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来之物(17夏×29五,原作if车)

2024·1207五条悟生贺——与君重逢·回归无名之日
*倘来之物:指意外得到的非本分应得的东西
*17岁叛逃夏×29岁家主悟,原作if,全文1.5w,我流抒情,有r18情节
*预警:野外,足交,榨精,窒息,舔眼,体内射尿
*其他预警:莫名其妙的抒情和一通胡说的角色理解,对原作较为独特的看法。
*写得很用力的一篇,先行感谢您的耐心阅读。
*感谢月鸽咪供梗
*BGM:没咯-福禄寿;春よ,来い-小原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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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忽而短暂地神游:多久没合眼了?

第一夜,他躺在村民腾出的小砖房里,小山村宁静得像幅随处可见的油画印刷品,无雾无露,月光如练,不必穷尽目力就可以望见夜色深远处兽脊似的群山。他被窗下一只蝉吵得睡不着,翻身下床和那指头长的小虫对峙。它尚不知自己已被咒灵操使记恨上,仍然声嘶力竭地振翅长鸣。

此时正是夏末转秋最燥热的时节,哪怕此刻不抹杀它,过不了白露它也会翻肚皮,无非就是多吵闹几天。夏油杰面无表情,蜈蚣咒灵在指节上游走。最后他席地而坐,静静听它聒噪了一整夜。

也许这只幸运的蝉耗空了此地最后一丝气运,第二夜,幽森鬼火烧遍整个村庄,屋舍摧毁、血肉撕裂的声音伴随哀求、谩骂和哭嚎,聒噪无比,全都无法动摇夏油杰分毫。

此时群山背上将将露出一抹鱼肚白,他跨过连片尸骸和血污往村外走,两个小姑娘一左一右,稚嫩柔软的小手紧紧地攥着他,随着步伐一颠一颠。血和汗黏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潮热粘滑,他知道这些非咒术师的血让他们成为了亲人。

两个昼夜没合眼,夏油杰却相当清醒,没有何时比此刻更加清醒。前一夜他枯坐在窗下,盯着那只寒蝉,某个赫然存在的幻景中,憧憧鬼影就在前路一望无际的荆棘丛中以无数只眼盯着他。而此刻,在尸横遍野的此地,一道雪白的闪电劈开天地,荆棘丛燃起大火,将鬼怪烧成灰,烧出一片莽莽旷野;而鱼肚白的天际线处,一线险峭天路向他铺设而来。

他清楚地知道,若不想死于虚无的荒原,必将踏上染血的天路。

他扭头问女孩子们,怕不怕?

两个小女孩对视一眼,她们的脸颊伤痕累累,像刚出土的瓷器,琉璃似的眼珠子里映着酽酽的血色。夏油杰在她们的眼睛里看见恐惧,看见求生的火光,也看见自己。

不怕。她们的嗓音脆生生的。

夏油杰听见自己的心漏了个洞,生出些悲哀来。就像看见死地里长出活物,他窥见某个理想世界妙美变幻的剪影,这提醒他此后还有无数日夜要求索,而他务必流血以保持绝对的清洁。他缓和下声音说:不用怕,我会保护好你们的。

女孩子们睡在守林人的小屋里,她们在睡梦中依然瑟缩颤抖,抱紧彼此。那些死者想必是入了她们的梦,他们面目模糊,俱是一样的狰狞。下地狱吧,你们这些掌握邪术的家伙都会下地狱!他们被咒灵撕碎前这样诅咒。夏油杰只是平静地问他们,没有相互诅咒的你们,我如何掌握咒术?

他十年如一日咽下人世的苦果,陡然发现,原来这源源不绝的苦厄全然可以断绝。强者淘汰弱者,更先进的社会淘汰更愚昧的,从诅咒从人身上诞生的一刻,人类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不过是像动物那样顺应自然的法则,物竞天择,优胜劣汰,他要做的事情仅此而已。不破不立罢了,不破不立。

人世给他因,要他以肉身收容苦难与罪恶,为此他发了大愿。现下他终于望见了终极,那消弭一切苦难的新世界,哪怕以身为旌,他也不会回头,这是他要还人间的果。这因果构成他夏油杰。

夏油杰闭上眼睛,再睁眼时,眼前的月光还是透亮,群山依然是群山,他无比清醒。

轻手轻脚地给女孩子们掖好被子,他带上门,走入月光中的林,他来时记得这儿有条小溪,他得去弄些水来。这里交通不便,消息闭塞,他设的帐也尚未消散,他若要走,随时可以走,凭借特级的实力,没有辅助监督可以找到他的下落。可他迟迟未走,一是饱受虐待的咒术师女孩需要休整,二则是出于一种吊诡的对发轫地的留恋,他要一遍一遍看清楚他杀的这些人,他用血涂满的土地,才能看清楚他自己。

三是因为——夏油杰望着月光里穿过松林走来的人,知晓了是什么冥冥之中使他留下。

那人身量很高,着不太应季的白色振袖羽织,从松荫中走来时略低下头,雪白的短发被月光照得碎银一般闪耀,深色的密林中,他像是一块留白。

“Satoru…”是咒灵、咒具还是模仿类型的咒术?夏油杰定在原地,眼瞳晃动,怎么可能呢?熟悉又陌生的咒力涌向他,在得到眼睛和术式的肯定之前,来自灵魂深处的预感先一步让他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是五条悟,裸裎着那双凡人不得窥见的六眼的五条悟。

这太突然了,在夏油杰还不敢分出一丝心神去想他牵连人世的红线的此刻,五条悟的来临就像一把匕首捅穿了他紧绷到极致的思绪。在他消化“五条悟来了”这个信息之前,首先要消化的是五条悟的存在本身。

没有什么是割舍不去的,只是割舍之前先要告别,告别之前先要问候。他还没准备好问候五条悟,就像攀岩的人不忍回首去看身下的万丈绝壁,并不出于对只身一人的畏惧,只是不愿动摇,用情太过的事物是潘多拉之匣的钥匙,里面装着他一切软弱和悲哀,他现下得把它们永远舍弃掉了。

那人站定了,和他隔一段距离,裹着雾气的山风就从他们之中穿过,月光在雾中织就千张涌流的帷幔,彼此的表情都看不分明。

“噢……是你。”对方语气随和,只像是分头出任务,在街上凑巧遇到那么平常。

这是五条悟,又不是五条悟,不是这时候就读于咒术高专的,而好像是来自很多年后的。夏油杰突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他都知道了,不仅眼下关于小山村的一切,还有这个夏天发生在他身心的一切,包括他将要做出的选择,包括所有的人、所有的道路尽头、所有的结局。

出奇的是,想到这些,他反而放松下来。就像往深谷里投去巨石,逐秒读数等待巨响,随着读数的增多而愈发紧张,而超过某个数字后,你知道它不会响了,因为深渊已经吞没一切,连同石块、巨响和一颗惴惴不安等待的心。

月光穿过针叶木的枝桠,如百支箭簇,投向他,照彻他,这个诅咒师,这个侩子手,这个十七岁的少年,他连一颗惴惴不安的心也没有了。

“没想到是这样,你见到我的反应。”五条悟似乎笑了,“好笨哦。”他走过来,凑得过分近打量他,眼睛睁得很大,似乎在动用全部的六眼观察夏油杰。

“好吧,比我想象中要更糟糕一点,你是被弃养的小狗吗?”他说话过分轻薄,过分无礼,简直就是在讽刺。不知道他现在几岁,原来无论长到多大,都还是这样一副样子啊,夏油杰无端神游,甚至感觉有些庆幸,一直这样也不错。

