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ntal 33 - MicroraptorGui - 呪術廻戦 | Jujutsu Kaisen (Manga) [Archive of Our Own] 原文地址
简介：2017年4月五条悟收到了，来自夏油杰的一条短信
图by 原文作者
五条悟的手机从来不开静音，主要是他不怎么收消息。绝大多数短信要么是和伊地知沟通接送的事情，要么发给基本不看的七海，偶尔从硝子那儿收到迟到一周的回复。因为不太使用这种交流方式，也就没必要静音——就算开两小时会，他也不可能中途接到电话或者短信的。
这也正是为什么当手机提示音响起时，五条悟会立刻看向会议桌。坐在他身边的硝子白了他一眼，他抬起头，又看见夜蛾被打断了讲话，叹了口气，再度拾起话题。五条悟没忍住露出笑容，他觉得自己真的很熊孩子。
他抓起手机先调静音，然后藏到桌下，偷偷看去。
2017年4月6日 星期二 4:35pm
[未知发件人]我好想见你。
五条悟闪电般抬头。他半张着嘴，看了夜蛾一秒钟，随后在所有人不悦的视线下站起来离开房间。
出了门他才抖着手按开短信。他的心快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了，忍不住上下左右四处张望，生怕被别人看到自己这幅模样。
不堪一击的期待的心情。
五条悟干脆走进洗手间，一遍遍读着短信。我好想见你。我好想见你。我好想见你。
是他吗——一定是他。除了他还有谁？还有谁会用匿名号码发送这样的短信？
他低头坐到一个小隔间里，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他特地抬起墨镜好看得再真切一点……好确认自己看到的东西是真实存在的。
2017年4月6日 星期二 4:37pm
[未知发件人]今晚。八点半。
底下附着一个地址。五条悟捂住脸没有回复。他起身离开洗手间，放好手机，面无表情一声不吭地回去坐到硝子身边。他什么都不做，也忍着不露出任何马脚。
虽然感觉头痛欲裂，五条悟还是靠着椅背，把脚翘到桌子上，然后克制住情绪，只露出一贯的淡漠神情。
几小时后五条悟洗过澡，换上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和一条黑色长裤。他不想引起任何人注意所以选择步行出门，并且径直走向目的地。他无法完全信任伊地知或者别的什么把他送过去的人会守口如瓶。
夏油杰是他的义务。他一个人的。五条悟不会把任何人带到他面前。
他觉得夏油杰好蠢。大半夜的把他叫去宾馆——也许他想自取灭亡，也许他想一死了之，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最后的悔恨。
五条悟看着宾馆的窗户。
悔恨？不。
他知道夏油杰不可能有这种情绪。五条悟只想听听他想说什么，但也不知道自己会作何反应。总之是不可能认同那家伙疯狂又愚蠢的大义的。他已经有很多年没听见夏油杰的声音。很多年，没有闻到他的气息，没有凝视他的双眼。
五条悟缓步走进宾馆，询问自己名下的房间，然后收到一把钥匙。他颤抖着手接过，对前台笑了笑，走向电梯——等到电梯开门，金属的墙面映出他的模样，五条悟发现他的笑容早就消失了。
他需要警惕吗？夏油杰又杀不了他。没人能做到。他不应该害怕夏油杰。他只要抱持着好奇心——可是除了好奇心，他还有更多其他的情绪。五条悟走出电梯，沉甸甸的感觉让他忍不住一直咽口水。
他一直在思考，不停地说服自己这件事可能是错的……他和那个人见面又不把对方杀掉，这何尝不是一种背叛。他甚至允许对方到处胡作非为杀人，到现在也没有处决他。
刷了一下房卡，五条悟无声无息地进入房间。一关上门他就闻到对方的气息，动弹不得。檀香，和豆蔻——五条悟吸了口气，两手发着抖，抓在门把手上，听着床单窸窣的声音。
“快九点半了，我以为你不会来。”
那轻软，温柔的嗓音让五条悟咬紧下颌。他的咒力散发莹亮的光芒，房间里却漆黑一片；他捕捉到似有若无的鸢尾……还有紫罗兰的余味。这种味道有其独一无二的功能，能让五条悟安心。这是某种五条悟再也无法触碰的东西留下的余味，来自于他曾经抱持着不同信念的过去，来自于一个已经不在了的人——应该说是两个人。交叉，分歧的道路。五条悟比什么都留恋这个味道。
“我得用走的过来。”
“好吧，我很高兴就是了。”
那个人站起来。五条悟伸手去摸电灯开关，房间立刻亮了。夏油杰眯起眼睛眨了几下。他穿着深蓝的素色浴衣，腰带系了半截。五条悟看着他，两手还在颤抖，于是他又抓住门把。
“你这是什么表情？出什么事了？”夏油杰歪着脑袋问道，他看起来是真心很在乎五条悟，五条悟不得不移开视线。
“你想干嘛？”
夏油杰脸上看得出，岁月增长的痕迹，五条悟想起自己也是，他们分开的十年……仿佛已经有整整一生没有见到他。和夏油杰分开的日子早已比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还要长。
夏油杰已经是另一个人，但又没完全变。他的味道还是那样——温柔的琥珀色眼睛注视五条悟的样子也没变。五条悟怀抱着一种类似羞怯的情绪和他对视一秒，上前两步后又望向别处。
“真没礼貌，”夏油杰轻笑着，“我只是想见你。”
夏油杰坐回床上，五条悟瞪着他，呼吸粗重。他想保持冷静。夏油杰不说话，耐心地等他平复情绪，慢慢松开门把手。然后他露出亲切的笑容。
“过来。”他说。五条悟还是不能看他，不能看那双温柔的眼睛，和笑起来时露出的牙齿。我唯一的好朋友——这世上唯一一个能穿过厚厚的无下限看到“五条悟”的人。
