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吸毒预警
*民国时期
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布满的不只是灰尘。
高耸楼盘交错的地方夹出只供两名成年男子侧身通过的缝隙,还未入夜,斜阳懒散的挂在半边天,五条悟被前后夹击,堵在难以伸展的巷内。来者对他有所防备,腰间插着小刀,手中持着棍棒,五条悟认出他们来自谁的手下,前几天被他光明正大劫持了一番的地头蛇:身上纹着雄虎,削了半边耳朵,五大三粗的混混头子。
五条悟笑称他一只耳,一只耳瞧他长相斯斯文文,从学校里夹着书本出来,一看就是授课先生,想着捆了回去先尝一番,再勒索一通,最后随便丢在哪个角落里,生死随命。没曾想五条悟和一般先生不同,教的是法律,学的是身法,劫人不成反被劫,身上的大金链子扒了个干净,还狠狠嫌弃了一通抽的雪茄太劣质,让他没有心情下嘴,最后装了个柔弱报警,送进局子领两个月宿舍生活。
一只耳气不过,局子还没出来就送信出去劫堵五条悟,用了毕生所学加密文字,死的活的是五条悟就行。
事不能干的光明正大,见不得人的事要在见不得人的地方干,学校附近警力丰富,混混们跟踪教师左拐右拐,还在嘲笑这读书先生自己送货上手,挑了个没人的地方送死。先生抬指推推眼镜,另一边胳膊还夹着书,早在出门那一刻就看见这些小心思,还溜达了半个钟头做散步,挑了处离市八百米开外的巷子拐进去。
“好——悠仁回答,故意杀人者判什么刑?”
法学教师笑意盈盈,半靠在讲台缘向学生提问,他手中的书不规矩的卷成筒,时而做扩音放在嘴边,时而用另一端敲敲学生的木鱼脑袋。
“是!刑法第三百十一条规定‘杀人者,处死刑、无期徒刑,或一等有期徒刑’。”
五条悟矮身避开向他头部挥来的棍棒,足跟冲着下颚,力道十成十的踢出去,那人下颚脱臼,臼齿断裂两颗,整个人因力向后飞出,砸在身后的同伙身上,以极其狼狈的姿势滚伏在一起。
“杀人者,处死刑,但痕迹隐藏得完美,既算去报官,你们说,警官会信你们,还是安分守己的法学教师呢。”
他一边说着,气息平和稳定,还夹着自己的书,双手没从兜中抽出,镜脚上的金丝细链轻轻晃动,一脚将身前扑来的男人蹬开。五条悟终于把手抽出来,皮鞋踩在男人试图掏出短刀的腕上,从衣兜里拿出一副刚好盖过掌根的黑色皮质手套,慢条斯理的给自己戴好。
“从鞋印的深度、鞋的款式类型来推断犯人的身形。”
先生背着光,白发在将近昏暗的场所显得显眼,他骨骼分明的指将因俯身下滑地眼镜推回鼻梁,从狼狈的男人腰间抽出刃,手法利落的切下一边耳朵:和他老大一边模样。
“从武器的掌纹,缩小犯人的选择。”
血从伤口喷溅而出,五条悟嫌脏的避了避,惨叫声长嚎不熄,他在男人身上随手蹭了蹭血迹,然后起身离开,旁边还能立着的人见鬼似的看他,饶是有刀也不敢再上,哀嚎声很快会引起居民注意,五条悟在其他人发现之前走出巷口。
“离学生们远一点,不然。”
五条悟冲他们笑眯眯比了个剜喉咙的手势。
解决那群喽喽用不了半小时,时间还早,五条悟顺路拐去离家半公里外的赌场,他是那里的常客,赌的不多,通常用来打发时间,玩的是人心那套,21点转到谁手里会炸,他游刃有余看对方紧张出一身汗。
他这次碰到了对手,对面坐着的是个黑发男人,领口很深,轻易能看见锻炼得当的胸肌,耳上的饰品一看就价格不菲,似乎是哪打磨的黑水晶,刘海很怪,眼睛很小,眯起眼笑起来更是看不见眼睛。
