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警 : 家世捏造 , 双性,人格羞辱,非双洁,口交,宫交,怀孕。
高中生(16)×男妓(29)
CP:geto×gojo,npc×gojo
01
长兄和母亲将财产分割明了后,夏油杰彻底断了和家里的联系。那个男人早年间风流多情,在外流连花丛后,一个野心勃勃的妓女借机怀上他的孩子并偷偷生了下来,在他生日那天带去本家强迫他当着众人的面认下了这个私生子。她天真地以为能够借此上位,却在一个月后被人发现惨死在城郊一条河边,尸体周身赤裸,肉屄塞满了卷好的钞票。
如果一开始就让他知道亲生母亲的死状,倒也不会太麻烦,至少他会学着变得乖巧些,幼年能少挨些不必要的打和骂。父亲的死法并不光彩,他被人下了药,死在某一位情妇的床上,那个女人在葬礼过后找到母亲讨要了一大笔钱,打掉了肚子里已成形的胎儿,拿着巨款心满意足地远飞国外享受余生。或许家庭就是这样,爱是一种奢求,说出来令人发笑,细思之只觉悲凉。
只有真正逃离了家庭,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十六岁的夏油杰带走属于自己的身份证件后来到了大阪,在这里开启了梦寐以求的新生活。他没有亲人,也没有值得挂念的家,这就是他无时无刻能够从或大或小的事情中抽身的秘诀,但自从一个月前在酒吧里被一个漂亮男人亲过之后,他似乎无法再对任何事持无所谓态度了。
问题就出在这个人身上,五条悟。
隔着一层帘子,这边是狭小的储物室,逼仄的空间里斜躺着一个身形高大的少年。他在这家酒吧工作了快一年,已经习惯每天晚上都听见隔壁的房间传来一阵阵或高昂或悲戚的哭喊和尖叫,有时或许男人会体贴一些,听到的便是类似于恋人之间甲亲昵的私语,倘若连在床上都不温柔,等来的便只有一声高过一声的浪叫和呻吟。精液、汗液、刺鼻的香薰,夏油杰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和捂住脑袋强行入睡到现在的司空见惯,拢共也才花了不到三个月。
老板是一个留着胡茬的微胖中年男人,工资还算可观,毕竟也不是谁都能像夏油杰一样只要给吃的、给住的地方就能任劳任怨甚至豁出命来。打架的怕耍横的,耍横的怕不要命的,在帮助酒吧解决三次聚众闹事问题后,夏油杰在这个地方出名了。
少年还在发育,身材开始抽条,饭量大是一方面,人长得快了衣服总是不合身,然而他又舍不得在穿着方面花钱,每天清早便能够看见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和牛仔裤,背着店里哪位客人扔掉的旅行包,骑着叮当作响的二手自行车的少年疾驰过宽阔的街道。而每到深夜,又总能看到一个穿着不合身的酒保制服,站在吧台用不熟练的手法调酒、倒酒,把酒杯递给客人时还露出一个微笑的怪刘海小哥。
很奇怪,他的画风和这家开在繁华市区的酒吧格格不入,又好像他是无意间闯入这里的一个孩子,一旦玩够了就会自己回家。可事实就是,夏油杰是个和学校里老师同学的评价完全不同的一个“不良少年”,他打起架来不要命,最出名的那一次便是被寻衅滋事的一伙人用啤酒瓶扣在脑门上,玻璃渣和鲜血混在一起,酒液和血液从额头上汩汩流下,老板本想出面拿钱了事,结果下一秒夏油杰便抓起一旁的醒酒器摔在刚才出手的人后脑勺,然后像疯了一样从兜里摸出一支钢笔,旋开笔盖扎穿了那人的右掌。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怒吼和哭喊,老板的惊慌失措,还有同事拨打报警电话的颤抖的声线。一切都好像是烦闷空气里的躁动剂,夏油杰感到无比的兴奋和畅快,他把沾满鲜血的钢笔拔出来,露出一个荒唐的笑容,这还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笑得这么灿烂,然后又被好几个人拉开,不久后便听到了警笛。