所以五条悟才会来到这里。他干脆关上灯，因为不需要灯光六眼就能看见对方的真容。他隔了一点距离坐在夏油杰旁边，出汗的手心擦着裤子，很是忐忑地看着夏油杰，被他的视线上下打量一会儿。
“过来。”夏油杰往身边的床铺按了按以示重点，“坐这里。”
五条悟别开眼睛，清了清嗓子，慢慢朝他靠过去。正当他很大声地吞着口水时夏油杰突然漫不经心地把手放在他大腿上——五条悟呆住了。
“悟，”那家伙好像松了一口气，好像触碰到五条悟使他某种渴望得到了满足。
然而五条悟还未从对方也在思念自己这件事上感受欢喜——夏油杰就转过身，迅速上前抓住他的领子，把他推倒在床上，并且压了上去。
接着他开始亲吻五条悟。
五条悟睁大眼睛。夏油杰的脸是模糊不清的，鸢尾花香侵入他的感官。对方的气息甚至和无下限融为一体包裹着他。五条悟真的过于僵硬，嘴唇动也不动。
夏油杰放开他，挑起眉毛，“拜托，别告诉我这是你的初吻。”他笑容很是轻佻，“技术很差啊，我以为你十项全能呢？”
五条悟眨着眼，深呼吸，不看对方。他都没听懂他在说些什么。
他伸手抵着夏油杰的胸膛——这含蓄的拒绝立刻遭到无视，因为夏油杰第二次俯下身，亲吻、舔舐他的脸颊，随即又吻上他的嘴唇；他的舌头卷着五条悟的口腔内部，气息重新填满全部空隙。这次五条悟闭上了眼睛。他还在努力理解这个状况。
夏油杰放开他。短暂的清醒片刻，五条悟看到他的浴衣滑落一侧，露出半边筋肉结实的胸膛。他猛地吸了口气，双手抵着夏油杰的胸口，和对方肌肤相触的左手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热。
“你在干什么？”
夏油杰不动了，慢慢眨了两下眼睛，突然笑起来。
“我看起来像在干什么？”他低低地说，然后他抓住五条悟的大腿，趁他瞪大眼睛不知所以的时候再度欺身而上，而且狠狠顶在五条悟两腿中间——五条悟感觉那里有个又热又硬的东西，戳着自己的会阴部，他急促地呼吸了片刻突然反应过来。
“住手！”他喊道，试图显得自己很愤怒，但发出的声音却是微弱的，他看向夏油杰，和他对视。夏油杰双手撑在他脑袋两边，用床铺和他的身体桎梏着五条悟。
“你在干什么？”他的话听在自己耳朵里，都有些难堪——他不知所措，几乎是窘迫地吞着口水，夏油杰微微睁大眼睛，压在他身上不动了。
“有问题？”夏油杰带着十分真切的困惑问道。
怎么可能没问题？五条悟从他身下钻出来，靠在床头深呼吸，夏油杰还是困惑地看着他。
“你以为你在干嘛？”
夏油杰诧异地坐起来。“诶，”他坐直了，“我以为——”
五条悟扭过头。他们就是来做这个的？夏油杰要见他，就是想做这种事？
“我不想做。”五条悟从牙关里挤出几个字，夏油杰看上去大受打击，搞得五条悟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对不起他。
“我以为——”
“我不是为了做这种事来的。”
“那你——”夏油杰说到一半，摇摇头，抬手把自己散落的长发捋到脑后，“好吧，没关系，我——我可能是误解了什么。”
他绝对误解了。他在想什么呢——把五条悟压在床上，好像打算要……
“你这家伙——”五条悟的话被夏油杰打断。
“所以，是怎样？你当我约你来干嘛？聊天？打牌？”
夏油杰说得好像五条悟在犯傻，可是五条悟本来真的以为，真的相信他们是来谈心的。他们来重拾过去的时光。
“我不知道……”五条悟小声嘟囔着，不自在地吸了吸鼻子。
“你的意思是你没准备好？”
准备？
五条悟眨眼，不安地看着他。
“准备什么？”
夏油杰看他的眼神，好像他是天下第一号大傻瓜。“准备下象棋——来一发。悟，你都没明白我们在讲什么？”
原来如此。显而易见。这就是为什么夏油杰穿着单薄的睡衣在双人床上等他。五条悟也不敢置信自己才反应过来。
“不，我没准备好。”
虽然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要准备什么。
夏油杰叹了口气。“没事，可能是我说得不够直接。不是你不好。”他温和地说着。他好像并不生气。
但是，五条悟不敢看他。夏油杰用充满性欲的目光看自己，这个认知真的很奇怪。最大的问题在于五条悟不是同性恋，他不喜欢男人。
的确他爱夏油杰，夏油杰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但那只是友情！他是用挚友的感情爱着他……夏油杰完全不必用那种方式触碰他。五条悟不需要。
不过被夏油杰碰他也不在意，不觉得恶心。五条悟觉得自己只是对他的离开太难以释怀了，所以刚才表现得过于激动。很正常的。
那并不意味着自己想和他发生关系……
夏油杰下了床，在五条悟的注视下穿好睡衣，遮住了半个胸膛——五条悟瞟到他下面被顶起的布料，很大的一个鼓包……五条悟转开视线，咽着口水，手指抽动着，小腹不知道为什么热热的。
夏油杰坐到他旁边。五条悟低着头，感觉自己像个傻瓜。两个人到宾馆开房，还能为什么？这么直白的邀约，他接受了，进门了，结果事到临头又拒绝夏油杰。五条悟可以拒绝除了夏油杰以外的任何人，管他们去死，可是夏油杰，他真的……夏油杰想要什么他都愿意给。
他怀揣罪恶感往旁边挪动，和夏油杰保持距离，他觉得自己这种幼稚举动一定会令对方生气。
“悟，过来。”夏油杰却不放过他。
五条悟抬起头，他看到夏油杰的眼睛，是柔情似水的，没有怒火也并不冷酷。夏油杰总是很温暖，他是五条悟唯一的慰藉。五条悟扑了回去——夏油杰露出微笑，温和，爽朗的笑容，他张开双臂迎接五条悟的到来。两个人的身体像磁铁一样吸在一起，五条悟突然发现，夏油杰也在等，夏油杰也需要这个拥抱。他幸福地在他的气息里，在他温暖的怀抱里闭上眼睛，他甚至无视了顶着自己屁股的那根硬硬的东西。
“我好想你。”他忍不住小声说。夏油杰笑着用手抚摸他的后背，又揉他的脑袋。