夏油杰是这家的老赌徒了,玩这行的,不是家财富裕就是穷困潦倒,他流连于各个赌场,名声响亮,跟了一群膜拜他的信徒,自发的创了个什么盘星教,说教主的手段跟星星似的,盘在手上怎么盘都能赢。
他有段时间没来这家赌场了,眼前的白发男人一股子反正老子有钱随便败的纨绔气息,看上去还不认识夏油杰,玩他简直小儿科,夏油杰瞧着他,连牌都懒得看。
五条悟和他对笑着,心里啐了他一口,五条悟没什么赌瘾,会一点花牌会一点骰子,碰上老手时也说不准胜算。他俩博弈着,砝码越加越高,转一圈到五条悟这儿全压,连带着先前在那群混混身上扒的钱包,夏油杰从始至终没看自己的牌,好整以暇撑头望他,第四张牌时停牌,摊手做了个手势请他先。
牌面不出意料,夏油杰的手牌刚好卡在21点,五条悟家财势大,输了就输了,冲他比了个中指就准备走,谁知一旁的赌徒突然掀了桌子,指着夏油杰鼻子就骂他出老千。
这桌子也掀了,再去看对方有没有出老千总归有遗漏,五条悟看戏看到自己身上,赌徒手指一转,转到五条悟这里,说你俩铁定是一伙的,在赌桌上笑得那么情意绵绵还一直抬码,不是一伙的是什么!
这下好了,玩不起的人比比皆是,玻璃杯一砸就要扑过来五条悟身上,五条悟和夏油杰对视一眼,眉头一挑就一同往外跑。
赌场人龙混杂,谁知道有人在旁边出暗枪,门外的巷口来了群帮手,那玩不起的大概是哪家的公子小哥,输得一败涂地就得抓人打一顿才放走。
五条悟今天第二次被堵在巷子里,脸上的笑容有点阴郁。
这富贵家配的保镖确实是街头混混无法比拟的,从腰间里掏出把手枪指向五条悟的眉心,公子哥就站在保镖侧后方,洋洋得意昂着头,叫他束手就擒。
五条悟望着他身后一挑眉,作无奈,双手举齐眉心,仍是漫不经心。他说好啊,投降。语气散漫,笑意轻蔑。
下一秒夏油杰带着血腥气息的横踢冲着保镖额眉而来,头部重重砸在墙壁,洇出一滩血来,瞬时失了意识,枪械脱手,在空中抡上一圈落入五条悟手中,五条悟拇指压下保险,枪口对准公子哥。
五条悟说。bang。
扳机应声扣下,开出空枪,枪到手时他顺手清空了弹夹收入口袋,动作迅速加上夜间视野昏暗,几乎没人瞧见他的动作。公子哥被他吓得裤裆湿了一片,当场晕过去。
夏油杰微微喘着气,带着剧烈运动后的兴奋,抬眼瞧五条悟。他在解决这几个保镖上花了点时间,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成年壮丁,夏油杰下手没什么顾忌,一拳下去鼻梁都碎裂,溅出的鼻血染红他的胸膛,他本身就穿的松垮,几个动作下来前襟几乎大敞,回头来看和他一起被卷入这场闹剧里的五条悟,枪口冲着他的额头,夏油杰飞起一脚就上去了。
他当五条悟也是哪家的小少爷,花钱大手大脚,穿得娇惯金贵,没想对着枪口淡定自如,甚至换弹速度几乎让夏油杰都没瞧清,倒是对他看法有所改观。
然后五条悟镜片后的眼睛露骨的对着夏油杰上半身端详一阵,轻佻的吹了声口哨,枪械随手丢置一旁,凑上来和夏油杰离得极近,低头和他呼吸相缠,掌心不安分的揉过夏油杰沾着血液的腹肌,捧着先前在赌场里窥探一二的胸肌揉,对于当下完全不适合调情的场合分毫不介意,眼瞧夏油杰没拒绝,贴着唇吻咬上去。
“你刚打架的样子真性感。”五条悟问他:“要做爱吗。”
夏油杰是个挺随意的人,至少他自己觉得,自己的活法在社会里已经算很自在了,但他还没自在到五条悟这种程度——在满是晕厥倒尸的巷子里和人做爱,昏过去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醒来。