他闻到血的味道,他身上的血腥尚未洗净,已经干涸在身上,散发出腐朽的铁锈味,而那血的味道是腥甜的,尚新鲜。他环顾四周,最后才落在眼前人身上,那些血迹显眼得不得了,就星星点点喷溅在羽织雪白的大袖和下摆上。是他不愿注视五条悟,因而没能察觉。

“这些啊,是因为我把高层都杀了。”五条悟半张开双臂看看自己衣物上的血,语气平静,说出一个事实。

夏油杰良久没说话,他皱着眉头,把每个字都拆开,再合起来读,一遍又一遍,越读越通,越读越痛。最后他抬起眼睛,第一次端详眼前来自若干年后的五条悟,端详他高挑悍利的躯体,深不可测的咒力,无下限术式压缩断裂的空间裂隙间或在他周身一闪而过,他早已是当之无愧的现代最强。夏油杰心中产生一种阴暗的感慨和不甘心,他有点自嘲地想,果然,悟会变得很强,果然啊,是悟的话就可以做到,这么直接,这么蛮横不讲理地杀光高层,肃清咒术界腐朽,是只有悟才能做到的事情。

“大家怎么样了?七海、硝子、夜蛾老师?”他说完见五条神色晦暗不明,又试探着补充,“不能说?”

他没得到回答,数秒的沉默后,他只得到撞进怀里的躯体,热烘烘的,抱个满怀。他嗅到他衣襟上有风雪的潮凉,他是来自多年后的某个冬天吗?

这一切实在是太令夏油杰意外了,五条悟的出现、五条悟做的事、还有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

五条悟叫他的名,第一声,很欢欣,像是鸟类的啼叫,好脆亮;第二声、第三声,渐渐低沉下去,柔软下去。Suguru,这名字多缱绻,先是含住一团小小的空气,舌尖轻盈地触颤两下,气息就在口腔内缠绵地滚动。他借由呼唤他的名字的过程重新熟识他,好像要把多年来讳莫如深的名字重新记忆进唇齿。

夏油杰手足无措地抱着他。悟身量更高了,肌肉饱胀如满挽之弓,脉搏鼓动强劲有力。夏末犹是燥热,那身厚重的羽织在他脖颈处闷出一层薄薄的汗,浸着白得惊人的皮肤,像一把沸腾的雪。

如此高大,如此美丽……原来悟未来是这个样子。在这绝对的强大和美丽面前,他晦暗的心情显得如此不堪,他自惭形秽,近乎要生出一种毁灭欲来。

“你是怎么来的?”夏油杰紧了紧手臂,唯恐他变作青烟变作月光散了去,又希望他只是妙梦泡影,是他诀别前痴心的妄想。

“重要吗?”五条悟有力地回抱他,“我现在在这里。”他的吐息灼热,落在夏油脖颈上,随后落下的是一个啜吻。

17岁的少年尚未有过肌肤之亲,夏油杰下意识全身一紧,过电般的酥麻涌向四肢百骸,肩膀缩起,后退半步,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他的反应让五条悟很新奇:“对噢,杰这时候还没有和我做过——”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夏油杰只觉大脑里有根弦崩得过紧,随时要“啪”一声断掉,他强行把所有纷乱的思绪和感情按下去,动用所有理智分析悟说的话——也就是说,他们之后做过?那个……做?他了解自己,不出意外的话,若是与五条告别,此后再也不会愿意相见,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没能成功逃离?是总监会还是高专抓住了他?又或是……五条悟随他走了?这不可能。

“我性爱很厉害哦,杰要不要来试试?”

“不要。”夏油杰的思路被骤然打断,下意识拒绝。

五条悟拉长声调“哦——”一声,将话题完全拐偏:“是在为‘那个我’守身如玉吗?可是你都没有告白哦,那个傻小子大概还在想,‘最近杰瘦了好多,等他出任务回来,要带他好好大吃一顿’,后来事情就变成那样了。”

这话多有揶揄,语中带刺,若是换以前的夏油杰,必然立刻反唇相讥。但此刻他只是坦然地接受了这刺痛,就像强迫自己把绞刑的绳索绕在颈上,他诚实地、不无遗憾地说:“是啊,还没来得及告白,就已经意识到再也不能将这些话说出口了。”

他话刚说完,就被当胸一脚踹出去数米远,后背砸在树上,针叶簌簌晃动,落了他满身。夏油杰尚未反应过来就被打懵了,胸腔剧痛,后脑勺磕着树干,颅骨内嗡嗡作响。

五条悟走过来,整个人坐在他身上,扳起他的下巴,一双蓝眼睛有如冷焰恒星,放出摄人的光彩。他恶狠狠地说:“现在说给我听,混蛋杰。”

悟以前的体术可从没这么好过,是后来苦练的结果吧。他兀然发现无论对方做出什么,都不再能调动他的情绪,什么他都可以冷静地接受,什么他不能够承受?

“我要说什么?”他望着那双能把人吸进去的蓝眼睛,平静问。他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处于某个不被物质或能量世界囊括在内的维度,连那双眼睛也无法攫住他了。

我好像在褪色,夏油杰无端想。我是在变得麻木,还是在变得无坚不摧?

五条悟指头戳在他胸口,戳一下蹦一个字:“你、真、让、我、生、气。”

说完就吻住了他。

好软,好热。夏油杰被困在他过分收紧的臂弯里,唇舌被迫张开迎合舌吻。对方含吮他的嘴唇,舔弄齿列,探索口腔内部,他的味蕾尝到对方潮热的津液,随后舌头被卷起玩弄。他在心里阐述他的推测:五条悟没有在挑逗他,他只是在享用他应得的东西,就像品尝一块甜品。

后来我们是什么关系?漫长的接吻独角戏结束,他这样问。

“刚刚那一下是我替‘他’给你的。”五条悟双手抱住他的脑袋,温热气息留连在他脸颊耳侧,他磨蹭到他颇硬的发丝。

“十八岁时我总是想这么干。抓到你之后,揍你一顿,然后亲你。”

夏油杰垂下眼睛想,看来之后五条悟没来得及碰着他。他们是怎样告别的?其实也不重要了,那一天迟早会来,而他只需要永不停息地奔赴向那个结局。现在看见终点和跑到那一头再看见终点又有什么不同呢?时间的长河不舍昼夜地奔流,抵达终极方才知道真相的人未必比率先知道真相的人更痛苦。

“现在是‘我’要问你。”着白色羽织的男人注视他,认真说,“十二年后的我。”

夏油杰同等回应他的注视,眼前人赫然已经褪去少年时急匆匆拔节生长的稚嫩,骨骼成熟闭合,覆着一层匀称饱满的皮肉,神态也全然不同了。十七八岁的五条悟眉眼或还带着少年特有的浮躁和嚣张,眼前的男人虽仍是一张美丽得不似俗物的脸,不大看得出年纪,但眉舒目展,微微带笑,好似千般烦恼不过是从他眉心飘落的一片羽毛。

时间在昔日同伴身上的印痕让他突然意识到他们之间存在一条无法逾越的距离,是他身上还未经历的霜雪已经落在五条悟的衣襟,是他还未出口的告别已经落成五条悟的伤怀。如此一想,他如听到黄钟大吕,心头兀然一静。如果今日的奇遇有其天意,一定是命运的启示或刑罚,是他的因果报应。他受得住,也必须受得。“你问吧。”

五条悟停顿一会,等夜风的声音也停息,万籁俱寂,他问:“杀了这么多人,能停下来吗?”