“下一次见面，告诉我你有多想我。”
下一次见面？
——
人类做出一种行为会有许多理由。有时候是清醒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做什么——然而有的时候却源于从未挖掘过的想法深处，是本人自己也不理解，或者不愿意去深思的。
又收到短信时，五条悟沉默着，把玩着手机陷入思考。他的第一想法是不，不去。他不该去。他知道夏油杰想要的东西，他不认为自己能够给他。
但五条悟心里有一块更有说服力的位置——一块已经不属于他，而是空荡荡的，被废弃的地方——敦促他去做一些无法完全用理智解释的事情。那里有一个承载欲望的黑匣子。
进门时他先闻到紫罗兰气息，关上门后，新鲜的花朵香味变得刺鼻。
“以为你不会来的。”
绷带后方，五条悟的六眼只敢往地面看。他干脆闭上眼。他听见夏油杰逐渐缩短两人的距离，悄悄咽着口水，然后感觉胳膊被他两只手握住。
紫罗兰气息变得浓郁，诱人；夏油杰轻轻把他按在门上，呼吸吹拂他的耳廓。夏油杰说：“上次我有吓到你？”
“我这不是来了吗？”
我没有被你吓到。也不怕你。五条悟从来不怕夏油杰。他害怕的是另一件事，让他心乱如麻，如饥似渴……那种需要迫切得他都无法呼吸，也无法吐露给任何人。
夏油杰吻他的耳朵，温柔地抚摸他的脸颊。五条悟没有动——他接受了。
因为他对自己来这里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心知肚明。他明白夏油杰的欲望，他已经表达得很直接了，很诚实。五条悟从没想过他还会这么坦率，他以为夏油杰既不会对他，也不会对自己坦率。
“我可以把这个解开吗？”夏油杰触碰着他的绷带，轻声问。
五条悟说不出话，只能点头。这是不对的。他感到纠结，紧张。
“一直想说，真的太可惜了。”夏油杰慢条斯理地拉着布条。五条悟睁开眼。
“什么？”
“把它们藏起来。”五条悟首先看到的就是夏油杰的脸，他又觉得小腹热热的，热意甚至蔓延到横膈，试图占领胸腔。
夏油杰分别吻过他的两只眼睛，沿着脸颊吻到五条悟的嘴唇。他贴着五条悟的嘴，舌头轻松地舔进去。
五条悟忍不住合上眼，他抓着夏油杰的浴衣，感觉自己要站不住了。
这次不一样。这次他很清晰感觉到体内有种直被他刻意忽视的需求——变得异常强烈，使他几乎要屈服。
五条悟知道这不对劲。
他不该捧住夏油杰的脸反过来加深两人的吻。他被夏油杰吻得喘不上气，因为缺氧而神思恍惚，才发现对方已经跪在自己面前。
五条悟是个正常的，和其他男人一样脑子里会想十八禁的男性。他知道性是什么，也会去……想象。当然，对象并不是他最好的朋友，起码他有意时——清醒时不是那样。
当夏油杰跪在他面前，他立刻就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发现自己的脸好热，他在想清醒时自己完全不会想的东西。
他不但想象了一副信息量过于丰富的画面，还回想起许多电影里的浪漫镜头，不是单纯只有性爱和肉欲的那种。
五条悟总是以为自己把心事藏得很好，表现得对一切感情都无动于衷。
可是。
“悟。”他看到夏油杰挑起眉毛，仿佛在阅读他的心事，“你真是个浪漫主义者。”
五条悟感觉被冒犯了，他推开夏油杰走进室内。他不是生气而是——窘迫。夏油杰是唯一一个能牵动他情感的人，可是当他想控制情感这种陌生的东西时，缺乏经验只能导致自己在对方面前被一览无遗。他控制不住。
“诶，诶，”夏油杰立刻追上去从后面把他紧紧抱住，“我只是开玩笑。”
“放开我。”
“你能想到那些，而不是想着我给你口，真的太可爱了，悟——”夏油杰的声音里还带着欲望，听起来好像在恳请五条悟回头，恳请他敞开一部分，从来没有暴露过的地方。
“我不是开玩笑，放开我。”
“好吧，”夏油杰放开他，五条悟转身对他怒目而视，“来床上坐着，我们聊聊吧，求你了。”
五条悟叹了口气，甩开那一点点不爽，拖着脚步来到床边坐下。
夏油杰就站在他面前。五条悟没有抬头，皱着眉直视对方的胸口。突然夏油杰捏住他的下巴，抬起，和他对视。
“我真的很抱歉，能原谅我吗？”
“你这话说太假了，能不能演得真一点。”
夏油杰大笑，他低头轻碰了一下五条悟的嘴唇，然后是嘴角，脸颊，眼睫，直到五条悟脸上所有部位都被他亲了一遍为止。
“抱歉喔。”他贴着五条悟的嘴唇呢喃道，气息吹得痒痒的，五条悟笑了。
他往后退，整个人爬上床。夏油杰惊讶地看了他一会儿，也跟着爬了上来。
五条悟知道这个举动的含义，也知道接下来可能发生什么——但他不在乎。如果这能让夏油杰留下，他愿意。如果这是夏油杰的愿望，他也想满足。或者说，五条悟想把自己心里的火扑灭。
夏油杰开始吻他，他压到五条悟身上，把人按进床铺里。五条悟意识到自己啥也没扑灭——心里的火反而更炽烈了。
吻过之后，夏油杰的一只手轻轻扶住了五条悟的腰。这时五条悟才发现他的动作是多么地轻柔，表现得几乎好像是生怕吓到他的样子。五条悟笑了一下。夏油杰不解地抬起头。
但五条悟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双手，勾住夏油杰的脖子把他拉回自己身上。夏油杰立刻心领神会，他开始对着五条悟的脖子又亲又舔，不由自主地，五条悟已经两腿环着他的腰，阴茎也有了反应。
一只手落在他胸前，手指缓慢打开他的外套。五条悟说不出话来。他应该说点什么——应该阻止对方，因为这是一个错误。这不是他想从夏油杰那里得到的关系，不是——这甚至会毁了一切。
他张开嘴，可是声音出不来，他又赌气把嘴闭紧；夏油杰温热的嘴唇已经碰到他的乳头了，五条悟这下连眼睛也闭上，开始呻吟。
“你太美了。”
够了，他得打断他。
