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杀手 全员恶人 夏五互相救赎 现代架空 年上
注：第三人称叙述，提及的所有除夏五以外有99%均为虚构，有其他人的戏份，但多数以夏五为主，因为设定原因看本文请不要带太多的三观，五条悟有猫塑，ooc致歉，上卷描写皆为回忆。
上卷夏/五背景：
夏油杰17：
普通家庭，被父母“遗弃”，从小在孤儿院长大。
五条悟16：
封建家族的富家少爷。
如能接受请继续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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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重逢
“现在是东京时间，凌晨两点三十分。”
冰冷的机械声在五条悟身后响起，但并没有打断他的行动，在他心里，就算世界爆炸都跟他没有关系，而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杀了眼前这个人。
“求你，不要杀我，对方给你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放过我，我可以出五倍！不，十倍！你要多少都可以！”，那人拽着他的裤角，带着献媚的笑，用着恳求的语气。
五条悟嫌恶的踢开了他的手，慢慢蹲下来，面无表情道：“还记得吗？被你杀害的那对母子也曾经像你求我一样，求你不要杀了他们，而我会像曾经的你，一、刀、一、刀、的，刺进你的心脏。”
说完就将锋利的刀刃狠狠插进了秋田的心脏。
就像他刚才说的那样，一刀又一刀的在这个恶人的心脏上留下切口，无数的鲜血喷洒在五条悟的脸上，红色液体染湿了他纯白的睫毛，他的脸上终于显现出一丝愉悦。
当他正处在兴奋中，耳返中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他。
“悟，不要做的太过。”
五条悟的脸上瞬间扬起了不满：“哈？杰在教育我吗？”
夏油杰沉默了几秒，又开口：“我只是不希望你留下蛛丝马迹被抓到。”
五条悟吹了声口哨：“五条大人可是最厉害的，唔，不过…”
“不过？”
“我回去想吃草莓大福诶，杰可以做吧。”
夏油杰有些无奈，五条悟完全不是在问啊，这是在使唤他吧，但他还是应了下来。
而这边五条悟将痕迹处理好，就将一切伪装成自杀的现象，他用刀的手法很特殊，就算是让警方验尸也不会检查出什么。
出了公寓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五条悟看着天上的星星，他其实不是怎么喜欢冬天，因为太冷了要穿很厚的衣服，很不便利，可他又偏偏喜欢下雪，他喜欢那白茫茫的一片，好像这样总是望不到尽头，就像有无限希望。
他漫无目的的走到了便利店门口，便利店还没关门，他走进去，在柜台上的小篓子里挑了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老板，结账。”
老板娘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睛都变得有神了些：“一块糖，不收你钱了。”
五条悟当然知道自己好看，这张脸太有欺骗性了，他笑了笑，最后还是将钱扫了过去。
“谢谢老板娘。”
走出便利店后，他又不知道该去哪了，夏油杰在执行另一个任务，五条悟觉得，如果杰不在的话，回去待着也没什么意思，他思考了好一会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叫了个出租车，随口说了个地址。
五条悟来到了他的母校——早樱中学。
现在是凌晨五点多，大多数人都还没起床，但安保是日夜值守的，五条悟是早樱大学的学生，出示学生证明后说了句想来看看母校，在门卫大爷诡异的注视下很容易就进去了。
“总感觉这小子在哪见过…”
早樱不仅有中学，还有大学，是日本最好的大学，在这所学校里面的人，家世、金钱、学识总得占一样。
五条悟漫步在漆黑的走廊里，可他的眼睛却将一切看的无比清晰。
2030年4月1日，那是五条悟第一次来到这所学校。
毫无疑问，他是来报道的。
小少爷之前都是在家上的私教课，对于学校的新鲜事物就像一只好奇心很强的猫，不过也仅限好奇，毕竟好奇心太强害死猫。
在繁琐的走廊里，五条悟花了几分钟找到了自己的班级，班里空无一人，他随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完全没注意到旁边还放了个包。
虽然他觉得学校很有意思，但他现在困的要死，昨天晚上打电玩打到了凌晨三四点才睡，早上七点又被家里的管家叫起来吃饭，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五条悟睡的有点不知今夕何夕，一直到有人把他叫醒，那人还算得上是温柔，但五条悟的起床气可不是一般的大，在那人第三下碰他的时候，小少爷终于忍不了了，一脸怒意的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如紫水晶一般的…呃，小眼睛？还有他那个刘海，也太奇怪了吧！中学生都这样吗？
“你知不知道不要在别人睡觉的时候打扰别人？”，五条悟没好气道。
那人指了指五条悟里边的座位：“那是我的位置。”
小少爷理不直气也壮：“这就是你把我叫起来的理由？你不能找个其他位置先坐下吗？”
对于五条悟这种无理取闹的行为，他不再理会，小少爷却不依不饶的：“你应该给我道歉。”
“？”
如果现在有人路过的话，就会发现在这个教室里唯二的两个人气氛不是一般的低气压，简直就像仇人相见。
“我为什么要给你道歉？”
五条悟也就思考了一秒：“因为你把我叫起来了啊，我在睡觉你看不见吗？”
他说话的语气实在是太气人，好像什么都是别人的错，在这几句话的加持下，气氛终于达到了顶峰。
“你挡到我了。”
从小到大还没有正常人跟五条悟拌过嘴（在五条悟眼里家族里的人没几个正常人），家里的仆人都不敢辱逆他，父母更是对他宠爱有加，要什么给什么，五条悟觉得有些新鲜，但少爷脾气是从小养成的，自然也不打算放过这个“不知好歹”的人。
他站起身，淡淡道：“我说，怪刘海，道个歉有这么难吗？”
那人平视他的眼睛，两个男高中生差不多高，“五条同学才是吧。”
“？你怎么知道我姓什么？”
那人仿佛看傻子一样看了五条悟一眼，又将视线移到了五条悟的胸前，那里别着学生胸牌，五条悟下意识的去看眼前人的胸牌，发现那人竟然没戴。
“你为什么没有？”
他不说话，五条悟又去看他，果然，他脸上的神情就像写着“你是傻子吗”这几个字。
一次就算了，第二次再看见这个表情，五条悟瞬间不爽了，揪着他的衣领，“你这是什么表情？”
“想打架的话，这里可不是明智的选择。”
五条悟可不听他扯这些没用的，上手就对着他的脸给了一拳，那人也不示弱，当即就打了回去，两个人扭打成一团，洁白的校服上都是脚印，双方脸上都挂了采，然后，那人听见五条悟笑了一声，“从小到大，你是第一个敢打我的人，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好朋友了。”
他不知道五条悟是怎么定义“朋友”这个词的，但刚打完架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是什么，就敢和他交友，他觉得五条悟脑子是被自己打坏了。
像是知道他怎么想的一样，五条悟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啊？你都知道我的名字了，我却不知道你的，好不公平啊。”
那双漂亮的蓝眼睛盯着他，他感觉心跳漏了一拍，也仅仅只漏了一拍：“夏油杰。”
“夏油杰…杰…唔，跟我的名字好像诶，我们果然是天生的挚友。”
从朋友飞跃到挚友，只用了短短的几十秒，夏油杰觉得五条悟可能真的是个傻子，不会真的是被他打傻的吧？夏油杰这样想。
“嘛，衣服都脏了…”五条悟不满的扯了扯褶皱的衣服，夏油杰自己也没好到哪去，头上扎的丸子有些许散落了下来，他从兜里掏出来创可贴递给五条悟。
五条悟眨巴眨巴眼睛，像是没有看懂他什么意思，夏油杰再一次无奈，撕开创可贴，细心的贴在小少爷的伤口上。
“有点痛。”，五条悟心直口快，有什么感觉就直接说出来，他下意识的抓住夏油杰的手腕。
夏油杰在心里叹了口气，“别乱动。”
说完这话，五条悟就真的没有再动过，就用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他，像只乖顺的猫咪。
等他给五条悟贴完，正好有人进来，“少爷？少爷！您没事吧？！”
看着管家紧张的模样，五条悟摆摆手道了一声没事，转头拉住了想要离开的夏油杰，“我们还没有交换联系方式呢，杰。”
这话听起来很奇怪，就像刚被搭讪完就准备确定关系的恋人。
在交换line的时候，夏油杰发现他耳朵尖染上了一层红晕。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那个猫猫头像，夏油杰竟觉得五条悟确实是会用这种头像的人，和他本人确实很像，他将备注改成了“五条同学”。
“杰，明天见！”，小少爷露出标准的笑容，对着他挥了挥手。
夏油杰点点头示意他听见了。
夏油杰是住宿生，因为办理换宿舍的申请他当时实在是太忙才把书包放在了教室，没想到就这样在机缘巧合下认识了分班后的第一个同学，更没想到高二开学报道第一天就打了一架，还搞得这样狼狈，夏油杰将校服浸泡在洗衣液里，在这期间，他的手机亮了无数次。
终于将衣服洗完晾好，夏油杰才去看手机，一看到那99+的红点，他就一个头两个大。
五条同学：杰！我到家了，你到家了吗？
五条同学：杰，你明天几点去学校啊？我可以和你一起吗QAQ
五条同学：杰，你在忙吗？
五条同学：我今天晚上吃了草莓大福
五条同学：［图片］
五条同学：杰你为什么不理我呀！
五条同学：猫猫打滚.gif
五条同学：猫猫生气.gif
……
夏油杰往下滑，几十条都是表情包，他莫名的笑了笑，仿佛能看见五条悟打字时的表情。
出于礼貌，他还是一句一句的回了。
GS：嗯，我是住宿生，不能和五条同学一起上下学，刚才在洗衣服，五条同学晚上也要吃甜品吗，会蛀牙吧。
几乎他刚发送过去，那边也回了过来。
五条同学：好吧！因为我想吃啊，不会蛀牙，五条大人很厉害的！
五条同学：猫猫打滚.gif
两个人又闲扯了几句，最后夏油杰以要去吃饭为理由结束了对话。
自从加了夏油杰的line，五条悟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夏油杰的一切都很简单，就像一杯纯净水，和五条悟截然不同，但越是这样，五条悟的叛逆心理就越强，非要找出点什么才肯作罢。
“啊…真的什么都没有啊…”
翻了半天，五条悟什么都没找到，他有些失落，如果这人有猫耳朵，估计早就耷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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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名字
说是理由，但是夏油杰确实是饿了。
他吃完饭就开始收拾宿舍，早樱的宿舍是单人单间的，不大也不小，却足够让夏油杰在这剩下的两年里好好学习。
他将书本整理到书桌上，铺了床单，把衣服放进衣柜，又清扫了一下地面，这才找个地方坐下来。
夏油杰发呆了一会儿，直到手机铃声再次响起，终于回过神来。
接通电话后，那边的声音是嘈杂的，夏油杰微微皱起眉头，却还是认真听另一边的人讲话。