能停下来吗?

第一次发现只有自己看得到咒灵,第一次因为描述无形的污秽之物而被另眼相看和孤立;

第一次看见人被咒灵残害,第一次救人,第一次吞下咒灵玉,第一次祓除咒灵,第一次发现自己承担着不被任何人理解的重大职责;

第一次遇到同类,第一次得到咒术教育,第一次离开家乡,第一次遇见五条家的天之骄子;

第一次拥有同伴,第一次爱上一个人,第一次说“我们”;

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无能,第一次遭遇同伴的死亡,第一次把从前自己所坚信的全部打碎,第一次看见他面前的两条路;

第一次杀人,杀很多很多人——或说“猴子”?

多么可笑啊,特级咒术师护不住一个花季少女,护不住自己的同伴,却可以杀人(猴子),杀很多很多人(猴子)。甚至事到如今,杀人(猴子)已经成了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杀了就好了,都杀掉,就能保护住——保护谁?

为了杀,还是护?

命运的齿轮自他出生时睁开那双看得见咒灵的眼睛伊始,就已经将一切推向无可挽回的境地。他始终在奔跑,与父母渐行渐远,与非咒术师的生活渐行渐远,乃至于与咒术师同伴渐行渐远,直到如今,孽果已然累累,他无从回头,无法停下,像落地即是死亡的无脚鸟。

还能停下来吗?

操纵咒灵屠杀非咒术师的记忆仍在脑海里来回翻涌,那过激的、空灵的兴奋还在他骨髓里过电般流动。生杀予夺的无上权力就捏在他掌间,他要夺走人(猴子)的性命不会比掸烟灰更费力,还有什么比这更大的掌控?他知道稍有差池就会落入魔鬼的陷阱。他已经做了决定,他要以杀至杀,以更庞大、更清醒的痛苦,去矫正这偏颇的激情。他要越过魔鬼的陷阱,去到天路的那一头。

猴子而已。

我选择了自己的心。我该选择自己的心。

“这或许很难,但我会做到的。”他回答。

他没说做到什么,但他们都心知肚明,绝不只是在说“停下”。夏油杰有了他的选择,五条悟作为比他更了解他将来行为的知情者,很多本该在这时说的话,也并无立场代替17岁的自己说出口。这些话本就无济于事,无非是有些人的困惑迫切需要解答,有些人的歉意渴望得到承接。

再说点什么啊。夏油杰想,悟,你总得说点什么吧?

他在五条悟沉静的眼睛里看见自己,脸上有血和汗,神情镇定得令人害怕,唯独眼睛在于自己对视的刹那,泄露出一线惶惶然,在这躯壳里是一个遭血与火淬炼的簇新的鬼魂。年少时他就不可避免地拿五条悟和自己作比较,并非为了争心气,不过是要借由此来摆正自身,明确该去往哪儿。五条悟是他的镜子,也是他头顶高悬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只要五条悟存在,他就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与他对应的位置,还有能够衡量他的刻度。五条悟是他身外的另一颗心。

他凝视他的镜子,他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最后他问他:“你是来审判我的吗?”

“看着我,看清楚。”五条悟坦然张开手臂,那些梅花碎瓣一样的喷溅血迹就落在他雪白的大袖、衣摆上,他再度展示它们,好像为了让自己记住,也让夏油杰记住,“我把咒监会高层都杀了,杀光了。”

该以何种言辞来形容此刻呢?夏油杰看见一颗心,一颗赤红的、跳动的心,把心剖给他的是五条悟,那神情肃穆而执拗,又哀怜犹如割肉饲鹰。他像是把自己脱光了,要夏油杰看他每一寸洁白的皮肤,看他敞开自己的肋骨,看他剖心坼肝。

他现在知道了,先前五条悟的提问并非是质问,他站在他面前,就像神父坐在告解室的一端,此时他们的来路去处和立场都无关紧要,他的提问只是为了夏油杰得到一个答案,这个答案只属于夏油杰。五条悟只是听到,然后见证。他就要见证他去走那条染满血的天路了,他目送他。

而此刻,神父砸碎了那扇木门,大步走到他面前说,我迟早也会上去。

这是何等的殊荣,夏油杰看着他衣摆上的血,笑了,他笑出了声,笑得肩膀颤抖,笑意把眼泪都驱了出来,这是何等的殊荣。他们要去的是不是同一条路根本不重要了,现在不过是刻度与被衡量者消失了,身里身外的心合二为一了,两个孤独的人不再孤独了。

命运兜兜转转落差了十二年,他们望见彼此身上的风霜与血,都分外眼熟。

“喂,”五条悟维持着那个张开手臂袒露胸怀的姿势,“还不来抱我?”

他们相拥着跌进溪水里,纵使夏末,溪水依然冰凉,浸湿他们的衣袍。顾不得从浅浅的溪流中站起,他们躺在溪流里接吻,衔着彼此火热的唇,也尝到泉水的甜。衣服打湿紧贴在皮肤上,上面沾的血就在清水里漫漶开。他们撕扯对方的外衣,把水泼到对方脸上、肩上,洗去那些血污,露出干净光滑的皮肤。

夏油杰看到五条悟的身体。得益于无下限术式,与一般咒术师不同,五条悟洁白的皮肤上一丝伤痕也无,像未经踩踏的雪地。他痴心地抚摸那些鼓胀的肌肉,想象这些年他经历过怎样的战斗,又怎样取胜。悟的话,应该一切都会很轻松吧。毫无疑问这具身体被经年累月的战斗和训练打磨到了顶峰,他遇见的是全盛时期的五条悟。

“你是最强,一直是的。”他低声说。

“是喔,因为要和宿傩打,特意加了体术训练。”五条悟语气轻快地袒露,“我想你了。”

未来的五条悟遇上了他的强敌。夏油杰在耳鬓厮磨的间隙思考,最后不无遗憾地想,要是能和他并肩战斗就好了。我没能和他并肩战斗吗?他为此产生了歉意,或说歉意始终存在,因他未来得及面对,而成为了某种预感。这预感指引他迟迟停留此地,指引他在夜晚走向密林去寻找一条小溪。他原来这样抱歉着,抱歉这一切发生之前什么都没有告诉你,抱歉擅自离开你,让我们都孤身一人。

但现在不是了。

“后来我死了吗?”夏油杰询问,他不是在问他的未来,他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最后五条悟面对强敌的时候他已经不在场。

哪怕已经分道扬镳,他也不会对此袖手旁观。他就是平白对此有这样一种大信,几乎和他悲观的性格全然不符。他知道它来自于哪里——那是五条悟给予他的,他们之间存在一片坦然的、神圣的空地。这是来自未来的五条向他印证的。哪怕他已经决定自此叛逃出他的生命,背后有尸山血海,亡灵哀鸣,而五条悟依然纤尘不染,带着令人叹服的纯真和宽容,这片空地仍然存在,那是他们对彼此生命的敬重和爱,世间难有比这更恒久的东西,再多的,易朽的人类就不能妄想求索了。

“你死之前,对我笑了。”五条悟说。

“是吗,那就好。”

五条悟坐在夏油杰腰上,垂下头看他。夏油杰躺在鹅卵石溪床上,几乎完全浸没在水中,闭着眼睛,只露出口鼻脆弱地维持呼吸,他的长发在急切的拥抱和厮磨中散开了,一绺一绺随水流逸散开,他看起来好像行将溺死在水中的纳西索斯。