因为是未成年,加上那个男人害怕自己被处罚,连连说自己只是和夏油杰闹着玩出了意外,警察没说几句话就让夏油杰走了,而在这之后酒吧也没有人像以前那样挑事。酒吧的生意似乎因此变得好了许多,客人们有的打趣他怎么打起架来不要命似的,夏油杰就露出在学校里那副小绵羊好学生的笑容:“是呀,因为这条命不值钱,所以丢了也无所谓,只是好痛啊。”
生命,生命……性命如果值钱,那是不是不同的人命,价格也不一样呢?夏油杰躺在铺了一床垫絮的地板上翻来覆去,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想深究这个问题,只能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事上。
而正好有一件事,或者说有一个人,值得他去回想。
五条悟。
吃饭时酒吧里的人经常提到一个名字,五条悟。他们似乎对这类话题永远感觉不到厌烦,封闭的空间里,排气扇嗡嗡地运行着,夏天的午后让人大汗淋漓。其他人开了一箱啤酒,其中一个问夏油杰要不要喝,另一个说算了,他还小,过了一会儿又来一个说,不小了,十六岁了,我十六岁的时候都被继母赶出家门讨生活了。生活的苦难被这些人看得很淡,一句话,一个笑便一笔带过,最后递到夏油杰面前的始终是一瓶橘子味的汽水。他已经吃了两个饭团,发育中的高中生,食量不能用碗来估量,夏油杰从吧台后面拿了一个盘子过来,盛上了满满一盘的米饭,自顾自地坐回座位往嘴里塞。
话题就是在这时候开启的。
“我昨天见到五条悟了!”
“真的?他这一次是跟着哪个人?”
“这谁知道,本田好像看见了,是一个西装革履的工薪族?”
“啊啊,我只是碰巧路过那家公司,然后看见五条悟和一个男人挽着手臂,然后那个男人走之前给了他很多钱,五条悟还亲了他。”
“哎呀,真是羡慕,长着那么漂亮一张脸,怎么样都不会缺钱的。”
“上一次他不是来酒吧喝酒吗?好漂亮一张脸,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一个男人……长成那副样子,想不被人喜欢都难吧?”
“哎呀,我倒是听说他身体方面确实不像一个男——”
“是那个白头发,蓝眼睛的人吗?”
众人纷纷噤声,目光落在了方才发言的夏油杰身上。后者觉得这种情形有些窘迫,毕竟这些员工出于对涉世未深的高中生的爱护和照顾,平日里聊到这种话题从来不带上他,但他今天却主动问了。
算了,一不做二不休,夏油杰尽量做出镇定自若的模样,夹了一筷子的炖菜,说:“那天晚上我在吧台看见他了,很漂亮,也很高。”
“啊啊,小杰不用在意这个人的。”
“你下午还有课吧?吃完了快去学校。”
“小杰你就当偶遇了一个漂亮大哥哥算啦。”
夏油杰捏着筷子,吞下嘴里的米饭之后,没有顺着这些人给出的台阶走下,而是接着说道:“他问我多少岁,为什么在这里,怎么不去上课。我回答了他,我们聊了一会儿,我说我可以请他喝杯酒,但他说他不能喝酒,所以我自己喝了一杯。我告诉他,你的眼睛很漂亮,像蓝宝石,他说谢谢,果然男子高中生就是比那些男人可爱。再然后……”
老板在这时突兀地打断了他:“五条悟,他就是个婊子!”
夏油杰的话卡在一半,识趣地止住话头,埋头吃着盘子里的米饭,听见老板带着轻蔑和愤慨的话:“什么样的男人他没睡过?现在又把主意打到高中生头上了?睡未成年可是犯法的呀!不过这副妓女德行,如果真要说起来,他和哪个男人上床不是违法?”
女店员打着圆场:“好啦老板,夏油君不认识五条悟的。”
“你说,你接着说!”酒劲上涌,老板的脸被酒精烧红,情绪激动地问他,“那个婊子还说了什么,他又做了什么卖屁股的事!”
