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人类雄虫夏×叛逆本土军雌五
私设如山
心血来潮摸的,中篇连载……
“人要先感到幸福,才能看到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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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屏上投着战地图,底下的军雌们议论纷纷,满是军官的会议室吵的像菜市场,这场战已经打很久了,尽管帝国的财力还足够支撑,但是虫皇已经不想再打了。皇室贵族们在商量着议和,但能不能成还不知道,无论如何军部都要做好准备。
五条悟捏着下巴,翘脚坐在首位,思量着该如何准备,还没等他有个规划,光脑就叮叮咚咚响了起来。整个会议室條的静下来,五条悟慢慢悠悠摸出光脑,完全不将那十几道有意无意往这边飘的目光当回事,看见来电人之后顿了几秒,最后他还是站起来宣布会议结束,皱着眉大跨步离开了。
他走到一间空着的等候室里接了电话,脸色难看地嗯嗯啊啊一通,捏着光脑的手紧了紧,向对面保证自己会立马赶过去,对面才收起喋喋不休的嘴,又再一次催促五条悟抓紧时间才挂了电话。
五条悟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快步走出军部大楼。路上的军雌们纷纷敬礼问好,但五条悟没心情应付他们,只是随便应了几声。军雌们探着脑袋,疑惑是什么陨石撞虫星的大事让一向嬉皮笑脸的少将面色凝重。
确实是陨石撞虫星,五条悟利落的跳上他的飞行器,刚刚雄虫保护协会给他来了电话,告知他的雄主在逛商场的时候摔下了楼梯,昏迷进了医院。很显然,身为雌君的五条悟不可能置身事外,收到通知的协会立马打电话过来,一边痛骂商场设施不合理,一边担忧雄虫的伤势,一面又在斥责五条悟看护不力,并严令他立马赶过来。
五条悟将飞行器的驾驶速度提到最快,但赶到中心医院也需要近一个钟——啥用又没有事还多的雄虫保护协会肯定会拿这个说事,尽管这已经是军部到中心医院最快的时间了,他又不能一路碾过去。真是见鬼,五条悟啧了一声,废物协会肯定会叫嚣着让他去管教所,他们最喜欢搞这一套了。
虫族雄少雌多,每个雌虫都会出现精神海暴乱的情况,最佳解决方案就是得到雄虫的精神疏导,但如果长期得不到雄虫的精神疏导,雌虫的日子就会相当难过——当然,即使有了雄虫也见不得会有多好过——雄虫在虫族地位超然,帝国的资源大多都向他们倾斜,从小顺风顺水奢靡富贵的生活让他们养成了暴戾放纵的性格,稍有不满意便会大闹特闹,极难伺候。
而在雌虫之中,军雌的精神海暴乱出现的概率更大更严重,看得到安抚最少的也是他们。军雌们大多又冷又硬,不如亚雌柔软,也不会玩太多花样,而且大块头和强大的实力容易让雄虫害怕,很少会有受宠的军雌。但军雌们的优势是耐打且服从性高,拿来泄愤是最好的选择,军雌死在雄主手里是虫族司空见惯的事,但军雌们还是渴望得到雄虫。
五条悟,就是军雌中精神海暴乱严重的那一挂,强大的实力给他带来的是严重的精神海暴乱危机,家里人为了防止他死在这上面,特地去换了匹配申请,找了个高级的雄虫商议好一切后,让他俩结婚了,虽然五条悟并不care,但到嘴的鸭子还没吃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它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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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商场必须整改!居然让尊贵的雄虫阁下从楼梯上摔下来,受了这么重的伤。”
“真是的,阁下的词君怎么回事?居然到现在还没到。”
“什么?!雄主受了这么重的伤,到现在还躺在床上,身为雌君居然还没来吗?”
“五条少将,你知道的。”
“那个不服管教的军雌啊,要不是他家世好,雄父对他又青睐有加,早被流放了吧?”
夏油杰的脑袋痛得要炸开,太阳穴突突地跳,耳边全是嘈杂的声音,像破旧的收音机,眼前绿绿白白的一片。他试图发出声音,结果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把自己呛死,猛的一个翻身,就趴在床沿捂着嘴剧烈的咳了起来。
“阁下醒了!”
“快去叫萧医生过来!”
雄虫咳的惊天动地,室内闲聊的雌虫们一下子兵荒马乱,端水的端水,拍背的拍背,叫人的叫人,就差拿呼吸机罩在夏油杰脸上推他进ICU了。好不容易停了下来,夏油杰一抬头就对上了十几道关切的目光,霎时间就僵住了。
“呃……”
他一出声,靠在他身边的雌虫们纷纷不动,声色地离远了一点,领头的一位医生恭敬的问:“夏油阁下,您觉得怎么样?”