是为了美丽的幻象而溺亡,还是毕生不与湖泊溪流为伴?五条悟望着十七岁的夏油杰,心生怜爱,于是亲吻他的额头和脸颊。

除却父母,夏油杰还从未被这样亲吻,他心里漾起异样的羞涩与更大的痛楚。

非得这样吗?他在心里问。

非这样不可。另一个他告诫说,五条悟已经见证他的决定。他会这么做,他成功地这么做了,五条悟都知情,都倾听,都允许它们在某处残忍地发生。

他遽然抬起上身,猛烈地吻住对方。双臂紧紧地抱着对方,两颗激烈跳动的心脏就隔着胸腔挤在一处。五条悟张口纵容他唇舌的入侵,口腔高热,软舌抵弄,水声黏腻惹人脸红。舌头舔到上腭时发痒,他笑了两声。夏油杰很不满似的,咬他的唇,复又珍惜地吮了吮。

“杰好可爱哦。”他调侃。

在当下未发生的故事里,他们第一次做爱时,夏油杰已经成为盘星教主两年之久。那时他要瘦削不少,面容更加凌厉,做爱时熟练得过分,也格外恶趣味,喜欢让他卡在最高点的前一刻上不来下不去,玩得他颜面尽失一塌糊涂。

眼前这个杰尚还青涩,会因为接吻过于舒服而失神,像小动物一样,用鼻尖蹭他的脸颊,闷闷说他身上好香。真实可爱得不得了,他起了捉弄他的心思。

他站起来,光脚踩着粗砂和鹅卵石,清凉溪流没过脚踝,这样的野趣,是从小生活在大家族宅院里的他少有经历的。他用足尖拨弄几下水花,然后抬起脚掌轻轻触碰夏油杰的下身,隔着衣服。后者躺在溪流里,略有紧张地扣住他的脚踝,肩膀害羞地缩起来。

他隔着衣服踩住他逐渐勃起的欲望,不甚熟练地上下磨蹭,脚趾时而蜷起,贴合那根的形状,脚跟压在柔软的囊袋上。对方小腹收紧,被水浸湿的衬衫贴在身上,显得腹肌的线条格外惹眼。他干脆单膝跪在夏油杰身侧,撕扯他的衬衫直到扣子崩开,伸进去一只手摸他的腹肌,抬着一只脚隔着衣服玩弄他性器。

他脚背上的皮肤很薄,能够看到青红交杂的血管;踝部结实有力,一只手圈不住;脚跟圆润可爱,连着弧度优美的足弓。随着他的踩踏,夏油杰的性器显然耸立得更高,他发出令人脸红的叹息,伸手盖住眼睛。

五条悟不无戏谑地骂他变态,有些炫耀意味地开口:“我可是很了解杰的喜好哦。”

后者全身绷得像块钢板,良久,终于忍不住把那只作乱的脚握在手中:“够了。”

五条悟倾身吻他,边吻边说交给我,于是解开裤子释放出两人勃发的性器,并在手里熟练地上下撸动。两根火热的性器相贴,湿润的表面和跳动的青筋相互刺激,手掌作容器状包裹套弄,带来奇异的快感。他一手捧着夏油杰发烫的脸颊,喘得好听,就奖励一个亲吻。

夏油杰的阴茎分量惊人,握在手上沉甸甸的,颜色略暗,青筋缠绕,包皮平整贴合,伞头泛红,在清凉溪水中也温热。和他粉白的性器并在一起,视觉冲击力惊人。他忍不住趴跪下来为他口交,湿热口腔包裹住顶端,舌尖抵着马眼挑逗。

初经人事,夏油杰大脑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都往下身窜,过电般的快感直冲脑门,他几乎要呜咽,已经有了射精的冲动。连手往哪里放都不知道了,只凭心意轻轻扣住五条悟的脑袋,指缝捋过那雪白的发丝。原来悟后来把后脖颈这一片的头发推成了平寸,看起来更利落了,果然是变成大人了啊。他切实地感受到时间在五条悟身上的流动,连同修长完善的骨骼和丰满的肌肉,宽袍大袖与不必再遮盖的眼睛,都向他佐证,五条悟原来会在未来成为这样一个大人。

“别走神啊。”五条悟划水泼他脸上,挂着狡黠的笑容,像少年时期玩水笑闹。他吐出他的阴茎,伸出舌头向他展示,被过度使用的嘴唇发红,牵着一线银丝连到性器顶端,舌头上前液和唾液湿亮。他伸手和他十指交扣,另一手在身下玩自己的性器,然后用脸颊反复磨蹭夏油杰的性器,不断地啄吻着,又吞回去用舌反复地舔,似小孩对玩具爱不释手。

夏油杰被快感逼迫得不自觉向前挺腰,五条悟就抬高下巴打开喉管,容许性器对他食道的入侵,呕反应激烈,内壁不断挤压着最敏感的伞头。夏油杰此刻扶在他后脑的手下意识收紧,揪住头发,似乎迷恋这快感,不舍让他离开。五条悟见他得了趣,喉咙里发出很轻的笑,伸手拍拍他的屁股,调侃他。

夏油杰从脖颈到耳根全红透了,想射精的欲望愈发强烈,反而更加难为情,努力控制着动作,要按着肩膀把五条悟推开。但后者扣住他的腰,不给他任何躲闪空间。

五条悟仰起头,一双透亮眼睛大睁,雪白的睫毛衬着苍蓝眼瞳,容貌美丽如同天使。而他嘴里衔着赭红性器,两腮一鼓一鼓,神情投入,专注于讨好他年少的情人——未来的情人。

他看得失神,下腹一紧,全部射进了五条悟嘴里。

他连忙抽出来,伸手去扳五条悟的下巴:“吐出来。”

五条悟偏过头去,像个护食的小孩,喉结上下一动,全咽了下去。

“好浓啊,多久没自慰。”五条悟吐出舌头展示口腔,里面因为过度使用而湿软不堪,呈深红色。夏油杰皱着眉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脸红得要滴血。他不敢想,若这是来自未来的五条悟,那他们之后过得该有多淫乱,才会让他熟练得几乎有媚态——换个角度,他们在未来若真有这样的亲密,或许也能少一些遗憾吧。

“破处了,有感想吗——你的第一次也是我的,那个我要吃醋了。”五条悟亲昵地凑过去,向他讨一个吻。夏油杰没有回答,只是偏过头和他接吻。两人口舌相衔,夏油杰尝到他嘴里残留的苦涩的精液味。

他一面接吻,舔净苦涩,安抚被使用过度的唇舌,一面伸手去脱五条悟仅剩的那件练功服,为近战设计的衣服贴身,被水打湿就黏着皮肤,紧紧贴在五条悟结实的胸腹上,勾勒出每一寸肌肉线条。五条悟配合地抬臂,一掀没掀下来,反而卡在大臂上。他被迫举着手臂,任由夏油杰对付衣服,竟显得有些乖。

或许因为溪水的刺激,或是方才的亲密,他的乳头已然立起,在饱满的胸肌上格外诱人。夏油杰看得眼热,伸手去揉,指尖拨弄那个硬起的小点。五条悟生来色素浅淡,嘴唇和乳头俱是粉色,一摸就红。冰凉的手指摸上来,他下意识抖了抖,睁大眼睛,为夏油杰乘人之危的行为感到震惊。最强被一件衣服困住了双臂,只好予取予求。

“悟好熟练。”夏油杰把他抱起来——这些年五条悟近战训练成果斐然,本就身量极高,现在怕是有两百斤上下。他横抱他时使了点劲,核心发力,发出“唔呃”的一声,五条悟在他怀里笑得直打颤。夏油杰只好靠吻制服怀里动来动去的人。

