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宣战后的那个夜晚。清水原作向。
“出来吧，杰。”
**“呀还是被发现了，不愧是悟啊。”
五条悟冷冷的看着夏油杰，“不要这样看着我啊悟。我给你带了蛋糕，要吃吗？”
“你大费周章跑进高专只是为了给我送蛋糕？我可付不起盘星教教主的跑腿费。”
夏油杰朝五条悟走了两步眉眼带笑的说：“哈哈哈哈悟现在也会开这种玩笑了吗，当然是免费的对悟我可不舍得收费。好久不见啊，真的是好久不见了。”
五条悟没动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呵，今天下午不是才见了。到底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我只是想来见见悟。”夏油杰身旁的手动了动想要去碰触五条悟，抬到一半又放下了。
“你发什么疯，我没空陪你一起发疯。”五条悟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他不懂下午才向高专宣战的夏油杰现在又来干什么。偏偏他还带着笑，五条悟恨极了他这幅虚伪的样子，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夏油杰之间需要用虚假的表情来掩盖自己的内心了。
“悟，好久不见啊。”夏油杰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五条悟，“把绷带摘下来好吗？我想看着你的眼睛。”
“哈？我为什么要听一个跟我作对还向我宣战的人的话？”五条悟没好气的将绷带扯掉。
随后听见一声低笑，“夏油杰！”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悟的眼睛真的好漂亮。”
我常常对着你的眼睛失神，看见天空会想起你，看见海也会想起你，看见蓝宝石也会想起你。但那些都不是你的眼睛，纯粹，干净，透亮。
夏油杰用眼睛一笔一划的将五条悟的样子牢牢的刻在脑海里。
“悟，可以抱一下吗？”
虽是疑问的语气，可却没给五条悟拒绝的机会，夏油杰走上前从背后抱住五条悟。
一如既往的五条悟的无下限并没拦住夏油杰，分离整整十年后夏油杰依然可以穿过五条悟的无下限。在这一瞬间清晰地意识到这个事实的两个人，身体都顿了一下。
“我好像还没有同意吧。”虽然这么说但五条悟并未挣扎，今晚的夏油杰好像有一点不对劲。好像，有一点脆弱？夏油杰吗？他也会露出脆弱的一面吗，明明从来都只会在他面前逞强，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告诉他。
是笨蛋吧，我们不是挚友吗？
为什么选择独自一个人承受所有，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痛苦，又为什么不带我走？
夏油杰将脸埋进五条悟的后颈。
“悟。”
为什么不赶我走，为什么还愿意见我，又为什么还愿意被我拥抱？
我明明已经如此不堪。为什么你还愿意接受我？
身上的五条袈裟在这一刻好像失去了它的作用，因为他已经抱到了真正的五条。
空气在这一秒凝滞，寂静无声的夜晚，两个有口不能开的人沉默的拥抱。过了今晚，平和的表面将被彻底撕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久到五条悟感受到后颈有些湿润的同时脸颊也感受到同样的湿润。
是泪吗？
为什么，为什么会流泪？这是为什么流下的泪水，是他在流泪还是夏油杰，亦或者他们两个都在此刻流下了眼泪。
夏油杰，你为什么在哭？是因为我吗？
后颈被泪滴过的地方一阵阵发烫，五条悟抬手抚上脸颊，一片冰冷。
好奇怪，为什么我也在哭。
夏油杰松开环在五条悟腰上的手，转而牵起五条悟刚抹了泪还没来得及擦干的手，触及冰凉的泪水，在冬天足够让人打一个冷颤。
夏油杰只是笑了笑说道：“悟的手还真是冰，要不要我帮忙暖一下？”
不等五条悟回答夏油杰就已双手捧着五条悟的手的哈气，不知为何看着眼前这一幕五条悟回忆起他们在高专过的第一个圣诞，明明还没到圣诞。
他只记得夏油杰穿着圣诞老人的衣服捧着礼物微红着脸颊笑着对他说。
“圣诞快乐，悟。”
那时的笑容一直印在五条悟的心里，怎么也消散不去。
“杰。”
五条悟用另一只手抚上夏油杰的脸庞，瘦了，好像也变帅了。
他想说很多，想问很多为什么，可是都在开口的前一秒被咽回肚子里。
夏油杰，你真的是个笨蛋。
“悟，一起吃蛋糕吧。说起来还错过了悟的生日，那趁这个机会补过吧。”
夏油杰拆开蛋糕的包装，一个圣诞树造型的蛋糕。
“哈哈哈，不知道是不是又快到圣诞了呢最近的蛋糕店里摆的全是圣诞的蛋糕呢。”
夏油杰把蜡烛插上点亮，“许愿吧，悟。”
在一片黑暗中借着火光看清五条悟，轻颤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为什么要哭呢悟？为了我并不值得。
五条悟闭着眼却想不出生日愿望，他从小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人生中第一次栽跟头就是在夏油杰身上，偏偏夏油杰这个罪魁祸首还不自知的让他许愿。
我没有什么愿望，我只是很怀念从前和你一起的时光。那才是唯一让我感到不寂寞的原因，全部都是你这家伙存在过的痕迹。
五条悟睁开眼正对上夏油杰的目光，夏油杰眼里那一抹化不开的忧愁是什么，他看不懂。
“悟，许了什么愿望？”
五条悟学着以前夏油杰对他说的，“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可是五条悟根本就没许愿。
“是吗，悟现在也懂这种说法了吗？”
我不懂，我不懂，我根本就不懂，这些全部是你教给我的啊。
“生日快乐，悟。虽然是迟来的生日祝福和生日蛋糕，今天来得急没有准备生日礼物，下次吧。”
下次吗？他们都知道，已经没有下一次了。
“说起来马上要到圣诞了，那就提前祝悟圣诞快乐吧，Merry Christmas！”
眼前的画面跟记忆重合让五条悟差点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候，他想伸手抓住却又落空，理智将他带回现实。
“嗯。”
他拿拿叉子挖了一口蛋糕，很甜，是他喜欢的味道。可不知为何隐隐泛着苦涩。
“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夏油杰却在此时不合时宜的开口，一开口就是五条悟不爱听的话。看着夏油杰从窗口跳下，他下意识想抓住什么，却连一片衣角也没抓住。挽留的话也没说出口。
夏油杰，你真的是笨蛋吧。
2.
“你来得真晚啊悟。”
……
“相信我啊，你居然还对我保留着这样的情感。”
……
“我只是没法在这个世界上发自内心地欢笑。”
“杰，”
“都最后了，你好歹说点诅咒的话啊。”
看着夏油杰的尸体静静地靠在墙上，五条悟慢慢走过去，坐在了夏油杰的旁边，把头靠在夏油杰肩上。
“我说过了吧，杰真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笨蛋。没有办法发自内心地露出笑容吗，那起码和我一起的时候是开心的吧。那为什么不留在我身边，又为什么不带我走，我啊一直很期待杰能够带我走呢。笨蛋。真的是大笨蛋。”
五条悟克制地在夏油杰的脸上落下轻柔的吻。
“圣诞快乐，杰。”
Merry Christm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