夏油杰手撑着床沿,惊疑不定的看着他们,迟疑的说:“……还好?”
门外匆匆赶来了主治医生,闻言对他温和的笑笑:“阁下,您的伤势有些严重,还需要卧床静养。”他三五下给下游做完了基础检查,拿着笔在纸上刷刷的写着什么,“您的雌君正在赶来的路上,毕竟军部离这里有些远,不过他也快要到了,”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地问,“……要让他来服侍您吗?”
夏油杰茫然地眨了眨眼:“……啊?”
忘记了,完蛋了。萧齐面上保持着微笑,心中一片悲凉,雄虫看上去并不记得有这号人物,虽然不知道对五条悟来说是好是坏,但是一般来说,雌虫并不怕打骂,唯独怕被雄虫遗忘,这意味着他们不仅不能在精神安抚上分一杯羹,还容易被雄保护协会及管教所的人针对往往会死得更早,即使是雌军也不例外。
夏油杰的大脑一片混沌,脑子里像塞了棉花,他在此之前的记忆是自己去登山,听到头上尖叫一声,抬头就看见一块灰扑扑的石头飞速变大,下一秒就砸到了他的头,然后……他就从山上摔下来了。
睁眼看到一群白大褂围着他,夏油杰还以为他命不久矣,但除了头痛外身上似乎也没有什么不适,还没等他搞明白整的是哪一出,就听到了一个新名词。
“雌君?”
脑内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无数的记忆碎片接踵而来,填满他的脑袋,夏油杰面上有几秒的空白,然后眉毛止不住的跳了起来
好消息,他死了但好像重生了。
坏消息,拿的是三十六行干啥啥不行暴力又多事的社会渣滓的剧本。
我天,夏油杰闭上了眼,但眼前依旧浮现了红红白白的一片,心都忍不住抖了起来。
雄虫似乎想起来它的雌君了,不过看上去接受不良。萧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思考几秒还是决定闭嘴。五条悟和它的雄主关系并不怎么样,提太多不是什么好事。他不动声色地退后几步,防止雄虫暴起伤到他,毕竟一般受伤的雄虫心情并不好,大吵大闹甚至殴打医护人员的雄虫不在少数。
“萧医生……”有雌虫拉了拉他的衣袖。
萧齐听到他带来的消息,面上变得有些微妙,他转头冲夏油杰扬起了职业假笑:“阁下,您的雌君到了。”
五条悟确实到了,只不过被拦在了外面。
面前雌虫的银色短发整齐梳了个大背头,身上的制服也一丝不苟的穿着,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他盯着五条悟一字一句的说:“五条少将,您似乎来的有些迟了。”
五条悟一听他说话就觉得难受,孩子你真没有低音炮的天赋别压了,好好说话没人怪你,别再学什么莫名其妙装深沉的语气了。
他偏了偏头,皮笑肉不笑的回道:“路上堵车。”
曼彻毫不接受:“这不是理由。”
等下就把你摁在老子引擎上,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爱的火热。
“因为这是事实。”
“为什么你的雄主危在旦夕,你却一点也不担心?”
