动夏油杰就开始止不住地喘气,他忍住呕吐感又往下送了一些,异物的侵入令身体下意识做出了排斥反应,夏油杰被突然收紧的腔体压得惊叫出声,过载的快感顺着脊椎直线向上,最终在大脑处炸开了烟花,他没意识到自己哭了出来,只是稀里糊涂地俯下身抱住跪在面前的五条悟,一边叫着他的名字说不要了要到头了,一边却又蛮横地往他嘴里顶弄,搞得五条悟没反应过来就被射了个彻底,浓稠的精液像开闸的洪水一样迸射出来,幸亏五条悟在感受到嘴里的东西有射精欲望时就将它及时地往外抽送了一些,才不至于被精液直接灌进喉咙里导致喘不过气,但是由于夏油杰的性器太长,积攒的精液又太多,还是有一些溅到了五条悟的脸上,夹杂着汗液一起糊了整脸。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抱歉我没有控制好,您没事吧?”夏油杰慌里慌张地去扶瘫软在自己身上的五条悟,对方脸上被各种体液糊了大半,有些还溅到了眼睛里,蜇得五条悟眼睛都睁不开,只能半梦半醒地去贴着夏油杰的衣服蹭。
“您还好吗?我现在就带您去清理…对不起,我不应该没控制住的…”
五条悟推开急得要冒火的夏油杰,一边揉眼一边把他往旁边赶:“在床上不要道歉啊,你又没亏欠我什么,一道歉我可就没兴致了。”
夏油杰还在不依不饶地追问他,“疼吗?会不会很刺眼睛?”
“过一会就好啦,都说了别担心了。”五条悟瞥了他一眼,末了,又一下子瘫倒在夏油杰怀里,伸手揉捏他胸前饱满厚实的胸肌:“别动…让我歇一下。你这也憋得太狠了,量这么多,是从来没自己解决过吗?”
“有过的!…只是我有时候实在弄不出来,就干脆憋着不管了…”
“这么好的东西你还弄不出来?它跟着你也太受罪了。”五条悟侧过头去亲了亲疲软的性器,那东西上还残留着不少的体液,即使刚射完精,也是鼓鼓囊囊的很大一团。“但是没关系,跟了我就不会让你委屈了。”
夏油杰好像没读懂空气:“所以您的眼睛还痛吗?”
五条悟撑起身子,两条胳膊环住了夏油杰的脖子,向后一仰,两个人就这样摔进了柔软的床铺里。夏油杰结结实实地扑在了五条悟的身上,那对厚实绵软的胸脯戳在面前,压得他一时间喘不过气。
“嗯?你猜猜看呢?”
夏油杰慌里慌张地爬了起来,两只手撑在五条悟头侧,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始关切:“抱歉,果然还是痛的吧,要不要我带您去清洗一下,要是发炎生病了可不好…”
“唔你别…五条先生…嗯……”
五条悟一只手握住夏油杰的性器,一只手扯住他的衣领将他往下拉,他没有给夏油杰继续说下去的机会,而是故技重施,用吻封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他在接吻间隙迷迷糊糊地想,这小孩也太紧绷了,明明一幅欲火焚身的样子,还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要犯事,可成年人追求的性哪有一帆风顺的?一点错误都不会犯的性爱只会让五条悟觉得无趣,甚至可以说无聊透顶,你插我我含你的简单程序本身没有激情可言,正是因为拥有许多小插曲才变得可爱且诱人。难不成他心思不正?又或者说他其实并不想和自己做?不然怎么会从始至终都这么谨慎,像个刺猬一样浑身紧绷,只有在接吻的时候才勉强放开了束缚的壳子,用刚刚才学来的吻技服侍自己。
一吻终了,五条悟捏住撑在自己身上的小孩的鼻子,眯着眼睛威胁他:“我现在还有耐心带着你一点一点往下做,但你要是再给我随便道歉的话,我现在就扒了你的衣服在这强上了你,你哭着喊着给我道歉都没用。”
“对不…呃我是说,…好吧。”夏油杰其实下意识想说对不起我不会再道歉了的,但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个滑稽可笑的病句,因为五条悟也发现了,甚至被他这句塞回到嘴里的道歉半成品给逗得乐不可支,所以又赌气似的抿起了嘴,眉心都皱在了一起。五条悟被他这些小动作逗笑了,忍俊不禁地笑他:“我发现你还真挺好玩的,一逗就脸红,一说就着急,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呢,在别人面前可以装小大人,在我面前这些架子就放下了?”
命根子被人握在手里,夏油杰即使想反抗也不敢高声语,生怕惹急了身下的这个主直接一脚把自己踹出去。说实话他有点猜不透五条悟的心思,迄今为止他们所做的一切东西都太亲密了,亲密到他认为是情侣之间才能做的事情,即使是再俗套再烟尘的for one night也有虚假的爱意存在,可五条悟自始至终都没说过爱自己,仅有的一句真情流露是那可怜兮兮的“百分之一的真心”。他知道现在不应该想这些事,五条悟不仅吻技高超,服侍人的手活也不在话下,他盯着身下人的漂亮脸蛋,视线缓慢下移,发现对方竟然真的一点衣服都没脱,明明都给自己口过一次了,但好像一直是自己在舒服,五条悟还没得到丝毫的释放。他有点不满地去解开五条悟衬衫上的扣子,从最顶端开始解起,露出藏在衣物底下的脖颈还有锁骨,袒露出柔软洁白的胸肌,然后逐渐下移,直到露出那两道精美的人鱼线,才堪堪停住了继续往下动作的手。
手中的东西逐渐变得充血硬实起来,五条悟满意于夏油杰总算开了窍的动作,他对自己的身体很自信,只要夏油杰愿意主动进行下一步,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会顺利进行到本垒,眼下夏油杰已经被五条悟过于优越的酮体勾得眼睛都直了,颤颤巍巍地挪开发抖的手,犹豫挣扎了半天,还是五条悟拉着他的手才帮他放到了那对雪白的胸脯上,柔软的胸肉被手指压出各种富有动态感的形状。夏油杰感觉自己此时此刻头也不转了心也不跳了,要是现在就死掉的话那也是完美且没有遗憾的。五条悟果然富余且慷慨,他大大方方地将自己的身体往夏油杰的手里送,心甘情愿地雌伏在自己身下任由自己毫无经验地把弄,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可偏偏在五条悟的一手策划下成了真,他心里满满的,简直像个饱胀的气球,堆满了盈余且拥挤的幸福。
五条悟怎么那么好,即使只是百分之一的真心也那么好,既然他愿意给自己袒露真情,那他就没理由不去主动夺取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九。夏油杰俯下身来,双臂从五条悟身下环过,一边将他和自己紧紧相拥,一边挺腰将性器往五条悟手里送,倒真像个小孩子那样全然地贴在了五条悟的怀里。他反反复复地叫五条悟的名字,叫他五条先生,谢谢你,好舒服,我好喜欢这些,刚想探过头去讨要一个亲吻,五条悟却突然表情一抽,猛然推开趴在身上的夏油杰,面露菜色,一个转身就滚到了床边,撑着床头柜吐了出来。
突然被掀翻了的夏油杰:……
怎么了?这是被自己恶心到了?
“五条先生您…您没事吧?”他心里有点受伤,虽然知道大概率不是因为自己,但在上头的时候突然被人推开还是有些抑制不住的难过:“怎么这么突然,您有哪里不舒服吗?”
五条悟趴在床边稀里哗啦地吐了一地,其实刚给夏油杰做口活的时候就已经有些反胃,酒精带给他的不仅是头脑上的发昏还有胃里的翻江倒海,他忘了自己一喝酒就容易反胃想吐,被夏油杰摁着深喉的时候就已经有些难受了;但他不忍心就这样止步于此,小孩好不容易才放开架子面对自己,这已经废了五条悟的十成功力,刚刚夏油杰把他抱得太紧,对方硬实的身体抵在腹部的时候,那股刚被压下去的劲头又涌了上来,并且一路顺畅直抵喉咙,要不是他及时推开黏在身上的夏油杰,他简直能直接吐在床上。
“你…你去给我接杯水…”他的胳膊撑在柜子上,头埋在臂弯里,迷迷糊糊地给夏油杰下命令:“算了,你还是先扶我去厕所吧,我估计还要再吐一会……”
夏油杰裤子都来不及穿,露着个老二就滚下床去飞到五条悟身边,将彻底瘫在床上的五条悟打横抱起,四平八稳地送到了客厅旁边的厕所里。五条悟趴在马桶旁边像个虚脱的章鱼,四肢无力地缠在偏凉的桶身上,脑袋里空空荡荡的只剩下脑浆在燃烧,醉酒后的不适感总算在此刻掀开了锅,胃里如刀搅般难受,搅碎的食物倒带般沿着肠道原路返回,连带着难以抑制的酒气,一同堵塞在小小的喉管里,五条悟趴在马桶上,废了天大的劲才把这些堵塞物吐出来,回过神来时,听到厨房的热水壶发出一声尖鸣,他意识到是夏油杰烧了开水,明明水壶里就有现成的凉白开,他还是执意地为他端来了一杯温度偏高的热水。五条悟接过水杯仰头喝了一口,温暖的液体顺着食道缓缓下流,清水带来的温热感很好地抚慰了过激的肠道,干哕后迟来的困倦席卷全身,他靠在身后的柜子上,将喝空的水杯递给了蹲在自己身边的夏油杰。
“不要离我这么近啊,味道这么重,你不犯恶心吗。”
“可我是在担心你。”夏油杰说,“现在好些了吗?要不要我给你泡些蜂蜜水?”