夏油杰把他衣服一点一点剥掉，直到五条悟完全赤裸、毫无屏障地裸露在他身下。五条悟想挡住胸口和腿间的性器。夏油杰为什么要盯着看，夏油杰为什么看这么认真？他眼里都是欲望，他那双大手开始抚摸五条悟的身体。
“好软。我以为你的身体应该石头一样硬邦邦的——可你真的好软。”
五条悟喘着气，在夏油杰把他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个遍的时候，看着他发红的脸；很快他就看不下去了，因为夏油杰开始摸他的胸，用拇指蹭他的乳头，他把视线移到别处，咬着嘴唇努力不发出任何声音——他做不到。
“悟，看着我。”
五条悟无法不服从。因为他对夏油杰有感情。夏油杰想要这份亲密是吗，如果这就是他想要做的事情，那五条悟可以顺从他。仅仅在这一刻。仅仅在这一天。他打开禁忌的黑匣子，让奇怪的情感奔涌出来，自由释放。
夏油杰一边吻他一边往下摸到他的腰，五条悟扭头中断了接吻。
“别碰。”他吃力地说。夏油杰又不解地抬起头，嘴角还带着笑意。
“不行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散发着雄性气息，五条悟耳朵里嗡嗡回响。
他咬了咬牙。“今晚不行。”这话好像已经等同于一种承诺了，今晚不行，下次就可以。
“今天我不操你——相信我，今天我不做那种事。我只想让你舒服一点。”
这才是确认。这是令五条悟起鸡皮疙瘩的陈述。他是被上的那个。有一会儿五条悟完全无法思考，直到感觉自己的性器被握住了。
“怎么这么硬，拒绝我也会让你爽吗？”
五条悟的腰不自觉弹动，内心浓重的羞耻混杂着渴望，将他淹没，令他几近窒息——夏油杰大笑，低头亲他的脸颊。
“放松就好了。”
他开始给五条悟手活。五条悟还沉沦在刚才的情绪里——他气呼呼地思考，杰想把他压倒了操个十遍八遍的，这种想法有多久了？五条悟又觉得讨厌，又觉得兴奋，阴茎起立。想到夏油杰搞不好一边意淫他一边打飞机，不断在五条悟体内进出什么的……五条悟的腰又弹动了一下，抽了口气。夏油杰附身在他腿间，手指爱抚他的大腿，火热的气息吹拂他的阴茎，然后说：
“我看到你的小屄在收缩，很想被我插啊——为什么今天不肯？”
“闭嘴！不许对我说那种脏话！”五条悟紧闭双眼，下身却兴奋不已地抖动。所有的感情融在一起——窘迫，羞耻，还有被夏油杰套弄得更快的快感。他的两腿都在发抖。
“干嘛这么生气呢？你明明也在想这回事吧，很正常的。”
正常？正常个鬼？他们是挚友。他们都是男人。五条悟不喜欢男人——哪怕他的屁股不停摇晃着，被即将到来的强烈高潮刺激得睁开双眼——
他和夏油杰四目相对，夏油杰低头亲吻他的阴茎，使五条悟的呻吟带上了哭腔。夏油杰把他含进嘴里，进行一个吞咽的动作，五条悟从喉咙深处发出嘶鸣，在床上扭动——
“等——”
夏油杰放开他，飞快地说：“没关系你可以射出来，悟。”
他的声音十分温柔。这是五条悟最大的弱点，他太想念夏油杰——一直如此地想念他。他被夏油杰的手指，口腔，甜言蜜语抚慰着，他射了出来，颤栗，呻吟，哭泣。他闭上眼睛试图忽略那阵难以言喻的悸动。
但他做不到。
——
被电视机声音催眠得昏昏欲睡，五条悟依偎在夏油杰怀里。他仍然赤裸着，和另一个男人躺在棉被里——因为他舒服，他甚至忽略了一直死死附着在身上的羞耻感。
有什么关系呢？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秘密，所以不要紧。只要进了这个宾馆房间，五条悟就成为另一个人，夏油杰亦然。当抛开了别人施加的期待，或者自我秉持的大义和信仰，当抛开了一切外在扮演，他们就是两个只有彼此能互相理解的人而已。
这是五条悟刚刚意识到的事实。他赤裸着，袒露着，失去一切遮蔽，和他最在乎的人在一起。
棉被随着夏油杰的动作轻轻摩擦。他的长发散在枕头上，在五条悟的视线下逐渐靠近，微笑着吻了过来。他还挺讲信用，没有朝五条悟索取更多。有时候，五条悟觉得自己应该回应一下对方，但夏油杰似乎不在意，他只是脱去五条悟的衣服，让他暴露在自己眼前，就不更进一步了。每次见面五条悟那小心翼翼铸造的外壳都裂开一点。
夏油杰起身下床，从他身边离开；五条悟忍不住抓住他的手腕。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昭示了他本性中的占有欲和压抑许久的主动。
“我只是去洗个澡。”夏油杰回头朝他抛了个媚眼，五条悟露出不快的表情，慢慢放开他，躺会床上试图消化夏油杰离开带来的强烈不适感。没有他的体温五条悟已经觉得冷了。
夏油杰弯腰，抬起他的下巴吻了一下。“想和我一起洗澡？”
五条悟没多想，点了点头。随便怎样都好，只要能抹去这份难受的情绪，他怎样都可以。
“我来帮你洗。”夏油杰贴着他的嘴唇，细声呢喃，让两人之间的空气开始升温。
“又说怪话，”五条悟嘀咕，“好像我是个大笨蛋一样。”
夏油杰笑着亲吻他的下颌，“我知道，只要你用心，什么都难不倒你。”
然后，他又说：“我只是在请求你让我为你做这件事而已。”
这真是一种新奇的感受，让别人为自己做一件完全信手拈来的事情。五条悟还是点点头，同意了——夏油杰笑着起身，留下他走进浴室。他听见夏油杰打开淋浴的声音。他静待对方沐浴完毕，然后是水流充填浴缸的声音，蒸汽从门缝里钻出来。
夏油杰顶着湿漉漉的长发走了出来，他那中规中矩的和服已经换成浴衣。他把五条悟从床上抱起，五条悟一点力气都不用，完全交给对方摆布，好像这是一种实现夏油杰愿望的方式，让他做一件，五条悟这辈子都不会让别的任何人做的事情。
不知为何这远比身体交合更亲密——夏油杰利落地把他抱进浴室，缓缓放入温水中。他跪在五条悟旁边，用充满爱意的眼神注视着他。