五条悟被他无语笑了:“我当然担心,你看不出来的话是你共情能力太差。让让,我急着去见我雄主。”五条悟懒得和废物护花使者扯东扯西,他急着去确认自己是否还能废物利用。他往左一步想越过曼彻,然而曼彻也随着他往左一步拦住了他的去路,“雄虫阁下现在还没醒,先不要去打扰他。我认为我们应该先谈一下你失责的问题。”
五条悟不耐烦的往右一步,“我要去确认我雄主的安危。”
曼彻也往右一步:“我们已经给阁下安排了最好的医生。不要试图逃避责任。”
什么废,和他的保护神戏码,那么有能耐怎么不变成他的挂件。出个门都能摔进医院,不应该先去检查大脑发育情况吗?反倒还赖他了。
五条冷着脸停下了脚步,他在军雌中也是高挑的,此时像堵墙一样立在那里。北欧雕塑艺术品般的五官冷峻,肩上的徽章也反着冷光,压迫感排山倒海的扑了下来。
他的嘴抿成一条直线,居高临下的俯视曼彻,眼中的怒意和不耐烦几乎要化为实质,然而曼彻丝毫不惧,他比五条悟矮了一个头,要微微抬着下巴才能看见五条悟,他掀起眼皮五条对视,眼镜闪着冷质的光。
两虫都不说话,空气像沼泽一样黏腻令人窒息。周围的虫两股战战,恨不得当场昏过去。
剑拔弩张的对峙随着萧齐的到来被打破,“曼彻长官,五条少将,雄虫阁下醒了。”
萧齐和五条并肩走向病房。
萧齐轻轻叹了口气,他是五条悟的朋友,对他的性子也感到棘手:“别板着脸了,雄虫保护协会一直都那样,更何况来的还是曼彻。”
五条悟和曼彻可谓水火不相容,五条悟恶心曼彻的死板多事,曼彻鄙夷五条悟没规矩,从第一面开始他们就针锋相对。萧齐很忧心,五条悟实力强大,家世显赫,家中的雄父是尊贵的A级,又对五条悟宠爱有加,这才能让同为A级的夏油杰即使不喜欢五条悟,也不会让他太难过。但这并不意味着它可以高枕无忧。雌君在家中比较有“人权”,不能随意转卖,无故死亡后还会有虫来调查,也拥有一部分财产的处置权。但这仅仅只是一层体面罢了,雄虫依旧可以对他们打骂侮辱,也被严令遵守“雌君手册”上的种种条规,要是犯了错也会被惩罚。即使理由很离谱——就像五条悟一样,即使他路上真的堵了车。帝国对雄虫的偏爱是无底线的。
更何况五条悟在帝国可谓“名声远扬”——“那个实力强大又不服管教的叛逆雌虫”,以及他那两个A级的爹和雄主,令雌虫们鄙夷又羡艳。
防止五条悟风头太盛,以及确实上面有人不满的缘故,五条悟战功赫赫却也只是个少将。五条悟给出的回应就是,他的婚前教导完成的一塌糊涂,被挂上了雄虫保护协会的黑名单,有点风吹草动,他们都会冲上来咬两口,总有一天会把五条悟拉下去的。
“雄虫阁下受了伤,我看他心情不太好,你别撞他枪口上了。雄虫保护协会那帮都盯着呢,一不小心可真的要进管教所了。”
五条悟的雄父再有能耐也不能一直保着他,帝国的法律也规定了“雌君”是属于“雄主”的,再闹下去雄虫的耐心总有一天会被消耗殆尽。
到萧齐的话,五条冷笑一声,没说话就被萧齐打断。
“嘘!”
五条悟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那就别说了。”
“别那么敏感肌行不行?”
萧齐忍不住捂住了眼睛,试图把自己从绝望窒息里抢救过来,他抖着唇,从牙缝里挤出声音,“闭嘴!”
五条悟耸耸肩,一脸无所谓。他们在1306号病房面前停了下来。萧齐拉住要往里面走的五条悟,低声嘱咐他:“别惹他生气,这对你没好处,他让你干嘛就干嘛,别犟听到没有……”
五条悟不耐烦的打断他:“哎呀得了,不就下跪请罪挨打滚蛋一条龙服务吗?又不是不知道。”
萧齐一巴掌拍在他肩上:“别摆脸!”
知道和做到从来都是两码事,五条悟即使服从命令也并不让虫满意,毕竟一副“啊对对对”的态度实在让人火大。萧齐不仅担心他惹怒雄虫遭罪,也担心雄虫逼他太过,一怒之下暴起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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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从脑内记忆中翻出了关于雌君的记忆,还挺多的,一方面是因为五条悟出色的外貌,另一方面是因为五条悟出色的气虫能力。夏油杰作为21世纪正常的男性,看了都觉得拳头痒痒,更别说从小养尊处优的雄虫了,没被气死真是心脏强大。
哦,现在死了。
不过……老婆?夏油杰有点点震惊,毕竟上辈子他也才19,20多岁,突然多了个老婆,让他一时无法适应。不管是做梦还是幻觉,他现在似乎都要表示点什么,于是他点点头,让肖琪把五条悟带来。
夏油杰回想着这辈子的记忆,不由得叹了口气。他躺回床上的时候才发现,病房里只剩他一个了。雄虫大多性格暴戾,受过伤的尤其如此,更何况夏油杰刚刚趴在床边长发散乱的样子,像极了地府里爬出来索命的阴鬼,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发疯,可没虫想当受气包,于是趁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跑了。