被撂在鹅卵石的浅滩上时,五条悟的笑意也没止住。夏油杰很贴心地把他的羽织铺在地上,减少沙石磨蹭他的皮肤。五条悟还被上衣束缚着,却大方地踹掉挂在膝盖上的裤子,张开腿给他看自己的后穴:“昨天晚上才自慰过,可以直接进来。”

夏油杰正对着他敞开的腿坐下,视线扫过他因高抬双臂而鼓胀的胸肌、洁白修长的腿、紧实的臀,高翘的性器,还有中间那一张紧闭的小口。事到如今,他虽还有些不好意思,眼神经过双腿间时不由得闪烁,但也逐渐放开,他压到五条悟身上,手臂张开,搂抱年长他十二岁的来自未来的情人,胸膛紧紧相贴。

他并不心急,更想全身心地触摸和感受他。他用鼻尖蹭蹭五条悟的脸,从他脖颈、锁骨一直吻到小腹,最后在性器湿润的顶端留下一个吮吻。五条悟用腿夹他的腰,催促他快点。不过他的手臂被束缚着,要起身掌握主动权是件难事,只好由着纯情少年从里到外把他亲个遍,不断掂弄他的阴茎为他带来快感,进行漫长又投入的前戏。

夏油杰借着前液将手指插入五条悟双腿间紧闭的穴,二指进入得很轻松,里面柔软湿润,不断吮吸着他的手指,他探索了一会儿,摸到肠壁内一处时,五条悟抽动一下,脚蹬到他的膝盖。他柔软地呻吟一声,是夏油杰从未听过的,他反复地捻按,五条悟就给他更激烈色情的反应。

“是这里……找得很准嘛,杰做得好棒。”过久的前戏让他情动不已,此时笑意里已然有些痴迷,胸口上下起伏,仰头在杰的额头留下亲吻,“乖孩子。”

男子后面这处本不具有性爱的用途,却已经被开发得像是生来就为容纳另一个男性的性器,五条悟身上全是另一个人的痕迹。夏油杰多少有些吃味,哪怕留下这些痕迹的人是未来的自己也不行。

“你平时都用后面自慰?”他问。

“很偶尔,平时都没时间。”五条悟看出他在吃醋,想摸摸他的脸,奈何手臂被禁锢住。要挣脱区区一件衣服对于现代最强来说不费吹灰之力,只是夏油杰难得有这兴致,他也乐意纵容。“都怪你,我靠前面很难高潮。”他眼珠一转,“我昨晚的自慰素材是我们在关西泡温泉的时候你硬了,用浴巾遮住,但太大了很显眼——06年的冬天。”

那时候他们16岁。原来那个时候悟就已经……夏油杰一时呆住,他想到事已至此,一切都来不及诉说,就已然分道扬镳,依然感到遗憾。

五条悟知道他的想法,亲亲他的脸颊说:“没关系,还有以后呢。”

缘于刚才想到了此时17岁的悟,这时夏油杰抬头再看来自未来的五条悟,难免有些不好意思。但刚射过一次的性器再次诚实地抬了头,往外流着水。

“喂——”五条悟真有点不爽了,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临门一脚,这个纠结的少年又不动了。他拧着眉,拉长声调:“这些年我想过很多,关于这个夏天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想到最后我得出一个结论——你果然很讨厌。老子不喜欢猜你在想什么,现在来操我,可以考虑不那么讨厌你。”

夏油杰愣了两秒,突然发出很轻的笑声。他抵着湿润的穴口挺进去,穴肉柔软包容,顺畅地推了大半,快感几乎没顶,两人同时发出爽利的叹息。

“是不是在撒娇啊,五条前辈。你学高中生讲话不是很熟练哦。”他开始缓慢地抽插,一点点把全部的性器深埋进去。

这回轮到五条悟愣住,他耳根泛红,不由得偏过脸,这才发现自己用了高中时的自称。他倒也不至于特意模仿高中的自己去讨好年少的杰,只是和杰待在一起,那些青涩的往事就不容拒绝地回到他身上,他的心此刻轻盈极了。

撒娇……又怎样,和正在操自己的人撒娇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他反击似的抬起腰,配合杰的抽插。

夏油杰还是第一次看二十九岁的五条悟不好意思的样子,心头很柔软,轻轻地吻他,下身的顶弄却很重。他找准肠壁内那个敏感的位置,打着圈研磨,又向最深处撞去。

前列腺被反复刺激,快感沿脊椎向上,过电般涌入四肢百骸。五条悟许久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性爱,并不如他表现得那样有余裕,他下意识想挣开手上的束缚去抱夏油杰,核心力量支撑上半身在对方的压制下也能抬起几寸,他让两人的胸膛紧紧相贴,感受到杰年轻的心跳,他饱经摧折却从未退让的青春。

在五条悟忘情的回馈下,夏油杰也动情得厉害。夏末之夜到底炎热,他的汗珠从发丝上坠落,落到五条悟脸上,他伸舌舔去,干脆舌头也不收回来了,就耷拉在唇边,一副任君采撷的痴态。夏油杰吻他,舌尖触动他的舌,探入口腔,舔弄齿列,交缠不休。他抽送得更加猛烈,囊袋在五条悟身上拍出脆响,不断发出煽情的喘息。

五条悟也全身蒸着薄汗,皮肤白里透红,眼瞳浮着水汽,像一尊横陈在月光里的雪雕,正为了年轻的爱人而融化。他高潮了,全身颤抖,胸膛向上顶,好像要把整个胸腔都交出去。阴茎颤动着射出一股一股白精,一部分射在夏油杰腹部,一部分落在自己腹部和胸前。

夏油杰最后冲刺数十下,利落地在他身体里交了精。他射精时皱着眉,深深的眼窝显得目光极其专注,他俯下身去,将头埋在五条悟的肩窝里,然后放开手臂,将全身的重量压在五条悟身上。

五条悟的呼吸深而长,夏油杰伏在他胸口,身体随着他胸口的起伏而缓慢沉落,像在一艘深海远航的船上。他突然产生一种感触:他被五条悟庇佑着。

他们这样依偎着歇了一会儿,其间不断地接吻,触摸探索彼此的身体。

五条悟突然说:“衣服,给我解开。”经由在溪滩上的这么一般厮混,衣服到底好脱了些,两人费了一番功夫让五条悟从衣服里挣出来。

“特级咒具——紧身练功服,第二个能困住我的东西。”五条悟好笑地说。其实该是第三个呢,如果算上杰的话。他没有把这话说出来。

夏油杰心想,那还不是因为你愿意配合。他心里浮现一种甜蜜和微微的骄矜,是被宠爱的孩子才能有的甜蜜和骄矜。

五条悟拉着他坐起来,两人面对着面。

“我还有一个问题。”他的神情很随和,但眉宇舒展,还是流露出一种自然的威严。

“嗯,你问吧。”

五条悟凑近,轻声问他:“杀了那么多人,害怕吗?”