但夏油杰无法拒绝,他把问题怪在五条悟身上,打完架后身体兴奋是很正常的,五条悟在这个时候提出邀请,并且长着一张极其漂亮的脸和精瘦的身材,拒绝就不是男人了。
他和五条悟凶狠的接吻,一人压着一人,然后被反压,来回纠缠。五条悟身上昂贵的衬衫被他粗暴的手法揉出折痕,嫌衣扣难解,扯开时崩了一地,五条悟嘶了一声,说扯烂了我等会怎么回去,话没说完被夏油杰堵了回去。夏油杰身上的温度因剧烈运动而高热,此时不减反升,烫的五条悟向后瑟缩,又痴迷地贴上去,搂着脖颈情迷意乱得接吻,夏油杰犹如带着火星的掌从五条悟散开的衣摆下摸进去,捏他的乳首,揉得五条悟哼哼两声,还在思考自己争取上位会不会败了兴致。
算了,睡这种野男人,在上在下都是爽到。五条悟轻快地给自己找好理由,然后和对方一起扒自己的裤子,转过身去,主动伏趴在墙上,腰肢下塌,臀部撅起。夏油杰被他熟练得动作勾引地动作一顿,紧接着一掌掴在了五条悟臀上,掌下人闷哼一声,一手探向身后,勾着夏油杰的指要他动作快点。
夏油杰口袋里随身备着俩个套,倒从没想过会和人在几近外露的情况下和人打野炮,他索性懒得管了,撕开开口就着里面的液体摸进五条悟穴口,他的指夹着五条悟的,随着五条悟刻意放松吞吐手指的动作轻易进到了三根。
然后夏油杰解开腰带,掏出自己的性器随手打了两下,五条悟回头看了一眼,情欲烧红的双眸微微瞪大,那玩意简直跟上一场偷袭他的棍棒一样粗壮,眼下沉甸甸端在手里,几乎是一根凶器。
夏油杰把套子塞进五条悟手里,要他两只手拽着套口放在穴口,然后就着进入的动作穿进套子里。五条悟抓不住,五条悟手指打滑,五条悟不仅手指打滑腿也发软,几次抓不住橡胶套脱手松开,夏油杰伏在他身后一挑眉,炽热的吐息就喷在五条悟耳后,烫地五条悟一颤。
他说,套不进去就算了吧,反正你也不会怀孕。
随后他自顾的抽出进了半截的肉棒,把套了个头的套子丢开,然后顺着残留在体内的润滑,不打招呼的直直挺入体内。夏油杰进得太深,微微上翘的头部从入口直插到腹腔,插的五条悟一时眼前发昏,往前撞上墙,眼镜磕得他鼻梁疼痛,他在进犯里去勾自己的眼镜,被夏油杰看见,低笑一声,托着五条悟的后腰把他转过身来,膝弯挂在夏油杰两边的手臂,随着体重一下坐在夏油杰的性器上,捅了个彻底。
“你戴眼镜的样子挺好看的,别摘。”夏油杰滚烫得胸膛还贴着他,几近情人呢喃的语气在亲吻里叹出:“就这么戴着吧,掉了不会给你捡。”
五条悟好歹也是个一米九的男人,肌肉有型,也不消瘦,却被夏油杰端在怀里轻松得像是抱一只猫,五条悟被自己一下坐到底的动作撞得一抖,仰着脖子颤出一声气音来:他几乎被这一下操到高潮。人都迷迷糊糊,还记得扶着自己的眼镜,透过镜片泪眼朦胧的望向夏油杰,他怕落地上夏油杰真不给他捡,一下踩碎了会很麻烦。夏油杰被他乖顺的举动弄得心软,俯身舔弄着暴露的喉颈,耳边是五条悟忽高忽低的呻吟,背后攀着的十指随着他的顶弄猫爪似的挠他。
身旁地面有窸窸窣窣细声响起,两人动作稍缓,一同转头望过去,是先前吓晕了的公子哥,没受什么伤,醒的要快一些,此时坐在地上眼睛木木瞪着他俩,先前把他保镖炫了全的两个人下体连在一起,还说没染,在这种地方打野炮被看见了还脸皮厚实的继续动作。五条悟被夏油杰操得眼神朦胧,慢悠悠望过去,他正是舒爽的时候,被打扰了有些不爽,倒也没什么被戳破私密事的羞耻,仰着头得意的扫一眼人,拽着夏油杰脑后发接吻,在呆若木鸡的观众前肆意地做爱,叫的一声比一声高。