“他没有对我做那种事。”夏油杰莫名恼火,他似乎对性方面的词过于抵触,尤其在这种词汇出现在那个白发蓝眼的五条悟身上时,心里那股少年意气的打抱不平猛地蹿上来,化为不知是因为羞耻还是愤怒而泛红的脸,在聚餐的众人面前尽量大方地承认:“他没有对我做性方面的事,他只是亲了我的额头。只是额头,一个很浅的亲吻,我不讨厌他。”
不讨厌。
带着柠檬香气的亲吻,蜻蜓点水般溅在额头上。五条悟拨开他额前的碎发,轻轻吻上去。
他第一次被人这样亲吻。
那是个很平常的周五的深夜,酒吧的生意比工作日好很多。楼上已经有人在享受肉体交欢的美妙,夏油杰此时也并不想回到那间狭窄的储物间去。本田往楼上送了一瓶红酒之后走下来和他交班,夏油杰点点头,脱下酒保服之后从吧台的角落拿起自己的书包,往最不起眼的角落里走过去,点了一盏台灯,决定先把作业完成一部分。
“呀,在写作业吗?”
夏油杰没有管来人是谁,敷衍地嗯了一声,可那人却直接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柠檬气泡酒放在桌上,冰块碰壁当啷作响。
“还是高中生吗?”
声音很好听。夏油杰抬起头来看他,是比他高了整整一个头的漂亮男人。漂亮,这个词他第一次用来形容一个男人。角落里灯光昏暗,却仍能看见一双稀有的蓝眼睛。那质地并不透亮,带着不可忽视的浑浊,同样吸引眼球的还有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的白发以及优越的外貌。他大概化了淡妆,眼尾藏着卧蚕——这张脸放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将是夜店的王牌,可这是一个男人,上挑的眉毛和刻意婉转的嗓音都在提示他这是一个男人。
“X的立方。”
“什么?”
“下一题啦。”
夏油杰把注意力放回习题册上,他没想到五条悟会看他的数学题,内心忽然腾起一抹羞耻感,急忙拿出演算纸,男人却又说:“是不相信我吗?”
“我再算一遍。”夏油杰慌忙道。他羞于承认自己接受了一个漂亮男人的帮助,而且是在酒吧,空气中弥漫着香薰、烟草和烈酒的气味。
“我知道你的名字哦。”
X的三倍再加1。
“以前我很少来这里,但是上个月来时,我看见你坐在吧台写作业。”
求导。
“你和这里的人不一样。”
不等式,错位消项。
“我可以亲你吗,夏油君?”
二次求导,不等式估算,最后是——X的立方。
铅笔的笔芯断在了演算纸上。夏油杰意识到自己无意识间加重的力道让铅笔不堪重负地断了芯,却无论如何也不肯放开那支可怜的铅笔了。这算什么?被一个素不相识的漂亮男人调戏,还是被一个自己瞧不上的人指导了数学作业?
夏油杰抬起头不自然地望向对面的漂亮男人,那双眼睛实在太抓人眼球了,他多看了一会儿,等来对方的再次询问:“额头就好。”
“等等!”夏油杰察觉到他想要起身,难得变得慌乱起来。这时他才真正的像一个高中生,做出了符合他年龄的反应:“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们还不认识。”
“是一定只能和认识的人亲密接触吗?果然还是高中生啊。”
“你除了比我高,看着也和高中生没两样。”夏油杰闷闷地反驳。
“是吗?他们都说夏油君很聪明,在这件事上却犯了错。念高中已经是我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我快三十岁了哦。”
这人真是!
夏油杰把笔杆攥紧,指节用力到发白,不知道在和谁置气。他已经不是说不过别人就要耍赖的年纪了,没什么人是能无条件满足自己的胜负欲的,这个男人或许就是生活中自己注定要上的一课。
“我叫五条悟。”
“……夏油杰。”
这算是认识了。
他很漂亮,是夏油杰见过最漂亮的人,这点毋庸置疑。高中生恶劣的心思在回想起其他人对五条悟的评价之后破土而出,又带着未经情爱的青涩与跃跃欲试,最终在五条悟贴过来亲吻他的额头时冒出了芽。
柔软。
不论是哪里都质地柔软,五条悟贴上来的唇瓣,还有一个温柔得不可思议的亲吻。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