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发了挺多的汇总一下,以后会在这里同步更新。各种梗混杂请注意,每一段之间无关联。
如果不符合论坛发帖规则会删除TT
if ok↓
①
夜蛾老师的入学测试没通过,又拒绝一个学生。捏着手机得到此消息的五条悟仰天长啸:“不会吧?!今年的一年级又只有一位新生了?”
——一边的同事夏油杰捋了一把自己这个季节满是静电的头发,捏他肩膀。“这是应该高兴的事情,他们本就不该为了做咒术师这样不合常理的事情拼命。”
“那你说说看他们该为什么拼命?”
“更应该追求的事情。比如说工作啊理想之类的?”
“可是有些人就是喜欢自己不断变强像个英雄一样保护别人。你这么说不公平。”他双手背后撇撇嘴,“比如悠仁。”顺利祓除诅咒之王后的虎杖悠仁已经毕业两年了。
“那不一样,他们都是被逼到这条路上来的,因为自己被诅咒的才能。”话说到这份上其实他们已经为这件事吵过很多次了,夏油杰呼出一口长长的白气停在路口,“行了,悟回去吧,我从这里坐电车就能到机场。”
“好。”五条悟还是凑过去拉着领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临走他又停了脚步伸出手指头,“哦对,杰忽略了这个!如果每天都过得无怨无悔惊险刺激的话,就不会把一些事情当做理所应当对不对?比如说你刚刚得到的绝世大帅哥的吻!”
夏油杰站在路口愣神也不过几秒钟,“可是悟,人不可能……”
每一天都精彩纷呈或者刻骨铭心。
夏油杰的身影如烟消散,冬风凛冽,鲜花小贩拿出碎玻璃纸包装花束。您还好吗先生?他问。
“抱歉,只是愣神。”五条悟拿过那一捧蓝色的花束。什么啊,又在想一些傻乎乎的事情了——他转头就笑出来,这束花要放到夏油杰的墓前,也证伪了他刚才那段推论:什么啦,哪怕是惊心动魄的死亡也总有一天会习惯啊。
②
“你们不能这样。”
高专,户外的长椅上,三个人坐得紧紧巴巴。家入硝子坐在最左边吧嗒吧嗒抽烟,转过头把烟往下风口的方向吐。今年三十五岁的五条悟和夏油杰坐在旁边手足无措。
“抱歉,我们只是说有这种可能……”
“不许说!”
“算了放她耳根子清净一会——”
“你也不许说。”
“行吧。”五条悟撇撇嘴扯了一下风衣的腰带。
他俩干了十年教师,也结婚十年,在二十五岁有了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儿,名字叫遥(はるか)。小遥生下来就没有咒力,现在也已经过去五年了,基本可以确定是个普通人。作为在最强家庭出生的小孩儿有什么稀奇的术式都没问题,但这一点让最强父母犯了难,甚至有那种凡人才有的忧虑——不可能陪她一辈子,也不可能保护她一辈子,甚至两个人都不甚了解普通人的世界。
可能不是什么大问题,也可能彻底改变她的人生轨迹。到底会怎么样呢,谁也不知道。于是商量再三,决定给她生个弟弟或者妹妹。
至少这是家入硝子听说的版本。
生小遥的时候她第一个来探视,还说要当姑姑,这几年对小姑娘照顾有加,仅次于她的两位父亲和两个姐姐——后者如今在外地上大学。按道理她不应该对自己认识十多年的朋友的人生选择发出异议,但是在夏油杰刚回高专风尘仆仆直奔医务室告诉她这个消息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抗拒。五条悟最近都在休假,是近期才回来教书的。
这对孩子不公平,没想过你们是这样的人渣,能不能负起责任?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居然是严肃认真的,跟以前小打小闹根本不一样。一个怀孕五个月的人和另一个坐了36小时飞机回国的、他的伴侣,都坐在这里试图搞清他们三人之间的友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们想好了,别让我照顾它。”
“也不会这么麻烦你…”五条悟咧嘴。
“我的意思是你们没说实话。”
“啊?”夏油杰一愣。还没等他的表情崩塌五条悟立马就泄了气,抱着肚子扶着夏油杰的肩膀笑出声:“啊哈哈哈对!我跟你说啊,其实只是措施没做好——然后就打算留下来了——”
“悟……!不觉得这么说听起来更随便吗?!”
