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囚禁夏✓
夏心甘情愿,而且酱酱酿酿✓
不走偏激路线✓
———
东京下雨了,雨势蔓延到远郊,从滂沱趋近淅沥。晴朗不到半个时辰的天空眨眼乌云密布,黑压压一片,直叫人窒息。尤其在前后左右都是遮天蔽日的树木的情况下,这种感觉不减反增,让踏入这片树林的人不自觉打退堂鼓。
这片远郊隶属五条家,前不久打算开发新的旅游项目。工程到一半却被他们的家主紧急喊停,开发出的森林紧赶慢赶建了一栋林间别墅。别墅在一个半月前完工,闲置过程中一直有人陆陆续续往别墅里运家具,但始终不见人居住,直到昨天才赢来它的主人。
指纹锁灵敏地解除,一只堪称完美的手搭上门把。推门,关门,将雨声隔绝在外。黑伞被扔进伞娄,一路行至别墅所沾染的寒凉终于一扫而空。
五条悟在玄关处弯腰换鞋,顺手打开了客厅的灯。暖色调的灯光一处不落,将冷清的客厅衬得多出了一丝温暖。他静静立在玄关半晌,视线扫过客厅,将全貌尽收眼底。
干净、整洁、一丝不苟,找不到丁点活人居住的痕迹。除了头顶的灯光是暖的,但作用不大,依然抵挡不了直击灵魂深处突如其来的恶寒。
他建这栋别墅的初衷是什么来着?
哦对,好像是想和他有一个落脚的地方。
选址在远郊,不仅能避世,还能独善其身,是一举两得的好地方。
不过,世上哪有这么美好的事。说白了,越期盼,越容易落空。
即便在现在,他们以另一种身份完成了期盼,但改变不了它是场笑话的事实。
‘他想一走了之,也得先经过我的同意’
自私又卑劣的手段,只是为了强留下一个人。
五条悟舒展僵硬的五指,迈动不太协调的腿,踏上了去往二楼的楼梯。
靠左边走廊的第三间房,门上的指纹锁检测到五条悟的指纹,应声解除。他推开门,房间里亮着一盏床头灯,照亮了床头一隅。窗帘合拢,只能在窗帘上看见微光。
雨还没停,雨声清脆,响彻在房中显得突兀。五条悟带上门,望着背对他坐在窗前的人,组织好的语句在口中绕了两圈才说出口:“怎么不开窗帘?”
木椅上的人顿了下,伸长瘦削的手臂够住窗帘一端,慢慢将它拉到另一边。眼前倏然开朗,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猝不及防被晃到,本能地眯了会。
五条悟的位置只能看见他几乎长至腰腹的长发和他缠满符文绷带的右臂。
12月25日,百鬼夜行结束第一天。
五条悟拿自身性命做担保,成为了始作俑者夏油杰的担保人。
而这栋别墅,曾经便是五条悟专门为他们准备的。只是现在在不合适的时间,住进了不合适的他们。
“悟”
夏油杰没有回头,只注视着窗玻璃上模糊的倒影,声音轻易被雨声撞碎。
“我新学了两道菜,杰要尝尝看吗?”
五条悟的语速很快,似乎想吸引走夏油杰的注意,阻止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夏油杰看着滑过倒影的水珠,不留情面地制止了五条悟的逃避。
“你不该这么做”
等待夏油杰的是一声短促的笑,站在他背后的人目光平淡无波,声音也是。夏油杰看不出,也听不出他的喜怒。
“杰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管教我,”五条悟不咸不淡道,“可惜现在不是十年前,是十年后”
十年,说起来只是张个嘴的功夫。但三千多个日夜,不止说说这么简单。
“悟确实长大了,”夏油杰话锋一转,“但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我行我素”
五条悟无端有些恼,莫名迫切的想离开。
他也这么做了。
“不管杰怎么想我,我都不可能让杰离开我”
五条悟甩上门,留给夏油杰一个气愤的背影。夏油杰长长叹出一口气,瞧着空荡荡的右臂,唇角久违地勾起,无声道:“悟啊,你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下楼的五条悟径直去到厨房,打算给自己弄点吃的。他忙了一整天夏油杰的去向问题,连吃饭的机会都找不到。
他不想生夏油杰的气,但听到夏油杰的那些话,五条悟忍不住发了火。
是夏油杰教会了他喜欢,又是夏油杰亲手将他推远。五条悟奋力追上他,被他追上的人却责备他行为的不合适。
五条悟很难过,非常、非常难过。
冰箱里放着他昨天派人送来的食材,五条悟随便拿了一个,忽然发现冷藏柜最里面有两盘被保鲜膜完完整整套着的瓷盘。
这是五条悟昨天做的,但因为太忙,只吃了几口便放在了餐桌。原本他还想着今天过来收拾,不曾想被人放进了冰箱,避免了食物过夜发出臭味的可能。
至少在五条悟把瓷盘拿出来前是这么想的。
五条悟以为里面装着菜,等拿出来才知道是他猜错了。
瓷盘里摆着的是切割过的水果,离近了看能看见切割面并不平整,反而有些生疏。能想象到拿刀的人不熟练的将水果切块,精细地摆盘,最后用保鲜膜细心包裹,放进冰箱。
餐桌一尘不染,全然找不到他昨天走前留下的凌乱。五条悟买来用作装饰的空花瓶注了水,瓶中插着两株开得娇艳的郁金香。
———挺有雅致。
不用猜就知道是谁做的。
他揭开保鲜膜,拿了块苹果。冰箱里的食材制作起来太麻烦,五条悟端着装水果的瓷盘将冰箱里外翻了一遍,找到了一包面条。
厨房很干净,显然被人打扫过。
五条悟打燃灶台,煎了两个鸡蛋。
———原谅你最后一次。
面条刚好够两个人吃,五条悟盛出锅,端了一碗上楼。
夏油杰还是坐在窗前,只是这次没有背对五条悟。
“虽然我断的是右臂,但吃东西不影响”
夏油杰看着五条悟把碗放到房间里的桌子上,拿着筷子,点点下巴,示意夏油杰坐过去。
“再多说一句,我不介意嚼碎了喂你”
夏油杰失笑。
悟想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怕我趁机逃走?”