“夏油，诶，你知道我今天看见谁了吗？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长的特好看的那个男生，不不不，不能说好看，是漂亮，那皮肤一看感觉都能掐出水来…”
山本神起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听的夏油杰有些头疼，他揉了揉眉心打断了说的正起劲的山本。
“说重点。”
“重点就是他是咱们学校的啊！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他，他是新转来的吧？”
“所以？”
“你难道就不好奇他长什么样子在哪班吗？话说，夏油你也没有女朋友或者男朋友吧，对这些事情很冷淡啊。”
夏油杰没说话，爱这种东西，在被父母“抛弃”的那一刻，他就不相信了，人类总说“爸爸妈妈的小孩是爱情的结晶”，可在夏油杰眼里，那就是十八层地狱，是无穷无尽的诅咒。
“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最后夏油杰脸不红心不跳的给出了这样一个充满着谎言的回答。
听见这些山本神起先是震惊，然后在脑子里浮现了八百个面孔，最后没得出一个结论。
“？！你有喜欢的人了？是谁？长的好看吗？什么样子啊？我认识吗？”
一下子涌现出这么多问题，夏油杰有点后悔刚才说出那样的话，只好再一次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
“你不认识，他…挺好看的，短头发，皮肤很白，睫毛也很长，瘦瘦高高的。”，不知怎的，说这些话时，夏油杰脑海里渐渐浮现出来一个人，白发蓝眼，脸上还有一点婴儿肥，笑起来时…
“这么说的话，夏油喜欢的是个男孩子吧。”
夏油杰的思绪被拉回，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山本神起又道了一些家常，夏油杰就这样听着，时不时给些回应，他们已经习惯这样的相处方式。
“明天早上我妈说要蒸包子，你早上就别打食堂的饭了，我早点过去。”
夏油杰应了一声好，两人的通话到此为止。
打完这通电话，窗外的世界算是彻底进入无底洞了，黑沉沉的。
宿舍里过分的安静，这是他想要的，夏油杰并不喜欢与人接触交流，但有些事情不可避免，可有一些事情明明可以避免，例如今天。
夏油杰想不出要那么做的答案，想不出为什么不直接越过五条悟去拿背包，想不出为什么要去叫醒他，想不出为什么会对他如此的失礼，他从来都是一个理智占着上风的人，却这样破了第一次例，因为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五条悟…”，他轻声呢喃着这个名字。
夏油杰重重的倒在床上，用手掌挡住刺眼的灯光：“明天见。”
早上夏油杰去食堂的时候，山本神起已经到了。
“怎么样，我今天来的早吧，我妈可是早上6点就把我叫起来了，让我早点到，对你简直比对亲生儿子还亲。”，说着说着就将热腾腾包子塞到了夏油杰手里：“尝尝，可好吃了。”
夏油杰咬了一口：“嗯，好吃。”，他评价道。
“不枉费我起这么早，诶，你说咱老班是个咋样的人？可别是英语老师，我初中的时候最怕英语老师了…”
夏油杰听着山本神起叽叽喳喳的话，快速的将手里的剩下两个包子也消灭干净了，他现在有点想念清净的宿舍了。
“快走吧，一会儿迟到了。”他拍了拍山本神起的肩膀，像是什么开关一样，世界终于安静下来了。
从食堂到教学楼大概用了十分钟，他们俩到教室时正好7:30，班里只零零散散来了几个人，夏油杰一眼就望到了一个熟悉的白团子在桌子上趴着。
“你坐哪，咱俩做靠窗户那排吧，通风好。”
夏油杰眼看着自己离那个白团子越来越近，竟然有些期待。
像是有什么心有灵犀的秘诀，在他走到五条悟那里时，那人正好睡醒了，抬脸与夏油杰对上了视线。
小少爷应该是没睡够，头发在脸上压出了痕迹，眼神也有一些涣散，皱着眉头像是在分辨着什么。
“Suguru…早上好。”
“早上好，五条同学。”
和五条悟打完招呼他才继续向后面那个位置走去，而跟在他身后的山本神起表情就相当精彩了。
“你们认识？！”山本神起将声音压低了些，问道。
夏油杰将书一本一本放好：“嗯，昨天认识的。”
“他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山本神起激动的说。
“哪个啊？”，突然两人的头顶传来了另一个声音。
“不要随便偷听别人讲话啊，五条同学。”
五条悟坐到了夏油杰前面的位置：“嘛，我才没兴趣偷听，只是正好听到了，呐，杰，我们坐在一起吧。”
夏油杰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山本出卖了：“好啊，那我坐你们俩前面。”，说完火速与五条悟换了座位，走之前还对夏油杰挤眉弄眼的，意思是：兄弟我够意思吧！
夏油杰有些无语，他宁愿不要这兄弟情。
“五条同学，以后请多多指教。”
五条悟转过头来看他：“我们已经是挚友了，杰应该叫我悟，刚才那样叫也太生疏了吧。”
山本神起猛地转过头看夏油杰，一副“你这个骗子”的表情。
这下跳进琵琶湖也洗不清了，夏油杰想，“加上这次，我们也才见过两次，最多只算同学。”，说完还补上了两根手指头。
现在轮到五条悟不高兴了：“什么啊！这有什么关系？杰这个背信弃义的渣男！”
一时被打上了“渣男”称号的“三好学生”夏油同学感觉自己太阳穴突突的跳，他现在恨不得把五条悟脑袋打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我说，我们又不是…”，恋人…
他话还没说完，就对上了五条悟有些湿漉漉的眼睛，像只落了水的小猫。
小少爷不太懂人情世故，小少爷不太懂人情世故，小少爷不太懂人情世故，夏油杰在心里这样默念了好几遍。
“…好吧，悟。”，说完这句话他又去看五条悟的神情，果然啊…突然变得亮晶晶的了，像是看到猫条了一样。
“我就知道杰最好了！”
又露出那种神情…夏油杰从小到大，哪怕是在那些孩童身上，也没见过如此纯粹不掺一丝杂质的笑容，还真是勾出了人类内心深处的那个恶魔啊…他突然有点想去了解五条悟了，或者说，他身体的恶劣因子想将他拉下“神坛”。
“不收拾一下你的书桌吗？”，夏油杰问。
五条悟随便抓了几本书放在了桌子上：“嘛，这样总行了吧？”
夏油杰觉得有点好笑：“我帮你吧。”，他将五条悟的课本依次放好，又贴心的贴了标签，方便五条悟查找。
“哇，杰，感觉你好像我妈妈哦。”
“？”
“啊，在家的时候只有我妈妈才会这样做。”
前面的山本神起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夏油，又当渣男…哈哈哈…又要当妈妈…哈哈哈哈…”
山本是真的没想到，这个小少爷竟然这么有趣，之前在远处看他，还以为五条悟会是高冷那一范儿的，结果是个呆萌的深闺。
笑着笑着，山本神起感觉肩上一重，下一秒痛感传达到了他的脑神经：“不是吧你，下手这么重。”，回头就看见某只狐狸眯着眼笑。
哇塞…这下闯祸了，山本神起在心里默默祈祷有个人可以来救救他，在他刚想出不到三秒，那个小天使就出现了，果然求神还是有用的！
“为什么要笑？这个形容有什么不对吗？”，五条悟皱着眉头，似乎真的有在认真思考。
夏油杰这才松开了山本神起的肩膀：“有些奇怪，一般人是不会形容自己的同学像他妈妈的。”
小猫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把两个最亲密的人形容在一起也不可以吗？”
最亲密…夏油杰将这几个字吞入腹中，良久：“可以。”
正当五条悟还要说些什么时，班主任已经风风火火的踩着高跟鞋走到了讲台，夏油杰这才注意到时间，马上就要8点了，周围的同学也都已经到了，他刚才把注意力全放在五条悟身上了…
仔细回想一下他刚才的言行，真不知道这人有什么魔力，让夏油杰一次又一次的破例。
对五条悟感兴趣不假，但这样一次又一次的降低底线，夏油杰就要开始拉警戒线了。
他并不是讨厌为五条悟破例，而是讨厌这种不能事事掌控的感觉，他不想做一些没有意义的选择。
突然，夏油杰感受到有什么戳了戳他的腿，低头一看，是某只猫不安分的爪子，再次转头去看五条悟，那人一脸“好无聊，陪我玩吧”的表情。
“你还真是把什么都写在脸上了…”，夏油杰低声说。
声音有些小，班主任又在讲话，五条悟听不太清：“啊？杰你刚才说什么？”
相对于夏油杰的声音，五条悟的声音简直是比他高了十倍的分贝，结果就是…
“靠窗最后那排的那两个同学，你们两个在下面嘀嘀咕咕什么呢！这么有想法的话就上来讲！”
几乎所有人都跟着那几句话齐刷刷的看向了他们两个，夏油杰人生第一次被当众批评了，其实有些无所谓，但一想到是和五条悟有关，心里总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五条悟哪里被人当众批评过？耳朵像发烧一样，脸上也晕染开了一些粉。
见他们两个默不作声，班主任大发雷霆：“你们两个给我出去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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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三次
五条悟丝毫没有悔过之心，仿佛刚才脸红的人不是他，站在走廊也不老实，时不时东看一下西看一下，这会儿又开始骚扰夏油杰。
他在夏油杰眼前晃了晃自己的手：“杰，要不我们逃课吧？”
好学生夏油杰瞬间有了无力感：“悟，我们刚被罚站，而且这是开学第一天，逃课是一个错误的行为。”
五条悟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那就是说，过几天我们就可以逃课了吧！”
夏油杰真是被五条悟清奇的脑回路打败了：“不要总想着逃课啊。”
“嘛，好麻烦，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做什么可以？”
终于，夏油杰见识到了五条悟对于校园生活知识储备到底有多么的贫瘠，简直就是寸草不生啊！
如果要给现在的五条悟评分，除了那张脸可以拿到100分，那么剩下的都是负分。
“悟之前…没有上过学校吗？”，夏油杰深思熟虑后问。
“诶？没有哦，一直读的都是私教课啦。”
和他想的一样，不过，这让夏油杰加深了对他探究下去的兴趣，纯白如雪的五条悟，如果要在上面留下什么痕迹，太简单了。
偶尔破个例的话，也可以。
很快就到了下课时间，幸好班主任没和他们两个人计较让他们直接回了教室，还语重心长的教导他们两个以后老师讲话不要在下面开小差。
回来后的五条悟整个人都蔫儿蔫儿的，活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兴许五条悟自己终于也意识到了他与大家的不同。
夏油杰将一切尽收眼底，什么也没做，只是这样看着。
直到吃午饭，五条悟都没有打算要去的意思。
夏油杰和山本神起去了食堂：“诶，小少爷真的没事吗？看他这样一上午了，脸皮儿这么薄啊？”，夏油杰将餐盘放在桌子上：“他很快就会好。”
山本神起疑惑的抬头：“你就这么确定？”
“嗯。”
吃完饭后夏油杰叫山本先回去，自己则是出了校门。
早樱的午餐和午休可以自行选择到外面还是在学校里，只要下午的课不迟到就行。
山本神起本来是想回午休室的，想起来忘记拿外套又回了趟教室，结果看见了还没回家的五条悟。
“你还不回去吗？”
听见声音，五条悟终于从窗外的景色移开了眼：“杰呢？他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吗？”
“哦，他出校了。”