夏油杰突然哽住了,将下巴抵在他肩膀上,肩膀收拢,抱住他。良久,他才说:“是有些害怕的。”

五条悟感受到有温热的液体落在他的肩窝,夏油杰哭了。

“不怕。”五条悟轻轻地叹息,把他搂在怀里,一下一下柔和地拍他的背。

待十七岁的少年平静下来,五条悟双手握住他的肩膀,低下头,和他的额头抵在一起:“给你看个好东西。”

夏油杰应下来,他喜欢这样的亲昵,用力地吸了口气,闻到松木和情爱的味道,还有悟身上淡淡的熏衣香。他柔软的嘴唇碰到五条悟柔软的脸,即使方才有肌肤之亲,他还是为这样的触碰而喜悦。他们调整了一下姿势,五条悟跪坐起来时姿势别扭,夏油杰这才看到他腿根处有逐渐流出来的精液,不由得脸红。

“看好了喔。”五条悟语气里略有得意,却循循善诱如同一个教师——如果他们交谈更多关于未来的事,夏油杰就会知道,五条悟确实是一名教师。

“领域展开,无量空处。”

两人额头贴着额头,五条悟用中指指尖抵在食指关节后,作出结印手势,指尖便点亮一个无量空处。必中必杀的大杀器领域展开经过高妙结界术的操控,被压缩成一个玻璃球大小的悬空结界,停留在他指尖。静静自旋的十字星辐射出蔚蓝色的光芒,照亮他们的脸颊,就像小孩子关了灯挤在一起观看水晶球,剔透的小小场景里下起了雪,他们就共同经历了一场雪。

这就是……悟的领域展开。他所梦寐以求的,可以改变世界的力量。

他看见五条悟的嘴唇开合,关于咒力操控、结界、领域,一个个生动又跳脱的比喻飞鸟一样自他口中跃出,这些飞鸟盘旋在他头顶,他的心也跟着它们的指引飘起来。他隐约从中窥见了六眼眼中的咒术世界,万物都按既定的周期运行,个体命运之间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也因此窥见了他比强大更加强大,比孤独更加孤独的生命。

五条悟说了很久,他两眼放出纯粹的、喜悦的光,好像从没和人讲过这么多。他从不会教给学生那么多,因为他清楚咒术的修行多是靠命运中的际遇自行领悟的,他的际遇与他们截然不同,因而不必多说,只管让他们放手去做。可是杰不一样,他们相逢,然后被对方改变了一生,他们的命运紧密相连,因此无论说什么,杰都接得住,他只管倾诉,此刻他依然强大,却不孤独了。

他说他看见过飞鸟咒灵不断追逐着一架架起飞的飞机,试图一头撞碎它,却始终只能穿过它;血红色的爱的诅咒,因为两人的放手而自行消散,化作红色的雾随风而去,犹如一场壮烈的自刎;他说飞鸟的咒灵上缠着爱的红线,爱的咒灵长着飞鸟的羽翼,爱与执念与死亡,都是诅咒;选择是诅咒,愿望是诅咒,祝福也是诅咒,你我之间缠满了诅咒。

“我爱你。”他最后轻轻地说,“即使我不愿意诅咒你,我也会说爱你。”他亲吻夏油杰的眉心,那是人的灵窍,人的慧根。他出生时得到了当时极富盛名的咒术师高僧的祝福,他现在也给夏油杰祝福,祝他灵台清明,耳聪目慧,祝他求仁得仁,祝他虽九死其犹未悔。

“你的选择都有意义,所以去做吧,按你决定好的那样。走到终焉了也没关系,我会在那里等你。”

他刚刚说完,就被夏油杰按倒了,吻和眼泪接踵而至。月光穿过松林,为他们织就雾气的帷幔,他们在小溪的鹅卵石滩上做爱,像两只与人世殊无瓜葛的兽,从生到死,只管猎食和吞吃,只管纵情地媾和。

夏油杰的第三次射在五条悟脸上,后者很配合地仰着脸去接。因为过于激烈和绵长的性爱,他似乎有些失神,大睁着美丽的蓝眼睛,任由精液落在他的眼睫、鼻梁、嘴唇。有几缕进了眼睛,他含糊地叫出声,却没有责怪的意思,抬手就要揉眼睛。夏油杰连忙阻止他,握着他的手腕,让他睁着眼睛,伸舌去舔他的眼球。他的舌触到湿润咸涩的眼球表面,是光滑的,脆弱得不可思议,被颤抖的眼睫轻轻触动。五条悟仰头睁着眼睛,泪水不断流出,却丝毫没有要推开夏油杰的举动,反而攥着他的手,好用力,好像要把他们的骨肉连在一起,永远不要分开。

五条悟不知道去了多少次,他饱经战斗锤炼的身体似乎唯独在性事上敏感得堪称脆弱。夏油杰发现他单是被掌掴臀部就能高潮,后几次射精精液稀薄得可怜,通红的伞头颤抖着,几乎透明的精液一缕一缕滑出来,前液倒是不断漏出来,像是失禁一般。他的后穴口翻出一点艳色的肉,周围一圈糊着打成泡沫的精液,无论怎么顶撞都只会顺从地吸。他不断地发出叫声,一开始多少有些助兴的意味,后来随着性事走向白热化,他逐渐失神,反而越发收敛,只是不断地喘息,在被顶到前列腺时发出很小的唔嗯声。

最后一次是五条悟掌握主动,夏油杰本已躺倒,近三天三夜没合眼,他想抱着五条悟睡觉,又显然有点纠结,唯恐明早一睁眼对方就会无影无踪。五条悟骑在夏油杰身上,把那根辛苦耕耘了一整夜的少年人的性器撸硬了,自己坐上去。柔软的穴口主动吸附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性器,像收刀入鞘那么自然,五条悟喃喃说里面已经是杰的形状了啊,有力的腿支撑着身体上下颠弄起来。一晚上射了三次,夏油杰几乎要到极限了,但显然还是熟透了的二十九岁情人的身体更胜一筹,里面烂熟高热得能把人的灵魂吸进去。他射精时情不自禁发出声音,少年的声线稍哑,格外动听。他拧着眉,脸上浮着潮红,好像破了戒的修行者。

五条悟和他接吻,动作却没停,体内的性器在射精后逐渐变软,却依然被穴肉纠缠吸吮着,随着他的上下律动强行再度激活欲望,大量精液随着抽插挤出来,让他两腿之间一片淋漓。

“停,停下……”夏油杰哑着嗓子喊,他感觉自己正在被榨精,体力、精神都已濒临极限。

五条悟充耳不闻,自顾自地抚慰自己,他前面也射得用不了,体积颇为可观的一根现在只能垂软着淌水,各种体液全部糊在夏油杰乌黑浓密的耻毛上,交合处更是一片狼藉。他捏着自己已经红肿得快滴血的乳头,好像里面真的能挤出奶水似的。他的瞳孔已经完全涣散,是身体依然贪恋着夏油杰的肉体,不愿停下。

夏油杰已经完全硬不起来了,此时刺痛已经大于快感,而另一种欲望正在萌生。他急切地想抽出来,两手扣住五条悟的腰试图把他掀下去,然而年长他十二岁的现代最强牢牢压制他。

“起来,我想……”夏油杰全身紧绷和他较劲,不想五条悟双手掐住他的脖子,用力收紧,力度不似寻常调情,倒像是要将他就在此地扼死。

肺部最后一丝空气也被榨干,产生剧痛,缺氧导致视野逐渐收紧变黑,试图挣扎的手脚渐趋麻木,无力放下。身体越发紧绷,每一寸肌肉都在撕裂,爆发出强烈的灼烧敢,在视线完全黑掉之后,濒死的体验愈发明显,意识逐渐涣散,可即使如此,他身体里也久久激荡着方才性爱的余音。这时五条悟的脸自濒死时黑暗的幻景中亮起来,美丽超凡不似人间之物,不似他本该在这个手染鲜血的夜晚该得到的事物。今晚的夜太静,月光太亮,一切如一场幻梦,难道这一切都是他死前的幻想吗?他意识到,即便此刻被扼死他也情愿,爱欲、性欲、死欲本为一体。