也许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人这样看着我了，五条悟想。他知道夏油杰爱他。无论怎样，不管夏油杰犯下多大罪行，五条悟又是如何纵容他逍遥法外的。不管他们过去为什么无法真正互相理解，将来也不可能互相妥协——
夏油杰仍然爱他。五条悟非常真切地发现了这个事实。夏油杰，温柔地用沾满沐浴泡泡的双手为他清洗身体上的汗水；他抬起五条悟的腿，吻他的脚踝——他抚摸五条悟的大腿内侧，小腹。
他在膜拜五条悟的身体。
这正是夏油杰在做的事情，如果可以，他甚至会开始祷告。他的眼里深情满满，五条悟的心都揪了起来，感觉自己快要容纳不下这么多感情了。
“这就是你到处宣传的邪教教义么？”他忍不住说道。他只知道夏油杰的感情是真的，但他不知道要如何定义。
夏油杰抬起眼睛，好像有点不明白，他握着花洒冲洗五条悟的身体。
“什么？”
“崇拜强者。”五条悟说，有些烦躁地，“我看到过那些标语，你——”
夏油杰大笑，他的笑容温柔和煦，眼底还有一丝无语闪过，很快归于平静。
“对我来说，在这一刻，”他的脸凑近了，在五条悟的额角轻轻一吻，因为太过温柔五条悟不得比紧闭双眼，“你只是悟。”
——
五条悟坐在浴缸边等着夏油杰把他一点一点擦干，然后抱起来回到房间的大床。如果夏油杰真的想和他做爱——好的，五条悟会接受。
那家伙束好浴衣腰带，堪称刻意地向五条悟表达一个，他不会再脱衣服的意思。他看着五条悟，吻他，双手抚摸他赤裸的身体；五条悟几乎要沦陷在那双深沉的眼眸里。
这不对劲，被夏油杰亲吻脖子的时候五条悟心想；他这样赤身裸体地躺着，却不觉得厌恶，难受。
夏油杰开始吻他的锁骨，两只手放在他胸口轻轻捏起他的乳头。五条悟呻吟着闭上眼，享受对方火热的触碰。
被他触碰到的每个部位都会变得不一样，成为其他的东西：被标记的，温暖的——活着的，人类的部分。
他点燃了五条悟体内，人类共有的小小的火苗。对于触摸和回应和渴望。
夏油杰开始吮吻他的小腹，两手扶着他的腰，在他腰间的软肉上打转，然后继续往下。
五条悟抽了口气，夏油杰正在吻他的性器，还把那根东西拨到一边，撩拨下方的双球甚至是后穴。但随即夏油杰就回到他的大腿内侧，吻着一边，爱抚另一边，不错过五条悟的任何一块皮肤。
五条悟大声呻吟着。他抓着床单，被夏油杰摸得颤栗连连。阴茎勃起，翘在小腹上流着前液。五条悟真不能相信自己怎么从未察觉到——他对夏油杰也有如此强烈的欲望。
夏油杰抬起他一条腿，吻着脚踝，把脸靠在他的脚背上。仿佛五条悟的每一寸皮肤都是值得无穷无尽的膜拜、珍惜，仿佛五条悟理应获得比他的人生已经拥有的更多。
睁开眼睛，五条悟还有些失神。“没想到你有恋足癖……”他无声地，恍惚地笑着说。
“如果是你，我愿意做任何事。”
任何事？不，不是任何事。
五条悟的腿还架在肩上，夏油杰直起身，悄悄把手伸到五条悟的后穴，按压。五条悟战栗着，抓住夏油杰的胳膊期待他下一步行动。但夏油杰却放下他的腿，挪到他身上蹭他的脖子。他还拉起五条悟的手亲吻他的掌心，一遍又一遍。
五条悟闭着眼睛，感受自己成为人类的这短暂片刻。因为夏油杰，他变得“干净”了。不在乎有没有力量，术式，抛却家族的名声，他是别人珍爱的存在。
“你对这种话真是不能免疫啊。”
因为是你，五条悟想说，只有你我才无法抗拒。
——
2017年10月27日 星期五 1:50pm
[未知发件人]今晚能见你吗？
五条悟真希望自己能回复：我不会随便放下工作就来见你。但事实上，不管何时，每一次，他都会取消当天授课，悄无声息不引人注意地离开学校。
他走进房间，走向那个坐在床边的黑影。室内冰冷的气息笼罩着他，五条悟皱着鼻子，闻到不喜欢的酒精味。
“今晚你来得早。”
五条悟只是按时抵达而已，但相较于最开始那次，他确实提前不少。五条悟也想见他——很想。
他知道自己到这里来无异于自投罗网。他会做一些不该做的，会在将来很长一段时间为之痛苦，纠结。
五条悟望向露台。今天他没有缠绷带，甚至没戴墨镜。他走到床边站着，眺望远方。
他比窗玻璃倒影更快地察觉到夏油杰的靠近。他注视着倒影里自己模糊的面目——五条悟是完美的。他像精心雕琢的产物，是艺术家的缪斯，是博物馆中油画上的那张美丽的脸。
心不在焉时被男人吻着后颈抱住，五条悟吓了一跳。他还没被某个硬硬的东西顶到，但每当夏油杰动情时，气息都会有所变化，像汗液一样散发出来。
“我给你脱掉衣服好吗？”夏油杰问，五条悟很响地吞着口水，看着夏油杰的倒影。
“好。”
夏油杰从拉开外套拉链开始，然后是衬衫——五条悟抬起胳膊配合他。解开裤子，布料堆到了脚边，仍然是五条悟把它们踢开。等到最后的内裤也脱下，五条悟已经感觉自己暴露得太多，他不敢再看玻璃倒影，选择低头盯着地板。
夏油杰捧着他的脸，让他抬头直视窗户。
“这么难为情？”
“才没有。”
夏油杰轻笑着，微弱的，男人的吐息吹着五条悟的耳朵。五条悟想扭过头但是他的脸被夏油杰固定住了。他努力把目光保持在夏油杰的倒影上，偶尔一两次忍不住瞟向自己赤裸的身体。
“放开我。”他咕哝道，抬手抓住夏油杰的手。
“你真美。”
五条悟看去别的地方，也从夏油杰怀里挣开。他走到放着酒杯的桌前——想也不想就一口干了。好苦，难喝得要命。他被酒精熏得表情都扭曲了。
他越来越紧张，哪怕生死关头他都没这么紧张，就连当初额头上被捅一刀的时候，也比不过现在。
一种截然不同的感受。
五条悟快步走到夏油杰面前，迅速解开他的五条袈裟，抱在怀里；然后他又走到床边把袈裟铺上去，慢慢地爬到上面，趴下。
织物垫在背后，有点痒——是气息的缘故。仿佛被夏油杰包围了。每一寸肌肤。夏油杰靠近他。五条悟一动不动，仍然脸朝下埋在枕头里。
夏油杰的手覆上他的背，羽毛般轻柔的触感。“如果我碰你的话，你会不舒服吗？”
五条悟想笑，因为——他认真的？这几个月他没少碰吧？
“显然不会。”
夏油杰笑了笑，抚过他背脊的曲线，停在后腰。