他说好爽,好大,好烫,要被操死了。
夏油杰一扬眉,干他干得更卖力,有观众的情况下五条悟反而放得更开,且不说旁若无人,简直就是在活演春宫,自发的把玩着胸前的乳头,缴紧体内榨夏油杰的精。
公子哥想跑,裤裆是湿的,鸡巴又是硬的,他不喜欢男人,但也被五条悟的媚态勾得不得劲,踉踉跄跄从地上爬起来,抖着腿就往外跑,想着纠缠的两人空不出手来抓他。五条悟在这边哼的正起劲,随手从兜里抓出一颗先前取下来的子弹,一分眼神都没分去,两指一弹,直中男人后脑勺,还没跑出去三步,又直挺挺正面倒下去。
金丝镜链敲着五条悟的眼尾,敲出一片红来,不知道是他自己爽得还是磨出来的,他皮肤白湛,此时却被操的哪哪都是红的,眼尾红,嘴唇红,裸露的肩膀红,臀尖红,五条悟无意识耷拉出一截红舌露在唇外,勾得夏油杰去含,那张嘴吐出诱人的喘息,迷乱的叫,手心还不忘吃夏油杰的豆腐,被颠弄翻炒了,还要掐夏油杰的胸肌,拧着腰往下撞。
五条悟长腿是拧人的武器,也是缠人的帮手,他俩的身体着实合拍,不出十分钟就被操成了夏油杰的形状,此时接受度良好的任由夏油杰摆弄,下身张扬的打开着,肛口让夏油杰撞得泛红,他在接吻中和对方交换了名字,爽得头皮发麻,跟夏油杰说自己是哪家学校的教书先生,让他来找自己,愿意的话就在讲台上,宿舍里,办公桌上做爱。
夏油杰不答话,沉默听着五条悟在呻吟里细碎地说话,他不说好,也不说不去,只是一下操地一下重,他把耳朵上的钉子摘下来,在五条悟高潮时穿进耳垂,细微的刺痛令五条悟高潮攀了一个度,前面一股一股的吹出精水来,后面也洋洋洒洒漏着水,被夏油杰射了一肚子。
他们抱在一起缓了一会高潮的余韵,然后把五条悟放下来互相穿回衣物,五条悟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兀自的走了出去,没提方才做爱时胡言乱语的邀请,把夏油杰甩在身后。
夏油杰,重大杀人案件的在逃罪犯,曾一人屠了一个村,警方赶到时现场一片血肉模糊,向里搜寻时却看见这村的居民在屋子地下室里利用孩童做人体实验,饲养毒株,培养生化武器。
如果这些被培育成功,后果不想而知,逃犯夏油杰不能说为民除害,确实是灭了个毒贩窝子,但也不能屠一整个村。村里所剩的仅剩尸体,地下室里孩童的肢体四散,没人知道这究竟是居民的罪行还是夏油杰的手笔。夏油杰跑得猖狂,凭借着高超的体术和赌技在赌场里混的风生水起,警察一来他就从各种途径逃走,从不给赌场添麻烦,和众多老板相交甚好,私底下烟酒都来,也纵容夏油杰在他们场子里捞金,睁一只眼闭一只的和警察扯谎,供出去也无所谓,夏油杰狡兔三窟,手头富裕的流动资金够他法外逍遥。
这下好,法学教师和法外狂徒厮混在一起,干了兴致透彻的一炮,还透露自己的所在地,五条悟没什么道德感,只要夏油杰敢来,他就敢压着夏油杰再来一发,他不介意夏油杰的屠村运动,他只在意夏油杰有没有真的动手杀那些孩子,事实上,夏油杰不动手,他在绞杀毒窝的时候下手也不见得比夏油杰好到哪里去,做法没夏油杰这么张扬而已。
而此时夏油杰面色沉重的站在昭示公告前端详,他带着口罩和鸭舌帽,长发随意的挽进帽里,穿着一身黑,随手搭的两件不知名的衬衫长裤,乍一看像是出门游玩的大学生。
他站在自己的通缉令前,仔仔细细的看,然后严肃的下定论:他的眼睛没有这么大,也不是国字脸。