一束电火花顺着神经点燃,他脑海一空,颈上一轻,回过神时,正好对上五条悟迎接激烈高潮时痴态的脸。

他失禁了,在五条悟体内尿了出来,温热的水柱冲击灌满肠壁,再从两人人体交合处涌出,淋在二人身下的羽织袍上。

夏油杰被巨大的羞耻心淹没了,他呜咽着,眼眶全红了,却没办法控制身体的反应,只能全部射尿入五条悟的身体。而此时五条悟仍然沉浸在持续的高潮中,全身颤栗,生理眼泪无法控制,顺着潮红的两腮淌下来,他被灌得太满,小腹都微微鼓起,像个不够好用却足够美丽的容器。

他俯下身来吻夏油杰,唇边挂着因为过于猛烈高潮而控制不住的唾液,嘴唇湿润,像是想被安慰的猫。

夏油杰缓了好久才恢复一点神志,转过去捂住脸,逃避五条悟的目光。后者热切地抱着他,吻他脖颈上被掐出来的淤青,痴痴地喃喃:“杰的什么我都喜欢。”

待两人在溪水中清洗过,夏油杰挂念起守林人小屋里的枷场姐妹。五条悟的神色很柔和,说那对姐妹啊,她们很感激你。

他提起未来的事情总是云淡风轻,好像它们只是可以随手翻过的一页。而夏油杰知道远不是这样,他已然意识到他们的未来是一场永无止尽的浩劫,哪怕纯粹如五条悟也要走上屠杀的道路。可他不会再为此叹息和绝望了,因为他曾受过五条悟的祝福,这是他们毕生要背负的诅咒,长夜无尽,唯有奔赴,即使不能通向无悔的死亡,也至少要度过还算无悔的一生。

在小木屋的外间,冷却已久的炉子烧上了火,五条悟面向炉膛盘腿而坐,夏油杰靠着他的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五条悟随口而出的闲谈许久没人应答,他扭过头,夏油杰睡着了。

醒来是清晨,天只是蒙蒙亮,远山如起伏的兽脊,驮着金色的霞光。五条悟倚靠在门边,金色的霞光被他高大的身躯挡了大半,但依然落到夏油杰的脸上,令他睁不开眼。

“早安,杰。”他笑起来,格外明媚。

“你要走了吗?”夏油杰若有所感,平静地问。

“是啊,我要去我的那个世界追上你了。”

“好。哦,等一下。”

“怎么了?”五条悟回头。

“会赢的吧?”夏油杰坐在霞光里仰头看他,笑了笑,显出少年人的舒朗,“要加油啊。”

“会赢的。”

五条悟消失了,他是走出了门,然后消失在看不见的松木与山里,还是原地化作霞光里的尘随风消散,夏油杰竟不记得了。他只记得门口漫山金色的霞光,雾气全无,不必穷尽目力便可以望到最远处连绵的群山,山还是山。

枷场姐妹一醒来就找他,她们环顾外间,女孩的直觉总是准得惊人:“是不是有人来过?”

“嗯。”夏油杰不甚熟练地给两个小女孩梳头发,他温和地开口:

“是一位远道而来的老朋友。”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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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生日快乐!

感谢你的阅读,如果喜欢请留下评论吧,会认真看评论和回复的(●’◡’●)

极限滑铲,略有匆忙,如有捉虫,十分感谢!
wb:独尊哥向南的那个平安夜

83 个赞

好美丽的文字……295身上那份沉静、包容和坦诚实在太有魅力了。能得到这一颗赤诚无伪、毫无保留的真心,有人一直都在等待他,道路的终点通向悟,对杰来说一定是最幸福的事了QWQ

14 个赞

好喜欢这篇,感情写得好细腻,他们做爱不只是做爱,而是灵与肉的碰撞。
相遇之后17杰忐忑不安的心得到慰藉,29悟临行前没有杰鼓励的遗憾也满足,两个孤独的人不再孤独。此时做爱反而是次要的。
但是老师的肉也好流畅,香而不腻,肉跟着剧情发展、情感变化自然而然就出来了……太好看了,我要再品读几遍……

12 个赞

感觉要崩溃了……两个宝宝跨越时空的长河面对面剖析自己的内心,两个不同时点的人竟然在这一刻都释怀了……好平静好温暖好想哭,明明前路凶险此刻有你就是我的勇气,我们终将重逢,在不远的未来………我释怀不了,要哭崩溃了
老师真的太会写了,好有底蕴的文字,好厚重的感情,好温柔而涩气的交缠,感谢老师吃的很饱,爱你

10 个赞

非常妙的一篇……感谢老师的创作。文笔有点糟糕,理解也还很稚嫩,还请老师见谅。
原作里夏油和五条之间最大的遗憾,恐怕是时空错位、为时已晚的明悟和再也无法传达的爱。两人分离的十一年里,五条追寻着夏油的觉悟,在新宿决战前夕屠戮高层,循着夏油以杀止杀的理念下了手,最后站到了相似的位置上。五条最后理解了夏油的选择,然而随着他的顿悟同时到来的还有巨大的遗憾,需要被他所理解的人已经不在了。而夏油可能在濒死之际才明白这十年来,五条未曾失去对他的信任,但明了得太晚,未尽之言都藏在临终的片刻。这一份遗憾使这个设定妙不可言,扭曲了时空,让在不同时间抵达了同一终点的两人得以相见,让他们的心意得到了彼此的回应,让他们有机会明白他们终会同归,哪怕一度殊途。我想这对夏油来说是莫大的慰藉,屠村的时候夏油也不过17岁,而在不久之后他已经做好觉悟,在新宿街头上对硝子说出,不奢望得到其他人的理解。五条赶在夏油的心还惶惶然,承受着孤独苦楚的时候,奉上了理解,作为夏油的镜子告诉他你我同心。因此,全文给我最大的震撼是五条问,杀了这么多人,害怕吗?五条最终走到了夏油曾走过的地方,感受夏油的感受,才有了这么一问,夏油惶然的心被十二年后的五条接住,再妥帖地放回了他的胸腔。
两人互诉衷肠,肌肤相亲,没有哪一刻比此刻离彼此更近,哪怕离别终将到来,但这偷来的一点时光将在两人的余生中从禹禹独行中庇护他们,因为他们已然知晓,有人在终点等候。夏油比五条觉悟得更早,离世得更早,候在了死亡的终点;而二十九岁的五条因为年龄的差异,候在了十七岁夏油的未来。这偷来的一点时光让因为立场对立而冰封的爱更早解冻,尽管可能结局依旧,也不比从前遗憾了。因此是倘来之物啊,终于抵达应达之地、得到回应的爱和理解。

16 个赞

感谢宝宝的阅读和评论!因为是五条生日,就想多多描述五条,295完全是我的最爱……“沉静、包容、坦诚”概括得太好了,29岁的五条悟决定肃清高层,并和爱徒虎杖和乙骨各说了一段话,在结局向南中和自己的人性照面和解。他展现出的成熟、宽容和坦诚是这个角色真正的性格底色和人格魅力,也是最强大之处。两个人在命运的洪流中产生这样一个奇遇,即使什么也没有改变,但两人都会释怀一些吧……杰知道了道路的尽头通向悟,“你死的时候,对我笑了”这一句,大概真的能让他释然些吧!只要多一点点幸福就够了!