感觉夏油杰的嘴唇碰到自己热乎乎的皮肤，五条悟捏紧拳头。先是后颈，再是肩膀——沿着背部慢慢向下。五条悟也什么好惊讶的，夏油杰早就对他再三强调过，这种膜拜行为的正当性。
他亲吻五条悟后腰凹陷，然后伸手在他腰间开始挠痒。五条悟没忍住笑出声来，转身看着他——夏油杰的目光很温柔，他的脸有些红，看起来非常帅气——五条悟的喉咙有些哽咽。
他真的应该和夏油杰做这种事吗？和夏油杰，不是任何人——是的，除了他还有谁，除了他还有谁曾经靠近过五条悟——只有夏油杰的眼里，五条悟是五条悟，不是“六眼”，只有夏油杰与他并肩，分担这人。也许今晚五条悟终于可以面对内心——是的，他遐想过，不止一次，无数次地遐想过。
“住手——我讨厌被挠痒！”
“那你是更喜欢被我亲？”夏油杰凑过来亲他的脸颊，近在咫尺的感觉，五条悟的心沉甸甸的。
“是的。”
于是夏油杰吻了他的嘴唇，肩膀。五条悟闭上眼，被他两手伸到后方揉捏臀肉。五条悟能感觉到对方有条不紊的动作下，藏着某种渴切。夏油杰对他的欲望。
五条悟屏息等待夏油杰在他后腰附近的逗留，随后嘴唇落在他的臀瓣上。五条悟小声地哼唧着，把脸往枕头里藏。
夏油杰没停手，他分开两片肉瓣，立刻有冰冷的空气接触到五条悟的后穴。
五条悟从没碰过那里。当然，他知道男人做爱要用到那儿，常识问题。对这种事情反应太大会显得很滑稽——可是当夏油杰直接开始吻他的小穴，舌头也舔进去时，五条悟的身体还是狠狠一震。
他呜呜地叫了一会儿，可能是发现他没有抗拒，夏油杰开始变本加厉，把五条悟两条腿都打开方便玩弄。
这种事应该很恶心。五条悟觉得，自己应该会有恶心的感觉。但他皮肤好敏感，又好舒服——他被夏油杰舔得不停呻吟。
“杰——”他撒娇般地呼唤道。他的声音听起来很不讲道理，非常没耐心。
他闻着袈裟上夏油杰的味道，咬着牙，忍受第一根手指的入侵。
有点痛，他本来要闹一下的，但夏油杰突然撤了出去。片刻后五条悟听见什么盖子打开的声音。他今天真是准备万全。
“痛的话告诉我。”
呵呵，五条悟宁可咬舌自尽也不会告诉他的。
夏油杰的手指进入得顺畅了点，仍然不舒服——怪异，但光是夏油杰在自己内部，就让五条悟情动。一个可能是夏油杰技术好，另一个可能是五条悟正面了自己内心需求。
夏油杰太了解他，有时候，夏油杰比五条悟更了解“五条悟”。他们的确在目标上无法达成共识，但这又不一样了。这是只属于两人的亲密，是时间流逝中静止的一刻。
五条悟因内部被扩张和短暂的快感而呻吟。
“没事的，别这么紧绷。”
五条悟颤抖不已，他死死抓着袈裟，抬头试图往后看。
“你在干什么？”
“做我想做的。”夏油杰悄声回答道。比起要求、命令，这更像一个恳求——五条悟能从每个字中听到他的呼唤。夏油杰求他投降，屈服于这份他压抑、掩埋了太久的欲望。
于是五条悟抖着腰在快感中颤栗地射了出来。他已经不再有难堪，羞耻的感觉。没什么好怕的。夏油杰的手那么温柔，五条悟在他身下崩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不是吗。对他们这样强烈地彼此渴求的人来说……五条悟有些羞怯，回头望向夏油杰，而夏油杰也抬眼，脸红红的，双眼中还有蓄势待发的欲望。
“悟。”
五条悟永远无法拒绝他。也永远无法否认自己的欲望。他们像拼图一样逐渐拼合，这就是欠缺的最后一块。在这里，五条悟不是“五条悟”，不是那个当代最强。他是一个怀抱感情和渴望的人——渴望着陌生的爱和被爱。
“过来。”五条悟小声说。他翻过身，等待夏油杰的迫近。那家伙的衣服真是讨厌极了——想要直接触碰他肌肤的欲望简直难以再忍受一秒钟。
“脱掉。”
“你确定？”夏油杰克制地问，五条悟像听到什么大笑话一样看着他。
他从夏油杰的眼睛里看到了——最后的警告。你确定？之后我就绝不会停下了。那又如何？五条悟已经顺从内心的渴望，所以一切都变得无关紧要了。他欢迎夏油杰来填满最后的一片空缺。
“脱掉。”他重复道。夏油杰坐起来，开始拉扯身上的长袍。布料从他肩膀滑下，充满了某种预示，五条悟的阴茎又站了起来。
脱裤子的时间久了点，但两人裸裎相对后夏油杰立刻就扑了上来。他的皮肤与他其他的特质一样，温暖，温柔。
五条悟沉醉在这感触里，两人的性器擦碰也让他几近抽噎。他鼓起勇气看了眼，夏油杰那儿毛发浓密，肉棒早就翘得高高的——很大。五条悟觉得搞不好明天自己能不能走路也不一定。
夏油杰捧着他的脸开始亲吻，嘴唇，脸颊，脖子。他热切的呼吸让五条悟身体也暖了起来，欲望聚积在体内。
“你以前做过吗？”夏油杰问，这是什么傻问题？但是五条悟不怪他。
因为他选择一起做傻瓜。“当然。”
夏油杰一边吻他一边抓住五条悟的手，拉到自己的阴茎上。五条悟一碰到那根热乎乎的东西就浑身僵硬，握上去动也不动。
夏油杰笑得很得意。“你根本就是个处女。”他的眼里的笑意并不带嘲讽，不过五条悟还是有点气闷。
“你尽管开心吧，再嘲笑我，美好的时光就结束了。”
“诶，”夏油杰飞快在他脸上一吻，“我没有嘲笑你，我觉得很幸福。”
“我所有的第一次都给了你，你却什么都没给我，幸福？”
“重要的不是第一次，”夏油杰异常地坦白心绪，五条悟甚至能从他的目光中，感受到爱意，和毫不掩藏的性欲，“而是最后一次。”
他掰开五条悟的腿，五条悟放开他的性器，被夏油杰扶起来对准入口往里挤。
五条悟屏住呼吸，努力放松，让那根肉棒一寸寸深入。润滑剂涂抹得很充分——一开始也不痛。他能感觉到内部被粗粗的东西扩张了。夏油杰稍微后退，然后再次往里面插。五条悟喘着气，怎么屁股还没碰到夏油杰？老天，他还没插完？
“痛吗？”
“不！”五条悟立刻否认。好痛，他吸着鼻子，夏油杰又插了一下，肉棒就完全地埋了进去。臀部贴着夏油杰腰的感觉太超过了，他哆哆嗦嗦地松了口气，闭上眼，抱住夏油杰，用手指在他头发里乱挠。