山本神起拿起校服外套：“那我先走了，你早点回家吧。”
五条悟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又转过头去看刚才看的地方了。
五条悟的人生经历与99%的人都大不相同，从小就含着金汤匙长大，这样的人周围明明应该是花团锦簇的，可他却不是，他的身边什么都没有，所以有些事情，也没有人教给他…
五条悟有些无聊，掏出手机准备打一把游戏，结果刚开局就被人抓了，五条悟看着人物死亡的界面，兴致缺缺。
“什么嘛…”
复活后他没做什么，游戏里的人物看着呆呆的，几秒后，五条悟重新开始操作：“会不会打啊？疗愈师你干嘛总往人身前去？战士能不能往前冲冲…”
打着打着他就投入进去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个人。
“victory！”，经过五条悟的不懈努力，这局比赛终于赢了，不过这都是他自认为的。
“打完了？”
“嗯，打完了，队友好菜，一点操作都没…”，终于，五条悟注意到了身边有人，转过身去寻找声音来源。
夏油杰已经在旁边的桌子靠了十多分钟了，看五条悟玩的那么认真他又不忍心去打扰，“没吃午饭吧。”
五条悟接过夏油杰递来的东西，打开一看里面有寿司、大福还有一杯果茶：“诶？杰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些。”
很好猜吧，他看了五条悟的line，这人真是把喜欢什么都写了出来一样，“找人算的。”
五条悟一脸“你在骗三岁小孩吗”的表情，但他还是将话接了起来：“这么厉害？那杰也找他帮我算算我下一次可以吃到寿喜锅是什么时候吧。”
“要另收费的。”，夏油杰拉开自己的椅子坐了上去：“悟。”
五条悟确实饿了，早上起太早急匆匆的就扒拉了几口饭，一直到刚才什么都没吃，他拿起一块寿司放在嘴里，是甜口的，还沉浸在美食的诱惑里的五条悟一时没有听见旁边的人正在叫他。
“啊…杰刚才在叫我吗？”
看着五条悟嘴角边的沙拉酱，夏油杰拿了一块纸巾给他：“吃到嘴边了。”
五条悟听到话之后舌头比手先有了动作，将嘴角的沙拉酱舔掉了，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大猫急忙去拿纸巾，擦了擦名存实亡的沙拉酱。
夏油杰在五条悟没注意的地方勾勾唇角，或许就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悟，你很喜欢吃喜久福吧。”
“嗯，杰怎么突然说这个？”
“喜久福并不是凭空出现的，它的制作需要一道又一道的工序来完成，最后变成了悟现在所看见的样子，每个喜久福制作的过程，虽然大体是一样的，但还是会有细微的差别。”
五条悟少见的沉默了下来，他看着袋子里的喜久福，像是在思考什么。
“我先回宿舍了，悟吃完就回休息室吧。”
夏油杰起身想要离开，却被五条悟拉住：“杰，我不习惯去休息室。”
看着他那双眼睛，夏油杰败下阵来：“收拾一下，走吧。”
这一路上，五条悟都很乖，就这样跟在夏油杰后面，像小尾巴一样。
夏油杰第一次领一个陌生人进他的宿舍，从各种意义上来说，宿舍这种地方，在学校里，算得上是私人领域，他无法解释他现在的行为，就像之前一样，但他并不厌恶，并且他有一种直觉，也许在五条悟身上，他可以找到所有问题的答案。
“把袋子放在桌子上就好，你还没吃完吧，可以在这吃，吃完把垃圾直接扔进垃圾桶就可以了。”
夏油杰脱掉了外套，又在书桌上拿了一本书，靠坐在床头开始看。
五条悟三下两除二的将剩下的寿司吃完，又慢悠悠吃了个喜久福，等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他转过头想去叫夏油杰，发现这人已经睡着了，一条腿曲在床上，另一条腿就那样笔直的放着，大腿上的书还打着。
五条悟轻手轻脚将书拿了下来，他的记忆力还算好，放在了之前的位置上，怕动静太大，他没去拿夏油杰的外套，而是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盖在了夏油杰身上。
做完这些，他回到了刚才的位置，趴在桌子上这样静静的看着夏油杰，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眼皮一沉。
窗外的阳光洒在五条悟的身上，夏油杰睁开眼去看那个白毛团子，他其实没有午休的习惯，只是阖眼休息一下，没想到五条悟误以为他睡着了，他看着身上的衣服，从盖上来的时候，夏油杰就闻到了衣服上有一股花香的甜味，不腻，甚至有点清爽，像青柠又像糖果。
如果悟没有把书拿走的话，他现在还可以看，夏油杰这样想，但他又觉得现在也是一个好选择，可以稍微放松一下。
两人是被夏油杰的手机吵醒的，虽然开的是振动，但在这样安静的房间里声音还是很大。
夏油杰接过电话，揉了揉眉心，“夏油！现在去趟小卖部吧！然后再去教室。”
山本神起的声音格外的精神，即使没有开免提，五条悟也听得一清二楚，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手臂也被枕麻了：“嘶…”
“知道了。”，夏油杰将电话挂断，看了眼时间：一点三十七。
他下床走到五条悟身边：“悟。”
五条悟没骨头一样往夏油杰身上靠，手臂环住了他的腰：“杰…我好困…”，因为脸整个都埋在夏油杰衣服里，声音显得闷闷的。
夏油杰拍了拍他的肩膀：“抱歉，吵醒你了，要不要再睡一会儿？两点半才上课，我一会儿回来叫你。”
“唔…我和你一起去吧，回教室睡好了。”，五条悟抬起脸去看夏油杰，一时之间，夏油杰想要去揉揉小猫的头，但他并没有那样做，应了声好就从五条悟的环抱里出来了。
“果茶还要吗？”，夏油杰晃了晃手里的杯子。
“嘛，路上喝。”
夏油杰又把衣服递给五条悟：“穿好。”，而五条悟则是傻傻的站在原地，“怎么了？”，夏油杰问。
“感觉杰像我…”
“我知道了。”
两人收拾自己不过用了几分钟，五条悟却觉得格外漫长。
“杰一直都住宿吗？”，要关门的人顿了一下：“嗯，住宿比较方便。”
“怎么，悟也想住宿吗？”
夏油杰独自走在前面，他侧过头去看窗外的景色，下午的阳光很是刺眼，忽然，有一双手抓住了他：“如果是和杰一起的话，我想。”
两个人都停在了原地，一个不再往前，一个没有回过身。
“第三次…”
“什么？”
“没什么，走吧。”
五条悟看见夏油杰摇了摇头，可他们牵住彼此的手谁都没有放开。
夏油杰突然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也不错。
世界是虚伪的，而五条悟是真实的，他的真实，就这样跌跌撞撞闯进了他无趣又乏味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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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不由自主
“夏油！”，山本神起老远就看见了他…们？
夏油杰和五条悟手牵手走过来的时候，他一度不敢相信，支支吾吾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好指了指两人相交的地方。
“怕他走丢。”，夏油杰是这么解释的。
这么扯淡的理由谁信？五条悟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可能走丢，就连五条悟本人也不信！
“哈？明明是我怕杰走丢吧？杰看起来才像是会走丢的笨蛋。”，五条猫猫终于变得生龙活虎起来，“急着”要去和饲养员“贴贴”。
“悟，放开。”，夏油杰去扒五条悟的手，结果这人从后面搂的越来越紧，像是无声的抗议。
山本神起看见这一幅景象，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多余：“你们要喝什么？”，最终还是他先开了口，结束了这场“闹剧”。
“白水就可以，悟要喝什么？”
“波子汽水！要冰镇的！”
买完东西，三个人就回了教室，这时候才刚要两点。
夏油杰看着还在咬吸管的猫：“不是要再睡一会儿吗？等老师来我叫你。”
五条悟点点头，他清醒的快，睡的也快，不一会儿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山本：你和小少爷在一起了？
夏油杰看着前面那人发来的信息，快速的敲了几个字。
GS：没有。
夏油杰不会骗他，但山本又摸不着头脑。
山本：你对他有些不一样
GS：感兴趣。
山本：？？？！！！
山本：你之前跟我说的喜欢的人是五条悟？
山本：感觉小少爷挺好追的！
山本：兄弟祝你成功！！！
GS：…
夏油杰失笑，不过也没过多的解释，毕竟他当时，脑子里确实是按照某人的外貌来描述的。
五条悟被夏油杰叫起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一节课下课了，刚睡醒就开始张牙舞爪的喵喵叫。
“杰！你怎么不叫我起来啊？！”
夏油杰不慌不忙的去顺炸起来的猫毛：“老师请假了，上的自习，想你多睡一会儿。”
“哦…”，韵母的尾音被五条悟拉长。
“下节是体育课，一起去吧。”，夏油杰将书桌上的书与卷子整理好，又把文具放回原处。
五条悟倒是不用收拾这些，毕竟他又没学习：“嘛，杰有强迫症？”，他戳戳夏油杰摆放好的书的一角。
“习惯。”，夏油杰回答道。
到操场的时候整个班都到齐了，就差他们两个人了。
被安排在最后一排的夏油杰和五条悟还是格外的显眼，尤其是五条悟那一头白发，简直没办法不让人注意到，和他们同节课的人都时不时过来瞟两眼。
夏油杰倒是不在意这些，而五条悟正是相反，虽然自小就万众瞩目，但一直被安排在本家读书，和外界接触少之又少，他倒是觉得很新奇，大猫眯了眯眼睛，又去碰旁边人的手。
“悟，现在在上课。”，夏油杰低声道。
五条悟没听到一般，继续逗弄他，但这回无论怎么样，夏油杰都不再给一些反应。
五条悟觉得没了意思，收回了作乱的手。
“自由活动吧。”，老师撂下这么一句话就离开了。
夏油杰：“要一起走走吗？”
“好啊。”，五条悟漫不经心的摆弄了下自己的发梢。
一开始白猫走在人类的前面，晃着尾巴，又突然放慢脚步，慢慢的与笑眯眯的人类并肩，然后变成了人类的第二个影子。
“杰！”
五条悟从后面跑来一下跳到了他的背上，夏油杰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他的大腿。
“不要这么突然，万一接不住怎么办？会受伤的。”
五条悟去搂夏油杰的脖子，头发也不停的蹭着夏油杰的皮肤：“我相信杰。”
“杰，谢谢你。”，五条悟趴在他耳旁说，属于他的温度喷洒在上面。
“要谢别人的话，是不是应该先从别人身上下来？悟感谢人的方式还真是特别呢。”
“谁叫杰刚才不理我！”
“刚刚老师在讲话。”
五条悟胡乱的去抓夏油杰的刘海：“那又怎样？杰刚才就是没有理我。”
四月的天气不冷不热，有风一吹还是有些冷的，但夏油杰不觉得，他正需要这阵风来吹灭他心中刚要燃起的火苗。
他不算了解五条悟，但五条悟说的每句话每个动作，他都能猜到个一二，五条悟的思维和一般人都不一样，夏油杰并不觉得这是坏事，相反，他觉得这是这个人的优点。
如果这个世界是-1，那么五条悟就是-1的相反数，因为他的出现，这个世界终于平衡。
夏油杰就这样背着五条悟走了一段路程，身上的猫不轻不重，但两条腿总是乱晃。
终于，夏油杰忍无可忍：“悟，你有多动症吗？”
不管他说了什么，五条悟第一反应都是反驳：“杰才有吧！”
两人小学生拌嘴一般边说边笑，最后笑得夏油杰有些失力，五条悟差点没从他身上掉下来，考虑到五条悟的安全，夏油杰还是让他从自己背上下来了。