“喝多了反胃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一个人缓缓就好。”他又把头埋下去了,“胃好难受…你还是给我泡一杯吧。”
夏油杰听话地接过玻璃杯子,帮五条悟摁了下马桶的冲水按钮,这才站起身往外面走去。五条悟侧过头,余光看到夏油杰身后的两瓣屁股,简直滑稽得可笑,他又起了逗小孩的心思,冲着夏油杰吹了声口哨。
“记得穿裤子哦。”
夏油杰一惊,低下头和裸露在外面的老二打了个面对面,他哽咽了一下,似乎在一瞬间想起了同学之间开玩笑的“月下遛鸟图”。
五条悟看着他略显狼狈的背影,笑了一下,在夏油杰泡好蜂蜜水回来之前,慢慢地失去了意识。
那次不太完整的性爱体验给夏油杰留下了不少的阴影,具体体现在班也上不好觉也睡不好,总是在给人掏马桶或者修空调的时候频频走神,要么盯着手里的螺丝十分钟不动弹,要么看着窗外两只飞鸟止不住地叹气,这是第二次被曼得利太太叫去修电视了,她站在卧室前,透过客厅的窗户去看夏油杰映在玻璃上的倒影,就算他们一个月只见几次面,也够她看出来夏油杰的不对劲。这孩子在妇人眼里可是实打实的老实小子,干活干净利索,修什么都不拖泥带水,可今天来修电视却犯了许多低级错误,在夏油杰第五次因为扳手掉到地上发出响声而道歉时,这位颇有搭桥经验的老妇人总算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小伙子大抵是被人勾了魂了。
“小杰啊。”曼得利太太叫他。
“嗯?嗯!”夏油杰被吓得一个激灵,整个人抖了一下才站稳:“抱歉,刚刚在想别的事情,请问有什么事吗?”
“最近忙起来了对不对?我看啊,黑眼圈都熬出来了。”
夏油杰摇了摇头:“没有,晚上睡不好而已。”
“心情不好吗?还是说有什么烦心事?”
“倒也没有很重要的事…无足轻重吧,是我自己太在意了。”
曼得利太太倒也没和他客气,直戳了当地说中了他的心结:“和小悟聊得怎么样呀?前天台风来的时候,你去他家做客了吧。”
夏油杰惊于曼德利太太的信息灵通度,但他没有深究,这里的所有妇人都是情报网上的蜘蛛,随便一织便铺天盖地,任何消息都不能逃过她们的法眼,简直比监控摄像头还好用。夏油杰考虑了半天该怎么回她,思来想去,却发现怎么解释都不合适。
其实烦扰夏油杰的并不是那次意料之外的戛然而止,那是五条悟身体的原因,而不是心理上的抗拒,所以他大可以安慰自己只要心意相通就还有下一次的机会;可烦扰他的正是这“下一次”本身,或许五条悟本人也十足后悔那天中午喝了太多酒导致两个人不欢而散,尽管夏油杰在走之前帮他清理好了身子,甚至还打扫了吐在床边的呕吐物,将所有东西都收拾得妥妥当当才离开,并且全部都是心甘情愿的,可五条悟还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明明马上就要吃到手的东西却因为自己的原因插翅逃走,他像是触发了什么特殊的补偿机制,这两天频频叫夏油杰来自己家里,要么这里坏了需要修,要么那里漏水需要补,总之想尽了办法把夏油杰往家扯,三番五次地说他想自己,但一次都没有表明过自己的心意。是错觉吗?是自己想太多吗?他在五条悟眼里究竟是什么样的角色?是招之即来、挥之即走的性爱玩具,还是真情实意、实打实的恋爱追求对象?夏油杰想不明白,心里也没个定数,他给五条悟修东西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地想起那天的事,想起他在喝醉后躺在自己身下喊他“宝贝”,想起他坐在自己怀里扭着腰撒娇要他“再来一次”,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在隔壁的呻吟……
“对一个人有感觉的话,那算是喜欢吗?”夏油杰突然开了口,“我是说,生理上的感觉,没法抑制的那种。”
“你是怕小悟不喜欢你吗?”
“嗯…有一点吧。”夏油杰揉揉眉心,“不如说,是我有点搞不懂自己了。”
“小杰也到了考虑这些问题的年龄了呀。”曼得利太太笑了起来,似乎猜到了他和五条悟发生了什么事情:“小悟很开放的,而且还比你大了几岁,你说的这些东西,他应当比我有经验才对。你为什么不去直接问他呢?”
“我问过。”夏油杰有些着急,“我问过的,就在他家,但他总是一句话就随便带过去,要么冒出来一些莫名其妙的称呼,要么闭着眼不听我讲话。他给我很亲密的称呼和回应,可您知道人在这种时候说的话都是半真半假的吧?”
曼得利太太显然给不了他准确的答复,也不能提供什么药到病除的对策,尽管她有再多的经验,可她依旧不是五条悟,更没办法回答他这些过分私密的东西,有问题去问五条悟本人就好了呀——他还真是这么做的,台风过后第二天,他就和五条悟坦明了这件事,五条悟贴在自己身上,树懒似的,指挥着夏油杰跑来跑去,明明没什么问题的家具,都让夏油杰给检查了一遍。他当时是怎么说的?哦,想起来了,大概类似于“我现在还没搞懂自己怎么想的,所以咱们还是保持距离吧”这样的话,但五条悟权当没听见似的,只是捧住他的脸,捏着嗓子对他说,哎呀那就别搞懂了,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来,宝贝亲亲。
这不是夏油杰想要的,糖水炸弹这种东西向来不能蛊惑他的理智,他只感觉到自己左边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在叫嚣着翻腾鼎沸,整个人都轻飘飘的,闭上眼看到的都不是黑色,而是苍茫一片空白中两点汪洋的蓝,他只是从中走过,就仿佛被五条悟的视线晃了一眼。怎么哪里都是他?怎么在哪都能想到五条悟?和他相关的东西一切都是干净澄澈的才对,虽然夏油杰不知道他这是怎么得出来的判断,五条悟长得太有欺骗性了,当你面对着他的脸时,会不由自主地认为淫欲色情于他而言都是肮脏可耻的。所以夏油杰悬崖勒马,不仅克制住了肮脏下流的欲望,甚至直接连五条悟的信息都很少回,脑内默念六欲皆空南无阿弥陀佛,清心寡欲得简直都能出家了,全然忘了自己的小兄弟才刚被五条悟嘬过不久,它甚至都还记得人家嘴里的温度呢。
前几次被五条悟叫来做管理的时候,夏油杰还保持着提前十分钟到的习惯,本来是为了不让客户久等,结果每次都会发生意外的事情,五条悟在屋里不知道忙着干什么,总是要等十几分钟后才来开门,等得夏油杰在门口都无聊成木头人了。到后面五条悟干脆给了夏油杰一把备用钥匙,虽然公寓管理明令禁止私占住户财产,但五条悟非说这是以朋友名义托付的,好说歹说硬是把它塞到了夏油杰手里,有了任意进出的机会后,夏油杰总算明白五条悟在屋里忙着干什么了,每次他刚一来,五条悟不是在屋里忙着犒劳自己,要么就是一发自慰刚刚结束,喘息声和机械声水声此起彼伏,有好几次夏油杰刚把东西在客厅刚好,那边紧闭的房门里就传出五条悟拔高了的尖叫,喘得一声比一声媚,甚至还断断续续地夹杂着夏油杰的名字,吓得夏油杰转身就要跑,生怕再多待一会胯下的那根小兄弟就要颤抖着苏醒。每到这个时候五条悟就会哑着嗓子叫夏油杰的名字,喊他杰,小杰,乖孩子,你先别走,进来帮帮我,就一次,好不好?“帮帮我好不好”,其实没什么好不好的,夏油杰本来应该装作没听见或者直接拒绝的,可偏偏就在五条悟狐媚子一样勾人魂的叫声里中了蛊、在他一声声柔软的“宝贝”中失了神,双腿不听使唤,不由自主地就带着夏油杰走进大门紧闭的卧室,走到被五条悟蹭得到处是水的床边,去修雇主那漏水的屁股。夏油杰老实巴交地握住五条悟插在穴里的玩具,一下一下地,极尽虔诚地将它往粉嫩多汁的肉穴里送。