7 个赞

非常感谢阅读和喜爱!能让你感受到“做爱不只是做爱,而是灵与肉的碰撞”真是太好了,我一直非常喜欢写这样与精神高度相关的情爱!这也是我看来夏五特别萌也特别色的原因。
“孤独”一直是咒术回战中强者的生命命题,五条悟无疑是这个命题最典型的解答者,而夏油杰是第一个向他提问的人。命运弄人,五条悟做出决定追上杰时杰已经去世了,选择这样一个if,也是想要弥补他们的遗憾吧……
因为后期很赶(两天工了1w字)所以肉写得不是很多,但好在好像把想写的全写了,感谢宝宝喜欢,就是为了这点醋包的饺子()过阵子想写一个教祖×dk5的r18,欢迎督促!

4 个赞

非常感谢你的阅读和喜欢!拍拍,是太刀了莫……构思的时候就在想,我要塑造一个“奇遇”,一个不存在于正剧故事里的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空灵的奇境,让他们跨越十二年彼此理解和弥补遗憾,让此后的长路中知道自己被祝福和陪伴,对方始终在命运的终点等着自己。这样大概就不孤独了吧……能让宝宝get到真是太荣幸了,我写的时候也非常动情,谢谢你吃得开心!也是把xp端上来了,大家能喜欢我很幸福……

3 个赞

天呐写得太好了吧

1 个赞

好色情好温柔……295好像圣女一样啊,宽和包容全知,唯独和小夏灵魂共振。这样的结局最美满了,走上既定的道路却弥补了遗憾,好幸福哦

1 个赞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和羚狼连麦赶工的时候就说五条张开双臂给他看身上的血那段特别像圣女脱衣服(并且在后面写了脱光衣服这个比喻):stuck_out_tongue_closed_eyes::palms_up_together::palms_up_together::palms_up_together:最喜欢295了,一开始写《南梦》是想苏夏油杰,结果在295面前没人苏得起来,都会变成萌萌小动物(难道他真的是公主!)虽然结局不能改变,但是能让他们感受到一点点宽慰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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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打开论坛就被老师华美动情的长评的领域展开了,真是太有实力了!非常感谢认真的阅读和评论,看到满屏诚恳的文字真是太感动了……
老师理解得非常到位,几乎就是我想在文中传达的,能够把想法传递出去,还得到这么棒的回馈,实在是非常幸福……29岁的五条悟和17岁的夏油杰都在做人生的重大决定,这个决定是他们面对自己人生课题作出的答复。在相遇的此时,他们走过怎样的路,会做怎样的事情,都不重要了,此刻他们相互见证了彼此的决定。他们明确彼此并不孤独,都为了理想的未来肃清敌人,手染鲜血就是强者的诅咒。
其实夏油的杀戮和五条的杀戮是截然不同的。小山村事件中,夏油杰对于“杀”的执念远远大于“救”。屠村多少是激情之下爆发的结果,而屠村之后他就没有回头路了。为了矫正这种偏颇的激情,过界的杀戮的权力的滥用,他试图合理化这件事,他杀父母,是杀亲证道,也是在借由痛苦限制自己杀人的激情。痛苦和成长呈共生关系,这是夏油杰的一个底层逻辑,如果痛苦的努力没能换取进步的回报,他会产生愤怒。而五条肃清高层是一个完全理性的决定,在他被封印之后,世界已经天翻地覆,清洗旧势力缔造一个崭新的咒术界迫在眉睫,而五条悟是知道自己有可能死在与宿傩的决战中的,因此他必须为自己的身后事作了多安排。这是对五条悟的一重压力,我们也因此能看到在压力下五条悟不得不作出抉择,这个抉择和夏油杰选择杀光非咒术师缔造咒术师乐园的抉择是神似的。都是破而后立,以杀护生。
到此五条理解了夏油做出抉择时的心情(理解不代表认同,五条始终不认同夏油杰的想法,他要是认同那屠光非咒术师什么时候都不晚哈哈哈),他重视的始终是夏油杰这个人,因此表达了他的理解。夏油杰对他生命的重大意义和他对夏油杰的重大意义是一样的,善恶指针、刻度和参考,也是身外之心,并不需要一直作为最强,只需要对方存在和陪伴,对于五条悟来说就是慰藉。因为夏油杰看向的始终是五条悟这个人,而不是最强。在这种情况下,两个珍视对方灵魂和内在的人,哪怕始终在不同道路上,也是最好的陪伴。只要他们明白自己生命的尽头还会遇见对方,很多事情就不会那么遗憾了。
原作的向南结局让五条悟与自己人性的照面和解,将外界对他的最强物化从他身上彻底剥离出来,因而二十九岁的五条悟是我认为最接近他生命的真相的,这也对应了他后来问校长“不是说咒术师不存在无悔的死亡吗?”这时候的五条悟非常美,能够将这种和解的、宽恕和通透的美感传递给你们,我非常荣幸。
这样的奇遇是同人里才会有的补完之美,在这场跨越十二年的奇遇里,即使完全无法改变任何事件,他们或许也会不那么孤独和遗憾,得到一丝宽慰吧。
最后再次感谢你的长评论,爱你:heart:

7 个赞

写的太好了…一直觉得他们或许有一些时差,更成熟一点的五或许才能理解此时的夏,同样也能以真实的姿态震撼到似乎预见对方未来的夏。夏以更近的视角观察接近神灵姿态的295,第一反应却是麻木、褪色,是因为295让他更确信自己的道路,这反而让他被孤独吞噬,直到295的包容赦免了他,允许他表露一切彷徨,再赠与心安。是一场相互治愈的梦…但是185怎么办呢!!!想想都要心碎了…

9 个赞

会赢的吧
对于悟来说,他是赢了

4 个赞

巨赞的文笔,香艳又带着薄淡的悲伤,两颗来自不同时间线的心在同一旖旎处交融、如鼓雷动,295实在是涩情的神,这辆车完全在我的xp上精准碾过,爱得不能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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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有佛性的车,虽然佛性用在这里有点怪但是真的是我第一反应hhh
295有一种肉身布施的感觉。那种通透与了悟感,真的描写得特别好。非常开心看到这个if,他们在时间的尽头追上了彼此。
悟亲密地搂着杰给他展示无量空处的那一段太温馨了,即使仅仅是作为读者也有被祝福的感觉。

2 个赞

天啊……简直就是神!老师的文笔超好!!阅读的时候真的超级舒服:relieved:,感受到了他们两个人细腻的情感。绝了:+1::+1:妙笔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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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仔细的阅读和诚恳的长评!迟来致歉!友友提到夏油的麻木,那里我没有处理好,或许我是想表达他懵了那种状态,因为来不及产生任何情绪,理智先接管了一切。同时也有……在面对这样一个盖棺定论的未来,面对来自未来的人时,自然而然产生的无力感,因为发生什么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他也只能接受。295的包容是他自己与自己心灵的和解,他自己也知晓道路的尽头是毁灭,但他如果不走他现在就会毁灭,他要成全自己的心。这是最后选择了南去的五条可以教给他的东西……也算是一种安慰吧……18岁的五条有教祖炒呢我过阵子就写,太想写大夏小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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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呢……现实的输赢在作者判定里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我认为五条能够和他的人性照面和解,对自己的一生感到没有遗憾就好了……夏油这次也站在他的背后为他加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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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绪咪!!!谢谢绪咪喜欢!炒了一些xp哦呵呵呵……绪咪吃得开心太好了!295和17夏的相性相当好啊相当好……希望他们彼此都能从这个重逢中得到慰藉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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