“……慢点，杰。”五条悟几乎说不出话。为什么这家伙动作这么快？他刚才承认过这是他的第一次了吗？
夏油杰后退一点，当两人视线相对时五条悟才意识到——夏油杰忍得好辛苦，都快变成忍受痛苦了。五条悟想问，你想要我多久了？真正意义上的占有？
夏油杰抬起他的腿环在自己腰上，然后用力插了起来。五条悟立刻就被充实感填满了，断续地喘着气。
“放松。”夏油杰艰难地说。他哑着嗓子，五条悟开始喘得大声。夏油杰的气息笼罩了五条悟，他的动作也变得粗暴，激烈。
“……杰！”
无下限差点就要弹出来，蓝色的咒力从五条悟眼里一闪而过。
“悟，”夏油杰呻吟着他的名字，五条悟小腹抽搐着，因快感而夹紧了他。夏油杰一边抽插，一边低吟，腰部不断撞击，五条悟抓住身下的袈裟。
他努力忍耐，压抑着无下限。突然，一阵很激烈的快感袭来，夏油杰的肉棒顶到了体内某处。五条悟抽着气，夏油杰睁开眼，注视着他；他们彼此凝视了许久。夏油杰小心地对着刚才的位置又顶过去。五条悟抓着袈裟再次沉溺在快感里。
夏油杰的眼睛是温柔的琥珀色，但内部的欲望和情绪却完全称不上“温柔”。他眼里流露出对五条悟的占有欲，要让五条悟属于他。
“用力点。”五条悟说。我给你，我会给你。这一次。
只有这一次吗？不，五条悟从意识到夏油杰与其他人不同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把自己双手奉上。
夏油杰抱紧他，在他张开的腿间猛烈地进出。他顶得好深，五条悟无法呼吸，快感烧灼内部，从下身蔓延。五条悟浑身颤栗地高潮了。眼中的咒力如灯光一样明灭闪烁。
——
五条悟的底线逐渐拉低，每次见面，他都退让得越来越多。夏油杰不断地索取，五条悟不断地给予。反正到最后，他的全部都是他的。不管夏油杰穿上袈裟以后变成了什么人，出去收集咒灵，杀人，在五条悟的眼皮子底下召开教会。
只要在这个宾馆的房间他们就是完全不同的。没有俗事和他人牵绊。
五条悟看到灯光——每一次都是那个房间，于是他懒得从大门走，直接飞上露台。他带着强烈的渴望，太想快点被夏油杰拥抱了，已经不在乎会不会被别人看见。
夏油杰坐在房间里，端着酒杯等待中。他没回头。五条悟关上露台的门，站在他面前，摘下眼睛扔到一旁的沙发上。
“说点什么啊，为什么一脸郁卒地坐着？”五条悟笑道，因为能和夏油杰共处一室而身心愉悦。
夏油杰抬起头。他有心事，五条悟看得出来。他歪过脑袋，笑容消失了。而夏油杰慢慢地伸手从衣服里掏出一个东西，咔哒一声放在桌上。五条悟的眼睛就那样盯着那个——夏油杰的手一缩回去，就显露真身的，小戒指盒。
静默的片刻，他深呼吸，视线从戒指盒转向始终冷漠而无动于衷的夏油杰身上。他双手开始发抖，他的无下限也像受困的野兽般啸叫着要跳出来。
“这是什么？”他面无表情地问。
“一个礼物。”
五条悟又深呼吸，尽全力克制怒气。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夏油杰可以把他的肋骨撕开，让他血液都流尽的感觉。
他飞快地把盒子抓起来往墙上扔，盒子碎了，他放下颤抖的手，抓住外套下摆试图放松肌肉。他紧紧抿着嘴，耳朵里都能听见牙齿的摩擦声。
“你在耍我吗。”
夏油杰看了眼，在墙角分崩离析的戒指盒。“没有。”他又看向五条悟，露出有些悲伤的表情。
无论五条悟多么爱他，无论五条悟对他的感情多么地深——特别两人不在一起的时候，那些感情就被五十倍地放大了——在这昏暗的室内，五条悟的眼中涌起咒力的光芒，他握紧拳头，快要挥到对方脸上。有一瞬间他真的想杀了他，终结他的生命也终结自己身上不断反复的背叛的伤口。
夏油杰还是不动，也不眨眼。两个人如雕像般静止。毫无预警地，夏油杰握住他的拳头，五条悟被温柔的手掌抓住，吓了一跳。
“来，”夏油杰把他往自己跟前拉，把他的手放到胸口，“动手吧，悟。”
五条悟能感受他的心跳，手指下方就是快速搏动的心脏。夏油杰的命就在他的指尖。
他做不到。
他没法对夏油杰动手。伤害夏油杰就等于伤害自己。杀了夏油杰就等于抹消自己的存在。夏油杰是五条悟维持人性的唯一理由。
“我希望是你来动手。”夏油杰轻声说道，五条悟注视着他，抵在他衣服上的手变得不稳。
“我不想要别人，只要你。”夏油杰站起来，让他的手更精准地对准心脏，“为我划上句号。”
五条悟狠狠地给他来了一拳。夏油杰摔倒在地，被他骑着，掐着喉咙按在地上。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五条悟的声音很轻，他说不出话，他觉得两人的角色是颠倒的，他正被夏油杰掐到窒息。
要说心里话——这正是五条悟此刻的感受。这就是夏油杰那天说五条悟已经不需要他时候的感受。他不想和五条悟一起成为“最强”。他以前给五条悟灌输的正论和大道理都是谎言，他早就不屑那些东西，抽身离开了。
你怎么能抛下我？
夏油杰闭上眼睛，把手放在五条悟的小臂上。他在微笑，温柔，美好的笑容，令五条悟五内俱焚。五条悟低头咬住他的嘴唇，手指用力让他喘不过气。
夏油杰抓住他的手，轻轻推搡他的手指，但五条悟反而抓得更紧，他舔过夏油杰的嘴唇，用力啃噬，直到舌头上尝到血腥。
他猛地放开了夏油杰，徒留后者一边喘气一边咳嗽。然后五条悟拽着他的长袍把人拉起来，不顾夏油杰踉跄的脚步，拖到床边，推上去。
五条悟爬到他身上，捧着他的脸继续深吻。“拿出来。”他面无表情地啃着他的嘴唇，夏油杰两手伸进衣服里，在五条悟无机质的目光下摸索。
他的阴茎一露出来，五条悟就撒开手，回头握住那根东西。他很快就坐了上去——忍着痛呼让肉棒破开自己。他弯腰，一手捏着夏油杰的脸，一手再度扼住他的喉咙。夏油杰的眼睛睁大了一秒。五条悟没有用力，他只是骑着他，不让他抬头。两人下半身紧密地连在一起，五条悟感觉自己又要融化了，他像飞蛾扑火，被烧得遍体鳞伤。