他左臂上有咒枷,不仅能限制行动,还能抑制咒力。按五条悟的介绍,这是他从本家仓库专门拿出来给夏油杰用的,效果倍好。
“你可以试试”
还在生气啊。
夏油杰的左臂提不起力气,只能由五条悟将面条吹凉,再递到他嘴边。
“悟的手艺有进步,”夏油杰说,“记得把水果拿出来放会再吃,直接吃容易凉胃”
五条悟顿了顿,没说话,夏油杰也没再搭话。
面快喂完,夏油杰才说:“吃午饭了吗?”
五条悟终于回话:“在楼下”
“再不去面就坨了”
“过会去”
夏油杰看着他,那个被他娇纵的少年长大了。他们之间,也不像以前那般有说不完的话了。
时间能够改变很多,他们还是他们,可他们面对对方,已经变了太多。
夏油杰能肯定他们的感情还在,五条悟喜欢他,他喜欢五条悟,这点毋庸置疑。
可惜,一个人迈不出第一步;一个人迈出去了,却等不到另一个人走向他。
五条悟收拾好碗筷,准备出房间时,被夏油杰喊住了:“悟过会上来陪我说会话吧?”
“嗯”
五条悟重新下楼,脑中反复回味着夏油杰的话。
说什么?
说他还想去追寻大义吗?
如果夏油杰真的这么说,他该怎么回答?
是放手……还是……
五条悟有些害怕。
他突然不敢上楼了。
碗里的面已经坨了,五条悟加了点热水,对付了两口便吃不下了。
整理好繁杂的心情,五条悟上楼了。
刚打开门,熟悉的体温便贴近了五条悟的胸膛。五条悟下意识低头,被夏油杰盖住了唇。
已经食髓知味的身体主动贴近夏油杰,五条悟双腿陡然发软,手臂下意识勾上他的脖颈。
身前传来一声轻挑的笑,紧接着是夏油杰愈加猛烈的攻势。
他宽厚的手掌轻易穿过从不对他开启的无下限,从衣摆探进五条悟的制服。在他精瘦的腰腹流连,留下暧昧的温度。
“去、去床上”
五条悟情迷意乱,像是缺水的鱼儿找到水源,迫不及待沉溺其中。他面色潮红,好容易说出三个字,夏油杰应了声,搂着他的腰往床边走。
外套……衣服……长裤……
夏油杰明明只有左臂能行动,却轻而易举让五条悟赤身裸体,毫无反抗能力的暴露在了他眼前。
眼罩被夏油杰揭下,五条悟含糊一声,声带因为本能而沙哑:“你这家伙……”
夏油杰挣开了咒枷。
“悟的咒具未免太粗制滥造了”
剩下的话,再一次被夏油杰的深吻堵进喉咙。他们唇舌相碰,夏油杰不断掠夺五条悟少得可怜的空气,逼的五条悟双掌撑在他的胸膛,试图将他推开,然而却被夏油杰牢牢禁锢,被迫承受夏油杰的侵虐。
他们被牵引着靠近,粘腻地交换呼吸。
五条悟苍蓝的眼睛蒙了一层水雾,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样子,惹得夏油杰忍不住吻在他的眼尾。
太超过了。
手指深入软成了一滩水的私密处,夏油杰的手指很有骨感,每次抽插都能让五条悟呻吟出声。五条悟双腿大张,躺在他身下,泪眼婆娑。
三根。
穴口撑到极限,几根冰凉的触手代替夏油杰缠绕到了五条悟的四肢,伸进他已经被手指肏开的后穴。五条悟白皙的皮肤爬上情欲渲染出的绯红,可怜又可爱。
十年前夏油杰叛逃后,他们便没再做过爱。但五条悟有时会在房间自慰,只是自己的手指和玩具到底比不上真枪实棒。夏油杰熟知他每一处敏感点,每一次控制咒灵触手进行的冲撞都奔着让五条悟花枝乱颤。
“嗯……啊哈”
暗红的触手进出有些生涩的后穴,将它肏成了熟透的红色,带起一阵噗嗤噗嗤的水声。强烈的视觉冲击与听觉冲击,让夏油杰裆部的帐篷又鼓了几分。
“杰、杰……”
五条悟被触手肏得门户大开,双腿连并拢都困难。
“操”
夏油杰一把扯下裤子,挺着弹出的硬挺阴痉直接捅进了五条悟软烂的后穴。五条悟猛地一僵,蓝色的眼睛失去了焦距,前段射出一股股白精,浇在夏油杰的腹肌和床单。
不等五条悟高潮结束,夏油杰便耸动腰肢大开大合地操干。五条悟抖如筛糠,长腿环上夏油杰的腰。紫黑的凶器自由进出他许久不曾尝过肉味的后穴,进到最深,狠狠碾过他的G点。
“嗯啊……哈”
夏油杰像是要让他晕在床上,动作愈加粗暴。
“杰……”
夏油杰嗓音暗哑低沉:“我在”
五条悟喉间溢出泣音,一句话被撞成数段:“你……还喜欢……我吗?”