这边五条悟有点急了,不是我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你怎么还不来直接上我?那边夏油杰也跟着头皮一紧,心想如果我连自己的心意都搞不懂的话,还是不要随便耽误人家了,他要我帮他,那我帮就好了,其它的什么都别做。五条悟当然不知道夏油杰此刻在思虑什么,但他急于把眼前这块肉吃到手,夏油杰还有不到一个月就结束实习回学校了,那时候见他一面都很难,他心想不能这样呀,这样等下去夏油杰能跟自己干耗五十年,机会果然还是要自己争取啊,所以在第不知多少次将夏油杰叫到家里维修检查的时候,他总算公然掏出了那个新买来没多久的炮机。
都说醋意是激发男人上头的良药,五条悟当然深知这一点,要让夏油杰上头很简单,只要有意无意地告诉他“你对我来说不是必需品,任何东西都能成为你的替代”就好了,他一定会非常在意,说不定还能激发angry sex的选项。所以夏油杰又被他叫来维修了,尽管两个人对此都心知肚明,在工作时间以上工的名义暗送秋波,名为工作实为调情,只不过大部分时间是五条悟在频频示好,夏油杰在努力克制濒临失控的理智。
凡事都要有个过程,五条悟瞥了一眼放在卧室里的大家伙,对接下来的发展走向胸有成竹。
海边城市的黑夜来得很晚,七八点钟时才堪堪酝酿起暮色来,暮霭笼罩着整座小城,连黄昏都被尽数压在天边一角,晚霞晕染开来,像颗自发光的荷包蛋,蓄势待发的,仿佛一戳就能流出泛黄的浓液。五条悟招待着夏油杰落座,屋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路边的点点路灯发出光亮,室内的一切都只能看出模糊的形状,氤氲着暮色,像是暗夜精灵。五条悟坐在夏油杰旁边,没有说什么,给夏油杰开了一瓶冰可乐。
“喏。”
“喔…谢谢。”
夏油杰:“五条悟先生今天需要我检查什么东西呢?”
“先不急着干那些,先陪我唠唠嗑吧。”
“嗯…好,聊什么?”
五条悟笑了一下:“聊你和我的事情。”
“你最近在躲着我对不对?”
4
“我没有…”
“诶,停,我不想听。你那张嘴一结巴就准没好事。”
“我哪有。”夏油杰有点哭笑不得:“您好歹让我反抗一下?”
“那我不管,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五条悟往左一瘫,将头靠在了夏油杰的肩上,“认识这么久了,你都不肯哄我开心。”
“大人还需要小孩来哄吗?”
五条悟气得扭头就要去捏他的鼻子:“你这小子,这时候知道自己是小孩了,在床上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懂事。”
“那次是意外…”夏油杰被他捏得喘不上气,“以后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了,完全就是乱来,我不能负责,这样对您很不公平。”
“你什么时候能放下这些罗里吧嗦的架子?我都有点怀疑你是不是阳痿了。”五条悟叹了口气,一个人慢吞吞地往卧室里走:“算了,给你十个胆子也不见得你能有出息,过来吧,今天需要修的家具在卧室里。”
夏油杰提着工具箱跟在五条悟身后,屋里依旧没开灯,他踏过堆在卧室门旁的塑料箱,在一片昏黑朦胧之间,看见五条悟背着自己蹲在了什么机器的前面。
“五条先生,这是…?”
“炮机啊,没见过吧。”五条悟低头捣鼓着,语气似乎非常得意:“我新买没多久呢,好用是好用,但就是花了我不少钱。”
“炮机?那是干什么的?”夏油杰呆呆地站在门口,“这也需要我来修吗?”
“需要啊,不然怎么还特意叫你过来。”五条悟掏出一个很粗很长的东西,周围黑漆漆的,夏油杰一时间没看清那是什么:“你不是问我这是做什么用的吗?看好了,这是和炮机配套使用的,像这样,把这东西安到这个上面,然后按一下这个按钮…”
机械臂开始有节律地抽插起来,嗡嗡的声音充盈了整间卧室,机器的轮廓潜藏在黑暗中,只能看清机械臂在有节奏地挺动。这下夏油杰就算再看不清,也能猜出来这是做什么用的了,他的脸烧了起来,喉咙发紧,脑内不受控制地去幻想一些五条悟作为使用者会和它发生的东西。
这又是在搞哪出啊…
“你看,这样就能用了。”没考虑到小孩的心思似的,五条悟还在自顾自地跟夏油杰讲,“但是应该是接触出了些问题,你来之前我刚用了一次,顶多半个小时,这东西就有点接触不良了,总是动着动着就卡了壳。
“以前有问题的时候拔掉电源再插一次就能接着用了,结果现在,你看,它又停住不动了。”五条悟拍了拍突然卡住不动弹的机器,铛铛两声像直接拍在夏油杰的后脑勺上,“真是倒霉,一次两次的倒还好,总是这样做到一半卡壳,我连爽都爽不到。”
他扭过头去问站在门口的夏油杰,“小杰有什么办法吗?”
什么办法?他能有什么办法?夏油杰在心里狂风暴雨地癫狂了好一阵,才忍住没直接回怼他:我第一次见性爱玩具都是在你家,要不是看你亲自玩过几次——虽然后面我也上手帮你了——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一定有碰到这玩意的机会。现在你居然问我一个更大的家伙该怎么修?是不是有点太强人所难了,我应该会修吗?
“抱歉,”夏油杰义正言辞地对五条悟说,“恕我直言,我没办法修它,这得靠您自己想办法。”
“诶?连小杰都没办法吗?这不是和空调电视机电冰箱一样都是家用电器嘛。”
“可它实在是太罕见了,我…我没办法修。”
其实夏油杰是想说“我不想修”的,但看到五条悟在黑暗中望向自己的眼睛,话锋一转,把话说得委婉了些。
“真的不能修吗?”
“真的不能。”
“好吧。”
五条悟站了起来,拍拍蹲得发麻的大腿,转身抄起衣架上的衬衫往床边走。
“连你也不知道该怎么修的话,我就没什么东西可用了。”他换上外出常穿的白衬衫,最顶端的两颗扣子敞开着,整件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他蹲在床头柜前翻弄着整整一抽屉的玩具,翻过来翻过去,像是在超市里挑猪肉,“你看,这些,还有这些,我都玩腻了的。炮机把我的阈值拉得太高,这些东西很难再让我爽到了,我打算过几天就把它们全部丢掉。”
“全部都丢掉吗?”
“当然啊,留着又没什么用,又占地方,我为什么不买点真正能让自己快乐的东西。”他掏出手机摁下一段号码:“没用的东西还是早点丢掉才好,我又不是非得吊死在一棵树上。喂?是我,你现在有空吗?我去店里买点东西,家里的这个不好用了。”
工具箱被随意地放在地上,夏油杰杵在门框旁边,怔怔地看着五条悟背对着自己换衣服。
“你要出去吗?去干什么?”
“买玩具啊?”五条悟脱下丝绸睡裤,见怪不怪地和夏油杰解释:“你不会修,我没得玩,我总不能下楼在路上随便拉一个什么人往家里跑吧。
“那家店里还有我提前预订的倒模,是我特意按照GV男演员的形状一比一等比例做的,虽然跟你的是没办法比,但总比没有好。”五条悟换好了衣服,拍了拍夏油杰的头:“好喽,小杰就在家里等我吧,我要出门拿东西了。你下班了的对吧?”
夏油杰不动声色地攥紧了拳头,松开被咬出牙印的下嘴唇,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有些生气。
“要我留下来做什么?我还有什么用吗?”
“当然了,我看着你的话,心里会更满足一点。”
夏油杰急得往前挪了两步,正好站在了五条悟的面前。“您对这件事…对所有人都这么随便吗?”
五条悟狐疑地歪了歪脑袋:“怪了,什么叫随便?有什么随便不随便的?”