空巢老人留守病房。
夏油杰心中凄凄,四周看了看,干净整洁的病房,旁边放着一些仪器,其实和以前见的没什么两样,或许要先进一些。他检查了一下自己,除了一些擦伤和头上破了个洞之外,没感觉到有什么问题。唔……伤势较重?或许得了脑震荡吧,他摸了摸头上的纱布,按下去还挺疼的。
……真的穿越了?夏油杰看着自己的双手,白皙无茧,一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细胳膊细腿的都没什么肉,他掀起衣服看着自己软趴趴的肚子,这绝对不是自己的身体,夏油杰耷拉着眉,内心默默哀悼自己练出来的八块腹肌,只好接受自己是个白斩鸡的现实。
他掀开被子,正想下床活动活动,病房的门却突然打开了。
来人顶着一头蓬松的白发,宛如古希腊大理石雕刻而成的五官俊美非凡,一双湛蓝的眼睛清亮,眉毛却拉着,一副死了爹的样子。合身精致的军装,完美的勾勒出他修长的身体,像金色的流苏坠在肩上,一晃一晃的。
五条悟,这就是他的雌君了。
而五条悟也在打量着他,雄虫坐在床沿,似乎真的摔破了脑袋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看上去像大头娃娃。黑色的半长发软软地搭在肩上,狐狸眼微微睁大,紫色的双瞳一瞬不瞬的盯着它看,单单看着还以为是什么邻家乖巧弟弟。虽然他确实比其他雄虫好太多,但矜娇暴躁是一点不差。五条悟的没规矩就常常让他发疯。
夏油杰在心中小小的惊叹雌虫的外貌,这比记忆中更加优秀,他忍不住捏了捏手,有些忐忑和不好意思。一来是原主和五条悟的矛盾很激烈,二来他长得真的很和夏油杰的胃口,想到这是他的……老婆,就有点开心,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和他打招呼。
正当夏油杰纠结的时候,五条悟就迈着步子向他走来。夏油杰一抬头才惊觉真是好大一堵墙啊,一米九二的身高和宽阔的肩膀极具压迫感。夏油杰都怕他一怒之下给自己一拳,这小身板没准能直接让他再次转世投胎。
五条悟高大的身体忽然矮了下去,“咚”的一声听得夏油杰的脸都扭了起来。
雄虫侮辱雌虫的方式很多,下跪是最基础也是最常见的,而夏油杰依稀记得“他”以前似乎也让五条悟跪下过,尽管是以“他”被气到甩门离开为结局,也并不代表现在的夏油杰可以接受,他几乎是在五条悟跪下的一瞬间就从床上弹了起来,几步冲上前去拽他。
“你干什么啊!快起来!”
五条悟经典唱衰腔被硬生生的堵在喉咙里,他看着费力拽自己胳膊的雄虫,一脸莫名。
真给脑子撞坏了吧,他们不是最爱看这个了吗?
夏油杰有些尴尬,因为他拽不起来,这具身体看着白斩鸡实际也白斩鸡。他一咬牙,不信邪的死命拽,终于把五条悟从地上拉起来了一点点,还没等欣喜涌上心头,五条悟一下又跪了回去。
???不是……你?!
五条悟看着夏油杰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心中莫名的兴奋起来,虽然不知道这脑子冒泡的雄虫想干嘛,但夏油杰的反应从某种程度上取悦了五条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单纯想和他对着干。
夏油杰涨红了脸,跪着的是五条悟,但被侮辱的好像是自己,五条悟戏谑的目光如有实质,在他身上流连,激起了一片鸡皮疙瘩,但他使出了吃奶的劲也拽不起存心为难他的五条悟。
岂有此理,奇耻大辱!
夏油杰快要被气笑了,“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这个认知才真正驻入了他的脑海,虫没拉起来这具身板先扛不住了。他喘着气,五条悟似有嘲笑的目光让他怒火中烧,脑子一热也跟着跪了下来。
五条悟:???
尽管五条悟离经叛道的虫尽皆知,但终究是在虫族社会里生活了二十几年的,“雄虫”的特权认知是刻入脑海的,更何况夏油杰是A级的雄虫,整个帝国也只有十几个,这还是他的雄主,一时他摸不清情况可不敢搞那么大。
他心里编排着夏油杰脑子有病,又用手把他拉起来,鬼知道夏油杰脑子里冒什么旋子泡泡,非扒拉着他手要给他跪下,五条悟也不敢用太大劲,无他,怕被碰瓷。
没办法,五条悟只好松手了。
“砰!”
在萧齐抓耳挠腮的时候,病房内也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夏油杰挤出一个咬牙切齿的微笑,不动声色地摸上自己二次受创的膝盖,心中无助的流泪。
不是,他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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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是个小众的赛道,都没怎么见到过,话说没人觉得很贴吗?极少数与大多数,强大的“奴隶”和不得不侍奉的“奴隶主”感觉很适合啊,也是特立独行的两个人呢。