夏油杰通常在晚上活跃,白天出门的少,要避开那些时不时要抓着人审视一番的警察让他心烦。他在想那天晚上送给五条悟的耳钉有没有被扔掉,黑色不适合他,红宝石才适合,艳得发亮,艳得惹人疼爱。夏油杰手里还攥着那对耳钉,力道之大嵌入肉里,他站在学校门口,看路过的学生好奇的望他一眼,惊叹这是那一届的学生还是先生长得这么高,夏油杰敏锐的察觉来自高处的视线,只一刹就偏开,温度却赤裸的撩人。
他抬头望回去,五条悟靠在窗边和学生有说有笑,眨眼的白发在风中轻舞,耳垂在光下闪过一瞬的黑。
夏油杰压下帽檐,轻轻笑了声,转头离开校园。
夏油杰的确应了他的邀请,在散学后人尽离去的教室里找到了五条悟,压他在办公桌上做,在学生的课桌上做,铁木制作的课桌被他们晃得吱呀响,小课桌五条悟伸展不开,于是把夏油杰推到座椅上,自己跨坐上去狠命的摆腰,用屁股奸得夏油杰耳廓泛红,埋在五条悟颈窝里低喘,灌得五条悟肚子盛不下,双腿打着颤从夏油杰身上下来,一路走一路滴着去厕所清理,然后伏在干净的课桌上看夏油杰打扫事后狼藉。
“我有两个女儿,想让她们来你这里上学。”斜阳近渐,夏油杰站在暖光里背光看他:她们年纪不小了,以我的教学没法给她们很好的教育。”
“这就是你献出肉体的条件?意想不到的纯情啊教主大人。”五条悟打趣他,仍然懒洋洋在课桌上小憩,蓝色的眸子藏在一层薄皮下,没说拒绝:“看不出还是已婚人士。”
夏油杰洗好拖把,走过来揉了把五条悟的头发:“以往的一次事件里收养的,小孩里只剩她俩活着了。”
五条悟阖着的眼眸微动,睁开眼撑起身来在上衣摸摸索索摸出一张名片来,一串地址和一串号码:“身份证明至少准备好,明天带着那两个孩子去这个地方,剩下的就用不着你操心了。”
他咧出一个笑来,慵懒靠进夏油杰怀里,大半体重都压在夏油杰身上,要不是在学校附近怕影响不好,他甚至会要求夏油杰抱他出去。
“好了,现在要不要换个地方继续。”
夏油杰第二天很早就带着两个孩子来了,看起来是双胞胎,发色不同,站在夏油杰身后怯生生拽着衣角,看起来和悠仁差不多的年纪,安排进来刚好可以上五条悟的课,跟不跟得上进度不着急,至少先适应社会生活。
夏油杰很显然当爹的年纪稍早,和他收养伏黑惠的时间差不多,但他对伏黑惠向来是放养,那小孩也不用他操心,小小年纪就板着脸装成熟,一点都不可爱,每天都埋头学书,说要早些考官然后把五条悟从他爹那里买来花的钱还给五条悟。
五条悟上课带着小孩上课去了,夏油杰漫无目的的在街上瞎逛,昨天和五条悟胡闹了一天,晚上又给两个小孩造证,一夜没睡,现在走在阳光下还有些懒散的惬意。
他隐约看见对面街角有个脑袋探出来,朝他挥了挥手,夏油杰心下明了,跟着七拐八拐进废弃的破旧大楼里,总共三层高,钢筋外露,有些水泥板塌陷,看着就是政府没拆完的危楼,遗弃在这,被这群毒贩当了据点。
真人惊喜似的将手里的透明包装递到他面前,嘴里配着“酱酱酱”的音效,看得出来是大收获,走私毒品的运输通常都分散成小包装方便藏进各种地方渡进来,像他这种一整包整包还能拿出来一袋子的,估计是攀上了什么大人物。
这个据点是流水据点,真人漏瑚几个偶尔会在这个地方碰头,交换一些所得战利品,今天是恰好碰上夏油杰,一起顺手拽上了。
真人不管他,自顾自地先开启了派对的头,他指着那边的战利品,让夏油杰随便拿,夏油杰不知可否,拿起桌上的海洛因,卷起细条白纸来,不动神色的抖落小半白粉,手法娴熟的递在唇前。
“忍太久了,手都开始抖了?”真人漫不经心打趣他,眼神恍惚,明显还陷入毒瘾的狂热之中,依然眼尖的看见夏油杰撒掉的小半白粉:“这批可是花御废了不少功夫得来的呢…还抽了半管血出去。”