“随便找一个什么看得上的人就往家里领,随便找一个稍微合胃口的往床上拉,随便摆出自己的玩具给还没认识多久的人看。”夏油杰一股脑的地秃噜出来,难得地情绪有些失控:“您知道吗,这些就是随便。”
五条悟被他机关枪似的控诉唬得怔住了几秒,随即在意识到这小孩是中了自己的圈套,在自己精心策划的演技下果真动了气,想到这里,他就仗着夏油杰会无条件顺着自己胡来,开始蹬鼻子上脸起来。
“那我怎么办?我想要的人一直对我没什么意思,我又不能强上了人家,是个人都有欲望,我搞不到真人,只能玩玩具喽。”五条悟撑在夏油杰的胸肌上推了他一把,将两个人的距离重新拉开,“小朋友,你总不能在私人生活上对我指指点点吧?”
“我…”夏油杰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深呼了两口气,才别扭地去呛他,“您这样真的很不讲道理。”
“我哪里不讲道理了?”
“这种事情怎么能随便就拉着一个人和自己做,还说一些有的没的东西,您到底把我当成什么啊?路边捡到的小狗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需要我的时候才把我叫过来,平日里正正常常见一面都很难…”
五条悟眯起眼,好看的眉毛都皱在了一起。
“你怎么还委屈上了?”
“我没有委屈…”
“那你这是在做什么?撒娇吗?对着我?”
夏油杰不说话了,似乎还在生他的气。
“既然你感到为难的话,早说就好了,我又不会对你真的做什么。”五条悟越过站在门口的夏油杰,走到了大门的玄关旁。“好了,等我回来再谈吧,我出去拿一下东西,应该用不了多久。”
“拿什么?”夏油杰跟了上去。
五条悟还在扶着鞋柜给自己换鞋,没有扭过头去看他。“倒模啊,我刚刚说过了的。”
“非拿不可吗?”夏油杰哽了一下,“必须现在去?”
“当然了,我上了一天班累得要死,晚上休息一下也不为过吧?
“厨房里有炖好的蘑菇汤,杰饿的话就先吃吧,特意给你做的,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夏油杰不动声色地攥紧拳头,一股莫名其妙的怒意直冲大脑,他咬紧牙关,头侧隐约地暴起青筋。他走到五条悟身后,仰起头,用视线描摹着五条悟隐匿在黑暗中的身体线条。
“五条先生。”
“嗯?怎么了?”
“……”
“怎么了?说话呀。不说我就出门喽。”
“……”
“别走了,好不好。”
一双手抚上了五条悟的腰,夏油杰的手掌温度偏高,五条悟像是被他烙上了一个印子,他被烫得一个机灵,不自觉翘起了屁股。夏油杰将前胸紧紧地贴住五条悟的后背,严丝合缝,感受着胸前那人肉体的起伏。他的胯下抵在五条悟的臀缝上,两瓣臀肉被他揉捏拉扯,那根挺立的性器就正好隔着裤子嵌进了一个头。
“换我吧。换我来不就好了?”夏油杰贴在他的后背上,轻轻含住他的耳垂:“不要玩玩具了,你想让自己爽的话,为什么不对我下手?
“是在等着我亲自来上你吗?”
“喂喂…”五条悟被他顶得兴奋起来,“瞎说什么呢,小孩子可不能说这么直白的话啊…”
“您早就没把我当小孩了吧?”夏油杰捏着五条悟的下巴,强迫他侧过了头:“而且,隔着一堵墙对我发情,这是您从一开始就想要的吧?
“您在试图惹我生气。”夏油杰眯起眼睛,在黑暗中和他越凑越近:“并且一直都在挑战我的底线。逗小孩子很好玩,对吗?五条先生。”
五条悟被他堵住了嘴唇亲吻,那双手还牢牢地卡住自己的腰窝,随着这一吻的深入而慢慢下移,直到触及到他胯下的隐秘位置。
“你还挺会装傻充愣的。”五条悟笑着塌下腰,冲着身后人晃晃屁股,那根坚挺的性器就又进去了一些。“还以为你没兴趣呢,木得跟个什么似的,但其实果然是还想做的吧?害得我费那么大心思才把你吃到嘴里。”
“是你想做才对吧。”夏油杰开始解他最顶端的几颗扣子。
五条悟勾着夏油杰的下巴去吻他,两个人贴得很近,说话间呼吸都缠在一起:“这里不方便,去床上做吧,我都准备好了,套和润滑剂都在柜子里……走吧,小朋友,你抱我过去。”
没时间再去吐槽五条悟那仿若摆设的两条长腿了,夏油杰急得像个毛头小子,俯下身打横抱起比自己还要高很多的雇主,三步并两步地就挪回了摆满玩具的卧室里。被夏油杰粗暴地扔到床上的时候,老实说,五条悟是有点害怕的,但潜藏已久的期待压抑住了那点恐惧,反而变得兴奋和上瘾起来,这种被老实小孩粗暴对待的感觉过于上头,以至于夏油杰一把扯开自己身上的衬衫,那排无辜的纽扣可怜巴巴地弹到地上时,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是自己平常最喜欢的、价格最贵的一件衣服。
“你生气了?”
“我哪有生气。”夏油杰压在五条悟身上,强硬地挤在五条悟两腿之间:“怎么敢生气呢,小孩生气可没好处。”
五条悟心想呦呵还会跟我拌嘴了,什么小孩不小孩的,嘴上说着不气,手上扯我裤子的力度倒是一点没减。夏油杰边吻他边脱掉了两个人的衣服,期间碰到了堆在床上的几个玩具,他似乎还很在意五条悟把玩具当成他的替代品这件事,怒从中起,直接一胳膊把它们全都挥到了地上,噼里啪啦的,屋里的空气瞬间变得精彩极了。“别乱撒气啊。楼下可是还住着人的。”五条悟踹了一下他的肩膀,反被夏油杰抓住了脚踝,凑到嘴边就是不轻不重的一口:“不行。要不您哄哄我呢?”
五条悟拉着他的手往自己的胯下领,那里湿乎乎的一片,粘腻着透明的体液,一并沾在了夏油杰带茧的扁平手指上,动作间还会勾连出一道道的银丝。
“特意为你做的,满意了吗?”五条悟领着他弯曲手指,只伸出来中指和无名指往湿滑的肉穴里塞:“哪有不哄你,这不还是会照顾你没经验,替你把准备工作做好了么。”
润滑工作做得不错,夏油杰的手指偏厚偏扁,并在一起都有不小的宽度,被五条悟摁着往后穴里塞时,只能感受到绵软的穴肉争相缠绕上来,像是一个个嘴唇在舔舐和亲吻。夏油杰咬紧牙关,脑门上都沁出一层汗珠,五条悟的嘴巴又开始不受控地喘气撒娇了,明明只是插进去了两根手指,就已经浪得仿佛被性器捅了数个来回,并且跟着夏油杰手指的抽插频率,十分配合地跟着扭腰晃胯,有好几次夏油杰的手指都被他晃了出来,他就闷哼两声,勾着夏油杰另一只手的小拇指,喊他小杰,别走,快点进来,快插进来呀。“再多进来一些,往里,对,再插进来一根…嗯…小杰好棒……”食指一并插进来时,五条悟已经魅得像个爆汁的水蜜桃了,后穴汁水四溅,三根手指都堵不住,溢出的水竟然直接浸湿了一大片床单,搞得五条悟都开始说话不过脑子了,什么宝贝甜心的都开始一个接一个地往外蹦,他不许夏油杰在床上叫他五条先生,自己却先自称起姐姐来,边亲他边挑逗他本就不多的理智,问他我给杰当姐姐好不好呀,专门给小杰操的大姐姐、只给对你这样的漂亮姐姐,夏油杰听得面红耳赤,有好几次都想捂住他的嘴叫他别说了,五条悟就叫得更欢,专挑夏油杰听了会害羞的称呼喊、还揽过他的脖子凑在他的耳边喊,叫他乖宝,小孩,我的小甜心,怎么样呀,喜不喜欢呀,姐姐里面水还有很多哦,够小杰把又粗又大的几把直接塞进来了。
“拜托了,五条先生…”夏油杰呼呼地喘着粗气,后槽牙都要被咬碎了:“不要说了,我控制不住了……”
“小杰不喜欢姐姐这个称呼吗?”