一节课过的很快，夏油杰与五条悟走到教学楼下，五条悟有些不尽兴，索性决定翘课。
“悟要去哪？”
五条悟回过身吐了吐舌头：“逃课啊！”
好不容易从教室里出来了，他才不想回去。
准备完成自己伟大决定的五条悟却被拦了下来。
“杰不去就算了，凭什么拦着我不让我去？”
夏油杰叹了口气，他真的很佩服五条悟这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如果在他写检讨的时候也如此的话。
“悟，别太任性。”，他说话时紧皱的眉头和太过认真的语气，让五条悟生出了更加叛逆的心里。
“哈？杰想打架吗？”
“如果你想以后午休的时候去休息室，可以逃课。”
夏油杰耸耸肩，没再去管五条悟，留下他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回到教室，夏油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他再一次因为五条悟而出现了不该有的行为。
按理说，五条悟逃不逃课跟他没有关系，他也不该去插手五条悟的事情，但就在刚才，他却试图阻止五条悟，这种下意识、不由自主的…
“杰。”
夏油杰看见五条悟垮起个小猫批脸站在他身边：“不逃课了？”
“才不是，我只是…刚才体育课太累了，回来休息一下！”，五条悟的视线不自然的落在窗外某一处景色上。
“嗯，悟只是太累了。”，夏油杰随声附和道。
明明短短两天不到，但他和五条悟仿佛早就认识了一般，或许，他们上辈子真的有着奇妙的缘分，夏油杰这样想。
老师在上面讲课，五条悟在下面走神，他很少这样认真停下来思考，刚刚夏油杰转身就走的时候，他的心里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他理解不了，甚至没办法形容，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追上去”，一定…一定要追上去。
等他跑回教室，看见夏油杰安静的坐在座位上，他躁动的心才平静下来。
五条悟喜欢的东西，从来都是唾手可得的，小时候，他想要热闹，所以家里经常有小朋友陪他玩，长大了，他说不想再待在本家，所以上了公立的学校…
唯独夏油杰不一样，即便五条悟很少接触本家以外的事物，他也清楚的明白，如果想要夏油杰留在他的身边，他要学会“长大”。
陌生的词汇，和未来一样是未知的，可五条悟万分期待。
他期待他这片荒野变的生机勃勃。
五条悟渴望着夏油杰，没有原因，人生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他只是发自内心的需要他。
走读生不需要上晚修，夏油杰看着旁边空下来的位置，没了五条悟在旁边喋喋不休的说话，他的周围都安静了下来。
吃过晚饭的夏油杰独自漫步在操场上，刚刚走到长椅的位置时，突然手机开始振动，夏油杰将它从褂兜里拿了出来，看清了上面的备注后才接了电话。
“悟。”
“杰！你怎么不在教室？”
“我在操场，怎么了？”
“我来给你送点心啊！”
……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五条悟想要给夏油杰送点心当做谢礼，本来二十分钟的路程因为车抛锚了而变成了四十分钟，导致小少爷去教室的时候，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幸好两个人加了联系方式。
五条悟穿的是针织衫，又是跑过来的，所以鼻尖冒着细细的汗珠。
他一个人的时候很恬静，坐在那里仿佛是世界名画一般，上帝在完成这幅画的时候，一定格外偏爱。
“悟。”
五条悟眼睛笑得弯弯的：“杰，你来的好慢啊。”
夏油杰拿出纸巾给五条悟擦了擦汗：“为什么不明天再送。”
“明天送的话就不是今天送的了啊，而且明天这个口味的点心就没有了，感觉杰不像是喜欢吃甜食的人，呐，这个是抹茶柚子清酒马芬。”
夏油杰把甜品盒拆开，拿了一个马芬出来：“我确实不爱吃甜的，悟怎么知道的？如果光靠感觉，那悟的感觉可真准啊，比今天的算命先生还准。”
五条悟的脸颊肉眼可见的红了：“我很厉害的。”
“嗯，悟很厉害。”
夏油杰尝了一口手里的马芬，五条悟就立马凑了上来：“好吃吗？”
看着他饱含期待的眼神，夏油杰点点头：“好吃。”
“杰觉得好吃就好！”
等五条悟反应过来当时俩人离得有多近的时候，已经是在回家的车上了，他抱着书包，将脸埋在书包与胸膛的缝隙中。
啊啊啊啊，怎么能离得那么近？杰的睫毛好像也很长…身上也香香的很好闻…
一到家，五条悟就飞快的进了自己的房间，“咚”的一声倒在了床上，整个人都失了力气，他越想越羞耻，最后起身打算洗个澡让自己冷静一下。
“绝对，下次绝对不可以这么近了！”，五条悟将擦脸霜拍在脸上以此来坚定自己的决心。
五条悟的心情很好，哼着小曲打算打一把游戏，打开手机有好几条未读消息，他一一去看。
山本神起：怎么样？夏油收了吗？
山本神起：小少爷我可是很相信你的！
喜久福批发商：收了！今天谢谢你
山本神起：不客气！
Suguru：［图片］
Suguru：操场上看见的，很像你。
Suguru：我把甜品分给它了一些，它好像很喜欢。
喜久福批发商：！你怎么可以把我送你的甜品分给别的猫！(>o< )
Suguru：悟这是在吃自己同类的醋吗？
喜久福批发商：禁止猫塑！＼(>o<)ノ
夏油杰看着亮起的屏幕熄灭，山本神起说的没错，他对五条悟不一样，在他过去的17年里，他从来没有思考过“情”到底是什么，他以为他不需要这种东西，直至五条悟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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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甜啊，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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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真实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经五月了，夏油杰和五条悟也越来越形影不离。
这期间五条悟学会了很多，变了许多，也成长了不少，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终于迎来了嫩绿的新芽。
早晨的时候，五条悟会给夏油杰带早饭，一开始夏油杰还是拒绝的：“悟以后就不要带了，我吃食堂的饭就可以。”
听见夏油杰这么说五条悟义正辞严道：“不要，杰看起来比之前瘦了，食堂的饭肯定没有我家的厨师做的好吃，杰要多吃一些有营养的东西，而且我会一直给杰带的！杰不吃的话就浪费了。”，秉持着不浪费粮食的观念和五条悟的坚持不懈下，夏油杰最后还是默许了。
有五条悟在身边，就像养了一只金贵又傲娇的猫，开心了就来蹭蹭你，不开心正眼都不给一个，立着尾巴就走了。
但不管怎么样，这只猫也只认他这一个饲养员。
“杰！”
夏油杰看见五条悟大步流星的朝他走来：“今天怎么这么精神？”
“杰昨天不是让我早点休息。”，五条悟露出来几颗牙齿。
猫的脸很小，所以张开嘴巴的时候眼睛也会跟着变小，五条悟笑起来时就是这样的。
“我们去食堂吃饭吧，今天家里的厨师做了三明治和饭团，还有鲜榨的果汁。”，他拎起手中的盒子晃了晃。
夏油杰顺手接过五条悟的书包，动作行云流水。
虽然两人来的早，但食堂的人还是很多，零零散散的就剩下几个可以坐的位置。
“这里可以吗？”
五条悟其实并不像那些“公子哥”一样有着这样那样的毛病，即使他是真的金枝玉叶。
他点点头将食盒放在了桌子上。
夏油杰擦了擦桌子，又在一旁放了一块纸巾，他对五条悟总是很贴心。
“杰，你有没有看学校的论坛啊，大家都在夸杰是盐系帅哥哦。”
夏油杰将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三明治推给五条悟：“嗯。”
“明明我比杰要帅，为什么杰的人气比我高！”，五条悟用叉子去戳可怜兮兮的三明治，最后一击击中，将它吞入腹中。
夏油杰是享受和五条悟一起吃东西的，看着五条悟吃东西的样子，他也会变得很有食欲：“悟只要收敛一些性格和脾气就好了。”
“我才不要，那样就不是我了。”，五条悟吐吐舌头。
终于熬到了上午最后一节课，五条悟还是困得不行，连上三节数学，也就只有夏油杰还能认真听下去了。
他睡的正迷糊，“来来来，都清醒一下，跟你们宣布一件事…”，小春和美拍了拍讲桌。
五条悟在敲击声中缓缓抬头，嘴里还嘟囔着几个字：“嘛，还没上课啊…”
“这周日学校要举办篮球比赛，你们有谁会打篮球？”
这话一出，全班都来精神了，睡觉的人大部分都起来了，坐直了身子，班里也开始热闹起来，不再那么死气沉沉。
篮球比赛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可以不用上课！
“老师！”，山本神起举起手。
“山本同学，你要参加吗？”
山本神起往左侧身，对着夏油杰双手奉上：“不，老师，我推荐夏油同学！他初中的时候篮球打的可好了！”
小春和美往后移了一个眼神给夏油杰，夏油杰真想当做没看见，奈何他旁边的这只猫还要在上面“添油加醋”。
“杰去的话，我也要去。”，五条悟趴在桌子上，歪着头看他，漂亮的猫咪眼里充满了期待的神情。
就这么想去啊…
“老师，我参加。”，夏油杰说这话时眼神并没有离开五条悟。
五条悟嘿嘿一笑：“那我也参加！”
夏油杰笑而不语，低头继续写习题。
在不知不觉中，夏油杰自己也在改变，初中时参加比赛，只是为了拿到学分和奖金，现在的他并不需要这些，可刚才看到那人的眼神时，他心中有了动摇，他也将这份动摇实行了。
山本神起往后靠了靠：“下课一起去外面吃？”
“悟想去外面吃吗？”，夏油杰没抬头，问道。
五条悟转了转手中的笔：“可以啊。”
五条悟其实是好说话的那一类，不过前提是他心情好，要不然就会犟的跟头牛一样，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早樱中学后面的一条街都是小吃和各种餐馆，三人挑了个稍近一些的寿喜锅店。
“杰打篮球很厉害吗？”，五条悟用手掌支着下巴，明明是在问他问题，视线却落在手机上。
夏油杰坐到五条悟旁边：“不算差。”
“夏油打球很厉害，当时可是有好多人忌惮他呢。”，山本神起夸张的说，还要手舞足蹈的表演出来。
这家店上菜很快，没一会儿就将食材端了上来。
“哇，好烫…”，五条悟惊呼了一声。
夏油杰递给五条悟一杯冰镇的饮料：“没人和你抢。”
五条悟给了夏油杰一个眼神，夏油杰去看坐在对面的山本神起，他心中只有一个词来形容：恶狼扑食。
这顿饭吃到现在的情形就是，山本神起暴风吸入，五条悟紧跟其后，夏油杰慢条斯理。
五条悟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指指自己的碗：“杰你帮帮我啊！”
“吃饭也要比。”，夏油杰语气里带着些斥责的味道，却还是给五条悟夹菜。
“夏油！这也太不公平了！你不许帮小少爷！”，山本神起在一旁大叫起来，把夏油杰欲要夹菜的筷子抵在锅里。
五条悟美滋滋的吃着碗里已经放凉了的牛肉，还不忘挑衅的对着山本神起挑了挑眉。
两个人吃的是鸡飞狗跳，三个人的空间吃出了十个人的氛围。
肉类漂浮到水面上，五条悟要去夹，结果不小心把饮料碰倒了，橙黄色的液体全都撒到了外套上。
“这附近有干洗店。”，夏油杰看了看时间：12点46分，“现在去没什么人。”
“那走吧。”，五条悟拾起自己的外套准备站起来：“嘶…”
见五条悟没站稳，一旁的山本扶了他一把：“没事吧？”