“好了。”家入硝子释怀地揉了把脸,“这才像你们。另外,虽然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是至少小遥还需要你们呢,别这么早就想着要离她而去的事。”
“……当然。”五条悟愣了愣扬起一个微笑,又坐回去推了一把夏油杰的后背,“该去幼稚园接孩子啦,笨蛋爸爸。”
③
周末聚会的地点定在了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公寓里,因为五条悟再怎么是个折腾的人目前也有五个月身孕了。家入硝子提着酒和玉米片和蛋糕按时前来,三个人商量要看什么电影的时候她突然叫了声停,神神秘秘地从包里掏出来个东西。是听诊器。“在办公室翻出来旧的,想着大概也没人用就带走了……总之要不要试试?”
“啥?”正在进食脆皮巧克力蛋糕的五条悟不明所以。
“啊——就是那个啦,那个。”夏油杰一下子懂了,“悟现在的时期应该能听到胎心了?对吧?”
“嗯嗯。”家入满意地点点头。
“要听要听!”五条悟放下叉子很爽快地说。
毕竟是个人生规划是一个人快活喝酒孤独终老的现代女性,很难说她对两人目前的情况完全没有兴趣——想想,野生的朋友怀孕了,这种情况你一辈子能遇到几次?
“那就来吧——”于是她带上听诊器,五条悟也很配合地解开衣服露出圆鼓的肚子。就在那个金属圆盘马上要贴到皮肤的时候她却顿住了,脑袋转向夏油杰:等一下,按理说是不是该让孩子爸爸先听?是这样吗?突然被cue到的夏油杰一愣,耳根肉眼可见地泛红起来,笑着摆摆手说:医生先听,医生先听。
④
他这一生有始有终,挺羡慕的。五条悟挖好了坑,想。
他从来没干过体力活,小时候当小孩没有,长大当老师也没,更没曾想过自己有天需要干;用术式聚拢泥土算是一种作弊,所以在天亮前半个小时就把坟坑挖好只是一种恰到好处的手段。他开车来到东京郊区,出发之前知会了硝子一声挚友已死的消息,去高专自己的房间和办公室里搜罗了一些他觉得有必要的工具。夏油杰躺在车后座上,他觉得自己好像杀人犯。不,他是杀人犯没错,只是跟夏油杰身上背着的罪孽正负相抵,所以无罪。
高中放在工具柜里用来铲雪的铁掀早已生锈,如今刨出了他的坟茔;以前五条悟拿来在课桌上刻字的小刀用来雕刻他的墓碑。刻的相合伞,五条悟和夏油杰,黏黏糊糊腻腻歪歪,像高中小情侣那样拍拖。他不禁有些惊讶,过了十年居然有那么多东西还在原位。天光映照出橡树林的轮廓。
上学的时候他们老是异口同声顶撞夜蛾,任务也总是打死同一只咒灵,五条悟把夏油杰搬出来,半跪在地,把他放进坑里。他垂下眼睛竟然有点像菩萨低眉,因为眼神里带着没有用的慈悲:到底为什么会变得这么不一样呢?夏油杰只是曾栖居于那具残破的身体里。现在他哪里都不在了。五条悟觉得他躺在泥土里看着有些冷,可到底谁冷呢?死人是不会冷的。原是五条悟替他觉得冷,觉得困惑,为什么变得七零八落躺在这里了。他不由得笑出来,也是,如果他们两个哪里都一样的话,那是一个人就好了,合而为一就好了——世界上不需要两个他们!现在这样就好,两个人就好。注定无法相融但仍然可以相爱。如今还欠缺了什么呢?他想了又想,接受了自己认为夏油杰有些冷的这个念头。五条悟于是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夏油杰的肉身上,为他掖好衣角。他起身拿起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