“没有不喜欢…”
五条悟亲了他一下:“那我们步入正题好不好?进来吧,乖孩子,姐姐会好好吃下去的…不会像上次那样留很大一截停在外面了。”
五条悟撑起身子去脱夏油杰的裤子,工装裤的布料偏硬,蹭在五条悟柔软的股缝上时还会激得他漏出几句呻吟,后穴被夏油杰捣得很软烂了,甚至让夏油杰怀疑要是条件允许的话自己的几把都能塞进去两根,五条悟发起情来丝毫不控制的,夏油杰有点担心自己会被他吸干精气后吃干抹净,刚想说等一下让我缓缓,我们慢慢来,就已经被五条悟一巴掌推倒在床上,坚挺的几把裸露在空气中,直勾勾的,耀武扬威地立在五条悟面前,转眼就被他骑上来全部坐了下去。“呃…五条先生…你别……”夏油杰哑着嗓子去推他,想叫他别突然收紧后穴,反而被五条悟伸出手十指相扣,他被小孩粗长的性器顶了个彻底,骑乘的姿势令性器插进了前所未有的深度,夏油杰的耻毛刮在五条悟粉嫩的穴肉上,酥酥麻麻的,爽得五条悟直翻白眼,舌尖也从嘴中探出了个头。
夏油杰被他摁着坐在跨上骑,整根几把全部插进了那个流着水的穴里,他躺在床上,浑身只有胯下的性器是滚烫的,插进五条悟流水的穴里时,两个人都被对方过载的体温给烫了个趔趄。他被紧致柔软的穴道吸得头皮发麻,没控制住,竟然就这么喘了出来,声音颤抖着,像是被人欺负了一样,惹得五条悟忍俊不禁,心想果然还是小孩啊,受了点刺激就高兴得不成样子,一边弯下腰趴在了夏油杰的胸膛上,侧过头去含夏油杰胸前变得坚硬的乳头,并且扭着腰,让那根粗长的性器在自己体内抽插转圈。胸前的肌肉被五条悟嘬得沾满了乱七八糟的体液,夏油杰用气音断断续续地喘着气,止不住地向五条悟求饶,说我脑袋要坏掉了,求你慢一点,我控制不住了,五条悟就逗他,哪里不行了,你不是很喜欢这样吗,大几把还插在我屁股里一点都没射呢,夏油杰被他张嘴就来的荤话羞得面红耳赤,扭过头去咬住床单呜呜地表达抗拒,手却老老实实地按住五条悟的胯,遵从着原始的交配欲望,一下一下地往上使劲顶,顶得五条悟也开始娇喘起来。他依旧趴在夏油杰的前胸上,两个人严丝合缝,双生子那样紧紧地贴着对方,他很喜欢夏油杰的胸肌,穿工装上衣都掩盖不住迸发的性张力,训练有加的肌肉撑开了坚硬的布料,简直就要爆出来似的,五条悟每次都被他呼之欲出的大奶勾得魂不守舍,如今总算能吃进嘴里了,他当然不肯随便放过,一边晃着屁股去吃又粗又大的几把,一边又搓着那对大奶塞进自己的嘴里,两张嘴都没闲着,恨不得把夏油杰身体上的所有东西都塞进这两张嘴里。
夏油杰被他骑得有点眼冒金星了,五条悟被插得浑身疲软,没有力气再去抬腰往下坐,到后面只能含着夏油杰的乳头冲他撒娇,支支吾吾地叫他小宝,要他再顶快一点,自己没力气了,你多帮帮我。夏油杰就护着他的腰,一个侧身翻了过来,结结实实地将五条悟压在身下,伸手掰开那双长腿,将它抵在自己肩上,然后压低了身子,在五条悟一声拔高了的尖叫中,挺着腰快速地在五条悟穴里抽插。
五条悟要被他突然加快的速度给插晕了,那根几把实在太有资本,他简直怀疑要顶到自己的里去,肉穴的神经在此刻变得更加敏感,他甚至能在脑内描摹出夏油杰的几把形状,鸡蛋大小的龟头顶穿一层层柔软多汁的穴肉,柱身暴起的青筋刮在分红的内壁上,每往里插一点都会勾起五条悟一声又娇又嫩的尖叫,哭着说宝贝好棒,好粗好喜欢,夏油杰就插得更用力,恨不得把囊袋都一并送进去,想把他搞得一塌糊涂,看看这馋人几把的痴女到底能被人操成什么样子。五条悟迷迷糊糊地喊他宝宝,宝贝,亲爱的这些,那些荤话夏油杰没记住太多,胜似表白的东西倒是记了大半。他脑袋也跟着昏昏沉沉,床上的话是不能信的,他应该记得的,但是五条悟叫得太好听,像是美丽妖艳的毒蛇,被咬上一口就会不可逆地产生化学反应,烧得夏油杰理智都断了线,竟然真的觉得五条悟说这些是在表达他喜欢自己。
“嗯…小杰…小杰好棒,好厉害,插得姐姐好舒服……”五条悟双腿环住夏油杰的腰,馋得口水都流了出来:“再多来点,再快一点,把我插死才好,把我操得下不了床才好…
“好喜欢宝贝,好喜欢…”
汗珠顺着下颌滴在床单上,夏油杰摁着五条悟的大腿将它们分得更开,伏在五条悟耳边,拍了拍他发烫的脸颊:“真的吗?五条先生喜欢我吗?”
“啊…喜欢…当然喜欢啊,杰插得我好舒服…” 五条悟扭过头去亲他的鼻尖,眯着眼睛“再进来点好不好,宝贝,我好喜欢…”
“……好。”夏油杰喃喃地说,“我也是。”
“我也喜欢悟。”
临近高潮,夏油杰埋在五条悟体内的性器又涨大一圈,在骤然缩进的穴道刺激下,咬紧牙关,抱紧了躺在自己身下的五条悟。胸腔对胸腔,心脏的位置错位开来,隔着两幅身体的躯壳鼓动共鸣。
“最喜欢最喜欢你了。
“我真的…想和您永远在一起…”
一道晴天霹雳,五条悟猛然间理智回笼,在夏油杰长达数秒的射精里,吓得灵魂出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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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曾经试想过许多种和五条悟有关的结局,有双向奔赴、约定终身的Happy end,也有欲望上头、互为炮友最后消散于人海的True end,但他千算万算,还是没预料到五条悟竟然会挣破牢笼,一人率领千军万马愣是打出了个Bad end。
五条悟消失了,出乎意料地,空气一样突然消散在了夏油杰的生活里。他没再主动联系过夏油杰,最后几天的工作安排里再也没有见过五条悟的预约,夏油杰跟他打电话不接,短信不回,甚至连家都没回过,夏油杰几次用那把备用钥匙打开门,只有那晚留下的凌乱床铺和自己面面相觑。五条悟去哪了?人间蒸发了?就在骗到自己和他上床之后?夏油杰越想越伤心,越想越难过,他才鼓起勇气把真心掏出来,还没在手里捧热乎,就被五条悟扔在地下踩了个粉碎。
那晚他们反反复复做了很久,前面还会很火热地迎合对方,夏油杰第一次射精之后五条悟就跟蔫巴了一样萎靡不振,虽然身体依旧食髓知味,在夏油杰愈发熟练的抽插下高潮不断,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明显没了讨好夏油杰的兴趣,夏油杰喊他名字都没有反应,到最后只会咬住下嘴唇憋了劲地用气声呻吟。夏油杰以为他是累了,做到后面喘不动了,再加上前期一直是五条悟在引导自己如何做爱,夏油杰大部分时间是被动的状态,眼下好不容易获得了主导权,“不能让他失望,要让他认可我的能力”的想法愈演愈烈,他甚至没注意到对方在自己表完白后的欲言又止,反而因为五条悟的沉默变得更加兴奋和冲动,手指用力压在对方富裕的大腿上引出许多红痕,汗和精液糊满全身,五条悟被他弄得乱七八糟的,像是个什么都不会做的洋娃娃,只是在被动承受着青年的侵犯。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说完“我也喜欢你”之后,五条悟应当是被吓到了的,或者说,起码是哽咽了许久,不再回话,似乎是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这是夏油杰最不想遇见的事,他全然可以对五条悟的一切都置若罔闻,但要是窥见了对方一点点的真心,夏油杰都愿意尝试直面自己的感情。可是五条悟跑了,并且跑得无影无踪,那他好不容易说服自己确实喜欢五条悟的那份勇气,霎时间就变成了无根之木。
他没有过多悲伤的情绪,只是感到疑惑,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愤怒与不解,曼德利太太给了他五条悟从前工作过的医院地址,再加上之前残存的一些记忆,夏油杰拿到公寓管理的实习证明后,就开始对着记忆里的牙科医院跑东跑西。可是见不到要怎么办呢?见了面又要说什么呢?夏油杰懒得去想,也不想去想,他现在只是迫切地想要见到五条悟本人,即使只是远远地看一眼,看他身边没有别人,那也是可以的。重点是他,夏油杰也只想看到他,然后同他面对面地讨论这件事,确认后的真心没办法撤回去,夏油杰没有恋爱的经验,被迫主动迈出最困难的一步后,只能认栽。
刺眼的白炽灯笼罩下的诊疗室内,家入硝子瘫倒在椅子上,点燃一根烟,斜着瞥了一眼缩在角落里的五条悟。
“要我说,你可真是有够混蛋的。”她的声音有点哑,工作一忙就常常忘记喝水,“人还没大学毕业呢吧?还没步入社会呢,就被你这样给折腾了,以后还怎么相信爱情。”
“怎么能叫被我折腾呢!”五条悟试图狡辩,柔软的头发被他挠得一团糟:“这话太不妥当了,硝子,是他心甘情愿和我上床的,我又没有逼他或者胁迫他,可别给我扣黑锅啊。”
“那你现在躲在我这是个什么意思?”