五条悟弯腰揉了揉脚踝：“没事，可能是腿麻了，缓一下就好了。”
夏油杰走到五条悟身边，蹲下身捏了捏他的小腿。
“杰…”
“嗯，试试现在好点了吗。”，夏油杰仰起头，紫色的双眸与他对视，五条悟一时有些不敢去看，抬眼望向门口，然后象征性的跺了跺脚：“没事了，走吧。”
五条悟这次走的极快，把两个人甩开了有三四米，山本神起若有所思的望着他：“夏油，你真的喜欢小少爷吗？”
夏油杰顿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
“我没见过你喜欢一个人的样子，但是你真的喜欢一个人肯定不会是这样，你现在的态度，更像是试探，和小少爷相处的这段时间，我发现他是个很纯粹的人，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我不希望…”
“我不会伤害他。”
山本神起看了看五条悟，又看了看夏油杰：“那你…”
夏油杰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他对我有着难以自持的吸引力。”
“你会告诉他吗，那些事情。”
夏油杰摇了摇头：“他不应该卷进来，你也不该卷进来。”
山本神起捏了捏夏油杰的肩膀：“可我已经知道了不是吗？不过，我有一种感觉，是和你一样，来自小少爷身上的违和感。”
“我倒是希望，这一切都只是我们的感觉。”，夏油杰捏了捏兜里的那块圆圆的小东西。
“喂，你们怎么走的这么慢！”，远处的五条悟对他们俩喊道。
两人三步并两步走到五条悟身旁，“是你走的太快了。”
“我腿长。”，五条悟说完这句话三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笑了。
这个年龄段的少年，没有那么多烦心事，几句话就能喜笑颜开，多数人是如此。
“你们十分钟之后过来取就可以了。”
五条悟点点头：“杰，我想去逛逛。”，他拉了拉夏油杰的衣角。
“小少爷…难不成…”
山本神起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成功勾起了五条悟的好奇心：“什么？”
“难不成你其实是jk，专门来诱惑我们这些热血方刚的dk的。”
五条悟的脸“唰”的一下就红透了，但还是嘴硬，非要和山本神起斗出个胜负来：“那我也不会诱惑你这种，我要诱惑，诱惑的也是杰这种！”
一旁的夏油杰无辜躺枪，干咳了几声：“一天没个正形。”
“听见没，杰在说你呢！没个正形！”，五条悟指了指山本神起，一副“杰站在我这边”的样子。
“喂，明明在说你好吧！”，山本神起站到夏油杰面前，阻挡了他的去路：“夏油你说，你在说谁！”
电光火石之间，夏油杰直接在两个人头顶分别浇了一桶冰水：“在说你们两个。”，说完他越过山本神起。
五条悟听见夏油杰这么说，瞬间变成了裂开的石像：“我再也不会喜欢杰了！等杰睡着我就要把杰的刘海都剪…唔？”
夏油杰将什么东西塞到了他的嘴里，甜味在他嘴里蔓延，五条悟的注意力终于被食物吸引回去了：“糖葫芦！”
“这回可以堵住你的嘴了吧？”
“夏油，你这也太不公平了！”，山本神起大声抗议道。
“你不爱吃甜的。”，听听，听听，夏油杰这个双标怪就是这么敷衍他的。
“两个人渣。”，山本神起评价着眼前这一黑一白两个人。
他是旁观者，今天和夏油杰说的那些话，他也并没有准确的把握，尤其是夏油杰对五条悟在情感这一方面的，他不确定夏油杰是否明白了什么是“爱”，但以他这么多年对夏油杰的了解，对于夏油杰来说，五条悟是特殊的，这一点，不置可否。
他和夏油杰是初中时相交的好友，也是这么多年夏油杰唯一可以交心的人，但即便是他，夏油杰也从未如此“上心”过，或者说，夏油杰心底的那片柔软，是为五条悟而生的。
他可以肯定的是，以前的夏油杰，绝不会为了一个人而跑遍整个東京去买一份甜品，绝不会有如此没有意义又冲动的举动。
现在的夏油杰，也许才是那个完整的、真实的夏油杰。
山本神起想，五条悟的出现，也许是一件好事，对于夏油杰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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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良药苦口
篮球赛当天的天气实在是有些热了，怕学生们中暑，学校临时决定把室外篮球赛改成室内篮球赛。
五条悟拉了拉自己的球服来扇风，夏油杰可以看到那人白的晃眼的皮肤，这些在以前是见不到的。
五条悟平时穿的很严实，即使夏天快要来临，他的半袖里面依旧套了一件内衬衫。
“嘛，这衣服好大。”，他个子高，偏瘦，球服在他身上大了一圈，“一会儿打球肯定会滑下来的。”
夏油杰取下自己手腕上的皮套，把球服多余出来的部分绑了起来：“这样就好了。”
两个人本来就离得近，更衣室的地方也算不上多宽敞，起码两个男性在一起是非常拥挤的，但就是这样，还有人从五条悟旁边路过，硬生生把五条悟撞到了夏油杰怀里。
“没事吧，悟。”，夏油杰的手虚扶着五条悟的腰。
本该垮着个小猫批脸的五条悟此时却面无表情，说话也有些结巴：“没…没事！”
见夏油杰不再说什么了，五条悟赶紧退到了一旁，恨不得离夏油杰八百丈远。
“悟啊。”，夏油杰两只手撑在五条悟身侧：“我不吃人。”
“谁说你吃人了！”，五条悟一把推开他，同手同脚的走了出去：“我在门口等你。”
他这副样子着实有些滑稽，夏油杰不免笑出了声。
夏油杰将东西装回柜子里，他回想刚才撞到五条悟的那个人，是故意的还是？
“杰！你还没好吗？要到我们了诶。”
“嗯，来了。”
刚到篮球场内，两个人就被同队的人捕捉到了：“夏油！五条！这里！”
“来了！”
相比较五条悟而言，夏油杰更不热络，他可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对所有人都是那般“温柔”、“体贴”。
因为比赛办的比较仓促，几个人打的配合也没几场，但短短几天能默契到可以看懂彼此眼神中的意思、手势就很不错了。
比赛顺序是当场抽签来决定的，他们班派的是山本神起，这人虽然看着中二，但手气确实不错，抽到了最后一场。
五条悟和山本神起击了个掌，“可以啊山本！”
“我说什么来着，就我这被幸运女神眷顾的气运，怎么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山本神起叉腰大笑道。
“别太得意忘形。”，夏油•雨神•杰用自己的“法力”让山本刚燃起的小火苗熄灭了。
山本神起抱着肩膀打哆嗦：“吝啬。”
几个人说说笑笑的到了看台，班上的人已经把最外面的位置给他们留好了，方便他们进出。
“悟昨天晚上没睡好吧。”
突然被夏油杰问了一嘴的五条悟有些错愕：“杰有什么超能力吗？怎么什么都知道？”
夏油杰撑着下巴：“你的黑眼圈很重啊，笨蛋。”
他笑起来时如春风拂面，嘴角微微上扬，夏油杰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看的五条悟不免一愣。
已经是今天第三次心跳加速了，这么高的频率，五条悟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患上心脏病了：“那杰给我靠一会儿。”
夏油杰换了个姿势方便五条悟靠着，毛茸茸的脑袋靠上来时带着一股青柠薄荷糖的味道，那是独属于五条悟才会有的气味。
每次五条悟提出一些要求，他都会像现在这般去满足五条悟，五条悟要的总是很简单，心思也很好猜。
夏油杰清楚的明白，一切都是因为五条悟愿意将自己百分百的暴露给他看。
一切仅仅是因为，五条悟愿意。
人心隔肚皮，五条悟却将心剖出来，然后告诉他“夏油杰，你了解我吧，我对你不会有任何隐瞒的”。
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待他如此了，五条悟是唯一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山本神起欲要说些什么，看见睡着的五条悟又拿出手机示意夏油杰看一下。
山本：你说的地方我找到了，但貌似和你的记忆出现了偏差
GS：嗯，晚上说。
五条悟睡着的时候很乖，安静的靠在他的肩上，夏油杰伸出手轻轻碰了碰五条悟的睫毛，那人的眼睫颤了颤，五条悟睁开眼睛牵住了夏油杰作乱的手：“杰真的好幼稚…”
显然是被逗弄醒了，五条悟也不恼，又往他身上靠了靠。
五条悟的手是纤细那一类的，很长，骨骼感也很重，夏油杰细细观察着上面的每一寸纹路，五条悟真的很白，指甲与关节处晕染着可爱的淡粉色。
要说喜欢的类型，夏油杰是真的没有，但他不讨厌爱吃甜的五条悟，不讨厌总是咋咋呼呼的五条悟，不讨厌向他靠近的五条悟…他甚至欢喜着、期待着五条悟一点一点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近。
人真的很奇怪，他一边希望五条悟不要掺和到他的生活里，一边又期待五条悟可以和他越来越近，在这样的矛盾中，他摇摆不定。
但…后者的几率似乎更大。
人总是贪心不足，夏油杰非常清楚这一点。
如若哪天五条悟停在原地了，夏油杰会继续往前走，五条悟不是他的笼中鸟。
五条悟是自由的代名词。
夏油杰今年17，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但他仿佛已经活过一次了，因为五条悟的闯入，他才对这些有了真实的触感。
夏油杰侧头去看五条悟，动作很轻，“喜欢到底是什么…”，这句话如蚊声般大小，只有他一个人听见。
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第二组下半场也开始了，夏油杰捏了捏五条悟的手心，“悟，醒醒。”
五条悟睁开眼睛，夏油杰用手遮了上去。
正当五条悟还在发懵中，他解释道：“室内光线很强，你的眼睛一时受不了。”
五条悟打了个哈欠：“杰好贴心啊。”
终于重见光明，五条悟也清醒了不少，看着场上的球员，他问夏油杰：“你猜哪个班会赢，我猜D班。”
“悟跟我想的一样。”
五条悟会心一笑：“这就是英雄所见略同！”，说完还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
五条悟蹭蹭鼻子：“可能是因为刚睡醒吧。”
夏油杰将外套披在五条悟的肩上：“这个季节感冒可不太妙。”
“有杰在啊！”，五条悟笑的傻乎乎的。
“我在就能好？我是你的良药吗？”
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别过头。
“才不是呢…”，五条悟小声的嘀咕道。
“悟，快要比赛了，去做准备活动吧。”，他这次没有回头去看五条悟。
夏油杰突然很想抽烟，他将手覆在心脏前，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脏一下一下跳动的频率，是因为刚才那句话，还是因为五条悟，或者是…两者都有。
准备活动无非就是拉伸，几个人都打过篮球，除了五条悟其他人都参加过篮球队，对这方面再熟悉不过了。
五条悟更是不用说，在本家学的东西，除了人际交往等，教的还是很全面的。
“我们一起加个油吧！”，春树庭森将手背伸了出来，五个人围成了一个圈。
夏油杰是倒数第二个放上去的：“来吧，悟。”
五条悟将手覆在了夏油杰的手的上面。
“321…必胜！”，五个少年的手同时飞扬，此时的他们不必去猜想结局，只需记住现在这一刻的美好。
哨声响起，意味着比赛的开始，夏油杰一眼认出来对面和他跳球的人是今天撞了五条悟的那个人，他用力一跃，拿到了控球权。
“杰！好帅！”
五条悟的声音像是有什么魔法加持，在对面还没怎反应过来的时候，夏油杰快速跑到了左侧，纵身一跃，手腕往前一推，拿下了第一个三分。