夏油杰沉默不语,低头吻住他的唇。
再之后,五条悟记不清他们还有没有对话过了。夏油杰这次格外得凶,他只知道身体好像被送上云端,一味地迎合,一味地说些会让夏油杰更兴奋的话,最后用后穴接纳夏油杰射给他的浓精。
五条悟清醒过来的时间在半夜。
夏油杰还没睡觉,正坐在桌前看书。
“再睡会吧,我帮悟洗了澡”
五条悟身上的衣服和床单有换过的迹象,想来是夏油杰用咒灵帮忙换的。
“夏油杰”
他抓紧被单,看着从容的夏油杰,心口疼得厉害。
“最后问你一次……”
“对不起”
夏油杰打断他,目光不离摊开的书。
五条悟眼神忽得黯淡,他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下床,步伐不稳地走到门口。夏油杰眸光一紧,强行忍住了搀扶五条悟的冲动。
“大门密码是你生日”
他拧开门,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是他自作多情了。
他强制留下夏油杰,夏油杰应该很讨厌他吧。
五条悟关上房间门,背靠着门慢慢坐到地板。
他既希望再打开门会看到隔壁空无一人的房间,也希望夏油杰没走。
———真狼狈啊。
仅与他一墙之隔的夏油杰转头,他知道五条悟在他隔壁,但他不能去。
悟,走吧。离开我,走得越远越好。
夏油杰放下书,翻开的书页上多了水渍。
转瞬过了三天。
夏油杰没走。
倒是五条悟已经快三天没来过别墅了。
夏油杰隐约觉得不对,他刚要偷偷去高专确认一眼五条悟的安全,就接到了家入硝子的电话。
“夏油,要是你还在意五条,就过来一趟”
“悟怎么了?”
“他的情况不太好,”家入硝子压低声音,“自从三天前他回来后,就开始不要命的接任务,据我所知是全天无休”
“他刚刚因为过度劳累不适,现在被我压在了医务室强制休息”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五条现在很需要你,也只有你能让他说出心里话了”
“我马上过去!”
夏油杰慌了神,急忙冲出别墅,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高专。
刚进医务室,他就看到了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五条悟。
好瘦。
分明三天前见面的时候,五条悟还没有这么瘦。
夏油杰突然意识到,他好像弄丢了最重要的人。
“五条发烧了”
夏油杰心神不宁地握住五条悟的手:“悟,我来了”
五条悟迷迷糊糊哼唧一声:“不要、不要再喜欢……杰了”
夏油杰像犯错的孩子,无措地看着五条悟如今的模样,好似有把刀将心脏绞成了碎肉。
“我还喜欢悟、一直都喜欢”
只是他害怕现在的自己已经配不上五条悟了。
可他如何能轻易抽身。
夏油杰明明知道自己已经离不开五条悟了。
“没有骗悟”
他后知后觉明白自己做了错事。
五条悟已经被他丢下过一次了,他怎么能再丢下他一次。
“真的”
“喜欢悟”
一阵剧烈的咳嗽让夏油杰的心再次揪起,他猛地抬头,床上的五条悟眼睫颤动,一字一句道:“你最好说的都是真的……不然我就把你扔到后山喂狼”
“好,我要是敢骗悟,悟就把我丢去后山喂狼”
他根本离不开五条悟啊。
五条悟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无不在牵动夏油杰。
家入硝子适时离开了医务室。
夏油杰半跪在床边,眼泪轻轻落到五条悟的指骨。
———他们在血泊中接吻,在对方贫瘠的心脏种下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