“我脑袋很乱诶!他突然说喜欢我,还说想和我一直在一起,我一时间大脑过载,想自己待一会总没错吧?
“谁知道他是冲着和我谈恋爱来的啊…”五条悟捏着眉心,“太纯爱了。”
“有什么好接受不了了,你都谈了多少个了,都快成情场老油条了,还装什么清纯。”硝子问道,“所以呢,他的消息你回了吗?”
“这个嘛…”五条悟声音小了下来:“还没有…但他会等我的吧?应该…”
家入硝子吐出一口烟:“这和提上裤子翻脸不认人有什么区别。”
“都说了我们都是自愿上床的啦!!”
“那我可不管那些,你和谁上床,又和谁滚到一起,那是你自己的事,别随便祸害老实孩子就行了。说起来,他叫夏油杰是么?”家入硝子用食指掸掉顶端的烟灰,满意地看到五条悟浑身一紧:“你别紧张,那孩子是不错,老老实实的,对人倒是很有礼貌,栽在你手上确实是可惜了。”
“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五条悟傻了,“你见过他?”
“见过了。他可是专门找到这里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天下午。他还说今天无论如何要见你呢,差不多五点,我看一下啊…哦,巧了,还有不到五分钟。”
“这么大的事你现在才告诉我??”
“跟你说的话,你不就跑了么。”家入硝子仰靠在工学椅的靠背上,对着五条悟嚣张地翘起二郎腿:“抱歉啊,五条,这次我站在那小孩这边,你发现得太晚,现在想跑也来不及了。”
五条悟后背有些发凉,他慢慢地挪到办公室的门口,摁下把手,才发现门被反锁了,智能门锁的操控器在硝子手里,他现在想逃也逃不掉了。
“你…”他有点哽咽。
“我?我怎么了?”家入硝子抬手看了眼手表,“劝你有话赶紧说,夏油还有五分钟就到了,那时候我可不会留在这里跟你受罪。”
五条悟简直要给她竖大拇指了,青天大老爷,你可真不愧是我的好同事啊,卖人卖得水到渠成,眼都不眨一下,要说平常对自己没点意见可真干不出来这种事吧。五条悟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屋外的脚步声逐渐逼近,他的脑子里霎时闪过了很多东西,他想起来小时候躲着妈妈在屋子里偷偷打游戏,那个时候妈妈的脚步声就像现在一样,步步惊雷,每一步都踩在了他紧绷成一根线的神经上。
“家入小姐?您在里面吗?”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当当当的三段敲门声像是直接敲在了五条悟的脑门上,“我来找悟了,请问你们在里面吗?”
五条悟疯狂和家入硝子使眼色,嘴和眼睛都要皱在一起了,家入硝子当没看见似的,在五条悟茫然且凌乱的注视下,脚步带风,像是仙女下凡那样降临到了大门旁边。
“在呢,在呢,我答应了你的,今天会把五条悟看好。
“进来吧,外面很热是不是?你们在屋里聊,好好聊,空调我给你们开着,只要你们不打起来就行。”
夏油杰走了进来,屋里很空,他一眼就看到了抵着墙浑身炸毛的五条悟。
“真是非常抱歉打扰到你们休息,有空的话我请您吃饭吧?”
家入硝子摆摆手,一个侧身就溜到了门外:“跟我还客气什么,五条的事就是我的事,他有问题我当然支持你教训他。
“大门密码是咱俩提前对好的那个,出门记得关空调拉电闸,祝你们聊得愉快~”
“嘭”地一声,大门被家入硝子关上了,整间屋子都跟着一震,五条悟局促地坐在办公桌前的木椅上,呆呆地盯着向自己走进的夏油杰。
“你来干什么?”
夏油杰睁着眼胡诌:“我牙不舒服。”
“你牙不舒服和我有什么关系?”
“牙不舒服要找牙医呀,您不是最擅长治这个了吗?”
“就非得找我来看吗?”
“对,非你不可,只有你才行。”
“哇你真的脑袋有点问题诶!”
“这不就来看医生了么。”
夏油杰坐到紧靠着办公桌的小床上,那是家入硝子的临时休息处,平常加班回不了家,就会躺在那里小憩一会。夏油杰和五条悟之间隔着不到三米的距离,他两步就能跨过去,可偏偏谁都没有再进一步,五条悟像炸了毛的猫咪一样丝丝盯着夏油杰的一举一动,生怕他再靠近自己分毫。
“为什么要那样看着我?”
“该是我问你为什么会找到这里来吧?很恐怖啊,你是什么变态跟踪狂吗?”
夏油杰有点无语:“地址不是你之前主动给我说的吗?我在地图上稍微一找就能找到的,怎么能那样说我。”
夏油杰直戳了当地问他:“所以您确实是在躲着我,对吗?”
“我只是要上班,你个小孩瞎想什么呢?”
“上班上得家也不回了吗?”
像个老公跟人跑了的小媳妇。五条悟撇撇嘴,没有回他。
夏油杰低下头,似乎在说给自己听:“果然是这样,您对我也只是一时兴起,和对待其他人一样,用完就匆匆丢掉了对吗?”
“不是?”五条悟傻了,“你在说什么啊?”
“可是你不就是这样做的吗?明明一直在说很暧昧的话,又拐弯抹角地说很亲密的称呼,该是我来问你在做什么吧?”夏油杰慢慢往五条悟那里走,“五条先生…悟,你只是把我当成好骗的小孩吗?”
五条悟有些无措:“你…你别动手动脚的啊。”
“嗯?”夏油杰听闻只是牵住了五条悟偏凉的手指,虚虚地十指相扣。
“杰…”五条悟闭上了眼,“我没有存心吊着你的意思,但我脑子真的很乱,你先别着急,给我一点缓冲时间,让我留一点时间好好想一想,你看,我又没说拒绝你…”
嘴上传来温热的触感,五条悟睁眼,发现是夏油杰踮着脚尖亲了上来。
“…什么?”五条悟没反应过来。
“什么什么的?”夏油杰退了回去,歪着头看他:“不是您教我的吗,想接吻的话要先闭上眼睛,我看见您闭眼了,所以就亲了。”
“你这小孩…”
“您还是在把我当小孩吗?”
夏油杰你个死木头,五条悟真想这样骂他,但是看到夏油杰略带委屈甚至有点泪眼朦胧的眼睛后,那点不满瞬间偃旗息鼓。
“这是在表达喜欢啊,是喜欢的表现啊,”五条悟说,“不然街上那么多比我小的路人,我也要挨个把他们当成小朋友去哄他开心吗?”
“你愿意花心思哄我吗?”
“当然了!我之前的那些不是一直都在哄你开心吗?”
“你的意思是,我其实还是有机会的了?”又靠近了一些,夏油杰仰头看着比自己要高一些的五条悟,第一次真的像个孩子那样在跟大人撒娇。“所以你并不是精虫上脑随便找了个人上床?而是真的对我有那么一点点喜欢?”
五条悟憋着个大红脸,扭过头去躲开过于炽热的视线。
“回答我,五条先生,”夏油杰又委屈了起来,“我不想和你吵,特意找过来不是想和你大吵大闹,也不想看你因为我而难过。我只想要一句你的答复,只是一句话而已。”
“你…你别…唉我真是……”
算了,干脆破罐子破摔了,五条悟自暴自弃地想,“好好好,我说还不行嘛,要我说我还真是拿你没办法…我确实是见色起意,也确实是冲着和你上床去的,这点你说得没错,不然也不会第一次叫你去我家就做出那样的举动…诶你别哭啊,我这话还没说完呢!虽然说到后面确实滚在一起了,按道理我应该满足了,但是你表现得那么真诚,真诚到我都有些怀疑自己了,你说你喜欢我,想和我一直在一起,看到你的眼睛里只有我,只会让我很自责。”
夏油杰眨巴眨巴泪眼朦胧的眼睛:“所以呢?那你喜欢我吗?”