观众席先是戛然而止，随后全场都发出了欢呼声，A班的声音尤其大。
夏油杰和队友挨个击掌，最后到五条悟的时候，他握住了那双手：“悟，比个赛吧，看谁拿到的分数多。”
“有奖励吗？”
“有，你赢了的话，你提出的条件我都会答应你，输了的话…”
“我肯定会赢的。”
“拭目以待。”
虽然有夏油杰和五条悟这两个挂在，但对面依旧咬的很紧，不管怎么打都只相差那么一两分，除了夏油杰没有人能跟得上五条悟的思维，配合打的还没有平常练习时好，到底还是被追的急火攻心了。
上半场还剩几十秒，正当五条悟要投球的时候，有人撞了上来，“砰”的一声，五条悟整个人都实打实的摔在了地上，比赛也因此暂停。
“悟！”
篮球场的地面是很坚硬的，夏油杰赶紧去查看五条悟有没有受伤，胳膊肘已经开始往外冒血了，幸好没有磕到头部，“我没事杰。”
夏油杰将五条悟扶起来，“嘶…”
“还能走吗？”
五条悟本来想扯出一个笑，却被夏油杰识破了，“别逞能。”
夏油杰的神情很严肃，他将五条悟打横抱起，“杰，我真的没事。”
夏油杰不再说话，五条悟将脸埋在他脖颈处，被放到座位上的时候他还有点恍惚，夏油杰只是轻轻一碰他的脚腕，他就受不了了，“不是没事吗，躲什么？”
“没事…啊…”，夏油杰将其他人递过来的冰袋敷在五条悟脚腕处，他故意用了些力气去触碰扭伤的地方：“疼不疼？”
他抬头去看五条悟，漂亮的猫眼睛里蒙了一层水雾，“…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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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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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呀！没错的话，应该是那个人故意撞小悟的吧，是为什么呢，期待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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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特别好看的校园 萌萌的✧(◍˃̶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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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戀愛特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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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ngo！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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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预警：在本章最后有轻微描写夏未成年杀人，一笔带过的校园冷暴力。
如能接受请继续观看。
第七章 三个愿望
五条悟有些委屈，明明受伤的人是他，夏油杰还一副凶巴巴的表情。
“下半场没办法打了，你在这看着吧。”
五条悟急切的说：“他们都不会打球啊！我可以的…”，他去抓夏油杰的手臂，想说的话被夏油杰呵声打断了，“不行！”
夏油杰揉了揉眉心：“打完罚球，你就在这里待着，让山本替你。”
以五条悟现在的情况，夏油杰根本不可能让五条悟继续上场，万一再一次被针对，那就不仅仅是小扭伤了，他可能一辈子都会落下病根。
罚球让A班又拿下了三分，“悟，我们会赢的。”，夏油杰对五条悟说。
五条悟沉默的回到了看台，他没办法形容现在的心情，只觉得自己头上下着小雨。
被撞的之前他看了、甚至做了预判，那个地方不可能会有人跃出来，除非…除非是早就预谋好的，就是为了让他下场。
好脏的手段。
比分开始落后，五条悟皱着眉：“小春老师，我们还有一次叫停的机会吧。”
“五条同学你伤的很严重…”，小春和美担心的看着自己的学生。
“老师，十分钟，剩十分钟的时候你叫停。”，五条悟的眼里满是坚定，小春和美将拒绝的话咽了回去：“好。”
没上场的每一秒对五条悟来说都是煎熬的，眼看着分数差越来越大，而对面又死盯着夏油杰，夏油杰几乎寸步难行。
经过漫长的等待，终于，哨声响起，同一时刻，夏油杰看向他。
五条悟拿起毛巾，给走过来的夏油杰擦了擦脸上的汗珠。
“你怎么这么任性，你知不知道你的扭伤有多严重！”
“杰在担心我呢。”
夏油杰是真的生气了：“你真的很不乖，五条悟。”
连名带姓的叫了他啊。
五条悟低下头：“杰这么说，我可是很会很伤心的啊…呐，杰，相信我一次吧。”，他又抬起头，去看夏油杰眼里的自己。
夏油杰叹了口气：“疼得受不了的话就下场。”
五条悟去抱夏油杰，语气很是愉悦：“知道啦！不会再让你担心的。”
“真是难教的猫。”，夏油杰评价道。
“那杰多教教我啊。”，五条悟回答道。
五条悟将护腕戴好，临上场时他与山本神起击了个掌，“小少爷，我相信你。”
给这句话的答复是一个又一个被投进篮筐的球，比分终于被拉了回来，五条悟看了眼分数：19比20，还差一分…
五条悟弯着腰，篮球在他左右手下不停的运动着，他将球往左手运，身体快速的转向了右侧，左手同时发力将球打了过去，五条悟用假动作骗过眼前的人，忍着疼痛跳起来，球却被另一个人狠狠地扣了下来。
果然又被盯上了…他迅速调整好状态。
夏油杰见状跑到了球场左侧去拦球，他长臂一伸，只听“啪”的一声，篮球落地，主动权又回到了A班手里，夏油杰巧妙的避开了对手的抢断，突然的加速让对面的人乱了阵脚。
距离比赛结束仅仅剩20秒，夏油杰高高跃起，像一只展翅飞翔的青鸟。
就当大家都以为夏油杰要投球的时候，他手腕灵活一转，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将球抛向了另一个方向。
几近完美的抛物线，就像他做的物理题一样。
五条悟稳稳的接住球，他宛如一只等待捕猎的猎豹，时间一点点流逝，15…14…13…
如果能拿下这个三分球，就可以超过F班两分…但两分球更保险一些…
「12」
但为什么不赌一把？
「11」
青春不就是由无数个未知数组在一起的答案吗？
「10」
五条悟深吸一口气，将篮球瞬间抓在手中，身体腾空而起，他的身姿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即使受伤了，五条悟依旧爆发出了惊人的弹跳力。
观众席早已经鸦雀无声，都在屏气凝神的看着这场比赛。
「3」
「2」
只听见球筐处传来“哐当”一声，伴随着场上的尖叫声篮球落地。
「0」
哨声再次响起，这表示着比赛已经结束了。
“三分…赢了！我们赢了！”
五条悟被众人簇拥，被拉上了神台，夏油杰站在一旁看着这副场景，他想，五条悟的人生本该就是这样花团锦簇的。
见周围没有夏油杰的身影，五条悟张望了下四周，他穿过人群，快步走到夏油杰面前，邀功一般：“杰，我厉不厉害？”
他阳光明媚，他举世无双，他风光无限，他正当少年。
“嗯，你最厉害。”
他也年少轻狂。
五条悟的气息扑面而来，夏油杰紧紧搂住他的腰，“想要什么奖励？”
“诶？可是我输了啊。”
“输了也是有奖励的。”
这是五条悟第一次知道。
“嘛，那我得寸进尺一点，我想要杰满足我三个愿望，不过我现在还没想好。”
夏油杰把五条悟抱起来：“好，答应你，在这之前，先去医务室。”
被胜利的喜悦冲昏头的五条悟才想起来自己受伤了，痛感直逼他的脑神经，火辣辣的：“好痛。”，他难耐的说。
“现在知道疼了。”，夏油杰又把五条悟往自己怀里抱了抱。
“杰还凶我。”，五条悟去抓夏油杰的刘海：“我都受伤了，你还凶巴巴的。”
小猫一脸的委屈样，感觉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夏油杰有些无可奈何，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到了医务室，他仔细的用碘伏给五条悟胳膊上的伤口消毒，又找来了绷带包扎好，手法相当熟练。
“杰怎么什么都会？”
“想知道吗？”
五条悟期待的点点头。
“不告诉你。”
五条悟翻了个大白眼：“切，我还不想知道呢！嘶…轻点！”，他这副样子像一只炸毛的猫咪，跟刚才被抱着的时候天差地别。
夏油杰慢慢活动他的脚踝：“这样疼吗？”
“还好，感觉没有一开始那么疼了。”，五条悟回答道。
“那就没伤到筋骨，养几天就好了。”
夏油杰拿冰袋继续敷在五条悟的脚踝上。
他们就这样安静的待了十多分钟，享受了片刻的宁静。
“以后，会告诉你的。”
夏油杰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拉回了正在放空的五条悟。
他莞尔一笑：“好。”
五条悟知道，夏油杰与旁人不同，他可以看出来夏油杰有很多秘密，但他不需要挑明这些，如果夏油杰想说，自然会告诉他，夏油杰不想说，那就是还没有到那个时候。
他可以等，等夏油杰对他彻底敞开心扉。
他会慢慢融化这座冰冷的山。
“中午去吃什么？”，五条悟看着手机上的店铺，打算提前定个位置。
“给你买点东西回家吃吧，下午也没有课，回去好好休息。”
“好吧。”
大概是真的累了，五条悟回到家和夏油杰报了个平安就睡下了。
夏油杰看着五条悟的头像，手指滑动屏幕，轻轻敲了几个字，将备注改成了“笨蛋小猫”。
做完这个他又点开另一个头像：
GS：我在宿舍。
山本：收到
大概有半个小时，房间传来了敲门声，夏油杰打开门，山本神起拿了个资料袋走了进来，他晃了晃资料袋：“东西都在这里，你看一下我再说？”
夏油杰“嗯”了一声，接过资料袋，将里面的东西都一一排列好摆在桌子上：“这些是全部了？”
“对，这些已经是能够找到的全部了，我已经看过了，和你说的有很大的偏差。”
夏油杰一个字一个字去看，最后视线停留在了一张带血的照片上。
“夏油，也许她才是你的亲生母亲，不过她已经在六年前过世了，就是在你失去记忆的前一天。”
夏油杰其实没什么波澜，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他早就习惯了，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他都可以接受，毕竟…
没再做过多的停留在这张照片上，他紧接着往下看，突然他在一张破旧的报纸上发现了蛛丝马迹。
上面这样写着一个头版：“xx小区悬案未解之谜”
下面是对整个案件的概述，与被害者死亡现场的几组照片。
“这个死的人应该是你的生父，夏油…很有可能是你的母亲杀了你的父亲，最后你母亲才会…”
“不，山本，是我杀的。”，夏油杰斩钉截铁的说。
山本神起震惊又茫然的看着夏油杰：“你那个时候才10岁，怎么可能…”
“很可怕吧，一个孩子竟然会杀人，但他确实是我杀的，在那个女人的帮助下。”
他停顿了一下，指了指报纸上的男人，继续说了下去，“这个人，他不配做一个父亲，更不配做一个丈夫，赌博酗酒家暴，他样样都沾，而这个女人，我曾想带她一起逃离这个苦海…”