“杰。”他呢喃着，抬起腰又落下，他掐着夏油杰，伤害这个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的人。
“杰。”他又呼唤道。他渴望那不存在的宁静，渴望时光回溯，一切复原。
不要走。
他呜咽着低下头，夏油杰大力抓住他的腰。
不要抛下我。
“悟。”
五条悟闭上眼，紧紧闭着，身体瘫软下来。他无法再忍受，他想吐，他觉得自己要碎了，很痛。
太痛了，夏油杰的爱抚也无法治愈，再多的吻也无法缝合他的碎片。
夏油杰翻身压上他，把他脸朝下按在被子里，他覆在五条悟身上，喘息吹着他的脸。他开始粗暴地抽插。强有力的拥抱——是唯一不让五条悟变成碎片的东西。
“求你。”有一瞬间，破碎的五条悟在夏油杰的唇间哀求道。
夏油杰放慢速度。“什么？告诉我。”
求你，把你打碎的东西修复好。
五条悟醒了。身边有人的感觉很陌生。他伸手碰到夏油杰的皮肤，叹了口气，看着天花板。
他情绪还好，无下限安静地蛰伏，好像什么完成了驯化的小动物，闭上眼，六眼也乖乖的。他感觉旁边的夏油杰正在醒转，身体绷紧了好像在思考状况，然后又在五条悟的手指下卸力。五条悟偷偷笑起来。夏油杰从来不陪他睡到第二天，只有这次，也许是表达歉意吧——五条悟已经不生气了，他也不用真的道歉。
他和夏油杰哪有隔夜仇呢。五条悟早已发现他对夏油杰的真正的感情，那是他以为自己早就逝去，湮灭的一种感情。
爱。
真是一个奇怪的名词。周围人总是把这个词挂在嘴边，到处滥用。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对夏油杰的心情不是仅用这个词就能概括的，应该是某种更宏大的，灿烂的——太阳一般。他让五条悟觉得温暖，照亮他的道路。如果失去了他，五条悟就会变成一个瞎子，永远地徘徊寻找。
夏油杰的胳膊抱了过来，脑袋靠在他胸口，所以睁眼睛的时候，睫毛刮得五条悟很痒。五条悟一笑，夏油杰反而轻轻地挠他的腰。夏油杰细微的笑声很动听，是五条悟希望直到自己离开人世那天，都能听见的声音。五条悟只想和他在一起，他希望自己闭眼时分，看到的最后一个人是夏油杰。一切的终结，正如夏油杰所说，他将是最后一个碰到五条悟的人——最后一个被无下限接受的人。
夏油杰翘起手指，一个小咒灵蹦了出来，在床上疾驰着跳到地板上。五条悟没搭理，他还在享受夏油杰的拥抱。
他的陪伴，气息，是紫罗兰和鸢尾花——以及豆蔻的余香。这一刻只有他们两人，在分歧的道路上交错、静止的瞬间。
“我要去洗澡了。”许久之后夏油杰才开口。五条悟眨眨眼，看向他。“要一起吗？”
当然要。两人先刷了牙，等到水变热，夏油杰就拉着五条悟一起进浴室，把他压在墙上亲嘴，留下吻痕。夏油杰把他全身又摸了一遍，灼痛的触感，在五条悟身上留下永久的标记。
亲热完毕，五条悟不知为何被甜中带苦的情绪笼罩。他不敢看夏油杰。那家伙的衣服和袈裟都有够复杂，穿都穿了好久。五条悟仍然赤裸着坐在床上，看到夏油杰仿佛换了一套新皮肤一样，变成一个他已经不认识的人。
“你还想再休息一会儿？我来给你点些东西吃。”
“我自己点。”
夏油杰对他微笑道：“我能有这个荣幸为你点餐吗？”
五条悟也笑了，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说：“批准。”
夏油杰为了他点了食物。五条悟始终躺在床上，听他在门口阻挡着服务生，接过餐食，放到桌上。夏油杰要走了——五条悟知道。他的心很沉，有些不知所措，他翻了个身，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听着露台的门打开，又关上。
“给我个告别吻。”身边传来夏油杰的声音。
五条悟从被子底下探出脑袋。
“下次见面再亲。”
“不行，我要告别吻，求你了。”夏油杰好像在克制什么，五条悟迷茫了一下，坐起来，拉着他把嘴唇贴上去。每次亲吻都很火热，不管他们重复过多少次这个行为，五条悟都全身心地沉迷其中。他每天都在想念夏油杰的吻，每一分每一秒。
“记得吃了东西再走。”夏油杰呢喃道。在他嘴角又快速地啄了一下，站了起来。
五条悟看着他整理袖子，看着他回头再深切地望了自己一眼，就走向露台。五条悟盼着他能回头，再多一次也好——夏油杰一直站在窗边，好像正在犹豫着，最后，他还是一跃而下。
——
才过了一个礼拜五条悟的身体就有点忍不住。夏油杰是一种令他上瘾的药物，一旦停止摄入就有很痛苦的戒断反应。他试图用别的事情分散注意力，可是不管什么东西都能让他想起夏油杰。等那个人的消息真是折磨。
五条悟知道他正在做坏事。下次见面，他一定要警告他。五条悟也不会对他管太多——别让自己太暴露了，他只打算说这个。夏油杰早晚要惹麻烦上身，连夜蛾老师也说最近他出现太多次。上个礼拜五条悟的两个学生差点有危险，那家伙一定在场，五条悟发现了他的咒力残秽。
夏油杰有什么最终计划？他在想什么？五条悟都不明白。他看着学生在操场上训练，新来的孩子，乙骨——好像意志力很顽强。他对同学也很照顾，愿意保护他们。
这才是最重要的。彼此守护，彼此协助。唯一能保护他们的方法就是变强，五条悟不希望他们任何人孤身一人。
他玩了一会儿手机，想了想。夏油杰还没发短信，不过也说不定他希望五条悟能主动一次。上回见面，他把夏油杰的礼物摔坏了，事后怎么找都找不到。他想再讨要一遍，没关系，他会再向夏油杰要。
第一次，五条悟打破了两人的关系。这是他的第一次，也是夏油杰的最后一次。
2017年12月21日 星期二 8:27am
嗯
想见你
能见一面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