“…肯定是有吧。”
“一点点?还是很多?”
“你怎么那么多问题啊!是在拍青春偶像剧吗…!”
得不到想要的回答,夏油杰又开始抽噎了,一颤一颤的,甚至有点梨花带雨,五条悟不知道他是真的想哭还是在扮猪吃老虎,反正他现在是被吃得死死的,夏油杰眼角发红,脸蛋也跟着变得通红起来,五条悟被他含泪的注视看得邪念一起,想去摸他随着吸气呼气而颤动的喉结,一抬手,才发现这间办公室里竟然安了一个监控摄像头。
摄像头冷冰冰的,发着悠悠的指示灯光,闪得五条悟头皮一紧。
“我们去屋里谈好不好?”五条悟的拇指轻轻抵在小孩的眼角上,将那颗饱满的眼泪抹开,“这里不隔音,外面候诊室都能听到,我怕有人上来给我吃投诉信。”
“那你答应我出了门之后你不会跑。”
“肯定不会啦!怎么会做出那种事。”五条悟勾了一下夏油杰的下巴,留给他一个背影:“识相的话就快点来开门,不然等我兴致过了,你哭得再委屈也没用。”
夏油杰“嗯”了一声,用衣袖抹去挤出来的眼泪,跟在五条悟身后,压住了上翘的嘴角。
办公室旁边是几间员工休息室,专门留给加班回不了家的医生用的,屋里面积不大,只有五十平左右的样子,但是家具一应俱全,该有的东西什么都有,五条悟平常有事回不了家,完全可以在这里凑合一晚。他用指纹打开休息室的电子门,大门被“咔哒”一声打开,屋里昏昏沉沉的,明显是早上起床的时候忘记拉窗帘了,眼下只有几束阳光从缝隙中钻进来,像一道道泛黄的光针,在昏暗的屋子里闪闪发光。夏油杰勾着五条悟的小拇指,亦步亦趋地跟着五条悟进了房间,医生的长腿往后一勾,大门就这样被从内向外地关上了。
“不用开灯,”五条悟一屁股坐到了干净的床面上,“也不用开窗帘,阳光太刺眼了,这样正正好,也方便我和你说话。”
“什么话这么不能见光?”
“我害羞,行吗?看见阳光就羞得要死,尤其是和你有关的事,必须得躲在阴暗里才能说。这个解释你满意吗?”
“喔。”
“说真的,你到底懂没懂我说的话啊?”
“您猜猜呢?”
“……”
“喂喂喂,小孩,”五条悟往后挪坐了坐,“你干什么呢?突然脱衣服做什么?”
“做爱啊。”夏油杰义正言辞地说,“不用开灯,也不用拉窗帘,这里隔音好,连床都是双人的,你单独把我从办公室拉过来,不是为了做爱的话,还能是什么?
“五条先生不愿意做吗?”
愿意,他当然愿意了,器大活好的帅小伙子愿意主动为自己献上一根火热的几把,他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拒绝。但是有更重要的事摆在面前,今天不把夏油杰的心结打开,他能缠着自己磨一百年,想到这五条悟的头都大了,不得不放下那点及时享乐不计后果的念头,去面对他真正应该去解决的事。
“我当然是没问题啦,但你不是刚刚说过有事要和我谈吗?”五条悟说,“关于那些青春偶像剧的问题,你喜不喜欢我我喜不喜欢你之类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应该,也没有那么急?”夏油杰走到五条悟面前,支支吾吾地说:“因为我心里也好乱,怕你不说,又怕你乱说,情绪没办法平静,总担心会做出不好的举动。怎么办啊,五条先生,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五条悟若有所思,思有所若,看着夏油杰半开的裤子拉链,突然间灵光一闪,脑中醍醐灌顶:“难不成你是为了和我上床才追到这里来的吗?说要谈心只是你害羞的幌子?
“早说啊,想做爱的话,给我打个电话说一声不就行了,何必跑这么大老远的亲自来一趟。”
“我又不是没给你打过电话,是你一直都不接…”意识到被误解了,夏油杰气得憋着一口气,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了似的,“我不是因为想做才和你做的,也不是因为想做才来找你的,我是因为…我以为你对我有想法,才勉强说服自己和你做那些事情的…”
“哦,你的意思是你那次是被我逼的对吗?”
五条悟缓过劲来,“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那你要走吗?”他的声音钻了过来,不带着一点杂欲,“反正我们就做了一次,充其量算个炮友,你想现在走的话还来得及。”
意识到五条悟彻底理解错自己的意思了,夏油杰回过神来,一张嘴巴不得当五张用,恨不得直接拿个机关枪对着五条悟突突:“不是的,你、你先听我把话说完行不行?”
“好好,那你讲,我听着呢。”五条悟啪地一声摔回被褥里,像陷棉花糖的猫咪。“你不说,我还以为你是害羞呢,不用扭扭捏捏的,直白点给我说就好。”
他仰躺在床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呆若木鸡的夏油杰,冲他吹了个口哨。“不过说实话,我还真没想到你会追到这里来,本来说我一个人静一静看看自己是怎么想的,总不能就这样耽误了你,要是后半辈子都是这样的话,还真就栽在你身上了…
“说吧宝贝,我可是一直都听着的。”
可他并没有等到夏油杰的回复,这孩子像突然被人摁了静音键,呆呆站坐在五条悟面前一动不动,时间变得很慢,五条悟静静地着自己平缓的心跳。似乎过去了很久,久到五条悟以为他要卷铺盖跑路了,夏油杰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我可是还在上班呢,别浪费我的时间啊。” 五条悟坐起来,刚想凑过去逗他,却突然瞥见夏油杰脸上那片飞起的绯红。他愣愣地盯着一言不发的夏油杰,迟来的理智令他突然懂了夏油杰欲言又止的沉默。“……不会吧?”
“认真的?你小子动心了?
“只是因为刚刚那些话就脸红了?是哪句话,宝贝吗?你喜欢这个称呼?夏油宝贝?
“不是,你也太好骗了吧。”五条悟笑得又栽回到床铺里,“不管真的假的,这种情况下,当然是为了调情啊。”
夏油杰想逃,更想捂住五条悟的嘴巴,让他不要再这样叭叭下去,他的心跳乱得像雨天嘈杂的路面,噼里啪啦的,心不知道是先泄了气,还是先碎了一地:“好、好了!你不要再说了!
“先不说为什么突然调情这件事…不管怎么样,这种话只能对喜欢的人才能说吧?”夏油杰豁出去了,“不止这次,还有之前很很多次,你都是这样,对我说了那些特别暧昧的话,搞得我以为你是真的喜欢我。这太不公平了,我像个宠物一样被你兜着圈的耍,我明明那么喜欢你,你却让我这么伤心…”
“那我现在开始喜欢你好不好?”五条悟宝贝似的去擦夏油杰的眼角:“不哭了啊,乖乖,你看你哭得都快脱水了。”
“你… ”夏油杰如鲠在喉,像突然被一整块黄油糊住了嗓子,他想说五条悟实在是太恶劣了、简直坏得一塌糊涂,可他踟躇犹豫半天,想要给自己争回面子,却愣是一句骂人的话都没憋出来。五条悟也觉得莫名其妙,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我都承认自己喜欢你了,你还有什么好委屈的?
“光是口头说说就算话的话,那我这几天经历的这些又算什么。”夏油杰推开了五条悟环住他脖子的胳膊,“我不是小孩子,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在糊弄我,可这是很严肃的事,我不想你这么随便。
“喜欢我也好、不喜欢也无所谓,我宁愿听真话,而不是听一摊放进糖罐子里发酵腌制过的糜烂东西。”他顿了一下,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即使那个人是你。”
五条悟的头简直要炸了,苍天,要是让他知道骗小孩会有这样的后果,他那天绝对不会把夏油杰拉到自己家里隔墙意淫。他都多大了,整整三十二岁,上一次说“喜欢”这个词都是多少年前了,从前就觉得牙酸又无所谓的东西,怎么又在他奔四的时候卷土重来。喜欢不喜欢的,我都要你留在我家过夜了,也表明过自己的性取向,还要他怎么样才算表达出自己的喜欢?
“好吧,你究竟想要我怎样?要我从这里跳下去吗?喜欢殉情?那也行。”
“……我只是想听你认真说。”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我现在开始正式喜欢你好不好?”