夏油杰点燃了一根烟：“她却转头告诉了那个恶魔，我差点被打死，可笑吧，她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讨好这个男人，哪怕我是她的亲骨肉。”
“终于有一天，她受不了了，她告诉我她很痛苦，只有那个男人死了她才能解脱，小孩子哪懂得那么多？所以我啊，听了她的话，在她把那个男人灌醉之后，将刀尖刺入了他的心脏。”
他吐出一口烟雾，自嘲的笑了笑：“恶心的血流了一地，那个女人发了疯一般尖叫，她说我才是恶魔，然后扇了我一巴掌，那个时候，我终于认清了所谓的‘家’，后来我像在电视剧看到的那样，将刀子上我的指纹擦了个干净，头也没回的就走了。”
“说实话，就算我没有擦那上面的指纹，也不会怀疑到我头上，谁会怀疑一个仅仅只有十岁的孩子呢？”
夏油杰在讲这些话时眼里什么都没有，就连愤怒都没有，他早就消化好了，“抱歉，山本，之前对你隐瞒这些，会觉得我很可怕吗。”
山本神起摇摇头，“你受苦了。”
他是真心觉得夏油杰过的很苦，初一的时候，在大家都知道夏油杰是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时，多数人都“欺负”（只指冷暴力行为，即不与他交流等）他，而剩下的人则默许这种行为。
只是因为夏油杰没有父母，他们便肆无忌惮的对他进行霸凌，那个时候的夏油杰骨瘦如柴，可他依旧有一副尖利的獠牙，撕咬着入侵者。
比起夏油杰，人心才是最可怕的东西。
但他还是有一点疑惑：“不过，你既然记得，为什么还要我再去调查一遍。”
夏油杰深邃的眼睛看向窗外，“因为…我要找一个人。”
一个，真的被我忘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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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杰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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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
因为在篮球赛上出了事，决赛被延迟到了下一个星期日。
不过令人高兴的是，在这期间，五条悟的恢复能力强的离谱，两三天就好了，五个人配合也打的越来越好，五条悟放慢了脚步等着他的队友，而他的队友也在努力追上他。
A班最后以24:20的成绩拿下了比赛的冠军。
这场比赛结束马上面临的就是摸底考试，但小春和美还是决定给他的学生们一些赢得比赛的奖励。
“下周六日考试，我们周五晚上举办一次庆祝会，庆贺咱们班拿下冠军。”
话音落下，班里如同沸腾的热水，炸开了锅，小春和美示意大家安静下来：“五条。”
五条悟站起来：“小春老师。”
“这次你功不可没！让我们一起给五条同学鼓掌！”，不必有多余的夸奖，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低调低调。”
他站在明台上，台下的掌声经久不息。
夏油杰看见有一束光打下来，明晃晃的，也许这就是许多艺术家穷其一生想要完成的作品。
而这副世界名画此时此刻就站在夏油杰旁边。
他的内心翻江倒海，但又无比平静。
“好了好了，安心上课吧。”
夏油杰将手里的胶囊递给五条悟，又贴心的折合了杯温水给他喝：“之前让你注意，又没听进去吧？已经换季了，你这样一冷一热的肯定容易感冒。”
“嘛，杰好啰嗦。”，五条悟拉着夏油杰的衣角示意他直接喂给自己。
夏油杰看着五条悟将胶囊放进嘴里，把手里的玻璃杯送到他嘴边，动作轻的像羽毛落在五条悟唇上一样：“现在嫌我啰嗦了，不是你刚才吵着要回来午休的时候了。”
五条悟“咕咚咕咚”的把水和胶囊一起咽下去，为了方便配合他的动作微微仰起头，喉结上下滚动的样子被夏油杰尽收眼底。
“那能一样嘛！杰陪我一起。”，五条悟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
“这是单人床。”，夏油杰把杯子放到书桌上。
猫又去拉他的手：“挤一挤嘛。”
说着五条悟又往里挪了点，空了很大地方给夏油杰，虽然五条悟看着很大只，但他其实很瘦，只是有些手长脚长。
夏油杰躺在五条悟旁边：“现在可以睡了？”
五条悟笑了一声，乖乖闭上了眼睛。
他的呼吸渐渐变得薄弱平稳，像只雪天冬眠的小动物。
夏油杰侧过头看着五条悟的脸。
他伸出手，就像篮球赛时那样，轻轻去碰五条悟的脸颊，随后将拇指慢慢移到了他的鼻梁，鼻尖，最后是唇瓣上。
“嘴唇这么润，涂唇膏了吗…”，夏油杰自言自语道。
良久，他转过身，不再去看五条悟。
夏油杰回想着刚才抚摸五条悟嘴唇时的触感，凉凉的，很润很滑，可以说是细腻，像果冻一样…
“…可爱…”
他是这么形容五条悟的。
喜欢会是这样的感觉吗？
夏油杰不知道答案。
正当他还在思考，一只手搭了上来，他又转回去，把五条悟的手轻轻放回他的身侧。
前后不过三秒，他又改变了主意，轻轻包裹住了五条悟有些发凉的手。
“午安。”
夏油杰醒来时才一点多，他只睡了十几分钟，果然他还是没有午休太久的习惯，反而是吃下药的五条悟睡得很熟。
他盯了一会儿五条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到眼前这个人，他就觉得心安。
只要五条悟在他身边就好…
真是贪心啊。
夏油杰起身走到书桌旁，轻轻挪开椅子，随手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来看。
心跳加速也会是喜欢里的一部分吗？
夏油杰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的时候拇指不停的摩擦着杯口，那是五条悟也碰到过的地方。
夏油杰觉得自己需要静心。
时间慢慢过去，已经两点了，五条悟还没有要醒的迹象。
夏油杰叫了声“悟”，床上的人没反应，最后他只好又回到五条悟身旁。
五条悟大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夏油杰单手撑在五条悟面前：“悟，起床了。”
依旧没有得到回应，夏油杰只好把五条悟从单薄的凉被里拉出来。
不碰不知道，这人的皮肤烫的都能煎蛋了，给夏油杰吓了一跳。
“悟，悟，醒醒，悟！”
他赶紧把五条悟抱起来，顺便打了120，“悟，别睡了。”
之前背五条悟的时候他就觉得五条悟有些轻，现在一抱，这种感觉更甚了。
夏油杰轻轻拍打着他的脸蛋：“五条悟，醒醒，悟？”
怀里的人终于有了反应，洁白的眼睫不停的颤抖，像是在做什么痛苦的挣扎。
五条悟头痛欲裂，睁开眼就看到一双被担心灌满的紫水晶：“…杰”，他的嗓子已经哑了，说话时连同声带都振的很痛。
“我在，别睡，救护车一会儿就到了，再坚持一会儿。”
五条悟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杰…”
他用着安抚的语气：“我在，乖，再坚持一下，很快就来了。”
五条悟伸出手去碰夏油杰的脸：“嗯…有你在…”
一直到进了急诊室，夏油杰心上都悬着一把刀，他坐在椅子上，十指交叉，低着头，呼吸都在抖。
他如果早一点发现，也许五条悟不会真的有生命危险…
在此刻，夏油杰终于承认，他对五条悟的那份感情里，有着从未有过的私心。
“谁是病人家属？”
“他怎么样了？”，夏油杰急忙站起身。
“还好送来的及时，打几天点滴就好了，让病人注意饮食和休息。”
夏油杰道过谢，舒了口气，跟着进了病房。
夏油杰是带着些狼狈的，平时一丝不苟的人，现在连校服的领带都歪了，甚至他压根没去在意，他现在的注意力全都在五条悟身上。
直到五条悟再次醒过来，那把悬着刀才被他亲手卸下来。
“悟。”
闻到消毒水味道的五条悟忍不住咳嗽，夏油杰喂了他些温水才好一些。
“杰…”
“嗓子哑了就不要说话了，很难受吧？”
五条悟摇摇头：“你刚才，是不是夸我了…”
夏油杰不解的看着他，真的烧出毛病来了？
“没…”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
“你分明说了…别以为我发烧就记不住！”
夏油杰开始逗猫：“那悟说说，我夸你什么了？”
“就…你…就是…”，五条悟支支吾吾的说不上来，脸憋个大红。
夏油杰假装疑惑道：“到底是什么啊？”
“你说我乖啊！”，五条悟一激动又开始咳嗽。
夏油杰拍了拍他的背：“嗯，悟很乖。”
他看了看时间，已经要临近5点了，意要起身出去。
五条悟看出他的意图，牵住他：“杰，别走。”
夏油杰坐回去，替五条悟把被子往里掖了掖：“这么离不开人啊，我不走，小春老师很担心你，叫我一定要打电话告诉她你的情况，我出去打个电话，不会留你一个人在这的。”
五条悟先是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就当作回答他了。
五条悟还是有些迷糊，身上也烧的有些隐隐作痛，尽管如此，他还是清晰的记得，夏油杰当时的表情，是真的很担心他…
他是第一次交朋友，因此也有了更多的第一次。
第一次棋逢对手的打架，第一次期待和一个人见面，第一次牵手，第一次被人背，第一次拥抱，第一次吃路边摊，第一次给人带早餐，第一次被一个人如此关心…
太多了，他已经数不清了。
可是…朋友之间是这样的吗？
他有时的脸红，心跳加速，这些都是正常的吗？他真的…真的只是把夏油杰当朋友吗？
越想头疼的就越厉害，五条悟索性放空大脑了，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想，他还不想纠结这些，不想因为这些而错过和夏油杰在一起的一分一秒，只要和夏油杰一起，他就是开心的，这就够了。
“咔哒”一声，夏油杰打完电话回来了，手里还拿着出去时没有的东西。
他一进来，五条悟的眼睛一直跟着他，他捏了捏五条悟的脸颊：“有这么好看吗？”
五条悟收紧抓着被子的手：“没我好看。”
“嗯，你最好看。”
“你拿了什么啊？”，五条悟好奇的看着夏油杰将袋子里的东西一个一个拿出来。
“鸡汤小米粥，鸡蛋，苹果。”
“你出去买的？”
“我变出来的。”
五条悟不再接话，乖巧的等待夏油杰的投喂。
还在吃饭时，五条悟的父母过来了，夏油杰也不好在里面继续待着，找了个借口就去走廊了。
逃生通道里格外的僻静。
“嗯，是我，有点事要你查一下，顺便还需要一份亲子鉴定。”
夏油杰挂了电话，在那两个人进来的时候，他就有一种诡异的感觉，他一直对这些格外的敏感，他们看五条悟的眼神，不像是父母看着自己的孩子，更像是…监视。
他并不是无缘无故会随便做这种事的人，但在五条悟身上不对劲的地方太多了。
他得多一个心眼才行，毕竟走到现在也不容易。
也许五条悟…和他一样，但他必须要证实。
万一中奖了…他可以提早做防范。
如果五条悟真的和他一样，那么山本神起所说的在五条悟身上的“违和感”就解释的通了。
就算自小在本家长大，五条悟对于外界接触的次数也太过少了，到底是因为封建…还是有意为之。
他看着窗外飞过的鸟…
如果五条悟的人生是假的，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毫无疑问，夏油杰不信任这个世界。
在他杀了那个男人后的某一天，他突然多出了一段关于福利院的记忆，很快，他就被送到了那里，他从来没和人说过，反而是那些“大人”时常来询问他记不记得在福利院的事情。
他硬着头皮将多出的那段记忆里的内容告诉他们，那些人露出笑容给了他一颗糖果。
当时夏油杰觉得很恶心，他甚至一度要疯了，对于一个十岁的孩童来说，有着双重的记忆无疑是折磨。
他怀疑过这个“世界”到底是不是真的，“夏油杰”真的存在吗？他是“数据”吗？又或者，他在梦里？他反复的证实现在的一切是否真实。