夏油杰不置可否,低头缓慢地摄入,他确实有点手抖,既算是小分量的毒品也够让他每日都辗转难眠,疯狂的清空自己的胃囊,毒瘾从血液渗入他的每一丝血管神经,他分不清眼前的花花绿绿是真是假,蜷缩在角落试图用疼痛让自己清醒。动静太大让养女担忧的敲他的房门,夏油杰稍微清醒,才发现自己撞破了头,血液零零洒洒糊了一脸,他站起身来,靠在门旁和女儿说着自己没事,明天会带她们去上学。
熟悉的感觉袭来,夏油杰的眼前开始绚烂,身体腾空,数不清的人和车向他撞来,他感觉不到疼痛,他像是幽灵,过愉悦充斥他的身体四肢,心跳加速重到每一泵都似乎竭尽全力。太过了,身体失控的滋味令他很不习惯,无论来多少次他都抗拒这种灵魂脱离肉体的感觉。
夏油杰离开时还记得将自己面容遮盖严实,仅仅是缓和正常就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大概也和他熬了两个通宵的原因有关,头疼得和裂开无差,晚点就到该接小孩回家的时间了。他走在街道上,脚步悬浮,只想找个地方给自己敲昏过去就好。
有人拦住了他,是一双皮鞋,整齐的警服,警棍,警帽,夏油杰脑子里宕机了半秒,他的举止怪异引起了警察的注意,被盘问和摘帽子的话一定会被认出来,而现在的身体也无法确定打赢几个警察再脱身的几率,很低,大概。
“请您摘下口罩和帽子,先生。”对方公事公办的语气,正在例行检查。
夏油杰的血液凉了一瞬,在两秒中似乎以一种怪异的缓慢进程度过,他的手缓缓伸向耳旁,脑内快速思考也许会发生的事。
然后他的手腕被人握住,熟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结束夏油杰脑内缓慢的诡异:“他是和我一起的教师。”
“这样啊,祝你们今日愉快,五条先生。”
五条悟在社会的名声不比夏油杰低,局里的人都熟悉他这张脸,在研究罪犯行为心理上一个分析一个准,持有很高的安全级别和权力准许。
“脸色这么差成这样,难不成吸毒去了?”五条悟狐疑的看他一眼,拽着夏油杰走出去十几米,下午没他的课,他溜出来买甜品,恰巧碰上被堵揽的夏油杰。
夏油杰疲于应对,他知道借口也会被五条悟识别出,目光平静,站在原地,看着走出一截的五条悟回头看他,和他在人来人往的街道对视。
“想报官就报吧。”夏油杰立足在五条悟对面,他不解释什么,只是静静望着五条悟:“小孩我会带走,不会给你添麻烦,我不会任由你抓捕,至少在这件事完成之前。”
“你认为我现在还会放你走吗。”五条悟死死盯着他,得知夏油杰没将小孩屠杀后对他改观的心有一丝动摇,如果夏油杰解释,他会听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相信夏油杰,但冥冥之中总觉得事情不止看上去这么简单:“小孩可以留下,别带着孩子奔波,她们不需要跟着你受那个罪。”
但夏油杰不说,夏油杰只是沉默望着他,然后转过身,缓慢地走进人群里,五条悟几次张口没能喊出声,拳头攥紧又松开,两三步跟上夏油杰拽住他手腕,夏油杰的肌肉绷紧了一瞬,五条悟猜他打算做最后鱼死网破的斗争。
“先别走得那么快,我还没说完。”五条悟话顿了顿,似乎是在想用什么措辞合适。
“走之前要不要再睡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