夏油杰又不说话了,赌气似的盯着面前人的眼睛,半晌才赏给他几个字:“只是哄小孩的话,无论是谁都能做的。”
“你以为我还是在逗小孩?”五条悟忍俊不禁,“我花这么多心思跟你掰扯半天,你居然说我只是在随便糊弄小孩?”
夏油杰低下了头:“你知道我不想和你吵的。”
“我没有要和你吵呀,小杰。”五条悟摸着他的头,语气无不宠溺:“我喜欢你,五条悟喜欢夏油杰,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吧?
“之前做的一切都算我在追你,行么?好了,别哭了 ,”五条悟破罐子破摔地一股脑都说了出来,“我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从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上了,在这之后的每一天都想和你在一起做爱接吻,怎么样,我说得够诚恳了吧,这下你满意了吧?
“喂喂,别光哭啊,给个回复呗?我说了这么多,你还一句都没回呢,咱俩能不能在一起了?”
夏油杰想反驳他我没有哭,结果一张嘴,就是掺杂着哭腔的沙哑。
“……能。”
五条悟嗤笑出声:“你泪失禁啊?”
夏油杰:“…这不好笑。”
五条悟:“那怎么办?我哄哄你行吗?” 他拢住夏油杰半硬的老二,驾轻就熟地伸过脸去要夏油杰讨一个亲吻,“乖宝贝,别哭了好不好?等下我去给你买喜久福?”
夏油杰明显还在生五条悟的气,他推开他要继续给自己做手活的手,扭过头去不要他看到自己的脸。
“不许你叫我宝贝。”
………
啊!!!!!!!
五条悟简直要爆炸了,他听到自己心里在无声尖叫,哪里还顾得上哄什么小孩,他直接托着夏油杰的脸就亲了一口。试想一下,全x国还有哪个人能见到夏油杰这种早熟小孩唯独对自己无底线撒娇?绝无仅有了好吧,光看着夏油杰那张脸上因为委屈而挂上两滴眼泪就能让人兴奋得心率爆表,更别说这两滴泪还是因为自己流的。搞什么嘛,说那么气话,倔得跟头驴似的,不还是喜欢得不得了吗,明白了这点的五条悟二话不说,将功补过,拉着夏油杰就来了三发。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很不是人,哪有人xp是看人因为自己难过所以爽了的,而且对方才刚二十岁,连社会的险恶都不曾触及,就先被五条悟摁着上了一课。但那可是夏油杰,是全社区公认的优质男大学生,五条悟撑起身子去舔夏油杰眼角的眼泪,夏油杰捣得他高潮没有断过,脑子都要被冲昏了,心里却高兴得炸出烟花。“嗯,杰…喜欢你…不要哭了,我说的都是实话,一直这样插着我好不好…”
毕竟是在一起了,他们现在是名正言顺的情侣关系,夏油杰似乎还沉浸在被五条悟告白的喜悦里,这三次做爱期间,五条悟不仅要承受着夏油杰愈发猛烈的捣弄,还要哄着插自己屁股的小孩,好别让他换不过气,直接哭死过去。
夏油杰抽噎着问他:“您喜欢我对吗?这是真话对不对?我没有做梦吧?“
五条悟稀里糊涂地回答:“喜欢啊…我都说了我很喜欢,喜欢你喜欢你的几把,这些都是真的……啊…再快点…”
夏油杰灵机一动,把整张脸都埋在枕头里,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将自己闷死:“你就是馋我的身子!仗着我喜欢你所以来骗我和你上床,又因为我比你小所以反复玩弄我的感情,见我哭了才跟我告白,其实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对吧!根本就是馋我的几把而已吧!!”
五条悟有点无措,夏油杰就像个无底洞一样上线不详遇强则强,他本来想五战结束的,结果被悲伤击昏了头脑的夏油杰愣是拉着他又做了一个小时,搞得他的腰都要散了。即使这样夏油杰还是表现得一幅不肯相信五条悟喜欢自己的样子,五条悟没这么无助过,心想着白也搞了吻也接了就连爱也做了,难不成我给你怀孕才行?小孩子的爱情观他搞不懂,他又干不出来拖着人家大喊“我爱你啊——我爱你——”的举动,所以只能强行吻上那只滔滔不绝的小嘴,再牢牢地抱住他,要他不许再想东想西。
夏油杰看着他像八爪鱼一样缠在自己身上,他对上那双泛着情欲的蓝色眼睛,竟然哭得更狠了,在欲望的加持下话都说不清楚,哭得鼻子一抽一抽,泪水糊满了整张脸:“你,你…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无底线包容……
“我好难受,心里堵堵的,涨涨的,都有点喘不过气。”夏油杰托着他的屁股防止他滑下来,哭得像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这太矛盾了,我好喜欢你,又不想总是粘着你,怕你觉得我幼稚,还怕你跑,可我不想让你不做,我不想让你停,脑子里晕了吧唧的,总感觉和你接吻和你做爱都没办法缓解。心口太涨了,想法太多,我好难受。”
“杰其实很会撒娇呢。”五条悟舔去夏油杰的眼泪,苦苦的,像个小狗一样哭得不成个样子。真好玩,明明自己都想通了,可夏油杰还是闷在死胡同里,平常看起来很镇定很可靠的样子,唯独面对五条悟的时候显得慌乱无措。“能被杰需要,我很喜欢。你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吗?
“因为你太喜欢我了,喜欢得不得了,连自己都无法控制。”
意识到自己一撒娇五条悟就会一直给自己亮绿灯,夏油杰头枕在五条悟的胸脯上,闻言悄悄扬起了嘴角,像是得了逞的狐狸,却在五条悟看过来时又恢复到了十足委屈的落魄狗狗样。
五条悟捏了捏他的鼻子:“怎么了?欲言又止的,难道是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夏油杰把脸彻底糊在五条悟的胸脯之间,说话间的气浪震得五条悟胸腔酥酥麻麻的,难得有了青春恋爱的感觉。他听见夏油杰的声音闷闷地从下面传来,不轻不重地,却每个字都敲打在五条悟本就爽到极致快要欲生欲死的脑仁上。
“我还是喜欢五条姐姐。”夏油杰说,“能不能把在床上会自称姐姐的漂亮美人还给我。”
可以,当然可以,可以得不得了。“可以呀,之前我一叫你就红着脸去堵我的嘴,我还以为你不喜欢那个称呼呢。”
“没有,我很喜欢…”夏油杰亲了亲五条悟的嘴唇,挺动腰肢,又将充血变硬的性器送了进去。
夏油杰在体内抽插得更加卖力了,五条悟心花怒放,一边想着我果然魅力无穷,能在肉体上和心灵上对夏油杰双丰收,一边仰躺在床上冲着人叉开双腿,尽情忍受着青年人生涩冲动的抽插挺动。夏油杰当真是被自己勾得魂都酥了,又好玩还会撒娇,那副成熟懂事的壳子只会在自己面前被轻易卸下,这是五条悟自己一个人的特权,别人想看都看不到。我真好命,五条悟想,能把到这么正的小孩,简直是积了十辈子的福,他揽住伏在自己身上耕耘的夏油杰的脖子,侧头一咬,在小孩厚实的皮肤上留下了一排显眼的牙印。
小屁孩,到最后不还是栽在我手上了。不仅是肉体上,还是心灵上,你明明只会听我一个人的。
夏油杰打横抱起做昏过去的五条悟,精液从被撑得浑圆的洞口溢出来,淅淅沥沥的,掉在棕色的木地板上,像一颗颗白色的水精灵。五条先生,这下你总算承认自己喜欢我了。夏油杰撩开五条悟和汗液一起黏在脸上的发丝,克制又温柔地吻在了他的脑门上。
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除了抓住他的胃之外,还可以先抓住他的身体。夏油杰深谙其道,这份情欲过后、略带延迟的爱意,是他给五条悟的,一人专属礼物。
你也没想到吧,五条先生,被人吃得死死的,反而是游刃有余的大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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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续 ]
夏油:说起来,五条先生,我还有一个问题没来得及问你
五条:嗯?
夏油:你有个妹妹,对吧?
五条:哦,你说诺拉啊
夏油:她还会搬回来吗?
五条:会搬回来吗?嗯,我想想…大概应该也许是不会了吧~
夏油:哦,是吗
五条:是啦
夏油:感觉您有事瞒着我
五条:哪有啦
夏油:*盯
五条:干什么,想接吻吗?
夏油:之前信誓旦旦地给我说有个亲妹妹,不过是借口把我骗过来的幌子吧
五条:哎呀,那种事情~……
五条:别这样看我啦…这不是怕把你吓到嘛,不然直接把你扛起来往床上扔了
夏油:所以果然还是见色起意的对吧?
五条:别那么较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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