从十岁到十三岁，三年，他恍如隔世，为了“拯救自己”，他经历的比无数个成年人还要多。
终于，在他初中毕业之际，他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就着这一点线索，他又找到了“早樱”这所学校，并顺利的入学。
一切都太过“顺”，仿佛不管怎么选，好像都会被安排进早樱一样。
他突然想到，五条悟也是直接入学了早樱，而在那之前，五条本家的人一直不同意他到外面读书。
答案呼之欲出…只差那份鉴定书。
“五条悟，你还会是我的真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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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眼泪
夜幕降临，万家通火灯明，大街上亮着仰起头就会刺眼的暖光，小巷里的则是淡而不熄。
“杰，你去哪了？怎么去了那么久？”
夏油杰一回到病房就被五条悟抓着问话。
“到外面透透气，你父母回去了？”，他拉近椅子坐了下去。
“嗯，他们说最近就要去国外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五条悟的情绪明显的有些低落。
夏油杰拿了个苹果开始削，五条悟目不转睛的看着。
“…好奇怪的形状。”，五条悟眨眨眼睛。
“削好就不奇怪了。”，夏油杰往后撤了十几厘米，整个后背贴在了椅面上：“离得太近伤到你怎么办，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
五条悟撇撇嘴，抱着胳膊不说话。
刀刃很锋利，一碰到果皮就会在上面留下切口，夏油杰手中的力度掌握的很好，没有一下是切过头的地方。
不一会儿，一个完整的小动物就呈现出来了。
夏油杰将修好的苹果给了五条悟，五条悟眼睛瞪的圆圆的观察着苹果的形状：“小猫！”
五条悟戳了戳猫耳朵：“好可爱呀…”
呆呆的，夏油杰心里想，嘴上却还是应和着他。
“可爱。”，也不知道是在夸谁。
说实话五条悟很吃这一套，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的原因，他突然就想耍些小性子：“杰把我当小孩子一样哄。”
夏油杰的指尖终于如愿碰到了五条悟的发丝，他的头发仿佛也有着顽强的生命力，毛茸茸的发尖和他击了个掌。
软乎乎的发质像小猫一样，夏油杰想。
他顺了顺猫毛：“想照顾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把他当小孩子。”
五条悟去搂夏油杰的脖子，什么都没有说。
他的手搭在五条悟身上，拍了拍五条悟的背，夏油杰知道，五条悟需要一个拥抱，他而也默许着这个行为。
他纵容着五条悟，他为五条悟制订了一套只有五条悟本人才能对他使用的规则。
虽然五条悟并不知道。
可那有什么关系呢？
他想对他好，不求任何回报，仅此而已。
“我一会儿和小春老师请假，这几天都会在医院。”
被松开的人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你不学习了吗？”
“你父母不在，总得有人照顾你啊。”
夏油杰当然知道五条家请得起人来照顾五条悟，可在得到那份鉴定书的答案之前，他不放心，就算是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现在都不敢拿五条悟的任何做一次赌注。
况且…五条悟父母的离开实在太突然又太碰巧了。
其实在打开门看到五条悟的那一刻，他想，就算五条悟真的和他是“同类”，就算五条悟的一切都是假的，那又能怎么样？又能如何？
鉴定书只能证明五条悟也在这个巨大的谎言里。
他不可能否定五条悟的存在。
无论“五条悟”到底是谁，他也只会是“五条悟”，只会是夏油杰所认识的“五条悟”，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五条悟之所以是他的真实，仅仅是因为他是五条悟。
他还是不明白这种感情到底是什么，但这一次他愿意遵从自己的本心。
心里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就大胆的去完成。
这就是真实的一部分。
五条悟一直如此。
所以这次，他也会如此。
“那就辛苦杰啦！”
夏油杰喜欢看五条悟笑，他的笑总是那么干净澄澈。
五条悟咬了一口苹果，发出清脆的响声：“杰现在是以我家人的身份照顾我。”，发出的声音和嘴里的食物混合在一起，五条悟迅速嚼了几下，咽进喉咙里，“以后杰要是生病了，我也会照顾杰的，我也是杰的家人。”
“嗯，悟是我的家人。”
“家人”这个词，对夏油杰来说太陌生了，他没有家，所以更没有家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家”就已经没有了概念。
而五条悟现在给了他这个身份。
五条悟说他会是他的家人。
他第一次懒得再有所顾虑，他选择全盘皆收。
夏油杰的经历让他成为一个一丝不苟、精打细算的人，即使离开了福利院，他依旧不能将完整的“夏油杰”展露出来，他不能百分百确定不会有人监视他，他所有的通讯设备都是被自己改装过的。
他现在的能力有限，所以他格外的小心敏感。
而这也是他绝对不能对五条悟吐露一切的原因之一。
夏油杰和五条悟请了两天的假就回去了，期间五条悟的父母来过一次，夏油杰当时不在场，但他也能猜出来，大概就是和五条悟道别。
他把体温计放回药箱：“虽然退烧了，但还是要按时吃药。”，夏油杰打开食品软件的搜索栏搜了搜一会儿带五条悟去吃什么更合适。
五条悟躺在夏油杰腿上，书挡着他的下半张脸：“嘛，我知道了，杰，我想住宿。”
夏油杰放下手机：“怎么突然想住宿了？”
“老头子他们都走了，我一个人在家很无聊，而且住宿的话我可以和杰多待很长时间。”
他的猫真的是越来越黏人了。
五条悟抓起他的手，用漂亮的脸蛋蹭蹭他的手心：“好不好嘛？”，说完还要用水灵灵的大眼睛看他。
夏油杰垂着眸子去看他，他想，他以后应该会养犬类，猫实在太会撒娇了：“好好，明天去填申请？今天太晚了。”
五条悟一脸满足：“我就知道杰最好了！”
两个行动派在一起的效率很高，第二天就去教务处把申请交了上去，审核处理大概也要个七八天，正好在摸底考结束之后，五条悟就可以搬到夏油杰的隔壁了。
“杰，我去个洗手间。”
“我在外面等你。”
正当五条悟在洗手池洗手的时候，他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
“妈的，老子就是看那个五条不顺眼，长的就像个小白脸，他们有钱人就能随便插班？把老二的位置顶了下去…还有那个夏油，有娘生没娘养，我不是那天篮球赛故意把五条悟撞了，他晚上就来堵我…”
五条悟二话不说将人一提溜拽了起来，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艹，谁他妈敢打老子？”
“你爷爷我。”，说完五条悟对着他的肚子又是一拳：“怎么，打又打不过，比又比不过，只敢在背地里讲别人坏话吗？”
濑户源被这一拳打的要吐出酸水了，他不甘示弱的回击，却被五条悟灵活的躲开了，五条悟将人“咚”的一声踹到隔板上，死死掐着他的脖子。
和濑户源同行的人已经被吓傻了。
五条悟手上的青筋暴起：“夏油杰不是你能在背后言说的，你要是真的活的太舒服了，就试试。”
“…五条…你要…当杀人犯吗…”，他试图去掰开五条悟的手，却发现这人力气大的惊人。
片刻间，濑户源几乎就要喘不上来气了，要不是夏油杰及时进来…
“悟，放手，悟！”，夏油杰握住五条悟的手腕。
他转头去看夏油杰，有什么湿润的东西滑落了下来。
夏油杰觉得心口闷闷的，五条悟终于松开了手，他顺势把五条悟环抱在怀里：“悟，没事，我在。”，夏油杰拍了拍五条悟的背。
安抚好怀里的人，他才去看坐在地上的濑户源：“我说过，让你别再碰他。”
“是他先打的我！”，濑户源狡辩道。
“他不会无缘无故打你，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碰他。”
夏油杰的拇指擦掉五条悟落下的泪：“回去吧。”
白发少年机械性的点点头。
濑户源眼见两个人都要走出去了，突然，夏油杰停下来，侧过头开口说道：“哦对了，今天的事要是有第五个人知道…你知道我能干出什么来。”
濑户源觉得毛骨悚然，身后冒着冷汗，夏油杰的眼神里不仅有愠怒，还有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杀意，夏油杰是真的敢…
一路上，他们都默契的什么都没有说。
整个上午，谁也没再提这件事，夏油杰打开宿舍的门，五条悟跟了进来，他将门反锁，把五条悟拽到了床上。
“为什么动手？”，他双手撑在五条悟的两侧，单膝盖跪在五条悟的腿间。
五条悟咬着下唇没说话，脸贴在柔软的床单上不愿看他。
夏油杰捏着他的下巴让他直视那双紫水晶。
“说话。”
五条悟的下唇被他自己咬的发白，夏油杰用手指撬开他的嘴巴，食指和中指探进他的口腔，轻轻压了下五条悟的舌头：“别咬自己。”
夏油杰将手抽出来，漂亮的宝贝眼圈都红了，他看着五条悟的脸，一副被人欺负坏了的表情。
“为什么动手？”
“…他们说你…”
“说我什么？”
“…说你有娘生…没娘养…”
五条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可他就是好难过，他忍不住的流下一颗又一颗的眼泪。
夏油杰擦掉他所有的湿润：“不要为了我这种人出手，你知不知道…”
“哪种人？杰是哪种人？在我眼里，杰就只是杰，他们根本就不了解你，他们根本不知道你有多好，杰…杰…”
五条悟越说越激动，胸膛上下起伏，夏油杰已经擦不干那些泪珠了，他将两人的位置调换过来，紧紧搂住五条悟的腰。
夏油杰叹了口气：“抱歉，想哭就哭吧。”
忍了半天的五条悟终于放声大哭起来，最后大概是哭累了，竟然趴在他怀里睡着了。
夏油杰轻轻把五条悟从自己身上挪到了床上，他找来毛巾用冷水打湿，敷在了五条悟的眼睛上。
五条悟刚才哭的太厉害，他没办法去思考别的，现在他百感交集，心里的沉闷与酸涩也越来越明显。
“为什么要哭呢？悟。”
“是可怜我…”
“还是心疼我…”
“又或者是其他什么。”
“你是哪一种？”
无人回答他。
他取下毛巾，把它放在热水里浸泡，拧干水分重新敷到原处。
“哪一种都好。”
“不要再为我哭泣了。”
夏油杰闭上眼，去感受五条悟的呼吸与心跳，他的胸膛紧紧贴着五条悟的后背。
“我想你每次想起我，看见我，因为我，都是笑着的，悟。”
夏油杰贪婪的吸取着五条悟的味道，他好像懂了一点什么是喜欢。
“我会喜欢上你吗？”
夏油杰牵住五条悟的手，他的心脏变得炙热，这种感觉很强烈，他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心上有一个很大的缺口，在一点一点被修补好。
而五条悟是修补它的工匠。
已经没有什么比五条悟要更加真实了，夏油杰再一次无比的确认，五条悟就是他唯一的真实，他渴望着他的真实，他需要他的真实。
“我的…真实吗。”
“我的真实。”
“谢谢你，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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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s gonna be true love
Y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